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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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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将脚步停在编钟之前,深深忘了一眼那转瞬消失在暗处的一截浓墨色衣角。
她看了一眼相拥而死的那两人,竟莫名的觉得,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
青芮一生都以为,她有个最善良的姐姐。
殷昼不耻、不屑,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这个最美丽的梦,让自己做了那千夫所指的负心人,却始终不曾告知她,他殷昼,到底有多爱青芮。
青漱和青芮,同为苗酋之女儿,青漱是蛊中高手,天赋极高,青芮却是蛊中废柴,对蛊一窍不通。
青漱爱风流不羁的殷昼,爱的发狂,在得知他和自己的妹妹两情相悦,厮守终身时,不惜在殷昼和青芮体内同下绝情蛊,而将母蛊种在自己体内,操控殷昼,若殷昼与青芮强行在一起,最终死的,不会是殷昼,而是青芮。
青漱用这样的手段,最终得到殷昼,但殷昼,却是个极端的性子,他娶了青漱又如何,不爱就是不爱,他得不到青芮,青漱就休想他的爱,所以他自暴自弃,干脆做起了一个朝九晚五的昏君。
原本这绝情蛊,会随着青漱的死而自行消失,殷昼便在暗中动了手脚,让怀孕的青漱早产,企图让她带着孩子,一同死了算了。
人死如灯灭,青漱在死前,也曾想过成全殷昼和青芮,可殷昼无情至此,到她死都不曾来看上一眼,终于将她最后的恨意全部激起,她在最后生命耗尽的那一刻,将那个本该能平安出世的孩子,扼杀在自己体内,以那孩子的身体为温室,让体内的母蛊不断发展变异,成为最强大的毒蛊,即便她死了,那一只母蛊也能挟制殷昼一辈子,让他一生,都休想得偿所愿。
青漱这样的女人,因为爱的绝望,所以泯灭了一切,不折手段,那般的可怕,让殷昼恨,最终却还得在她死后忍气吞声以皇后的礼仪下葬……
……
阿骨耶的军队已攻破皇城,杀入了殷昼寻欢作乐的金殿,看见施醉卿,阿骨耶警惕地握紧了刀,施醉卿后退几步,阿骨耶这才看见,施醉卿身后,笑容恬静的青芮。
“青芮——”,阿骨耶扔开刀,惊惶地上前,青芮逐渐冷却的身体,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青芮……”,他企图分开殷昼和青芮,但那两人,却像是生死相依,来生相守,无论阿骨耶如何的用力,他们依旧抱得那般紧。
阿骨耶颓然地笑了一声,“青芮,你最爱的男人,始终还是殷昼。”
阿骨耶与殷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男人,殷昼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处处有一种风流的诱惑,让人如痴如醉,而阿骨耶,是那种拉弓搭箭射大雕的粗犷型男人,浓眉大眼,气质豪迈,但此刻,施醉卿却看到那男人跪在青芮身前,背脊微弓,捂着脸,肩膀颤抖。
他哭了。
哭的那么哀伤。
殷昼是真心爱青芮,他又何尝不是?否则当初,殷昼怎敢将青芮交给他?
可殷昼,你到底不过是个卑鄙小人,临死才看不得我和青芮好,临死也要将她抢走。
殷昼为了祛除蛊毒,这三年来用了太多极端的手段,身体早已负荷不起,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念青芮,已无数次偷偷前往安达族,躲在暗处看着青芮,这些,阿骨耶都知晓,也和殷昼暗中决斗无数次,可他没想到,殷昼最后还是沉不住气,用这无耻手段,将青芮抢走了。
既然如此,殷昼,你当初又是何必,呵……
阿骨耶低低嘲讽地笑,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殷昼……
“族长,不好了,大漠苍秦王的军队,也打进来了——”
阿骨耶慢慢的回过神,起身正色道:“扶南国和安达族都是大漠的降臣,苍秦王怎会言而无信攻击扶南?”
“可族长,那的确是大漠的军队,苍秦王亲自领军,属下不可能会看错。”
阿骨耶心中愤怒,“好你个苍秦王,既如此不守诚信,我安达族就算拼个全族灭亡,也要跟你一战到底——”,阿骨耶很快恢复战斗意志,他嘱咐手下将殷昼与青芮的尸身看好,提刀往殿外走。
“慢着。”,殿内一道冷凌的声音阻止了他。
阿骨耶上下打量施醉卿,方才没细看,此刻仔细一看,方觉得这男子立于大殿之中,竟有种万马齐喑的气势来,“你是何人?”
阿骨耶身旁有一人突然低声道,“族长,她是大夏国九千岁施醉卿,在上年朝贡玄武行宫之时,属下曾见过。”
阿骨耶眉头一沉,冷声道:“安达族与扶南本就是大夏国的属臣,早已降于大夏国,可如今大夏国对自己的属臣开火,理亏至此,不知督主对我安达族以及所有朝贡大夏国的属臣如何交代?”
“不管是安达族和扶南国,同为大夏的属臣,既是如此,岂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大夏国出兵,意在帮扶南安达平息战火,友邻和平相处,这是大夏国的身为天朝的职责所在,希望族长不要误解了。”
施醉卿面不改色继续道:“再说了,扶南国哪里亡了?安达族本就与扶南国一脉相承,如今你站在扶南国的金阙大殿之上,难道你不是扶南国的皇帝?”
阿骨耶身材魁梧,样貌端正,看起来倒像是不善权谋的老实人物,但施醉卿却知,阿骨耶是个识时务的理智之人,她笑了一声,便走出殿外,朝着那网殿内冲的大漠军队道:“都撤回去。”
再这么打下去,扶南国将寸土不生,同时也的确会让周边归属大夏国的小国感到不安,以此寻衅滋事,为边界制造混乱。
大漠军队往两边散开,寂璟敖的骏马缓缓踱了上来,他弯腰将手递给施醉卿,施醉卿搭上他的手,跃上了马背。
☆、435。第435章
“寂璟敖,此事与殷昼无关。”,但施醉卿,决计没胆儿告诉寂璟敖,自己那日,是被殷昼的美色诱惑了,才着了这么一招,“看来,那人的易容手段,也是绝顶高明的。”
寇震骑马飞来,回禀:“王爷,皇宫上下已搜索完毕,没有找到凤凰弦。”
“不用找了,撤。”,寂璟敖道。
“你怎知凤凰弦不在扶南国皇宫内了?”,施醉卿亲眼看见那人抱着凤凰弦离开,自然知道,但寂璟敖又是如何知道的?
全军浩浩荡荡的行出了扶南国皇宫,寂璟敖道:“感觉。”
感觉?
这个感觉,倒是准的很。
施醉卿吐了一口气道:“凤凰弦在他手里。”
那个他,是谁?
施醉卿半晌补充道:“戒贤。”
当日宗政陵纵火焚烧了千金公主的府邸,属下整理骨灰之时,独独差了戒贤,施醉卿便知,戒贤没死。
戒贤这几个月,几乎都蛰伏在扶南国皇宫附近,施醉卿那一次进宫,就已察觉到他的气息。
青芮夫人趁殷昼不备,将殷昼的调军令偷出,交给戒贤送到了阿骨耶的手里,施醉卿猜测,戒贤出现在皇宫,就是为了青芮夫人。
他与青芮夫人,做了一个生死交易。
这个交易,与凤凰弦有关,更与……千金公主有关。
马儿缓缓在扶南国驶出扶南国皇城,战火过后,狼烟消散,狼藉依旧,寂璟敖凶残地盯了施醉卿一眼,“为何不趁机夺下凤凰弦?”
“戒贤既然拿到了凤凰弦,必定是能启动凤凰弦之人,我们何必去跟他抢,抢在手里也跟废柴似得,他行踪不定,在他手里倒还安全的很。”
施醉卿笑了笑,片刻后笑容缓缓沉下,“不过……”
施醉卿又是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大约两个月前,太极国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一位富家千金惨死在闺房之中,全身无一点伤口,死状如干尸,浑身血液被吸干,此事过后不久,在大周国也接连发生了三桩同样的案件,随后古月、伽梵,也相继有了此类命案,作案之人行踪飘忽,专挑富家官宦之家的年轻女子下手,各大官府皆以立案,却实难将其逮捕归案,一时间人心惶惶,女子自危,而根据九宫局的暗查,这些死去的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十二月八日出生,也就是释迦如来在菩提树下修行成道日。”
“而青芮,也正是十二月八日出生的女子。”
施醉卿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今日的戒贤,早已不是当日的高僧,看来我们,也得多堤防堤防了……”
寂璟敖眸光晦暗,“仔细去查查,大都城十二月八日出生的女子,下一次,孤王要守株待兔。”
凤凰弦既然有了下落,自是不着急得到手,那就等戒贤一路杀到大都城,再擒拿不迟。
“冷飞流。”,施醉卿似想到了什么,突问道:“储慎安人呢?”
储慎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如今销声匿迹了也不曾报备,施醉卿倒是觉得诧异。
“属下不知,九宫局难掌其行踪。”,冷飞流答道。
“寂璟敖,储慎安人呢?”,施醉卿见寂璟敖眸色闪了一下,问道。
“他又不是绑在孤王裤腰上,孤王哪里知道。”,寂璟敖不爽,冷冷看了施醉卿一眼,“你担心作甚?”
施醉卿拐了寂璟敖一手肘,“他与那神秘人相识,在此刻紧要关头失踪,难保那神秘人不会杀人灭口。”
寂璟敖还是那副不舒爽的口气,“储慎安能耐不在神秘人之下,死不了。”
大漠各部势力都在暗中布局,再加上东厂党羽,那神秘人能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施醉卿听寂璟敖这口气,似对那神秘人有所了解,“你们交上手了?”
寂璟敖微微蹙眉,嗯了一声,“是个难缠之人。”
连寂璟敖都如此说,施醉卿哪里还敢轻敌。
只是不知储慎安……
施醉卿微微叹了一口气,储慎安本身就是个神秘的人,他若想要消失,东厂决计是找不到的,他难道,也是为了四大神器?
施醉卿抬头看昏暗的天际,她不曾想到,与储慎安一别,再相逢之时,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
城中混乱,城外也依旧混乱,地痞流氓,山贼头子趁乱奸杀掳掠,望见大军驶出,纷纷避让。
一群满面油光的地痞嬉笑着拉扯着两个清秀的女子,那两女子挣扎间,衣衫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住身体,那群地痞步步逼近,她们四处寻找着突破口想要逃离,却不想那群地痞突然蜂拥而上,哈哈大笑地抱着她们走出了小巷子……
“大胆——”,那群地痞流氓没想到大道上竟是官兵,被马上的先锋呵斥了一句,吓得屁滚尿流。
那两女子慌忙趁机逃开,地痞哪里甘心,见那军队依旧有条不絮地往前走,又追着那两女子上去……
“吁——”,那两女子陡然奔入了寇震的马前,寇震一惊,扯住缰绳,险险勒住了马,两女子同时倒在地上……
后头施醉卿的马儿也惊得腾了一下马背,寂璟敖稳住了马,不悦问道:“出了何事?”
寇准正回身回答寂璟敖,不想那地上的其中一位女子,竟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寂璟敖的马前,那双明丽的眼中,尽是是希望的曙光,“王爷……”
寂璟敖看了那女子一眼,提了缰绳,施醉卿却握着缰绳摇了摇头。
那女子全身脏乱,看不出本来面貌,但那双眼,施醉卿却是熟悉的——一双像及了沈惊尘的眼睛。
“沈落微……?”,施醉卿扯了扯嘴角,再去看另一位女子,“初一?”
初一没说话,沈落微的目光一直看着寂璟敖,施醉卿就讨厌别人觊觎自己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
沈落微面红耳赤,施醉卿转头对身后说了一句:“去,给阿骨耶传句话,这城中若是再不整治,本督不介意帮他一把。”
……
☆、436。第436章 卖个好价钱
“……沈家三子沈惊澜死于大漠后,四子沈惊鸿接替其官位,掌皇城京畿二营禁军,因护驾不力被打入天牢,沈家老太爷执金书铁券进宫面圣,皇帝溶毁金书铁券,杖毙沈家老太爷,沈惊尘从大漠赶回之时,沈家四子已被斩首示众,此后沈惊尘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古月皇帝最终听信身边宠臣的谏言,趁着沈惊尘重病昏迷之时,将沈家满门下狱,全部斩首,而沈惊尘则与卓不凡被单独囚于古月皇宫……”
施醉卿眉色沉沉,暗纹紫袍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从那肩头一点一点滑了下去,寂璟敖漫不经心地伸手替她整了整,那手指头力道时而重时而轻的,泄露出寂璟敖的几分阴郁来。
施醉卿右腿弯起,脚踝搁在左腿膝盖上,双臂都枕在身后的椅背上,看似很随意,却满眼肃杀,“古月皇帝受沈家打压多年,对沈惊尘尤其憎恨,怎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死去?”
将卓不凡也一同囚在皇宫,就是为了吊住沈惊尘的命,让他活着受累。
古月皇帝有多阴毒变态,施醉卿再清楚不过。
施醉卿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寂璟敖瞟了她一眼,“要不要孤王给你装一双翅膀,你现在立刻就能飞过古月茫茫大海将那姓沈的救出来,好一诉相思之苦?”
施醉卿冷丁丁地看着寂璟敖,长腿撇下,朝寂璟敖的膝盖狠狠踢去,“寂璟敖,你阴阳怪气的指摘谁呢?”
寂璟敖腿一压,反而将施醉卿攻击的大腿压住,让她抽又抽不回去,踢又踢不了人,寂璟敖冷然,“孤王这是思你所想念你所念,为你出谋划策,否则孤王何必将一个死人放在眼里。”
“人还没死,你胡诌着乱咒什么?”
“你倒是心疼了?”,寂璟敖冷冷看着她,“你越心疼,孤王倒越是不希望他死,活着让他看看孤王跟你白头偕老,生生折腾死他。”
施醉卿:“……”
方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两人就斗了起来,一旁的寇震等大漠将士跌破了眼睛,冷飞流与诺儿等人则是目不斜视。
施醉卿最终狠狠抽回了自己的腿,只对着寂璟敖吐了一句:“去,老变态。”
正说着,瑾烟带着收拾妥当的沈落微与初一进来,两人都是清丽脱俗的美貌女子,洗净一切尘埃污垢,着上真丝锦衫,气质越发的不一般。
初一比沈落微稍长几岁,那似有若无的成熟风韵自是赛过了略显稚嫩的沈落微,但沈落微胜在自小养尊处优,气质出众,娇媚可人。
两人站在一起,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所以人,根本没有天生的贵贱。
施醉卿挥退了其余人,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也不说话,初一挺直了背脊,神情漠然,沈落微手指绞着衣角,局促不安,这小女儿的姿态将那份浑然天生的楚楚可怜表现的恰到好处。
“本督记得,沈小姐曾说要重金酬谢本督的救命之恩,如今大半年过去了,本督还以为这重金打了水漂了,没想到沈小姐到底是个守信用的,今儿个来给本督送银子了?”
沈落微表情讪讪,早已不记得半年的这句话,她目光微微往寂璟敖睇了睇,那男子横在榻上,将头枕在施醉卿的膝盖上,似睡着了。
施醉卿善权谋,工于心计,寂璟敖便只管带着那几十万的大漠兵马给她做后盾,那些官场与内宅的斗争,他倒是许少去插手的。
施醉卿也认为,男人的目光即便看不到天下,也不应该只在勾心斗角之上,寂璟敖显然很懂拿捏其中的分寸,反是施醉卿能做的,他从不干扰她。
“看沈小姐的样子,不是来送银子的?”,施醉卿挑着眉眼,耸了耸肩膀,“也罢,不过是句空话,也难为本督自个儿记着,沈小姐若是无事,便请便。”
施醉卿几句话不到就开始赶人,沈落微心里一急,音量陡然拔高:“督主——”
这嗓音略显尖锐,寂璟敖蹙着眉头,将脸扭入了施醉卿的怀里,施醉卿巴掌盖住他住的脸,低低不爽道了一道,“寂璟敖,你别乱蹭了。”
寂璟敖不甚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落微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咬着柔嫩的唇瓣,道:“督主神通广大,想必也知道了我沈家遇劫一时,请督主和王爷,能救我沈家。”
沈落微大概是经历了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打击,方寸早已大乱,此刻看到施醉卿,竟也胡乱投医。
施醉卿听着她抽泣的腔调,让瑾烟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碰着茶盖,那瓷器想碰的清脆声极有节奏地在屋中回旋,“沈家?这赤炎大陆姓沈的多了去了,本督哪里知道,你所指是哪个沈家。”
施醉卿即便装傻,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落微暗暗沉了一口气,道:“古月,清源沈家。”
“哦。”,施醉卿拖长了音调,“听说清源沈家满门被灭,除了当家人沈惊尘,无一人生还,如此说来,清源沈家名亡实亡,早已不是百年门楣的世家大族。”
施醉卿一语击中沈落微的痛处,沈落微面色一白,又听施醉卿道:“更何况,古月皇帝想必是不会放过漏网之路的吧,沈小姐如今投到本督的网里,本督可得仔细谋划谋划,古月皇帝,到底肯出什么样的价位,来买沈小姐这条命。”
沈落微心里一颤抖,她怎么给忘了,施醉卿这阉人,可是最擅长做卑鄙无耻之事,她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施醉卿要着把她送给古月皇帝,她是必死无疑的。
施醉卿喝了一口茶,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晃着,“送你回古月,也是一个苦力活,本督为了那点绳头小利千里奔波的,也太不值得了,这样好了,如今扶南国的红灯巷子正在重振旗鼓,正需要沈小姐这样的美人儿,本督将你送去,兴许还是个卖个好价钱的。”
☆、437。第437章
沈落微脸色铁青,沉不住气怒道:“施醉卿,你这阉人——”
“闭嘴。”,施醉卿冷脸怒道,“扰了咱们五爷的清净,你是不想活了?”
沈落微被施醉卿阴冷的脸庞摄住,死死地咬着牙,不敢发作,施醉卿冷笑一声,“看不起本督这等阉人,还来求本督?沈小姐,你可真够贱的。”
“是落微出言不逊,莽撞了,请督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落微这一回。”,这句话,沈落微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她说得极慢,反而将那不甘心表露无遗。
“本督这儿地小,容不下你清源沈家的大驾,沈小姐,滚吧。”,施醉卿看也没看沈落微一眼,她不喜欢这等自视甚高却又没什么本事的女子,相比沈落微,施醉卿倒是觉得,温离颜顺眼多了,起码温离颜还有几分算的过人的心计城府。
沈落微见施醉卿厌烦的模样,突然提了裙摆跪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凄楚可怜,“督主,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沈家如今落难,只要督主肯救出我六叔,沈家东山再起,必定奉督主为恩人,对督主感恩戴德。”
真是可笑,施醉卿抽笑了一声,想要灭掉沈家的,是沈家效忠的主子,大夏国凭什么会插手?
“你觉得你求本督一句,值得本督耗费人力去救一个不相干之人,沈小姐,你是真天真呢,还是脑子不济事?”,施醉卿轻然勾唇一笑,“从扶南国抄近道,以你们的路程,十日后就可达到孤掌城,项钰可比起本督好说话,你若不想本督动怒,立刻滚。”
言下之意,还是让他们去找项钰。
沈落微与初一此行,本就是奔着孤掌城去的,项钰与沈落微的母亲是亲姑侄,项钰对这个姑姑孝顺恭敬,如今就这么死在古月皇帝手里,他自不会轻易罢休。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古月皇帝对沈惊尘百般折磨羞辱,他们多耽搁一日,沈惊尘的处境就危险一分,谁也不知道,沈惊尘能不能撑到她们搬来救兵的那一天。
沈落微以前从未觉得,沈惊尘对沈家有多重要,自己的父亲年长于沈惊尘,又是手握皇城畿军的统领,这当家人的位置,怎么能轮得到沈家最小的儿子?
可发生了这一切,她才意识到,沈惊尘竟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他一倒,整个沈家竟没有一个能担当起大任之人,群龙无首,最终只能坐以待毙,被皇帝一网打尽,满门皆亡。
唯有当日不在府中的她和初一,逃过这一劫。
但正如施醉卿所说,皇帝是绝不会留下漏网之鱼的,他要的,就是将沈家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沈落微这些日子已经尝受到无依无靠被人欺凌的滋味,她怕极了这样的日子,只要能让她做回沈家的二小姐,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弓下背脊,以手抵额匍在地上,极尽谦卑哀求道:“请督主念在往日与六叔的情谊,救我六叔脱离险境,落微感激不尽。”
施醉卿不胜烦躁,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儿搭错了,竟把这烦人的女人给带回来了,“沈小姐,你是想本督剥了你的皮来做鸣冤鼓吗?”
瑾烟看着施醉卿是烦了,唤了两人进来,命他们将沈落微与初一带下去。
沈落微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希望,怎么可能就此甘心,在施醉卿那里求救无门,她开始将目标指向了假寐了寂璟敖,“求王爷助我沈家东山再起,我沈家必感恩戴德。”
寂璟敖像是睡得很沉,半点反应也没有,却从嘴里吐出一句:“这就是你沈家的傲骨?真是丢沈惊尘的脸。”
沈惊尘智勇过人,当日大漠的一盘棋局就让他觉得棋逢对手,可沈家其余人,也真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都说沈家百年声望是由家族上下一心缔结的,可谁知道沈家偌大的家门,经历了几百年,内里早已腐烂不堪,靠着一位光鲜的当家人苦苦支撑,沈家会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沈落微听了寂璟敖的话,脸色一白,有什么比被自己最喜欢的男子如此轻视更伤人?她是沈家万千宠爱的千金小姐,若非到了绝境,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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