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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保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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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皱眉的小语说了句“谁家的小公主”,然后高僧一样自夸道:“我这人天生善良,就是不听佛经也能分清是非善恶,关系到房倒楼塌,关系到生命的事儿绝不当帮凶。我的恶早在十岁之前就作完了,今后,在你的佛光照耀之下,我就等着飘入西方极乐世界了……喂,胡总……打了,我要是没打我就是咱老家牲口圈里的粪蛋儿……他说他作不了主……对,这事儿,弟儿再帮不了你了……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没办法,我在北京算什么呀,一小蛋儿鸽子屎啊……回头见吧,我外出采访了……”
小语:“你这人说话真是满嘴喷粪。”
“我没办法,就我这样儿的泥菩萨愣他哥的有人给我烧黑香,我当然要弄点儿臭的把他熏跑了。”
这时,一个乘警跟着刚才那小姑娘从我们旁边闪了过去。
我很敏感地对小语说:出事儿了,跟男人有关。
果然,过了没有两分钟,乘警就把刚才那个死盯小语的牛眼民工拽了过去。
我对小语说:停会儿我去看看,有人犯了佛家八戒了。
哄小语吃喝了点儿东西,拿CD让她听着音乐,我去找办案的乘警。
忙了一个多小时,我回来了,硬座儿的乘客有的都开始晃着脖子瞌睡了。
小语也是昏昏欲睡,见我回来,懒不唧地问怎么这么久。
我兴奋地晃着手里的几张白纸说:“拌趴拾钱,弄了个大新闻!”
小语坐起来。
我在她旁边坐下,坐她裙幅上了,欠欠屁股给她老人家复位,才低声说:“那个民工,是个大色狼,你猜他干了什么?”
小语扯毛巾被慢慢躺倒,双手放胸前,表示不感兴趣儿。
我当然要说:“那个小丫头坐那民工对面儿,那民工说他是回家给他老爸看病的,想老婆了,实在忍不住了,头一晕,就把脚丫子伸人家裙子下边去了……”
“别说了,恶心。你睡吧。”小语翻身向里。
“你到上边睡去。”我别身子用手背碰碰了小语的臀部。
小语拧了拧身子:“懒得爬,你上去。”
这丫头,一点儿也不防备我了。我暗乐啊。
“你必须上去,我怕你色鬼把你当爬者给摸了。”
小语噢了一声,折身子就起来了:“好吧。不过,一个色鬼睡我下面……下铺……我也睡不好。”
我嗬嗬地笑,然后猛地哎哟了一声——小语狠拧了我的胳膊。
第七十八章 夏天有蝉鸣,冬天有雪飞
7月2日
一下火车,我们就进了7点多时候的家乡的空间。
已是第三次回来,从容了很多,自在了很多,一点儿感慨才敢从心头生发:从一个火车站上到另一个火车站下,然后,再从这儿上,再从另一个下。火车站,永远是一个没有终点和起点的奇怪的地方。在这里,有的人带着自己成功后的梦想昂首下了车,更有许多人的梦想变成了一次性饭盒被自己被别人从窗口扔了下去。没办法,世界上的人,或许只分两类:一种是垃圾,被人被己踩在脚下;另一种制造垃圾,把自己埋掉。
我们在车站的内餐部里吃早饭。老家的人坐火车出门儿,不会在这里吃饭。
饭后,坐出租车出城直奔正北,沿国道,过阿艳村东,直奔黄河故道。那儿的树多人少,爬者自然也多。
车子开到四十多分钟的时候,我看到了前面大片的望不到边的绿色:故道到也。
我让车停在了故道南堤路口:在这儿,公路一甩腰往西去了。
一拉车门,蝉声就迎了上来,一声声,粗犷如纯棉布条子,扯得老长。
脚一挨地,槐柳桑梓,诸树齐涌。太阳,在林梢之上发光发热,我们,在林梢之下用肌肤感受潮湿的清凉。
这段故道没有水。走过弧度自然优美、凹陷如女子乳沟之河床时,我对小语说:“顺着这儿一直向东,就能走到咱们五月时住的那间小房子。”
小语嗯了一声:“吃树皮的日子倒是蛮有滋味儿。”
蝉声更浓更密更烈。
我抬脚往身边的一棵拳头粗的槐树上踹了一脚,吱吱几声尖叫,数个黑影倏地逃进密林深处——几只蝉。
林子马上静下来一大片,只有远远的地方蝉声依旧,真是噤若惊蝉呢。
“蝉真是心有灵犀的动物。”我感慨了。
“怎么了?”
“以前咱们课本里也学过,科学家说了,蝉是没有听觉的。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几只蝉受了惊不唱了,其他的跟着马上也不叫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在我老家,槐林里,本来是静的,但只要有一只蝉叫,其他的就会群起而叫之,壮观得千军万马一样。还有啊,就象辛弃疾辛老师说的那样,清风半夜鸣蝉,一点不错。夜里,如果月亮很亮,蝉们又不困不乏的,它也会叫成一团,我都叫它们惊醒过不知多少回。”
“夏天有蝉鸣,冬天有雪飞,享受啊。”
“什么就享受啊。就象因为见得少日本人就把屎克郎当宠物养一样,你听蝉叫不多,当然不会烦它叫。我喜欢蝉叫的时候不多,特别是考试遇到不会作的题,看别人的别人又不让抄的时候,最烦啦。”
小语说我真不知羞。
说话间,已出故道林带,阳光如炒栗子的热砂粒儿,当即洒了一头一身。
我和小语提步快走。
身后,蝉声又慢慢抬头,继而大哗。
“你看看,它们说唱又都唱上了。”我回头。
“你说得也太玄了,它们之间传递信息的决不是靠灵犀之心,应该是声波的振动,它们根本就没有心。”“你说它们那不叫心,可是,佛说众生平等,所以,在蝉的眼里,也许那就叫心,叫心声呢。”
小语偏脸儿看着我:“行啊你,学佛三天就这么能说了。但愿佛不要怕你的唠叨。”
过大堤西北望,有一村子,一二里地的样子。
天热嫌路长。走了一半,汗就淹了我的汗衫。
好在又走几步就是一棵大桐树,树后,一间破红砖房子,没门没窗,如没有鞋袜的乞丐——这是报废的多少年前的机井房。
我们在树下小歇。
抬头看看,树上结了不少的,青桃大小的桐果儿。这个世界,不论大小,各有成果呢。
再探头房子里看了一眼,乖乖,几片尿渍,一片人拉的已经风干的屎片儿。
小语一边擦汗一边前后看了看:“这间房子盖在半道儿,是干么用的?”
我展开两臂作吸纳宇宙力量状:“要是能租给我们哪,这就是乡间别墅,要是我们不租嘛,它就个危房。”
“直说,求您。”
“这是个机井房。”
“什么是机井房?”
“小孩没娘,说来话来。那时候,你也就是几岁吧,土地承包了,家家户户要浇地,就得先打井,然后安抽水机,然后,为了保护这一套设备所盖的房子,就叫机井房。这就象一个人,光着屁股不但不文明而且容易风吹日晒而生病……”
“停,再求您。”
“还真别说,一说浇地想起以前的那些夏天了。我和志远儿等一帮小小伙儿,背着草篮子割草。渴的时候,就到机井旁边的水渠边,渠里清水正鼓着翻着白花儿淌呢,渠里全是青草,让水冲得一飘一飘的,就象女人在扭腰,手插进清水里,凉得炸手,就捧了那水喝,一凉到肚脐儿,比这会儿喝冰水过瘾呢……”
小语出神地看着那老去的机井房,眼里,满是迷惘。
上帝,你可别让这小女子问我那片风干的屎片是什么文物!
走到村头时,看到了一个石碑,上边仨红字:大李庄。
大李庄显然很富裕,几乎全是两层楼。
一只花母鸡正在谁家二楼上的罗马柱上遛达呢,自在啊。
天热,往村里走了老远竟然没看到一个人。正发愁呢,忽然听到前边胡同口传来一阵嗯嗯呀呀的弦子(二胡)音儿,谁有这雅兴啊?
不客气了就,天太热了,我们寻声推开了两扇红色的大铁门。
一个老头儿,正背对着我们,坐在院子里的一棵什么树下扬胳膊顿头地抒情……
第七十九章 杂事儿嗡头,坚决关掉手机
林老师说,他不缺钱花,缺的是儿孙花他的钱,儿女们一年才回来看他一趟,再串串亲戚朋友,在家也陪不了他三天六后晌的。
林老师说这些话时,眼中是深深的无奈,没等我安慰他,忽又自嘲一笑,说:“家家户户都一样,都是老弱病残在家,出了名了,电视上都表扬我们是打工村,是打工打出来的富裕村,可是,谁知道我们的苦衷呢?”
我和老人拉得挺投缘儿,他是退休教师,姓林,62了,老伴病逝,两儿一女,都在深圳打工,都成了家了,大人小孩儿都在深圳,小日子过得一个比一个富溜。林老师说,他不缺钱花,缺的是儿孙花他的钱,儿女们一年才回来看他一趟,再串串亲戚朋友,在家也陪不了他三天六后晌的。
林老师说这些话时,眼中是深深的无奈,没等我安慰他,忽又自嘲一笑,说:“家家户户都一样,都是老弱病残在家,出了名了,电视上都表扬我们是打工村,是打工打出来的富裕村,可是,谁知道我们的苦衷呢?”
我说:“是啊,就象没有人能听懂你拉弦子的真正用意一样。”
林老师点头,说:“不愧是文化人、对了,从北京跑这儿来有事啊?”
我看看小语说:“我们是专门从北京跑来摸爬者的。”林老师笑了,下意识地伸开手掌:“我也好摸爬者。”
“你个熊种,没一点吊本事,盖个房得也得指着我这个娘们儿!……”
从后窗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我和小语对视了一眼。
林老师叹气:“后边的邻居,二清的媳妇,又骂上了,可怜的二清啊。”
我追问咋回事儿。
林老师说:“二清原来在广州打工,干了十来年了,去年让机器嬲断了胳膊,回来了,他媳妇接着又出去打工,没几个月就寄家来万把块,听说,是干那个的。”说完,林老师有点难堪地看了小语一眼。
我噢了一声:“那她这会儿在家干么呢?”
林老师:“在我们村,这会就他家没盖楼房了,他儿子都十四岁了,为了将来好说媒,也是为了撑面子,就盖,二清的身体不好,只好把他媳妇儿从广州喊回来了。这不,刚开始在院子里溏石灰,她就嫌二清不能出力了。”
我忽然有点疑问:“林老师,你不是说二清干了十来年了吗,有经验了啊,怎么会出事故呢?”
林老师又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可气又可笑又可怜,”他看了小语一眼,小声说,“听说是,上班的时候,有个女的,穿得很洋气,打他旁边过,他一个劲儿地看人家,结果,手就进去了……”
性压抑!我脑子里蹿出仨儿字。
十一点多,小语在二楼林老师大儿媳的卧室里小歇,我和在厨房里帮林老师做黄瓜丝凉面条儿。
正用井水淘热面条呢,手机响了。我连甩了几下手,接手机:蔷薇的。
蔷薇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哪儿呢,出来陪我吃饭吧?”
我笑:“我要是菩萨差不多,我这会儿……在外面采访呢……”
蔷薇失望地耶了一声:“真的假的啊……”
“我绝对在外面,骗你我先让汽车撞,后让马车辗!”
这小娘子,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这样不大好吧?
乡下的凉面条儿很最地道了,辣辣的蒜汁儿浇着,脆绿的瓜丝儿洒着,纯纯的香油淋着,我一口气干了三碗。但因为井水太凉,冰得面条有点硬,小语胃不好,没敢可性子多吃。
饭后,扯着佛经我给小语针灸。完了,她睡床上,我睡在外间的长沙发上,准备一觉睡到黄昏,就等爬者出来啦。
刚一眨摸眼儿想睡着,该关的手机又响了,是陈述的!
我小声问他干么,这小子急得猴鼻子抹蒜一样:“哥哎,你又多久没到公司来了你说?”
我说:“你让我去干么呀,男有小李子,女有小莉子。”
陈述说:“他们小毛孩子,能玩不能用的,这会子我都快让事儿给挤兑死了,你快来吧……我一个人盯不住了。”
“盯不住就撒丫子走人,我这会儿回不去,在外面采访呢。”
“采访还是采花啊你?不会是和哪个女人猫着度假吧?对了,你那辛苦费五千还要不要啦,在我这儿呢可?”
“要啊,当然要。”我精神大振,心里一喜。这世界上啊,再没有比听到有人撵着给自己钱这样的事儿叫人高兴了。
“想要您倒是来拿啊傻B,光知道给报社写稿子能捞多少铜啊……”
“我尽快回去……你这会儿说话真难听,嘴和生殖器连体了是吧?”
“没心思和你对骂啊哥,你最好马上回来,我想这个月回咱老家唱一出去,组织个演唱会,出出名儿,没事儿你先琢磨以前咱们县里的老关系,到时候我好提前请他们壮脸儿……”
“好,挂机,我得理理思路写了。”我撒小谎儿。
这事儿闹得,想出来安安静静地寻找一段童年都不得安生。
坚决关机。
从弦子声中醒来。这真是有情有调啊。要是在都市,只能叫汽车喇叭嚎醒。
等我从外间朝里间勾头看时,小语正坐在床帮上沉思或者发呆呢,看那清醒度,早醒了。
林老师的弦子还在楼下有腔有调地拉着,没有老伴儿的日子不好过。
下了楼,洗把脸,林老师收了笛子,慈祥的眼神让我想到,普天下的农村老人竟然都是一样的令人温暖。
林老师笑着说:“你们俩看家吧,我瓜园转转去。”
“瓜园?西瓜吧?”我兴趣又生。
“是小甜瓜,一个人,没有事儿,全当儿女养着。”
我兴奋地对小语说:“走,这样的瓜园我可是有二十年没进了,你也开开眼界吧?”
小语点头,眼里闪过淡淡的新奇和喜悦。
第八十章 蝉与树根,禅意三分
这树桩,高出地面半尺,比脸盆略小,看那沤得半半拉拉的灰黑的树皮,好象是杨树,妙的是,桩的一边,挺着三五枝象征着新生的树芽,淡红色,最高的也不过手指头,而离芽儿不远,就是成片的鱼鳃状的白色的真菌类生物,乡下人俗称的“树蛾子”,它,却是腐败和死亡的象征。
我弯腰用手抠着那树蛾子:“怪吧,生与死同现在一个母体,看谁更强大吧。”
关了院门,林老师领我们向村北走,走到贴墙邻居的门口,停下了。
院子里,一个男人正拿着水管子往一大堆生石灰上洒水,一院子,热气腾腾。石灰味儿呛得小语直揉鼻子。
林老师冲院子里喊:“二清,我的瓜铲用完没有?”
二清一边打量我们一边别头冲堂屋喊:“艳霞,二叔的瓜铲拿来!”
二清呼呼地浇了几块石灰的空儿,一个穿黑色一步裙的少妇手里拿着一个晃晃的瓜铲就出来了,描眉画目的,脖子手腕儿上全是有色金属,一边递铲子一边笑着问林老师:“这两位哪来的贵客啊?”
林老师笑笑:“北京的。”
小语有点反感地瞟了那女人一眼,抢先走了。
我跟上去,蛮有兴趣地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焚石灰了,不是我热爱劳动,也不是喜欢闻老师‘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那样的雅诗,我主要是想在热石灰里边烧鸡蛋。”
“什么?用石灰烧鸡蛋?”
“是啊,把鸡蛋放在石灰窝里,然后,用水一淋,石灰发热,水热得咕嘟咕嘟的,用不了几分钟就熟了。”
“鸡蛋这样吃法真是新鲜呢。”
“当然新鲜了,连口味也和水煮的也不一样,有股子说不出的味儿。想想,这和人的活法一样,虽然另类,但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别具一格有滋不味的活法呢。就象六根清静的和尚,和我这样活得乱八七糟的俗人,谁也别说谁活得差。”
“你倒是会给自己先找一个堕落的理由。”小语回头,眼睛,怎么看怎么象一个出家的小尼。
就要熟落的太阳红得耀眼,暑气随之退了八分。
瓜田就在村后不远的官路边。瓜熟还早,瓜庵子还没搭。
瓜园不大,林老师说只有六分地。瓜秧儿油绿,拖满了地,青青翠翠的小瓜妞儿点满了地皮。温热的霞光,将它们薄薄拢在怀中,如同巨人乳母怀里的诸多婴儿。
我们站在地头的一棵半大的杨树下,看林老帅用瓜铲压瓜秧,或打打叉秧儿。他回头说,再用一个月,瓜就熟了。说完就扭脸抬眼看南方,他知道,他的儿女们全在那个方向里奔忙着,顾不得回来尝他种的瓜啊。
放学了。穿得红红白白的学生们,骑着自行车结队从故道的林丛里鸟儿一样飞出来,笑声,一崩(下)子就冲到了我们面前。
小语叹气:“我,我们,都曾这样美好过。”
我笑:“我儿子,还有你将来的……那个什么也会象他们一样的快乐……”
小语夸张地冲我张开五指,我嘿嘿地笑着,心里却莫名地酸了一下。
两个女学生咯咯地笑着骑车而来,看到我和小语,那是好羡慕的眼神。其实,她们不知道,我们更羡慕她们。
给林老师打了个招呼,我们沿小路向西,三四百米就拐进了故道。
树影重叠,半明不暗的,蝉声时松时紧,时光在这空河的凹处显得心事重重,或者说无所事事,怪呀。
一边朝林子深处扎,我一边给小语大讲小时候偷瓜的丑事儿:“……那一回叫人家抓住,都怪志远,我们仨人,每个偷了四五个甜瓜,本来都已经安全了,可跑到半道儿,那家伙停下来撒尿,结果让人结逮住了,他就把我们全供出来了,从来没有过的惨败呀……哈哈,这会儿想想,挺有味儿的哩……”
“时间真是好东西啊,不但能洗去你的痛苦,还能洗去你的羞耻感呢。”小语用手弯了一根垂下的柳枝,看着我,不急不缓抽着自己的手心。
“当时真是羞死了,这会儿,正如你所说,不知耻啦。”我四下乱撒摸着眼神,忽然几步向前,对小语说:“看看,这树桩真是充满了哲理!”
这树桩,高出地面半尺,比脸盆略小,看那沤得半半拉拉的灰黑的树皮,好象是杨树,妙的是,桩的一边,挺着三五枝象征着新生的树芽,淡红色,最高的也不过手指头,而离芽儿不远,就是成片的鱼鳃状的白色的真菌类生物,乡下人俗称的“树蛾子”,它,却是腐败和死亡的象征。
我弯腰用手抠着那树蛾子:“怪吧,生与死同现在一个母体,看谁更强大吧。”
小语幽幽地说:“有点儿象佛的世界呢,生与死,悟与执,看谁能敌过谁。”
我又好事儿地查那纹路清晰的年轮:“……真巧啊,正好25道!和你同岁呢丫头!”实际上是23道,我又作讴歌状,“你多幸运啊,人家被斩首了,你却还在茁壮地成长!”
小语直起腰:“您看我活得茁壮吗?”
我就拿着个嘴胡咧咧,逗小语。这时,忽然听到里面有孩子叽叽嘎嘎笑叫的声音,就拨开树枝子找过去,一看,两个小男孩儿正用铲子在一棵柳树下刨土呢,好大一片新土。
我问小语:“知道他们在干么吗?”
小语摇头。
那两个小家伙见我们过来,四个眼儿碰了一下,各人拿着各人的破茶缸子怯呼呼地要走。
我笑着过去,借了那个个儿头儿稍高、嘴角长着黑痣的那个男孩儿的铲子。
我蹲下去,也开始一层一层地刨土:“我也刨个爬者让你先睹为快……爬者这东西真是灵性啊,你说它们远在地下,不到天黑不出来,它们是怎么知道天黑天明的呢?”
小语:“是本能也是天意吧。如果它们大明天的出来岂不是要让贪吃的人类早早地嚼没了?比如你吧,人家没出来你就掘地三尺了。”
“我主要是想让你知道关于爬者的另一个灵异的特性……噢,刨到一个了……”铲子下,出现了一个黄豆粒大小的洞,我小心翼翼地用铲子尖剜那洞,洞口渐大如拇指,我的手指下去,一个爬者抓着我的手指就让我给吊上来了,返身放在小语手心,那小东西尖利的前爪一定抓痒了她的手心,小语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将它抛在软土上,接着又捡起来,放在掌心,任它多少个小爪子朝天迟缓地乱蹬,“这爬者还有一个灵妙的地方,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是农历的五月二十六,是双日子对吧?”
小语点头,接着就抬头看,我跟着她看:林梢以上是灰蓝的天空。
“你等着……一会儿我再送你一个……”我小心地在掘出第一个爬者的位置四周浅掘——七八铲之后,我就掘出了另一个爬者,又递到小语手心。
小语惊奇不己:“你怎么知道一定有?”
第八十一章 今年怎么舍得出不断出来了呢?
“这就是它们灵异的地方,只要是在农历的双日,只要你能发现一个爬者,那在它的四周不远,就一定会有第二个。这个规律真的太神奇了。如果说它能凭感应知道天黑与否,那它又是凭什么感应在它附近的伙伴也会在同一天出土而偕伴而出呢?”
“你编的吧?”
“绝对是真的。而且,只要双日才会成双出土,单日不存在这现象……”
小语叹了一口气,“你这‘出土’一词用得够妙,一个生命能在地下埋上十多年,不是古董虫儿不是出土又该怎样说呢?”
“多谢夸奖,我再卖力多给你刨几个。”
“别刨了,回吧,天快黑了。”小语说完,弯腰把爬者放到软土上,磨身就走。
我把铲子递给那男孩子,随后跟上。
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抢夺声:两个孩子在抢那两个被小语放生的爬者。
我对小语苦笑:“你放生,别人杀生,还不如不放呢。”
小语:“放于不放,全在一念。只问其眼前,难问其来生。”
“丫头,你中佛毒也太深了吧,我都快听不懂了耶!”
好象已经下露水了,树枝子轻轻地扫在脸上,淡淡的湿,透透的凉。
小语走在我的丈余之外,白色的衣袂时隐时现,宛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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