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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生活 温亚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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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丽丽也哭着抱住沈小武说,两个人在一起,能感觉到幸福,彼此关爱,是真心实意地为对方着想,而不仅仅是在床上,她要沈小武不要把她看得太低俗。岳丽丽的真情告白更使沈小武心如刀绞。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毫无疑问,他是真心喜欢岳丽丽,喜欢和这样温婉贤淑的女人一起生活。可婚姻还是有实质内涵的,时间长了,没有夫妻生活的生活是不可靠的。正因为他喜欢岳丽丽,就更不能为了自己,而自私地让这样的好女人跟上自己受活罪,他应该放开她,她前面的路还长,或者一时她可以因为感情而不在意其他,但长此以往,一个没有滋润的女人能不枯竭吗?她又能真正得到多少幸福?谁能说她将来不能再找到一个待她好的男人呢?他不能钳住她的幸福,他要留给她一条生路!
最终,沈小武和岳丽丽痛苦地分了手。沈小武想,也许上天就不想让他拥有这样的好女人,或者他的命里就不该有这样的好女人,所以才莫名其妙地生出些事端来拆散他和岳丽丽,如果要恨,也只能恨他们两人有缘无分。
二十五
沈小武是个脆弱的男人,经受了这次打击,他的心再一次坠入无底的深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心仪的女人从身边走开,他有点万念俱灰,心里想着再也不考虑婚姻问题了。
小苏并不气馁,又叫老婆继续帮沈小武寻找合适的人选,但他们的热心并没有使沈小武打起精神来。不管是谁,不管小苏怎么劝,沈小武死活都不肯再去相亲。与岳丽丽的擦肩而过,叫他元气大伤,搬到新房子去住的想法也暂时搁下了。
好久,沈小武也无法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就在沈小武又恢复了朝九晚五单一的生活轨迹时,保险公司忽然给他来电话,说是叶莎莎的保险赔偿费已经落实下来,叫他什么时候过去办手续。沈小武几乎忘记了这茬事,叶莎莎去世快一年了,这近一年中,他除了悲哀,根本就记不起还有保险费这一档子事。叶莎莎还在病榻上时,他因为负一身的债,加上在单位借钱,越来越难,最后岳母和叶娜娜都把自己的积蓄拿了出来替他填补了进去,才算结了叶莎莎的医药费。叶莎莎一去世,他借单位的钱,财务上按揭似的每月从他的工资里直接扣掉。他对保险的赔偿费不是没抱过希望,是希望抱得太急切,却又遥遥无期,他竟然忘记还有这档子事呢。
这应该算个好消息,沈小武怅惘郁闷了数日的心,乌云散开了一些,像有缕阳光直通通地照射进他的屋子里,他感觉到阳光的明媚。
沈小武给小苏打电话,告诉这件事,小苏也替他高兴,说这样一来,他的负担就轻了许多,拿上钱,也可以把岳母和叶娜娜垫付的医药费还了。沈小武想想是这个理,就给岳母打电话,说了这事。岳母自从小女儿死后,性情大变,一个骄横的女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身上所有的棱棱角角,变得温温吞吞起来,偶尔也会打个电话,语气亲切地叫沈小武上家里去吃饭,说自己闲来无事,做了不少菜,老夫妻俩也吃不动,叫两个年轻人都去。两个年轻人,自然另一个就是叶娜娜了。叶娜娜现在也不经常住在娘家。听岳母说,她在别人的介绍下,去一家小公司当了出纳,总算找了个事做。
新房子里和叶娜娜的事发生后,沈小武一想起来就脸发烫,懊悔得很,好在事情还没有按叶娜娜的设想发展下去,否则,他觉得自己的这一生真的被毁掉了。一听又要和叶娜娜见面,他首先就很警惕,怕又是岳母他们不死心,还在把他和叶娜娜往一块儿撮合。他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便推说自己要加班写文件,不能去。岳母听了,只说要他自己多保重的话,没有以前言语犀利的多余话,倒让沈小武拒绝得有些不忍。
这回,岳母听到保险金落实了,果然高兴了些,对沈小武说:“小武啊,你去把钱拿回来,赶紧还了单位的钱吧,这样,你以后的负担就少一些。”这番关切是从未有过的,沈小武不免感叹人经事后的变化,他心里还是很感动岳母这样为他着想,便说:“妈,我想先把你和大姐的钱还上,单位的钱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慢慢还好了,反正这样对我的损伤也不是太大。”
岳母伤感地说:“拖累了你,妈也过意不去,我和你爸也老了,没什么地方需要钱,也不能把钱带进棺材里去。要还,你就把娜娜的钱还上吧,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至于我们的,就算了!”
沈小武坚决不同意,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岳母的真诚已是让他心生感动,他怎能不还两个老人的养老钱呢。
打完电话,沈小武的情绪还是不能平缓下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在坎坷曲折的路上跋涉了多年,他已经习惯了那沟沟,习惯了那坎坎,习惯了隐匿在路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蹿出来的各种突发灾难,但忽然间,他面前一下子一马平川起来,极目远眺,没有一点阴霾,所有的景色都是秀美的,这却叫沈小武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了一阵。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开阔多了。
静坐了一会儿,沈小武想着还要给谁打个电话,犹豫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他想给苗苗打个电话,苗苗在他最艰难最灰暗的时候主动向他伸出过手,她不顾自己处境的尴尬,帮他打电话找人托关系,陪着他东奔西颠,跟人打嘴皮官司,在争取妻子保险赔偿金方面,可以说苗苗是功不可没。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不管这结果来得多么的晚,他也应该让苗苗知道,毕竟这件事曾经把他们的关系拉得非常近。
这样一想,沈小武果断地拨通苗苗的电话。苗苗一听是他,果然很高兴。沈小武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在假期里带了几个学生,帮他们补习功课,刚刚结束课程。
苗苗从叶家正式搬出去后,和葛老师住了一段时间,有时还得带着美美,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方便,于是狠狠心,到外面租了套一居室,她们娘儿俩住着也不算太拥挤。只是经济上有些紧张,就在周六、周日到外面做兼职家教,放暑假时,她又带了几个学生挣补课费,这样,也就是累一些,但生活却宽松多了。
苗苗问沈小武,怎么想起给她打电话?他们之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沈小武于是就把叶莎莎的保险赔偿金已经下来的事告诉了她。苗苗一听,显得比沈小武还开心,她说这样一来,就可以减轻姐夫你的一部分负担了。
苗苗还是叫他“姐夫”,叫得熟络而亲切,“小武”这个叫法已经离她很远了,像一个梦境,早已消失,了无痕迹,甚至仿佛不曾从她的口中叫过似的。沈小武的情绪被“姐夫”喊得有些惆怅起来,那隐含在心灵深处的花苞儿,终于不会再开放了。
沈小武的心情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很快他就能够接受这个称呼了。他本来就是苗苗的“姐夫”啊,就算随着叶莎莎的离去,维系他和她之间的那一缕似有似无的亲情关系已经彻底地断了,但在心里,那亲情的轨迹还在,而且是很清晰地存在着,不会改变,也不会消失。
苗苗很自然地问起沈小武的近况,沈小武一点也不避讳地跟她说起和岳丽丽的事,当然他隐去了让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这不是一个可以对女人说出口的原因,尤其是对一个单身女人。他只说自己觉得配不上岳丽丽,负了一身的债,他不想让人家嫁过来替他还债。
苗苗听了,替他遗憾半天,说:“姐夫真是一个好男人,其实只要是真正想要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姐夫,你要看准了,是自己喜欢的就不要犹豫,这好女人和好男人一样难寻呢。”
沈小武听了不免苦笑道:“我哪里称得上是一个好男人,其实也就是一个很庸俗的男人,浑身生活味太浓,哪个女人跟上我也就是跟上了平凡普通的日子。”
苗苗可比以前能说多了,说出来的话也一句句地进了沈小武的心,她说,生活本来就是平凡普通的,充满了油盐酱醋的味道,没有味道的生活,那才是寡淡呢。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说了好长时间,说的都是沈小武的事。说完沈小武,接着又说苗苗自己。沈小武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自己看中的男人?苗苗叹了一口气,说她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心思,介绍的人不少,她都回绝了。沈小武说:“为什么要回绝,看看也好,总有些机会的,你不去找,是一点都没有。现在美美还小,你早点成个家美美还能接受,等她越来越大,她有自己思考的方式了,就不好办了,或者就不太好让别人接受了呢。”
苗苗说:“你说的也是,不过人有时候说不来,你一门心想的东西不一定能寻到,说不定你不在意的时候,倒自己跑过来了呢?”
沈小武一听就觉得她话里有话,忙问道:“是不是有跑过来的?”
苗苗就笑:“哪有啊,姐夫你可真敏感。”
沈小武不信,说:“要有你就说出来,姐夫是男人,多少还懂一点男人的心理,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供你参考呀。”
苗苗犹豫了一下,才说,她现在带的几个学生中,有个家长隔三差五就要出差,每次出差,就给他的孩子几百块钱,让他过来跟着她,那家长每次还都给她写张字条,让她帮着照看他的孩子,满纸都是感谢之词。苗苗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个家长,后来有一回,那家长出差回来专程来感谢苗苗,并带来很多礼物。那个家长和她聊了很长时间,她知道孩子的母亲去了美国后就不愿再回来,而那孩子平时又不愿意跟着保姆,没办法,那个家长只好想出让他跟着苗苗老师了。同样的境遇让苗苗的心里充满同情,她跟那个家长说,以后他要出差,尽管把孩子放在她这里,但不要再带什么钱了,这样会让她心里很不安。也奇怪,自此以后,那个家长出差似乎更频繁,而且出差的天数也在减少,回来就到苗苗这里来一趟,请她一起吃饭、聊天。直到有一次,还是孩子跟她聊天时露了底,说是他爸爸并没有出差,而是让他找出差的借口住到苗苗老师家里,然后他可以借机到这里来。孩子还说爸爸问过他,如果让苗苗当他妈妈好不好。男人还没有向苗苗表示过什么,连点暗示都没有,但是最近他来得很勤,给美美还买了不少东西,还常常带着美美和他的孩子一起出去玩。苗苗很惶恐,她问沈小武,她该怎么办?
沈小武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一个真心喜欢孩子的男人应该是个好男人。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够接纳他的话,有机会就不要犹豫。”说完这话,他的心里就像他说的话一样空洞。
“我不明白,他家庭条件那么好,看上去又年轻,一定会有很多女人追他,可他……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带着个孩子,生活又是这样寒酸,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沈小武想到自己,连他这样一个既没有什么地位又没有多少金钱的男人都如此红火,就别说一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了。
“相信自己!”沈小武安慰苗苗,“你有你的魅力!”
二十六
给苗苗打过电话,听到她有了新的生活,有一阵儿,沈小武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可细想想,苗苗也很不容易,再说了,苗苗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他们同病相怜过,他一直惦记着这个柔弱的女子。现在,有人喜欢上她,他应该替她高兴才是。这么一想,一份隐埋在心里难舍的惦念才释放掉。至于沈小武自己,因为独身,始终都脱离不了别人关注的目光。
这天,孙副院长打电话,叫沈小武到他办公室去一下。领导经常会打电话叫秘书到他办公室去安排工作。自叶莎莎过世后,领导就终止了打电话叫沈小武,很少给他安排工作,这下算是恢复了正常。
沈小武心里对被领导重新认可挺高兴的,他拿上记事本和笔,来到了孙副院长的办公室,看到孙副院长的老婆也在,他便礼貌地叫了声“常阿姨”,随即打开记事本,眼睛看着孙副院长,等候领导指示。
孙副院长却不像是有什么指示,他躲开沈小武的目光,用手指了指他老婆,对沈小武说:“你常阿姨找你有点事,坐下慢慢谈,我还有个会。”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出门时,还把门给带上了。
沈小武在沙发上坐下,说:“常阿姨,有什么事您给我打电话就行,怎么还麻烦您跑一趟。”
常阿姨微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你的领导,哪能打电话呢。再说了,这事在电话里也不好说。”
“您说是什么事?”沈小武立马脸上严肃了起来。
常阿姨扑哧一声又笑了:“小武,你先别紧张,其实阿姨找你,也没有啥大不了的事,你这一严肃起来,我倒不好说了……”
“您说吧。”沈小武放松了脸上的肌肉。
“是这样的,小武,阿姨想叫你上我们家坐坐,吃顿便饭,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我……”沈小武不知怎么回答了。院长的太太亲自出马,只是为了请他到她家里去吃顿便饭,这简直叫人不可思议。沈小武心想,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事,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呀,看来他们要说的事一定很重要了。
“我——还是不去打扰了吧。”沈小武想了想说,“您也挺忙的,我这个人又……”
“你又怎么了?”
沈小武躲开常阿姨探照灯似的目光,颇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爱说话,也不会做事,去您家里只会给您添乱……”
“看你说的,”常阿姨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你这不就见外了嘛,小武啊,我听我家老孙说,你很有才华,是全学院的笔杆子,连院长都很欣赏你呢,你是不是在阿姨面前摆知识分子的谱呀?”
“没有没有,常阿姨,我……我……”
常阿姨笑道:“没有,那你就不要推辞了。咱这就说定了,明天是星期六,明天下午你就到家里去,咱们聊聊天,啊!”
这个周末,小苏没有来沈小武的家,沈小武在空旷的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没有个着落,想了想便给小苏打电话过去,小苏说他岳父病了,他得陪着老婆去看看,抱歉不能过来了。放下电话,沈小武的心情特别烦躁,他的心就像一叶靠不到岸边的小船,在茫茫的水面上晃晃悠悠地行驶着。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什么都不想干,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孙副院长老两口到底要跟他说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不能在办公室里说,而非得要他去他们家?这样郑重其事的邀请,一定不会是常阿姨说得那样轻松随意的事情吧?
有了这个念头的困扰,沈小武在这个周末夜又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下午,沈小武还是打起精神依约来到孙副院长的家里。
孙副院长、常阿姨,还有他们的女儿孙薇薇,加上客人沈小武,一共四个人围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竟然吃了近两个小时。沈小武陪着孙副院长还喝了大半瓶茅台酒。可是自始至终,沈小武也没有听到他们对自己要说什么事。
吃过饭后,孙副院长说是有一份材料要急着看,劝沈小武多坐一会儿,就去书房关着门看材料了。常阿姨叫女儿收拾碗筷,她则新沏了茶水,陪着沈小武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小武聊起了天。他们聊的话题非常凌乱,有时就是电视里的内容,有时也在现实生活之中,但没有边际,一般都是常阿姨提出一个问题,沈小武非常规范地回答一句。就是从这一问一答中,沈小武隐隐感觉到,常阿姨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呢,因为她的提问,大都是冲着沈小武的个人情况来的。最后常阿姨又问了他一个很实际,意图也非常明显的问题,那就是他对以后的婚姻有什么样的设想。
沈小武对这之前的问题,都还能有一说一地应付过去,可面对常阿姨的这个问题,却犹疑了。他还不能确定常阿姨具体的想法,也不敢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太透,怕说透了容易引起误解。其实叶莎莎去世后,他有时一个人在失眠的夜晚也会想到关于婚姻的事,他的感悟就是婚姻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鞋子与脚的关系,叶莎莎虽不是一双很舒适的鞋,但好歹他能穿进去。而他和妻姐叶娜娜,则明显是一双大脚一双小鞋子,绝对不合适,可当时弥留之际的妻子却要他这双大脚去穿她姐的那双小鞋子,他当时的痛苦是没法对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妻子诉说的。他想婚姻最起码是和谐的,是鞋不会挤着脚,脚不会撑着鞋的婚姻。遇到岳丽丽后,他发现岳丽丽不但是一双合脚的鞋,而且穿上了肯定会相当舒坦,可惜天不遂人意,这双鞋子穿上心里不踏实。虽说和岳丽丽分手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可他心理上依然对那鞋的舒适度有着刻骨的想念。婚姻是鞋与脚的关系,也是他对婚姻的解释和选择,可这让他怎么会轻易地去和一个并不常接触的领导夫人说呢?常阿姨似乎还在等着他确切的答复,一直微笑着,面目非常可亲地望着他。他只好含糊着,并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常阿姨从沈小武嘴里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便不好再问下去。两人盯着电视机,看着本市晚间新闻的时候,孙薇薇对她妈妈说,她该走了,不然,卡尔和比尔会等急的。
常阿姨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惦记着他们,一点也不为我和你爸着想。”
孙薇薇不满地说:“我怎么不为你们着想了?要不是为你们着想,我今天会来?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这时,孙副院长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老伴,说道:“你们俩有完没完?人家小沈在这里呢,也不顾点脸面,就知道吵,一天到晚有啥好吵的!”
孙薇薇也不还嘴,从桌子上抓过自己的包,就去穿外衣换鞋子。常阿姨则赌气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沈小武一看这家人的样子,不好意思再坐下去,赶紧站起来说:“孙副院长,常阿姨,我也该回去了。”
常阿姨屁股上像装了弹簧,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说:“小武,你坐你的,天刚黑透,还不算晚,你急着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咱俩还没有聊完呢。”
沈小武说:“我都打扰你们大半天了,走了,你们也可以歇一下。”
常阿姨还想挽留,孙副院长却说:“小沈要走,就叫他走吧,刚好他可以送送薇薇,天太晚了。现在的治安越来越差!”
沈小武看了一眼正穿鞋子的孙薇薇,回头再看孙副院长,已经拿起遥控器换电视频道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小武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常阿姨突然间变得兴冲冲地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正担心薇薇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呢,有小武送当然好了。小武,就麻烦你了,你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那么多的坏人,到处都有劫财劫色的,也不知警察都躲到哪儿去了。”
沈小武一边嘴里含糊地应着,一边随着孙薇薇走出屋子。
外面已经是灯火辉煌。临近仲秋时节,已经有了秋天的寒意,但这微薄的寒意挡不住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人,三三两两的行人仍在户外活动着,大多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偶尔会有单独的一两个人行色匆匆地走过。那些躲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里正在忙乎着的男女,只要是弄不出声音的,就是一对成熟的小胖(情人)了,大凡有动静毫无顾忌的,不是还在上学的学生,就是流氓了。
沈小武跟在孙薇薇的身后,从一个又一个阴影前走过时,他的目光会溜过去,斜一眼那些紧紧搂抱着的男女,用小苏教给他的那些“经验”,在心里判断他们是属于哪一类。
走在前面的孙薇薇,已经注意到沈小武的心不在焉,她突然停住脚步,没有防备的沈小武差点撞到她身上。沈小武把身子平衡好后,孙薇薇才回过头来,不无讽刺地说道:“你要是有事,干脆回去算了,不用把送我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也不见得我就会撞上坏人。”
沈小武脸刷地红了,幸亏路灯不是太亮,看不明显,不然,够他难堪了。他躲开孙薇薇直逼过来的目光,期期艾艾地说:“我……没事,没事,我还是送你回去。这天晚了,路上确实也不太安全。”
孙薇薇冷冷地一笑,说:“我知道,我爸说了,你不能不送,不送,就是拂逆领导的意思,是不是?”
沈小武心说果然是领导的女儿,说话竟这么尖锐。他心里不快,却不能表现出来,低下头只顾往前走。
孙薇薇拧过身子,从他身边挤过去,“咚咚”脚步很重地往前走着说:“那就走吧,你还是个男人呢,连我都赶不上。”
沈小武紧走两步,赶上孙薇薇,和她并肩走着。
“你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说话呀?”孙薇薇头都没偏,说道。
沈小武却偏着头说:“说……说什么呀?”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比这样闷着强,”孙薇薇还是目视着前面说,“比如,你问一下你不知道的一些情况,像我的前夫,还有我离婚的原因?”
“我问这些干什么?”沈小武心说,简直是莫名其妙,什么你前夫,什么你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送你,哪有那个好奇心去打探你的私生活。再说了,你也没到那种私生活也被别人关注的地步啊。
“那你都知道了?”孙薇薇的脚步缓了缓,这次她偏过头来。
“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难道我爸妈没告诉你,我们俩是在干什么吗?”孙薇薇语气里明显不满。
沈小武也有点不高兴了,说:“告诉了呀,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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