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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与神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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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德服人
【由文】
第一章 双子天使
佛罗帝国京师,坦恩城。
日神教廷神殿那金壁辉煌的尖顶,在夕阳斜晖的照耀下,气象万千,宏伟庄严。神殿内,专门祭祀日神的宽阔神圣的圣堂内,年老的梵罗教皇,正跪在十余米高的日神雕像前,虔诚的俯首祷告着。
身后,八列身披白袍的圣女,以甜美的嗓音,高声吟唱着对日神的赞美诗,清亮的歌声、优美的旋律,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梵罗教皇祈祷完毕,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一块晶莹的魔法水晶石,投入了日神像前的三足祭祀巨鼎之中。氤氲的云气,自鼎内缭绕升起,一行清晰的淡金字符,出现在云气之上,——就如同是书写在纸上的字迹。
梵罗教皇读完神谕,一时间又惊又讶,怔怔望着金字消失、云气消散,良久一动不动。随后他走入了密室,静静坐在铺着霸王雪熊皮的圈椅之上,瞑目沉思。
天空中,太阳神的战车驶向了西方的黑暗深渊,夜色渐渐来临。梵罗教皇站起身来,开始着装打扮,他换上了一件普通的神职人员的圣袍,悄悄出了神殿后门,乘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坦恩城。
当梵罗教皇驾驶着“漂浮术”,来到坦恩城西五十里外的一座小村落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整个村庄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几乎没有丝毫光亮透出,如同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在这初冬的寒冷天气里,一年中难得清闲下来的农夫,大多都早早的进入了梦乡;也许只有一户人家例外,窗口还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简陋的茅屋内,一名孕妇躺在木塌上,正在痛苦的呻吟着,血水不断自胯下渗出,——显然即将分娩。一名日神教廷低阶的女圣职者,一脸肃穆的低声吟唱着,正施展着一个低阶的神术,以帮助孕妇能够顺利分娩下婴儿。屋子内,却是没有男主人的影子。
随着女神术士的吟唱,大片大片的白色圣光,落到孕妇隆起的腹部,起到了减轻她的痛苦、安定她精神的功效。
孕妇年轻而漂亮的脸蛋,因为极度的痛苦,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额头渗出密细的汗水,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棉褥,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已然变为了青白色。青紫的嘴唇,两排清晰的牙印,正渗出细细的血丝。
痛苦的孕妇不停的嘶叫呐喊着,声音凄厉无比,长长的濡湿了的秀发,凌乱的堆在枕头上,像是一堆正在吞噬着孕妇头颅的乌黑云团……
年老的女圣职者,无疑这种事情经历的太多太多,毫无感情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着孕妇,话语空洞而苍白。
终于,孕妇在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陡然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身躯蓦然抽紧、随即又松懈了下来,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所有的生命力,整个瘫痪在了床榻之上,——高高隆起的肚腹,忽然陷塌了下去,婴孩被分娩下来了!
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的女圣职者,长吁了口气,然而就在下一刻,她投注到孕妇胯下的目光,蓦然定住,随即发出了一声惊恐欲绝的骇叫,——孕妇分娩出的,竟然并不是一个婴孩,赫然是一个圆圆的、淡红色肉团的东西!
同一时间,天空中蓦然风云变幻,响起了一声沉闷至极的霹雳,恰将女圣职者的尖叫给完全掩盖!沉闷的焦雷,挟带着一道巨亮的闪电,直直落在了茅屋顶上,“轰隆”直将茅屋给劈成两半,一举掀翻。闪电毫无阻碍的穿透茅屋,正落在了孕妇胯下的那个肉团之上,所蕴含的狂暴力量,直将木塌上的孕妇、连同女圣职者,给一举击成了飞灰……
奇异的是,那个肉团,却并没有消失,而是被闪电给自中均匀的剖开两半。两名粉嘟嘟、胖乎乎的女婴,立时自其中滚爬了出来,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竟然不哭不闹,好奇的四下张望着。女婴的双眼中,隐约有神圣的金银光芒透出,而充斥在破烂木屋内、无比焦躁狂爆的雷电元素精灵,陡然欢呼着、跳跃着,疯狂的涌向了两名女孩儿,自动聚集在了她们的周围。
被开了天窗、摇摇欲倒的茅屋,形同虚设的木门,忽然被推开,身披圣袍的梵罗教皇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立时被地上乱爬的两名女婴给吸引住了,双眼两团淡金色的光芒亮起,不住扫视着两名女孩儿。
良久,梵罗教皇的双眼恢复了正常,一脸的惊讶,连连赞叹:“灵魂如此纯净、精神如此坚定、躯体如此完美,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质啊!
梵罗毫不迟疑,立即俯身抱起了一名女婴,正当他想去抱另一名时,那名女婴身周围的空间,突然一阵诡异至极的波动,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黑洞,一只苍老枯瘦的大手,自虚空中探出,一把将那女婴给拎了进去。
梵罗发出一声愤怒的呼喝,右手指尖一团淡金色的光芒亮起,肃声道:“以主之名,空间碎裂!”——竟然是一个瞬发的九阶神术。
“波”一声碎玉般的声音响起,以刚才大手为中心、方圆丈许的空间,陡然碎裂出了细密的裂纹,随即破裂出了一个阴风涌荡、幽暗无底的洞口。
一个瘦小衰老的躯体,颇为有些狼狈的自洞口内跌了出来,左臂内紧紧抱着的,正是那名凭空消失的女婴。
梵罗冷哼道:“果真是你,泰歇斯!早就应该想到,这等重要的事情,你这个老家伙怎么会得不到风声呢?我不与你罗嗦,快将那名女婴还给我。”
来者却是月神教廷的法王泰歇斯阁下,他面对教皇的怒斥,冷冷笑着,开口道:“还给你?得了吧,梵罗!难道这女婴是你的私生女不成?还不是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可是神界所降临的双子天使,——这等伟大而神圣的神迹,在我们这个世间以前可是从未有过,对我们现在、以及后世,都将产生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因此你休想独占这份神的荣光,我们还是一人一半最好!如果你敢强要,小心我将那一名,也给抢过来!”
听着泰歇斯*裸的威胁而无赖的话语,梵罗教皇脸色阴晴不定,浑身发抖,几乎没有气昏,——对这个与他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却一直保持旗鼓相当不落丝毫下风的老家伙,他还真有一点忌惮,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怎么对付他。明抢肯定是不行的,这老家伙的神术,与他不相上下,斗起来除了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比如动用一点儿日神教廷阴暗面的势力对付他、抢回降临天使,——这看起来不错,但恐怕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老家伙可是诡计多端出了名的,这么多年来,在阴谋诡计方面,自己还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次。况且老家伙向来残酷决断,六亲不认,无视任何规则,从来不按照常规出牌,如果真的惹恼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来想去,梵罗教皇最终发觉,似乎只有就此放弃、任由泰歇斯将女婴抱走这一条路可供他选择,——但这无疑又由让他极为不甘心。到手的利益,平白被人分了出去一半,任谁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的。
见梵罗教皇面色犹豫,阴晴不定,泰歇斯忽然冷笑道:“怎么,见面分一半你还心疼?”袍袖一拂,肃然吟诵道:“以主之名,赐予面前新生天使以毁灭之荣耀吧!——光辉焚化。”一道银亮的圣光,充溢着炽热的热能,陡然射向梵罗怀里抱着的那名女婴,——如果真个被它射中,娇嫩的女婴非得立即化为一团焦灰不可。
梵罗大惊,想不到泰歇斯如此卑鄙与大胆,敢对降临的天使断然下手,一声怒吼:“你疯了?!”仓促间忙施展了一个挪移神术,身躯陡然转了一个个儿,生生以他的后背,承受了泰歇斯的这一记“光辉焚化”。
梵罗后背的袍服,在圣光之下瞬间化为灰烬,苍老的脊背上,多了一个碗口大小、焦黑干裂的印记,散发出浓重的烤肉焦臭味儿。
梵罗冷汗直冒,年纪已老的他,又向来养尊处优,对于如此打击一时间还真有些承受不住。他右手食指蓦然向后点出,指尖一点精芒爆起,化为细密的金丝,铺天盖地,对着泰歇斯罩去。
金丝如同细密的蛛网,在空中不住的纵横交错,所网住的室内的桌子、椅子,甚至银烛台、细瓷器等等坚硬的物件,全部被毫无阻隔的轻易切割成了粉末儿,——这赫然是一个足够恐怖、拥有无匹破坏力与杀伤力、高达十阶的神术“时空切割”。凡是处在“时空切割”波及范围之内的一切物体,不必说人类的血肉之躯,那怕是金属、石块、坚硬的矿晶,甚至是加持了神术的装备,全部都将变成豆腐一样脆弱,轻易被切割成为粉尘。
那知金丝罩上了泰歇斯的身躯,竟然毫无阻碍的切割而过,——泰歇斯赫然已经消失不见,所被罩住的,不过是他所留下的一个幻影而已。
望着抱着女婴、一脸得意的自虚空中现出身来,出现在屋外的泰歇斯,梵罗知道今日自己这个亏是吃定了,——刚才他的“时空切割”没有重创泰歇斯,那么接下来受“光辉焚化”重创的他,面对这个阴险的家伙,可就是完全处落下风、几乎没有反击之力了。两人的神术、力量,可向来是势均力敌,任何一个稍微力量有所减弱,必定会被另一方给彻底击败的。
当即立断,梵罗抱着女婴,晃身隐入了虚空中不见,愤怒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来:“老家伙,算你狠,这一记我会还给你的。——你敢对降临天使不敬,小心神祗的惩罚!”
大获全胜的泰歇斯,陡然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只要达到目的,必要的手段即使用上一点儿,又有什么大碍?迂腐!老东西,日神教廷势力原本强过我月神教廷太多,但几十年来被我不断坐大,却无能为力,输就输在这一点上!哼,而今还厚脸皮来教训我?”泰歇斯一脸的不屑,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望着女婴,颇为诡秘的一笑,随即也隐入虚空中不见。
第二章 佣兵
欧迪是一名战争孤儿。
欧迪原本也有一个温暖的家。父亲欧堤是一个小型佣兵团“百战”的一名佣兵,靠出卖武技、血汗,甚至生命,来换取赖以生存下去的钱币。至于母亲罗莉,是一名普通的平民女子,却生得*美貌,性情温柔。
欧堤是在一次出任务归来时,在巴蒙公国东方边塞的一个小镇子上,偶然遇到的罗莉。当时罗莉在镇上唯一一家酒吧“老猎人”里面作招待,路过镇子到酒吧去喝一杯的欧堤,一眼即被罗莉给迷住。被罗莉给迷住的,还有与欧堤同行的伙伴茂丘尔特,但是一轮角逐下来,欧堤最终抱得美人归。
欧堤是一名佣兵,必须跟随居无定所的佣兵团四处游荡,接、出任务。嫁鸡随鸡的罗莉,只得告别生活了十九年的镇子,跟随欧堤,踏上了冒险刺激的佣兵之路,开始了一生最为快乐、最为绚丽多姿,也最为颠沛流离的生活。
欧堤是百战佣兵团的十人小队长,而“百战”佣兵团满员也不过仅仅百十人,是巴蒙公国东方边境线上典型的一个势力微弱的小型佣兵团。在巴蒙公国东方边境线与凶域森林接界的那片地域,像百战这样的小佣兵团如同海岸上的沙子,数不胜数。
竞争的激烈、环境的残酷,使得百战一向东奔西走,那儿有任务便流落向那儿,连属于自己的固定地盘都没有。任务一般由团长肯特到佣兵工会去接、或者亲自出去联系的,由于势力微弱,没有名气,因此适合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很多,充满了不稳定性。大多都是给小型私人商队做护队、给贵族运送物品、给有钱的土财主做护院、给破落贵族做保镖……餐风食露,动荡不安,报酬不多,风险不小,靠实力吃饭、付出与收益严重不符。
为了保持兵团强悍的战斗力,百战有规定,不允许战士私自携带家人。无奈之下,每当百战到一个地方出任务,欧堤总是在附近的村落、或者城镇,租赁一所简陋的木屋,安顿罗莉。每次出任务归来,而下一次任务又没有着落的时候,欧堤便回到家中休养,陪伴在自己出任务时候,在家中等待自己的罗莉。
第二年,争气的罗莉为欧堤生下了宝贝儿子——欧迪。自从有了欧迪,罗莉收拾起少女的情怀,不再专注衣饰打扮,将所有的热情,全部奉献给了两个男人。而欧堤也开始更加卖力的接任务,为的不过是多挣几个铜子,为儿子换几块糖果,或者为罗莉买一块丝巾。
在父亲与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欧迪渐渐长大。欧迪的整个童年,是在频繁搬家的动荡中渡过的,他总是跟随父亲与母亲,从一个熟悉的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很遥远很陌生的地方。在一个地方,时间最长,也从来没有居住超过一个年头。
动荡不安的生活、最低微的阶层,使得欧迪很小就非常懂事。他的童年,缺少新衣服,缺少玩具,缺少食物,甚至缺少教育,但他从来没有哭闹着去要过,或者希冀着能够得到,他几乎自小没有让罗莉与欧堤操过什么心。
自他四、五岁慢慢的懂事后,在欧堤出任务的时候,他便乖乖的陪伴着寂寞的母亲,青灯熬夜,相依为命,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每次欧堤归来,都是欧迪最为幸福的时刻,他迎着父亲飞跑过去,飞快的扑进欧堤的怀里,不住的撒着娇。然而欧堤归来,每次不但是带回来几块香甜的糖果、与一小袋铜币,更多的时候,还有满身的伤痕。
这个时候,罗莉便流着泪,慌忙取出备好的绷带、刀创药,温柔的为欧堤清洗伤口,细心的妥善包扎。直到欧迪长大,方才明白,父亲的佣兵团,因为贫穷与规模小,连同一名最低级的治疗伤势的牧师,却也雇佣不起,因此战士受了伤,都是用药让它自然痊愈,——这无疑需要时间,更疼痛难以忍受。
罗莉为欧堤包扎完毕后,欧迪小心翼翼的抚mo着捆在父亲身上、或者四肢上的绷带,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小声问:“痛吗?”
欧堤总是微笑望着儿子:“有一点儿。不过,也许你吹上一口气,就不再痛了。”自此每当罗莉为欧堤包扎好伤口,欧迪总要跑过来,全神贯注的吹上一口气,然后满怀希冀的望着父亲。“很管用。”欧堤每次都笃定的对儿子道谢,一边吃力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罗莉烧得一手好菜,在百战佣兵团闲暇的时候,欧堤的下属、战友们,搬着酒桶,隔三差五的来蹭上一顿。十几个大汉,围了一桌,划拳、唱歌、猜枚、跳舞,吆五喝六的往往要喝到半夜,个个醉的东倒西歪。这些没有酒品、干得裤裆里别脑袋勾当的汉子们,总是大肆鼓吹自己的神勇,揭露嘲笑同伴的老底,是洋相百出,却也热闹非凡。
这个时候,欧迪总是兴奋无比,在十几尊熊一样壮实的身躯缝隙里爬来爬去。年小的欧迪身体不是很好,经常生病,脸色有些苍白,然而一双眼睛却莹润幽澈,极为有神。百战的不良长辈们,都亲热这个小家伙,揉着他的头发,用胡子扎他娇嫩的脸蛋,喊他“小鬼”。他们偷偷的逗他喝酒,在他被辣的呲牙咧嘴时候,往往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段时光,是欧迪一生中最为美好、也最为快乐的日子。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来不及细细品尝,往往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在欧迪九岁的一天,出任务的欧堤,身披破旧的盔甲,迎着落日,慢慢走出了儿子的视线,从此却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几十年后,贵为帝皇的欧迪,回忆起幼年的那段日子,往往泪流满面;虽然是缺衣少穿,虽然是艰辛贫苦,然而他却情愿,以他无穷的财富、无上的权势、以及无尽的荣耀,不过来换取那已经成为过去的、幼年的一个白昼的时光……
第三章 仇视
这一次自地平线走来、进入母子两人守望的视线内的,依旧是一名疲惫不堪、步伐蹒跚的佣兵。当渐渐看清,那名佣兵并不是欧堤,却是茂丘尔特时,一阵不祥的感觉涌上了罗莉的心头,她全身恐惧的微微发抖,无力的依靠在了门柱上。
欧迪却挣脱母亲的手,像迎接父亲那样,迎着茂丘尔特跑去,蹦蹦跳跳,拉着他的手,奇怪的询问父亲怎么没有回来。面色惨白的茂丘尔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抱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慢慢走近。此时罗莉终于看清,茂丘尔特的怀里、抱着的那个漆黑的坛子,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欧迪回过头,见母亲倒在地上,大吃一惊,慌忙扑上前,抱着母亲的头摇晃着,大声喊着“妈妈。”
罗莉慢悠悠醒来,呆呆的望着茂丘尔特,眼神凄然而又绝望,脸色毫无生气,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茂丘尔特低垂着头,低声道:“欧堤战死了,——他是为我而死的,那柄长矛,本来应该是刺在我的身上。罗莉,对不起!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与养育欧迪的。”说着,他将沾满血迹的两袋铜币,放在了地上,——那是他与欧堤此次出任务的酬劳。
一直抱着母亲、对发生的一切大惑不解的欧迪,此时方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死去了,——是因为面前这个坏蛋而死的!他双眼一瞪,面色赤红,像一个小牛犊一样,跳起身来,抓起钱袋对着茂丘尔特扔了过去:“你是个大坏蛋,我不要钱,我要父亲!呜呜,你还我父亲!呜呜呜……”他冲上前,撕扯着茂丘尔特的衣服,痛恨的大声叫骂着,最后怒骂变成了嚎啕大哭。
茂丘尔特一脸的愧疚,动也不动,任由欧迪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又嘶又咬,发泄着怒火与悲痛。
罗莉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慢慢恢复了平静,将欧迪拉回来,扯到自己身后。欧迪紧紧的抱着母亲,像是抱着唯一的依靠,大哭道:“妈妈,父亲死了,父亲再也不回来了,是吗?他将我们两个给抛弃了,对不对?呜呜,我要父亲……”
罗莉几乎又要落下泪来,摸着他的头,对茂丘尔特,平静的道:“谢谢你,尔特;谢谢你将欧堤给带回来。”说着,她伸手将欧堤的骨灰坛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对泪水湿了自已衣服的儿子,低声道:“欧迪,你的父亲并没有抛弃我们,他回来了,他会永远与我们在一起。欧迪,我的儿子,不要哭,你的父亲,不是一直要你做个像他那样勇敢的男子汉吗?他在看着你呢,他一定不喜欢你这么的悲伤。”
欧迪抱着罗莉,抬起泪水滚滚的眼睛,抽噎着道:“可是,妈妈,我想父亲啊!我们这次可不可以不勇敢?”
望着儿子的泪脸,罗莉倏然落下泪来,强忍悲痛,点了点头。她对茂丘尔特低声道:“尔特,我明白,欧堤的死,怨不得你,他既然走上这条路,这种事情,迟早是会发生的。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换了是你,我想你也会像他那样去做的。你走吧,你的那袋钱币,也带走吧,那毕竟是你的酬劳,——你用命换来的。你不必管我们母子,过了今天,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罗莉说到最后,语调哽咽,再也忍不住,抱着欧迪,大哭起来。
茂丘尔特神色黯然,望着哭作一团的母子,欲言又止,想上前抚慰却又不敢,终于低着头离开了。走的时候,他执意没有拿那袋铜币。
没有了欧堤的日子,母子两人完全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动力,天天以泪洗面,愁云惨淡。在渡过了那一段最为痛苦、魂不守舍的日子后,罗莉最先慢慢恢复了过来: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她与欧堤的生命结晶,等待她养活下去。
“欧迪,你的父亲在看着我们,——记住,他并没有抛弃我们,他会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的。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永远这么痛苦下去,是不是?生活还要继续呀,我的好孩子,你的父亲,不是希望你做个像他那样的、勇敢的男子汉吗?那么,不要让他失望,做给他看吧。”罗莉拉着欧迪,站在欧堤的骨灰前,对他说。
自从欧堤死后,欧迪一直郁郁寡欢,阴沉着脸一直没有丝毫的笑容。听了罗莉的话,他定定望着父亲的骨灰坛一会儿,抬起头,对着母亲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罗莉便走出门去,开始给镇子上的贵族、或者有钱人家,裁缝衣服、浆洗帷帐。没有了生活来源,还是要活下去的,罗莉只有靠自己的双手,赚取微薄的酬劳,来养活自己与欧迪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艰辛、居所的不定、辗转各地的辛苦,而今加上丧父的伤痛,所有的这些经历,都使得欧迪过早的成熟了起来。
虽然他仅仅不过九岁,但他比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却更加的懂事,完全没有寻常小孩子的娇气、顽皮、淘气等等的恶劣习性。在罗莉外出做活计时,他就乖乖的呆在家里,收拾屋子,做好饭等着母亲。九岁的欧迪,因为生活的磨难,命运的不公,性格渐渐变得沉默而坚毅;小小的他,已然沉稳寡言,独立自主,完全一副准青年的模样;而欧堤自小对他“做个勇敢的男子汉”的教育,更使得他坚强好胜,勇敢无畏。
小欧迪那影响了他一生、甚至影响了整个大陆命运的鲜明性格,而今已然几乎完全成型。他独特的性格中,那执拗的天性,经历了丧父之痛后,随着心情大变,更是慢慢的凸显了出来。自此,凡是他认定的事情,总是固执不移去坚决进行,百折不回,即使连同他最听话的罗莉,却也是不能够使得他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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