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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保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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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孙女儿也兴(许)能变成俺媳妇嘞。”胡长建鼓着脖梗子大笑起来。这笑,让我的心一揪一揪的,我说:“胡总,事儿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大人物,那肚子里,除了五脏六腑就是侠肝义胆,和那帮种地的一般见识干么呀?”
胡长建直摇头:“兄你(弟),我就问你一句,你叫人朝嘴里抹过屎吗?”
我也直摇头:“没有,我还不想给狗争嘴。”
“那不完了吗?”胡长建叭地打开一罐饮料,就像抠开谁的头盖骨一样,递给我,自己又开了一罐。
“我说这恁多,你可不能朝书里边写啊兄你,”胡长建抹了厚嘴唇,嘿嘿地笑,“这都是我嘞私事儿,写出来影响我的形像嘞。”
哥的这个浑球,白话了一个多小时给我说血泪史啊!
“这会儿俺爹娘都老(去世)啦,等你给我写嘞书印出来,我得回去给他们立碑起(碑)。”
胡长建长吐了一口气,上嘴唇吹了个半开,活像个鲇鱼的嘴。
我让胡长建抓紧时间说其北京的奋斗史,他咽了一口唾沫,又大大地说了起来。
胡长建说像我这号儿没文化的人打工的,总是叫人家出洋相。
“那是五六年头里(前)吧,按说那时候我呆(在)北京这地方混得都有点儿鼻子眼儿了,有一回,镇里的王书记来北京出差,找到我叫我请他北京嘞吃炸酱面,吃完一算,一共贪(要)九十九块零五毛,我给了伙计一百块钱,给他说那五毛钱不用找了,真没想到那个伙计转脸儿就大声吆喝上了,说‘3号桌客人送小费五毛’,娘嘞个腚,弄得满屋子人都看我们。”
我也笑了起来,说:“人家不领情你干脆给他要回来。”
胡长建:“我气毁了,我就给那伙计要,那个伙计冲我一笑,吆喝得更响了,说‘三号桌客人收回小费五毛’!一屋子的人全笑了,守着老家的父母官,我人丢大了!”
胡长建正拨楞着头骂骂咧咧,花狗跑了过来,敲开车门说上面的来查了,说咱地基深度有问题。
胡长建一听这紧张了,说真对不住我,本来要请我吃晌午饭的,得请人家吃了。他恶声恶气地叫花狗好好招待我吃饭就嘟儿地一下开车去市里了。
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想自己做饭自己吃的男人,又想和民工多接触点儿,我决定午饭在工地吃。

第四十章 嫖得一点儿也不上档次

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想自己做饭自己吃的男人,又想和民工多接触点儿,我决定午饭在工地吃。
工地的饭菜没我做的一半好吃。凑和着吃罢,我就直接到民工宿舍去了。
宿舍里乱哄哄的,干么的都有。胖子等几个人一看我来了,都上来给我打招呼。
小山当时正在背字根,也把书放下了。
胖子:“张作家,我们几个人正商量呢,想兑钱买个破手机、破VCD啥嘞,你知道哪嘞有二手市场不?”
“弄不清,买它干吗?”我在一张床上坐下来。
瘦子大声小气地笑着说:“VCD看黄碟儿,手机给媳妇打电话,多过瘾呀。”
“过瘾个屁,越看越急,越听越想,老二把裤子顶破咱还不会补。”一脸络腮胡子的民工插了句话,但马上又问:“一个人得兑多少钱,要是不超过五十我也算一份儿。”
几个人一起哄笑他。
“张老师,这个字咋这样拆啊?”小山指着“凹”字字问我。
我给他讲了一通,心里说,你小子一天问我两个字,一个“凸”字一个“凹”字,这不相当于字典里的一男一女成心急人吗?
“小山儿真是好男人,咱围着裤裆转,人家围着书本转。”
“好个屁,”络腮胡子眯着眼,“那是因果(为)他还没沾过女人是个处男,要不早急疯了。二十岁的男人性欲最强,我懂!”
小山涨红了脸,作势要揍他。真别说,小山这小伙子身材高挑,浓眉朗目的,真够帅的。特别是那一身纯朴之气,真的是城里男人所没有的男人味儿。
“四喜儿,你看你那个毛毛脸吧,要是把你牙敲了就能当那东西用啦……哈哈……”瘦子拍着络腮胡子的肩膀开玩笑给小山解围。
几个人哈哈乐。
“哎哎,都把嘴给我佐(合)住,听我给你们讲个四喜的哥哥三喜儿的大新闻吧!”胖子朝外边瞅了瞅,“都白(别)给三喜说,谁说谁家媳妇叫狗日!”
大家都说中中中,快说吧。
胖子压低了声音:“昨儿个夜里,三喜这个老流氓去找小姐了,他亲口给我说嘞,有意思嘞很。”
瘦子在胖子的腚上叭叭连拍了两下,叫他快讲。
“三喜问一回多少钱,小姐说,一种是上档次的,就是先洗头后按摩,再上床,得一百。不上档次的就是直接上床,只要五十。你猜人家三喜咋的?人家出手就甩了张一百的……”
“这个骚货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哩,还怪上档次嘞。”瘦子直咂咂嘴。
胖子:“小姐也夸三喜儿上档次,刚要给他洗头,你们猜三喜说了句啥?”
没人吭,大眼小眼一齐盯着胖子的半咧的嘴。
胖子:“三喜说,啥吊有档次,老子要直接上床,连玩两回!”
一屋子人笑得房顶都快呛起来了。
正笑着笑着;忽然那一大堆的狂笑像急刹车一样吱儿一下就闸住了——有人说要是一屋子人正说着说着猛地静下来了,屋顶上不是有天使飞过就是有魔鬼路过看样子那是错了——
因为只是门口多了个一身鲜亮的女人——
是鲜花,正低眉用手里的一份报纸敲打着另一只手。不用说,是来找小山的。
几个人嗷嗷地怪叫着,小山赶紧跑了出去。鲜花红着脸说了几句,把报纸往小山手里一塞就磨身儿跑了。
胖子过去就把那报纸捞手里了,嘴里囔囔着:“哟,《新京晚报》,女想男,隔层单,小山儿,这朵鲜花八成儿是相中你啦,都给你送报纸看啦,夜嘞没事儿领出去一亲二摸三脱,你来(以)后有艳福啦啊!”
几个人一边啧啧地眼馋一边贱不拉唧地笑着。
几个人正闹,花狗来了,进屋指这个点那个的催着上工地。小山说,你要当周扒皮啊,当心吃鸡屎。
下午两点多,胡长建又醉呼呼地来了,我听他又东拉西扯、镢头斧头地锛了一下午,直到录音笔满了才住腔儿。五点半的时候,我谢绝了胡长建的好意,我得回家给小语做晚饭去。
到家时小语进了厨房了,锅都坐炉子上了。我赶紧把她给推出去了。
红白豆腐,醋炝绿豆芽儿,小语吃得很香。看着她的小白牙儿一切一切的,我想到了正啃吃甜萝卜的童话里的大白兔儿。我就笑了笑。小语停下筷子,警惕地问:“笑什么?”我反问:“我笑了吗?”“笑了。”“没有吧,我这个人爱说不爱笑。爱说爱笑那可是少妇的特征。”小语顿了顿,忽然轻吐了一个粗字:“滚……”“滚?哪个滚啊?是锅滚馍熟的滚还是人流滚滚的滚啊?”小语忍住笑,埋头吃菜。
这丫头现在敢这样给我说话,呵,这说明她没把我当外人嘛,我继续罗嗦:“其实这个‘滚’字是个好字啊,辛弃疾的名句就有‘不尽长江滚滚流’,我们也好说‘红尘滚滚’一词儿……”
“求您了,您别再说了成吗?我滚成吗?”小语用筷子敲我的碗沿儿一下。
“别别,只要有男人一天,就不能让女人滚,女人是更适合爬行的高档动物!”
“你就贫吧。”小语到底还是笑了一下。
打扫完了,我给小语说了采访胡长建的事儿,说对我写小说有用,就开始整理录音。喝着祛火茶,听了记了一个多小时,累了,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小山说发电子邮件的事儿,又打开电脑上网,找到了小山的邮件,是一首叫名《写给家乡》的诗,这家伙的诗越写越好了:
鸡鸭鹅牛马猪
还有驴的粗鲁的叫
加在一起也没有工头叫得难听
他甚至没有驴叫得好听
大豆小麦玉米棉花
不用加在一起
甚至那些无用的杂草
也比脚手架好看得多
……
田野的泪水是露水
我的泪水是汗水
我更情愿是一头流浪的驴
累死在村东的那块盐碱地里
而不是
被都市的指缝夹到难以呼吸
却还要不得不去呼吸那已经重重污染的空气
……
这诗看得我心里暖暖的酸酸的,自己的童年啊少年又在村里的坑坑洼洼间,又在村后的那棵银杏树的古董一样的枝桠里蹦蹦跳跳了一遍……
把诗编辑了,并推荐给了副刊之后,我给小山回了封邮件,夸奖了他的诗,然后,又问及他和他爹之间的事情。我还叮嘱他,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的住处。
做完这些已快十点了。可是,除了站桩,我还要做一件事,我还得接着熬眼哪。


极品男保姆 第六卷

第四十一章 杂事儿杂情儿真复杂

12日
一连忙活了三天,下午,在胡长建充满了感慨的一声“唉,就这吧兄你(弟)”里,我终于结束了对胡长建的全部采访。这家伙不简单,在朝阳区的清河营同时还开着一个建筑工地,小学毕业的他,手下的大学生都够一个加强排了。
当晚,我撒了八个样儿的谎也没用,胡长建非要请我吃老家的手擀面条,并让陈述作陪,地点在丁备战的老乡饭店。面条儿也是我爱吃的,只好又给小语撒了一个谎:采访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胡长建和丁备战熟得像煮了上千滚儿的鱼肉一样,人到地方丁备战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甚至还有我们当地出的“古城老白干”,一瓶酒才卖十几块,酒精度倒是高达七十,再加几度能顶消毒酒精用了。
7点,陈述带着任小莉打的赶到了。看着他们你掐我拧小狗咬架一样的热闹,我真是眼热。
看到老家的东西就觉得亲切,包括酒,虽然我不爱喝酒,也决定喝点儿。
七十度的酒含在嘴里像咬着火炭儿一样,咽不下去,就着一块花椒狗肉才勉强下肚。
酒喝半瓶,各人嘴里的废话就像桌子上的家乡菜一样多了起来。
陈述正搂着任小莉的腰嘻嘻地笑着给我开着床上的玩笑,他老婆阿丽忽然就打来了电话,陈述赶紧把箍在任小莉腰丢开,好像小莉的小蛮腰突变成了蟒蛇腰一样。
陈述对着手机,向后仰了仰身子好像真的在开“懂事儿”会一样,很正规地说他正和我商量公司发展的事儿呢,说着就把手机递给我了。
他哥的,他拉屎我还得给他擦腚!我只好给阿丽说是啊弟妹,我们正商量事儿呢,你吃了没有,要是没吃的话就自己做点儿,陈述倒是想坐飞机给你送过去,可是到家饭也得凉,所以,还是你自己做的好……
估计阿丽是捏着鼻子听我罗嗦完的,主动提出“你们忙吧哥”,就挂了。
电话一打完,陈述头一憋就没心胡侃了。胡长建却来劲儿了,一手捏酒杯一手把着面条碗就酸上了:“我最好吃面条了。前些年打工在外,一年也吃不上几回面条得。只能过年回家过过面条瘾。有一年我回家了,媳妇一见我回来了,赶紧系围裙,我说你干啥。她说给你擀面条啊。我说擀个屁,我一裤裆都是火儿!第二年春节回家,媳妇长心眼儿了,我一回去她就躺床上了,我都快饿傻了,我骂她,你个傻种,我都快饿死了,哪有劲儿弄你啊,快擀面条去!”
我说:“胡哥,你可真难伺候啊,一会儿吃荤一会儿吃素的。”
“嘿嘿……到第三年俺媳妇儿学精了,我回去一进屋,她一手掂围裙一手摸腰,问我,孩子他爹,你说,这回你想先弄啥啊?”
陈述哈哈地跺着脚,我也笑得嘴歪眼斜的。人家任小莉更是乐得咯儿哇咯儿哇地像只小翠蛙,挺可人的。
“那些个年我叫它憋毁了快……”胡长建夹了一块狗肉按到面条碗里,刚要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一听,叭地一拍桌子,来了句“反了他个熊娘们儿了”就要走。陈述说咋回事儿。胡长建说是蔷薇打的,说他媳妇欺负蔷薇了。说完,他让丁备战把帐记上,又给我们每人要了一条“云”烟,最后又攮了一口面条就骂骂唧唧地闪了。
我哈哈乐着对陈述说:“我看呀,坏男人的标志性结果之一就是,他只要一离开家,他合法的女人和不合法的女人都会给他打电话说这说那的。”
陈述直点头:“有道理。”
我刚要夸自己是个好男人,手机也响了,竟然是小语!我刚要问她什么事儿,她淡淡地说了“少喝酒”三个字,还没等我感动地把“谢谢”两个字吐出来,她已经挂了。
“谁打的啊哥?”陈述拿眼光挑我,想挑出点儿下酒菜。
“一个女的,打错电话了,挂了。”我高高抄起一挑面条,从面条缝里看着陈述,“你知道我透过面条缝儿看你的脸有什么感觉吗?”
陈述有点担心地看了看任小莉:“不是什么丫儿好话吧?别说쯁;,积点口德下辈子长嘴铜牙当纪晓岚吧哥。”
我笑:“别怕,这话其实挺无聊的,我感觉这和透过门缝儿看你的脸一个样儿,也是扁的,就是显得温度比较高而已,热气腾腾的。”
任小莉说:“张总,你这话吧,无聊是无聊,不过,好像有某훖;哲理,我就是提炼不出来。”
我大吞了一口面条:“什么哲理,顶多相当于面条里的葱花,佐料。”
8点半,饭碴儿结束了。陈述半醉,我稍晕。
陈述问我在哪儿住,非要领着任小莉跟我挤一块儿,我说一张单人床睡仨人儿,我是能受了你们两个闹,就怕那床腿受不了,等我在北京买了房子再去吧。
陈述说:“看看总管(行)吧?”
我看着他的嘴说:“关了它吧还是,你丫的一喝麻满嘴河南话。”
我一个人半晕不晕地回去,进了小区,远远地,我就看见一辆白车停在楼下,一个女人正倚车站着。等走近了一看,是小娜。刚想给他打招呼,小娜先说了:“哎,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我叫张非,可能大你十岁。”我提示她尊重我。
小娜愣了一下声音低了一点儿:“我想和你说说林岩的事儿,行吗?”
我有点儿不耐烦:“你们的事儿我可问不着,这会儿口渴得很,得上楼。”
“和你有关。”
“和我有什么关哪,不论从血缘还是从工作,我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你让他不高兴了。”小娜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又削人了。
我一愣:“我怎么让他不高兴了?我借他钱不回了还是他借我钱我给他要了?”
“你别装糊涂,因为小语您知道吗?您整天和小语腻一块儿,林岩就不高兴。”
“他不高兴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我心里说的是,你算是哪块地里的葱啊。
“他只要一不高兴我就不高兴!”小娜的嗓门儿大起来。
我可就烦了:“请问您到底想叫我执行您的什么命令啊?”
小娜:“你最好回河南,这样林岩就不会不高兴了。”
我笑了:“多谢你的建议,你得先耐心等一下,请全国人大审议之后,我会考虑回河南的。”
“小娜!干吗呢你!”林岩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楼口的灯,温和而同情照看着他正在恋爱中却百分百刚遭过冷遇的脸。
小娜委屈地:“人家不是帮你呢吗?”
“帮吗呀帮,我们……我的事儿不许你瞎掺和!”
小娜气得哼地一声,扭头走了。
林岩擦肩而过之际,一向注意团结的我给他甩了句“走啊”。不料林岩马上站住了,一把逮住我的手,又气又急地低吼:“你喝酒了,喝酒了知道吗您?”
“知道,家乡的酒,但没喝醉。”我甩开他的手。
“你知道这后果吗?知道吗您!”
“知道。酒后无德,酒能乱性。不过,酒还能让人的某种功能下降不是?您省省吧,歇了吧先。”很讨厌他这样掐着我并不算低的道德修养往卑鄙牌的锄刀下死按,我往楼梯口磕拌着。
“哟哟哟,跟谁学的这是,北京话呀这可是!少给我显摆!别说你敢动她了,你就是动动坏心眼儿我也敢给抽你!”
“大声点再大声点,让小语听见了这样显得您有修养不是?”我回头用一个嘴角笑了一下,浪不唧唧的——吓得他发芽率为零才好呢,这个稀有的北京情种。

第四十二章 “淫”的另一个含意是“过分”

14日
人,除了刚一出生时因为被迫离开自己霸占了九个多月的温暖的宫殿而恐惧地干嚎,什么也不想、想了也忘了之外,总会在一日之晨或一年之初有一些试图进步的、或新鲜或奇怪的念头。
14日的清晨被手机吵醒之后,我脑子里就依次踱过了三个念头:一是要坚持着帮小语恢复快乐,把她生命中的坏磁道给隔离了;二是尽快写好胡长建的书,在北京扒挠到第一桶垃圾金;三是抓紧时间耸着鼻子扒挠性压抑的素材,不光是民工的,扩大到所有性生活不正常的人群。而且吧,为达此阴暗的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呵呵。
今天是星期日,打发小语吃了早饭,编好报社的稿子,我接着整理胡长建的素材。
下午1点的时候,头都晕了,脸戳到桌面上连续工作三个多小时了啊。
室外,阳光好像正发出毫不客气的嗖嗖的发烫的声音。
中午,小语让桂姐硬拽着出去做美容了,不回,我一包方便面一包酸奶就挡了。
刚把酸奶袋扔了,手机响了,一看,竟是志远。
“我以为你这一段因为‘精’液外泄过度变傻把我从记忆中抹去了呢,这会儿又想起我来了?哪儿呢?”
志远卖着洋味儿:“阿拉上海啦……”他乐得唧唧的:“说话越来越刁了你,忙啥呢哥?”
我简短说了胡长建的事儿,问他:“到上海滩干么呢,这会儿才想着去当流氓大亨有点晚了吧?”
“现在可不敢当流氓大亨了,上海的社会治安挺好的。但是呢,说实话,我现在还半躺在一个高级宾馆的双人床上,刚当过一整夜的流氓哟。”
“什么,下午一点还躺在床上?你也太腐败了吧?”“没办法呀,那网友刚刚满意而去呀。”
“你是够贱的——志远儿,‘一夫一妻’到你这儿成了‘一天一妻’了。要是你老婆知道了,非把你那儿剜了喂食肉动物不可。”
“你要知道,我一年可是有200天出差在外滴!不管几天一妻……从此再不受那性病苦,你情我愿鱼水欢~~”志远说着说着糟蹋起《天仙配》来了,“以后啊,只要有机会出差到其中一个地方,我就会和网友见面,说不定我哪天出差到你们北京去呢,除了见网友还要见你喽,你要招待我们喽。”
“好好好,放心吧,没钱就是卖身我也招待你。”
“你这个人哪,就是不开化儿,你也在网上找个女人嘛。这女人哪,真是一个一个风韵各异呀……哎,是谁说的‘死在花床上,做鬼也风流’啊,见着他了替我谢谢他……”
“停!你再别讲了成不成?我的血液又开始倒流了知道吗?我又想我老婆了知道吗?”说完这话话我自己愣了一下,我怎么说“成不成”,应该说“行不行”啊?这北京话真的慢慢地侵入我的河南方言了吗?
“好好不说了。我是饱汉子,也当过饥汉子,理解你现在的心理和生理……嘿嘿……上一回和嫂子是什么时候啊?”
“你他哥的别问了成……行不行啊?我觉得吧,性这东西就像吸毒,完事了就满足甚至有点后悔,可是过不了三天又想了。有人说,做事的乐趣最主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我看,再没有上床这件事儿符合这个特征了。”
志远说:“天下男人都一样,贱是本能,但要想得逞得有本事。像你这种受封建礼教毒害的中老年人只能撑死眼饿死‘二弟’喽……哈哈哈……”
“滚你丫欠抽的!”我来了一句很正宗很过瘾的京骂,挂了电话。
刚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就又收到了一个短信,以为是志远发来骂我的,一看,竟然是一条充满了色情诱惑的公共短信:其实女人也喜欢猎艳,且势头比男人更猛更强。爽不爽事后就知道,浪不浪听完就知道。拨101567××××,感受她性爱快感……
这公共短信真够差劲儿的,就这么挑逗手机的主人啊。不过,如果我手机里真的有打不完的话费,我还真想试着打一下这个电话,偷偷感受一下里面的浪劲儿又有什么呢?唉,俗人就是俗人啊。
不行,心里真是躁得厉害,喝了一杯冷茶也压不下去。这个该死八回的志远儿,干么打这么个电话啊。
抬眼看见毛笔,决定写写毛笔字,用这雅事镇压一下邪念吧,正好也好多天没碰过毛笔了。
写风花雪月的词儿肯定是越想越上火,还是来点悲壮的吧,对了,就写我们河南的老英雄岳飞岳大帅的一句名言吧——我不赞成国人说岳飞是民族英雄,如果这样说就等于把辽国,也就是现在的东三省当成外国了。
“一得阁”的墨汁儿真的很香。黑东西,除了女人的黑眼珠儿我最爱的就是这东西了。
毛笔一醺,在宣纸上逆锋入笔,我这通儿狂泼:三千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等写好自我欣赏时,我又赶紧撕了——写错了一个字,把“月”写成“雨”了!
正不压邪了我。
下午三点半,有人敲门。我那刚卧下没多大会儿的心脏忽一下又支楞耳朵了:别是小语的爸爸吧?
打开门,不禁长出一口气:是邮递员大哥给送邮包来了:我在新城寄的白果。
看到白果,这才记起爷爷说的一件事,心里这个惭愧呀,就一边假装欢送邮递员下楼一边向他打听附近哪儿有社区诊所。
吃了晚饭,我把微波炉调到最低档,试着往里面放几粒白果,然后试着看怎么能把白果焙到恰到好处。
有些不忍心焙它们啊,白果真的是一种很美丽的坚果,银白色,比杏核小,但更光滑,最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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