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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梦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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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挪开。

气煞人也!

“我贴、贴!我再贴!可恶!你躲你躲!看你躲哪去!我继续贴!”

不久之后,那面窗子上已经贴了满满的符咒,周遭的人全都愕然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呜呜呜,你不要这样!这样好丢脸喔……”任吉美快哭了。她摇摇头起身。“我不认识你,你别跟过来啊,天哪!太丢脸了啦!”

“你——”任吉天气得哇哇大叫,只不过不是对着吉美,而是对着站在吉弟身后的女鬼。窗户贴满了符咒,她竟然就这么登堂入室跟在他们身边。“大胆妖孽!喂喂!我话还没讲完啦!吉美、吉弟!”

“哇!你走开啦!我不认识你!”吉美只差没把速食店的纸袋套在头上,她急急忙忙地拉起吉弟的手便往外走。

“不要跑!”

任吉天什么都顾不得了,那女鬼竟然跟着吉美走了!这妖孽太可怕了!竟然想对他的家人下手!

“呃……先生,窗户上那些黄纸是你的吗?我们这里不可以贴东西喔。”服务生一脸尴尬地微笑走过来拦住他。“请你把那些黄纸撕下来带走吧,不然我们很难处理。”

“那不是什么黄纸,那是符咒!符咒啊!你这土包子”任吉天急得跳脚吼道,“快走开!不要拦着我!”

※※※

“李云英,站住!”

前方不住奔逃的鬼魂连头也不敢回,怎么可能听他的话站住?!

钟重微一蹙眉,手掌透着股红光往前击出。

“啊!”鬼魂惨叫一声摔了下来,那红光正中背心,鬼魂给定在地上爬不起身。

“大胆李云英,你擅自打翻孟婆汤逃走,该当何罪!?”

女鬼呜呜地哭了起来。

“快跟本使回去吧。”钟重收回索魂钉,鬼魂翻个身面对他,满脸哀戚。

“求求你!让我再回去探望一下我的丈夫儿女,只要看一眼就好了!一眼!”

“你已经是要上奈河桥的鬼了,只要喝下孟婆汤、过了余河桥就能重新做人,为何还执迷不悟不肯了却前尘?”

“我真的很想念我老公跟孩子!真的很想念他们!我不要重新做人,我不想忘记他们!”

“你死后不是也在望乡台看过他们了吗?他们现在过得很平静,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你不明白!”鬼魂哭得断肠,没有眼泪的鬼魂所发出的哀鸣之声入骨入肉。鬼哭是最为难听的,因为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本使无须明白,本使只知道你擅自脱逃,不过念在你并无恶行的份上,现在就跟本使回去喝孟婆汤,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求求你!”鬼魂扑到他的脚下不断地磕着头,“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只要再让我看一眼就好了!求求你!只要能再看一眼!”

钟重无言地望着这鬼魂,名为李云英的女魂生前过得并不好,他的丈夫长年卧病在床,所有家计都由她一个人承担,两个儿女虽然还算孝顺,但也不过是中等资质,从来没能让她过什么好日子。

那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好眷恋的?

她好不容易死了,又不用在地狱受苦,投胎转世之后可以过比现在好上许多的日子,她却不愿意,甘冒大险逃出奈河桥,只是为了再见他们一面——这些凡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他从来都不懂,就算跟珍珠相处了五百年,也仍然想不透这到底是所为何来?

“我求你!求求你!只要能让我再见他们一面,来世云英给您作牛作马都心甘情愿!求求你!让我再看看他们”

换了过去,他会直接给她铐上手锁脚铐,然后拖去奈河桥,管她如何哭叫哀号都不能动摇他执行任务,但这次他却犹豫了。

如果珍珠在场,她一定会陪着这女魂哭得唏哩哗啦,苦苦哀求他通融一次吧?

其实这些年来他岂止通融一次,他通融的数量多得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荒唐。

“就只一眼。”他冷然说道。又是一次通融,只不过这次珍珠不在他身边。他真的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也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了,他千年不变的心,几时变得如此柔软易感?

女魂狂喜地不断磕头:“谢谢狩魂使大恩!就只一眼!就只一眼!”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望乡台前,那巨大的镜子庆立在天地之间,清明澄净的镜子就他看来只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但妇人却哭倒在镜前。

她摸着镜子,仿佛他的至亲就在眼前;她伏在镜子上不断地对着镜中毫无所觉的人儿说着话,哀戚无比。

钟重静静地等着。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许多年前他曾经看过,次次都是一片空白,因为他心上从没惦记过什么。

过了良久,他认为时间到了,该带女魂回去交差了,回头一望镜子,却不由得傻住了!

镜子里出现珍珠的身影。

那是一间小孩子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小书桌、一张小床跟无数的书籍玩具;一个小男孩坐在书桌前做功课,书桌正前方是一面窗,珍珠就寝傻地站在窗外凝视着小男孩。

那小男孩就是转世的朱业?

珍珠那痴傻的眼神给了他答案;那就是朱业,是珍珠等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等到的男人。

望着那景象,他的心竟然重重的撼动,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似的。

他动弹不得,只能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一切。他早就没有心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为什么他会感到此时此刻的一切这般的难以忍受?

※※※

新的人间真的好有趣!

珍珠跟着那美貌妇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妇人将一些白米放进长相奇怪的锅子里,不知按了什么东西之后不久,那锅子便开始缓缓地冒着热气。薪火呢?珍珠绕着那锅子前前后后找寻着,明明就没见着火啊,怎么锅子会冒气?

那妇人把几块肉放在一块黑色的铁板上,生肉立刻滋滋作响。好奇怪呵,火呢火呢?

也许藏在大柜子里?珍珠钻进柜子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没有薪火。

妇人拿出一个透明杯子,把一些蔬果扔进去。

这又是作啥?

妇人哼着歌,又按了某个奇怪的开关——吱地一声,那些蔬果在杯子里乱转起来。

“哗!这是什么法术?!”珍珠感到新奇极了。没多久,那妇人便将已经打成汁的蔬果倒进杯子,而那杯子竟是当年他们视为奇珍异宝的水晶琉璃杯,然后呼噜呼噜喝下肚子。“唉啊,这样不会闹肚子吗?这全是生的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男孩笑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妇人狐疑地望着小儿子;她看看自己手上的杯子,没什么奇怪的。

“没事……是卡通……卡通好好笑……哈哈哈哈!”

“卡通?电视没开啊,任小少爷。”

“我刚刚关掉了,因为太好笑了!”小男孩在沙发上滚动,笑得掉出眼泪来。

“阴阳怪气的,你别学你大哥啊,他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常常动不动就一个人笑得倒在地上。”任太太摇摇头,一脸无奈。“家里有一个疯子就够了。”

小男孩没回答。只是趴在沙发上眼睛发亮地望着厨房。

他看得到自己吗?珍珠也狐疑地这么想,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她来回人间多次了,只有道士术士能瞧得见她,小王爷年纪还这么小,也没什么修行,他不可能看得见自己才对。

为了万全起见,珍珠还是走到沙发前微微眯起眼做出凶恶的脸瞪着小男孩。

小男孩突然开始哼起歌,然后说:“我现在要看电视了。”

好啊好啊,那个盒子有趣得紧!里面会有好多人跑来跑去,有时哭有时笑,还有许许多多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她跟所有没见过电视的鬼一样跑进电视里去找过,不过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的,除了一大堆的线之外。

“现在要看什么呢?”

“看那三只会飞的小老鼠!看那三只会飞的小老鼠!”珍珠在一旁兴奋地建议,也不管小男孩到底听不听得见。

“看‘飞天小女警’好了。”小男孩按下遥控器,然后那个黑盒子便转来转去,各种声音从盒子里面传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看飞天小女警吗?你之前老是说她们很无聊又很吵。”

“还好啦,其实也不会很吵。”小男孩耸耸肩回答。

任太太转头看了小儿子一眼:“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盒子里出现三个眼睛大得不得了的小女孩,她们说着奇怪的语言,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她们手上有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光线,而且她们力大无穷,一栋栋建筑物被她们打得七零八落。那种简单的剧情不用听得懂英文也知道大概是演什么。

演到小女孩的父亲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珍珠忍不住呜呜咽咽地跟着哭了起来。

“……那是假的啦,博士很快就会被救出来了。”

“好可怜……呜呜呜……”

“吼唷!那是假的!”

“任吉弟!”

小男孩连忙转身,一脸的无辜。

任太太眯起眼睛探头看沙发:“你在跟谁讲话?”

“跟……它!”吉弟指着沙发上的小狗玩偶。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跟布偶讲解卡通剧情?”

“从刚刚开始的,老师说我们下星期要演讲比赛,我在练习。”

“你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参加比赛了?你不是老说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很无聊?”

“是你说我是小孩的。”吉弟翻翻白眼,“那我还是不要当小孩好了……”

“好好好,随便你。”任太太连忙摇摇手离开,“你练习吧,我不吵你了。”

吉弟挑挑眉,对母亲的背影做个胜利的鬼脸。

“你看得见我?”他眼前突然出现珍珠的脸。

吉弟转头想当成没看到,但珍珠又窜到他眼前,微微眯起眼道:“你真的看得见我?”

这次吉弟终于耸耸肩回答:“是啊,我看得见你。”

第九章

“所以你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太太。”听完她的故事,吉弟下了结论。

珍珠微微苦笑:“嗯,是。”

“然后你现在来找我,要继续作我太太?”

“应该是吧……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转生使一直没来找妾身,妾身又急着想知道王爷的下落,所以……”

“那如果你转世投胎了,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你呢?”

“红线。”珍珠微笑着举起自己的手跟吉弟的手,“瞧,咱们手上有一条红线系着呢。”

“你脚上也有一条红线系着。”吉弟提醒,“说不定我大哥才是你的王爷。”

“才不是!”珍珠恼怒地嗔道,“那个又不是和尚又不是道士的东西,他没安好心眼!妾身一到人间便遇上了他,他一口咬定妾身害死了几个人,可妾身明明没有,他却偏不相信,他想用红线绑住妾身,真是荒谬无稽!”

“荒谬无稽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没道理的意思。”她总是忘了眼前的并非当年已经年过三十的王爷,而是个八岁的小男孩。

“喔。”吉弟点点头。

“你不害怕吗,王爷?我是一个女鬼,而且还死了五百多年了。”

“刚开始有一点,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害我。”吉弟耸耸肩,“这也没什么,我大哥也一样看得到呵,只不过他被弄得神经兮兮的。”

珍珠微微一笑:“真不愧是王爷,小小年纪却胆识过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王爷?”吉弟翻翻白眼,“我根本不记得你说还的那些事情,而且我想我也不可能再想起来,我现在叫吉弟,任吉弟。”

“好,妾身遵命就是。”她居然还是敛裙为礼,依然当他是王爷的礼数。

吉弟摇摇头:“你不要这样,真的好奇怪,那么大一个人跟我鞠躬行礼,我现在还是小孩子,要嘛是我要跟别人行礼。”

“可是你明明就是妾身的王爷,别人怎么样妾身是管不着的,但王爷就是王爷。”

“可是我已经忘记了啊。”

这句话使得珍珠如遭雷极!她愣愣地望着吉弟的小脸,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心酸。他当然忘记了,他已经转世投胎,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王爷。这世上知道过去的人只剩下她一个,而她甚至不是人,她只是一只无法忘情过去的鬼而已。

“你不要哭!”吉弟焦急地嚷道,“对不起啦,不要哭嘛,你住下来,我以后还是一样娶你就好了。”

这句话却又让珍珠破涕为笑了。她忍不住轻抚吉弟的头道:“可是我投胎转世之后,你也不认识我了,因为那时候会忘记的人变成是我。”

“我会认出来的。”吉弟自信满满地说道。

“真的?”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

就是这种自信,那是属于威武王的自信。

珍珠凝视着小男孩的脸,不由得温柔地笑了起来。

※※※

他们都当他是疯子,也许他真的是。

也许他得的是:“贺尔蒙分泌失调所引发的情感性心理妄想症”。只不过从他零岁就得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诊断过零岁的小孩有没有精神病?不过就算是零岁的小孩应该也会有“贺尔蒙分泌失调”这种症状吧?

不过如果依照传统说法,他所得的病名可就简短得多了,那叫做“阴阳眼”,一种天生可以看得到幽灵鬼魂的不治之症。

当别的小孩都还在玩跷跷板、打电动的时候,他正忙着跟鬼魂们交际应酬,鬼魂存在他的生活之中就好像空气存在他的肺部一样那么正常,而也因为太过正常,所以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是异于常人的。

任家夫妇的上一代还有传统信仰,但到了任先生跟任太太,他们已经变成彻底的无神论者,不特别相信,也不特别的排斥,对于“鬼魂”这种虚无的名词,他们跟一般人一样把持着怀疑的态度。

他身边的“鬼朋友”们很早就教会他,隐藏他们之间特殊的交流会让他省去许多麻烦,所以这件事任家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就算对他自己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他只是不特别提起这件事而已,就好像没人会天天告诉别人:“我有在呼吸”,是一样的道理。

一直到“她”出现。

“她”在他跟第二任女朋友分手之后出现在他生命中。那女孩退回了不久前他送给她的一个小木盒,而那空无一物的木盒却带来了“她”。

“她”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女孩子的影子,很淡很淡,淡得几乎看不见;她总是望着他,静静地望着他,不动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她”甚至没表现出任何想跟他交谈的意愿。

他不晓得她的名字、不晓得她为什么总是跟着他、不明白为何每当看到那抹愈来愈淡的影子时,他的心总是一阵一阵不停的抽痛。

他开始到处搜集关于“鬼魂”的资料。或许是他真的特别有天赋,网路上许多怪力乱神的资料、符咒真的就这么一样一样让他学了起来,不管东方的、西方的,他总是一看就懂;过不了多久,他已经是一个“灵学专家”,而且还是“学贯东西”不伦不类的那一种。

可是某一天,“她”不见了,就在他眼前,一抹更深更黑暗的影子窜进了他的房间,像是吸尘器一样吸走了他屋子里所有的鬼魂。

那是邪恶的存在,他知道。他可以感受到那一阵恶寒,那阴森恐怖的存在是不自然的。

他追了很久很久,却依然让那黑影逃了。

失去了“她”的存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种恐慌不是联考考不上或者生存受到威胁的恐慌,而是一种……一种绝望,一种永远无法解答的绝望感。

就在那天,他离开了任家,抛弃了一切,开始了被认为是“疯子”的生涯。

然后他回来了。

任吉天低头望着手上的钥匙,深深地叹口气。

是的,他回来了,只不过,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种回来。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抓鬼。

真惨啊,他完全可以想见他父母会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

忍住……如果就在餐桌上大喊“抓鬼”,他的下场绝对绝对会非常凄凉。

可是很难忍。那女鬼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天哪,他快要气疯了!那女鬼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他家里、他的沙发上看他的电视!她绝对是他所见过最嚣张的鬼了。

“乖,吃一块牛排,你最喜欢的喔!”任太太笑得无比开怀,显然是前天的“劝说”生效了。就说嘛。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在外面吃苦?只要切断他的经济来源,他不就乖乖回来了吗?

“谢谢妈……”忍住啊任吉天,千万不要这时候出手,不然他一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直到地老天荒。

“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我打过电话去你们学校问过,校方说如果你还有心要回去,他们可以通融。”任先生凛着脸问。

“呃……”网路上买来的“西藏降魔金刚杵”不知道有没有用?这女鬼什么都不怕,万一买到假货怎么办?

“任吉天!”

“我还没想那么多。”他低着头将整块牛排塞进嘴里。

“你也该想想了,不要整天怪力乱神……”任先生劈哩啪啦地念了一整串,不过他都没听进去。

“吉弟,我不想看这个。”沙发上的女鬼回头了,“我想看那三只会飞的小老鼠。”

什么老鼠?他瞪着弟弟。

吉弟很快放下筷子跑到客厅去。

“吉弟,吃完饭才准看电视!”

“我知道,我只是想先转卡通台。”

才怪!这狡猾的小鬼。

“现在没有飞天小女警了,我们看皮卡丘。”吉弟像是自言自语,“满好看的……”

“吉弟,你又再跟布偶讲话了啊?有没有替它取个名字啊?”任太太高兴得不得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她那过于早熟的小儿子终于恢复成一个幼稚的小孩,而她的大儿子又乖乖滚回来了,太美好了!

“有,它叫珍珠……”吉弟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回头阴森地瞪了他大哥一眼。

“小布偶狗的名字叫‘珍珠’?满奇怪的,不过你喜欢就好。”

“这就是‘皮卡丘’啊?皮卡丘是什么?他是兔子吗?”珍珠好奇地问。

“呃……这算是一种畸形的动物。”

好了!他真是受够了!任吉天从餐桌上跳起来,作势要扑向沙发——

“坐下!你干嘛?又想跟你弟弟抢电视?”任太太的筷子毫不留情地重重敲在他的指关节上,任吉天疼得大叫。

吉弟得意洋洋地回到餐桌:“小孩优先,妈妈说的。”

“你……”任吉天用口型对着弟弟说出:“你死定了。”

吉弟回报他甜蜜一笑:“大哥的神经病好一点没有?”

“吉弟!”任太太惊呼,“不准这么说你大哥!”

吉弟耸耸肩。

“吉弟,我先上楼去等你。”珍珠对“畸形的动物”显然没兴趣,她起身往楼上飘去。

“喔。”

“你说什么?”任太太问。

吉弟抬起头,一脸无辜:“我没说话啊,我只是在喝汤。”

“喔。”

什么?这女鬼竟然跟他弟弟睡同一个房间!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任吉天再也受不了地跳起来朝着楼梯大吼:“你不准上去!”

餐桌上的人全给他这一声咆哮惊得放下了筷子。

“吉天,你又发什么疯?!”

“靠!我叫你不准上去你还上去!”

“任吉天!你在你弟妹面前还敢这么满嘴脏话!”任先生勃然大怒。

他已经抄出家伙往楼梯上冲了,听到这么一句连忙回头:“老爸,乳牛不算是什么脏话吧?”

“你还敢顶嘴!”任先生头顶冒着烟。

“给我下来!”从网路上买来的“西藏伏魔金刚杵”刷地挥出,珍珠吓了一大跳,连忙回身相避跳下楼梯。

“Shit!”没打中。

“任吉天!”任爸爸已经快气得心脏病发了。

“我是说……我是说谢了!‘谢谢’绝对不是脏话。”

他的弟弟妹妹已经笑得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笑吧笑吧!等我收拾了这女鬼,我就找你们两个算帐!”任吉天没好气地吼道,“女鬼不要跑!”金刚杵就像一根球棒一样在任家的客厅里乱挥,哐啷一声打碎了任太太新买的花瓶。

“任吉天!”任大大心碎地尖叫。

“我上网再买一个赔给你啦!”

“打电话!快给我打电话报警把这疯子抓走!”

珍珠左右闪躲着,她不敢再像前两天那样小瞧这术士了。他手上模样怪异的武器闪动着奇怪的金色光芒,万一被他敲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王爷……”

“离开我弟弟!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不要打她!”吉弟突然跳上他的背怒吼。“珍珠快跑!”

任家的人全都傻了!这下可好,一家也不过五个人,却出了两个疯子。

“王爷……”珍珠闪躲着,她不想走,不想就这么扔下王爷一个人独逃,但任吉天步步进逼——

“看我的神仙盅!”任吉天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瓮,他已经挥捧挥得气喘吁吁,于是将那黑瓮往地上一扔,“受死吧!”

“神仙盅!”珍珠惊叫一声,那黑瓮的盖子翻开,一阵强光自里面发出,“王爷!”

“快放她走快放她走!你这王八蛋!”吉弟又急又怒,小手不断抓着任吉天的眼睛、鼻子嘴巴,尖锐的指甲穿透了皮肉,任吉天大声呼痛,乱跑乱窜之间撞倒了桌椅,整个人跌在墙壁上。“唉啊!”

“吉弟!”任太太吓得尖叫。

“王爷!”

“珍珠!”

那强光已经快将她吸进去了,珍珠努力抓着地上的地毯,任家的人傻了眼——“爸妈!你们看地毯!”

地上的地毯正往那小小的黑色瓮里面缩,完全没人动它!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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