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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吾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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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炎热的天气 忙碌的工作
    眼看就要立秋了,但今年的古城南京,依旧是赤日炎炎热浪袭人,道路和房屋在烈日地炙烤下,也一起向外散发着热量。这滚滚的热浪,让人躲都没处躲,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蒸笼之中――南京,这座长江下游的大火炉,依然保持着它的余威。
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不算很大的修理厂的接待室里,一台破旧的窗式空调机,正徒劳的“嗡嗡”地工作着。虽然门窗紧闭,但正在里面忙碌的王梦远,依然是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位讨价还价了半天的顾客,王梦远望了一眼,车间里停得满满的车辆,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心想:还是先歇会,抽根烟再说吧!
刚吸了几口,接待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位顾客说:他的车修好了,要结账。王梦远看看手中的烟,又看看身边的钱小萍,见她正为一个零件不能三包索赔,而反复地向车主解释着。他又看看手中的烟,忙了好长时间都没空抽根烟,点着才吸了几口……唉!有什么办法呢?
王梦远站起身来,问了用户的车号之后,对他说:“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到仓库去,拿你车子的材料单。”之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放进烟缸,向位于厂子最里边的仓库匆匆走去……
当王梦远回来时,一根烟已燃去了一大半。他看看单子,上面是机油和三个滤芯,他坐下来算好了总数之后,把单子递给用户说:“请到对面财务室去付款,然后来拿行车照。”
“我不开票,你看能不能客气一点?”
“我们修理厂换机油和三滤,是不收工时费和材料管理费的,只收你一个材料费,所以不能再便宜了,实在是对不起。”
“我不开票你们不是能省个税收钱吗?你多少也要打一点折的吧!”
“我们厂长规定:材料是不能打折的,只能在工时费这一块打折。但今天我们收的只是材料费,也没有收你一分钱的工时费,所以不能打折了。还是下次吧,下次修的多了,我工时费给你多打一点折,这次实在没有办法,就不好意思了。”
顾客走后,王梦远屁股刚坐下来,窗户又给打开了,一个用户伸进头来说:“小王,我别的都修好了,就还有大灯不亮,你赶快叫电工帮我修一下!”
王梦远说:“好,我马上就去跟他说。”
王梦远拿过那已燃烧殆尽的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起身出了门。玻璃钢瓦为顶的车间,经太阳这么一晒,里面的温度,并不亚于屋外。车间里停满了车,一时要找到电工,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王梦远扯开嗓门喊道:“徐光远,徐光远――”
车间里有好几台工业电扇,在不停地转着,发出“嗡嗡”的噪声,尽管王梦远的嗓门不算小,但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他在车间里边转,边大声喊着,直喊得嗓子都要冒出烟来,还是没有一点回音。这时王梦远已转到了烤漆房前,漆工小叶说:“徐光远在最里面那个车里,修空调呢!”
王梦远朝他点点头,就向那辆车走去。到了跟前,开了车门后,对满头大汗的电工说:“这么热的天,你躲在空调车里,你到挺快活!”
“你没看到,前面仪表台都拆光了?我在修空调线路,这点冷气,是刚才试机子时剩下的。”
“不要废话了,那边有个老用户,别的都修好了,现在就剩下大灯不亮了,你去给他看一下。”
“我哪里有空?后面还有两台车要修――都是空调,全都急得不得了。唉!要是小朱还在就好了。”
“小朱走了一个多月了,厂长说:要招个电工。怎么还没一点影呢?”
“昨天我苦了七十多个工时,今天看来还不止。”说着那黑黑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但却幸福的笑容。
王梦远朝小电工苦笑了一下,说:“你挣钱也不能不要命呀!这么热的天,你可要悠着点,你现在是我们厂里的大熊猫,要是你倒下了,我们厂的门可是要关起一半了。”
这时,王梦远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见刚才从窗子里伸头的那个用户,又在喊他。王梦远就朝他那里走去,还没到跟前,那个用户就说:“你帮我喊的人呢?赶快帮我修好,我好快点走――你们这里都热死了!”
“电工太忙了没空,这么热的天,全是修空调的。”
“你们厂生意这么好,赚了那么多钱,也不多请几个工人。”
“我们厂长正在找,但是现在天这么热,正是汽车电工最忙的时候,要找到人也不太容易。我这就去跟调度说一声,找个机工给你修一下。”
说着王梦远就去找调度老黄,可是找到了老黄,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老黄却说:“现在这么忙,懂一点电器知识的机修工,没有一个是闲着的,让那人等等再说!”
王梦远说:“这人是个老用户,疲气又比较急,能不能想想办法?”
老黄说:“我又不是孙悟空,拔一根汗毛一吹,就又是一个人――惟一的办法就是我去给他修。”
王梦远说:“那就辛苦你了,真是太感谢了!”
老黄说:“怎么办呢?你三股东找到我了,不给你点面子能行吗?当真不想在这个厂混下去了?”
“你就别拿我这个,只有三股的小股东开涮了,赶快去吧!”
……当王梦远安排好了回到调度室时,前襟和后背都已湿了一大块,这时已有好几个用户,等着要登记和结账,钱小萍对他抱怨道:“你到那里去了?我一个人都忙死了!”
王梦远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赶紧坐下来,处理起这些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业务来……
下班的时候到了,车间里还停着好几辆车,不过接待室里,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王梦远热得实在难受,让他感到有点心烦意乱,就想着到对过财务室里,去凉快凉快――那里的空调是柜机,效果好的狠。
当王梦远推开财务室的门,迎面扑来一股凉意,让他感到很舒爽,但他见孙厂长也在里面,刚想退出来,孙厂长却喊住了他,王梦远只得进去。
坐在财务室的沙发上的孙厂长,才四十岁的人,头发却很稀疏,不得不靠四周的头发,去支援日渐荒芜的中央。尽管如此还是掩饰不住,那顶部的荒凉与尴尬。他个子不高,戴着眼镜,人很瘦,眼睛很小,背还有点驼。虽然穿着名牌的T恤和休闲裤,却也显示不出一个领导人,应有的那种气度,可他却是这个厂的一把手,管束着这个厂的每一人。
此时孙厂长前面的烟缸里,已有两三个烟头,看来坐了好长时间了。他表情严肃地说:“王梦远,有个事想跟你谈一下:十月上旬驰峰汽车公司,要在北戴河开一个关于现代化管理方面的会议。我们两个厂长都没空,厂部决定让你,同调度老黄去参加。”
王梦远刚想表示一下自己得谢意,厂长又接着说:“但是,你要求的春节和五一加班的补休,就没有了,你看怎么样?”
王梦远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点了点头。看到他同意了,厂长严肃的表情,也开朗了许多,又说道:“这次来回车费和会务费要一千多,全由厂里出,到那里后一切都会有人安排好的。本来赵厂长去的,但他要参加云风汽车公司的一个服务站站长会。我嘛,这些地方都去过,还是把这些机会让给你们吧!十月上旬天也凉快了,我们也不会这么忙了,那时去正好。”
王梦远说:“是的,谢谢你们厂长了,去几天?”
“开一个星期会,加上旅游参观,一共要十天。”
这时坐在办公桌后的出纳何大姐,插嘴道:“也真怪,越是天冷和天热,我们的生意就越好,这么热的天,还这么忙!”
“这汽车也跟人差不多,冷了和热了有些就适应不了,像这个天最突出的就是空调,这些天我们修了多少台空调了?不过还是忙得好,不忙怎么会有效益呢?要是像那些修理厂,整天闲着没事干,你们月底的工资和年底的分红,都从那里来呢?”孙厂长不急不慢地说。
“是呀,我们忙点没关系,只要你们头,心里有数就行了。上次我去九寨沟开会回来,小王还说:什么时候也让我出去开一次会就好了!这不,现在不是让你去了――只要好好干,厂里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王梦远和孙厂长还没来的急搭话,就听到对过接待室里的钱小萍在喊:“王梦远,电话――”
王梦远急忙打开门,回到了接待室里,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电话。原来一个车的离合器失效了,停在了路口上,要求马上去抢修。王梦远忙找来了纸笔,一一记下了对方的地点、电话、车号、车型,以及故障现象后,对着电话说:“我们到仓库去拿几样材料,要是小毛病的话,在现场就给你修好。如果毛病大的话,就要拖回厂修了,不过市内我们要收五十元抢修费,如果另外还要换什么材料的话,工时费和材料费另外算,你看行不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说:“好,我们马上就出发,请你稍等一会儿。”
王梦远挂了电话后,就出去将抄录好的纸条,交给了调度老黄,由他安排车辆和修理工。当他再度回到接待室的时候,想起该做日报了――所谓“日报”,就是将当天进厂车辆的牌照号,分别按结账、欠账、三包、首次保养、在修和小调整等排列好,做出一张表格,这个表格就是他第天必须做的销售日报表。
其中首次保养是用户新买的车,第一次、第二次来维修站做保养。他们从用户的保用证上撕下一联来填写好,月底再寄给厂家,凭此向厂家结算,这是不收用户费用的。所谓的小调整是指,一些老用户的车,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调一下就好了,这也是不收费的。在修是则是指,用户的车辆当天修不好,明天要继续修的。
第二天一早将这张表交给仓库,仓库在结帐的车辆中出过成本后,再交给赵厂长。同时财务也会做一份,当天来厂修理的每台车收了多少钱的日报,连同接待室交给调度室的车辆进厂交接单,一同交给赵厂长。赵厂长再对这些单据,逐个审核……
王梦远对正埋头写着东西的钱小萍说:“今天云风车的日报,你做了吗?”
“正在做,老大!”
“我的还没做,不早了,要赶紧地做了。”说着他坐了下来,翻阅起台账,急急忙忙地做起日报来……边做边对身边的钱小萍说:“刚才,孙厂长找我谈话了。”
“谈什么?”钱小萍头都没抬说。
“他说:十月上旬要派我到北戴河去开会,费用由厂里出,不过应该给我的补休,就取消了。”
钱小萍转过头来,瞪着她那不算很大的眼睛,吃惊地问:“到北戴河?到那儿去开什么会?”
王梦远将孙厂长的话,复述了一遍后,说:“以前两个厂长和何大姐,还有仓库的胡玉英,也不止一次的出去开过会,从来没听说将他们的补休给取消过,到我这里就……不过话又说回来,北戴河也算是在全国都数得上的名胜,而且还能省一千多块钱,这么一想还是划算的,就是会期太短了,我的补休可十几天呢!”
钱小萍并没有替他惋惜,到是不无羡慕地说:“这等美差,什么时候能轮到我说好了,你到底是股东!”
“老黄才来了几个月,他也不是什么股东,这次还不是一起去了?你好好干,以后也会有机会的。”
“算了吧!要是一个星期不挨批,我就谢天谢地了。就像这日报,要是明天老赵查出,有什么钱少收、漏收,或是有任何差错,往他的小本子上一记,轻则训上几句,重则到了月底就要扣钱。他妈的,我上个月有一次下班时电脑没用布罩上,就给扣了二十块,还有一个三包出现了差错,给扣了一百元,还有一次在结算单上算错了,少收人家五十元,又给扣了五十……”
停了一下,她又说:“你看每天这么多车――千头万绪的,一个月下来谁能没有一点错?他们一点具体的工作不做,整天在查这查那,查到就扣、扣、扣!要是当初光靠扣钱,红色革命政权能够建立起来吗?”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王梦远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强调人定胜天,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而现在从一个极端,又到了另一个极端,把钱的力量又看的太重――现在人都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像钱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法宝。不过,不为了钱,我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二章 寂寞人世间(上)
    “我最向往的生活是:找个安静的书斋,读读书,写写我的文章。寂寞的时候,能够与两、三个知己聊聊天,要是偶尔能到,祖国的名山大川去走走,那就更好了!我的理想生活是《陋室铭》中,所描绘的那种:“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你到美得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怎么办?每天这么多车,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这一个星期,也只有孙厂长来接替我的位置了。”
“好了老大,你放心地走吧,这儿有我和孙厂长给你顶着,你就放心吧!”
“厂长都来了,我还能不放心吗?就怕他不放心我。我的日报好了,你的怎么样了?”
“我的也好了。我们云风车二十九辆,你们驰峰多少辆?”
“三十二辆。”
“乖乖!六十一辆,不过还没超过最高记录。”
“明天是星期六,我要休息了,这两台车明天要交车,到时候费用怎么收,你都知道了?”
“没问题!后天我也可以休息了,一个星期下来,都要累死了!”
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赵厂长拎着他的黑皮包进了门。这个赵厂长秃头,脑门很大,一颗脑袋又大又圆,如陈偑师一般光亮。人却又矮又胖,两条腿也很短,脖子更是短的几乎就没有了,肚子却挺的老高。远远望去,就如一只大冬瓜上,垛着一个小冬瓜。
赵厂长皮肤黝黑,一张胖脸上却是红里透黑,发起脾气的时候,则是黑里透紫,一双眼睛却又大又圆。当他脸色发紫,怒目而视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吓人,那时看上去面部表情,就显得十分狰狞。他六十岁出头,是这个单位的付厂长,主持着日常生产的管理。他进了门后问道:“还有几个车没走?”
王梦远说:“云风车都走光了,驰峰车还有四辆,二辆是今天要走的。”
“噢!今天多少辆车?”
“一共六十一辆。”
赵厂长又“噢”了一下,就转身走了,不久就传来助力车引擎的轰鸣声。跟着就看到老赵骑着他的助力车,那光亮的大脑袋,如同一颗流星一般地滑出了大门。王梦远看看窗外,除了住在厂里的修理工外,人早都走光了,他又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六点二十了。他对钱小萍说:“不早了,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你也走吧!”
“那我就走了,你呢?”
“我等值班的老林来,还有这两个车没修好,今天看来七点半能走,就不错了。”
“你辛苦了,再见!”
王梦远朝她疲惫地笑着,点了一下头,钱小萍就推开门,摇摇摆摆地走了。他也跟着出去,分别了解了,那二台车的进度和领件的情况,回来后就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点上了一支烟……
这个时候,是王梦远一天中最累的时候,又是最放松的时候,他希望这时间长一点,又希望能短一点,因为还有一个多小时,回家的路程在等着他。这时值班的林师傅来了,打过招呼之后,老林就戴上老花镜,看起带来的晚报,而王梦远则吸着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天是星期六,正好有时间可以去找林若云了,这一去前前后后就是十天,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十天的时间该是多么得漫长?从上次生病到现在已五年多了,五年没见不知她怎么样了?不,上个星期不是见过一面嘛?唉!那次的表现也太差劲了,不知她会怎么想我?希望在去北戴河之前,能向她表明心迹,私定下终身……
王梦远躺在沙发上,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移着……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两个正在修的车的驾驶员,几乎是前后脚地进来,说:他们的车修好了。王梦远赶紧起身,又一次出去分别向修理工,核实了两个车的领件情况后,就回来开始做修理费用清单,分别给他们开好了发票,又收了钱,然后将行车照,分别交还了他们……
当王梦远望着那两辆车,先后开出了厂门后,才伸了个赖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唉,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王梦远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是七点二十,他跟值班的老林交待了几句,就出门走了,这时外面的天色,已明显得暗淡了下来。
当王梦远回到家,吃完晚饭后,累得往床上一躺,就实在不想动了。但睡了一会儿,他还是坚持着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这对他来说已成了一种习惯,他坐在了电脑前,随意浏览起自己以前写的文章,他选中的一篇是《寂寞人世间》,文章是这样的:
《寂寞人世间》
我的单位位于城市的边缘,每天上下班都要分别,乘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所以在这样的严冬,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在洗漱,并准备好早餐之后,见时间还早,便坐在沙发中点上一支烟……
此时外面的天空,还是漆黑一片,四周悄无声息,卧室中的妻子,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夜空,不知怎得我的心突然之间,被一种深深得寂寞牢牢地抓住了,一时竟难以挣脱。
我想:我是最不应该寂寞的,因为我很忙――每天一大早便出了门,在单位也是忙忙碌碌,直到晚上七、八点,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踏进家门,而这时妻子总会迎上来问寒问暖……尽管在单位,也多少会遇到一些烦心的事,但我对自己的收入还算满意,家庭也很和睦——我确实似乎是不应该寂寞的。
但此时此刻,我又分明正被这深深得寂寞,紧紧地围困着——似乎通往世界的门,给一下子关上了,我被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了。我很是焦急,首先想到了妻子,过去看看,她睡的正香,躺在床上安详,而又舒适,于是我又退了回来,依旧吸我的烟……
第三章 寂寞人世间(下)
    窗外,是黎明前的黑夜,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只有远处的小巷中,那几盏路灯透出昏黄的光亮,就像是一个个瞌睡的眼睛……四周静悄悄的,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不像是在城市中,到像是在寂静的荒郊野外。
我感到这寂寞是那样深沉,以至于有一种窒息感。一根烟抽完了,我又点上了一根……当两根烟统统吸完之后,我终于得出了结论:我确实是最应该寂寞的!
因为到现在为此,我的人生是失败的,而目前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我理想中的生活,是有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架上放满了书,还能有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有台电脑,边上再放上几本书。这些我已拥有了,关键是时间。我希望能有大块、大块的时间,让我静静地阅读,从容地思考,慢慢地写作……闲暇时,再能与三五知己,共同品茗论文,相互倾诉彼此得寂寞与渴望。
可是,我并非古代那些清高的文人雅士,而在当今商品经济的社会里,要想保持一颗宁静、悠然的心,又是多么得不容易――每天就像陀螺似的,被抽得团团转,很难有停息下来的时候。而那根看不见的鞭子,可以说是生活,也可以说就是金钱!
金钱,它就像一根魔棒,有许多人在日日夜夜地围着它团团地转――这世间多少人,在追逐着金钱?又有多少人,被金钱追逐着?我想:上帝最神奇地创造,是创造了人,而人类最神奇的创造,就是金钱了——难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千年之后还为世人所称道。
我并非圣贤,当然不能免俗,每天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顾客,常常为十元钱,而讨价还价半天。这到也在其次,关键是在若大的厂子里,跑前跑后的忙碌,要占去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要等到客户都离去后,我才能离开厂。这样的一天下来,我能精力充沛地坐在书桌旁的时间,便所剩无几了,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中,还要抽出一点来陪陪妻子……
我得寂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凝聚着我巨大的热情,呕心沥血写就的一篇篇,自己颇感自豪的文章,却没有一篇能被编辑选中――投往编辑部的稿件,都仿佛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迅!而年少轻狂的我,曾发下鸿愿,三十岁前至少要拿到一个不出名的文学奖。为此我忙碌了十几年,依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首先是怀疑自己的水平,后来便开始怀疑编辑的水平了,但却始终无法改变这无奈的现实——对此我一筹莫展,惟有唏嘘与叹息。每想到此事,便黯然神伤。
还有就是朋友,特别是所谓得知音,我一个没有――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要想找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谈谈自己的心得和向往,又是多么地难?
据说有些人,生来就是寂寞的,不知我是否就是他们的同类。仔细想想:长期以来,寂寞总是如同幽灵似的,或远或近地跟随着我。我跑得快了,就离得远一些,等我停下来时,它就慢慢地靠近,直至彻底地占据我的心――就像此时此刻,只是这次的来势汹涌了一点罢了。
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人愿意,走近我的内心,了解我心底得渴望。我就如山野的一朵小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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