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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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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诩凰点头应道。
晏九收拾了东西,道,“再妄动了真气,你这一身武功给废了,我也回天无力,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晏西以示警告。
“行,我知道了,从今天起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上茅房我都跟着。”晏西知道这回是真惹火他了,也不敢再跟他狡辩了。
霍宛莛见事情已经办完了,起身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晏西也知他们待太久会惹人怀疑,自己开了门送他们出去。
“上次承蒙王爷搭救,宛莛感激不尽,小小蒙礼,不承敬意,还望王爷笑纳。”霍宛莛临行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锦盒递给燕北羽道。
燕北羽愣了愣,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是本王应尽职责。”
“王爷救本宫也不是一次了,本宫理应致谢。”霍宛莛笑靥如花道。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伸手将东西接了下来,“那本王便收下了。”
晏西站在几步之外,拳头捏得咯吱响,这冒牌货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若即若离2
燕北羽送人出府去了,晏西咬牙切齿地回了房,气冲冲地往桌边一坐。
“小谢,那冒牌货你得提防着点。”
“她又怎么惹到你了?”谢诩凰笑问糌。
晏西见她还笑,气急败坏的地说道,“你是没看到,刚才她跟燕北羽说话那样子,还送了什么东西要当谢礼,她想干什么?吃着碗里还瞅着锅里的,跟你有关系的都想插上一脚?楮”
谢诩凰微微皱了皱眉,道,“兴许只是谢礼吧,他们到府上来,总需要个借口。”
“那分明就是她在自作主张。”晏西道。
她刚才看九哥的表情,他根本也没料到她会那样,那假货实在太不安份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给他们惹出麻烦来。
“你想太多了。”谢诩凰笑语道。
“但愿是我想太多才好,那假货根本就不是安份的人,她现在顶着上阳郡主的身份过得何其风光,若只是被咱们所利用,刚来也不过得一份财,现在她要什么没有,就怕日子久了过习惯了风光的日子,不甘心再回到平凡的生活。”晏西道。
这样的人太多了,更何况那冒牌货更是不甘于人下的。
谢诩凰听着她的话,神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用她,还控制不住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怕就怕她在明,咱们在暗,她想使什么手段,咱们防不胜防。”晏西道。
谢诩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她一个能翻出多大浪来,晏九还在跟前,容不得她放肆。”
“这倒也是,她敢在九哥眼皮底下玩花样,除非她不想活了。”晏西这么想,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刚刚出了王府上了马车的晏九,车帘一放下便拿着一粒药丸伸到了霍宛莛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吃了。”
“什么东西?”霍宛莛瞧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
“毒药。”晏九说道。
“你什么意思?”霍宛莛面色顿变,难掩惊惧。
晏九见她自己不接,伸手点了她的穴,将药强行给她服下去,然后伸手解了穴。
“这毒药一般不会发作,但若半年不吃解药,就会让人五脏溃烂而死,很痛苦的死法。”晏九面无表情,语声冰冷地说道。
霍宛莛捂着脖子,想要将药吐出来,可药入喉即化,早已下了肚子。
“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东西?”她不甘心地问道。
马车缓缓而行,晏九侧头望着窗外缓缓而过的风景,淡淡道,“是个棋子就乖乖做个棋子,对于不听话的棋子,我只能用让她听话的办法。”
“我一直按你们说的做,到底做错什么了?”霍宛莛咬牙道。
“对于镇北王,你似乎总说些多余的话,做些多余的事。”晏九说着,目光寒凉的望了过来。
霍宛莛被他的目光扫得一个寒颤,不自觉地往远的地方挪了挪,“我们冒然到镇北王府,总要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我只是……”
“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断。”晏九无情地说道。
霍宛莛不再说话,沉默地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任凭她在外面的人面前顶着上阳郡主身份如何风光,可在这个人面前永远都丑陋卑微的跟个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
明明他喜欢的也是那个人,可任凭她变成那个人原本的样子,任凭她把她学得再像,这个人也从来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这个人,北齐王,还有谢诩凰,他们都是冷血的魔鬼,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牺牲利用,而她也只是其中的棋子,将来在他们手里是死是活也未可知。
“是不是只要完成了你们要求的事,我才能活?”
晏九闭目养着神,阳光透过车窗偶尔洒落在他的脸上,却也驱散不了他眉眼间的清寒,“只要你乖乖按要求做事,事成之后你会有北齐承诺的给你的一切,还有一张全新的脸给你。”
霍宛莛沉默地看着说话的人,一颗心却也寒凉,换言之如果她做不到,也就没有命得到那一切。
虽然她现在有着上阳郡主的脸,但一直都是要这个人手里的秘药维持,三天离他的药,她的脸就会出问题,这也是防着她会生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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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连这样也信不过她,还要她服下毒药。
她不甘心这样被人摆布,可是她只一个人如何反抗得了整个北齐……
镇北王府,燕北羽回到寝房,手中还拿着上阳郡主临行前所赠的锦盒。
谢诩凰还没问,晏西倒阴阳怪气的开口了,“燕大王爷,旧情人送了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燕北羽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看到桌上留着的方子愣了愣,“这是……”
“这是那位言大夫留下的,医术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晏西说着,顺手拿了他放在桌上的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道,“啧啧啧,这上阳郡主到底是大方,这么上好的墨玉都拿来送人了。”
燕北羽正看着留下的方子,闻声抬头瞅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你要喜欢,拿去。”
这东西他要是自己留下了,她还指不定在她家主子面前怎么说呢,横竖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
晏西一听,瞬间堆起一脸笑,“你说真的给我?”
“真的。”燕北羽说着,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燕大王爷,你真是个敞亮人。”晏西连忙将东西收起,生怕他一会儿再反悔了似的。
这么上好的墨玉,但是北齐宫里也不多,既然人家都这么大方给了,她怎么可能不要呢。
谢诩凰瞅着她那财迷的样子,不由好笑,“是北齐没给你发俸银,还是我短了你月钱了,穷了八辈子似的。”
“人家燕大王爷都赏了,我不要多说不过去。”晏西笑嘻嘻地说着,起身拿过了燕北羽手里的方子,“我去抓药。”
“让人确认下方子有没有问题。”燕北羽叮嘱道。
上阳郡主跟她一直关系不怎么好,她带来的人开的方子,总归有些不放心的,她现在这身子,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知道了。”晏西道。
九哥开的方子,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总比请回来的那些庸医管用得多。
燕北羽到床边,问道,“软榻上那边阳光正好,要不去那边躺着?”
谢诩凰望了望窗边的软榻,阳光正从窗口照进来,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正准备自己下床过去,却被他直接从床上抱了过去。
“我没残废,自己能走。”
燕北羽将人放上榻,道,“你像个女人一样柔弱一下能怎么了?”
只要是个正常女人,这样的时候都该温柔的接受帮助,偏这一个硬骨头,什么都得要自己来。
“我好好的柔弱给谁看?”谢诩凰无语地道。
“给我看。”
谢诩凰拧着眉瞅着说话的人,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燕北羽自己翻了几本书拿着也跟着挤上了榻,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发着时间。
谢诩凰侧躺着慢悠悠地翻着书,春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燕北羽手中的书翻了页,一侧头瞅见边上又睡着了的人,轻手轻脚下了榻取了薄毯给她盖上,然后又在边上坐了上来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她以前有个坏习惯,睡觉总是很警觉,但凡他有一点响动立即就清醒了,防他哪防贼似的,也是时日久了才渐渐睡得蹋实了些。
这么一想,再瞧着睡着的人,竟觉得连这周围的阳光轻风也变得温柔婉转,让人心生愉悦。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也不是冲动不知世事的男人,二十多年也都心如止水,偏偏从她来了就跟魔怔了一般,明明她哪里都不是自己曾喜欢的那个人的样子,脾气还臭得要命,自己却还觉得是寻到了遗失多年的宝贝,一心只想独占。
他记得,八年之前,北齐进犯北疆连夺两城情势危急,自己临危受命带兵前往北疆,初次与敌军主帅交手,那样惊艳绝伦的枪法,灵活诡谲多的作战手法,着实让他对那个对手即痛恨且佩服。
他一直以为那是个男人,直到过了数年,才知原来是她。
便是到了如今,他也难以相信,这八年来北疆战场上北齐军中那个运筹帷幄,指点烽火的将领,就是躺在他身边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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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赏她的独特睿智,可他并不希望自己喜爱的女人强悍如男儿,偏偏她却就是那样的人。
谢诩凰睡了一个多时辰,一醒来便对上正盯着自己的一双深沉黑眸,皱着眉头道,“看什么看?”
燕北羽收回目光,薄唇微勾道,“就是突然想起了在北疆你带人摸黑想偷袭,结果中了圈套灰溜溜逃回去的事儿。”
谢诩凰慢悠悠地走起,哼道,“我是灰溜溜逃走了,那也比某偷袭反折了两千人马,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强。”
燕北羽被戳到痛处,又道,“那是你手段太阴险。”
“兵不厌诈。”谢诩凰笑得眉眼飞扬,颇是得意。
“我是折了两千人马,你也没讨到好处,那一箭伤了腿两个月下不了床吧。”燕北羽得意地挑眉道。
“我还你那一刀,你手也两个月拿不了筷子吃饭吧。”谢诩凰毫不客气地还嘴道。
两人争了一番,最后都无奈失笑。
那段日子他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要置对方于死地,现在竟然把那段烽烟血火,刀光剑影的较量当成了斗嘴的筹码。
谢诩凰突地想明白了什么,道,“你就是怀恨在心,所以我一来燕京,你就故意处处使绊子?”
燕北羽想了想,点头承认道,“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谢诩凰抓着手边的书,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无耻!”
“兵不厌诈。”燕北羽一把接住了书,笑语道。
一开始,知道她就是在北疆跟他做对了八年的人,确实有点想为难她的,但也没有到不顾大局的地步。
不过现在,反倒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想为难她的,如今却是为难自己了。
谢诩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抿了抿唇问道,“你什么时候搭上北齐的?”
“不是我搭上北齐,是你的好王兄找上门来的。”燕北羽说着,到桌边倒了杯茶给她。
“哦?”谢诩凰抿了口茶,那也确实是谢承颢的做事风格。
只要是他认为有利的,他一向都会主动。
“大约三年多前,他查到了我的底细找上了我。”燕北羽坦言道。
“三年前?”谢诩凰拧了拧眉。
“你想问为何跟北齐达成了合作,还要在北疆开战?”燕北羽瞟了她一眼,笑语道。
谢诩凰笑意寒凉,道出了答案,“那个时候你才刚刚接手北齐的部分兵权,也只是个军中的将领罢了,你还需要利用北疆的战事获得更大的兵权和地位,而这几年你也做到了。”
如今,大燕的一半兵马大权都在他手里,又是大燕皇帝深为倚重的重臣,再加上暗中天机阁的势力,只要时机得当足够翻覆大燕。
“只要有朝中身居高位,才能与那些手握大权的人打交道,才能赢得更多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而要想成就大事还需要我自己的势力,这也需要时间慢慢积累。”燕北羽一字一句地说道,眉眼之间再没有平日在人前的温厚,更多的是慑人的锐利与难以捉摸的深沉。
“你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谢诩凰由衷道。
但同样,也是个很危险的人。
这样的人有耐性慢慢积蓄自己的力量,有耐心一步一步地等待对自己有利的时机,真到他出手的时候,必然是会让对手致命的。
也难怪,狡猾如谢承颢也对他深为忌惮了。
这个人利用着北齐在算计大燕,但同样也提防着北齐算计他。
“王妃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夸奖。”燕北羽似笑非笑。
“那换句话,你不是个好东西。”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失笑,就知道她嘴里没一句好话。
“豫亲王,也是你的合作者之一?”既然说起了正事,她索性便多问了几句。
燕北羽合上手中的书卷,淡淡道,“那只是要走的一步棋,算不得合作者。”
“那我们……也是你的一步棋?”谢诩凰眸子微眯,锋锐暗藏。
燕北羽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坦言道,“起先也是这
么想的,不过现在觉得还是合作者好一些,毕竟你跟他们是不同的。”
“是吗?”谢诩凰冷然而笑,丝毫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现下你要问的,都问完了?”燕北羽与她相对而坐,问道。
谢诩凰想了想,问道,“宫里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女人?”
“某天夜里到王府来,你们书房里夜半幽会的女人。”谢诩凰道。
“你不都知道了?”
谢诩凰嘲弄地笑了笑,道,“那个时候我正让你追查此事,然后就恰好看到了你和南宫沐月见面,是不是太巧合了,你当我的三岁孩子?”
那时她还不知道沈玉邪就是他本人,自然而然便就信了当时所看到的,可揭穿了他的身份还信那天看到的,当她是傻子吗?
那个时候,定然是为了掩盖那个女子而把南宫沐月拉出来的障眼法罢了。
☆、造反专业户1
燕北羽却并没有被戳穿的尴尬,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笑道,“好浓的醋味儿。”
“别给我扯有的没的,说正事儿。”谢诩凰道。
他半夜摸起来,悄悄去见的人,自是不一般的,更何况那么处心积虑的为其掩藏,更加可疑糌。
燕北羽收起玩笑之色,问道,“真想知道?”
“废话!楮”
“可是秘密没有白知道的,拿你的秘密来换。”燕北羽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秘密?”谢诩凰拧眉,暗自思量着要编个什么事来把他的秘密给骗到手再说。
燕北羽微微倾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道,“那就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变得这么冷硬无情,总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
他敢不是没有暗中让隐月楼的人去查过,但什么都没有查到,想来是一切的线索处理太过干净,除了她们自己人再没其它人知晓了。
“我心里?”谢诩凰浅然而笑,云淡风轻,“谁也没有啊。”
燕北羽晒然一笑,起身道,“那等什么时候你愿意拿你的秘密来换,咱们再说这件事。”
她从来没有提过那个男人,没有提过那段感情,但他从她那双永远沉静从容的眼中,依稀感觉到有一个人,有一段情葬在她的过去,是她提都不愿提的伤疤。
以至于,再面对感情,她都心死如荒漠。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如此难以再走近她的心。
“不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王爷既然早有了红颜知己,就不该在再向我来讨要什么心意。谢诩凰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朝着他的背影坦言说道。
那个女人是谁,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
燕北羽闻声顿步,转头望向说话的人,失笑道,“做为一个大嫂,三番两次的吃小姑子的醋,你还真是头一个。”
“小姑子?”谢诩凰挑眉,倒也没怎么听他提过家里的人。
“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燕北羽显然对某人吃醋的追问,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
“那还是别见了。”谢诩凰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燕北羽潜伏在大燕皇帝身边,还有个妹妹藏在后宫里伺机而动,再加上她这个不安好心的,完全是一个造反专业户啊。
晚膳过后,晏西将煎好的药送了过来,除了端着的一碗,还带了一大盆。
“这么多?”她闻着浓重的药味儿,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
“这是喝的,这个是泡脚的,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药浴,说是可以泡脚疏通脚底穴位,有益于内伤恢复。”晏西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说道。
若不是她身上有伤,九哥估计都想把她扔在药缸里泡着了。
燕北羽试了试药温,将碗递了过去,“可以喝了。”
谢诩凰接过药碗,皱着眉头喝了下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必须得尽快养好内伤才行。
燕北羽见她喝完了,连忙将手里的糖水递了过去,道“这个言大夫,医术倒真不简单。”
只是,他在那个人身边,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的。
他明明告诫过那个人有人要害她,可她回来了却一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要么她就是真的那般信任长孙家的人,要么……她就是早就知道了八年前的真相才会回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她继续留在燕京,都不会有好事。
晏西见她药已经喝了,捏着鼻子道,“煎了一下午药,我好累,我回去睡了,你记得泡脚。”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
谢诩凰瞅着放到那里一盆药汤,她是要她自己扳着脚给自己按脚底的穴位吗?
燕北羽将晏西留下的药方又看了一遍,端着盆到了床边,半蹲在那里就要脱她的鞋。
“我自己来。”谢诩凰受宠若惊地道。
“想伤口再崩裂了,你试试自己来。”燕北羽说着,一把拖过了她的脚,脱了鞋袜卷起裤腿,放到
tang了药汤里。
谢诩凰皱着眉头,却并没有享受的心情,早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来,实在有些无福消受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
燕北羽看到小腿上的伤疤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残留的疤痕道,“那时候,应该很疼吧!”
“你那时候下手可是够黑的,差点没让我残了。”谢诩凰没好气地说道。
若不是晏九医术好,她这辈子怕都是个瘸子了。
“你也没给我手下留情。”燕北羽抬眼看了看她,还以颜色道。
斗了那么多年,如今看到这些伤疤,心疼得却还是自己。
“行了,我们别翻旧帐了。”谢诩凰道。
“所幸,我们都还好好活着。”燕北羽摩挲着她腿的疤痕,幽幽叹道。
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竟有朝一日对着八年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动了心。
谢诩凰不自在的缩了缩脚,皱着眉头道,“洗脚就洗脚,乱摸什么?”
燕北羽失笑,低头按着那方子上所说的,按着脚底的穴位,突地有想起了什么,“方子上还开了风湿的药?”
“哦,以前腿上的旧伤,有些风湿的小毛病,那大夫人问了就顺便开了药。”谢诩凰面色平静地说道。
当年谢承颢找到她的时候,她在雪里已经待了好些天了,腿又受了伤,虽然后来治好了,但腿还是有些风湿的毛病,所幸这些年一直有晏九的药调养,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了,但这总归不是能根治的。
“谢承颢都让你一天干什么,年纪轻轻的身子毛病一堆。”燕北羽抬眼问道。
既是北齐公主,不是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她倒是好,天天在军中跟群大老爷们混迹在一起,尽是干些玩命的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她浅然而笑,看着半蹲在那里给自己捏着脚的人,语气温软了几分。
“现在都这样,以后老了有得罪受。”燕北羽数落道。
谢诩凰默然,她只要活到大仇得到就够了,至于以后她从来没有想过。
灯火融融,一屋子的药味弥漫,燕北羽蹲在床边挽着袖子给她按着泡在药汤里的脚,一向凌厉的眉眼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深邃而温柔,恍然已经是一对生活多年夫妻一般。
“你到底好了没?”谢诩凰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乱,于是没好气地催促道。
“要半个时辰,哪那么快?”燕北羽道。
“明天让晏西来就行,你堂堂的镇北王给我洗脚,传出去不怎么好听。”她只是不习惯接受别人的照顾,这种感觉让她不安。
“照顾自己的王妃,怎么就不好听了?”燕北羽笑道。
“哪个大男人会给个女人洗脚,让别人知道了,你多没面子。”谢诩凰笑着劝道。
燕北羽低垂着眉眼按着她脚底的穴位,道,“虽然你我成亲夹杂了太多利益,我也算不得一个好人,甚至也不是你所喜欢的样子,但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走得长远,能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并不是因为利益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心上也有我。”
“燕北羽,你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谢诩凰微微倾身,瞪着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
燕北羽咬牙抬头,“好好听我说句话就那么难?”
每次他认认真真跟她说,她就给他扯些有的别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看上她什么了。
“那你好歹给我说人话啊?”谢诩凰道。
燕北羽气得牙痒,手上猛一使劲,疼得她嗷嗷直这才解了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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