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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保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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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料曾经瘫痪在床的母亲,直到母亲重新站起。等我确定这辈子除了国家规定考不上大学的也让上大学我才能上大学之后,我就和她结婚了,所以,我对妻子,除了碗底儿大的爱情,更多的是报恩。结婚七八年了,爱情虽说所剩无几,但性爱之美满,却是与日俱增。我觉得,性爱对夫妻来说十分重要,至少,它不比爱情不重要。性爱和爱情分别相当于婚姻的两个鼻孔,爱情的鼻孔不通了不要紧,只要性爱的鼻孔还通着,不散伙儿的可能性就很小。所以,我和妻子的关系虽然不是钻石,但至少也是铁木,禁沤着呢。
妻子进来了,冲我一笑,上床。我也冲她一笑,上床。儿子则早在我们上床之前又以鞋蹭鞋的方式褪掉鞋抢先上了床。
我们家的床宽大得很,是两个床对在一起的,它不是世界上最豪华的、但绝对是最舒服的大床之一。睡觉的模式是:老婆中间,儿子最里面,我最外面。有时老婆酸劲儿一上来,就会一手摸着一个脑袋,说她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
儿子很快睡着。我则和妻子又开始尽情地做那大众化的饮食男女。不过,今天有点儿走神,俯拾仰取之间,老是闪过一张这样或那样的女人的脸,我给她们统统起名叫“小语”……那个总之是答应过叫我做她保姆的北京女人……
9日
今天果然阴天。吃过早饭,我对妻子说我要去给丁清远针灸。
针灸完了,我一磨头又去了文联,虽然今天星期六。我只想在QQ给小语留言问个平安,老是担心她的病,真担心她会病得很厉害。
打开电脑,给小语留了言,心里还是没揪撮儿(依靠),就调出我俩的聊天记录看了起来——
我是“天下原创”网文学版的版主。
2004年年初,一天,我又登上论坛看帖子。有个人写了篇关于缘份的小文章,大意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什么的,然后,他说他情愿修上一千年找到他的共枕之人云云。下面跟了几十贴,都是对作者表示支持的陈词滥调,没劲,我正想关了它,一个叫“竹子”的跟贴却让我的眼睛霍地一亮,那贴子尖刻地说:要是一个男人修了一千年把自己修成了个嫖客和一个妓女共枕了,这样的缘分不要也罢。
妙!
我马上给对方留言:何方高人,小人求见。但人家没理呼我,只是在第二天贴了一篇名叫《也说爱》的随感,写了缘份,写了爱情,写了人类情侣间的背叛,说世上根本没有真爱。语言冷峻得老和尚一样。我猜就是个至少在40岁以上的男人,或者是个被人抛弃的中年妇女,不然写不出那样有深度。我气呀,心说你多大碴儿啊敢不理我,就再次留言:何方高人,真小人求见。
这回人家总算给回了两字儿:干吗?
我回俩字儿:聊聊。
就这样,冷言冷语数回合之后,我们才在QQ上开始聊天。
聊来聊去我才知道,原来是个女的,极冷漠,我从没遇到过的冷漠。虽然我废话如垃圾山,但她大多用“哦,嗯,噢”之类的一字经应付,好象多打一个字就等于多扔一块钱似的。以前都是我在网上搡打人家,这一回遇上一个敢对我冷脸的,我还真有了兴趣了。
聊了聊去的,才知道她才25岁。我吃惊,她也太成熟了,根本不象。
我问她发表过多少文章,她说从没发表过,我说,你这么好的功底不写写太可惜了,挣几个零钱花花也不错嘛。人家牛,说,我不缺钱,缺的是兴趣儿。
看来,她出现在论坛上,只是想凿开一个呼吸空气的小口啊。
按说聊天就是聊工作聊家庭,可都聊了三个多月了,这“竹子”除了告诉我她是北京人,在怀柔一家公司当白领儿,从不谈她的家庭,而谈及本人,也只是说她叫谭小语,未婚。问紧了,她又说,没有男朋友,一个人男人在追他,已经追了十年。乖乖,追十年不动心,这小语是没长心脏还是没长心眼儿?不过,一个能让男人穷追十年而不舍的女人,不是极美就是极富的,我他哥的也喜欢啊!曾经委婉地想讨她张照片,但根本不给,神秘极了,把我的花花肠子诱惑都拧成麻花辫子了。
我有一大优点:心地善良兼甜言蜜语,所以,在我不降温的温言软语之下,能有半年吧,小语颓废的情绪开始发芽儿转青,开始叫我“哥”,我则叫她“丫头”,我们之间好象有了那谁也不愿说破的东西在滋生,如同雨后城墙角下的一块青砖,上面有绿苔在黑夜里蔓延。不久,我把手机号主动给了小语,小语没说给我,出于自尊,我也没要。不过,小语从没打过我的手机。
从此,聊天成了我和小语每天不可少的生活内容。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网恋了。
最让我怀恋的一幕终于发生了。那是十天前的中午,古城一派春光,她说北京正飘一场冷雨。快下线时,小语忽然打出三个字:哥,我冷。
心蓦地一疼,象刀锋极快极深地斩入一个青苹果,深至果核,我不由说道:乖~~,快让哥抱抱。
她那边,回应的是一个“嗯”。
稍停,我问她:在网上,你有几个象我这样的哥哥。她说,只有你。
我故作大度地说:哥越多越快乐,多找一个嘛。
小语:别人不等成我哥哥就让我冷落跑了。
我打出个鬼脸儿:这就是厚颜无耻的好处。
该下线了,我们双方都打出了“再见”两个字,我正要退出,小语忽然打出了“想你”两个字,我的心刷地一软,好象老家那间已被雨水浸泡好久的无人居住的土坯房子,正慢慢地,无声地倒在了午夜那温柔的一瞬……
第四章 真就去北京啊?
手机响了。是志远的——
“干吗呀你!”我烦不唧的,刚忆到高潮段儿。
“哥,来吧,‘味美思’,我请你喝酒,你给我解闷儿。”志远的声音是够闷的,就象半截身子都攮大水缸里了。我忽然想起他说的性压抑来,马上噢噢着答应了。
我不好喝酒,除了和志远在一块儿,我喝一滴酒都是让人逼的。那种辣呼呼的液体,实在是人类自虐的产物。
才11点,我们的菜就上齐了。志远要了瓶当地的古城老白干儿。
我坐在他对面,认真地瞅着他:“才回来一两天,小脸儿就憔悴成老丝瓜儿,说,有多少闷儿?”
志远咽了一口酒,张嘴挤眼儿长“啊”一声作痛苦状:“也不多,就是床上问题。”
“床上问题?你们家被子叫你蹬床下去了啊?”我小抿一口,照辣。
“直说吧哥,我他娘的在深圳苦啊,虽说有几个钱儿撑着腰杆儿,可腰部以下虚啊!”
志远又是一口,伸脖子咽:“我染上病可不是因为我道德全面沦丧了,我是偶尔丧一会儿。”
“嫖的时候才丧?”我夹了苦瓜大嚼,这东西败火清毒。
“是啊。我不是没办法吗?再不嫖嫖,我这男人可就白长了那根筋儿了。”
“这么说,妓女万岁喽?”
志远唉了一声:“你就别再给我糊胶泥了。好歹我也是连续落榜多少回的老高中生了,我能不知道嫖女人是上对不起老婆下对不起自己那儿的糟事儿吗?关键是……唉,我给你说你也不懂,因为你三天两头儿地和嫂子快活,你不知道压抑的味儿啊。”
我笑:“没错儿,昨夜我还阴阳大调合呢。”
“可是我不行啊哥,我一出去就是半年,少的也得三个月啊。几个月之前,我看了一篇关于民工性压抑的文章,说性压抑可能导致性功能障碍。我怕呀,就找了一个小姐,结果,发现自己真的就不行了,那女人脱光半天了,我半天没硬起来,等硬起来了,半天没找着门,找着门儿了,半天没敢动,动了半天又没感觉,等有感觉了,忽一下就败了,总共结束没有两分钟,而且,那根筋儿还抽抽着疼,这家伙儿我信了,性这东西就象草种子,压个三层五层的土它能拱出来,要是一直压,非他娘的捂死下边不可,要经常练练。”
“行行,我敬你一杯,总结得不错。”我兴趣勃勃了,起给志远倒酒。
“别霉我了,”志远伸胳膊接酒,“就这那女人还笑话我呢,说,你老婆不喜欢你早泄,干我们这行的最喜欢了,多快多省事儿啊。唉,真他娘的悲哀啊。”
“哈哈……从那以后你就经常操练了?”
“是啊。直到染上性病。不过,我以毒攻毒,这会儿总算重振雄风了。”志远笑了一下,成分象酒,甲醛乙醇的,成分复杂。
“你觉得是让那玩意儿正常地坚挺重要还是保持身心俱净重要?”我盯着志远,不是我高尚,我开始反思了我。
“少给难民装高尚,反正我们也是没办法。知道吗哥,更多的打工者更可怜,有时一年也不能回家一趟,又不舍得出钱嫖嫖,性压抑就更厉害了,有一个员工,他说他因为这个已经得上抑郁症了,多少天都不硬一回。”
性压抑啊性压抑,看来,这真是很好的小说题材呢!这真是去北京的最好的理由呢。我,心动了。
“那你回来不完了?天天背床睡。”
“回来?你一个月开给我两千块钱的工资啊?”志远讽刺加得意。
“这么说,作为打工族,想金钱肉体双丰收是不可能的喽?”
“是啊,哪里有民工哪里就有性压抑,你可以去调查啊。哥,我不是说了吗,你好歹也是个作家,为咱民工写写呗。”
我呼呼倒了一杯酒,兴奋地冲志远举杯:“好!干!”
志远愣了一下:“咦,你疯了?从来没见你主动给人碰杯啊?”
“我这叫兔子咬人狗跳墙!”我再次冲志远举杯。
志远于是就和我碰,狠得把我杯子里的酒都撞出来了。
放下酒杯,起身,扭脸,窗外,阴天,远处,平时需要仰视的城墙竟然矮了好多,心不顿生脚踏北京天安门城楼的豪迈感觉——
我知道,这仅仅是因为我在三楼喝酒、绝对没站在二楼站的缘故。
晕呼呼慢悠悠地回家。
三分醉意下看古城老街最有味道。我喜欢这座老城。
会写两笔的人没有不喜欢呆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的。就象酒鬼,情愿离酒厂近点儿。如果不是因为小语,我想,我一辈子也许都不会有离开它的念头。我,特别喜欢生活在一个充满了象征的地方。比如,这里的城墙象征男人;城河象征女人;再比如;城墙上风化的老式青砖象征历史,而青砖上爬过的各种虫子则象征我等众生。还有的象征我看不懂,比如那棵千年黑槐树。
天阴成一汪水,空气中好象漂满了各种透明的细白芽芽儿。老房子和青石板,倒是苍老了许多。
两个女孩儿皮鞋答答地照面走来,十几岁而已。擦身之际,我听见一妞儿对另一妞儿说:我没事儿好舔牙。另一妞儿就嘿儿嘿儿地笑。
我也笑了,以雷锋的口吻在心里说:傻乖乖,你那是身上缺维生素了。
回到家,老妈正坐在院子里读圣经,神情专注,好象耶稣他老人家正坐她对面授课一样。老妈心地善良,也很聪明,虽是文盲,但做了十年教徒,一本圣经已能通读了。她说,她只上过四天学,到现在唯一能记得的当时课本的内容是:王二小,不洗脸,不洗手,鼻涕抹到两袖口。母亲是好学的,尽管姥姥已经去世多年,但看到我看书她还会说:唉,都怨你姥娘,小时候不叫我上学,看看你们,看看书多好。其实她老人家不知道,我看的书大多是可以为我提多稿费的流行杂志,并不是什么高雅之举。
“感谢主,你回来了乖。”老妈摘下老花镜,站起来,“锅里还给你留着汤,熬得好喝得很,我给你端去吧?”
“我吃饱了,娘。”我感激而温暖地应着,要是个外国人,我肯定会加上一句“谢谢你”。进了卧室,我觉得我是以电影里的那种英雄中枪慢慢倒地的样子倒在床上的,然后,双手一伸,拽了一床叠好的被子入怀,软如人体,头一勾,脖子一弯,脸就贴了上去,心里的欲望随之拱动:小语不是头晕吗……不如躺下来,让我抱着小睡好了……
身上一暖,——老妈给盖上了另一条被子……
4月10
早饭后,老爸老妈回老家看我爷爷去了。
“晌午你得做饭,我得忙。”妻子在卧室里大声训话。
“小意思嘛。”我嘴里轻松心里烦地应着。
“看我这件褂子好看不?”妻子从卧室里出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儿,胸前大红,背后大紫。我尽可能从艺术高度又审美一遍,很诚实地说:“一般。象个农村妇女穿的。”
妻子又扭了一下身子:“胡扯,咋会象个农村妇女呢?”
我笑:“当然,这会儿是穿到你身上了。”
“去,我觉得挺靓的。”
我再笑:“穿玻璃不比这亮啊?”
妻子带着儿子走了,我随后又去了办公室——总觉得只有登上QQ才会离小语更近。
上了QQ,小语的那个企鹅头像还是灰灰的,象一粒泡得饱饱的种籽,但迟迟不发芽儿。没给我回留言,看来她一直没上网。真后悔当初没腆着脸要她的手机号。
当然,我还有其他的正事儿,我在“google”,这个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民工性压抑”这几个字--
乖乖,就象闹蝗灾一样,一下子竟然蹦出了几千条与之相关的新闻!认真读了几条,其中一条说,光在北京的海淀区,强奸案有40%多是外地的民工干的。天,比志远说的还严重呢,看样子真是大有文章!
手机响。来电是“010”的开头!我的心猛一跳,赶紧接听——
“你丫的还是个男人嘛,人家急得麻爪儿,你还是小姑娘儿入洞房死不吭声!”是陈述个混蛋,一嘴的北京味儿,学得真快。
“快了,办事就象砸核桃懂吗,力道不到它不开呀。”
“我肠子都急青了知道吗您?好了哥,看在对桌办公的份儿上,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给我回话,我丫的不能再等了,回见,我得划版去。”
唉,我更情愿这电话是小语打来的。
坐着发了一会儿愣,抬眼看到笔筒里几枝毛笔,就挑了一支“大狼毫”,用水泡开其尖硬如刀的笔头,找了打儿报纸,好一通狂草,然后,带一手墨迹回家。
走到一条小街的街口,看一条黑狗四肢抱在一起,卧在那儿,很虔诚的样子,并且竟也是满脸的哀愁。这狗东西不会是因为没找到它的狗友吧?我的眼也真毒,连狗的不快乐的表情也能看出来。我服我自己!快走过去的时候,我又回头,看看那狗,呵,狗也正斜眼看我,露半拉眼白儿。
刚做好午饭,儿子张开就抢进院子来,接着是妻子。张开,我起的名字,如果叫“张开嘴”,那肯定饿不死的主儿,可是这小子托着小腮,只盯看电视看动画片《三毛流浪记》不看饭碗。
我用筷子敲他的碗:“快吃饭。”
儿子冲电视扑塌着眼皮:“不想吃。”
我训:“看人家三毛儿,连吃的都没有,你却不知道珍惜。”
儿子斜我一眼:“当三毛才好呢,不用吃饭。”
我恶毒地:“再说没良心的话给你喝尿。”
儿子这才扭头笑:“你尿哎。”
我:“你喝你自己的。”
儿子:“我够不着。”
我说:“你可以先尿到杯子里,再端着喝。”
儿子坏笑:“那我一个杯子尿一点儿,叫你喝不成茶。”
老婆筷子左右一分,叭叭地打我们俩的碗:“恁哥俩儿,别操(吵)了行不?”
第五章 一个问题枪毙了,更多问题站出来!
我笑,儿子也笑,总算拿起了馍。
吃着吃着,我舀饭,剩下个馍头,直接用嘴一咬开始舀。
儿子嘎嘎乐:“妈,看俺爸,象狗一样,用嘴衔馍!”
我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妈的,胡说,狗衔的是骨头儿!”
妻子大乐。
儿子偏脸儿想想:“我说错了爸,我要是说你是狗,那我也是狗了。”
这还差不多。
儿子继续有理有据地解释:“俺爸是公狗,俺妈是母狗,我是小狗儿……”
我闪过去,把馍头儿塞进了张开嘴里:“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儿子把馍吐出来:“啥叫‘上辈子’啊爸?”
我笑:“这么说我不欠你的了。”
妻子狠狠地骂着儿子,然后对我说:“哎,吃罢饭你拾掇厨房啊,别一推碗儿就看书看电视的,我今儿个有点累了,生意忒好了。”
我报怨:“凭什么叫我干这么多啊?”
老婆:“上辈子欠我的呗。”
“欠也不能欠这么多吧,你这么连本带利地整治我啊。”
老婆:“我忙里忙外,又是欠谁的啊?”
儿子得意地:“欠我的。”
这小子,什么事儿他都要插一嘴,将来又是个长舌夫。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小日子真的叫人百过不厌哪。唉。
收拾好厨房,我直接上床抱被子睡觉,省得再想小语和北京的事儿了。但睡不着,只要有心事,不管白天黑夜,一样失眠。我里子面子地反复想北京,想小语。我最终认为,去北京,特别是去北京摸摸民工性压抑,对我来说应该是生活事业的双重转折,是个好机会。所谓有机可乘,就是不要加不要减也不要除,而是大胆地去乘!我是乘数,可是,被乘数是哪个呢?是陈述,是金钱,是小说还是小语?哥的,一个问题枪毙了,更多的问题站出来!
一小觉儿醒来,刚四点,眼迷头晕的,遂出去走走醒神儿。
院外的胡同,宽只有八尺,离大街却不下百米,黑槐白杨都没有,路面也不是青石板的,全是水泥板子,下面,盖出一条直肠一样的下水道,好儿不好的就让人撬起来掏污泥,又黑又臭,放到庄稼地里比尿素都好,可城里不让种庄稼,当然,让种也种不起。
刚到街口,人,车,狗,让或不让地到处走,嘈杂之声,让沉默的黑槐树更加沉默。
“哞——哞……”
几声惨烈的牛叫,象数块青冰,顺着石板路直贯我的耳朵,疼——所有的声音都压不住这惨叫声。
抬头,看到的,是“刘家雪花牛肉”的绿招牌。用“雪花”形容牛肉,就象用芳香形容牛粪一样不恰当。我知道,就算古城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屠夫也不会心软到把自己花钱买到的活物放掉。
刘家牛肉铺又要杀牛了,发出惨叫的,正是一头未成年牛,头上的角,刚刚冒出头皮,象草芽儿刚拱破地皮儿。此时,它,已被死死地拴在一根粗壮的木桩上,绳子勒得又紧又短,冒白沫儿的牛嘴,都跟桩子接了。
穿着黑皮夹克的刘屠夫根本没看到我在看他,他高高地扬起长把儿油锤,对准牛的脑门儿,就是小人书中小牛犊头顶正中画可爱的毛旋儿的地方,一锤下去,牛,发出低低的一声哞,扑通倒地。我脑门子一热,竟然觉得,要是我不去北京,我的未来就会象这头牛一样,被机遇的大锤一下夯死。就在那一瞬间,我,决定去北京!
但我并不急于告诉陈述,我还是想先对小语说,我十分想知道她的态度。
牛腿还在本能地抽搐,刘屠夫蹲下,一抬右脚后跟儿,长刀就捅进了牛的温暖的尸体,象我们把挖耳勺伸进自己的耳朵眼那样准确而自然,象人血一样鲜一样红的牛血,咕嘟咕嘟地从牛身子里流进事先备好的大盆里。盆中,血沫子好久不散,象是在愤怒地沸腾。
脸上一凉。终于,下雨了。街上的人好象中了邪一样,动作集体加快。
老爸老妈从远处小跑而来,我赶紧迎上去,心里都想好了。要是他们问我干么呢,我就说接他们哪。儿女骗爹娘,就象母亲把乳头送进儿女的嘴里一样容易。
开饭之前,我把陈述要我去北京的事儿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还好,除了老妈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感谢主,妻子和老爸都支持。妻子更是态度鲜明:“真要是有机会你出去闯闯呗,看你这会儿成了啥了,文章憋不出来,钱也赚不多。”嗬,真没想到这小娘子现在做生意做得都有点儿看不起我了呢!“你最好多挣点儿钱回来,”妻子说着一指院子,“我想把前边刘家的这个院子买下来,然后把那破房子一扒,再把我们的平房一扒,盖个三层小楼,大门朝南,多敞快啊。”老爸和老妈都赞同地看着他们能干的儿媳妇。我用好象很有钱的语气问:“刘家要多少钱?”妻子:“早都打听好了,最少得6万。这会儿我们存了三万多了,你要是用两年把挣个三四万就齐啦。”
我看了一眼自己做的那盘儿麻辣鸡丁:“大门朝哪都无所谓,关键是出了家门要有路走。”妻子:“光有路走也不行,还得走好,别象志远扣了一身病回来。”这女人跟我结婚八年,“抗日”的事儿不干,糟贱人倒是学会了。
“啥时候上北京啊乖?”老妈眼里泪水开始泛花儿。
心里毛毛地就酸了一下,我给老妈夹了一筷子菜:“后天吧。”
4月11日
雨下了流流儿的一夜,早晨还在沥拉不息。夜半,雨滴落在竹叶上的声音,让我睡得很香。
今天星期一,七点半我就出了家门。我想到QQ上等小语,而不是让她等我。
雨中的古城,最有韵味儿,象鹅卵石,不泡在水里就难得温润之美。而远方的城墙,近处的伞花,更是让人把古城幻作了一段老梅干,花开几度,不得而知。
进办公室我就打开了电脑,上了QQ,小语当然不会在,她不会象我上班这么早。
9点,我们文联的全体人员总算到齐了,总共四个人,平均每25分钟报到一人。文联这单位好象相当于阑尾,上边自然不大注意,当然自在点儿。
阿铁第一个到的,按点儿,进门后就把U盘插电脑上了,叫着我“张主席”,说他写了几篇小说,绝对诚恳地请我指点。
我笑笑,说没时间了,我准备去北京混了。阿铁失意地说,有机会可别忘了叫我也过去。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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