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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夕阳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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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没有人会劫走你!”霜霜说。“家,你那么爱你的家吗?”“谁会不爱自己的
家呢?”
“哼!”霜霜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的家很温暖,是吗?有好爸爸,有好妈妈,还有个
像颗小星星般的姐姐!”
“唔,”晓白皱了皱眉。“不过,这两天可不大对头。”
“怎么呢?”“自从昨天你表哥来了之后,家里就不对劲了。好像,爸爸妈妈都不喜欢
魏大哥。”
“是吗?”霜霜从睫毛下盯著晓白:“为什么?”
晓白学著霜霜的习惯,耸了耸肩。
“我怎么知道!总之,家里什么都不对头了,爸爸和妈妈吵架,妈妈又说姐姐,什么恋
爱太早啦,未见得可靠啦,然后,姐姐哭,妈妈也哭,爸爸摔画笔砸东西,往外面一跑。这
就是今天晚上的情形,如果你不在外面揿喇叭,我真不知道拿妈妈和姐姐怎么办好。霜
霜,”他顿住,凝视著霜霜说:“为什么女人都有那么多的眼泪?”
霜霜注视著车窗外面,心绪飘浮在另一个境界里,好半天,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这么
看来,我表哥和你姐姐的事算是砸了,是不是?”
“砸了?”晓白摇摇头:“一定不会砸的,妈妈喜欢姐姐,最后准是同意,而且,我也
认为魏大哥很好,不知道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比顾德美那三个哥哥不知道强了多少
倍!我想,妈妈爸爸一定会想通的。”
“一定吗?”“当然,”晓白颇有信心的说:“魏大哥人长得漂亮,学问又好,又会说
话,又……又……”又了半天,底下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又”的,就下结论的说:“总之,
魏大哥什么都强,爸爸妈妈凭什么看不上他?”
“那么,为什么又反对他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关著门嘀嘀咕咕的说,我根本听不清楚。”
车子猛然煞住了,霜霜说:
“下车吧!”“这是什么地方?”晓白问。
“淡水河边,我们可以沿著河堤走走。”
晓白下了车,四面张望了一下,果然是淡水河边,但已远离了市区,四周都是稻田,沿
著河是一条黄土的堤,堤下有些草地,河水潺潺的流著,轻缓的水流声像一曲沉□的乐曲。
天边挂著一弯下弦月,弯弯的像个小船,水面反射著点点粼光。霜霜锁住了车子,跳下车
来,站在河堤上,风很大,她的短发迎风飘动。把双手叉在腰上,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说:
“真美!真好!”“噢,是的,真美,真好!”晓白望著霜霜修长的身子说。
“你在说什么?”霜霜问。
“你!”霜霜笑了,慢慢的摇摇头。
“晓白,你是个傻小子!”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来,我们到河堤下面去看
看!”
“那么黑!”“你怕什么?鬼吗?”“笑话!”“那么来吧!别那样害怕兮兮的,像个
大姑娘!”
他们并肩走下了河堤,堤边是软软的草地。秋虫唧唧,流水淋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
个人影,只有风在水面回旋。霜霜拣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地,毫不考虑的坐了下去,晓白也
跟著坐下去,叫著说:“噢!有露水!”“别管它!”霜霜说,弓起了膝,把下巴放在膝
上,瞪视著黑黝黝的流水。好半天,才说:“我常常到这儿来,一个人坐一坐,想一想,听
听水流的声音,听听鸟叫,听听蝉鸣。我喜欢这儿,清静、安宁,好几次,我在深夜里来,
坐上一两小时。”“你不怕?”晓白诧异的问。
“怕?哈哈!”霜霜轻蔑的笑了两声:“我怕什么?我那么……那么……”她在头脑中
收集合适的用字,忽然灵光一现,想了出来:“我那么空虚,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好怕
呢?”
晓白注视著霜霜,她的话使他有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之感。但,想到她一个孤单单的女
孩子,居然敢在深夜中到河堤边来吹冷风,不禁衷心倾服,而更加对她刮目相看了。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霜霜说:
“晓白,你姐姐很爱我的表哥吗?”
“当然!”“有多爱?”“哈,爱惨了!”晓白微笑著说。
霜霜侧过头去,在幽暗的月色下打量著晓白的侧影,从他的浓发到他那方方的下巴——
一张未成熟的男性的脸庞,具有著男孩子所特有的味道:马虎、随便、和漫不经心。她扬起
了长睫毛,盯著他的眼睛看,被她的目光所刺激,他也侧过头来看她,对她展开了一个爽朗
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他问,语调鲁莽而稚气。
霜霜突然用两条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身子勾向自己,一对大而美丽的眸子灼灼
的逼视著他,挑战似的问:
“你呢?晓白?你爱我吗?”
“我?”晓白一愣,霜霜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使他大出意外,接著,血液就向他脑子
里涌去,他感到从面颊到脖子都发起烧来,面对著霜霜那对逼人的眸子,闻著她身上散发著
的香味,也情绪紧张而心慌意乱起来,半天才讷讷的吐出几个字:“我……我……我爱。”
“有多爱?”霜霜继续问,眯了眯眼睛,带著点捉弄的味儿。“有……有……”晓白口
吃的说:“有……数不清楚的那么多!”“是吗?”霜霜仰起头:“那么,吻我!”
晓白大吃一惊,望著霜霜那向上仰的美好的面孔,和那微微翘起的红唇,他受宠若惊而
手足无措,对那张脸瞪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气,像对付什么大敌似的把头压下去。霜霜叫了
起来:“哎哟,你弄痛了我!”她凝视著晓白:“天哪,你这个小傻瓜,难道连接吻还要人
来教你吗?”
勾下了他的头,她把嘴唇慢慢的迎上了他的嘴唇,温存、细致、而冗长的吻他。晓白本
能的抱紧了她的身子,在热血的冲激和心脏的狂跳下,热情的反应著她的吻。她把头离开了
些,注视著他。“你学得很快,”她赞许的说,长睫毛在跳动,黑眼珠在闪烁。“你爱我?
晓白?”“爱!”晓白干脆的说。
“全世界只爱我一个吗?”
“只爱你一个。”“终身不背叛我?”“我起誓!”“不必!”霜霜的睫毛垂下了一两
秒钟,又扬了起来:“你愿意为我做一切的事吗?”
“愿意!”“无论什么事?”“例如——?”晓白有些不安了。
“例如叫你杀人。”“为什么要杀人呢?”“假如——那个人欺侮了我!”
“当然,我一定宰了他!”晓白义愤填膺的,好像那个人已经在自己面前了。“晓——
白,”霜霜的眼睛中流露著赞许:“你真是个傻小子!”沉思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
“晓白,我问你,你爱我深,还是爱你姐姐深?”几度夕烟红57/78
“你和姐姐?”晓白面临到难题了,咬了咬嘴唇,又皱了皱眉头,才说:“这——这是
完全不同的两种感情。”
“如果我和你姐姐打架,”霜霜举例说:“你帮那一个?”
“这——这——”晓白犹豫著,终于,用手抓了抓头,笑著说:“你们不会打架,姐姐
是从不和人打架的。”
“我是说——如果打了呢?”
“那么——那么——那么我劝你们和解!”“呸!”霜霜啐了一口:“见鬼!”
“怎么?”晓白不解的翻翻眼睛:“你何必和我姐姐打架呢,你们应该做好朋友,你
看,我和你这么要好,姐姐又和你表哥那么要好,你们也应该要好才对!”
“哼!”霜霜哼了一声,眼珠在天空转了转,忽然说:“晓白,你觉得我表哥怎样?”
“好极了,又漂亮又帅!”
“你赞成他和你姐姐来往吗?”
“当然!”“假如有人欺骗了你姐姐,你怎样?”
“谁欺骗了我姐姐?”“我是说‘假如’!”“我一定不饶他!揍他!”
“唔——”霜霜望著河水,支吾著说:“你知道我表哥的事吗?”“你表哥的事?”晓
白皱著眉问。
“嗯,他的秘密。”“他有秘密吗?我不知道。”晓白摇头。
“坐过来一点,让我告诉你。”
晓白靠紧了她。星星在闪耀,河水在奔流,云在移动,月亮忽隐忽现……夜逐渐深了。
27
放学了,晓彤背著书包,和顾德美步出校门。校门外暮色苍茫,带著寒意的秋风正斜扫
著街头。成群的白衣黑裙的女学生从栅门内一涌而出,像一群刚放出笼的小鸽子,吱吱喳喳
的叫闹著,在街头四散分开。晓彤和顾德美说了再见,杂在学生群中,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四周的同学们在推推攘攘笑笑闹闹,经过了一日繁重的上课之后,放学这一刹那就成了最美
好的时光,笑声此起彼落,夹杂著愉快而清脆的“再见”之声。晓彤踽踽的向前迈著步子,
低垂著头,望著落日照射下的自己的影子。周遭的一切,她都恍如未觉,只深陷在自己孤苦
而寥落的情绪之中。
四周渐渐安静了,同学们都已抢先跑到公共汽车站去排队,她独自落在后面,缓缓的走
著。一整天,坐在教室里也好,站在操场中也好,无论上课、下课,升旗、降旗……她都是
恍恍惚惚的。老师的讲解,同学的笑闹……对她全像烟雾中的幻景,留不下任何清晰的印
象。一次,顾德美拉著她的袖子说:“喂喂,你怎么了?和你讲了三次话你都听不见!”
她猝然醒悟,瞠目望著顾德美,她只感到心底一阵绞痛,而泪珠溟然欲坠了。顾德美愕
然的放松了她,她掉头望著窗外,心中又迷迷糊糊起来,凝视著远山白云,她又再度陷进凄
迷恍惚之中。转了一个弯,绕过一根电线杆,她依循著每日走熟了的路径向前走,头始终低
垂著没有抬起来。走过了电线杆之后,一个人影挡住了她,同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
手臂。
“晓彤!”她抬起头来,迎著了魏如峰迫切而痛楚的眸子,她站定,仰视著这张脸。突
来的意识又牵动了心底的创痛,她闪动著眼珠,泪水迅速的濡湿了睫毛,魏如峰握著她手腕
的手加重了压力,低低的说:“上车去,晓彤,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魏如峰跨上了摩托车,晓彤顺从的坐在后面,习惯的用手环抱住魏如峰的腰。马达发动
了,车子风驰电掣的在街道上疾驰。只一会儿,车子停了,晓彤跳下车来,才发现他们正停
在“铃兰”的门外。魏如峰带著晓彤走进去,在他们的老位子上坐下来。鱼池中绿叶亭亭,
几条红色的热带鱼正在水草中来往穿梭。魏如峰的手伸过了桌面,握住了晓彤那柔软,白皙
的小手。“晓彤!”他低唤。“嗯?”她抬起一对朦朦胧胧的眼睛。
魏如峰默默的摇头,蹙起了眉峰。
“别这样看我,”他说:“你的眼睛使我心碎。”他拿起晓彤的手,用嘴唇紧贴上去。
“晓彤,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晓彤点点头。“爱我吗?”晓彤再点头。“那么,晓彤,”魏如峰恳切的说:“你一定
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嗯?”“你必须答应我。”魏如峰说:“无论在怎样恶劣的情况之
下,我们要坚定我们的立场!换言之,不管现实对我们的打击有多大,你决不能软弱和屈
服。”
晓彤困惑的望著魏如峰。
“你懂了吗?晓彤?”他渴切的望著她:“我有没有向你求过婚?晓彤?我现在向你正
式的求婚,晓彤,你愿嫁我吗?”
晓彤闭了一下眼睛,两颗大泪珠从睫毛上跌落,沿著苍白的面颊滚了下来。魏如峰伸过
手去,托起晓彤的下巴,用大拇指抹掉了她颊上那两颗晶莹的泪滴。颤声说:
“晓彤,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
“我知道,”晓彤含著泪点头:“我知道。”
“那么,说你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明白,但是我要听你亲口说!”
“如峰,”晓彤痴痴的望著他:“我愿意嫁给你,一百个愿意!”“好,”魏如峰坐正
了身子,挺了挺背脊,脸上带著个坚决而果断的神情,仿佛一个临上沙场的斗士。“晓彤,
我就要你这句话,有了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管,我要尽我的全力来争取你!没有任何力
量可以打倒我或挫折我!”他用两手把晓彤的手阖住,握紧,似乎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藉这
双手灌注到晓彤的身上去。“可是,晓彤,你必须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不能动摇。如果你
动摇了,我就有千千万万种力量,也都没有用了,你懂吗?”晓彤慢慢的点点头。“今天早
上,”魏如峰顿了顿,说:“我到你家里去过,和你母亲谈得很不愉快!”他盯著晓彤:
“你母亲坚持反对我们来往。晓彤,你要站在我这一边,说服你的母亲,或者征服你的母
亲!而你,决不能被你的母亲说服或征服。你能不能坚定你自己?”晓彤湿润的眸子迟疑的
转动著,手指无力的在魏如峰掌心中颤动。“可是——”她轻轻的说:“我从没有违背过妈
妈什么。”
“这次事情不同了,是不是?”魏如峰有些焦灼的说:“如果你再顺从,就是埋葬我们
两个人的幸福!晓彤,晓彤,我就怕你这份柔顺,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
“可是,可是,”晓彤咬著嘴唇说:“我不能和妈妈对立,我不能!妈妈会伤心……”
“为了怕你母亲伤心,你就牺牲掉我们两个人吗?为了怕你母亲伤心,你就不怕别人伤
心?而你母亲反对我的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立!她把上一辈的仇恨记在我身上,这完全不合
理!我奇怪在二十世纪的现在,还有像你母亲这样顽固的人!她太自私,晓彤,她太自
私!”
“你怎能这样说妈妈?”晓彤蹙著眉说:“你根本不了解妈妈,她不自私,她从来就不
自私,她尽量要我快乐……她……”她低下头,凝视著桌上的咖啡杯,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
声音,低低的说:“她是个好妈妈。”
魏如峰把晓彤的手握得更紧,摇著头,叹息著说:
“晓彤,你怎么如此善良而单纯?善良得让人不能不爱你。在你面前,我实在自惭形
秽!”他再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用一只手支著额,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拿著小匙搅著咖
啡。片刻之后,他想起梦竹曾要他在何慕天和晓彤中选择一个,如果同样的问题,晓彤会如
何处理?他抬起头来,注视著晓彤说:“我问你,晓彤,假如有一天,你必须在你母亲和我
中间选择一个,有了我就失去你母亲,有了你母亲就失去我,那么,你选择谁?”“噢!”
晓彤轻喊:“那是残忍的!”
“你告诉我,晓彤,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面临选择的时候,你选择谁?”“我要
你,”晓彤怔怔的说:“也要妈妈。”
同样的答案!“假若这两个不能同时拥有呢?晓彤,你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她再逼
紧一步:“因为,据我看来,你已经面临到这种局面了。告诉我,你要谁?”
晓彤定定的望著魏如峰,大大的眼睛里蕴蓄著哀伤,还有更多的固执的深情。“我没有
选择,如峰,”她慢吞吞的说:“因为我只能有这一种选择:我要你,也要妈妈。”
“假若——”魏如峰加强语气说:“你不能都‘要’!”
“那么,”晓彤凄凉的微笑了:“如峰,真有那一天,我就——谁都不要了。”魏如峰
感到心底一阵抽搐,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他在晓彤的眼底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属于
危险的东西!他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那颗小小的,易感的心!他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握
得那么紧,彷佛怕她逃走或消失似的。带著不能抑制的颤栗,他祈祷般的说:
“我不再向你多要求什么,我不再向你多说什么!老天,但愿它能保护你,保护你和
我,和一切善良的人,使我们都不受伤害!”晓彤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了,打开大门,首先看到的是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用双手托著下巴,愣愣的发著呆的晓白。
接著,就听到屋里明远的咒骂声。晓白看到了晓彤,把两只手一摊,低声说:
“爸爸在和妈妈吵架。”
“为什么?”晓彤问。“还不是为了你和魏大哥的事,还牵扯到什么何慕天,过去未来
的,我也听不懂!”
晓彤脱了鞋子,走上榻榻米,才跨进父母的房间,明远就停止了正说了一半的话,双目
灼灼的望著晓彤,把她从头看到脚,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望著梦竹说:几度夕烟红58/78
“你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五点钟放学,七点半到家,随便和男朋友在外面游荡,看样
子,是颇有乃母之风!”
梦竹的脸色雪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像一根木头棍似的直直的坐在床沿上。头发零乱,
眼眶深陷。她愣愣的望著明远,抖动著嘴唇无法出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明远,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杨明远仍然冷笑著:“她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吗?你宠她、惯她、纵
她,胜过你对晓白的关心一百倍!为什么?你喜欢她,她身上有谁的影子……”
“明远!”梦竹叫。“哼!你的女儿!你的好女儿!和你同样有眼光,能选择到泰安纺
织公司的小老板,有钱、有势、有人品……”
“明远,我求你!”梦竹用手蒙住脸,痛苦的扭动著头:“你这样逼我,到底是要怎么
样?别把孩子的事和我们自己的事弄混,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行不行?”
“你怕谈吗?梦竹?你还是怕面对现实?晓彤!过来!我有话问你!”“明远!”梦竹
紧张的叫,哀恳的望著杨明远。“明远,请你——”她掉头转向晓彤:“晓彤,爸爸生你的
气,你还不赶快过去,向爸爸道歉,认错!”眼泪涌进了她的眼眶,忍著泪,她憋著气说:
“晓彤,过去!对爸爸说:‘爸爸养育了我十八年,而我不能使爸爸高兴,是我的过失,以
后我将处处听爸爸的话,请爸爸原谅我!’说!晓彤,对你爸爸说!”
晓彤木立在那儿,母亲的样子使她惊吓,爸爸的神情让她恐惧,她惶然的看看父亲,又
看看母亲,犹豫著没有开口。梦竹泪水迸流,用手捂著脸,她哭泣著喊:
“晓彤!我叫你说!你听到没有?”
“噢!妈妈!”晓彤恐慌的喊,转向了父亲:“我说!我说……爸爸养育了我十八年,
我……我……”“我不能使爸爸高兴,是我的过失……”梦竹提示著晓彤。
“我不能使爸爸高兴,是我的过失……”晓彤像小孩念书一样机械的重复著梦竹的句
子。
“哼!”杨明远打断了她们:“梦竹,你不必这样导演晓彤演戏!这样与事实又有什么
帮助?你不要想逃避真正的问题。”
“明远,我只希望你仁慈一点!”梦竹说,放低了声音,她像自语般又加了一句:“晓
彤还小,请让她在人前能抬得起头。”“别忘了她的男朋友!”明远说。
“她会和他断绝的,”梦竹说,转头对著晓彤:“是不是?晓彤?你要听妈妈的话,是
不是?你对我发誓,你永不理魏如峰……”“哈哈,”明远冷笑了:“梦竹,有什么用呢?
你想想以前,你母亲对你的管束,有用没有?如果她会听你,今天放学之后又到了哪里去
了?她离不开那个魏如峰,就像你以前……”“明远!”梦竹猛的跳了起来,直视著杨明远
的脸,一种悲愤的情绪冲进了她的血管里,她的忍耐力已经到达崩溃的地步,像一座压力太
大的火山,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爆发。浑身发著抖,她对杨明远大嚷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
样?我说东你就说西,我说西你就说东,一定要跟我别扭到底!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居心?
当初不是我绑著你的脖子逼你娶我的,你觉得冤枉,觉得不甘心,我们可以离婚!你不必要
挟我,讽刺我,指桑骂槐的到处找麻烦!事情发生了,你不和我站在一条路线上来挽救和弥
补,反而处处和我对立!你倒是希望怎么样?你想让这个家庭破碎?那么,我们离婚算了,
我对你已经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好,”明远也跳了起来,白著脸说:“你没良心,梦竹,想想看,为了你,我放弃绘
画,为了她,我吃了多少苦,带著你们逃难,现在,你想离婚……”
“不是我想离婚!是你想!”梦竹叫。
“到底是谁先提到离婚的?”明远也叫:“你说你对我受够了,我问你,我怎么对不起
你了?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为什么想离婚,我知道因为你又找到了——”
“明远!”梦竹大叫:“你公平一点吧!请你!请你!请你!”她仆倒在床上,把脸埋
在枕头里,痛哭起来。杨明远站在那儿,剧烈的喘著气,瞪视著双肩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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