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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梦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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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地毯正往那小小的黑色瓮里面缩,完全没人动它!
蓦地,珍珠感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拖出了神仙盅。“王爷!”
刷地,她眼前的空间成了扭曲一片,她紧闭着被刺疼的双眼——当她再度睁开眼睛,他们已经离开了任家,站在她面前的是那袭暗灰色的斗篷。
“钟重……”珍珠抬头望着他,发现他又重新用斗篷盖住了头脸,但那一点也不要紧,真的!一点也不要紧。
她投入了钟重的怀抱之中,无法遏抑地哭了起来。
※※※
“……”
他们全瞪着那地毯,地毯有一半已塞进了地上的小瓮子里;那么小的瓮,连手帕也塞不进去几条的小瓮竟然“吃”掉了半块厚厚的长毛地毯!
“我已经说过了,是女鬼!女鬼!”吉天气急败坏地嚷,“这下可好,被她逃走了,她一定还会回来纠缠吉弟!”
“你……你给我住口!不准再说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不知道念书都念到哪里去了!竟然……竟然这么迷信!”任先生勃然大怒地咆哮。
“可是爸爸……”吉美指着那地毯,哭笑不得地摇头,“这真的不大正常吧?”
“一定又是他搞的鬼!你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手脚?!”
“老爸,市面上有一本书名叫‘傲慢与偏见’的你看过没有?就算没看过也听过书名吧?”
“你——”
“你们不要吵了!快去开车,我要送吉弟去医院!”任太太泪眼汪汪地嚷道,“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一定是脑震荡了!”
“你们自己问吉弟嘛!他也看得见,那女鬼就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醒得过来的话!”任太太愤怒地敲着儿子的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女鬼搞的,我只知道你竟然连自己弟弟也不好好爱护!”
“我怎么爱护嘛,他骑在我头上耶。”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忧心地望了沙发上的弟弟一眼。该不会真的撞成脑震荡吧?谁知道这小鬼的指甲竟那么利啊,抓得他痛死了!
“唉……吉亚,去把我的车开过来。”任先生叹口气,将车钥匙扔给二儿子。
任吉亚咋舌地从地上起身:“这真的有鬼,不是我说的,这实在太离谱了!”
“快去!”
“珍珠……”沙发上的吉弟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然跳了起来,而且动作极为迅速地跳到了他大哥身上、揪着他的衣领鬼叫,“珍珠呢?!你把珍珠还给我!”
“她已经被我收服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你这不要命的小鬼醒一醒,她会害死你的!”
“你乱讲!珍珠才不会害我!珍珠是我太太!我长大以后要娶她!你把我太太还给我!”
任家一家人这几天全都要去找跌打大夫治疗下颚了,他们张大了嘴,久久合不起来。
※※※
“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王爷。”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他们好像已经几生几世没见过面了,为何一见面他就说这种话?
他不该这么说的,她不想听他这么说。可是她无法解释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又期望听到什么?于是她只能哭,断肠似地哭着。她觉得自己无力懦弱到极点,她不要当这种废物!可是她天生就是这种性格,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如果……如果还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当这种废物。
可是……她在说什么?当然有来生啊,王爷不就已经转世了吗?
“你吓坏了吧……”钟重安慰地说道,“我也没想到那小子手上竟然有那种法宝,所以慢了一点。”
“我不是被神仙盅吓坏了。好吧,我是,可是我不是因为被吓坏了才哭的!”
一下子是,一下子不是,钟重叹口气。
“我……我就是想哭!”
“你放心,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直到转生使来找你。”
“你在讲什么啊!”珍珠哭得更厉害了,“你为何这么说?为何要这样?一你为何要这样?!”
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她有一次也这样哭着问,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能一再一再叠声问着:“你为何如此?”
上一次他没有答案,这一次自然也不会有答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
“那,我回去了……”
珍珠愣住了,哭泣声立刻停止:“你要走了?”
“嗯。”
“你这样就要走了?!”
“我只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看你是否找到了你的王爷,如此而已。”
“……”这次轮到珍珠无言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心头熊熊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好!你走你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再看到你了!我恨你!我讨厌你!我一定要喝下盂婆汤永远永远把你忘记!永远永远!”
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真正的话,却能说出这番教人痛得翻搅的话。她无法改变钟重,所以她只好改变自己,她说出了原本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而且叫自己相信这就是她想要的。
钟重真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深深地深深地,他的身影涣散在夜空之中,没留下半点痕迹。
她悔之莫及了……
珍珠号啕大哭起来。
悔之莫及了!她已经把钟重永远赶走了,这下她可以安心转世投胎了。
第十章
“唉唉,终于找到你了。”
珍珠愕然回头,这不是转生使吗?他们已经几百年没见过面了。
转生使的装扮变了,现在的他穿着一身大红色西装,模样看起来比以前威武神气许多。他手上的生死簿变大了,连他拿的判官笔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寒酸,而变成了一支造型极为漂亮的大毛笔。
“转生使!”珍珠转过身去,习惯性地按了按眼角,可惜眼角依然没有泪水,她黯然叹息,“你怎么来了?你……不一样了。”
转生使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当然不一样啦!小官当了五百年,总也有点小功劳,眼下我可是转生使者的头头了呢。”
“原来是升官了啊,恭喜恭喜!”
“不必恭喜我,反倒是我要恭喜你才对。”
“恭喜我?”珍珠随即想到他的来意,不由得惨然一笑。
“恭喜你终于等到这一天啦!”转生使在她身边坐下,“你苦苦等他等了五百多年,现在终于也轮到你了。珍珠,如果你愿意的话,明日你就可以转世到这附近的一户好人家,你的王爷也住在这附近喔,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你长大以后,你还是可以跟你的王爷在一起。”
“你怎么不说话?傻啦?”转生使笑着拍拍她的肩,“虽然年龄上有点小差距,不过也才相差八岁嘛,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她等待了许久的好消息,她苦苦守候五百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但为何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她却……犹豫了?
“怎么?你担心啊?你放心放心啦!以前我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转生小使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转生使者的头头了呢。你看我连生死簿也换了,这本的功能比以前的好很多喔,不但可以看到前世来生,每个人的流年运程也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次我帮你安排的绝不会有错的。”
“我不是担心那个……”
“那你是担心什么?”转生使有些意外了,他以为珍珠听到这消息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才对。
“我、我也不知道……”珍珠侧着头迷惘地想着,自己究竟是担心什么呢?等了五百多年才等到这一刻,照理说她应该开心得好像神仙一样。“大概……大概是开心得过了头,有点不敢相信吧。”她强笑着解释。
“哈哈哈哈!我花了好多的时间安排这一切耶!过去本使实在太对不起你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出差错。你看生死簿上面记载着:孟可,生年生月生日生时,二十五岁嫁与任吉弟为妻,恩爱逾恒,相守六十年——写得一清二楚,绝对没错。”
“嗯……”
“那我们走吧。”
“走?”
转生使耙耙头:“回去准备啊,明日良辰吉时就可以喝孟婆汤转世了。”
“呃……”
“又怎么了?”
“我还想多看看人间的一切。”
“看什么?明日之后你就转世为人了,到时候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看。”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转生使狐疑地望着她,总觉得珍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心得过了头的感觉。
“你先回去,明日我自会去孟婆那里报到的。”
转生使耸耸肩:“那好,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喔,要是耽误了时辰,候补的人选可多的是。这个袁凯熙是天之娇女,命格好得不得了!我是特地点选了你去投胎的,你要是耽误了时刻,可能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明白吗?”
“我知道,谢谢你。”
“知道就好。”转生使笑着拍拍她的肩,“快些回去吧,明天你就要投胎转世了,你也该跟那只金虫虫好好道别一下不是吗?我先走了。”
“等一下。”
“怎么?”
“我……我有个问题问你……”
转生使狐疑地转身:“你还是不信任我是吧?唉!也难怪你,本官当初——”
“不是的,我是想问你,月老的红线能不能剪断?”
“剪断红线?!”转生使这下真的迷糊了,“这……这个本官从没听闻过,月老的红线应该是剪不断的吧,倘若真能剪断,这世上又何来那么多的怨偶?”
“可是不是说人定胜天吗?魔也能修成仙,区区红线又怎么会剪不断?”
“这个嘛……”转生使耙耙脑袋,“这个本官我真的不知道了,你问这做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转生使摇摇头,“几百年不见,你还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可不会好奇这种事情。”
“是吗?我倒觉得我没什么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活着的时候是个废人,死了也只是一只懦弱鬼。”
“你真的没事吧?”转生使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珍珠的反应跟他所想像的委实差距太大,“怎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珍珠叹口气强笑,“你先回去吧。”
转生使想了想,终于耸耸肩。“好吧,你尽快回来,可别耽误了时辰。”
“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得老远。
钟重……
珍珠心神一荡,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犹豫。
她走了,就剩下钟重一个人了。相处了五百年,她怎么忍心扔下种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呢?
可是钟重被她赶走了……处处为她着想、处处细心照顾着她的钟重,被她残忍地赶走了。
明日之后她就要转世投胎,要忘记这一切,与王爷从头来过,但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悲伤?是因为钟重吗?
珍珠难过的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是的,她终于可以对自己承认了,是因为钟重,她无法忘掉钟重,就好像五百年前她无法忘记王爷一样。
※※※
“放开我!”吉弟恼怒地尖叫,他的手脚全给绑了起来,整个人像一条香肠一样被扔在床上。
“你再罗嗦我就把你的嘴也捂住。”任吉天威胁地拿着条手帕靠近他。
吉弟忍不住号啕大哭。
“乖,不要哭,你大哥也是为你好。”任太太心疼地抚着孩子的发,“忍耐一下,等你大哥收了那只鬼就立刻松开你。”
“我不要我不要!珍珠是我太太!我不准你们伤害她!”
“瞧这可怜的孩子,真的被鬼迷了心窍了。”任太太难受地别开脸,忧心地望着大儿子。“真的可以吗?你真的行吗?别拿你弟弟的性命开玩笑啊。”
“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唉啊!”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任太太没好气地瞪他,“他是你弟弟!”
“唉唷!我知道啦!要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冒着被你们送进精神病院的危险回来救他嘛。”任吉天泪眼汪汪地嚷,“不要老是打我的头啦!”
“好好好,以后都不打你了,大法师。”
“那个女鬼……真的会来吗?”吉美坐在房间角落里,一脸的恐惧。“好可怕,人家可不可以回房去啦?”
“当然不行!人愈多阳气愈盛,那女鬼自然就不敢乱来了。”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刚刚那女鬼不就安然自在地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看电视?可见人多人少对鬼魂半点影响也没。
任家的人全挤在吉弟的小小房间里,五个大人挤在一间儿童房,自然拥挤得很。他们各据一方,神色凝重。
“大哥,你不要伤害珍珠,她是个好鬼,她以前是我太太,等她投胎转世之后也要作我太太的。”
“你傻了你!女鬼说的话也能听?!”
“那是你不了解她。”
“我干嘛了解一只鬼?她是鬼耶!人鬼殊途你听过没有?人跟鬼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我又没有要现在跟她在一起。”
“你这小鬼胡言乱语的,被鬼迷得太厉害了。”任吉天摇摇头。“你放心吧,等大哥收服了她,你就会清醒过来,变成一个正常的小孩了。”
吉弟不说话了,忿忿然地怒视着任吉天,半晌之后才咆哮道:“你最好想清楚,现在立刻放开我!否则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好好揍你一顿!”
“用不着等你长大,我现在就先揍你一顿!”任吉天火大了,将手上的手帕塞进弟弟的嘴里,“你给我安静一点!”
吉弟愤怒地大睁着眼睛,却只能无能为力地躺在床上不住地挣扎。时间久了,他也累了,就这么含着眼泪沉沉睡去。
他们到底等了多久?等得任先生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任太太也拥着吉弟小小的身子昏睡过去。
背抵住门口的任吉亚不住地打着呵欠,而他身边的吉美老早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好累喔……”吉亚喃喃自语地说着,“奇怪……现在到底几点?怎么会这么累?”
对啊,吉亚跟吉美都是夜猫子,怎么会这么早就睡着?任吉天隐约觉得不大对劲——他的眼皮愈来愈沉重,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他努力想睁开眼皮,却发现自己已经跌落睡梦深渊。
※※※
“吉弟,吉弟。”
吉弟眨眨眼睛,突然惊醒了过来。他从床上跳起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自由了,嘴巴里塞着的手帕也已经拿掉,珍珠正坐在床沿忧伤地望着他。
“你要走了?”吉弟焦急地问。
“嗯。”
“那你还会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珍珠无奈地苦笑着,“吉弟,如果我不回来了,不转世投胎……”
“不行!”吉弟吼道。
那声音吓了珍珠一跳!那声音——那威武神气的声音、那霸道无可反驳的声音,是王爷,是威武王的声音。
“你一定要回来!我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吉弟,我……”
“你要跟那个金虫虫在一起对不对?!”
珍珠沮丧懊恼地咬住下唇。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准你那么做!你说过你等了我五百多年了!你说过的!以后你就是我的,我不准你再跟别人在一起!”
这哪是八岁小孩会说的话?
珍珠愕然望着吉弟的脸,他脸上充满了坚定,那是一种绝对不会更改的坚定。
“我等你回来。”
“你认不出我的。”
珍珠摇摇头。
“我一定认得出来!”
吉弟举起手,他的小手上依稀有着红线的痕迹;然而那红线却愈来愈淡,淡得几乎快看不见了。
他们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表示他们之间的缘分快尽了吗?
“我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准我不准!”突然,吉弟号啕大哭起来,他用力抱着珍珠,那深深的拥抱感觉竟好像回到了当年一样。
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她不能不去奈河桥,不能不喝孟婆汤,这是她当年的心愿,而今命运完成了她的心愿。
珍珠无言地拥抱着吉弟,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答应我,你一定会回来我身边!我们来打勾勾。”
望着吉弟的脸,珍珠强笑着举起手跟他打勾勾,但她不得不注意到,才过这么几秒,联系在他们之间的红线颜色却又更淡了一些。
“我等你回来。”
珍珠点点头,推开了窗子。
“我等你回来。”
吉弟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你一定要回来!”
珍珠回头凝视着吉弟,在夜空中那扇窗子前所站着的吉弟显得那样孤独……
多年以前她仿佛也曾见过那样的身影,那是威武王的身影,她那不可一世、孤高寂寞的威武王……
望着窗前那小小的身影,她无言、无助地哭了起来。
※※※
奈河桥。
走在奈河桥上就再也不能回头,这是冥律。
孟婆看也不看她,机械化地舀了一碗汤端到她的鼻尖:“喝下去。”
珍珠颤抖地接过了汤,那汤色泽金黄,无色无味。却是一碗可以忘情忘爱的汤。
摇摇晃晃之间她在汤碗里看到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充满了哀伤的脸,丝毫没有如愿以偿的快乐。
“喝!喝啊。”
等在另一头的转生使催促着:“快喝!快喝啊!”
望着金黄色的盂婆汤,望着汤碗里自己的脸,珍珠几度举起汤碗,又几度放下汤碗——
她不能……她做不到……
“珍珠?”
转生使错愕地望着她。
“钟重!”
珍珠仰天哭喊:“钟重!”
蓦地,奈河桥畔出现了一袭暗灰色斗蓬。
珍珠顿时哭倒在地,而神奇的是那碗汤并没有倾覆,它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似是永远不会倾倒。
“你不能过来!”转生使大吼,“金虫虫,快回去!你不能上奈河桥!上了桥就不能回头了。”
但钟重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他翻开了斗蓬的帽子,露出一张混合着忧伤以及欣喜的脸孔。
他走到珍珠身边,轻轻地扶起了她:“别哭。”他轻柔地说着。
望着他,珍珠又哭又笑!她扑倒在钟重怀里又哭又笑地嚷:“我做不到!我不要忘记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
珍珠抬起泪眼。是的,在冥界几百年,这是第一次她的眼睛里真正有了眼泪。“可是你……你是狩魂使……”
“不再是了。”钟重身上的斗篷像是褪了色,那暗灰色斗蓬渐渐、渐渐地转白,然后成了一袭在冥界再普通不过的白袍。他已经不是狩魂使,他只是冥界一个极为普通的鬼魂。
“你……”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千年道行?狩魂使?名列仙班?都可以舍弃,他都可以不要,如果那些代表着要无嗔无喜无忧无虑直到永远,那么他很乐意放弃;他不能再过没有珍珠的日子,连一分一刻也忍耐不下去。
“可是……”珍珠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她又欢喜又心焦。
“我求求你们了!喝!快喝啊!”另一头的转生使已经急得快晕倒了!他不断不断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急得整张脸都抽搐了。时间就快到了啊!天哪!神啊!那两个人在干嘛呀?天哪!他为何要当转生使!为何会那么倒楣的接到珍珠的案子啊?!
珍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又哭了起来:“可是红线……”
钟重微笑着凝视她的眼:“我听到有一个人说‘人定胜天,魔鬼也可以练成仙’,我相信她。”
她愣愣地望着他,泪水盈眶。
“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打算离开你。”
“那万一我喝了孟婆汤走了呢?”
“我会去追你,用尽任何方法。”他微笑,笑望着她的脸,“傻瓜。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摆脱我?别忘了我可是投资了千年的护灵印在你身上。”
她从来没想过钟重会这样说话,她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紧紧地依靠在钟重的胸前,然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向转生使大吼:“我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什么”
蹲在地上抱头呻吟的转生使抬起眼,一脸苦瓜。
“我不要再这么软弱!我要保护他。”
“你听到没有?”
“妈的……算我倒楣!我听到了听到了!姑奶奶啊,我求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拜托你快点喝啦!”
珍珠端起了孟婆汤,她凝视着钟重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下辈子,换我保护你。”
她轻轻说着。
钟重微笑,不置可否地笑望着她。
孟婆眼也不抬地端给了钟重另一碗孟婆汤。
“一定不忘记……”珍珠迷蒙着双眼,喃喃自语似地提醒着自己。
“我们不会忘记的。”钟重喝下了孟婆汤,拥她入怀,低头给了她深情而缠绵的一吻。
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盂婆汤,在那深情缠绵的吻中,他们重新来到了人间……
那一夜,台北都会理诞生了一个小孩,欣喜若狂的父母为孩子取名为:孟可。
同样的一夜,东京都的一间古老宅院里也诞生了一个他们期待了三十年的小孩,那家族依照古老的传统替孩子取名为:樱冢壑。
(离别是再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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