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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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太君见此情景便有些尴尬，正好家仆来报说是萧少将军有事，先行回府，老太君便趁机也告辞了，只留下互相埋怨的姜家众人。

萧老太君回府的时候，找了下人来询问，萧子俊没有回府，心里便有些着急，姜家打的什么主意她是知道的，平日里听闻姜家几位小姐都挺出色的，尤其是姜家二小姐更是端庄贤淑，她就想着相看一下也没有什么，没想到传言跟实际差别如此之大。

姜家姐妹居然在祖母寿辰当日在花园里大打出手，想也知道定是为了子俊，在大厅里她冷眼旁观就知道姜家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想结这门亲事，席间夹枪带棒的说了不少互相拆台的话，她只当没听说出来，想不到她们女儿更彪悍，直接就打起来了，当时子俊也在场，传扬出去对子俊也不太好。

都怪她老糊涂了，怎么是先也没有查探清楚，就急匆匆的带着子俊上门了呢，这样女孩如何能娶进萧家的门。

萧子俊随便找了个下人给老太君带话后就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姜家的大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走，只觉得心烦意乱。

男大当婚，他也不是那么抵触的，迟早要娶老婆的。就当为了老太君，为了萧家随便娶一个好了，真没有想到，这京城的大家闺秀还真是让他打开眼界，这种女人看一眼都嫌烦，更别说要对着她一辈子，那他还真不如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这京城里的官员人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只不过有得人带的时间长能戴得久一点，而有的人面具做得太差，稍微被人碰就掉了下来，露出真容。

远处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映入萧子俊的眼底，他心里一动，是她！

想不到居然还能再遇见她，萧子俊当时怒火冲天，可是后来发生了不少事，比儿女私情重要的多的事，他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当头的羞辱也就不值得一提，那段错放的情丝早已经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

京城和云州千里之遥，何况云州发成了战乱和瘟疫，那个姑娘能不能躲过那次灾难还两说，本以为今生不会再相见了，想不到这个时候她却又出现了，萧子俊暗恨自己恍如隔世的事，他还清晰的记得，以至于远远一瞥就能认出她来。

她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是清丽动人，萧子俊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林大当家，不再是山贼强盗，这个姑娘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应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转身走开。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忍不住远远的跟了上去。

那姑娘一路走走听听，这里摸摸，哪里看看，偶尔还问问价钱，在一处卖小装饰品的地方为了个小木梳还是别的什么讨价还价了一番就是什么都没买成，嫌贵吧，看她衣饰普通，连几文钱的小木梳都买不起，难道家道中落得如此厉害？

萧子俊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感觉，幸灾乐祸么？好像也不是，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的感觉，那姑娘又在一反而卖麻绳的老妇面前停了下来。

那老妇白发苍苍，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小孙女，远远还听见那小孙女喊：“阿婆，饿，饿。”

那个女孩这次没有讨价还价，问了价钱之后就数出了一小串铜钱，之后在老妇人的千恩万谢中抱着一大捆麻绳走了。

一个漂亮小姑娘抱着一大捆麻绳走在街上，不免为人侧目，那个女孩却丝毫没有在意，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那些奇怪的目光不是对着她的。

萧子俊跟着那个姑娘进了一家热闹的茶楼，那姑娘好像是茶楼的常客，进门就由小二领着上楼了。

萧子俊随后也上了二楼，这茶楼的雅间只用低矮隔板隔开，门口摆放着两盆大型的盆栽，茂密的枝叶虚掩着门口，让外面的人看不情里边的情形，只隐约能看到个人影。

在那姑娘坐的雅间隔壁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萧子俊不用侧耳细听，也能听到透过薄薄的隔板传来的说话声。

一个年轻姑娘略带娇媚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买了那么大一捆麻绳？能做什么用，就算有用，这种麻绳我家对街杂货铺多的是，至于这样脏兮兮的抱到茶楼来么？”

那个熟悉的声音轻柔的说道：“是个老妇人在卖，可怜她一把年纪了，还带着个小孙女，那小女孩一直在喊饿。”

听了蓝雨的话，红柳撅着嘴巴说道“我就知道，你又善心大发了，不过买就买吧，干嘛抱到这里来，随便扔哪里就好了，这东西我们拿回去也没有白占地方。”

蓝雨正色道：“那怎么行，我看到那老妇人手上都是老茧，指甲都裂开了。这麻绳是她用血和汗用心搓的，我怎么能用都不用就当垃圾给扔了。”

红柳明媚的眼睛眨了眨后，又说道：“那你可以把还给那老妇人啊，白给她钱，不要她的麻绳，人家肯定乐疯了。”

蓝雨淡淡道：“你整天就知道玩，不读书，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自尊吧？人家堂堂正正用劳力换钱，你当人家是乞丐啊？”

红柳嗤鼻道：“都快要饿死了，还谈什么自尊，呆会你要叫一堆茶点，然后不吃，付完钱就走，看那掌柜和小二是要自尊还是要银子？”

蓝雨白了她一眼：“什么事都要看时间场合还有对什么人，你在酒楼里叫一堆东西不吃，那是人傻钱多。”

红柳不服气，嘀咕道：“你就知道那老妇人是有骨气的人了？早上出门，我看到隔壁老婆子捡到个菜贩子掉的一根萝卜，高兴的跟捡到金子似的直念菩萨保佑，你要给她钱，她准把你当菩萨拜。”

世间贪小便宜的人的确多，不过也不全是这样的人，蓝雨也说不准那卖麻绳的老妇人是个怎样的人，便淡淡道：“问心无愧就好，不过一面之缘，擦肩而过的人，当她是个有骨气有尊严的人，我就觉得高兴。”

红柳不太明白：“难道知道那老妇人不是个有骨气的人你就不会帮助她了么？”

蓝雨想也不想，立即道：“当然不是，我一样会买她的东西的，只不过……帮了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跟帮了一个普通人那种感觉始终不太一样。”

红柳心直口快的道：“这个我明白，昨天看的说书说的有侠肝义胆的英雄救美，后来演到美人以身相许的时候大家都喝彩，看了那么多戏文就没有一个讲的不是普通人救美，可我也见过不止一次有小孩或者老人掉到河里，好多人跳下河水去救，那些人可不是英雄，被救的也不是美人，救上来以后也没有大家顶多说声谢谢，也没有把那救美之恩，难道不是英雄救的也不是美人之后就不配得到赞扬或是感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蓝雨的脸色有点发白，红柳的话触动了她某些不愿想起的记忆。

隔壁的萧子俊身躯微微一震，更是竖起耳朵，想听听那个姑娘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偏巧，这时候店小二进来了，送上一壶茶，几碟精致小点心，红柳早饿了，见到点心就欢呼一声，顾不得追问蓝雨，拿起一个牡丹花状的糕点就放心嘴里，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后叹道：“京城就是好，这点心也比别处做得好吃精致。”

蓝雨勉强笑：“这价钱也比别处好看，在云州这一顿茶点钱可以在大酒楼买一桌酒席了。”

见她们岔开了话题，萧子俊不免微微失望，这时小二也进了他坐的雅间，笑着哈腰道：“客官，真对不起，客人太多怠慢了，您要吃点什么，小的立即给您送来。”

萧子俊哪有心情吃东西，只说了两字：“随便”，然后就给了小二一小锭银子做打赏，挥手让他赶紧退下。

小二得了赏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虽说京城里有钱人呢多，可出手大方的却不多，拿了银子后就赶紧退下了。

红柳吃了完一块牡丹花点心后，又拿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这芙蓉糕的味道更好，入口即化，正要再吃一块的时候，红柳这才发觉对面的蓝雨根本就没有吃的意思，只坐着发呆。

红柳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不饿么？这点心味道真的挺好，尤其是这芙蓉糕，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蓝雨神色有点落寞：“你吃吧，我不饿，没有胃口。”

又没有胃口，真不明白蓝雨为什么动不动就说没有胃口，红柳知道蓝雨一说没有胃口其实就是不开心的时候，刚才还好好的，做了件善事，她应该挺开心的啊，为什么心情反而会差起来。

红柳一个人吃也没劲，便问道：“你又怎么了？我刚才只是随便说着玩的，其实无论如何你做的是件善事，应该开心才对。”

抬头看了红柳一眼，蓝雨低声道：“你忘了你刚才问我的问题了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两个选择

“什么问题？”红柳刚才随口说了许多，自己都不记得能有什么惹得蓝雨那么在意。

蓝雨提醒道：“你问我难道不是英雄救的也不是美人之后就不配得到赞扬或者感激么？”

红柳点头道：“是啊！你该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吧，这英雄救美的戏文又不是你编的，配不配的都不关你的事，我不过随口一问，别在意啦。”

当初九死一生的经过蓝雨只是选择性的跟红柳提过，对于被逼婚的事，蓝雨没有说，老黑知道一点，但是他不是多嘴之人，蓝雨不想说的事，他是不会主动告诉别人包括红柳的。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那么久的事，蓝雨此时却想一吐为快，便缓缓道：“因为不是英雄就配不上美人，不值得美人托付终身，英雄救美不过是美人想找个好归宿成就一段佳话的借口，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做起来就有不同的效果，救人的不是品貌出众武艺高强的英雄，却又想要像英雄一样得到美人的青睐就是无耻，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甚至被人会被世人唾弃。”

隔壁的萧子俊双手握成拳，额角隐隐有青筋冒起。

红柳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觉得蓝雨说的哪里不对劲，半晌才道：“戏文里说的美人嫁英雄是为了报恩，按这样的说法，对救命恩人不该挑剔吧？美人落难的时候被人救了，却还有对救命恩人挑三拣四一番甚至说人家无耻，癞蛤蟆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这样的女人就该让下次落难的时候无人搭救。”

红柳刚说完就看到蓝雨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说得不对么？”

蓝雨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道：“你说得对，就是因为你说得太对了，说中了我的心事，所以我心虚了。”

红柳有些吃惊，蓝雨这样的人也有心虚的时候么？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只觉得她蓝雨对自己要求的非常严苛，近乎自虐，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触犯人间的法规，更不愿主动伤害任何人，只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才反击的，她会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蓝雨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在云州受伤失踪那段日子发生的事。”

红柳知道蓝雨当时一定遇到很可怕的事，所以一直不想提起那段日子发生的事，当初不得不说的时候连她都能轻易听出蓝雨有所隐瞒，忙轻轻拉着蓝雨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的经历一定很恐怖，不要再去想那么多，老记着不开心的事除了让自己难过之外有什么意思。”

蓝雨淡淡道：“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提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当初我被刺伤掉进河里，要不是被人救了，现在也许骨头都成烂成渣，可是我……”

红柳想起来，虽然蓝雨当初没有说清楚，但是说过穗儿出卖她的事，她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穗儿为什么有机会出卖蓝雨？既然救蓝雨的是强盗，要的无非是钱，给老黑捎个信，要多少钱没有，用得着偷偷逃走么？如今再联想到英雄救美的事，红柳立即恍悟。

红柳小心的劝道：“英雄救美，那也得美人喜欢英雄才行啊，戏文里的英雄都是让美人自愿以身相许的，不然不就成了挟恩求报的卑鄙小人，换我，我也不愿嫁一个不喜欢的人，要是当初你救我的时候要求我做些什么回报，我会照做，但是肯定没有感激了。”

这样一说，蓝雨更是不安，苦笑：“所以说你还是会报答别人的恩惠，英雄救美，美人就应该报答，若是救人的不是英雄，难道就可以无视这份恩情么？当时我遭逢大难，受了重伤又惊吓过度实在太害怕了，有的事想得不周到，后来我又仔细想过，其实那个强盗头子也没有直说非要我以身相许，我总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坏的人，我却装着喜欢他的样子，骗他说愿意嫁给他……这件事一定让他在众兄弟面前颜面尽失，武林中人最讲面子，我这样谁算不上恩将仇报，但是终是愧对救美恩人。”

红柳安慰道：“可你说他是强盗啊，无恶不作的，坏事做多了被骗一次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雨叹道：“一码归一码，他救我是事实，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初给我两个选择，嫁给他或者是死，我会如何选择？”

红柳好奇心顿起：“你会如何选择？”

蓝雨苦笑道：“林当家摆明了不是行侠仗义，那么我们之间算是一场交易，他救了我的命，条件是要我以身相许，若是要我在死和嫁他之间做个选择，我想我会选择嫁给他，因为相比之下，我更怕死，现在我算是毁约。”

那个强盗头子，红柳当初在云州城外也见过，满脸大胡子，凶神恶煞的，她实在无法想象跟蓝雨跟那样的人站在一起的景象，要她，她肯定不愿意，话说回来又不是一辈子，人类说的饿死事小，失节是大关她们妖什么事，尤其是像她和蓝雨这样附身到人类身上的，这身子甚至不是她们自己的，大不了以后再换一具清白的。

看到红柳神色一直在变，蓝雨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淡然道：“你别想得那么龌龊，其实那个林当家的剃了胡子以后长得很不错，谈不上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总是当得起的，真嫁了也没有什么吃亏的。”

红柳顿时来了精神，双眼闪闪发光，问道：“是么？那你当时是不是也有点动心，看了那么多戏文我还是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你说说看。”

蓝雨摇头笑道：“你呀！就喜欢看戏，戏文上的东西看看就好，别太当真，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不一定存在，会发光的要么是遥不可及的星星，要么是只维持一晚的萤火虫，做人呢还是实在点的好。”

这样一说，红柳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要不是为了人类所谓的真爱，姐姐也不会……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姐姐就是太相信人间的真情，所以才……”

勾起了红柳不快的记忆，蓝雨这次真觉得过意不去了，忙岔开话题：“还是别说这些我们都不了解的东西了，都过去了，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现在说完了，还是说说你今天都上哪里玩去了，买了什么好东西。”

红柳这个人原比蓝雨看得开，很快就把不愉快的事跑诸脑后了，兴奋的拿出一堆东西，一个一个指给蓝雨看，顺便说这个是做什么的，那个又是在哪里买的……

那对姐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萧子俊不知道，原来以为他恨那个姑娘，认为那姑娘一定在暗地里嘲笑他是傻瓜，没想到她居然觉得抱歉。

他一直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现在事过境迁，冷静下来想想，那姑娘也没做错什么，身受重伤，沦落强盗窝。她当时的恐惧可想而知，他没有替她想过，甚至都不怎么关心她是怎么受的伤，她的家人怎么样了，反而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她答应嫁给他，他是没有逼迫她的意思，可他身边的兄弟却没有怎么想，重伤未愈的她怎么敢表露真正的想法呢？

萧子俊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十分，老太君正等得心急，要不是顾及到将军府的脸面，几乎要遣人出去寻找了。

见到萧子俊进来请安，老太君关切的问道：“俊儿，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用过晚饭没有？我叫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萧子俊恭敬的答道：“太君不必麻烦，我在外面吃过了。”

老太君又问：“这外边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家里，还是再吃点，要不喝碗汤也好啊。”

“真的不用麻烦了，太君，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萧子俊语气里明显透露出竖立，对老太君的殷切关怀，萧子俊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对老太君始终没有一般祖孙的亲近之情，他只能用恭敬的态度对她。

老太君也明显感觉到了萧子俊的态度，暗暗叹了口气，二十多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能修补得了的，只是她还有时间等么？

萧子俊见老太君沉默，便借机告退道：“太君，若是无事，孙儿就先退下了。”

待太君点头后，萧子俊转身就想退出，走了几步又突然走了回来，沉声道：“太君，最近无事，孙儿想到郊外的庄子里住一段时间，静下心来专心研读一下兵书，希望太君能批准。”

“等等！”老太君知道今天的事一定让俊儿很反感，所以他想逃避，只是她前几天已经答应了孙老将军要带着孙儿去吃他长孙的喜酒，孙老将军跟她夫君是八拜之交，两家一直交好，她不能推辞，便咬牙道：“俊儿，过两天孙老将军长孙的喜酒，邀请了我们萧家全家，你也一起去吧，上次出征，孙老将军在朝堂上也给了我们不少支持……”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乡遇故人

萧子俊缓声道：“太君，如是一般喜酒，孙儿没问题，若是还有别的事，就请恕孙儿实在不能配合。”

孙家和萧家交好的时候曾戏言日后一定要结成儿女亲家，只不过不巧两家后来都没有女儿，亲家结不成了，现在萧家有两个孙子，孙家却有三个孙女，孙老将军未尝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老太君听闻孙家大小姐极为出色，难得的是文武双全。

踌躇了半晌，老太君觉得若是不明说，待俊儿去到孙家以后，孙家在席间提起这事，依照俊儿的性子很可能会像今日这样拂袖而去。

要是直说的话，今日才闹出这样一出，紧接着就要相看第二家，别说俊儿抵触，老太君自己都觉得不太好。

左思右想之后，萧老太君决定还是先问问萧子俊的意思，看他喜欢那种类型的姑娘，便笑着拉萧子俊坐下，慈祥的说道：“俊儿你做下，我们祖孙说点贴心话。”

萧子俊不能拂开太君的手，只得顺从的坐下，低声道：“太君，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孙儿真的很累。”

老太君只好略去了一肚子关切言语，和蔼道：“俊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不急，太君还想着能抱上曾孙子呢，能告诉太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么？太君好帮你说和说和，没准这姻缘就在眼前呢。”

萧子俊面色一沉，低声道：“孙儿喜欢清秀斯文，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有勇有谋的姑娘。”

老太君本以为萧子俊会扭捏一番不会轻易表露心声，没有想到他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老太君误会他还是想成亲的，不过要求高点，便笑道：“就这几个要求，京城好多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不难找，包在太君身上，就说孙家跟我们一样是武家之家，别的不敢说，他家的姑娘就不是普通柔弱的姑娘，一定是才貌双全胆识过人的，这事太君亲眼所见，不是传闻。”

萧子俊弯了弯嘴角，扬眉道：“真的么？太君，我要的可不是装腔作势的姑娘，更不是外表温柔，内心歹毒的，或者是强壮彪悍，几个男人都不是对手的泼辣女子，我要的是外表斯文内心坚强的姑娘，还有我说得有勇有谋是指钢刀架在脖子上依旧面不改色的那种，若真有这样完美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她能接受我的过去，您介绍的时候记得要介绍清楚一点。”

老太君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无奈道：“俊儿，过去的事何必要再提呢。”

萧子俊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有同样不堪过去的姑娘我想我不能接受。”

老太君无言，转念又想到刚才俊儿说得喜欢的姑娘的类型咋听之下好像是脱口而出，可后边说道钢刀架在脖子上依旧面不改色，似乎具体了点，难道俊儿真的遇到过那样的姑娘？

想到这里，老太君便试探道：“俊儿，你说的那几样优点，若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似乎不太可能，相由心声，清秀斯文又温柔的姑娘一般是柔弱胆小的，不可能勇敢到让钢刀架在脖子上面不改色。”

萧子俊自嘲道：“太君见过的世面不少，你应该见过或者听说过有这样完美的女子，只是这样好条件的姑娘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强盗出身的莽夫而已。”

老太君有点伤心，这孩子还是不能忘记过去，心里实在有个结，都怪她当年老糊涂了……

想起过去不快的往事，萧子俊心里更是烦躁，便到：“太君，您若是只想替萧家找个传宗接代的孙媳妇，那么就随您的心意好了，只是别找家世太好或者才貌出众的姑娘，一般点能吃苦耐劳孝敬长辈就行，孙儿自从进了将军府的门，就打算一切都听太君的。”

老太君坚决道：“那怎么行，毕竟是俊儿你要共渡一声的人，要是找个不喜欢的，你以后怎么跟她相处下去？”

萧子俊不耐道：“所以才要找能吃苦耐劳的姑娘，能生儿子就好，这样的姑娘乡下多的很，任劳任怨，任打忍骂，一句怨言也没有。”

乡下姑娘，老太君倒不是有什么门户之见，只是娶个没见识的村姑进门，不懂管家不说，连下一代的教养都成问题，俊儿一定是在说气话，都怪她太心急了，俊儿才认祖归宗没多久，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