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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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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也不会有人去找上麻烦,而贺兰关距离燕京也不远,所以待到要用到他们之际,也是方便的。
只是,谢承颢布了一盘大局要把他送上死路,而他要在这死路上翻身,还要将北齐,庞宁,高昌,以及他那还没有露面的生父宗正陵一网打尽,就必须要有万全的安排,恰当的时机。
不过,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今年冬天踏雪山庄的梅花再开之时,他们也该回来了。
☆、不负你情深13
虽已至盛夏,但山林遍布的贺兰关却凉爽宜人,只是幽居在此的人早没有了当初在燕京那般的意气风发,只有愁绪满面的凝重。
泱泱大燕,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南楚的手中连连溃败,直到躲在了这山林之中苟且偷生,所有的一切都残酷得向是一场恶梦,偏偏这恶梦又是真实的。
长孙茜帮着军中放了马回来,原是去找长孙晟,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正要离开却发现隔壁园中传来吵闹之声,皱着眉头寻了过去刀。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送来给人吃的东西吗?”南宫沐雪冲着跪在那里的两名侍从训斥道。
“夫人,这已经是厨房里最好的东西了……”侍从低头道恍。
“还敢顶嘴,这样的东西孩子吃了,生病了你们担待得起吗?”南宫沐雪揪着辩解的侍女头发道。
“够了!”长孙茜沉声喝道。
南宫沐雪见是她,松开了手,“公主怎么过来了?”
“你那声音吵得,这整个宅子都能听到了,我又没聋了。”长孙茜走近,扫了一眼跪着的两人,“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主。”两人战战兢兢地起来,退到了一旁。
“行了,别干看着了,带小少爷到园子里玩会儿,本宫有话同韩夫人讲。”长孙茜道。
两名侍从进了门,将站在门边的孩子牵走了。
“公主要说什么?”南宫沐雪不耐烦地道。
长孙茜进了门,一边收拾着摔在地上的碎盘子碎碗,一边道,“沐雪,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在燕京城里了,你有些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了。”
虽然如今皇兄还挂着个皇帝的名号,可是他们在这贺兰关过得又与平民百姓有什么两样,除了皇兄身边有那么几个人伺侯着,上上下下就只有给她这里拨了几个伺侯的人,想着她一个人还要照看孩子,总是有些顾不过来的。
可是,从来了贺兰关,南宫沐雪这样发脾气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如今落到这般局面,难道是我害的吗?”南宫沐雪道。
“南宫沐雪,你以为这是哪里,这不是永安侯府,更不是你们南宫家,若不是因为你是韩少钦的夫人,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长孙茜怒气冲冲地喝道。
“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南宫沐雪道。
自小出生在富贵之家,何曾踏足过这样的地方,如今却在这乡野之地过活,且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心中又岂会没有怨气。
“那你想待在何处,燕京皇宫?还是镇北王妃?”长孙茜冷笑问道。
是啊,当年她是险些嫁进镇北王府的,如今燕北羽君临天下做了南楚皇帝,这个人可不是就一万个不甘心了。
“你……”南宫沐雪面色微变,却辩解不过。
“你一定在想,要是当年你嫁进了镇北王府,如今就算不是南楚的皇后,也该是个贵妃什么的吧。”长孙茜毫不留情戳破她那些幻想,重重搁下手中的碎盘子碎碗,“可惜,人家一开始就没打算娶你的,她认识宛莛也早于你之前,婚礼错嫁不过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
“你那么崇拜的宛莛姐姐,到头来还不是杀了的父皇母后,把大燕害得国破家亡的地步,你现在还念着人家,人家可早就把你们长孙家视为仇敌了。”南宫沐雪反唇相讥道。
“南宫沐雪!”长孙茜咬牙切齿道。
“不过,要怪也该怪你那父皇,若不是他要将霍家赶尽杀绝,也不会让大燕落到如今的地步。”南宫沐雪道。
“难道,你南宫家就真那么干净吗?”长孙茜怒然喝道,冷冷望着说风凉话的人,“大燕现在是不风光了,可好歹也保了你一命,你若不想待在这里,大可以滚得远远的,看看出了这贺兰关,你还有命回来吗?”
若非她那时侯已经嫁入了永安侯府,否则南宫家的灭门,她又岂会逃得过,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说这番话。
她也不得承认,自己那时候真把所有人都想得太简单了,在那么多年里都没能识破南宫家,郑家这些人的居心,直到一切的真相,以最残忍方式摆在她的面前,她才明白一切。
南宫沐雪一时无言以对,她确实不想待在这里,但是这个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是大燕的人,只要一离开贺兰关落入南楚的手里,必然是死路一
tang条的。
“要想留在这里活命,最好学会规矩一点。”长孙茜拍了拍手上的脏物,举步走出了门,又停了下来,扭头道,“你最好保佑,韩少钦会一直对你不讨厌你,不然……”
若非是因为她已经嫁给了韩少钦,离开燕京之时,就不会有人去顾忌她的死活,这里是不比在燕京的生活,可她还一副侯府少夫人的作派,那就太不识时务了。
相较于那屋内穿着依旧讲究的南宫沐雪,她这个皇家公主几乎都显得寒酸了,和军中许多人一样的粗布衣裳,平日和军营里的士兵一样练兵,帮伙头军采买东西,帮着军中放马,什么她能做的,她都去做。
因为,在离开燕京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知道,她已经不能再是那个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大燕十公主了。
“曹公公,看到皇兄了吗?”她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曹敬,开口问道。
“皇上和韩大人去了百鬼崖。”曹敬朝她行了一礼,回话道。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长孙茜停下脚步询问道。
“好像是留在燕京的探子来了消息,说是南楚皇帝身染重病,怕是时日无多了。”曹敬回话道。
当初撤离燕京之时,是眼看大势已去了,但皇上还是安排了可信的探子留在城内打探消息,每隔一段会将城内的消息,飞鸽传书过来告知。
“这是真的?”长孙茜追问道。
“看方才皇上和韩大人那番神情,应当是真的,而且这事在燕京已经好些天了,说是连朝政大事都无法主理了,应当不是谣言。”曹敬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长孙茜听罢,匆匆离开朝着百鬼崖的方向去了。
百鬼崖是贺兰关最高的山崖,在那里可以眺望着燕京城,而在那山崖后面的山谷,每每有风呼啸而过,就会发现骇人的声音,犹如幽冥地府的百鬼哭嚎之声,故将那里叫做了百鬼崖。
如果燕北羽病重的消息去是真的,那么大燕就有了再夺回燕京,重整河山的机会。
大燕之所以一直无往不利,无非也就是靠着燕北羽卓越的军事才能,一旦他不在了,相信以皇兄和韩少钦两人,一定能从他们手中,重新夺回大燕江山。
她这般想着,更是加快了脚步朝着百鬼崖寻去,想要第一时间知晓他们商议的结果。
她一路跑着到了百鬼崖,果真远远看到皇兄和韩少钦在山崖边上说着话,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了离得较近的树后默然听着。
“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却也是要冒莫大风险的。”韩少钦远远望着燕京的方向,叹道。
长孙晟负手站在边上,衣袍被风吹得猎猎做响,遥望着远处的燕京城,道,“纵使真有这样的消息,朕也难以真的相信,燕北羽是真的要死了。”
“就算真死了一个燕北羽,还有北齐,还有高昌,还有南楚朝中那些争权夺利的人,大燕要想夺回燕京,几乎是没有胜算的。”韩少钦叹道。
“朕也是如此想,可是这贺兰关终究也不是久留之地。”长孙晟道。
韩少钦虽年纪与他不相上下,但处事却极为老成,看事情也眼光长远,虽然大燕确实连连战败,但也好在有他帮助稳定内政。
“其实,若燕北羽病重的消息是真的,只要咱们把握住时机,先一步北齐攻占燕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韩少钦面色凝重道。
“那么,在那之后呢,以大燕目前的兵力和军饷,如何应对北齐还和多方势力的夹击?”长孙晟侧头望着他,问道。
“可以与别的势力合作,先共敌北齐。”韩少钦道。
若然真走到那一步,那也是唯一的路。
“南楚没有燕北羽就会是一盘散沙,而高昌一个边陲小国,多年不经战事,又哪里敌得过兵强马壮的北齐,而且……”长孙晟深深叹了叹气,道,“你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北齐。”
霍隽和她都在北齐,若是霍隽在北齐挂帅出征,他自己在战场上也不是他对手。
“可是,若是放着这样的机会不去争一回,避居在这贺兰关也只能坐以待毙,皇上就真的甘心等到南楚或是北齐的大军,踏破贺兰关的那一天?”韩少钦劝道。
他也知道,他顾忌的无非是北齐那边,尤其是如今在北齐的
霍家两个人,可是到了如今,已经是简单的个人恩怨了。
“朕知道,所以也不得不多做些考虑。”长孙晟说着,侧头说道,“朕已经通知了还在南楚境内的秘案,安排了出海的船只,等有了机会,你带着家人和茜儿就走吧……”
“皇上,为人臣子,岂可在这样时候弃主而逃?”韩少钦道。
“朕放心不下的,也只有茜儿一个,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后面的路注定凶多吉少,大燕已经累及太多人丢了性命,韩家就不要再卷进来了,只要你能替朕照顾好茜儿,朕也就了无牵挂了。”长孙晟深深地叹息道。
燕北羽病重这是一个夺回燕京的时机,但同样的,若是不成,也必然是死路一条的。
“皇兄,我不走,燕京就算夺不回来,要死也一起死。”长孙茜从树后面冲出来,哽咽道。
长孙家就剩他们兄妹两个人了,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去面对一切,若让她一个人活着,她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
“茜儿!”长孙晟看着突地冲出来的人,无奈叹了叹气。
“皇上,十公主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有她的念头,而微臣也有微臣自己做选择的权力,为臣为官就不该只享荣华富贵,却不做作为。”韩少钦铮铮言道。
他知道,这条件不容易,甚至无异于是条死路,可是他韩少钦也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做了大燕臣子,大燕在一天他便在一天,大燕若不在,他跟着死了,倒也无憾了。
“少钦,茜儿不懂事,不知眼下是何状况,你还能不清楚。”长孙晟沉声道。
“正是因为微臣清楚,所以才更不能走。”韩少钦决然道。
“皇兄,要走一起走,要死那也一起死,我不要走。”长孙茜一脸决绝道。
到贺兰关以来,虽然皇兄并不让她参与军事政事,但她自己也渐渐明了大燕现在所处的局面,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要么坐以待毙,等到南楚大军攻破贺兰关,要么就殊死一搏。
“少钦,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侯爷和你的孩子想想。”长孙晟道。
若是大燕太平之时,韩少钦定是个难得的人才,可却随他到了如此境地,着实可惜了。
“不瞒皇上,在南楚还未打到燕京之前,微臣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后路,将来会将有人将他们送到安排好的地方生活,虽不可能再如以前大富大贵,但做为一个平民百姓,也应该一生衣食无忧了。”韩少钦坦言道。
他所能为韩家做的,已经尽力做了,剩下的就该是选择他自己想做的了。
他未曾在大燕开国之时,为大燕立国出一份力,那么便在这个时候,让他陪这个年轻的帝王,陪大燕走到最后一程,不管最终是生是死,那他也了无遗憾了。
长孙晟默然笑了笑,此事他是知道的,那个时候知他变卖韩家在外面的财产,原以为他是要打算带着家人潜逃的,但那时候就算他真走,他也不会阻拦,没想到他却是带着家人跟着他一路到了贺兰关,而那一切只是为韩家的人安排的最后的路。
“你们两个,当真不后悔吗?”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不管燕京一战最终如何,一起生,一起死。”长孙晟掷地有声地说道。
“一起生,一起死。”韩少钦和长孙茜齐声道。
也许他们没有,大燕开国之时那些臣子那般经世之才,但在大燕的最后,他们也想尽力坚持到最后。
“只是眼下,对于燕京城内的情形,还有北齐那边的动向,我们都不甚清楚,还不能轻举妄动,还需要时间从长计议。”长孙晟望了望两人道。
“皇兄,让我去吧。”长孙茜道。
“贺兰关现在,进不来,也出不去。”韩少钦道。
“贺兰关的后山悬崖,虽然陡峭,从下面上来是不可能的,但是用绳索从上面下去还是可以的,从那里出去,可以绕道回到燕京城内。”长孙茜道。
在这里的日子,她已经亲自摸清了贺兰关所有的地方。
“你去太过危险了。”长孙晟反对道。
“只要换个
装束,再小心些,没有问题的,现在南楚都关注燕北羽病重的事,不会注意到我的。”长孙茜坚持道。
“城中有探子,会回报消息的,这件事,朕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长孙晟决然反对道。
长孙茜抿了抿唇,不敢再与他辩驳。
只是,第二天之后,长孙晟等人却再没有在贺兰关找到她。
☆、不负你情深14
燕京,镇北王府。
天气越来越热,燕北羽迁居到了水榭居住,仍旧是不出府门养病,风如少偶尔会随跟随众大夫过来会诊,却不再独自过来送药了。
只是,这些大夫的药,虽然稍有成效,却也还是没能扼制住他身体的日渐虚弱,同样这样的消息,也让南楚的朝廷更加形势紧张。
贺英与冥河一前一后到了水榭,见屋内的人又是在打座调息,便静侯着没有上前去打扰,一直以来,两人都负责不同的事,倒是甚少一同在这里碰面夥。
不过,却也知道主子让他们各自负责不同的事,其背后的用意,故而就是站在一块儿,也并没有去打听对方到底在追查什么。
半晌,燕北羽收息,睁开眼帘道,“你们都进来吧。”
贺英两人转过屏风,朝着榻上坐着的人行了一礼,“陛下万安。”
“何事?”燕北羽端起茶抿了一口,面色无波问道。
“贺兰关那边,房将军还是未能攻破。”贺英回道。
房将军是陛下手下最得力的武将,若是连他带兵到贺兰关也无法攻破贺兰关,荡平大燕余孽,那这贺兰关可就真的不好对付了,尤其在南楚到了这个地步,再不能除去他们,可就有了更大的麻烦了。
“长孙晟到了那个地步,必然殊死抵抗,哪能说攻破就攻破,给他们些时间。”燕北羽倒是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似乎现在不管是什么消息,都难让他有紧张之色。
“可是,若不能尽快铲除,若是他们知道了陛下身染重病的消息,恐怕还侍另有图谋。”贺英道出了心中的担忧,如今太多的人都盯着镇北王府,都等着他病逝的那一天。
南楚没有了他的支撑,会是什么局面,那是可想而知,外有强敌北齐,侧有大燕未除,这南楚河山交给谁去,都尚不知晓。
“贺兰关的事,朕相信房将军自有分寸的,你不用管那边了,只要注意着朝中的变化就够了。”燕北羽道。
他手下最得力的武将,自然不会真无用到这个地步,连贺兰关都拿不下来,只是如今大燕这股势力,他留着还有用处的,还不到除掉他们的时候。
这些人,都想争他手里的江山,那么他自然也可以,利用他们这个共同的目的,让他们相互倾轧,达到他所要的目的。
当然,自己所考量的一切,是不能事事都对人言明的,贺英他们有诸多担忧,也是正常的。
贺英见他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也只能作罢,低声回报道,“朝中倒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庞大人提拔任用的,也多是与庞府有往来的臣子,大多是那些大周旧臣。”
而且,少主的亲信都在陆续以各种理由调离了燕京,再这样下去,镇北王府在燕京真的要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庞大人用人,应当也有他的道理,由他去吧。”燕北羽搁下茶盏,平静地说道。
“陛下,属下不知道那是什么道理,可是再如此下去,这燕京就要成为庞家的天下了。”贺英急声道。
一旦陛下所有的亲信臣子都给调出了燕京,加之他现在又是这般疾病缠身,庞宁虽是人臣,却俨然已经掌控了大燕最大的权势。
“贺英,你太危言耸听了。”燕北羽浅然笑了笑,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
“陛下……”贺英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人,难以相信他已经放任到了这个地步,这不像以前那个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少主。
以前庞宁,也对少主诸多干涉,那时他们也都只是以为是因为老主子的托付,所以他才会那样罢了,可是如今看着他的野心一天一天地暴露,他才知道庞宁那般作为,不过是为了在少主夺得天下之后,他能手握大权罢了。
不管是要少主娶莫玥为皇后,还是逼迫王妃离开南楚,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罢了,只是如今一切局势愈发明了,少主自己倒是不管不顾了,任由朝政大权一点一点握在了庞家的手里。
“贺兰关的战事,暂时不要去管了,只要朝中诸事安定,朕也就安心了。”燕北羽起身,神色却憔悴苍白,“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万一……朕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说……这南楚朕该交给谁?”
贺英和冥河都深深地沉默,这个问题自他病重以来,他们何尝没有想过,可是他无子嗣,也无兄弟,根本无人可以托付。
“陛下身为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定会平安度过这一劫。”半晌,贺英垂着道。
奔波劳碌的数十年,最后这江山却要拱手送于他人,可若他的病情无法好转,南楚必然又会如当年的大周一样,再度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燕北羽踱步到窗边,望着水榭外的莲花池,幽幽叹道,“还在江都之时,朕所想的,不过是早日完业,这天下有我与他一席能太平生活之地,我们的孩子不同我们一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朕离开江山越来越近,却离越她越来越远了。”
贺英与冥河相互望了望,自上阳郡主远嫁北齐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他们之前说起她,终究这么久过去了,他也没有放下过那个人。
明知道那是仇人之女,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了,明知道她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有可能离开他,还是处心积虑地隐瞒要将她留在身边,明知道高昌之行难有结果,却还是千里迢迢地追去了。
他无亲无故,所执着的也唯她一人而已,最终她却还是离他远去了。
如今,他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又知道多少呢。
“陛下若是想让王妃回来,也该渡过眼下的难关。”冥河劝道。
虽然如今,她是做了北齐的王后,可是只要他想将人接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贺英,冥河,倘若朕真有不测的一天,不管南楚与北齐到了何种局面,也请你们介时站在她的一边。”燕北羽转身望着两人,面色沉重地说道。
“陛下!”两人单膝跪下唤道。
“你们也都看到了南楚如今的局面,倘若真到朕百年之后,你们在这里怕也是无安身立命之处了,站在她的一边,她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们。”燕北羽郑重地嘱咐道。
“属下相信,陛下定能度过难关,到达成所愿的那一天。”贺英道。
他这番嘱咐的话,在他们听来,更像是在向他们交待身后事了。
“朕只是说,万一有那一天的话,今日朕所托之事,也算是朕最后的请求了。”燕北羽浅然笑语道。
贺英与冥河低头深深的沉默着,喉间似哽了一把刀一样,有些说不话来,这个人还未及三十的年纪,却早已受尽了许多人一生的苦楚和磨难,似乎也只有在这镇北王府,在漪园,在王妃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真正有过快乐的。
在那之前和之后的日子,这个人的生活只有绵长的冷漠和苦涩……
他在拥有了江山万里,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可他却无法拥有他最想要的女人,所以在重回到燕京的那一天,也并未在他面上看到丝毫的喜悦,只有只有深切的怅然罢了。
“罢了,都起来吧。”燕北羽看着跪着不起的两人道。
贺英和冥河缓缓站起了身,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难以相信,这个人会向他们交待这番话,更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他拦倒的人,会有彻底倒下的那一天。
大周国破没有死,大燕那么多些年,那么多血雨腥风的血战没有死,却偏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将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变成这样。
“贺英,缇骑卫中去折剑山庄的人回来了吗?”燕北羽平静地问起正事道。
“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一早应当会回京了。”贺英回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道,“派人去传个话,明日人一回来,由缇骑卫的统领带着到府里来一趟,密宗的事,朕要亲自过问。”
“是。”贺英拱手回话,跪安告退。
冥河一人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何,心中一时有些释然了。
虽然方才他那番交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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