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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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缓缓抬头看着冥夜，嘴角动了动，还是一句话不说。

有反应就好，冥夜淡淡笑了笑，“我的亦水就是善良，这就对了，不顾自己也顾着一切跟你有关系的人。”

蓝雨紧紧咬住嘴唇，生怕一时忍不住喊出，她叫蓝雨。

冥夜转身从（Men）口拿过一个瓷罐，捧到亦水面前，道：“把药喝了吧，对你身体好。”

蓝雨也不问是什么药了，拿起就往嘴里灌，几次差点呛着。

待蓝雨喝完之后，冥夜又点了她几处穴位，她就只觉得四肢无力，一阵倦意袭来，只听见冥夜柔声道：“亦水，我受了点伤，所以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委屈你了。”

这家伙到了这时候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真当自己是古代君王，给别人照成极大伤害，说句软化就能让死忠之士感恩戴德磕头谢恩，蓝雨真想破口大骂，不过她还没有丧失理智，为了说几句痛快话冒着受皮肉之苦的风险不划算。

锦国皇宫，一身明皇色的皇帝正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听着几位心腹大臣的争论。

张尚书道：“皇上，野狼族国师已经失踪的消息是确信无疑的了，如今许多被野狼族打压的草原各部都在蠢蠢欲动，就算是野狼族内部也有不服的，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

面皮白净，大腹便便的何侍郎打断道：“禀报皇上，切不可轻举妄动，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谁知道这是不是诡计，这国师失踪的消息就算是真的，谁能担保他不会突然出现，而且臣以为还是小心为上，我锦国跟野狼族好容易有了几年和平，干戈一起则生灵涂炭啊！”

“所谓和平是割让城池，岁岁纳贡换来的，为此我国库早已空虚，向蛮邦纳贡是我锦国奇耻大辱，还有那些和亲的女孩，送到蛮邦没几年就夭折了，敢情这都不是你何侍郎的女儿。”六十多岁的严阁老一提起这事语气就异常激愤，大有捋起袖跟何侍郎大打一架气势。

一再的割地求和虽然是经过朝中众大臣商议的，但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皇帝，被严阁老这样一说，天子的脸有点挂不住，不过这严阁老从小就是帝师，为人刚正不阿，皇帝对他还是有些惧怕的，咳了一下之后，看到一旁站着始终不发一言的萧子俊，便道：“萧爱卿的看法呢？”

萧子俊一直静默在旁，他知道这类事情是双方都有能说出一套道理来，能站在朝堂之上的都是饱学之士，而且都善于辩论，一般很难在短时间内讨论出结果，因此他一直都不出声。

此时被皇帝点到名字，他只能上前一步，朗声说出自己的看法，“禀皇上，几位大人说得各有道理，事关重大末将身为武将，又是一介粗人，不善言辞，但是要问一句，各位大人了解敌我双方军事方面的情况么？”

严阁老翘起胡子，怒道：“萧将军是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萧子俊看着面前这激动的老头，平静道：“末将只是想要说些事实，末将的麾下有三万人，期中大概还有五，六千不能上战场的老弱病残，野狼族是马背上民族，民风彪悍，人人骁勇善战，据末将掌握的消息他们最少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十万大军，加上其他各部落的联军，最少也有十五万，这还是最少的，草原上的汉子一向彪悍，男子几乎人人能参战，他们能集结三十万甚至更多的军队，而我们呢？百姓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商贾之类的，有的连杀只鸡都费力。”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还是最早说话的张尚书迟疑着道：“萧将军身为将军熟读兵法，用兵如神，难道就没有以少胜多的对敌之策？”

萧子俊面无表情道：“以一敌百，以少胜多的战争多数只存在与兵书中，自古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还能破敌的战役能有多少，各位饱读诗书的大人应该比末将知道的多，末将无能自问没有那个本事。”

严阁老抖着胡子，越发激动起来：“萧子俊，你身为将军，怎么能开口闭口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皇帝对萧家并不信任，平日里多克扣军饷，安插耳目等等都算是小事，无故将他调来调去，无法训练出一只彻底听他号令的队伍才是最烦恼的。

其中这个书香世家出身的严阁老对出身草莽的他跟站在朝堂之上更是耿耿于怀，是不是要拿出来康口批判一番。

面对严阁老的质问，萧子俊淡然道：“末将只是陈述事实，当然阁老也可以说是某将才能有限，可另外选拔人才代替末将，说话得罪阁老的话，他们草原上的人就算是阁老这个年纪，照样能策马奔腾，弯弓射雕，阁老您成么？”

皇帝昏庸，朝臣各有小算盘，相互碾压算计，萧子俊早就不想当这个将军了，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螳臂当车的觉悟，更也没有那份绝对的忠心。

严阁老被萧子俊的话噎住了，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见众人吵吵不停，只觉头痛不已，当下疲惫道：“众爱卿别争了，此事容朕好好考虑一下，先退下吧。”

众大臣慢慢退出了御书房，到了（Men）口，严阁老还狠狠瞪了萧子俊一眼，萧子俊真是觉得啼笑皆非，也不跟这老头计较。

出了皇宫萧子俊碰到一个同僚，在外面多聊了几句，回到家中下人都说萧老太君等他等急了。

萧子俊叹了一口气，跟着下人来到祠堂，听着萧老太君入哪个严阁老一样激动的说了一大篇忠君爱国的大道理，他不愿反驳，也不想费哪个力气，任凭老太君要打就打，要他跪他就跪。

老太君见状，更是生气但也无法，萧子轩是凶多吉少了，萧子俊就成了萧家唯一血脉，想到这里，她只得暂时放下国家大事，话锋一转缓和语气道：“俊儿，太君最近替你相看了几家姑娘。趁现在边关暂时平静，你就看看哪家姑娘合适，早点成亲，好为萧家开枝散叶。”

萧子俊真是想不到老太君这个时候会突然提到这事，脸色暗了了暗之后，硬是道：“太君，这事恕孙儿难以从命，理由我也不想说了，若是太君一定要相逼，我只有立即请命长守边关。”

“你。”萧老太君狠狠戳着拐杖道：“你现在是萧家唯一的血脉，这事你的责任，你也不想萧家断了香火吧？”

萧家的香火，萧子俊抿了抿嘴唇，半晌才看着老太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轩弟也是萧家的血脉，他可以延续萧家香火，我认为做一个将军不应该有牵绊，若是有了妻儿也许上了战场我就会有许多顾忌，不能全力杀敌，甚至贪恋温柔香不想要再上战场。”

提到萧子轩，老太君心虚起来，避开萧子俊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了祠堂。

没过几天，萧子俊接到了去驻守飞云关的圣旨，这飞云关是军事重地，但是地处在北方……老太君召集了不少府中的幕僚整天商议，萧子俊只是在一旁听着，很少说话，他实在不擅长这种勾心斗角之事，多几次之后，萧老太君再议事根本就不通知萧子俊了，他落得清闲。

不知道老太君背后都在做了什么，朝中其他人又是如何应对，萧子俊最后只知道他去飞云关的旨意不变，严阁老和一群主战派招揽了不少人才，说动了皇帝终于决定开战。

萧子俊无意中听到的消息，这说服一向懦弱的皇帝答应用兵手段却不怎么光彩，靠的竟然是美人计，也不知是从哪里弄进宫的女人，见过的都说是比青楼里的窑（Jie）还风骚三分，迷得皇帝晕头转向，说什么是什么。

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萧子俊也很能明白，不过那群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头打着为国为民收复国土抵御外敌的旗号，使用的却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如同铮铮铁骨裹上了一层脂粉，就算颜色更加艳丽，那气味却是怪异。

这样的方法出兵，未免底气不足，传出去更是打击士气，行军打仗士气最重要，他能轻易打听到的时候别人难道就打听不出么？到时候军中若是出了一点纰漏，有心人若是借机散步谣言，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兵败如山倒

萧子俊突然觉得很无力，脑子不由得想起一句话，那还是当年他被关在天牢的时候，墙角不知道谁用血写的，‘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这场战争打着还我河山旗号的战役，实际促成此事的各方都有自己的私心，手段又如此不光彩，大概是难以齐心协力了，只怕紧要关头还要胡扯后腿，到时候可怜的是锦国无辜的百姓，尤其后宫还弄进来这样一个妖孽一样的女人迷惑君心。

将手中的军（*）交代清楚以后，萧子俊去见了一趟老黑。

老黑早就知道了消息，见到萧子俊似乎很过意不去的样子，反而安慰他：“将军不必愧疚，我当初找上将军也只是未雨绸缪，多个准备，将军有那份心，相信二小（Jie）若是得知，也会很欣慰的，如今野狼族国师下落不明，就算将军领军出征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萧子俊很是诧异，这老管家未免太镇定过头了，他还以为老管家会希望自己领军，杀到敌营救出蓝三小（Jie）呢，那个蓝姑娘当年行事就颇有些与众不同，她的这位管家为何也是如此？这老管家当初为什么要找上他？现在蓝三小（Jie）应该也是跟着国师下落不明，老管家为何却没有半分焦急，没有要求他想办法？

纳闷了半天，萧子俊终于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老黑淡然道：“我不是不着急，只是到了我这个岁数，有些事都看淡了，尽力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听天由命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冷静，不可乱了方寸。”

萧子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长长向老黑鞠了一鞠，然后回府了。

抵达飞云关不久，萧子俊就得到消息，跟野狼族的战事果然起了，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双方军队刚一对峙，小战打了几场各有胜负，野狼族军心不稳内部争斗不断又仓促应战，略略处于下风

可紧要关头他们国师突然就出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了草原各部落，定下国号为并，逼野狼族的大王退位，离了不起眼的三王子为帝，极大鼓舞了三军士气。

而锦国这边军中果然出了乱子，还是坏在女人身上，严阁老选拔将军叫雷毅，却是有颇有些谋略的，兵法纯熟治军有方，无奈队伍都是临时集结，各怀鬼胎的居多，开始还能勉强齐心奋勇杀敌。

但是小胜了几场，就被冲昏了头，雷毅手下一得力干将在醉后强抢了边关一个望族的女儿，边境民风彪悍当即不依不饶闹了起来，这种事情当初萧子俊也遇到过，军中寂寞，将士奋勇杀敌，难免心情浮躁，见到漂亮姑娘是会有冲动，多喝了几杯更是难以控制，若是能当机立断斩了副将立个军威，平息民愤，此事却就能和平解决。

可是当时求情者众多，那副将也满心愧意，愿意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哪怕是死在战场上也好，那望族人家也觉得杀人泄愤并不能挽救女儿，就托了乡绅出主意说女孩的名节已毁，再处死副将也于是无补，人家照样要闹，不如就让那副将娶了那女孩子，好歹两家还算般配。

副将在京城已经有妻儿，但此时是他理亏，人家望族女孩不可为妾，边关战事正急，不可得罪当地望族挑起内部矛盾，雷毅将军左右为难之下，便只得让副将修书一封说明缘由，将妻子休了，娶那女孩为妻，顶多事情过后再娶妻子做平妻。本以为副将之妻虽然是委屈了，但是想来这样的安排也比夫婿活罪被斩，全家蒙羞要强。

谁料那副将之妻却是个烈性子，得知夫婿做出如此丑事，还要将她休了，气不过拉着两个孩子硬是在半夜举家**了，连带烧毁了京城几乎一整条街，不少人被活活烧死，其中就有几家家富贵人家，当时火光照亮那半个京城

这下京城炸了锅，追究起责任来，雷毅这个统帅难辞其咎，有心人还拿当初萧子俊遇到同样事件的处理方法提出来做对比，甚至还有传闻说是雷毅为了取得边关豪族的支持这才让手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敌方那边，野狼族国师出现，统一个草原部落，敌军气势如虹的消息连连打败内部不合，军心不稳的锦国大军，这消息将胆小的皇帝吓坏了，朝堂上众位大臣更是互相推销责任吵成一团。

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皇帝慌忙下旨将雷将军按处死，满（Men）抄斩，严阁老等主站派统统受到牵连，丢官抄家的不少，最后朝廷还匆忙向并国求和。

自然又是一通割地赔款，除了数目惊人的钱财之外，还割让了十座城池给并国，外族特别钟爱锦国的美人，每一次都会要求送美女，按理并国新皇帝登基，自然也是要送贵女和亲的。

但是谁都知道现在并国真正掌权的不是皇帝而是国师，所以这美女就自然得送到国师府。

当萧子俊被急召回京的时候，各府县在天怒人怨中收罗的美女已经送到京城，某些奸佞之徒对这种事最是在行。

回到将军府之后，萧子俊又得知，原来副将之妻之所以如此狠绝的带着一双儿女**是受了有心人的怂恿，背后的指使之人竟然是当朝徐贵妃，这徐贵妃是皇长子的生母，一向得宠，不过自从严阁老从烟花之地弄进来张美人之后她就彻底失宠了，而严阁老一脉一向又支持皇后所生二皇子，为了排除异己这徐贵妃母家就竭尽所能想要雷毅将军所率大军战败。

不过说穿了，到底这都是严阁老他们先出歪着，这才惹来祸端，朝中某些人倒是得了醒，出了个馊主意也想往野狼族也就是如今的并国送上几个祸水，让他们烦恼一下。

萧子俊不由得苦笑，将国家存亡托付在几个女人身上，实在是太可笑了，红颜祸水，美人误国之事的确不少，但说到底还是男人昏庸造成，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被美人迷得团团转失去理智的。

他没有见到过野狼族的国师，但是从传言看，他不像是个沉迷于美色之人。

身为武将，萧子俊能做的都做了，实在是无力阻止这类荒唐之事。

这时候老黑却意外的找上（Men）来，并且神神秘秘要求萧子俊跟他去一个地方，萧子俊跟着老黑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之后，老黑才领着一个貌美的红衣女子出来。

萧子俊实在不解老黑是何用意。

老黑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就说明意图，他知道锦国要想并国献美，要萧子俊想办法将这个女子也送去，并且确保她一定是送到国师府。

萧子俊听完之后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即摆手拒绝，虽说他是想要帮助老黑救出蓝三小（Jie），可是为了救蓝三小（Jie）而要牺牲另一个无辜女子，他绝对做不出来。

红衣女子却上前两步平静的看着萧子俊道：“萧将军，小女子身受蓝家大恩无以为报，只想尽一点绵力，将军若是不答应帮忙，小女子只好冒险找其他人帮忙了。”

老黑在一旁叹道：“萧将军为人耿直，想必不愿做这种事，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想必将军也略有所闻，很多权贵借给并国献美之名，大肆搜罗各地美女养在自己府中，甚至贩卖敛财……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托到将军头上，将军应该能确保红儿顺利被送到并国。”

萧子俊又劝了半晌，无奈这二人心意已决，他便只得应承下来，他是武将，送美女到并国的军士中应该有他熟悉之人，到时候将这位红儿姑娘混进去不是难事。

冥夜最近可谓事事顺利，原本以为他受伤失踪之后，无论是锦国，还是野狼族都应该趁乱闹腾一下，没想到不等他出手，只要一出现，先是野狼族和草原各部落那些蠢蠢欲动的就是自动打消了念头，特别是起过不服念头的更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表示忠心，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局势。

然后锦国大军没有等他派兵攻打，就自己内讧败退了，然后就是割地求和，条件任他开，得来太不容易的东西真是没劲。

唯一让他觉得挫败的就是亦水，亦水上次被他用云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胁是没敢再寻死，但是整个人却消沉起来，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反抗，哪怕是粗暴的占有她，她也只是咬紧牙关忍受。

平日里不言不语，一句话也不说，叫她吃东西她就吃，叫她睡觉她就睡，这倒是彻底的服从了，只是这木然的服从却比反抗还让他觉得气愤。

开始他以为亦水不过是耍花样，使性子，因为有许多琐碎之事要处理，他便将亦水关在密室里不然他出来，本以为亦水会抗议，没想到她还是一声不吭，只静静靠墙坐着，若是不叫她，她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昏睡过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香气

山腹里的声音知道了这事以后，嘲笑了一番，无非又是说些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女人心之类的话，不过之后那个声音还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有所牵挂的人是不容易心如死灰的，找些她在意的事激起的生存的意志就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击溃她的信仰。

冥夜只觉得异常气愤，回到密室，亦水又坐在墙角一动不动，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她什么都没有想。

冥夜站在旁边半天，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忍住气，冥夜弯腰将亦水扶起，让她坐到床上，柔声问道：“亦水，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想不想出去？”

蓝雨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过去的一切，失而复得的记忆让她尤其觉得珍贵，她生怕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她会逐渐遗忘，便一遍一遍的回想过去的一切，尤其是前世的记忆，无论悲喜，只要能想起的全都在脑中过一遍。

她不要再忘记过去，她要清楚的记得，可惜这里没有纸笔，不然她就可以将记得的东西写下来，不过她不愿意再开口要求什么，哪怕只是小小的纸笔。

她不想到外边去，她害怕记的东西太多，有些东西就会慢慢遗忘，而且在这里她反而不再做噩梦，大概因为现在的处境就是她最大的噩梦，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而倒容易梦见前世的事，对她来说是难得的美梦。

冥夜得不到回达，皱了皱眉头之后，直接将蓝雨抱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蓝雨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就呆在国师府的下边，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追杀冥夜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受伤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也不知锦国那些刺客是怎么筹划的，竟然可以打伤冥夜，可惜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她有时候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她按信上说的做，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人生没有如果，那时候的她对一个一直悉心照顾呵护她的人也下不了那份狠心。

恢复记忆以后，蓝雨突然对这个世界绝望起来，这是不是注定的？她是那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老天要这样惩罚她，用今生看不到尽头的生命来偿还？

如果真是逃不过的命运，她愿意接受，不再抗争随其自然，或者可以安慰自己，今日的磨难是为了来世积福，也许来世她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普通的人生，嫁一个像林玉衍一样温柔的男子，相貌上普通一点不需要那么俊美，只要是一个温和善良之人就好。

“夫人，燕窝粥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丫鬟小心翼翼声音打断了蓝雨的沉思。

回过神来的蓝雨依旧一动不动，眼皮也不眨一下，现在这批丫鬟都是新换的，以前府里的喜鹊和雪雁都还有几个她叫得出名字的全都不见了。

喜鹊跟刺客是勾结的，她消失在蓝雨衣料之中，但是其他人一个不留全都换掉，其中总有无辜的吧？那些人全都去哪里了呢？

这样一想，蓝雨就觉得四周阴风阵阵，冷飕飕的，仿佛有无数冤魂飘荡在各个角落。

“夫人。”丫鬟晓晴轻声唤了一次，蓝雨还是不理不睬。

虽然这段时间她已经知道了国师夫人是不会理她们的，她从来没有听夫人开口说过话，她甚至不知道夫人是不是不会说话，进国师府以前她们都受过很严格的训练，绝对不能乱说一句话，她亲眼见到过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奴婢是如何被割掉舌头，扔在黑屋子里等死的。

进来之前就有人告诉过她们，进入国师府之后除非主子开恩，不然她们是不会有机会出去的，做得不好或者做错事的人只有一个下场，管事的没有说什么下场，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

她因为手脚麻利，人又机灵嘴巴也严就被派到夫人跟前伺候，开始一段时间她们还以为这是一份很轻松的差事，夫人沉默寡言，什么要求也没有，不会责骂呵斥她们，更别说打她们，因此有些人就起了轻慢之心。

她亲眼见到跟她同时被派到夫人跟前的一个丫鬟晓云不小心将热茶泼到夫人的手指上，见四下无人，夫人又不出声，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夫人太不小心了，结果第二天她就发现那个丫鬟晓云不知去了何处，又有了一个丫鬟顶替她的位置，还叫晓云。

这样突然被换掉的下人还很多，晓晴不知道那些人都做错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些人没有好下场。

晓晴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做好分内事，生怕自己那天也想其他人一样被换掉。

“夫人，是不是不想吃燕窝粥？或者说夫人您想要吃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晓晴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夫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