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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吾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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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满意我们，我们还不满意他们呢！”
“你的感受又有谁在乎？他们的感受，你却不能无所谓！”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股东，虽然只三股――少了点，但说起来你还是个小老板。我可是无牵无挂，要是他们再这样对我，我就一走了之，看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他们上次说要登报，招个大学生，怎么现在又不提了？”
“谁知道他们整天都忙些什么？业务忙起来要电工，没电工；要机修工，又不够；车子修好了，要试车了，又没有驾驶员。业务部和财务部，人手都不够，他们却稳坐钓鱼船。反正他们也不用管具体事，人家用户等急了，就跟我们吵，我们整天就同救火似的。”
“早上老赵不是说了吗？我们又不是吃皇粮的……他还说过：现在全厂都忙，也不只是你一个，把你的嘴给堵得死死的。”
“这就说明人手不够，得招人啊！”
“招人？招人不得花钱吗？现在虽然忙点，但忙忙不是也忙过去了嘛？忙的时候，虽然辛苦点，但是闲的时候，我不是还要养着你们？”王梦远学着他们厂长的口气说。
“你看作为一个一厂之长――咱们的领路人，不去想着抓住机遇，去扩大规模，却老是想着别人快活了，作为厂长自己就吃亏了，这不是典型得小家子气？这种厂长，也只能守守这个小摊子，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不过我看这还不是关键，关键还是一个钱字，他们想找技术好的人，又不愿多给钱。现在不是偶尔也有一两个，自己找上门来的求职者，他们开出的条件是：先试用三个月，试用工资六百元，而且还要先收取五百无的押金。三个月之后，就是加上保底工资，工时工资，好的，也只有一千多元。你说一个月，一个人的技术好坏，还看不出来嘛？有本事的人，哪儿挣不到钱？能答应拿你三个月的试用工资？能委曲求全的，也只有像你我这样的，想来混饭吃的。就是真的登报，招来了大学生，你看他们能给人家多少工资。”
第十一章 纷繁复杂
“一千，最多一千二，顶天了，但是还是要试用三个月。”
“你看一个有本事的大学生，会为六百元钱，来我们这个小厂试用三个月嘛？你是规模大，有发展前途；还是清闲好混日子；还是这里气氛好，大家可以共谋一番大业？我看请个扫地的工人，六百元还差不多。”
“要是让你来当厂长，在您地带领下，我们这个厂，一定会大有前途。”
“本小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身上也确实有些毛病，不然怎么老挨批……”
他们还想继续谈下去，却一前一后，同时进来两个顾客，他们正好一人一个。这时那个一直坐在驾驶员休息区的顾客，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他们说：“外面的会已经开完了，我的车子什么时候搞啊？”
王梦远忙说：“你稍等一会儿，等这两个车登记完了，单子一起送过去，调度派过工后，就会有人给你搞了。”
“你们这里真是够呛――来迟了你们说：人手不够，要等一个多小时，叫我要早点来。今天我八点十分就到了，好不容易等你们开完了一个会，还要开另一个会，现在会都开完了，还要再等。就你们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花十万元钱买个车，就是为了方便好赶时间，你们到好，一到这里来就是半天！你们要是再这个样子的话，我可要换个地方修了，现在有钱还怕修不到车吗？”
王梦远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前一天遇到的事和当天的工作，也总要交待交待，布置布置吧？我们两个会加起来，总共也只有半个小时。这个车就要登记好了，我马上就去跟调度说，让他立刻派人修你的车。”
那个用户皱着眉头，极不耐烦地说：“你赶快派人给我搞！”
这时钱小萍已经站了起来，对王梦远说道：“我的登记好了，把你的单子给我，我一起送过去，我来跟老黄说去。”
王梦远将登记好的单子，递给了钱小萍，她转身领着用户们走了。这时刚才登记的另一个用户没出去，他说：“这个人蛮凶的嘛？”
王梦远苦笑了一下，说：“这还算是好的，有极个别的修好了车不但不给钱，还要打我们！”
“会有这种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当真没有王法了不成？”
“他有他的歪理斜说，他说：你们上次修的没修好，我还没跟你要：往返的汽油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们还跟我要钱？！其实这次与上次修的，跟本就是两码事，只不过粘了点边而已。”
“那你们怎么办呢？”
“我们当然是能处理就处理，实在是处理不了的，就只能找厂长了。”
“厂长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只能让点价，打点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是从事服务业的呢？顾客是上帝，永远都是对的――最终也只能认倒霉算了。”
“人还是怕狠的，好，今天又学会了一招！”
王梦远笑着说：“你可不能也这样，要是都是这种人的话，我们也真没法活了――每天都是吵不完的架。”
“开个玩笑而已，我们都是为老公开车的，省下的钱，也装不了自己的腰包，这样干又何苦呢？”
“是呀！驰峰用户还好，是面包车――大部份是公车。云风车就不同了――是轿车，绝大部份都是私家车，而且大多是些小老板，算计得精呢！常常为十元钱，跟你磨上老半天，而且个个能说会道，得到一点理，就死抓住不放，你脑子要是慢点，就给他绕进去了。”
“那你们也练出来了？”
“每天忙得要死，要是一天再遇到两个这样的，唉！不提也罢……”这时又有客户进来了，他就忙着接待，一时就打住了话题。
这时钱小萍回来了，说：“刚才那个人说，他车子耗油高――百公里耗十三公升油。给他用电脑检测仪测了，也没查出毛病。我说：在市区里人多，车也多，而且红灯也多，而且还开着空调，这个油耗计算不准确。我们要按厂家的操作规程，关了空调到高速公路上，以九十公里的时速，匀速跑五十公里，看看到底耗多少油。
“他又说：跑五十公里可以，但汽油费谁出？我说：我们不可能出，我们修车不挣钱可以，但也不能赔汽油费进去。他说：我的车还在三包期内，你们不出就要由厂家出。我已多烧了多少油了？再不能多出一分钱！”
王梦远说：“这人也真是，十万元的车买得起，十几元的汽油费却不愿出。我们试车还不是为了，把他车子的毛病给找着？你找厂长了吗？”
“找了，我说：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看厂家怎么说？孙厂长说：找赵厂长，他分管生产。我找了赵厂长，他说：打电话没用的，要有书面的东西，好有依据向厂家要钱。我要先打个报告，然后到厂长办公室去发传真。”
“唉……”王梦远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钱小萍坐下来，起草着报告，写好后就又向厂长办公室，匆匆走去……王梦远只得一个人在接待室中，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忙碌着。
忙了好一阵，当王梦远从仓库里拿着一份材料单子，匆匆地赶回接待室的时候，见孙厂长站在接待室的门前。见他来了就沉着脸、皱着眉，怒气冲冲地对他说：“跟你们讲了多少次了，接待室里要留一个人，不能两个人同时离开，怎么又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去仓库拿材料单了。”
“钱小萍呢？”
“她到你的办公室，去发传真了。”
“还是为那个车吗？怎么发到现在？上个月云风厂抽查热线电话，我们没人接，给罚了三千元。”
“那是夜间抽查的，白天我们可没被罚过。”
“要是刚才来抽查的话，不是又要被罚了？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请对过的财务，帮着拿拿单子。我们强调过多少次了，你们怎么就不重视这个问题呢？要是下次我再看到，接待室里一个人没有的话，我就要罚你们的款了――一次罚五十元！”
第十二章 纷繁复杂（中）
孙厂长的这番训斥，让本来就不开心的王梦远，窝了一肚子的火，心想：人家还有人家的事要做，总不能让人家丢下自己的事不干，去一趟趟地跑吧？偶尔请人家拿一次还可以，如果次数多了，谁又会理我？我只是个接待部的小经理，出了接待室的这个门，我一无职，二无权的。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进了接待室，那儿的用户正等他结账呢。
又过了一会儿，钱小萍回来了，王梦远对她说：“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要先发传真，再打个电话问问收没收到，清不清楚。对方说了：不清楚，我就又发了一遍，然后又打电话问。对方说：行了，清楚了……他妈的，云风公司真是忙，每个电话都总占线，都要打上好半天！”
“刚才孙厂长又说我们接待室没人了，还说下次要是再看到，我们接待室一个人也没有的话，一次就要罚我们五十元。说不定明天早会上，老赵又要有得说了。”
“我们也没去玩，都是在忙工作，管他呢！总不能一个人不在，另一个人就坐在这个接待室里，什么事都不做了？你要是真的这样，他们就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不是有人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厂长们去说吧！”
“我可不像你，这么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今天上午我都给他们说两回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谁没有点自尊心？给他们说的难受不难受？特别是刚才――我在辛辛苦苦的在干活，忙的像个孙子似的，碍着谁的事了？莫明其妙的就落得一身的不是，你说冤不冤啦？”
“在家里的时候，我妈就常说：哪个庙里没几个屈死鬼？你呀，也太敏感了，不大适合这么复杂的单位，到是适合在家里，关起门来写一些风花雪月，不关痛痒的文章。”
“你放屁！难道我只能写这样的文章吗？”
“我可不是在讽刺你，我最喜欢这样的文章了――这叫小资情调，现在最时髦了。”
“这些都是写给你们这些小女子，闲来无事时看着玩的，我要写就写像《红楼梦》那种：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都言作者痴，谁知其中味？”
“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些吧？那你现在赶快先给我签个名吧，等你写出了《红楼梦第二》来，我也好沾沾光。”
“怎么瞧不起我？《红楼梦》不也是人写的吗？说不定我哪天我就能，写出个《白楼梦》来。”
“《红楼梦》是人写的，可写出《红楼梦》的人，就不是普通人。你的《白楼梦》就是写出来了，我也老的没牙了！”
“说真的，我到真的在一座白楼里住过四个月，我要是能将那四个月里得痛苦、绝望的心情，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那一定也是一篇很好的小说。”
“你还有这样一段经历，说来听听。”
“算了吧！我这个人喜欢退到幕后，静静地看别人来表演，却不习惯跑到前台，自己去充当演员。你要是想了解我，只有等到看我写出的小说了。只有在那时，我才会彻底地剖析自己。要写的话最少也得二十几万字。”
“你还是没把我当哥们，我可是常喊你：老大！”
“你还喊我老大呢？我看你就要爬到我头上拉屎了。”
“这种话不像你这种文学爱好者说的，到像是我们村头的农夫讲的。我看你也别想的太远了，就把我们厂里的这些事写写也不错。”
“说实话在这个厂里，我的心中常常感到不平衡，人说：不平则鸣。我心里常常有不少的想法，但却没时间去整理――回到家都累死了，哪来的时间记录它们？关键还是火候没到，等哪天灵感来了，说不定还真有的写。”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王梦远伸手拿起了听筒说了两句，然后放下话筒对钱小萍说：“孙厂长说，厂家的回复到了，让你到他办公室去拿。”
钱小萍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王梦远问：“厂家是怎么批复的？”
“说先换个氧传感器，试几天再说。他妈的，在电脑检测不出毛病的情况下，油耗高必须先试车，这是他们规定的，现在又不用试了。不过他们肯认账也就行了，我这就去叫王晓飞给他换上。”说着她又一次出了门。
又忙了一阵，吃饭的时间到了，王梦远先到后面的食堂，打回了饭菜，在接待室的茶几上吃了起来，钱小萍则拿着饭盒，到食堂里安安心心地去吃饭了。但王梦远刚吃了两口，就有个用户来要结账，王梦远只得放下了才吃了几口的饭，去拿了材料单。可是到了仓库一看，仓库的人去吃饭了，王梦远只得又去食堂喊人。
到了食堂里见仓库的人，正在一边吃着，一边聊的起劲，王梦远跟她们说：有个客户要结账，我来抽材料单。可她们还是不急不忙的样子，王梦远只得站在一旁，耐着性子等着。好不容易吃完了，她们又去洗饭盒，王梦远催促，刘玉玲却笑着说：你急什么？洗完了碗不就来了吗？
终于王梦远和刘玉玲一起到了仓库，拿到了单子，又回到接待室里算好了工时和总金额，可到了对过，出纳何大姐，却也到食堂吃饭去了。王梦远只得又回到接待室，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发票，开好后票，又收了钱，暂时装进了口袋。
等王梦远好不容易忙完了，饭菜都早已冷透了，好在这是夏天，冷了也没什么，于是他就又坐下来，继续吃了起来。吃完了饭，刚想去洗饭盒，却看到电工徐光远和机工王晓飞，进了接待室站到了他旁边。王梦远问王晓飞：“给他换上了？他走了吗？”
“换上了，走了。不过我估计换上，也不一定能好，电脑检测器测了，他的氧传感器并没有毛病，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来。”
“谢天谢地，总算是走了。过几天再说吧，也烦不了啦！唉，徐光远，你还有那么多活，都干完了？”
“没呢，我们来歇歇，也顺便请你把我们的工时打打。”
“好不容易到休息时间了，你也不让我歇歇？”
“你忙，我也忙，不是你没时间，就是我没时间，正好现在没事，你帮我打打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叠派工单来。
第十三章 纷繁复杂（下）
王梦远拿过派工单，见第一张上写着：检修雨刮器不工作。他问：“怎么搞的？”
“拆装小仪表台4个工时，检修线路1个工时，一共5个。”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这部车，你还好意思跟我要5个？你知道驾驶员说什么？他说：本来一个很小的毛病，就一个继电器坏了，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你们却拆这个弄那个，把我的车都拆坏了……我不仅一分钱的工时费没收到，还听他讲了一大堆的废话，这张单子最多只能给一个。”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一眼就能看出毛病在哪儿，你不要一步步地查吗？”
“查毛病都是从简单到复杂，你也是大师傅了，这种毛病先查保险丝，再查继电器……你到好，上来就拆仪表台，你是看拆仪表台的工时高是吧？”
“那你就给两个吧！这么热的天，我可干了个把小时呢！”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这张单子撕了，一个没有！”
“你好歹给我两个，多少安慰我一下。那你以后派工单上，就直接写换继电器。”
“顾客跟我发了一大通火，谁又来安慰我呀？你保底工资是800元，是师傅的工资，不是个徒工。你要是对我的一审判决不服，可以到赵厂长那里去上诉！”
“还不是官官相护，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老赵是黄世仁，你就是周扒皮！”
“你要是有本事，到老赵那里把这个话再讲一便，别说5个工时，就是十个我都给。”
“我们有怨气，哪感向大股东发，只能向你这个小股东发发，哪让你只有三股呢？”
“我受用户的气；受厂长的气；还要受你这个兔崽子的气？他妈的，这个工时我不打了，你去找大股东去打吧！”
“别生气，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
“去、去、去，我只有三股，不入你的眼。”
“我那边有四、五根好烟，都是用户给的，我也不抽烟，我马上就去拿来给你。这四五根烟算起来也有三、四元钱呢，就算是给你的小费。”
“几根烟就想把我打发了？有人向我举报，你那儿有好几包烟，不说是都给我，至少也要给一包吧？”
“那不行，我那是要留着回家用的――不管怎么样回家见了人，总要发一支的。”
“这烟可不是酒，放时间长了会霉的，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回家呀？”
徐光远想了一下，说：“一包不行，但是二十支可以，我马上先给你五支。”
“行，二十支，就二十支。”说着他拿过刚才放在一边的派工单，继续打起了工时……
这时一直坐在钱小萍那个位置上的王晓飞，说道：“王梦远现在这嘴皮子也练出来了，四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你一天都说不了三句话。”
王梦远没言语，继续打着工时，停了片刻王晓飞又说道：“王梦远打工时也难，老赵没事的时候用计算器算算，见工时高了，就会来打招呼：这个月工时高了，你们打工时的时候要注意了！”
“是啊，还是王老弟理解我。工时打高了，厂长会训我，要是打低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又叫死了！王老弟你真是我的知己，明天我请你吃饭。”
“那太好了，你要不请你就不是人。”
“这有什么难的，你明天早上就拿着饭盒，到我这里拿点米，淘好了往厂里的蒸饭箱里一放，中午就可以吃了。”
“你就请我吃白饭啊？”
“有白米饭吃就不错了，我小时候玉米面稀饭能喝饱了，就感谢毛主席，感谢社会主义了……”
“你又瞎吹了！”
“说请你吃饭是假了，但后面却实是真的。我一岁就随父母下放到穷山村里面，三岁爸爸又因5。16，被抓起来了……”
这时徐光远却又说道：“不要痛诉你的血泪家史了，我们谈谈：那你也不能为了讨好厂长，就拼命克扣我们的工时。不说多你一天扣一个，一个月下来是多少？一年下来又是多少？我们都是靠工时吃饭的。”
“我克扣你什么了？再废话我就把这一叠单子都撕光。”
“那你20支烟不要了？”
王梦远又说：“你快滚吧，还有二台空调等着你修呢！”
“等我忙好了，再慢慢的和你理论，”说着徐光远出去了。
王梦远又给王晓飞打完工时，这时钱小萍吃饭回来了，放好饭盒后，就又消失了――王梦远知道她这时到对面财务室里，享受好空调去了……王梦远点上一支烟，乘现在没人，还是先歇会儿，饭盒还是待会儿再洗吧！
于是王梦远就躺在了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烟草燃烧时，所带来的醇香。一根烟享受完了，他突然感到接待室里是这样的安静，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是这一两个月来没有过的――也许有但他没在意。王梦远靠在沙发上，又点上了一支烟，默默地吸着，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
不知怎得，此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从王梦远的心头一点点地升起，慢慢地拢罩住了他整个的心――说是寂寞，也不完全是。此时的他，就感到一颗心，正一点点地滑向一个深渊，越滑越深，越往下越黑……怎么搞得，刚才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直到此刻，王梦远才突然真正的意识到：要是真的不再去找林若云，就意味着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今生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将彻底的失去她！如此一想，王梦远又一次觉得，一颗心仿佛被吊在了半空中。不！比这更糟，他觉得在这个寂寞的世界上，自己将陷入彻底的无依无靠，没着没落的境地，而这种孤寂将是他所无法忍受的。
此刻的王梦远感到对林若云的依恋，几乎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了，一颗心，仿佛正一点点的无可救药地，滑向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眼前的一张椅子，但王梦远立刻意识到，这是无济于事的……
第十四章 天上掉下个大美女
此时，王梦远才真切地感到，他是多么需要一个，能理解他寂寞和向往的红颜知己，给他以真情和温暖？许多年来他都品味着，那深沉得寂寞，那些没有爱的日子，就如同一个人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那种滋味艰辛，而又无奈。在人生这寂寞的旅途中，谁不向往着拥有个知己？
此时王梦远感到，心中对爱的憧憬，是如此强烈，对林若云得依恋之情，又是那么的深切，这是心在呐喊，这是他内心真切的需要！直到此刻，王梦远才真正地意识到，爱情的火在他的内心，又一次无声地燃烧起来了。它是那么强烈，想要浇灭它，还不是件易事。况且，他也并不想扼制――爱情来了就来吧！只要心中确实有一份真情就行了，就怕什么都没有而强求――我只习惯于听命于心地召唤。
此时此刻，在王梦远的心里林若云的形象，于不知不觉间，已变得容光焕发、熠熠升辉。他想：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懈求索，林若云一定已变成了，空谷中的一朵幽兰，在一片幽深的山谷中静静地绽放，默默地吐露着芬芳――自信、从容，而又毫不张扬。这些美好的品格，正如同我自己所拥有的那样。
那灵魂的淡雅和高洁，深深的吸引着我，令我迷恋，令我心弛神往。更有那绰约的身姿，花朵般美丽的容颜，也那样令人痴迷。她就像一本耐读，而又玄妙的书，让人感到博大精深，而又百读不厌。要是能和她永远的在一起，成为两朵并蒂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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