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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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慢慢踱到到后边，淡淡看着蓝雨，嘴角带着明显的讥笑，“我看你在外人面前还真是不开口，你一开口净给别人惹麻烦，简直是给人帮倒忙，那个姓许的刚才指不定在心里骂你什么呢。”

蓝雨有气无力的靠着墙，低声：“骂我也是应该的，我差点坏了他的大事，给无数人带来灾难，我的确是个只会自作聪明的无知之人。”

蓝雨轻易承认自己的失败，冥夜心中反倒有些不忍，淡淡道：““锦国皇帝这几年越来越昏庸，朝臣结党营私，相互排挤，整个朝廷从上到下早已腐朽不堪，无论你开不开口，结果都是一样的，只可笑锦国某些所谓忠臣义士还以为能力挽狂澜。”

冥夜的语气非常不屑，在他心中那些忠臣若是真想要为无辜百姓做些什么，就不敢死守陈规，赶紧将昏庸的帝王拉下来，换上一个聪明点的锦国或许还有的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真英雄，不过冥夜说得对，蓝雨觉得她以后还是少开口少管闲事比较好，说多错多。

不过什么也不说也可以被视为无言的抗议，为了安全着想，蓝雨捡了一个看起来无关痛痒事来转移话题来，“你后院那个端柔郡主和王美人起了点纠纷。”

发表看法容易出错，那么陈述事实总不是错吧，何况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她现在不说，冥夜早晚也得知道，说不定他还要趁机散布一些谣言达到什么目的。

没想到蓝雨会突然岔开话题，冥夜怔了一下之后，很快道：“这些愚蠢的女人，不闹出点事才是奇怪呢，不用理会。”

蓝雨突然觉得胸口很闷，这才发觉还站在两个屏风之间的窄小空间，冥夜就在在她面前，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出的热气。

“可以出去说话么。站在这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蓝雨越来越觉得胸闷，也许是心里作用吧，刚才联想到的恶心事太多，一直想吐。

冥夜转身朝书房走去。

松了一口气之后，蓝雨慢慢跟了出去。

这书房宽敞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蓝雨还是觉得闷得慌，是空气不流通的关系么？

冥夜看出了蓝雨的异状，关起问道：“你脸上很不好，没事吧？”

蓝雨没有太在意这一点点不舒服，随口就答道：“没什么，刚才听到那个许大人描绘的许州惨状，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恶心而已。”

还有一层原因，跟冥夜两个人单独相处，总让蓝雨觉得提心吊胆，不知说什么话好，不说也不行，真的很累。

冥夜抿了抿嘴，找小丫鬟进来送蓝雨回去，还是刚才领蓝雨来的那两个丫鬟，只不过出门的时候，有两个仆妇抬着躺椅在外面等候。

蓝雨并不喜欢乘坐这种东西，总觉得晃晃悠悠的，做在上门感觉很虚浮，更是难受，只不过她不想多事，还是坐了上去。

红柳早就焦急的等在院门口了，看到蓝雨是被人抬回来的，大老远就迎上来，焦急问道：“没事吧？”

蓝雨命人将她放下，双脚站在地上这才觉得踏实，看来她还真是不懂得享受，面对红柳的询问，她轻轻摇摇头，“没事，只是刚才听了些话，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而已。”

进屋之后，红柳倒了杯热茶，递到蓝雨手上。

蓝雨握住有些热的茶杯，再闻着令人心情平静的茶香，心神安定下来，这才慢慢将刚才的事告诉了红柳。

红柳听了以后，稍微安慰了她几句，却没有提出什么看法。

蓝雨苦笑了一下，垂眸道：“其实你也觉得他说得不错，对么？”

红柳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老黑之前做过调查，在他的统治下，不单是以前的野狼族，还有原来属于锦国的那些城池里的百姓，生活都过得比以前好，贪官污吏也没有那么多了。”

蓝雨想说冥夜毕竟是妖，居心叵测谁知道他最终想要做什么，可是转念一想，那些昏庸暴戾的帝王倒是人，可是做的事并不比妖魔仁慈。

不过谁是谁非并不是她所能管的，她不过是一直法力低微的花妖，或者说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游魂，从来就没有想过拯救天下，也没有做英雄的觉悟。

这样一想，蓝雨对红柳道：“以后你不要让我去看那些事了，有些没有必要的事就算你看到也不要告诉我，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做不到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悲惨之事无动于衷，现在的情形我也帮不了她们什么。”

“可是你也不能整天憋在屋子里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做。”红柳一向觉得蓝雨不该如此消极。

蓝雨有些无力的看了红柳一眼，幽幽道：“我从很久以前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就算明知道有些人是一片好意，但我就是觉得……受到了伤害心里很难受，比如你刚才硬是把我拉去看王美人和端柔郡主的纠纷。”

停了一下，蓝雨没有看红柳的表情，她想要是看了，也许她就说不下去了，但是有些话不说她又觉不太好。

“你刚才劝我去看的时候，说什么？当做看戏，把别人的苦难当做看戏？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在我听了王美人诉说的一些悲哀过往之后，我真觉得很不好受，特别是对我自己曾经起过的看戏的心态和做法，觉得羞愧，我说这个不是怪你，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心态问题，可我想要让你知道真觉得很难受。”

蓝雨说完之后，抬头看着红柳。

红柳轻轻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凉，叹道：“很久以前你就应该这样说，当年在云州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确说出自己的感受，我跟在你身边是想要找机会报答，而不是给你添麻烦，当年害了你之后，我无数次检讨自己的行为，早就想通了这一点，我自以为是在找机会在报答你，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帮助，认为小金打伤了我，你有责任照顾我。”

当初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觉得多照顾一个人也没什么，只是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却不是这样想了，但是此时蓝雨却不想辩解。

红柳继续叹道：“其实我也不善于跟人相处，当年我认为若是能够在你有难的时候替你挡上一挡甚至为此牺牲我自己的生命就是最好的报答，直到最近，我才慢慢领悟道，报恩不一定用轰轰烈烈的方式，如果当初我能以一个朋友或是姐妹的方式细心照顾你的心情，你喜欢清静，我就不要整天出去，还怂恿老黑非要买那么一大所宅院，还要那么多人来伺候，你是不是会过得开心点？”

人生没有如果，要是真这样算，蓝雨想她的出现也间接害了不少人，特别是小金，也不知道小金现在如何了。

第三百零四章　绝不可能之事

红柳轻轻拉起蓝雨的手，刚才握着温热茶杯的手，现在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一片冰凉，她非常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离开？其实我也想过了，我的身份被发现，根本帮不了你什么，留下来也许会成为别人威胁你的工具，我出了事你也会内疚的。”

还有一句话红柳没有说出来，还不如留在外面设法，天地之大，高人那么多，也许能找到其他办法。

蓝雨默认，她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篇世界名著，麦琪的礼物，书中那对夫妻阴差阳错最后收获了比任何礼物更珍贵的爱，很美的故事。

可说穿了那对夫妇失去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用那些换得最真的感情当然很合算，她们如今的情况却不一样，虽然她和红柳如今也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爱，可是在连生存都艰难的情况下，这份可能要以生命为代价的爱太沉重了，她实在承受不起。

经过一番深谈，蓝雨和红柳都相互理解了，红柳不会放弃，只是她要寻找另一个更好的方式，或是等待机会，而不是以卵击石，用自己的性命去拼那几乎不可能的机会。

而蓝雨也答应红柳无论任何逆境之下都不会放弃自己，为了那些关心她的人，她无论如何要活下去……至少在不能死的情况下还是要努力活着不放弃一丝机会。

蓝雨一向知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道理，因此她决定第二天就找冥夜说清楚，让红柳离去。

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变故。

那是在晚餐的时候，闻到鱼腥味，蓝雨就想要吐，原以为没有什么大碍，今天听到了不少惨事，两次都让她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想来是心情郁闷所致。

可红柳却不这样想，像她们这样附身在人类身上的妖，平日也有修炼，轻易不会得病，一旦得病必是非常严重，因此她坚持就算要走也要确定蓝雨没事才安心，不急在这两天。

这府里蓝雨没有去找大夫来看病，实际上她在这个世界好像都没有让一个真正的大夫看过病，不好像有一次……那还是当年在萧子俊的山寨中，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给她请过一个老大夫，而且那时候那个大夫还看出过她脉象有异常，只不过那时候她伤得只剩下半天命，出现什么怪异的脉象都很正常。

来到这里以后，她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都是冥夜看的，如今她没什么大事不想要找冥夜，更不能找其他大夫，免得看出什么异端她倒是没什么，人家可就性命难保。

蓝雨认为不会是什么大病，心情不好那都容易觉得不舒服，她经常这样的，放宽心，过两日自然会好的。

又过了两天，蓝雨别的地方没有不舒服，就是总是想要吐身上一直懒懒的，不想吃东西，尤其是油腻的东西，不过倒是想要吃酸的……

这个症状要是告诉别人，人家一定会以为是有喜了，不过蓝雨知道她不可能，当年她查过典籍，想她这样附身在人类身上的，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身上的各种器官机能都被附身的本尊影响产生改变，比如她的容颜就轻易不显老。

自然她也不在可能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能生儿育女。

看到红柳担心的样子，蓝雨便将这件事当做玩笑一样说了。

没想到红柳听了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盯着蓝雨的脸，半晌不说话。

蓝雨被她那古怪的目光看得心惊，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红柳非常艰难的开了口，“其实，附身在人身上虽然很难受孕，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

蓝雨的脸上也随之难看起来，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怀孕？

红柳知道蓝雨一定很难接受，不过有些事还是早说为妙，就算这次不是真的，以后也可能……不想要的话最好预防一下。

红柳握着蓝雨的手，声音压得非常低：“你知道我当年喜欢过那个书生，人类男子最在意后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当年我特意查过，我们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有孩子机会非常非常之小而已，而且还跟个人的修炼之法有关，所以你真的不是不可能……。”

“不要再说了。”蓝雨低喝起来，脸色煞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坏消息。

“这也只是我猜的，你也别急，也许只是虚惊一场，真的，像……的症状非常之多，也许你只是着了凉加上心情不好呢。”红柳看蓝雨神情骤变非常不对劲，连忙安慰她。

蓝雨愣了一下之后，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轻手轻脚走到门边侧耳细听了一会，然后屋子窗户四周走了一圈，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本身非常有警觉，能觉察出周围有没有人靠近，可是刚才心烦意乱之下，难保没有人无意中靠近这里，听到一言半语。

红柳见状走到蓝雨跟前压低声音道：“你别那么紧张，我们说话声音那么小，就算是外边有人刻意偷听也听不到什么的，你太疑神疑鬼反而让人看到起疑。”

蓝雨想想也是，便低声道：“以后你不要提那个字，就算有人偶尔听到一言半语也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红柳点点头，不过有了出了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这也许是天意如此。

出了这样的事，蓝雨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坐立难安。

红柳忍不住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说还没有确定，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妖的生命非常漫长，很多妖在寂寞的时候随意找了个伴，之后觉得厌烦就分开了，孩子谁喜欢就谁带，长大以后若是觉得一起生活好就在一起，若是不好就分开各谋生路，又不不像人类一样非要来个四世同堂，一堆孝道一堆规矩。”

蓝雨觉得非常头疼，又非常心烦，养个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红柳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她是人，习惯用人的思维人的方式衡量事物，她觉得生一个孩子出来，就得对他负责，有教养的义务，要照顾好他。

可是现在的她绝对做不到，她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再照顾一个孩子，还有冥夜，他不一定想要，等等，蓝雨突然发现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

看了看红柳，她有觉得还是等确定了之后再说吧，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吓自己。

之后的几天，蓝雨发觉她的某些症状真的非常明显，她觉得不能在自欺欺人下去，必须早作打算。

想了两天之后，她悄悄对红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现在不能找大夫确定是不是，不过我已经有了决定，决不能要，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

红柳睁大眼睛看着蓝雨，这两天她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没有想到蓝雨会做这样的决定，忙低声道：“千万别乱来，这个对你身体的伤害非常大，要不再想一想，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不如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虽然机会渺茫，可现在你这个样子……别再犹豫了，我和老黑都不想看着你死，然后一辈子内疚的活着，我们赌一把吧。”

蓝雨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原形是什么，万一是个……总之我不知怎么说，而且我也没有信心养活……我自己都过得非常糟糕，怎么能……。”

红柳一直以为蓝雨是个心地善良的妖，对周围的生命都很爱惜，却没有想到她还有这种想法，修炼成妖之后，生儿育女的机会非常之小，所以多数妖都会选择生下。至于怎么养，他们很多妖也没有父母细心照顾，还不是一样活了下来，完全没有问题的，再说都是妖，原型是什么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想到蓝雨的本尊是植物类的，也许她们的亲情观念比较淡，跟其他不一样，不过红柳总觉得她还是应该把孩子生下。

想了一下之后，红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或者他想要呢？如果他也不想，那更好吧，不用偷偷摸摸，有安全一点的方法拿掉，对你身体的损伤比较小。”

蓝雨一口否决了红柳的提议，现在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一旦冥夜知道的话，这决定权就不在她手里了，她不能冒这个险。

蓝雨一旦认定的事，真的很难改变，这点红柳非常清楚，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还是按蓝雨的意思办吧，无论做人做妖，最悲哀的凡事不能自己做主，既然这是蓝雨自己的事，就让她自己做决定。

不过红柳心里还是隐隐替蓝雨觉得遗憾，作为妖来说亲情是多么可贵，有一个亲骨肉更是难得，她居然就这样舍弃了，也许她真的非常恨那个囚禁她的男人吧。

蓝雨要红柳想办法替她打胎，这个红柳实在觉得为难，在这府里想要不动声色弄到一点无关痛痒的东西都非常之难，更别说这种东西。

第三百零五章　条件

最后还是蓝雨自己想了办法，她以前开过香料铺子，对香料非常有研究，知道一些香料的忌讳，将几种普通的香料混在一起就能让人滑胎。

只是这种方法发作的慢点，红柳知道非常危险，弄不好会血崩不止的。

蓝雨心神一直恍惚，红柳劝了两句之后，她却旧话重提，让红柳先走好了，现在这种情况万一她有什么事，冥夜发现了，一定会迁怒于她身边的人，红柳首当其冲。

红柳不敢再多劝了。

丫鬟晓晴这些天却非常担心，夫人的精神很不好，脾气也变得暴躁，连红柳姑娘都被她呵斥了几次。

下人们纷纷议论，说是夫人那天去找王美人麻烦，没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被国师叫过去训斥了一番，后来是被人抬回来的，夫人失宠是很明显的了，夫人出身低微，还有她嫁给国师那么久，一直病怏怏的，连个孩子都没能怀上，这正室的位置估计也悬了。

晓晴很是替夫人着急，在她看来夫人虽然沉默了一点，可是从来不打骂下人，虽然以前那些伺候的人会莫名被换掉，可是她觉得那不是夫人做的，她一直记得夫人救过她的命。

于此同时，她发现红柳姑娘的举动也很奇怪，夫人很明显身体不舒服，她却说夫人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尤其是夫人并不喜欢熏香，以前从来不熏的，她却弄来了不少香料，弄得整个屋子香气缭绕。

开始只是一两种，后来越来越多香料混在一起，味道很奇怪，也越来越浓烈，很是难闻，她一个丫鬟都有些受不了，难以想象夫人那么雅致淡然的人会受得了，然而夫人却没有说什么。

丫鬟们纷纷猜测，夫人是想要弄些狐媚手段，重新得到国师的宠爱。

晓晴却不那么认为，她总觉得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若是想要夺宠，好歹也要等国师来了才有效，现在国师都不来，夫人弄那么多气味浓重的香料做什么？要知道有些香料长期闻，对身体并不好，尤其是对……

晓晴心里猛然一惊，她留了个心眼，细心留意了一下夫人的举动，夫人好像……。

夫人和红柳姑娘究竟知道不知道？那么大的事，晓晴没敢隐瞒，这关系到她们全院子丫鬟的生死，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她们一定活不了。

蓝雨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被什么猛兽抓住，她看不清抓住她的是什么东西，只看见那东西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向她的脖子。

啊！蓝雨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了。

睁眼后却又吓了一跳，冥夜正站在她床边，面色阴沉，双眼满含怒气。

蓝雨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猛然察觉屋子里好像有些不对劲，什么不对呢？是那股浓烈的香气没有了，抬眼望了一圈，那些香炉还有香包什么的都不见了。

“为什么？”冥夜冷冷的开口了。

蓝雨没有心存侥幸，这些天来她也实在太累，而且这种事一旦被揭穿，根本就没有什么辩解的，若是推脱就得由旁人来担这个责任。

她微微笑了笑，道：“其实我一直不能确定是不是怀孕了，我不敢找大夫，只能用这个方法，现在你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为什么原因很多，最重要一点就是我不想要。”

“因为你恨我，所以不想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冥夜的声音里愤怒之中却透出些许无奈。

蓝雨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我说一点不恨你是假的，但是我不是因为恨你才不想要孩子的，而是我觉得生下一个孩子就要对他负责，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你显然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养育一个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必要弄出一个注定悲哀的生命出来呢？”

冥夜眯起眼睛，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想说我会做得多好，你不是喜欢人类么？人类那么多夫妻三餐不继，生活过得一团糟，难道他们的孩子都不该出生么？”

蓝雨眼底掠过一抹伤痛，沉默了一下，这才黯然道：“己说不欲勿施于人，其他人如何想我不知，我……一直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你的父母，你有父母么？”冥夜非常诧异，金色碧莲最先只是一粒种子吧，尤其是她这种金色碧莲，同一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两株，那里会有什么父母。

蓝雨淡淡笑了笑，笑容却有说不出的悲哀，“我一直不敢告诉别人这件事，你们都以为我是花妖附身到人的身上，而且认识我的妖都觉得我非常奇怪，认为我的很多想法难以理解，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个真正的人，我前世意外死亡，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花妖，就跟附身到人的身上一样的道理，侵占了花妖的身体，灵魂却是另外的。”

“我死的时候才十八岁，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只觉得非常不甘心，总觉得遗憾，我前世过得非常不开心，当然跟很多人比起来我前世其实不错，衣食无缺的，只是我没有一个幸福的家，我父母很早就分开了，都不想要我，我有时候非常恨他们，恨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

“我没想到死后更糟糕变成了一株长在深山老林里花妖……我很后悔前世没有好好珍惜生命，于是我非常努力活着，一方面想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另一方面我害怕再死一次，下辈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于是我非常努力想要活着……。”

想到前世的父母，蓝雨眼中不觉有泪水泛出，用手背擦了擦泪水之后，她抬眼望着冥夜的脸庞，道：“而且你一向知道我是被迫留在这里的，我无时无刻不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面对我以前最恐惧的死亡。”

冥夜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道：“别以为你自己有多重要，做个交易吧，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你爱去哪就去哪，不然不但是你，就连那个狐狸精，还有跟你相关的所有人，包括过去你认识的那些都要死。”

冥夜说完转身就走了，红柳这才慌慌张张地进来看蓝雨。

没等红柳询问，蓝雨就轻声道：“他提出一个条件，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