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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造物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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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两个是体育老师远山杏次郎和化学系的反町教授。没有一种职业像教师这样单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乏味的生活加上沉重的压力,使很多教师的心理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产生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戾气。人类本来就是一个心底充满各种欲望,却又被道德伦理层层禁锢的矛盾体,而这种红色生物,我们姑且叫它‘红体’,就是一种通过侵入大脑致使脑中枢混乱,继而使人达到亢奋的顶点,从而失去对自己欲望控制力的生物。”
“天哪,这东西太可怕了!”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惊叫道。“这种生物最初就是为了控制某种平衡而……”丁戈忽然收住话头,顿了顿才说:“这种生物在人体内达到一定数量,就能完全破坏人的理智,数量再多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彻底摧毁人类的精神,进而控制宿主的身体。但是,如果把红体的量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再辅以某种诱导的手段——比如催眠,就可以把人变成傀儡。”“你是说……”“没错,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人在操纵。水野同学,我说得没错吧?”“你这是什么意思?”水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丁戈。“我和你来这个学校的时间前后差不了多少,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种香味,虽然很淡,却很独特。”“那又怎样?香水又不只是女人专用。”“有人会用‘红体牌’香水吗?”“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水野面无表情地道,“你可以问问盈子,我身上有没有这样的味道。”“这种香味在你身上只存在了几天而已,你是后来才认识菊代的,即便你们怎么亲热,她也不可能闻到这种味道。”“丁戈君!”菊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丁戈一笑,继续说道:“有一天晚上,鹈饲被你打伤,他无意中说到那家餐馆的服务生似乎跟你比较熟。我想你不会一个人到那么奢侈的地方去吃饭吧?于是就跟那个服务生聊了聊,他告诉我,你曾经跟另一个女孩在那里吃过几次饭,因为每次都聊到饭店打烊才走,所以他才对你印象深刻。”“忠信,你……”菊代难以置信地看着水野。“虽然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但这次你误会他了。”丁戈摆了摆手,“服务生所说的那个女孩看上去非常忧郁,而水野同学每次看上去都像是在劝她什么,我想那位女孩就是奥村贵子吧?”水野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承认道:“没错,我是跟她谈过几次,那是因为我见她神情忧郁,就想开导开导她。”“你想开导她自杀吧?”丁戈把烟盒往桌子上一丢,“奥村自杀那天我就在现场,虽然摔得血肉模糊,但脑里的红体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在现场?你为什么不劝阻她?”神尾惊讶地问道。“自杀本来就是她的一种欲望,我无权干涉。再说,她不死,我又怎么能看见她脑中的红体?”丁戈冲神尾一笑,“在上个世纪有个叫乔舒亚·莱德伯格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曾说过,对于一种病毒来说,彻底消灭它的寄主是一场以重大牺牲换得的胜利,你怎么知道,死对她来说不是一种解脱呢?所以我说过,她虽不是我杀的,却是因此而死。”神尾张了张嘴,却发现他的话听上去虽然冷漠,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反驳。“可是我为什么要劝她自杀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水野反问道。“因为你在做试验。在奥村身上取得成功后,小野、远山和反町都成了你下一步的试验品。也许就是那节生物课上的一句玩笑话,你发现小野内心有解剖活人的欲望,便用红体控制了他,然后使用催眠术让他劫持了长谷川。解剖实验的地点应该就在库房,而你,作为监控者,整个过程一直就在旁边监视和操纵!”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水野吼道,“这全是你凭空的臆想!”“鹈饲和菊代是在小野说了那句话的第二天上午在库房发现尸体的,而你前一天一直在教室里上课。也就是说,解剖只能是发生在当天晚上至转天上午这段时间。”“既然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为什么要在库房留到转天上午,难道我就不怕被人发现吗?”“第一,小野终于达成了心愿,这次解剖对他是一种享受,就算有你在一边催促,也得花上几个小时时间。第二,解剖完成,你把小野打发走以后,得把现场打扫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和气味,因为你知道早晨会有一批英语磁带送到库房,等送磁带的人走了以后,差不多也快到上课时间了,这时你赶回教室,而小野第一节课也会准时出现在另一个班的讲台上,这样即便别人发现了尸体,也会认为尸体是在上课以后被藏进库房的,你们就都有了不在场的证明。可惜,你没想到的是,鹈饲和菊代竟然会撞了进去,仓促之下,你只好带着尸体躲进角落的柜子里。鹈饲,请你回想一下,当时尸体是怎样的?”“是……是站在柜子里的。”那一幕鹈饲可是终身难忘的。“那个柜子很大,可为什么尸体站立着呢?就因为柜子里有两个人。柜子在角落里,一扇门被其他杂物挡住了,只有一扇门可以开,于是你藏在里面,把尸体放在外面。普通人在如此恐怖的情景下,绝对没有胆量再把头探进去看看里面是否还有别人。水野同学,请你转个身,让大家看看你的后背!”“我背后?”水野诧异地问,“我背后能有什么?”丁戈拉着水野来到一簇阳光下,用手指在他黑色的校服上轻轻弹了几下,一些粉末应声而起。丁戈指了指落在实验台上的白色粉末,问道:“这些应该是粉笔灰吧?”“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呀!”菊代说道,“他和我共同负责校园里的黑板报呢!”“那你们上一次更新黑板报是什么时候?”“大概……大概四五天以前吧。”“一件衣服如果穿四五天不洗,就会有味道了吧,水野同学你从来不出汗吗?”丁戈冷笑一声,又用手指弹了弹他胸前的衣服,“瞧,胸前什么都没有。菊代,你的水野是用后背写板报的吗?”菊代不由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水野。“早在几年前课堂上就不用粉笔了,除了黑板报需要使用外,就只有一个地方有粉笔,那就是库房。你没想到藏身于柜子中,后背却蹭上了粉笔灰吧?”说着,丁戈的手指在水野后背又上下弹了几下,“瞧瞧,白的,红的,蓝的,摆放得非常整齐嘛!”水野转身拨开丁戈的手,吼道:“鬼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难道这就能证明我杀了人吗?你太天真了!请问如果我藏身在柜子里,又怎么可能比菊代他们先回教室呢?难道我会飞吗?”
“对呀,”菊代也不解地问道,“我们一出来,就急匆匆地跑回教室,况且那是回教室唯一的路呀!”“水野同学虽然不会飞,却会钻洞。我顺便也给神尾同学解释一下‘夜半鬼手’的事情。”
丁戈弯下身,从实验台下捧起一大块砖。“这块是我从神尾宿舍外的死胡同里找到的废砖,跟砌那堵墙的砖是一模一样的。”说着,他把砖放在实验台上,又拿起装有红体的小瓶,小心地将瓶中的黏液在砖上淋了一个圆圈。“好了,我之前曾经自己画过一张地形图,在等待的这点时间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片,展开放在桌上。“看,这是教学楼、办公楼、库房、体育器材室及神尾住的女生宿舍楼的位置。”丁戈指着图解说道,“图中实线标记的,是正常情况下要去库房所走的路线,也就是鹈饲和菊代昨天所走的路线。按理说,那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条路。但是,我在库房的桌子下面,无意中发现了一小摊红体……”
说话间,实验台上的砖开始冒出白气,并发出“咝咝”的声音。“神尾,想起这个声音了吗?”“啊!”神尾惊恐地点点头,“那天晚上我们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片刻,白气和声音渐渐消失。丁戈把砖竖了起来,并起两根手指,往刚才滴过红体的圆圈中间一戳,坚硬的砖竟奇迹般沿着红体的位置分离出一个圆柱,从另一面掉了出来。“请看,我刚才说过,红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如果把这个圆的范围扩大,就可以轻易地在墙上开一个‘门’了。”丁戈的手又回到图上,“从库房放桌子的角落,穿过体育器材室就可以到达神尾宿舍后面的死胡同。如果在这里开一个‘门’,一墙之隔就是教学楼最里面的楼梯。那条楼梯平时走的人就很少,如果‘门’开在楼梯后面,就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看看,沿虚线走的这条路是不是要近上许多呢?所以,神尾第一次听到的声音,就是凶手在做‘门’。而第二次在窗上看到的,我想应该是长谷川的手,他试图挣扎呼救,可惜却被两个受了惊吓的女生当成了鬼。我在茶楼听到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赶往库房,正好撞见远山杏次郎,本来任何人去库房都没什么奇怪,只可惜这位体育老师头脑过于简单,却撒了个非常非常拙劣的谎。到这个时候,如果再推不出整个事情的脉络,那就太侮辱我的智慧了。昨天晚上我想等的,本来是水野同学你,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小野和反町这两个傀儡。”
水野冷哼了一声,道:“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罢了。我为什么要冒天大的风险,精心搞这一系列的阴谋呢?”“有一个家境不错的家庭,祖父是战时的军人,父母是一家大公司的职员,三年前,他们与几位亲戚一起乘一辆小客车回老家祭祖。没想到,车高速行驶在北海道的公路上时,被一辆失控的山溪高中校车挤出公路,车毁人亡,只有那家的孩子因为学校有事没有去,幸运地逃过一劫。不久,山溪高中九名学生和四名教师被杀,与此同时,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因为他们都曾经坐在那辆校车上,”水野长叹一声,眼中流下泪来,“因为他们在车里大笑大闹,分散了司机的注意力,才导致那场车祸。”“据我的资料提供,你曾辗转流离到了墨西哥,加入‘众神之戒’,直到最近才回到日本。这个邪教近来势力急剧扩张,教主声称正在进行超越人类想象的尖端科技研究,想必利用红体控制人类也是其中之一吧?”这时,窗外忽然警笛大作,菊代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看去,只见几辆警车开进院子,刚刚停稳,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就一拥而出,如临大敌一般围住了自己家的小楼。“丁戈,丁戈,”一条警探举着高音喇叭喊道,“你已经被包围了,希望你不要抵抗,立刻自首!希望你不要抵抗,立刻自首!”“瞧,”听到喊声,水野启齿一笑:“自始至终都是你的推测,你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控告我,反而你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麻烦。”“为什么是你?”鹈饲惊讶地看着丁戈。“我只不过是处理了几个被红体感染的宿主而已。”丁戈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水野,你根本不知道‘众神之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也根本不知道红体的真正面目,你们会为此付出永远无法挽回的惨痛代价。”说完,丁戈转身拉开窗帘,探出半个身子,高声道:“一条……那个一条先生,请原谅,我实在没有兴趣和耐心跟警方进行那些烦死人的所谓合作。”说着一扬手,扔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小心!”一条大喊一声,所有警察立刻应声卧倒。没有预料中的爆炸,一条抬起头,只看见草坪上静静躺着一只微型录音机。“这东西也许对你有用,拿去吧!我就不奉陪了。”丁戈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院子外面,一转眼,就已不见了人影。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句话不约而同地从楼上和楼下同时响起。
第三章 觉醒心魔1
北安普顿,英国兰中南部一个有着二十多万人口的繁荣且宁静的小城市,向来以友善和安全著称。然而今天,闪亮的警灯、面无表情的警察、此起彼伏的对讲机声和大群围观者,都宣告了这幢写字楼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案件。一辆轻便摩托车缓缓停在人群外面,车上坐着两个二十岁出头红棕肤色的青年。“帕西,”前面的小伙子一只脚撑住地,回头说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名叫帕西的小伙子应了一声,跳下车挤进人群。过了一会儿,又脸色苍白地挤了出来,“凯尔!”他叫道,“是泰瑞,泰瑞·欧班纳,被人杀了!”“我的天!”凯尔放好车子,拽着帕西重新挤进人群,这个胖墩墩的泰瑞可是他们刚进公司这几天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黄色警戒线里的不远处,血肉模糊地躺着一个胖得出奇的青年男子,旁边则站着公司老板和一名警官。“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一名法医正在做初步的尸检。
“因为公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项目,所以泰瑞昨晚申请加班,”老板对警官解释道,“他是最后一个走的。”警官点点头,问法医:“死因呢?”“初步判断是被人用利器杀害的。”法医指了指尸体的躯干,“腰部连中两刀,刀在腹腔中不停搅动,剜成洞状,左胸和右胸下部各中一刀,穿过肋骨,直入心脏和肺。这四刀严重破坏了内脏器官,造成失血过多而死亡。”“不对!”站在黄线后面的凯尔低声道。“什么?”帕西不解地看着凯尔。“你仔细看,”凯尔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泰瑞身上的伤口直径大小和形状都有所不同,显然不是同一把刀。左胸部的那把口径最大,至于腰部那两个刀口都要小,但一个比较圆,另一个稍微扁一些。为什么凶手为杀害一个人而连续用四种不同的刀?”“也许有四个凶手,他们持有不同的刀?”“伤口全部在身体的正面,每一个伤口都足以致命,难道他们排着队?”“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四只手?”帕西翻着眼睛看着哥哥,“就算他练过杂技,双手双脚都拿着刀,但他用什么支撑身体,屁股?”“也许……也许凶手不是人?”凯尔挠挠头。“得了吧,我看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那两个年轻人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等两个年轻人挤出人群以后,法医忽然抬起头问老板。“是的,凯尔·勃朗特、帕西·勃朗特,一对牙买加裔兄弟。”
几天以后,清晨。郊外一条略陡的林荫路上,一圈棕黑色栅栏围着一座精致的房舍。晨光中,深红色的砖瓦与随风起伏的碧绿田苗交相辉映,远处农场里脱粒机隆隆的声响与悦耳的雀鸣连成一片。
邮递员山姆骑着脚踏车吹着口哨滑下小陡坡,却一头撞在栅栏旁的法国大梧桐上。“该死,真是该死!”他一边咒骂着,为再次犯下同样的失误感到十分丢脸,一边爬起来捡拾散落在地的信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帮他捡起了几封信。山姆接过信,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棕色的皮肤,黑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绺赭红,正是凯尔。
“先生,有我家的信吗?”凯尔微笑着问。“是的。卡内里·勃朗特先生……卡内里……啊哈,在这儿!”山姆把信找出来递给他,“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这该死的白桦砍掉?”“这是法国梧桐,先生。”“今年冬天会冷的,不管它是松树、橡树还是别的什么,还是把它劈了当柴烧吧,再不然也可以当作圣诞树。”“我会告诉爸爸的。不过先生,”凯尔指着梧桐道,“我妈妈更喜欢用这棵树晒衣服。”“几欧元一副的衣服架子,你们肯定买得起!”邮差扶起脚踏车,一瘸一拐地骑了上去。
男孩进了屋,把信放在餐桌上,噔噔噔地上了楼,一边推开一扇门,一边笑着说:“那个邮差又撞到树上了,于是对我说冬天会很冷,建议我们把它……”“喂!凯尔!”帕西从桌前转过身来,“瞧你,电脑又被你搞坏啦!”凯尔一愣,看了看桌上的电脑,果然显示器屏幕上一片杂乱的斑点。“拜托,每次你一靠近电脑,它就变成这样,上一台就是因为你这可恶的特异功能才坏掉的!”“吃饭了!”楼下厨房传来母亲吉妮的喊声。“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一离开就会恢复的。”帕西无奈地关上电脑,一低头发现拖鞋不见了,于是高声喊道:“林肯,你这该死的淘气包又把我的拖鞋叼走了?快给我拿回来!”“我早说过了不要养狗,不如养只猫,至少不会随便叼你的拖鞋。”凯尔幸灾乐祸地说。
“你还是死心吧!”帕西不屑地道,“就算要养猫,也不会养你喜欢的黑猫,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奇怪,喜欢的东西都跟别人不一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一只小狗叼着件东西跑了进来,不过不是拖鞋,却是一张老式的黑胶唱片。凯尔拿起唱片,只见上面的标签已经有些泛黄,然而标签上的少女依旧明眸皓齿,笑得很甜美。不知怎的,凯尔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瑞贝娜首张个人专辑……《BLOODANCER》……血舞伊人……”帕西从哥哥手里拿过唱片,辨认着标签上已有些模糊不清的字体。“听听看。”音响沉默地思索了几秒,这才放出音乐。起初的节奏动感十足,但歌声传出时,却一转成为丝丝的絮语。这声音让凯尔倍感亲切,像微风抚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说不出的惬意,同时又掺杂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你们两个,怎么把它翻出来了?”门口传来吉妮的声音。“很好听啊。”凯尔说。“二十多年前的古董了,是你爸爸买的。”吉妮淡淡地说,“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不会啊,我也觉得很好听。”帕西附和道。“好了,该吃早饭了。”吉妮决定终止对这张唱片的讨论,“你爸去跑步怎么还不回来?凯尔,你去叫他一声!”凯尔应了一声,关上音响,转身下楼跑出家门。“爸爸!吃饭了!”凯尔信步走在宽敞的农田边上。蓦地,他感到头像被针刺一般,疼得他蹲在了地上。
远处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看见蹲在地上的凯尔,急忙加快脚步跑过来。“凯尔,你怎么了?头又疼了?”“没事了,”凯尔放下手,缓缓站起身来,“现在不疼了,吃早饭了,我们回去吧!”卡内里没有说话,忧虑地看了儿子一眼。吃过早饭,凯尔和帕西背着包走出家门。“凯尔,注意安全,照顾好你弟弟!”母亲冲着正在发动摩托车的凯尔喊道。“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每天都这样喊一次吧?”帕西不满地抱怨道。“放心好了!”凯尔笑着说,“乖弟弟坐好,我们出发喽!”望着摩托车扬起的阵阵尘土,卡内里颇有感触地说道:“凯尔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帕西也不差嘛!”吉妮转身进屋,开始收拾餐桌。“刚才凯尔的头疼又犯了。”卡内里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对妻子说。“可这附近的医生我们都看遍了,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他也工作了,如果要去看医生的话,让他自己掏钱!”吉妮冷着脸说,端着一摞盘子走进厨房。“他刚工作,连第一个月的薪水都还没领到呢!”卡内里赶忙跟了进去。“我们对他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哪天他知道不是我们亲生的,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他的亲生父母,我们岂不是白养了他这么多年?这种故事我在电视上看得多了。”“他不是这样的孩子。再说我们谁都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卡内里看了看吉妮的脸色,“你以后能不能……他长大了,你总这样明显地偏爱帕西的话,他迟早会发觉的。”“我办不到!”吉妮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摔。“惨了,要迟到了!老哥都怪你忘了加油!”帕西嘟囔着跳下车,“现在怎么办?”“推着走喽,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个加油站。”凯尔无奈地推着车,“怎么把加油的事忘得死死的呢,老板不会扣我们薪水吧?”“谁知道呢,我们同时毕业,同时进这家公司工作,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沉闷,凯尔忽然问道:“给你提个简单的问题,基沙的大金字塔是谁造的?”“胡夫啊。”帕西想都不想地答道。“不对!”凯尔摇摇头,“历史课本上说,建造大金字塔共花费二十年,至少有十万人参加了这项工程,那绝不可能。当时全世界不过才两千万人,对一个国家来说,不太可能动用十万劳动力脱离生产,一连二十年从年头干到年尾。按金字塔的年限来看,至少也在公元前2450年之前,在没有起重机和吊车的时代,他们又是怎么把平均重2。5吨的石块堆积起来的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塔高146。59米如果乘以10亿,差不多等于地球到太阳的距离。而它刚好坐落于北纬30度线上,且是北半球1/43200的缩尺,换句话说,塔高等于北极到赤道半径长的1/43200。而三大金字塔在地面的位置与公元前10450年的天空中猎户星座三颗星位置完全一致。穿越最大的胡夫金字塔的子午线,恰好把地球的陆地和海洋分成相等的两部分。以2倍的塔高去除塔的底面积,恰好等于圆周率π。古代埃及人可能掌握这种精妙的技术吗?再如公元前2494…2345年间第五王朝的萨胡雷法老所建的金字塔已化为废墟,而更早的胡夫金字塔却依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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