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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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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死后,她也是猜想宗政陵将金元神砂放在了妙珠的墓地,后来无意中看见金线引的大肚子,才知晓宗政陵下葬妙珠那一日,的确是将金元神砂放进了妙珠的棺椁中,却不承想被喜好金属物质的金线引将金元神砂一口吞了下来,再难取出来。
她不难猜到这一切的谁做的,施醉卿早前就怀疑金元神砂在妙珠的墓地,一直没有动手,是不想急功近利,反而惹怒了宗政陵,如今她一面动手掘墓找金元神砂,一面又杀了金线引,这只怕,不是施醉卿一人所为……
“怎么,无话可说了?”,见千金公主沉默不语,宗政陵倾身扣住千金公主的下巴,“我还以为你安分了,以为你终于醒悟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你已经杀人成魔,你永远也回不了头——”
“你若要将一切都推倒我的身上,我自然无话可说。”,千金公主不承认,也不会反驳,宗政陵要这么认为,谁能拦得住?
他不是都这么认为三年了么?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宗政陵从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我要你为妙珠偿命——”
千金公主闭上眼,不哭不躲,她以为这次,自己是真的解脱了,可等了许久,那预期之中的沉痛并没有传来,却反而听到了一声钝响。
“唔……”
千金公主睁开眼,看见戒贤宽厚的背影挡在她身前,为她生生的承受了宗政陵的那一刀。
“戒贤,戒贤……”,戒贤的身子倒下,千金公主手指颤抖地抱住他,看见他失了血色的脸,终于再难平静,“宗政陵,你有什么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
“伤害无辜?”,宗政陵愣了片刻后,残忍地冷笑,“这是你最在乎的男人,杀了他就是杀了你,这怎么就叫伤害无辜?你忘了,你也是这么对妙珠的。”
“妙珠妙珠……”,千金公主几声大笑,目光悲怆,“我真是后悔十二年前一意孤行将她带到了身边,真后悔当初太过信任她纵容她,真后悔当初舍命救你,真后悔当初听信了你的诺言,真后悔当初不听父皇的劝告执意嫁给你,才有今日的下场——”
“公主……”,闻声撞门进来的潇湘和茜蓉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
千金公主所说的许多后悔,宗政陵都不懂,可他听着那些后悔,心里却突然的漫着怎么都挽回不了的哀伤和痛苦,甚至超过了知道妙珠的墓地被动时的悲愤。
他看着抱着戒贤流泪的千金公主,神色茫然地推着轮椅后退,仓皇罔顾,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宗政陵,如果戒贤大师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千金公主震痛的声音在宗政陵的耳边挥之不去,他们一个是骄傲任性的皇室公主,一个是意气风发的王侯子弟,本该有金玉良缘,本该有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可最后却相顾相杀,相恨相怨,到了如此模样……
☆、237。第237章 知道真相
宗政陵表情麻木,推着轮椅,缓缓地到了妙珠阁,他倒在残花狼藉之中,那些花刺刺在他的身上,却远不如此刻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疼痛。
他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隐忍而悲恸,却半点声音也没有。
两个被潜进妙珠阁收拾残局的小厮在花丛中低声谈论起来。
“这好好的一片花,怎么都给毁了……”,一个小厮惋惜道。
“毁了好。”,另一个小厮一脸解气的样子,“这是皇上为公主建的府邸,公主亲笔提名碧霄阁,他驸马爷不过就是个攀皇家高枝的,一身残废,若不是公主看得起他,他能有今天?还在公主作威作福,将碧霄阁改成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不是故意给公主难堪吗?”
“也是,当年程将军通敌叛国,全族上下,男的充军,女卖入娼妓坊,说到底,妙珠作为程将军的女儿,那可是入了娼籍的,就算再怎么得公主的眼,她还是一个叛贼的女儿,驸马爷以她的名字给公主府的宅院提名,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也亏得公主如此大度不予计较,要是我家那婆娘,非得掀翻了天。”
“得了吧,就你家那婆娘的泼妇德行,也能跟公主比?”,那小厮叹道:“这府里啊,以后也不知道是谁当天,连那潇湘姑娘都为自己谋算出路了,咱们啊,还真不知道以后何去何从啊……”
“这潇湘姑娘平日里也是个温和谦逊的,对公主忠心耿耿,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种事来……”
“府里人都知道驸马爷不喜欢公主,从不进公主的房,公主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前几日府中来了三位老太医为公主诊脉,诊出公主脉象不对,才得知公主这三年深居简出,卧病床榻,原来全是出自驸马爷的手笔……”,说着,那小厮眸子往四处扫了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原来这三年驸马爷每日都在公主的药膳中下毒,不仅害得公主断子绝孙,还要害了公主的性命,公主中毒太深,已经时日无多了,这人都是往上爬的,公主一死,潇湘自然要为自己考虑……驸马虽然是残的,但到底还是世家出身,比咱们这些做苦力的好上千倍万倍……”
“这件事府里传得厉害,谁还不知道呀……听说公主院里的那颗西域名树,李国舅让人给推了……”
“不过如今管家下了令,不准咱们在府里议论这件事,否则就要杀无赦呢。”
“可不止咱们府里,公主被害这么大个事,可如今朝堂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我看啊,都被怀宁王给压了下去……”,那人不屑地呸了一声,“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什么玩意……公主谦和有礼,连待咱们这些下人都比别的府里主子好,人又长得好看,怎么就瞎了眼挑了个没人性的男人呢……”,那人不知不觉地幻象起来,“要是我能娶到公主这样的女人,就算我穷的叮当响,也绝不会委屈了她。”
“能娶到皇家公主,那可是三世修来的缘分,你就知道做白日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着,他在另一个小厮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行了,咱们都别说了,这要是被管家听到,咱们都吃不俩兜着走。”
谁不知道管家是宗政家的人,平日里打压着公主府里偏向公主的下人,他们这些话传到他耳里,指不定是什么祸端。
两人不再窃窃私语,专心收拾这片残花残枝,将那拦腰折断的花枝扯开,却看见坐在丛中面目森冷的宗政陵。
“驸……驸马爷……”,两人吓得冷汗直流。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宗政陵冷冷问道。
“驸马爷饶命,我们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两人跪在地上,怎么都没想到这花丛深处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他们口中的当事人。
“说——”
“驸马爷,我们就是嘴碎,求你饶我们一死,我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宗政陵威胁。
“驸马爷要我们说什么?”,两人不断的叩头,宗政陵性子自有腿疾后,性子就阴沉,他们只怕,今日宗政陵真的会将他们杀无赦。
宗政陵表情很冷,似有几分无法确定的杀气,“你们刚才说,我对公主下药?”
“府里……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们也只是从别人哪里听来的,驸马爷,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不敢再议论了……”
“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
两人噤若寒蝉,相互看了一眼,才迟疑地说道:“是前几日李国舅和谢阁老带着李太医、赵太医、钱太医等几位老医政到公主府为公主看诊,这以诊脉,诊出了公主是……是……”
宗政陵冷厉的眸子看了那小厮一眼,另一名小厮忙接口道:“太医门诊出公主是不孕之脉……而且……而且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宗政陵的背脊重重的往后一垮,那小厮低声几许说道:“太医们查出让公主中毒的,是杨太医开的药方子和公主院中……院中那颗西域名树……听说那棵树,当初是驸马让人栽植进去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是驸马爷……”
小厮不敢再说下去,垂着头跪在宗政陵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宗政陵神色冰冷而惘然,直到许久,才抖着嗓音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府里都是这么传得,小的们不敢欺骗驸马爷。”
“当时奉茶水的下人经过宝华厅,在外面无意中听到的这件事,就在下人间传了起来,管家知道后,还处置了几个议论的下人……”
宗政陵掌心里抓着一把花刺,掌中血肉模糊,他突然想起那日千金公主望见他和潇湘独处一房时奔溃的神情,突然想起她回来后,让他纳妾生子,他嘲讽她时,她的苦笑……
她也认为,这一切是他做的?
“去,快去叫吕光来。”
两个小厮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出去将吕光叫来。
吕光看见满身是血的宗政陵,神情微微一怔,他忙蹲下身去扶宗政陵,“驸马爷……”
宗政陵一把扯住吕光的衣襟,“这件事你也知道?”
吕光来的路上已听了两个小厮的描述。
“吕光知道。”
“为什么不跟我说——”,宗政陵一把甩开吕光,失控愤怒地大喊,血红的眸子似要滴血。
“怀宁王叮嘱了府里人,不许任何人议论,更不许将这件事传到你的耳里。”,吕光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宗政陵做的,而宗政阙这么费尽心机的遮掩,其目的不言而喻,吕光也存了私心不想让宗政陵知道——他只怕,若宗政陵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大哥如此陷害他,会更加的奔溃……
“怀宁王,怀宁王……”,宗政陵念着这三个字,猛然扯了一把花刺掷了,眸子暴突,“送我去怀宁王府——”
“驸马爷……”
宗政陵一字一句道:“送我去怀宁王府——”
吕光无奈地点了点头,扶着宗政陵起身。
……
☆、238。第238章 质问
怀宁王府,宗政阙接到张管家禀告宗政陵来府中的消息,头也未抬,只淡淡道:“就说本王去军营视察了。”
宗政陵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大哥不想见我?”
宗政阙抬眼望去,望见宗政陵一张晦暗沉冷的脸庞,神色微微一敛,笑道:“哪里的事。”
宗政阙抬了抬手,示意张管家退下,宗政陵一双沉似冰渊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宗政阙,似要将宗政阙的;灵魂,都看得无所遁形。
宗政阙面上带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宗政陵不曾收回视线,“我在看,站在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大哥。”
“二弟,你这是什么话,都把为兄弄糊涂了。”,宗政阙站到宗政陵身后,笑容早已冷却,他推着宗政陵往暖入春日的内室走去,“现在天冷地冻,你身子骨本就不好,为兄也只是怕你在怀宁王府和公主府来回奔走,弄垮了身子,不过既然来了,便陪为兄喝两盅。”
宗政陵并未拒绝,宗政阙已经自顾自地让下人温了酒,他斟了一杯酒在碧绿的翡翠杯中,单臂的动作轻缓稳定,酒香从壶口四溢,宗政阙边笑着说道:“这还是去年军中一位小将送给为兄的高粱酒,味道可比不逊色于宫中贡酒,为兄一直留着,就等着有了时间,咱们兄弟好好聚一聚,来个不醉不归。”
宗政阙说着,漫不经心将翡翠杯递给宗政陵,“来,先跟为兄干一杯。”
杯子轻轻一碰,响声清冽。
宗政陵举着酒杯,目光一直盯着宗政阙,他知道宗政阙有野心,可他没办法相信宗政阙会在背地里对一个女人,下如此重手。
一生不孕,断子绝孙,甚至生命垂危,连当年妙珠死时,他恨千金公主入骨,也不曾有想过这样恶毒的手段,他口口声声说着要将千金公主折磨致死,可三年了,他却什么都没做……
而这一切,让本不该的宗政阙来做了,这样歹毒的手段,真的是他心中那个豪爽豁达的大哥做出来的?
“二弟,怎么不喝?可是喝不惯?”
宗政陵终于动了动手,仰首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二弟酒量越发的好了。”,宗政阙赞道,他起身,负手立在窗侧,神色恍惚起来,“还记得上一次咱们兄弟喝酒,也是在怀宁王府,你是受尽父王宠爱的怀宁王世子,我是备受冷落欺辱的庶子,空占了长子的名头,在这府里,连个下人也不如……”
“大哥……”,宗政陵被勾起心头的往事,那时宗政阙也是满腹才华,却因为被母妃打压,被父王不喜而埋没在这怀宁王府,他在怀宁王府,就是一个似有若无的存在,甚至于宗政陵长到了十多岁,才知道自己有个大哥。
他从不介意宗政阙的出身,反而因为宗政阙的才华而愈加的崇拜他,仰慕他,兄弟感情深厚,似一母同胞。
后来宗政阙年长,不再甘心于被埋没在这王府,私逃府中,隐姓埋名进了军中,这一去多年,直到他以带五千人马千里回救当时被古月大军困在千里之外的怀宁王,怀宁王才终于注意到,这个被自己一直忽视的儿子,原来才是最像他的。
在怀宁王的眼中,宗政家的儿子,都该是血战疆场,所向披靡的战将,但显然,喜好舞文弄墨的宗政陵,无法达到怀宁王的期望,所以最后,怀宁王全力培养宗政阙为接班人……
宗政陵想起这些,并非觉得不甘,比起他,宗政阙的确更适合继承爵位。
若宗政家是落到他的手里,只怕如今,早就败了。
可是,宗政陵无法接受,宗政阙背着他,对付千金公主这件事。
“大哥……”
“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宗政陵看了宗政阙的空荡荡的左袖一眼,“大哥的伤,可都好了。”
宗政阙垂了垂眼,神色在那瞬间有些阴狠,“迟早有一日,我要施醉卿血债血偿——”
宗政陵敛了敛神色,单论行兵作战之能,施醉卿或许不如宗政阙,但论这明争暗斗的手段,宗政阙却定然输给施醉卿,如今施醉卿滞留在敦商,所图自然不小,又这般不知回避与宗政阙交恶,显然根本不把宗政阙放在眼里,这么一斗起来,宗政阙是势必要输的……
“大哥,不要轻敌,施醉卿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宗政阙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宗政陵垂了垂眼。
“大哥,我有一事想问你。”,宗政陵踌躇再三,还是开口,有些事不弄清楚,一辈子都是个糊涂人。
宗政阙坐到了桌旁,将两杯空下来的杯子填满酒,一笑道:“有什么便跟大哥直说,大哥知无不言。”
宗政陵盯着宗政阙,“饶华院里的西域名树,是你差人送过去的?”
宗政阙顿了顿手,酒杯微抬,他垂下眉,轻抿一口酒,神色莫名。
还不等他做出回答,宗政陵又问道:“大哥,饶华的事,都是你做的?”
宗政陵搁不酒杯,目光坦然看着宗政陵,“你是我亲兄弟,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
宗政陵手指蓦然一紧,捏洒了酒水,眸子碎出了点点破裂的冷光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宗政阙淡然一笑,站了起来,“二弟,你现在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找为兄兴师间罪?”
“告诉我,为什么——”,宗政陵提高了音调,屋中陷入刹那的宁静,宗政阙似没想到宗政陵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怔了怔,才道:“二弟,你不是恨她入恨?为兄这么做,也是为你出口气,你怎么反而来质问为兄?”
“为我出气?”,宗政陵轻笑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宗政阙,“大哥,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宗政阙脸庞微冷,“为兄这么做,的确有私心。”,他负手道:“饶华是敦商的公主,她绝不能生下皇室子嗣,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239。第239章 姨娘
宗政陵被花刺刺得面目全非的掌心,再次被自己捏出了血丝了,“你明知道我不爱饶华,更不会碰她,你做这一切,杞人忧天了。”
“你不爱饶华?那可不一定。”,宗政阙嘲冷一笑,“你看看你现在愤怒的样子,二弟,你敢说你不爱饶华?你敢说你会守得住自己一辈子不碰她?”
“我……”,宗政陵脱口而出的话陡然顿住,似被什么突然截断,再也没有了下文,他在宗政阙如炬的目光下,别开了眼,“不管我与饶华有什么恩怨,她到底是我宗政陵明媒正娶的女人,大哥,你下这样的狠手,可否顾及过我们的兄弟之情?”
“好,这件事是大哥做的太过了,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你若无法原谅大哥,大哥也无话可说。”,宗政阙冷声道,宗政陵最大的弱点,就是妇人之仁,这也活该他一辈子活的这么悲哀。
“大哥,饶华……真的无药可救?”,许久,宗政陵才低低的问道,他似在确定,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希望……
宗政阙道:“我既然是要她死,怎么会下有生机的毒药?”
“大哥,你真狠。”,宗政陵目光出现短暂的失神,良久,他闭上眼,那刹那只觉得连身体的温度,都在离自己远去,他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用力、用力,直到将衣襟扯出了再也无法拂开的褶皱……
宗政阙却笑了,“二弟,无毒不丈夫。”
宗政陵靠在轮椅里,唇边一抹苦涩的笑容逸了出来,他明明恨饶华,恨之入骨,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却是这么难过,就像自己,也即将死去一样……
他此刻心里,就有一种冲动——那是杀人的冲动。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是他的至亲,此刻只怕,他早就挥剑相向了……
宗政陵沉了一口气,突然推着轮椅往门外去,宗政阙道:“二弟,你要去哪里?”
轮子停下,宗政陵头也未回,毫无感情道:“我妻子就快死了,我这个做丈夫的,总的回去看看她,不然旁人,还真以为咱们宗政家,出的都是些无情无义的男人。”
“二弟,你还是怪我?”
“大哥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敢怪大哥。”,宗政陵表情寡淡,“这宗政家,以后就要有劳大哥了,我不求大哥君临天下远扬宗政家的名威,只求大哥,别毁了宗政家百年门楣。”
宗政阙闻言,不由得眯起眼,“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跟那女人殉情不成?”
宗政陵笑而不语,他活着,是因为对饶华的恨,若饶华死了,他更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除了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路可以选择……
宗政陵推着轮椅离开,宗政阙陡然一把捏住宗政陵的轮椅,道:“你要死,大哥不拦着你,可你别忘了,你还有父仇未报,你死了,李国舅还活着,你怎么下九泉之下去见父王的亡灵?”
“有大哥在,这父仇不愁报不了。”
“父王身前最宠爱的儿子是你,你这番话,对得起父王?”,宗政阙震怒的眸子看着一蹶不起的宗政陵,“当年为了一个女人,你出逃怀宁王府让父皇失望伤心,如今又为了一个女人,你一心求死罔顾父仇,父王在天有灵,只怕也不会安息——”
“那你要我如何?”,宗政陵表情淡然,“大哥,你要我如何做?我全听你的,为父王报了仇,我便无愧宗政家了。”
宗政阙勾唇一笑,背对着宗政陵,道:“你相交的人中,有不少能人异士,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开棺材铺的……”
宗政陵想起那人,只道:“他不过是个卖棺材的,大哥你认为,他能做什么?”
“他那套能将尸身玩弄于鼓掌间的手段,可是有大用处……”
……
“公主,别忧心了,戒贤大师只是些皮外伤,你得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浮生若梦,茜蓉将披风拢在千金公主的肩头,担忧道。
“茜蓉,差人送戒贤大师回法门寺。”
“啊?”,茜蓉有些回不过神,“公主,戒贤大师的伤还没好呢……”
“他因为我,被天下人误会为不守清规的淫僧,因为我而受了诸多苦难,我不想再连累他了,你现在就让人去。”
“可是……”,茜蓉迟疑了一下,“戒贤大师上次为你挨了一刀,这伤本就没好,如今这旧伤加上新伤,公主就这么赶人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茜蓉看了远处一眼,那里,正站着潇湘,潇湘对她使了使眼色,茜蓉又道:“公主,若是为了避嫌,公主让戒贤大师住到厢房不就得了,这样一来,也没人敢乱嚼舌根……
千金公主沉默不语,手肘撑在桌上,神色疲惫,半晌后道:“安排下去吧。”
“嗳。”,茜蓉喜笑颜开地应下。
千金公主陡然睁开眼,“茜蓉……”,她顿住,这一顿,就顿了半刻钟的时间,茜蓉疑惑地站着,过了片刻,千金公主才沉沉道:“茜蓉,呆会吩咐下去,就说我要在宝华厅,接潇湘的茶。”
茜蓉瞪大眼,“公主,你难道真要潇湘……”
这不就是正式将潇湘纳为驸马爷的妾室?
“公主万万不可啊……”,茜蓉急了起来,千金公主沉下了声,“我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她跟了我这许多年,我什么也无法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她。”
“公主……”,茜蓉急得跳脚。
“茜蓉,别说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千金公主心意已决,茜蓉也看得出,自己根本不能阻止千金公主,她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
“怎么样了?”,潇湘上前拉住茜蓉问,茜蓉一把甩开潇湘,满脸的怒气,“你要我帮着你求公主留下戒贤大师,公主已经答应了。”
潇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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