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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吾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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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实话实说
下午，王梦远正在给一个用户算着帐，内线电话响了，张晓林接过了之后，说：“王梦远，老赵叫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王梦远送走了那位用户后，向老赵的办公室走去。进门后他就坐在了，老赵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问：“赵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赵递给他一支烟，说：“张晓林来也快半个月了，这个人怎么样？”
王梦远接过烟，先给老赵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了，说：“张晓林这个人挺好，他以前干过接待，一来就能拿得起来，而且他干工作，也挺认真负责，常常走的很迟，人也挺聪明的。只是结算――同用户结算工时，这方面差点，他以前没干过这方面的工作。”
“他懂不懂修理？”
“这一点比我强，他以前干过修理工。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得熟悉，对修理这一块，一定会比我懂。”
王梦远的话还没有讲完，这时有人来找老赵有什么事，王梦远也就起身告辞了。回到接待室后，钱小萍问：“老赵找你干什么？是不是又逮到我们什么错了？”
“没有，这次他没有训我，只是问问：张晓林来半个月了怎么样。”
张晓林问：“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好了――实话实说吗！”
这时进来一个用户，他一进门就大声的说：“你们哪一个管索赔的？我要同你们谈谈。”
王梦远认识这个人，他也算是个老用户了，王梦远说：“你有什么事？有事就同我谈吧。”
“你们修的是什么车？前段时间我来洗水箱，我的进水管卡箍坏了，你们不给我换，今天一查是卡箍断了。要是因为漏水、水温高，把发动机的缸拉了，谁来负这个责？幸亏我发现的早。今天我不但不付钱，还要找你们索赔！”
王梦远看着他笑嘻嘻的说：“在我的印象中，你有二个多月没来了，也就是说你洗水箱，是在两个月之前。这个水管卡箍要是那时就坏了，早就漏水了，还会等到现在？这肯定是这几天才坏的。”
那人眼睛翻了几翻，也就无话可说了，王梦远又说：“一个卡箍，顶多也就三、四元钱，连手工费，也就十元钱。”
这时那人说：“都是老客户了，就三、四元的一个卡箍，送给我又怎么样呢？别这么小家子气。”
王梦远说：“我也不想这么小家子气，但要是我今天送给你了，明天厂长就会扣我五十元钱――说我钱漏收了，我们也是打工的，权力有限。”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元钱，往桌上一扔说：“我就带了五元钱，不就是几元钱吗？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王梦远说：“就带五元钱，你也敢来修车啊？你当是修自行车？”
那人说：“干嘛？就换一个小卡了五元钱还不够？”
王梦远也不想同他多说，拿起了钱，说：“五元就五元吧，那就不好意思了，您慢走。”
那人走后，王梦远对张晓林说：“这人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是来了，都说是上次没给他修好，只是为了能少付一点钱。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说我们上次没修好。”
张晓林说：“人上一百，五颜六色。每天什么人都能遇到，我们必须要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之后，他们就各人忙各人的事了，一直到下班……
当天晚上，王梦远回家吃过了饭之后，就又坐到了电脑前，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中音乐播放器。听了一会儿音乐后，他又打开了一篇前几天，随手写的一段文字：
我吃两颗药，已近快两年了。前段时间在感情，以及工作上，遇到了一些波折，便出现种种不好的想法，还出现了烦躁、多疑等病症，于是我自己将药量，增至了三颗。
自从增加了这一颗之后，我整个人就跟着有所改变。上班时朦朦胧胧，如在云里雾里，下班后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就往床上一躺，便昏昏沉沉的呼呼大睡……而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上班时不算太累，回家后总是要看看书，或是在电脑里改改弄弄。要是几天不看书，就会有一种深深得失落感。
尽管还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但那时的我认为：我需要文学，文学也需要我，自己迟早是要杀入文坛，并能在文坛中做出一番事业来的！现在我发觉，我已不是加药前的那个我了――回家后不再看书，对电脑里自己的文章，也没有一点兴趣……我常常不无失望地想：什么事业、理想、追求，以及所谓的使命感等等，统统抵不上这区区一颗药而已！
我将这些统统告诉了，关注着我一切的父亲，父亲语重心长的开导我说：我们家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大作家，而是一个健康的儿子。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一个好身体，一切都是空谈。我想：似乎也只能如此……
现在已没有什么能让我激动了，以前在街上遇到一个漂亮女孩，总是要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不休，现在最多只是瞄一下而已。面对如此的人生，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只希望能尽快适应这一颗药，再有就是能用这病弱的神经，适应这坚硬如铁的现实，至于其它再没有什么了。
这些是王梦远几天前的想法，这一两天他终于感到，有点适应了这一颗药了。那弥漫在脑中的沉沉迷雾，开始逐渐消散了，王梦远感到了自己变得，又有一些活力和生机了。他的思想又可以，上天入地的自由驰骋――他又开始想他的林若云了。
第七十一章 千古之悠思
此时，窗外的夜空中那一轮满月，又大又圆，高悬于宝蓝色的夜幕中，显得从容、沉静，而又孤独，却将大半个天宇照的一片澄澈。月亮的旁边漂着一缕浮云，被照的如同羽毛一般透明，仿佛是从月亮里漂出的一缕丝巾。夜幕中还零星的散布，一个个闪烁的星星，它们正朝着王梦远眨动着，那深情的眼睛。
月色如水，微风拂面，王梦远抬头面对这令人无限神往的夜空，凝望着月亮那端庄的仪容。心想：这一轮明月，远离了尘世，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纷闹，孤悬于中天。世人远离了她，但她并不是独自忧伤惆怅，她在空旷的天宇，忍受着孤独和寂寞，孤零零地漂泊了亿万年了，但看不到一点风尘和沧桑，她的面容依然是如此皎洁，她的心灵依然是如此光润。世人的哂笑与哄闹，她并不放在心上，她也有月圆月缺，但她始终是如此淡定，如此从容，每到望日，依旧是如此光华四射，灿烂夺目。
此时我站在窗前，接受你慷慨无私地照耀，感受着你的皎洁和美丽，我要以你为楷模，千百次地捧出，与你同样光洁的心灵……王梦远就这样在窗口站了很久，渐渐的一颗心，也变得如同月色一般澄澈、透明，他感到此刻自己的灵魂，是那样轻灵和飘逸，如同生出了两片溥溥的蝉翼，随时都可能随风而起，翩然地飞到那清净、美丽的月色之中。
古人有“但愿不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诗句，林若云那里此时也应该，被这清清朗朗的明月照着。她在做些什么呢？会想起我吗？我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划着一叶扁舟，在寂寞的大海中飘泊着，并苦苦地寻找、打捞着一些什么。可是当重重迷雾铺天盖地地袭来，海天之上迷雾苍茫，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以前我总以为，林若云就是我的灯塔；就是我向往中的那条海岸线。可是现在没有那穿透迷雾的灯光，没有想象中那个宁静的港湾，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无边的大海中，独自孤单地漂摇……
这时王梦远突然想到了，柳宗元的那首著名的《江雪》：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立翁，
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写的真好，短短的五句，二十个字，却包含无穷的韵味。他先从天写到地，然后写到一个渔翁，最后像一个特写似的，把镜头对准了，渔翁的那条细细的钓丝。这正是中国语言，所创造出的一个奇迹，可惜我写不出如此响彻千古的绝唱来。但我却可以以此为借鉴，像古代那些刚直不阿的文人一样，从这满江满世界的孤独和冷寂之中，钓出自己的冰清玉洁操守来。
他又想到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一个人的灵魂只要是足够深刻，就会发现那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是孤独，所以优秀的人大都是孤独的。一方面是不被人理解，因为优秀的人，他们走在时代的前沿，跟得上的人比较少。另一方面优秀的人通常也愿意孤独，他们对孤独的体验也更为深刻，在孤独之中体验一种美丽，一种与天地的交流，也就是庄子所说的那种“与造物者游，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崇高境界。
虽然我还不自以为能同他们并肩，但我也我的生命和灵魂，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幸福，它作为一种精神存在，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也应得到同样的尊重。它是独一无二、不可重复的，也有着别人不可替代的价值，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应该，丧失掉这种做人的尊严和人格。我要以这些古人为榜样，在不断地努力之中，充分开拓和发展自己，以实现我的个性和人生的价值。
每个人只能有一次生命，没有人能代替你重新活一次，如果虚度了此生，也没有任何人能真正安慰你，因此我们对自己的人生，必须要有一种责任心。其它的责任还可以分担或转让，唯有这不能，必须靠你自己承担。精神禀赋是人最可贵的禀赋，它能得以自由发展，这是一个人最高的价值，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不是贫富和地位，而在于精神的伟大和渺小，优秀和平庸。
但往往有不少人受习俗和时尚地支配，随波逐流，尼采就曾深刻地指出过：人们躲藏在习俗和舆论背后，随大流地思考和行动，而不是快乐地做他自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怯懦，怕邻人指责，更是因为懒惰，怕真诚可能增加他们的负担。跟随习俗和时尚是最轻松的，但代价是失去灵魂，而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认真地做我自己，这确实是沉重的，最需要勇气和毅力，但却真实地拥有自己的灵魂。
在我的脑海深处有个理想，有个精神的家园，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向我发出召唤，我的灵魂在一路跋涉着，努力地向它们靠近。每前进一步，我都会感到由衷得欣喜和兴奋，但是现实的种种磨难，又无情地阻挡在眼前，不过我是不会停止努力的。辉煌和梦想在召唤着我，这种追寻的脚步，将提升我的灵魂，把我从无边的苦难之中给解脱出来。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为了理想，而坚忍不拔地努力的过程，它可以使你淡忘掉现实的苦难和不幸，使之升出耀眼的光辉。虽然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但我可以忍耐，在痛苦之中我要像这些大师那样，用一种超脱的心胸，去面对这充满忧愁与烦恼的人世。
第七十二章 千古之悠思（下）
我要努力地让自己像他们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忧，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这个世界不接纳和认同我，那么我就安守于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里，在一个个寂寞的日月，酿造出一盏盏醇香的佳酿来，奉献给世人。但我却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红颜知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并肩携手，去共同面对这人生的寂寞，一起与这冰冷坚硬的世界去打拼……
林若云，此时你在何方？你能否给我一点明示？你能否感知到我此刻，正在深深地思念着你？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总固执的认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此生我俩的命运，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的，不知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我们的爱情怎么就这么难？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何时才能见到那期待已久的光明？真的还会有光明吗？是不是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痴心妄想？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是继续朝前艰难的走下去，还是就此打住及时回头？
王梦远思前想后，回忆自己走过的这条，曲曲折折的爱情之路，一时不禁百感交集，就在这无可如何之际，他突然又想出了一首长诗：
《不尽的路途》
1
我仔细选择
通往你的道路
路如此坎坷
我的身心
久已疲惫
夕阳西下
古道之上
布满了
乱石和荒草
。
昔日爱的甜蜜
已是那样渺茫
也许踏上
路途的第一步
便铸就了
一个无法
更改的错误
。
2
西垂的红日
无言地离去
光明残存着
温暖却已丧失
我无法破译
充斥于西天之上
这壮丽辉煌的诗章
。
我的身影
被光明遗弃
遗弃在
无边的黑暗里
。
3
如果你我
不曾相逢
生命便简单
而又宁静
平静的目光
每天都能感受到
黎明的第一缕
绚丽的霞光
。
往昔的温存
化作了此刻
绵延的忧伤
我奉献给你的
难道
只是忧伤
。
不不如
就在此刻
在这空寂无人的荒野
立一块墓碑
埋葬那已
流逝的青春
和所有的惆怅
。
4
一弯新月
乘着寒风
升上了天际
是否是憔悴的你
化做了这一痕弯月
来指引我
这无法辨认的路途
。
由于你的驾临
沉沉的夜空
变得朦胧
而富有韵律
。
多么感激你
我的恋人
我凋零残破的灵魂
因你的照耀
光彩重升
就让往昔的柔情
重新在心中泛滥
。
不必踌躇
更无须申诉
暂且让我的心
化作一尾
斑爛的热带鱼
荡漾在这
无边的秋波里
我仿佛
置身于梦中
。
5
幻想总是这般
灿烂和神奇
我从未缺乏过向往
却不止一次
被向往所重创
心破碎支离
。
重新组装过的心
似乎习惯了
黑暗和沉默
习惯了
不去向往
不再回顾
。
可跋涉在
月色中的我
又仿佛感到
路的尽头
有一个必须
要赴的约会
在遥遥地期待着
。
如果有一天
你我果真相逢
你还记得
我们在冬天里写的
那些关于
春天的诗句吗
。
7
当人生的大幕
缓缓地垂下
回顾一生
一定会想到你
我初恋的情人
我会感激你
感激你赠予的
所有
爱和痛苦
。
但也许我
无法拒绝
又不忍割舍的
只不过是个
美丽的幻影
而我也只是个
爱恋上自己影子的
狂人而已
。
8
疲惫的脚步
是否应当停止
这无望地奔波
让心在时间地帮助下
慢慢学会遗忘
再用全部的身心
去体验一份
孤独和宁静
。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是否应当用
全部的青春
去追逐一朵
变换不定的云
。
怀着深深浅浅的思念
在寒冷的冬夜中
我踽踽独行
。
9
昔日你目光中的
柔情已沉淀在
我的血液中
而孤寂的心
对爱的渴望
如同对光明的需求
。
幻想中的你
依旧端坐在
我内心神坛的
最高处
那样崇高
又是那样
缥缈
。
为了与你并肩
我还必须
让灵魂
再次升腾
。
10
灵魂的吸引
让我不由自主地
靠近你
现实的距离
又将我们
无情的隔开
。
你留下这一段
苍茫的时空
让我独自
寻寻觅觅
。
连接彼此的
漫漫长途中
只有我
孤独与疲惫的
脚步
。
爱你的心
依然在风中流浪
漫漫的雨雪风霜
洒落在我
向你敞开的
心上
。
不知路有多长
也许要
耗尽我一生
不知你在何方
也许我
终生都要
流浪
。
把美丽的一切珍藏
将所有的忧愁遗忘
在沉沉的黑夜中
我的心
依然向往着
爱情的方向
。
11
鲜红的太阳
已被放逐
不知流浪
至何方
我将继续
这寻觅路程
。
苦难对于弱者
是通往
地狱的阶梯
对于强者
却是到达
成功的桥梁
。
但愿这
寻觅的脚步
能让残缺的
趋于完美
完美的
趋于永恒
。
写完之后，王梦远感到意犹未尽，略一思索又写下了一首诗：
《回忆》
我们手牵手
走在春天里
当你的手
从我的手中滑落
春天也无言地
离去了
。
我却站在花朵之上
苦苦地
将春天眺望
还不知道春
己在脚下
消亡
。
当我毅然地
转身退居于
寒冷阴暗的
斗室里
决心从此
将你遗忘
记忆却不停地
叩击着门窗
。
你的柔情
已渗入泥土
滋养这
日渐调零的相思树
我用对你的思念
感受着你
因我而承受的创痛
。
我的痛苦在于
理解你
理解你得
执著和倔强
我寂然地
端在斗室中
记忆的雪花
纷纷扬扬
。
在辗转难眠之际
悄悄地用记忆
擦试着
心灵的画框
尽管画框中的照片
已经泛黄
。
只有在睡梦中
你的笑脸
依然是那么天真
你眼中的柔情
又重新
在我心中荡漾
当王梦远在电脑中把他想到的诗句，全部录入完之后，被自己胸中的情感和才华，而深深感动。这时楼下又一次转来了，两个人的大声争吵声。王梦远想：先不去管这些无聊的声响，我心中的这份真挚的情感，可以与日明同辉，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他也会为之而感动的。
真爱无敌，我对林若云的这份真爱，总会拨开乌云见红日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迎着灿烂的阳光，比翼齐飞在崇山峻岭之上……而楼下的那些人，只不过是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得可怜的小爬虫，我躺着都比他们站着高大！因为我的心中，有崇高的理想；有着一份悠远的情；有着一种博大的爱！
第七十三 渴望风暴的帆
古代的那些文学巨匠，从屈原、李白、苏东坡，到曹雪芹，他们人生的际遇，哪一个不是坎坎坷坷？余秋雨先生曾撰文说：越是超时代的文化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于他所处的具体时代。古人所谓：文穷而后工，真是太正确了。这深沉的苦难催生出多少，响彻千古的名篇和佳作？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而我目前所面对的痛苦，但愿也能成为催化剂――希望我的思想，能在这深沉的苦痛中发酵，酿造出那醇香的佳酿，留给世人，留给子孙后代，并激励着他们，以巨大的勇气，去面对人生中的痛苦和寂寞。
而此时的王梦远，心情正处于一种亢奋与博大之中，不禁又想到了莱蒙托夫那首著名的《帆》：
在大海的蒙蒙青雾之中
一叶孤帆闪着白光……
它在远方追寻什么！
它又把什么遗弃在了故乡？……
风声急急，浪花涌起，
桅杆弯着腰喘息……
啊，――它既不是寻求幸福，
也不是在把幸福逃避！
帆下，水流比蓝天清亮，
帆上，一线金灿灿的阳光……
而叛逆的帆呼唤着风暴，
仿佛惟有在风暴中才有安详！
王梦远感到此时的自己，就是那穿行在风暴中，并呼唤着风暴的帆，面对这迎面而来的狂风恶浪，从容，而又自信。我将在这风暴中，游刃有余地穿行，如果没有这可怕的风暴，那我的人生，也不会有如此的惊心动魄，如此的壮美！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的心，在这暴风雨中将变得从容，而又镇定……不管这身边的风有多急，浪有多高，我心中的这份真爱，它是永恒的，是不会轻意改变的！而一个英雄是不会惧怕身边，这无休止的狂风恶浪的。经过了百折不挠的努力，我感到我就如一个英雄，在夜幕下闪着夺目的光辉。
英雄是人，但不是普通人，他与普通人不同，必须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干别人办不到的事，也必须忍受普通人，忍受不了的寂寞。屈原有《天问》，阵子昂有《登比幽州台歌》，他们的这番感慨，大多数英雄都多少有过。
英雄是伟大的，但这种伟大是由许多平凡组成的，英雄就生活在普通的人群之中，看上去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因为他的心中，有一股冲天的豪情，也因为他被理想所支撑，才不因为挫折而气馁，或是被一些蝇头小利所利诱。
英雄会为心中的理想，而百折不挠地去上下求索，焦灼地追寻着人生的价值和生命的真谛。这些正是英雄异于常人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英雄常常会不被世人所理解。面对困难，面对挫折，甚至面对世人的冷眼，他会以一种超人的勇气，和一副傲骨去面对。他用心的光亮，去唤醒沉睡中的人们，有些人被唤醒，总还有些人却依然在沉睡。
英雄总是要在荆棘丛中徘徊很久，发出屈原似的《天问》，寂寞和孤独是他生命中的常客。只有战胜重重的困难，战胜所有的孤独和寂寞，英雄才能成为英雄……江山代代英才出，一个英雄倒下了，千百个英雄站起来，他们是人类的脊梁。
――很久以来王梦远在心里，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人人都知道他，有许多人都在注视并对付他，颇有一点英雄似的自负与自傲。他常常觉得自己，像个英雄似的举着一颗心，在黑暗中孤独地前行。但他也觉得自己为胜名所累，不得不应付随之而来的种种麻烦，又有一种深深的疲倦和厌烦，但他却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力，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一切。
过了一会儿，王梦远又拿出了那本《约翰克利斯朵夫》看起来。约翰克利斯朵夫那孤独、坚强，而又不断求索的灵魂，便渐渐地展露在他的眼前。王梦远一行行地看着，渐渐的溶入其中，感到自己正在同一个伟大的灵魂在对话，就如同荒野上两堆篝火，在沉沉的夜色中静静地绽放。两个孤独的灵魂，在这样漆黑的夜色中，相互照耀，彼此温暖。
我确实是孤单，而又寂寞的。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我的同类人，他们也在黑暗与寂寞中摸索，别人我不知道，但林若云肯定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我怎样才能得到她，同她并肩携手的走在一起呢？看来我还是要去找她一次，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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