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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保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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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到家和太奶奶打了个招呼,小芳也来了,她是专门送我们剩下的甘蔗的。
就在小芳低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太奶奶慈爱地问她这几天卖甘蔗有多少收获,学费可有着落。小芳含泪摇头,说过了五一她可能要出去打工了。太奶奶叹了口气,想了想,说:“莫担心,太奶奶帮你。最迟明日便有钱了。”说到这里,她让我到书架下的书橱里把一付围棋取来。
我和小语对视,没想到太奶奶还藏着这等雅物。
按太奶奶所说的位置,我在书橱里找到了一付围棋。屋里光线不太好,凭手感,我只知道是木质的棋盘,紫砂的棋罐。
用棋盘托着两盒围棋,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石凳上。一见之下,小语嘴里发出一声低呼:“好美的棋具……”
是的,这的确是一付我从没见过的精美棋具:棋盘金黄,而绝非油漆,其纹理细密如织;而年轮之间又决不混淆。以前常和丁老师下围棋,他那个棋盘,颜色和质地和这个完全一样,他常骄傲地说他的那做付棋盘的木头为榧木,树龄少说也有500年,可是,其纹理却远没有这个清晰;那这个树龄谁又能说不在千年之上呢?
而那两个棋罐,竟又是上等的紫砂烧制,盖如妙伞,身如荷苞,美妙两字又怎能概括?
太奶奶颤颤地轻轻掀了其中一个棋罐的盖子:“唉,想以前,我和相公备有茶壶,茶杯,备有蔳扇,凉席,就在竹间下棋,那时的竹子早就不是这丛了……罢了,不说了,如今相公归来时眼神定也不行了,我们,今生只恐决无下棋的时机了。”说完,轻轻倾倒一个棋罐,只见白光闪烁,棋子如雪滑落棋盘,然后,再倾倒另一罐,则如乌云翻涌!
天哪,棋子竟然是由黑白两色玛瑙精制!白子剔透,黑子深幽,在阳光竹影之间,更显光洁清新,绝妙无伦!
我看呆了!这也太少见了,一般的都是玻璃的啊。丁老师爱棋如斯,谅他一生也没见过如此美棋啊。不会错,我以前替丁老师在网上查过,见过多幅图片,确是玛瑙材质。
再看小语,竟也是惊喜的样子,莫非她也懂棋?而小芳则完全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是不懂这个的。
“太奶奶这付棋是有来历的,”老人幽幽地说,“我父亲当年爱棋如命,特请名师仿乾隆皇帝所用的碧玉围棋打制,端的是棋中精品。”
听到这里,一个多月都没碰过围棋的我,忍不住伸右手二指夹起一枚凉滑赛玉的黑子,轻轻地在棋盘上点了个“三三”——
“叭”的一声脆响,金玉之声;直贯心脾。
小语一愣,看了我一眼,随后竟也下意识地用两指夹了一枚白子,扣在了另一角的“三三”。
我吃惊不小,我只知道小语会下五子棋,看样子,她真的懂得对弈。
太奶奶轻哦了一声,看看我和小语,“看样式,你们也懂棋道。原以为卖之棋之前再也不能看人对诀,这下,也算了却太奶奶一丝缺憾吧。如此,太奶奶就观你们下棋,然后,就将这棋卖了给不小芳作学费,也省却富强整日闹我了。”
“不要!太奶奶!”小芳听到这里,马上明白了一切,她扑到太奶奶脚下,哭着说:“我不上学了太奶奶,你不要卖棋,不要卖啊……”
说实话,我有心帮小芳,可是,我觉得我实力不够,可是,如果这时候不帮,我还是个男人吗?
“不要太奶奶……”我和小语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小语看了我一眼,走到太奶奶面前,含住太奶奶的手,真诚地:“太奶奶,不用卖棋,小芳的学费我来解决。”然后她问小芳:“学费需要多少钱啊?”
小芳低泣:“二百六。”
小语拉小芳起来,郑重地说:“姐姐这就给你拿学费,然后,每个月给你寄二百,好不好?”
小芳好像不敢相信之是真的,喃喃地说了句“用不了这么些”便怔怔地看着太奶奶,不知所措了。
太奶奶拉着小语的一只手赞叹着:“真是个善心的女子,只是,你可能支撑得了?”
小语:“我可以的太奶奶。只要小芳上学,我完全有能力帮她,可以一直帮她到上大学。”
太奶奶不再说什么,欣慰地看着小语,又看看我,释怀地微笑了。
我赶紧进屋,从包里取了五百块钱,送到小芳手里。
小芳扑进小语怀里,流泪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又回头对我说了句“谢谢叔叔”,一时间,我好尴尬,小语则快意地笑了一下。
太奶奶也笑了,连说小芳“不懂事”。
小芳绷着嘴唇,又喜又羞地走了。
太奶奶心情很好,说:“太奶奶也要谢你们。棋,不消卖了。”
我和小语听得诚慌诚恐的。
“既然棋子摆了,你们且对弈一局看看,也好给太奶奶打发一段美好的时日。”
我颇有些激动地看了小语一眼,小语也看我,我们相视点头。
我主动了挑了白棋,让小语先下。
小语以最常见的“二连星”开局,我则以“星小目”对应。
但刚下了几手棋,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陈述打来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北京,说有个胡老板想自己出本书,叫我赶紧写写。我也不敢说粗话,好言好语地说很快就回;就把手机给关了。然后,我建议小语也把手机关了,她说她早就关了。我说这两天没听见林岩给她打手机呢。
我是一边下棋一边品棋。有这样的好棋具好棋子用着,对面又有佳人素手,就是输了也高兴啊。这就相当于丑男娶了个天仙,天天让天仙当马骑学驴叫也情愿。
老人佝了身子在一边的石凳子上坐着,一边观棋一边感慨地说:“我孤居多年,今日是稀有的欣喜。这一切,都是因了你们,太奶奶欢喜你们哪……我的棋艺早已疏废,眼神又拙,不然,和你们两人对弈,定然有趣。”
看太奶奶这样有兴致,我扭脸对老人说:“太奶奶,有个关于下棋的故事我说出来你不会嫌吵吧?”这故事其实是以前丁老师下棋时讲给我的,蛮有趣。
老人说:“好啊,无妨的,太奶奶亦喜好故事,与对弈有关自然更妙。”
向黑棋的腹地打入一子,我开始向小语发起攻击。
“说是在大清的时候,中原有个姓程的围棋高手,从没遇到过敌手。有一年秋天,他到北京游玩,同时寻找棋友下棋。这一天,他遇到一个巫师,这个巫师可以直接和神鬼对话的。姓程的就问巫师神仙会不会下棋。巫师烧了一柱香,然后说神仙会下棋。姓程的又问神仙愿意和凡人下棋吗?稍停,巫师说愿意。于是,姓程的就开始和神仙下棋。”
太奶奶和小语听得都很专注。
“和神仙下棋当然不是由神仙直接坐在姓程的对面,而是由巫师代替神仙坐在姓程的对面。大家都知道,那个巫师根本不会下棋的。但开始之后,竟然真的就会下了。刚布局的时候,姓程的十分紧张,怕下不过神仙,但下到中盘之后,发现这神仙的棋艺也不过如此,于是,越下越自如,到最后,不但把神仙给赢了,而且还赢了不下十目,可是说是大胜。于是,这个姓程的就非常得意,觉得天人人间他就是围棋第一高手了。”
我缠上了左上角小语的一块不下十目的黑棋,小语开始反击。
“能赢了神仙的确不凡。”太奶奶感慨。
“可是,就在姓程的满心欢喜之际,那个巫师却又替神仙边笑边说:‘其实你赢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说实话,我根本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无家可依的野鬼,假冒神仙之名和你下一棋罢了’。”
太奶奶和小语这才会意地笑了。
我戏谑小语:“可见,在很早以前,北京就有棋骗子了。”小语:“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在黑棋旁边靠了一个子,冲她挤眼一笑:“要是我赢了你,你可不要说你就是那个野鬼转世就成,不然我就是赢了你也显得我没有水平啊。”
小语顶了一个黑子,提醒我:“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个在北京混的人。”
太奶奶弯眉笑着缓缓起身:“你们两个言语之间也是有趣得很。只是,太奶奶有些倦了,不陪你们了。记得,战罢两奁收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下棋没有哪个输哪个赢的,亏的只是青春。而能和爱的人对弈,输了青春却又是最大的获得。人生,真是玄妙得很……”
老人的话真让我心酸,默然长叹了一声,棋盘上的黑黑白白也就成了欲言又止的点点心事了。
小语想挽老人回去,老人不让。
在她步出翠竹丛中的瞬间,那微屈的背影,就是在阳光之下也是何其苍老啊。
没有老人在侧,我心情大开,棋也下得更加得心应手,但小语的棋技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可以吃掉的那块十目的黑棋,竟让小语成功脱逃,同时,出逃中又成功地反攻了我的一块白棋。
我皱眉寻找战机:“小看你了,你比故事中野鬼下得强多了,老师是谁啊?”
小语:“小时候跟爷爷学了一点,后来,大了,就自己学,有时,自己和自己下。”
“自己和自己下?那真是有趣儿。”
“什么有趣,我是找不到对奕的人。”小语嗔我。
为了逗小语高兴,我说:“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在这样一个神奇美妙的地方下围棋,想想,真是缘分。”
“缘分也不见得好。”小语把一粒黑子打入白棋的腹内,此时,棋已过中盘,她还敢这样下,真是强悍。
第36章 再见了太奶奶,你这等爱的爱神
糨好了布,又用清水漂去布匹上的面浆,然后,我和小语一人托着布匹的一头,把六匹布悉数搭晾在事先扯好的绳子上。
太奶奶,就站在布前,逐匹逐匹地看着,抚着,间或叹婉一声。
这时再看,绿榴瓦翠竹之间,青砖蓝瓦之间,熏风徐来,白色布幔,便如层云轻卷慢舒,飘摇不定,却总也挣不出这沉寂复沉寂的院落……
我岔开话题:“我感觉咱们就像坐在一首唐诗的行间距里,你说对不对?”小语:“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有时可真会想像。”“要是字间距可就有点挤了。”我又续了一句“狗尾巴”。
“你巴不得挤一点才好是吧?”小语果然反唇相讥。“别贬我好不好,其实,我们之间像围棋子之间的距离,最好了,不近不远的。”说是这样文明地说,我的一颗白子却贴着小语的一颗黑子点了下去。
“我们之间根本用不着有意识地保持什么距离,”小语竟然又将我的那颗白子用手指拨开了一点,“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保持距离的地方。”
这句话真他哥的冷透了,感情人家对我是一点什么意思都没有,可是,那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出来让我抱和我同床啊?看来,只能用小语不正常来解释了。其实我也明白,小语自从知道了张氏、特别是太奶奶的故事之后,那种追寻纯洁无暇的爱情的信念更加笃定。我也明白,我和小语之间已是不可能发生什么桃啊杏啊的新闻,所以,我也一直都警告自己离小语远一点再远一点。只是,总是心有不甘,就像嘴馋的孩子看到了邻居家的红杏,虽然那杏枝儿并没有伸到墙头以外,但还是想跳起来摘到它。天下的男人不要都像我,不然,天下红杏恐怕最后只能剩下杏核了。
下棋下的是恬淡的心境,因为胡思乱想,我被小语抓住破绽,吃了三子。为了挣回面子,赶紧屏息。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阳光渐渐稀薄斜穿,竹叶沙沙,竹影凌乱,间或轻脆的棋子落盘声。我一时间又有些迷茫,仿佛正身处悠远的千百年前的一处桃花源。而我明白,真正的桃花源只存在胸中。
美好时光是被上帝浓缩的一种液体,从那些感觉时光美好的人们的体内渗过而让其毫无觉察,等到觉察时,美好时光已经遗憾地结束——
看棋子有些黑白不分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顺便看到了青翠的竹竿上跌落的那一抹一抹的最后的阳光。
三个小时的美好时光竟然已经过去了。
“你输了。”我两指夹着一枚白子,快意地冲小语吹了一个短短的口哨,我只要再着一子,就赢定了。
小语也不说话,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笑意。那笑,说好听了叫智慧的笑,难听了叫不怀好意。
“你已经无力回天了同志。”我举起手中的棋,决定结束棋局。
可是,就在我的棋子刚要点下那个死穴时,小语忽然轻轻地喊了一个“定”。
天哪!我先是一愣,赶紧收手——昨天打扑克时,我还欠了小语两个“定”。
我都晕了快:“我说,你还论理不论理,昨天的游戏现在还在用,这有效期也太长了吧?”
“别说这个,你现在要记住的是,你还欠我一个‘定’。现在你要说的是:我们两个谁赢了啊?”小语刁蛮地微笑着,真是可爱。有钱人千金买女人一笑,我以棋赢她一笑,赚大了呢。
“战罢两奁收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下棋没有哪个输哪个赢的,亏的只是张非。”我学太奶奶的话。
小语这才来了一句“起定”,娉娉的身子穿过亭亭的竹子,走了。
真乃妖女啊。
去富强家吃饭的时候天色已经眼乱儿(将黑)了。半道上,小语开了手机,之后,便好一阵看,看来,那个林岩没少给她发短信。最后,小语拨了个电话,冷冷地说了句“你问林岩吧”就挂了。
我猜是打给她父亲的。
我这才又记起了我的家人,便也给家里打电话,可是,还是没有人接。心里就慌了,接着给妻子打手机,竟然是关机!怎么了这是?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不然,老婆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搞什么名堂呀,难道这是妻子所说的给我一个惊喜的一部分吗?
今天应该是农历的二十六日,月牙儿挂在西边渐深的夜幕上,轻浅得像水粉画,只怕用食指一点就会消失到夜的那边去了。
在富强家吃了饭,回到太奶奶那儿,我赶紧编稿子,今天光顾玩了。
在古雅的书房内,点着红蜡烛,打开了手提电脑。我选了一篇稿子就敲改起来。这就是新时代下的进步与浪漫:不必有电灯,红烛下一样可以享受最前沿的科技。
椎形的烛焰,倒映在显示器的一角,好像漂在荷池的许愿灯,但我无愿敢许啊,虽然这是一处制造了传奇爱情的地方。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就把一篇改好的稿子发回了报。
外面传来隐约的锣鼓声,夜戏已经快启场了。
刚要关电脑,小语和太奶奶走了进来。我赶紧从椅子上站出来。
太奶奶用不解的语气问我:“小语说你用的这个物件,是神奇的。是吗?”
我点点头:“这是一个大大的世界。您可以来看看啊太奶奶。”
老人便走到电脑前,小语也跟了过去。
直觉告诉我:一定有精绝的场面出现,便转身从旅行包内取出了数码相机,在一旁静等——
老人伸出了一只枯瘦嶙峋而依然纤纤的老手,慢慢地放到黑色的键盘上——这,可是一个世纪对另一个世纪的扣问?
我的心开始颤抖,就在我准备按下快门之际,小语的手竟能恰到好处地伸出去,轻轻地依贴在老人的手掌旁,那是怎样鲜润的和怎样老矣的两只女人的手啊——
我立即按下了快门——闪光灯将这难以再寻的一幕光彩地定格。
老人显然受了惊,哦了一声,很快地回头。小语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老人倒没有一丝不快,回头问我:“这里面真有个大大的世界吗?”
我歉意地点头,“是的太奶奶,这里面能几乎能找到你想要看到的一切东西。”此时,我希翼能通过电脑为老人做点什么。
老人看着书桌上的笔墨书卷,沉默良久,轻轻地问:“可能找到《哭寒窑》?”
我看了看小语,有点忐忑不安地说:“我试试吧太奶奶?”
感谢上帝!在网页的地址栏内输入“哭寒窑”三个字后,居然就在“中国戏剧网”上找到了它!
我立即点了“在线播放”。
老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双眼努力地睁着——
显示器上,大红舞台帐缦拉开了,紧接着,锣鼓锵锵……
老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放在桌棱上的手在明显地颤动着。
男女主人公相继上场,电脑里传出的是快乐的流水板,幸福的唱词……
红烛在摇曳;如激动的心脏。
再看太奶奶,两行清泪已到腮边。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太奶奶忽然将脸扭开,低低地吩咐道:“好了,且关了吧。”
我关了电脑,和小语垂手肃立。
“想你们是可以理会太奶奶的心事,”老人拭过泪的手还停留在脸上,好像那发自内心的剧疼已延伸到她面颊上的皱纹里,“我,是不惧怕死亡的,死亡了便可以不用再苦等他的归来……可是,我又怕极了死去,如此,我就无法再等他了……”
小语叫了一声“太奶奶”,就轻轻俯在老人肩上了。
5月6日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连坏念头都极少有出洞的机会。
昨天还是没有站桩,睡之前我倒是想到了,但没有心情站。在这样一个总让自己觉得庸俗不堪的地方,我是不敢站出一个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姿势的。
从富强家吃完早饭回来,站在阳光烂漫的院子里,太奶奶笑着问我们能不能帮她干点活儿。
这还用问吗,我和小语问干啥活儿,只管吩咐就是了。
太奶奶叹了一口气:“帮太奶奶糨糨白布吧?那些布,已经十年未见天日了。”
小语很茫然的样子,我心里一动,马上接了过来:“好的太奶奶,我小时候就帮母亲抻过布呢。”
“是吗?”太奶奶慈爱地笑了,“你这孩子倒是经了不少世事。”
接下来,我和小语先去厨房熬糨糊,同时给她讲着糨布一二三。
太奶奶让我从老式柜中取出了六匹粗布,这些布,已经有些泛黄了,我知道,它们本应是透白的,只是太久没呼吸过清新的空气,才默默地如人衰老着。
9点,我把一盆糊状的面汤放在石凳上,然后,把太奶奶的存的六匹布先后按到糨糊里,小语则帮着拙手拙脚地揉搓着,让面糊入布浸丝。太奶奶,则在一边细语以前相公如何陪她织布,她又如何为相公裁衣的情事。
糨好了布,又用清水漂去布匹上的面浆,然后,我和小语一人托着布匹的一头,把六匹布悉数搭晾在事先扯好的绳子上。
太奶奶,就站在布前,逐匹逐匹地看着,抚着,间或叹婉一声。
这时再看,绿榴瓦翠竹之间,青砖蓝瓦之间,熏风徐来,白色布幔,便如层云轻卷慢舒,飘摇不定,却总也挣不出这沉寂复沉寂的院落……
中午,在富强家吃午饭。刚吃一半,手机响了——是北京的固定电话,谁啊能是。
这一接我的手可哆嗦了:“……我,我不在北京啊现在!”
是我老婆打来的电话!!“你怎么跑到北京去了?!”我都快结巴了。
“早说过了,是想给你个惊喜啊?”老婆边说边乐,“在哪儿呢你?半个小时能回来吗?”
“胳膊腿儿变成四个轮子我也回不了啊!我,我现在在上海呢!到多久了,吃饭没有啊?”什么惊喜,成了惊吓了都!
“没有,我们刚从青岛赶到北京……什么?你去上海了你!”妻子猛然明白过来,当即就炸了,“爹妈可全都在这儿呢,都来看你呢!你叫我们咋办!”
天哪!瞧这事儿弄得!我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有多内疚。
小语看着我,皱着眉,很不安。
“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尽快赶回去!叫爸给我通电话吧……”
给爸妈和儿子挨个说了几句话,我让他们在北京先住下,等我回去见他们。想见爸妈,更想见老婆,说实话,从生理到心理都想她了,当然,比例得是三七开吧。
我马上叫富强马上帮我们找辆机动三轮车,赶紧送我们到一个有出租车可坐的地方,接着,又去和太奶奶匆匆告别,临别,讨了太奶奶一匹白布,我还记得丁清远嘱托我的事。
富强亲自开他的三轮车送我们。车在离院子老远的地方停着等我们。
已是下午一点半了,阳光刺眼。
老人很不舍得我们走,看我们的目光如看亲人。而且,她说要送那付珍贵的玛瑙围棋给我们,更让我和小语感动。依着人性的贪婪,我想要,但我不能依着那贪婪,所以,没敢要。
背着旅行袋,我最后一个出门。我的手,又在那门环上轻抚了一把,它,又发出了永远相同的声音。
那条双目失明的大黄狗静静地站在老人身边,等着她回去。
4做的,是和她们拥在一起,好让我也能走进她们相通的心棂……
老人的眼神格外地亮着,如脱水的的荷花儿入水重新灿烂了。可是,却怎么也遮不住深深的羡慕,和深深的绝望。小语流着泪水笑着刚说了句“再见了太奶奶”,老人的眼泪终于失态而下:“今生,太奶奶与你们已是不可见了,太奶奶便还如往日那般待他归来好了,只是,不晓得还有几多日夜供我待他归来……”
这时,我又闻到了那种淡淡香气,而我知道,那香气本在屋里,这,只是关于那奇香的记忆。
我也在流泪,我想告诉太奶奶我将为她做一件事,但又怕说出来做不到,便没说。
锣鼓声又有节奏地传来,大戏又要开唱了,——而那声音每响一下,太奶奶的身影便会缩小一层,每响一下,便会再缩小一层,直到变作一个消散的休止符,连同那座青砖青瓦、封存了她一生幸福的四合院……
我知道,今生,太奶奶已经看不到她最想看的精彩的大戏了。
第37章 林岩把我搅成了晕鸡一只
5月8日
这一夜,我困倦到连个最短的梦也没来得及做就让手机给叮当醒了,头有点儿疼,但不敢多睡一会儿,今天早上我得好好让小语吃顿像样儿的饭啊。
小语吃得还算香,但老是咳嗽。我知道,回老家这几天把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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