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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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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么一会儿不打紧。”燕北羽扶着她到了门口,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见还吹着风,又不放心地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了披在她身上,“天这么凉了,出来也不多穿点。”

谢诩凰无奈地叹了叹气,道,“我都说了,我没那娇气,你真的不必事事照顾。”

“不识好歹。”燕北羽扶着她出了书房,哼道。

“比起照顾我,我更希望你照顾好自己。”谢诩凰侧头望了望他,道,“伤都好全了吗?”

他照顾她,也吩咐孙嬷嬷她们悉心照顾她,却从来对自己的琐事不上心。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回走着,“早好了,抱你回去都没问题。”

“你……你放我下来。”谢诩凰道。

因着怀际,自己现在已经胖了不少,万一他伤没好全,还不得崩开了。

再说他眼睛不太好,这又是天黑了,一个不小心两人都得摔了。

燕北羽在走廊尽头将她放了下来,笑道,“又长胖了不少。”

“还不是这家伙害的。”谢诩凰没好气地垂眼瞅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道。

燕北羽扶着她下了台阶,笑语道,“再忍忍,下个月出生了就好了。”

谢诩凰无奈叹了叹气,她自然也希望这个孩子能早些出生,只是孩子出生了,她就得全心照顾孩子,更加帮不上他的忙了。

两人回了寝居,她走得累了进屋便坐下了,“你快去沐浴换身衣裳,一会儿该用膳了。”

她这会儿累得,也懒得起身去给他找换的衣服了。

燕北羽给她倒了杯茶,这才自己去取衣物,进了浴房沐浴。

他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孙嬷嬷已经带着人过来传膳了,因着知道他回来,特意又多加了几个菜,故而比平日晚膳晚了些时候过来。

“龙靖澜没回园子里?”燕北羽问道。

谢诩凰扶着桌子坐下,道,“也不知师姐最近在忙什么,总是不见人影的,问她也不肯跟我说。”

燕北羽眉眼微微沉凝,道,“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知道她有分寸,可是她以前便是有事,也不会瞒我,我总觉得最近她有事瞒着我没说。”谢诩凰道。

兴许是怕她再追问了,连到她这里来的时间都少了,这让她更加不安。

燕北羽给她盛夹了菜,道,“你想太多了,她现在是江都,还要帮着给前线筹集粮草的事,只怕忙得脚不沾地了,才没那么多时间过来看你罢了。”

“先前我让罗兰悄悄跟着她,她发现把罗兰甩掉了,若是没什么事,她大可不必如此。”谢诩凰叹了叹气道,若不是她现在自己行动不便,非得去查个清楚才行。

龙靖澜以前在她面前说话是很随意的,可先前这几回,眼神和说话有些细微的不一样,一般人也许不会察觉,可她与她熟识多年,却是可以发现的。

“还有这样的事?”燕北羽道。

“先前听罗兰说,师姐先前被庞宁大人设计困了三天,她一向不是那么甘心吃亏的人,我担心是不是因为这事,她是在对付庞大人。”谢诩凰道。

庞宁是燕北羽的义父,而她现在与燕北羽走得近,若是与她实话说了,她怕她会暗中阻拦她,故而也就瞒着不向

她提及。

只是,对这个庞宁她们都了解甚少,可若真是如此,她便真是真要对付庞宁,她便是腾不了手帮她,也没有拦着她的道理。

她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无法及时援手。

“应当不是为这事儿,最近贺英也向我禀报了,说她确实是忙着去筹集粮草,没多少时间在江都。”燕北羽浅然笑语道。

“真是如此?”谢诩凰皱眉道。

“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便真是因为先前的事咽不下那口气,也不会不顾眼下的局面冒然行动,安心吧。”燕北羽道。

“这倒也是。”谢诩凰点了点头,端起碗筷没有再问下去了。

“稳婆和奶娘,还有大夫,孙嬷嬷都找好了吗?”燕北羽换了话题问道。

“早找了,还一个个去查人家底,有你们这样的?”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给她盛了汤,道,“那时候大人孩子都在他们手里,哪能马虎了,我明日再见见那些人。”

生产的时候,产房里的全是生人,若是不知他们底细,是些要暗害他们母子的不轨之徒,到时候可就晚了。

谢诩凰抿唇笑了笑,因着出了先前的事,他和孙嬷嬷就紧张得跟啥似的,人一挑好了,早早就叫到了园子里住着,不准人出去,也不准见任何人。

若不是自己不通这些,只怕他都恨不得自己到时候接生了。

之后,除了每日她午睡的时候,燕北羽会去书房处理政务,别的时候就尽是跟在她身边了。

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肚子每天也开始有些阵痛,每每他都以为是要生了,把一干接生的稳婆大夫都给叫了过来,结果都是疼一会儿又没事了,总是虚惊一场。

刚刚过了冬至,一向少雪的南方,今天竟然下起了雨,一早开了窗她都有些难以相信外面那白茫茫的一片。

“今个儿天冷,就别出去走动了。”燕北羽裹上雪色长裘,道,“今天是各州城将领过来汇报军务,大约会在书房耽误几个时辰,午膳就不过来了,若是有事让孙嬷嬷立即过去通知我。”

“知道了,去吧。”谢诩凰送他到了门口,掩了门回内室,扶着肚子无奈地叹了叹气。

这小家伙闹腾了这么些天,却还是不肯出来,让人又气又担心。

外面雪大,她也不敢再出去,一个人在寝阁里看书待了一早上,孙嬷嬷按着时辰过来传了午膳,因着燕北羽在书房忙着过不来,便也只有她一个人用了。

只是,一看着她又端上来的参汤,她就皱起了眉头,却又还是认命地喝下去了。

用了午膳,孙嬷嬷扶着她在屋里来回地走动,望了望窗外面还在下雪道,“江都听说都好几年不曾下过雪了,今年怎么就下了。”

谢诩凰望了望窗外,眉眼洋溢了几分笑意,这么大的雪燕京城外的梅山上,梅花应该开得正好吧。

她再一举步,肚子便一阵阵地疼,不由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先到那边坐下,我让人去叫稳婆和大夫过来。”孙嬷嬷一见,连忙道。

谢诩凰到床边坐下,摇了摇头道,“估计这家伙又跟昨天一样,这么大的雪别叫人折腾了,一会儿就好了。”

“这怎么行,万一是真要生了……”孙嬷嬷瞧着她疼得脸上都快没了血色,担忧地道。

谢诩凰调整着呼吸,低声道,“再等等吧……”

孙嬷嬷只好听了她的话,这会儿书房那边还在议事呢,若真是跟前几回一样虚惊一场,也不惊动少主过来。

只是,这一痛便是大半个时辰了,谢诩凰咬了咬唇,喘着气道,“叫……叫他们过来吧,怕是真要生了。”

先前最多疼上一刻钟就好了,这一回都这么久了。

“王妃,你先躺下。”孙嬷嬷扶着她躺下,扭头连忙侯在外面的仆人道,“快叫大夫和稳婆过来,去书房通知少主……”

经过先前几回虚惊一场,大伙做起事也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了,大夫和稳婆就住在这寝居后面,罗兰去了较远的书房。

因着里面正在议事,贺英带着人守在书房外,瞧着从走廊跑过来的人“出什么事了?”

“要生了,谢师姐要生了。”罗兰道。

贺英闻言望了望书房,道,“会不会又跟前几回一样,这会儿里面正在议事呢……”

“你说什么屁话,那边都疼了快一个时辰了,一样什么一样?”罗兰没好气地骂道。

贺英一听不敢再耽误,推了书房的门,快步进了议事厅禀报道,“少主,王妃怕是要生了。”

“你快点,都疼了一个时辰了。”罗兰跟着进来道。

燕北羽起身出了议事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都一个时辰了,你这会才来说?”

“谢师姐以为是和之前一样疼一会儿就过去了,就没让人过来。”罗兰跟着出了书房,委屈地说道。

“少主,斗蓬……”贺英拿着雪色长裘跟着追出来,先一步出来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我不信,我的孩子这么薄命(一更)

寝居里人来人往地准备着东西,燕北羽冲进门,险些与人撞个正着。

“怎么样了?”

孙嬷嬷拦下险些冲了进去的人,道,“稳婆和大夫都在里面呢,少主还是先在外面等着吧,血气重不吉利。菟”

“我进去看看。”燕北羽不放心在外面等,执意要进去逖。

“少主冒雪过来,这一身寒气进去让王妃沾上了不好,先等着吧。”孙嬷嬷将她拦在了产房外。

燕北羽拧了拧眉只能在外室暂时等着,到了炭火盆边掸去了一身的雪渍,焦急地望着房门静垂的帘子。

过了好一会儿,见孙嬷嬷出来,又问道,“人怎么样了?”

“头一胎是要慢些,现在还是阵痛,羊水还没破呢。”孙嬷嬷说道。

燕北羽站不住,站在帘子外面等着,半晌只听到大夫和稳婆的声音,却听不出她发出任何声音……

龙靖澜也知道会是最近的日子,所以也没有再外出,一直在江都,接到罗兰派人去传话,就快马赶了回来。

“生了吗?”一进门便问道。

“还早呢。”一直不敢出声的罗兰,这才说了话。

“我进去看看。”龙靖澜说着,便要往里面冲。

孙嬷嬷又将人轰了出来,沉着脸道,“一身的雪还进去,里面有大夫和稳婆,你们就别跟着进去添乱了。”

龙靖澜也只能跟着在外面等着,瞅了瞅一旁坐立不安的燕北羽,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大师姐,里面怎么不叫?”罗兰低声问道。

“叫什么?”龙靖澜道。

“我记得咱们有一回在一村庄里投宿,那家人的媳妇正好要生孩子,那叫得跟杀猪一样,谢师姐怎么都没叫?”罗兰好奇地问道。

龙靖澜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道,“那么好奇,你自己找个男人试试去?”

“大师姐你都没找,我们哪敢成家。”罗兰笑语道。

“没事,过几日师姐我得了空就去帮你物色个,城西那个铁铸剑的铁匠就不错……”龙靖澜偏着头想了想,状似一脸认真地考虑。

“大师姐,你喝茶。”罗兰连忙倒了茶,恭恭敬敬地端到了她面前。

城西那铁匠,瘸着一条腿,还一脸的麻子,她可不要被她赶出缇骑卫啊。

龙靖澜端着茶抿了一口,盯着内室的房门,眉头紧紧皱着,不管是燕北羽还是她,这么等人生孩子都还是头一遭。

先前都还期待着这个孩子出生,这会儿了又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会有什么变故,越等越心焦。

“啊!!”内室传出一声惨叫,惊得她手里的茶盏都给掉到了地上。

燕北羽心头一颤,几个健步掀开帘子就冲了进去,到了床边看着早已疼得满头大汗的人,“怎么了,怎么了……”

谢诩凰看着冒冒失失跑进来的人,咬牙忍耐着一阵比一阵剧烈的阵痛,缓过一口气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少主,你们先出去等着吧。”孙嬷嬷推了推他和龙靖澜,示意他们出去。

燕北羽拧眉站在床边,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哪句,看着她痛得这个样子,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刚被孙嬷嬷推得退了两步,床上的人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哪还有心思出去等了,一个健步又到了床边,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事,只顾着为人父的喜悦,却不知要她受这样的罪。

孙嬷嬷见状,也知劝不出去了,只好作罢。

燕北羽在床头坐着,在自己身上垫了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始终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谢诩凰调整着呼吸,等待着下一波的阵痛来袭,一次又一次都快抽尽了她一身的力气,接生的稳婆终于叫道,“羊水破了,再加把劲,用力。”

她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攥着他的手使劲,嘴唇都咬破出了血。

燕北羽却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将自己手臂横在了她嘴前,“别咬自个儿,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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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凰哭笑不得,他当她是属狗的吗?

可是,再一波剧痛袭来,她却还是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当痛感退却几分,她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龙靖澜哪里见过生孩子这等阵仗,在一边看得心惊胆颤的,这眼看着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她肚子里那个还不见有出来的意思。

她一向不是那么忍不了疼的人,可见这生孩子确实是极其折磨人的苦差。

“用催产药吧,这得痛到什么时候去。”孙嬷嬷看着实在揪心,朝大夫道。

大夫过来替谢诩凰把了脉,点了点头道,“拿药过来吧。”

孙嬷嬷连忙让人去将煎好的催产药送来,一拿过来便亲自端到了床前,一勺一勺喂着她喝了下去,“王妃再忍忍,孩子出来了就好了。”

一碗药下去,阵痛来得更加猛烈频繁,谢诩凰已然将他的手臂咬得皮破血流,痛得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在一寸一寸地碎裂。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对屋里的每个人都是折磨和煎熬。

“看到孩子头了,再加把劲,用力!”稳婆大声道。

谢诩凰深深吸了吸气,咬着他的手臂使尽了力气。

“出来了,出来了,再用力!”孙嬷嬷绕到床尾,看到的头在一点一点出来,连忙道。

谢诩凰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真的使不上劲了。

燕北羽看得心疼,喉间哽咽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妃,这样下去孩子会窒息的,再用点力,头出来完了就好了。”孙嬷嬷着急地劝道。

谢诩凰听了,咬牙微微点了点头,十月怀胎哪能让他这个时候出事。

燕北羽擦了擦她脸上的汗,一手贴在她的后背输送着内力。

她紧攥着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使尽了力气,终于在听到孩子的一声啼哭,无力地倒在了他怀里。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将孩子抱起,交给了边上的孙嬷嬷。

龙靖澜长长地舒了口气,走近到孙嬷嬷跟前去看孩子,孩子一身粘粘乎乎的,小脸红红的皱皱着,说不上有多好看,但面上却像极了那个人小时候的样子。

“快把床上收拾一下,窗户都给封严实了,别让冷风进来。”孙嬷嬷朝人嘱咐了,将孩子抱到了床边,“少主一直念叨着是个女儿,还真让你盼着了。”

谢诩凰侧头看着张着嘴一直哭的小家伙,虚弱地笑了笑,眼角滑出泪来。

“王妃,月子里可不能哭,以后这眼睛都不好了。”孙嬷嬷连忙道。

燕北羽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低头吻着她汗湿的头发,笑着道,“我们有女儿了。”

“奴婢带他下去洗洗干净,一会儿再抱过来。”孙嬷嬷道。

谢诩凰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燕北羽扶着她躺下,理了理她沾在脸上的湿发,心疼地道,“让你受苦了。”

谢诩凰低眉瞧着他那只被她咬得满是牙印的手臂,嘶哑着声音问道,“疼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皮肉之疼,比之她方才承受的痛楚,太不值一提了。

“累了就睡会儿吧。”

“我想再看看孩子。”谢诩凰道。

虽然刚刚已经看到了,可到现在仍旧难以相信,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要叫什么名字?”燕北羽笑着问道。

“你不是都取好了要叫楚楚,还来问我。”谢诩凰道。

“好,就叫楚楚。”燕北羽温柔笑语道。

不一会儿,孙嬷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家伙还是在哭,只是刚生下来,哭声跟个小猫似的。

“兴许是饿了,王妃喂她吃两口就乖了。”

燕北羽瞥了一眼抱过来的小家伙,道,“让奶娘喂。”

为了生她这会儿人都累得快虚脱了,还得喂她。

“这第一口奶最金贵了,当然得上孩子吃。”孙嬷嬷知他是心疼王妃,耐着性子解释道。

燕北羽无奈叹了叹气,只得起身从旁边离开,由着孙嬷嬷将孩子抱到了床上。

孙嬷嬷孩子抱近,只是才没吸两口,便疼得谢诩凰倒抽了一口凉气。

孩子到底是饭量小,吃了几口便也不哭了,安安份份地睡下了。

孙嬷嬷将孩子轻轻放到她身边,道,“王妃你也累了大半宿了,早些歇着吧,奴婢去厨房做些吃的,你醒了就送过来。”

龙靖澜在床边瞅了一眼,道,“没什么事我回房睡了。”

从下午回来,这都折腾了大半夜了,反正留在这时也没她们什么事儿了。

谢诩凰抬眼看了看她,笑着点了点头。

龙靖澜和罗兰出去了,除了两个要伺侯的仆人,只有燕北羽一个人留在了房里。

他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看着睡在床上的母女两,眉眼皆间漾起似水的温柔,“看她那鼻子眼睛,真像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哪有她这么难看。”谢诩凰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道。

“瞧你这娘当的。”燕北羽瞥了她一眼,盯着孩子小小的手一脸惊奇的道,“你看,她的手好小。”

谢诩凰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样子不由好笑,这小丫头以后指不定会被他给宠成了什么样子去。

“你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燕北羽给她拉了拉被子,低声道。

谢诩凰看了看孩子,疲惫地阖上眼帘睡去。

燕北羽坐在床边,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这一抱就舍不得撒手了,一直抱着不肯放,直到过了快一个时辰,孩子又哭着醒了。

他连忙抱到了外室去交给奶娘,等到她吃饱了,才抱回了房里,床上的人太累了,静静地睡着,他进进出出的声音也没有将她惊醒。

孙嬷嬷带人传了膳过来,进内室道,“少主,奴婢在外面备了膳食,你去用些吧,奴婢在这里看着王妃和孩子。”

“不用了,我不饿。”燕北羽抱着孩子道。

孙嬷嬷掩唇笑了笑,上前劝道,“为人父了是值得的高兴,可也不能高兴得不吃饭不是,母子两都还得你照顾,你先垮了怎么办?”

燕北羽薄唇微抿,这才将孩子交给了她,道,“有事出来叫人。”

“是。”孙嬷嬷道。

燕北羽看了看床上还睡着的人,这才掀帘出去用膳,贺英和一干园中的侍卫和仆人纷纷上前来道喜,气氛好不热闹。

孙嬷嬷抱着孩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由笑了笑,她还想着王妃早些生的是个儿子,少主也算后继有了,哪曾他自己却一心盼个女儿,这也真让他给盼着了。

她瞧着孩子也睡得熟了,抱到了床边,温声道,“跟你娘亲一起睡。”

孩子一放下,包着的襁褓有些散了,她又解开了重新包,孩子的小手捏着小拳头煞是可爱,只是大拇头却有一块小黑点。

她起先以为是沾了什么脏东西,给她擦了擦,没有擦掉,这才发现孩子的五个手指头,指甲不知怎么的成了诡异的青黑之色。

就像……就像数月之前,王妃中了蛊昏迷之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又看了看孩子的另一只手,果真是一样的颜色,连忙慌乱地包了起来,抱着出了内室,哽咽出声道,“少主,孩子……孩子怕是不好了。”

燕北羽刚刚用完膳,正要进来听到她的话,面色一沉,“怎么了?”

孙嬷嬷将孩子抱了过去,给她看了看孩子的手,颤声道,“这分明和王妃先前一模一样,该不是……”

燕北羽看着襁褓犹还睡着的孩子,身形一个摇晃,“让大夫过来,快让大夫过来!”

可是,先前请了那么多大夫也没法治好她,此刻叫过来的人,还是和当初一样束手无策。

龙靖澜回房刚睡下,便又有人过去通知,于是匆匆又赶了过来,看了看孩子已经泛黑的指甲,恨恨地咬了咬牙。

当初宝珠临走前就说,这个孩子会有危险,可是这几个月在肚子里一切都正常,他们也都以为这个孩子会好好的,谁曾想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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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她朝燕北羽问道。

当初为了救里面的那个人,江都已经人仰马翻,而这世间唯一能救这个的婆罗花,先前已经用来救了她的母亲。

燕北羽咬了咬牙,吩咐了贺英下去再追查婆罗花的下落,亦让人请找宝珠回来。

“我不信,我的孩子就这么薄命。”

她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才生下她,他若保不住她,要怎么向她说。

“少主,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弱了……”孙嬷嬷红着眼眶说道。

燕北羽走身将孩子抱过去,放到了榻上,“让开。”

说罢,取出了自己身上的一半定魂珠,催动定魂珠替孩子护住心脉。

孩子却受不住定魂珠的力量,当即就哭了起来,嘴里吐出奶和血。

燕北羽吓得瞬间收回了手,他想救她,却又不敢再使用定魂珠,怕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反而更快要了她的命。

龙靖澜绝望地别开头,道,“别白费力气了,她那么小,受不住定魂珠的,这世上……也不可能再找出第二株婆罗花了。”

他们能找到那一株救她,已然是个奇迹了,那样数千年才有一株的灵物,世间又哪有那么多。

☆、我不信,我的孩子这么薄命(二更,必看)

转眼之间,原本喜气洋洋的屋内,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孩子在榻上痛苦地啼哭,哭得一屋子的人都揪碎了,任凭他们战场上何等骁勇,权场上何等精明,此刻对着这小小的婴儿,却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燕北羽将孩子抱起,他怕她再哭,却又怕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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