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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造物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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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丁戈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那和这个法国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因为程科死后,我派去保护他们父女——同时寻找黑盒子——的一组人也全部被害。是丁戈保护程夙诺离开香港,然后和我取得联系把她委托给我的。”
“就是说,那个黑盒子在你手上?”
“不,”司科特揉了揉太阳穴,“被那个女孩给丢进太平洋了。”
《最后的造物主》第三部分
第七章 末日之旅1(1)
埃尔小镇位于法国克勒芒城南部,背靠着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耕地很少且极其贫瘠,全镇只有十几户居民。这是一个和往常毫无二致的下午。镇口的狗已经睡了好几觉,实在没了睡意,正无聊地左顾右盼。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倾听了几秒钟,立刻兴奋地狂吠起来。随即,从那条几乎荒废的公路尽头,渐渐出现一辆中型客车。车可是够旧的,别说过了报废年限,就算说是直接从垃圾场开出来的,也会有人相信。
车上总共有八个人,互相似乎也都不认识。仿佛为了配合这死气沉沉的环境,他们要么呼呼大睡,要么冷冷地凝视着窗外,要么专注地翻阅着报纸或杂志。司机的身影被高高的靠背挡着,甚至一声咳嗽也没有,若不是能看到方向盘上的手偶尔稍微转动一下,车也仿佛无人驾驶一样。好在有人打破了沉寂。坐在最前排的一位导游模样的年轻女士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手,用并不太热情的声音说道:“好了各位,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面,请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准备下车吧。”“小姐,能停停车吗?我想去方便一下。”一直冷冷地望着窗外的男子忽然转过脸来说。
导游小姐迅速打量了这位乘客一眼。这男子穿着一身又灰又旧的粗呢大衣,虽说是坐着,但仍可显出其高大魁梧的身形。他的扁脑袋近乎秃顶,脸上最醒目的是鹰钩状的红鼻子和蓝得没有一丝杂色的瞳仁。“可以,但请不要走得太远,以免发生危险。”导游小姐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胳膊,示意在路边停车。“这个地方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神秘的失踪事件,这大家都知道。”秃顶男子笑了笑说,“相信在坐的各位也都是冲着这个来的,有哪位是来旅游的吗?”车缓缓停在路边,车门咣当一声打开。这男子站起身,经过导游小姐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小声说:“放心,我带着家伙呢。”说完跳下车去,大踏步走进树林。“还有没有人要去?”导游小姐又问了两遍,没有人作答。“那只好麻烦大家稍微等等那位先生了。”车厢里重又陷入沉寂,远远传来的兴奋的犬吠声反而听得更清楚了。“啊!”后座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把车里人都吓了一跳。一个年轻人坐起身子,茫然地看着投向自己的几道目光。“您怎么了?”导游小姐依旧是那副腔调。“对不起,我做了个噩梦。”年轻男子毫无歉意地说。他揉了揉眼睛,视线立刻凝聚在自己的侧前方。那个座位上,端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妇,长裙曳地,非常古典的打扮,肤色看上去像是法国人,又带着一种只有常晒日光浴才能拥有的健康古铜色。显然她刚才也被那一声梦中惊叫吸引了注意力,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在年轻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听说吃巧克力可以压惊,要不要来一点儿?”旁边一直在看报纸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把鼻子凑到巧克力近前轻轻闻了闻,然后微微一笑,说:“不,我不吃这个。谢谢你的好意。”男子看了看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又迅速被掩藏起来。“鲍克斯·特劳顿·丹东,”男子自我介绍说,“我是个食品推销商。”“丁戈,无业游民。”年轻人提高了声音说,“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不如都自我介绍一下,我们的旅途才刚开始呢。”“也好,”导游小姐第一个响应,“我叫杰妮,这位司机先生是本地人,大家都叫他杜马。”
“我叫沙尔曼,在印度孟买的一家银行工作,是来度假的。”坐在前排的长发男人合上手里的杂志。“您可真会选地方。”漂亮的少妇接口说,“我叫麦茜·安德尔,巴黎人,我的母亲出生于埃尔镇,所以我想回来看看她的故乡。”
“卡洛兹·迪安,当过雇佣兵,参加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役,现在是一家保镖公司的经理。”秃顶男子一边说一边上了车,“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其余的人也做了自我介绍,除了司机和导游,六个人竟然分别来自五个大洲。
汽车终于驶进小镇,停在一片空地上。人们鱼贯下车,丁戈走在最后面,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慢吞吞走了上来。“这位是镇长吗?”他问前面的导游。“不,镇长这会儿正愁得要命,只怕拿破仑来了他也不会出来的。”杰妮头也不回地说,“他叫哈科特尔,镇上数他年纪最大。他是个哑巴,又有点儿歇斯底里,时常无缘无故地发火,所以我劝大家还是离他远点儿为好。”说话间,这位哈科特尔老人已走到众人面前。他不仅弓腰驼背、衣衫褴褛,相貌也很丑陋,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凸,不住地轻轻颤抖。他站稳脚步,用死鱼一样呆滞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这些陌生的来客,却又一言不发。众人面面相觑,杰妮却毫不在意地径自从哈科特尔身边走过,大声说:“各位跟我来,你们的旅馆就在前面。”这里唯一的旅馆是幢三层小楼,在小镇上绝对算是最高建筑了。楼很破旧,人走不到的地方,地板上的灰尘就如同厚厚的一层雪。环顾四周,蛛网像贫民窟里的旧衣服一样,挂满了所有角落,如果看得再仔细些,就能发现几乎全世界的昆虫在这儿都能找得到。“这旅馆能住人吗?我看殡仪馆都比这儿干净。”丁戈一边抬手四处指着,一边对身边长着迷人蓝眼睛的美丽少妇麦茜说。麦茜没有接丁戈的话,礼貌地笑了笑,迈步走上楼梯。一只老鼠被惊动,吱的一声从楼梯下蹿出来,绕过麦茜的脚,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丁戈看着美丽少妇的背影,不禁很响地“啧”了一声。“丁先生你住最上面一层。”杰妮指了指三楼上的左手边。丁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由于楼梯并不在正中央,左边只有孤零零的一扇门。“光看这个大厅就知道房间里会是什么样子了。”丁戈一边说一边打开背包,掏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接着是一个小气筒。“幸亏我带了充气帐篷,丛林探险怎么能不带这个呢?”说着麻利地把帐篷充起来,随手一抛,偌大的一个帐篷竟稳稳地飞上三楼,直接落在那扇门前的走廊地板上。“好大的力气!”“这没什么,一个重一点的气球罢了。”丁戈拍了拍手,回头看着对自己说话的男人。“吉基尔·唐森。”男人伸出手,“美国人。”“美国人,”丁戈笑眯眯地跟他握了握手,“你们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总是很洪亮的。”
“好了,各位可以先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整理整理随身物品,吃晚饭的时候,我会逐一通知大家。”杰妮说完,拎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快六点了,躺在帐篷里的丁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帐篷外停住。丁戈拉开帐篷的拉链,看到了杰妮。“丁戈先生,晚餐时间到了,请下楼用餐吧。”“好的,谢谢你。”丁戈钻出帐篷,“顺便问一句,杰妮小姐,你是这个镇的人吗?来你们这儿四五个钟头了,除了那个奇怪的老人家,镇上怎么就没有见到其他人?”杰妮走得很快,等这几个问题问完,两人已经来到了楼下。人都到齐了,杰妮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却示意丁戈的座位在餐桌的另一头——看来她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了。
丁戈耸耸肩坐下,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倒是让他吃了一惊:柠檬汁盐烤青花鱼杂烩、意大利式巨型提拉米苏、法式梅子雪花蛋馅饼、菠菜乳酪糕、英国式扣肉与填满苹果的烤鹅,还有一瓶浸在冰水中的法国名贵葡萄酒,在微弱摇曳的烛光中更增添了几分诱惑。“请各位稍等一下。”杰妮看着跃跃欲试的丁戈说。话音未落,旅馆的门开了。“对不起,我来晚了。”伴随着声音,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极高而且削瘦,披了一件棕黑色的斗篷,走路很稳健。“大家好。我是达斯,这个埃尔小镇的镇长。”他走到餐桌前站定,对众人自我介绍。烛光下,可以看到他的手枯如槁木,手指甲显出一种惨淡死白。
“唉,看了这张脸,以后都不用再看任何悲剧了。达斯,达斯,如果手里拿上镰刀,说你是死神达拿都斯都有人信!”丁戈小声说,一边的麦茜听到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很多年以前,我们这座埃尔镇也是风景秀丽的度假上选之地,但连年的恶性事件,让人不敢再涉足这里,小镇也就此荒凉了。”达斯看了众人一眼,“虽然作为镇长,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我确实很钦佩几位的胆识,或许以后我们这里可以开发成探险者乐园也说不定呢,呵呵。今天这顿晚餐是当年我们镇上招待客人时经常做的,希望能从这次开始,小镇重新恢复繁荣。”
“既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啦。”丁戈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刀叉。
“呵呵,大家不要客气,请尽情享用。”达斯向大家示意。
众人来自世界各地,也很少交流,这餐晚饭又让人总感觉有些怪异,因此谁也没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吃着。也许是觉得有些冷场,镇长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各位此次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探寻这镇子后面古堡的秘密吧?”
“是啊,”丁戈放下餐具说,“这个古堡是谁修建的?”
“这只是个传说,距今有一千多年了……”
“克勒芒城在一千年前应该很热闹。”丁戈点点头,“这个地区也很繁荣。”
镇长饶有兴趣地问:“丁先生是东方人,怎么会对古代欧洲历史这么了解?”
丁戈笑了笑,说:“公元1095年,对当时的欧洲乃至世界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罗马教皇乌尔班二世亲临克勒芒城,对200名大小教士以及各国国王使臣宣布要进行一次十字军东征,消灭东方的异教徒,将圣城耶路撒冷从穆斯林手中夺回来,并去东方流着奶和蜜的土地上获得财富。不过可惜,先是威尼斯九十多岁的老公爵邓尼罗捣乱,后来伊斯兰教众又抵抗得力,十字军接二连三地失败,待13世纪蒙古崛起,十字军别说想打过东方去,就连保住自己都困难。唉,其实信什么教都是一样的……”
“我对丁先生的渊博知识表示钦佩。但你说信什么教都一样,似乎有些不妥。”保镖公司经理迪安接口道,“众所周知,世上只有一个神,唯一的真神便是耶和华上帝,而不是别的什么,更不是‘众神之戒’等邪教崇拜的什么羽毛蛇神。”
“我不想和您因为宗教的事而起争论。事实上,科学和宗教从根本上说并不是完全对立的。”
镇长惊异地看着丁戈,“丁先生,这套理论我可真是头一次听说,您的想象既大胆又奇特,您不会是想另创一门宗教吧?”
“当然不是。”丁戈一笑说,“你们崇拜神明是因为你们从未见过他,只以个人渺小幼稚的想象去揣摩他遥不可及的伟大,而永远不会想到他和你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扯淡会是什么样子。狗熊要是也有宗教的话,那它们的神也肯定是长着一副熊样。行了,我只是胡乱一说而已,请原谅我不识好歹地打断您,还是继续讲您的传说吧!”
镇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乌尔班颁布了诏令的那一年,人们都发了疯似的冲出去,希望找寻通往财富之路。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当时有钱人组成骑士兵团全副武装浩浩荡荡地出征,而穷人们则以粗陋的镰刀和木棒为武器。”
达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当时,埃尔镇有一对刚结婚的夫妇,丈夫领了红十字要去打仗,妻子玛蒂尔达不答应,可为了传说中的财富,丈夫还是弃她而去。这一去就是四个月,妻子日日夜夜地期盼他回来,然而等来的却是一张死亡通知书和微薄的抚恤金。”
“据我说知,”麦茜插话道,“其实她这还不算最惨的,很多穷人家属连通知书都没有收到。匈牙利的强盗将穷人们的尸骨丢在异乡的苍茫大地上,为秃鹰所啄食。”
“是这样的。”镇长说,“玛蒂尔达从此发了狂,成了疯婆子,大家都知道她的遭遇,却也没人笑话她。谁知有一天,她忽然持刀冲进一个牧师家,想将来做客的教士杀掉。后来人们才知道,当年那教士与后来成为玛蒂尔达丈夫的年轻人曾共同追求她,失败后教士心中忿恨,才设计将其丈夫害死。”
“结果呢?”麦茜赶忙问。“那教士力大,夺下她的刀,又就势如愿以偿地奸污了她。第二天,他又上报克勒芒的主教法庭,说这可怜的寡妇试图刺杀他。证据确凿,玛蒂尔达被判处了死刑。村里的人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挺身而出,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绑到火刑柱上。行刑的时候,玛蒂尔达毫无惧色,对手持《圣经》的神父以及在场所有的人尖叫:‘你们所有人我全记住了,我向能为我复仇的死神起誓,我要以自身为祭品供奉于他,请他为我雪恨!’那教士又惊又怕,急忙命令点火。熊熊烈火把玛蒂尔达包围,那女人在烈火里面狂笑、尖叫,如同一个巫婆。这时明明是白天,却阴云密布雷声滚滚。接着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将那教士炸成焦炭。雨水把火浇灭,按说烧了不长时间,身体还不该被全烧焦,但那女人却一点儿灰烬都没留下。与此同时,大地一片轰鸣,一座城堡从密林中拔地而起,并使周围的树木变得黑暗而且茂盛。接下来的七百年里,凡是走进这片森林的人,全都有去无回。当然,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几十年来,埃尔镇一直以迷人的风光闻名遐迩,来度假的人络绎不绝,这个传说也跟那座年代久远又地处密林深处的古堡一起渐渐被人淡忘。然而十五年前,镇上有一个猎人因为追一只鹿进入密林深处,一天以后,他的尸体在林子外面被人发现,肢体残缺,惨不忍睹。
随后,镇上几次组织人去探察,却是去几个人,死几个人。几年下来,这座林子最少吞噬了几十条人命。事情越闹越大,终于掩盖不住传了出去,小镇再也没有人敢来度假了。于是有人又想起了这个传说。”本就不热烈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良久没有人说话,血淋淋的故事让大家也没有了食欲。还是丁戈打破了沉默,问道:“这个故事是谁先讲的?”“这个不太清楚,反正是老辈传下来的。虽然口口相传免不了讹误,但我爷爷临终前就是这么讲的,我转述的基本上是一字不差。”“哦。”丁戈点点头,“要么是你爷爷也不知情,要么……”“要么什么?”“要么就是讲故事的人故意隐瞒了什么。”“隐瞒?”唐森好奇地看着丁戈,“隐瞒什么了?”“说了恐怕你也不会明白。”丁戈看了唐森一眼,回头问镇长:“那古堡里应该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吧?”“这我不太清楚。”镇长答道,“那里的路很不好找,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个传说。”“这么说,古堡一直没有人去过喽?”“我们镇上的人是谁也不会去的。前几年有探险队来的时候,打听过古堡的事情,但他们最终全军覆没,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全是尸体了,因此也无从得知是否进过古堡。不过,在他们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财宝。”“看来,我们还是大有机会呀。”丁戈笑了笑说,“我可是专程来寻宝的,顺便也帮你们把这个谜案给破掉好了。”“你?”镇长狐疑地看了看丁戈,“你需要多少帮手?我们镇上还有几个有力气的男人。”
“不用帮手,我觉得我自己挺强壮的。”“那枪呢?我家里有几支很不错的猎枪。”丁戈摆摆手:“枪没有用,我只有一个要求,也算是报酬吧,这古堡里可能有我需要的一件东西,找到以后我会带走,其余的我全都不要。”“就一件?”丁戈点点头说:“是的,就一件。”“丁先生,”一直没有发言的巧克力经销商丹东忽然说,“你们说得这么热闹,好像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知道,你们几位都大有来头。”丁戈扫了众人一眼,“不过我奉劝你们,那样东西你们最好不要碰,你们也没有资格碰。作为交换条件,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走,我保证你们的安全。”“笑话,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我天生不怕任何危险,也用不着任何人来保护,况且凭你能保护得了我吗?”迪安说着,掀起外衣,拍了拍身上挂着的一长一短两支枪。
“谈话好像不太愉快,”沙尔曼也接口说,“换成是我,也不愿意把命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
丁戈点点头,又看了看唐森和麦茜。唐森率先说:“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我会看好自己的。”麦茜冲丁戈微微一笑。
“光看好自己可不够,想活命,还要看好别人。”丁戈说着站起身,转身上了楼。
偏僻的小镇,黄昏好像也比大城市来得早。才不过七点钟,整个镇子却似乎都已昏昏入睡,连细微的流水声都听得极其清晰。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好似湖面上终年不散的神秘雾气,笼罩着每个人的灵魂。丁戈躺在帐篷里,双手交叠枕在头后,忽然听见帐篷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丁戈眼皮眨也不眨地说:“是麦茜小姐就请进来,不是就不欢迎啦。”敲击声戛然而止,接着响起离去的脚步声。“喂,”丁戈喊道,“你还真是听话啊,不过走之前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脚步应声停下,然后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一个人钻了进来。“怎么是你?”进来的竟是初到小镇时遇到的老哈科特尔,这让丁戈也吃了一惊。哈科特尔面孔微微抽搐着,眼睁得溜圆,嘴张了一半,手也半张着,显然是激动所致。他一把抓住丁戈的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你说什么?”丁戈不解地看着他,“我怎么听不懂?”“丁先生,镇长要大家一起去……”杰妮忽然一头撞了进来,一眼看见哈科特尔,惊讶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刚才偷偷地摸进来,八成是想偷东西,”丁戈用眼睛示意两人缠在一起的手,“被我捉了个正着。”哈科特尔使劲地点点头,嘴里呜呜了几声,忽然一使劲,“挣脱”了丁戈的手,飞快地窜了出去。“偷东西?”杰妮狐疑地看了看丁戈,“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说?”丁戈惊讶地看着杰妮,“你不是亲口告诉过我他是个哑巴吗?”杰妮一愣,半天才讷讷地问:“他没有用哑语告诉你什么?”“我不懂哑语。”丁戈耸耸肩,“他摸进来不由分说抓起我的一块鱼干就塞进嘴里,如果你懂哑语的话,请帮我翻译一下?”“我也不懂。”杰妮有些愠怒地说,“镇长请大家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四周的地形。”“这个时候?”丁戈惊讶地看着导游小姐,“你们镇长真有雅兴啊!”“丁先生,刚才你中途离席,这是在大家要求下镇长才答应的。”杰妮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你可以不去。”“那好吧,反正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丁戈拎起外衣钻出帐篷,缓步踱下楼去。“现在人都齐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是迪安的声音。丁戈这才发现,同车的人已经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衣服。全副武装的迪安和司机杜马最惹人注目,两人均手执乌黑锃亮的来复枪,身上交叉挂了两条子弹带,迪安迷彩裤的两侧还各插了一柄匕首。沙尔曼、丹东和唐森也各自拿着一支双筒短猎枪,就连麦茜也握着一支左轮手枪,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医药箱。除了迪安和杜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也都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角色。丁戈还注意到,门外还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咱们要去哪里参战吗?”丁戈满头雾水地看着镇长。“刚刚得到消息,镇上又有一个人失踪了。”达斯神色凝重地说,“实在抱歉,本来只是想带大家看看周围环境的。刚才大家都要求跟我们一起进林子,这让我很感动,但无论如何,必要的防护装备还是不可少的。丁先生,你可以用我这支来复枪。”说着把手中的枪递给丁戈。
“谢谢您的好意,镇长先生。”丁戈一边说一边把枪推还给达斯,“但我不需要这东西,”“那好吧,请务必注意安全。”密林的外围是一片灌木区,然后是长满紫苜蓿和白木的浅草区,紧接着便是众多盘根错节的大树,与黄昏时分的苍茫雾霭融在一起。远处有一条水色浑浊的湍急河流,发出汩汩的声响。“如果不是那几天该死的红雨,这里本应该有很多大鳗鲡和赤颈凫。”达斯停下脚步,指了指河那边说,然后自顾迈步走进密林。
林子确实很密,刚走了没几步,本就微弱的天光就彻底被吞噬了。大家纷纷拿出手电筒,但只不过能照亮微不足道的几米远而已。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听到各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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