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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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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装扮、这副魅惑的妆容,比那勾栏院里最下等的妓子更露骨三分。

有不少迂腐老臣已是满面羞红地别开眼。

苏沉欢看得目不转睛,那女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极致的诱人和香艳,狂野的长发似似歇斯底里的发泄,狂暴的摩擦钢管似粗鲁的温柔抚摸,这样惊世骇俗的舞蹈,在赤炎大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沉欢怔怔的将目光看向施醉卿,那刻意暗淡的灯光下,施醉卿笑颜如花,夺人炫目,而她身边的男子,一双如水般温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般深情缱绻,好似那女子,生来就该是他的。

施醉卿察觉苏沉欢的目光,也并未回视他,只是将红唇凑近了寂璟敖的耳边,低声问道:“王爷,好看么?”

“你教她的?”,寂璟敖没看那舞姬,手却在施醉卿的腰肢上紧了紧,“你若跳起来,想必会更好看。”

施醉卿切了一声,不过心里,倒是有点小得意。

瞧瞧,不过就是一支钢管舞,就能让这些古人目瞪口呆,她施醉卿还没拿出手的东西,可多着呢。

寂璟敖望着她得意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一声,沉闷沉闷的,像敲在施醉卿心尖上上的心跳声,施醉卿侧头去看他,寂璟敖唇瓣微动,舌尖似在她的耳廓舔了一下,“卿卿,孤王今晚很期待你的表演。”

施醉卿心里狠狠的抖了抖,寂璟敖不会让她……跳吧……

“我不会。”,施醉卿很生硬地道,寂璟敖的嗓音似酒一般醇厚,“孤王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

施醉卿抽了一下嘴角,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爱给自己挖坑跳的蠢蛋。

谁知道寂璟敖今天会来,真是出师不利——

施醉卿心中恨恨不已。

大殿中女子的起舞还在继续,每一个翻转、倒挂、飞翔的动作,都是不间断的高潮,都是人间最美的艺术,那些秉持着非礼勿视礼仪的老臣,也忍不住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殿中,声乐之声和众人屏住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绵绵长长,挥之不去,施醉卿献上这支钢管舞,以最惊世骇俗的舞和歌,彻底给在场的每人洗了一次脑。

许久,这支舞终于落下,舞女双脚悬挂在钢管高处飞翔而下,说道:“大夏国谨以此曲,献给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帝似意犹未尽,半晌才回过神,哈哈笑道:“督主这礼物,果然是非同一般,朕开眼界了。”

施醉卿笑了笑,挥手让那舞者舞姬退下,那根钢管陡然被抽走,众人去看那宫顶,却不见了方才的巨大窟窿,纷纷诧异不已。

皇帝龙眼大悦,笑容一直未曾断过,施醉卿舌尖浅浅的舔了一下酒杯。

宗政阙盯着寂璟敖,他终于确认无误——寂璟敖,就是断他左臂之人。

他与施醉卿在一起的画面和气质,太过熟悉了,那种时而阴鸷,时而温情,变幻无常的气势,是他昏迷之前死死记在脑子里的。

他暗暗捏了捏拳头,掩下心里的杀意,对施醉卿道:“督主送礼便送礼,何故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闹的人心惶惶,不遑还以为督主是刺客,若是让侍卫伤着了,岂不是是我敦商的不是了。”

施醉卿极有诚意地道:“本督只是想送皇帝陛下不一样的惊喜,若是惊扰了各位,本督赔个不是,还请原谅。”

宗政阙再道:“不承想督主政务繁忙之际,竟还闲下时间备上这一份与众不同的厚礼送给我国陛下,督主果然对得起这大夏督主的身份。”

宗政陵刻意咬重了大夏督主几个字,明明白白的讥讽施醉卿阉人的身份,更嘲讽她以色献媚,低俗下流。

施醉卿笑了起来,很是轻巧地说了一句,“皇帝陛下喜欢便好。”

敦商群臣顿时脸色一变,极其难看。

方才皇帝开怀大笑,也曾亲口说过对施醉卿的礼物极其满意,如今宗政阙嘲讽嘲讽施醉卿,岂非就是从另一面批驳皇帝昏庸无能,沉迷酒色?

而殿上的敦商皇帝,神色显得几分不明所以,似对此场景不知如何是好。

☆、255。第255章 明嘲暗讽

宗政阙直接忽略了皇帝,又道:“督主送这舞,本王见所未见,想必在场的众位,也是头一次看见了吧?”,他微微眯起了眼,轻缓慢道:“想来大夏国女子必定极擅此舞,难怪大夏国秦楼楚馆享誉天下,督主身为大夏国人,当真是督主艳福不浅。”

施醉卿一挑眉毛。

说大夏国女子袒胸露乳,衣不蔽体?

说大夏国女子放浪形骸、不知羞耻?

说大夏国秦楼楚馆业发达,那不就是在讥讽大夏国的国风有问题?

宗政阙,浓密自恃聪明,好啊,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打嘴巴——

“怀宁王,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本督是个阉人,哪里来的艳福不浅?而且我大夏国女子从小谨记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艳福实在谈不上,照本督看来,还不及在敦商街上走一圈的艳福来的深。”

宗政阙神色不动,继续道:“督主谦虚了,天下谁人不知督主虽是阉人,可这左拥右抱,姬妾成群,艳福可不比在场的真男儿差上分毫。”

施醉卿笑意深深,又听宗政阙道:“素闻大夏国国风开放,本王一直不知这开放到何许地步,如今见了督主所献这舞,才算是大开眼界了。”

“嗳……”,施醉卿谦逊地嗳了一声,笑吟吟道:“我大夏国的国风如何,王爷若是有机会,到我大夏国亲自看了一看自然知晓,不过说到这舞,本督倒是极满意的,王爷也应该感到自豪才是,毕竟贵国女子多才多艺,这一舞艳惊四座,讨了皇上开心,也让本督长了见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真的吓一跳啊。”

施醉卿的意思,是说那舞姬是敦商国人?

而那舞姬,也的确是敦商歌妓坊中的人,施醉卿出了大价钱,将钢管舞的动作画在纸上让这女子练习,她倒是没看错,这女子天赋极高,身姿韧度极好,不过几天的功夫,竟然有此惊艳的表现。

倒是没想到,宗政阙出言刁难,让那女子躺着也中了枪,真是无辜的很……

宗政阙听闻施醉卿此话,眸光陡然的沉郁,敦商群臣也跟着沉下了脸,看着宗政阙的目光,纷纷的不满起来。

施醉卿再次挑眉,早知你宗政阙几斤几两,小样儿,跟我斗,哼——

宗政阙落座,皮笑肉不笑,明里暗里的嘲讽了施醉卿半天,结果到最后,却还是被施醉卿反将一军,将自己落得四处不是人。

“听闻橘树生在不同地带,名字各有不同,叶徒相似,其味不同,我敦商民风古朴,女子自持,没想到到了督主跟前,竟有如此作为,本王对督主,刮目相看。”

说来说去,还是巴着她施醉卿品行不端这个问题,她施醉卿虽然的确……品行不端,可这种场合,就算她施醉卿真的杀人放火、真的奸淫掳掠,也不能承认。

现在争的,不是事实的真相,毕竟真相如何,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里所有人在意的,不过是谁羞辱了谁的问题。

“那女子是敦商歌妓坊中的女子,本督借来一用,不曾想让怀宁王如此惦记着。”,施醉卿淡淡嘲讽一笑,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本督可记得,贵国圣眷正浓的雅妃娘娘,也是伎坊出身的女子。”

敦商众臣的脸色变来变去,无外乎是青青红红几种颜色交织变幻。

而殿上,有几位外使的脸色,也稍稍的变了。

这各国宫中,甚得帝宠的宫妃不乏有身份低贱的,甚至还有歌姬舞女母仪天下的,宗政阙诋毁施醉卿,却将敦商皇帝的名誉也拉进去,如今这么让施醉卿这么一说,又有鄙视各国皇室的嫌疑,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宗政阙心里恼恨不已,想要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但施醉卿却不让他如意,只见摇头晃脑地叹息了一声,“还是这女子与怀宁王有声深仇大恨,怀宁王非要将她毁得千夫所指才甘心?”,施醉卿话锋转了转,很快将众人的思绪绕回了宗政阙此人小肚鸡肠之上,“怀宁王如此看不起女子,难怪本督听有传闻怀宁王谋害千金公主,先前觉得荒谬,如今想来,原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宗政阙眸光犀利而阴鸷,此刻话题牵扯到千金公主身上,谢阁老忙站起来道:“这只是无聊之人的捕风捉影而已,督主切莫放在心上了。”

这到底是敦商国事,一国公主被谋害,这传出去,敦商只怕民心有悖啊。

“本督自然不信。”,施醉卿笑着,“世间万物,有阴有阳,阴阳调和互补,人类方能生生不息传接下去,怀宁王不将女子放在眼中任意诋毁,难不成怀宁王是有爹教养,没娘生?”

“施醉卿,你——”,宗政阙咬牙切齿,不过嘲讽几句,竟被施醉卿扯出这么话题来。

而施醉卿此人,一旦毒舌起来,非得将你批得体无完肤才甘心,“不过这世上,有许多禽兽不需要交合也能产子,莫非怀宁王由此而来?”

殿中有低低的笑声响起,其中晓得最肆无忌惮的,当属苏沉欢。

宗政阙脸色青黑。

施醉卿辱骂老怀宁王,宗政陵看不下去,沉脸道:“督主来者是客,还请口下留德了。”

“禽兽虽然是禽兽,可到底还是有兄弟的,本督势单力薄,可不敢以寡敌众,怕最后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施醉卿意有所指,这般将宗政陵也拉入禽兽的行列,将整个宗政家都骂进去了,施醉卿可谓是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

反正她又不喜欢宗政阙和宗政陵这两兄弟,能激怒宗政阙最好,毕竟一个人太有理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施醉卿暗忖间,想起自己平日里骂寂璟敖禽兽,忽然觉得骂着两兄弟是禽兽,都抬举了。

这一番唇枪舌剑虽然施醉卿的让步结尾,但这让步,怎么都让人觉得施醉卿不屑再跟宗政阙斗下去。

宗政陵面色始终郁郁的。

☆、256。第256章 荷花池畔

宗政陵面色始终郁郁的。

宗政阙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是阴毒地望了施醉卿一眼,暗道:施醉卿,寂璟敖,你们便尽管笑,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本王定要你死无全尸——

宗政阙愤怒的捏碎了酒杯,眼尖的宫女立刻再换上新的放在宗政阙的矮几上,只觉得宗政阙的模样,让人害怕不已。

殿上的明争暗斗苏沉欢看在眼中,他看了一眼一直淡淡喝酒的寂璟敖,微微一笑,道:“苍秦王与怀宁王,都是赤炎大陆战功赫赫和的悍将,骁勇无敌,小侯今日敦商一行,得以目睹两位的风采,才当真是荣幸之至。”

“少侯爷说这话可得小心着。”,施醉卿别有深意地对着苏沉欢笑笑。

苏沉欢不解地挑眉,“督主此话何意?”

“少侯爷难道不记得怀宁王方才说过的话了?”

这话说的意义不明,众人都有些云里雾里,施醉卿笑笑吟吟,“怀宁王可记着咱们苍秦王殿下夺取金墉关之仇呢,如今你将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两人相提并论,少侯爷岂非是喝了酒,开着玩笑故意捉弄怀宁王罢?”

苏沉欢狠狠的一噎,不承想他不过开口说了一句话,施醉卿也将他拉下水,让他有讽刺宗政阙比不上寂璟敖之嫌。

苏沉欢难以下台,尴尬地对着宗政阙笑笑。

宗政阙死死的盯着施醉卿,施醉卿含笑回视他,那目光,似乎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宗政阙——你连寂璟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施醉卿今日,似乎是跟宗政阙对上了,谁敢多管闲事,谁倒霉,苏沉欢悻悻地闭着嘴,不再开口。

寂璟敖喝着酒,唇瓣却似有笑意。

他太了解施醉卿。

施醉卿从不做无谓的事,更不多费口舌去说多余的话,她如今在众人面前给宗政阙难堪,激怒宗政阙,图的是什么,他自然知晓。

大殿中风云暗涌正激烈时,骤然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细尖细嗓音惊惶地响起,“杀人了——”

殿中众人同时一愣,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地殿门奔了进来,一脸癫狂惊惧的神色,殿外的侍卫紧随其后,单膝跪下,道:“皇上,这内侍扬言宫中出了刺客,采容殿巡逻的大内侍卫全军覆没,被斩杀于采容荷花池,卑臣等不敢大意,所以带了这内侍,前来禀告皇上。”

“皇上,杀人了,杀人了……”,小太监一直嚷嚷,眸光迷茫无措。

那小太监,正是方才被施醉卿敲晕在荷花池畔的人,施醉卿看见他,并未觉得意外,只是晦暗地笑了一下。

宗政阙一直紧绷的神色,终于舒缓了一下。

董英呵斥那小太监:“大胆,皇上宴请四海来宾共祝六十大寿,宫中戒备森严,哪里的此刻,这奴才失心疯了,扰乱寿宴,拖出去杖毙。”

看董英的样子,似乎是想将这件事压下去,毕竟宫廷侍卫被杀,而且还是在皇帝的寿宴上,此刻来去自如,这传出去,岂非是让敦商失了颜面。

“皇上,皇上,真的死人了……”

“还敢胡说,拉出去——”,董英厉声大喊,殿中宾客面面相觑,敦商皇帝沉着脸,“慢着,朕倒要听听,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朕的六十寿宴上杀人,说。”

“是是是,皇上……”,小太监伏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皇上,采容殿荷花池旁……全是大内侍卫的尸体……奴才不敢欺君,皇上一去便知真假……”

殿上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敦商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朕要亲自去瞧瞧。”

“皇上,不可啊——”,群臣纷纷阻止,寿宴上见血,本就是极其不吉利,皇帝还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只怕会染上晦气。

皇上一言既出,已是下了九阶龙梯,走到李国舅身前时,身形突地晃了一下,似有些承受不住,李国舅和董英忙伸手扶住,“皇上……”

董英劝道:“皇上,您是九龙至尊,紫气矜贵,如今身子还未大好,正是邪风鬼魅惦记的时候,不宜前往,不如先回偏殿歇息片刻,让怀宁王前去查探此事,容后再来禀报。”

皇帝疲惫地扶额,“如此也好,朕身体有些不适,董英,你且在殿中招待各位上宾,朕去偏殿歇息片刻。”

“喏。”,董英低眉顺眼,放开了搀扶着皇帝的手,前去招呼想要前往荷花池一探究竟的众大臣都外使。

董英一走,皇帝的身体几乎全靠李国舅搀扶着,似乎有意无意让李国舅脱不开,李国舅心有疑虑,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没那么简单,皇帝的苏醒和寿宴的提前,看似平常,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他一直小心谨慎,让宗政阙毫无可乘之机,今日更是处处留意宗政阙的举止,见他一直针对施醉卿,心知是对断臂一事怀恨在心,所以他猜测今日这场大费周章的寿宴,只怕就是为施醉卿准备的。

李国舅如此一想,心里便放松了许多,施醉卿和宗政阙的浑水,他不想去淌,如今他心里更不解的,是前几日还只剩一口气的皇帝,为何突然回光返照。

皇帝面色红润,步态沉稳,不像是用了猛药,李国舅百思不得其解,见董英也已走开,心中暗忖了一番,对皇帝道:“臣先送皇上回偏殿。”

宗政阙让人押着小太监去了荷花池,董英在殿中招呼坐不安稳的众人。

苏沉欢看了施醉卿一眼,她正将脸靠向寂璟敖,与寂璟敖攀谈着,似乎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她微微一笑,惹得寂璟敖在她的腰际捏了一下。

苏沉欢心中冷哼一声——真是个卑颜屈膝的阉人。

他起身朝外走去,董英忙拦住,“少侯爷这是去哪里?”

“敦商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小侯去看看,可否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苏沉欢径直越过董英,几步踏了出去,他一走,其他外使也纷纷离开殿中,敦商诸多老臣纷纷上前阻拦,无果后也只得去了荷花池。

施醉卿笑了笑,对寂璟敖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257。第257章 勾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采容殿荷花池岸上,还未走近,一股子浓烈的血腥之味挥之不去,在傍晚的空气里无孔不入,烈得有些呛鼻。

岸上整整齐齐用断臂摆放的一个死字,似被洒了荧光粉,静静地在半朦胧的昏沉地面上,却像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杀了人便罢了,还如此耀武扬威的用断臂留下一个死字,当真是有几分狂傲不羁。

尤其这些手臂,还是左臂——而宗政阙所断的,也会死左臂。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向宗政阙示威。

苏沉欢不由得佩服起这行凶之人来。

荷花池里红光漫天,侍卫们将飘荡在池水之上的尸体悉数捞了上来,整齐地摆在河岸上,周边站立的众人也被这沉浸着死亡的气息感染,心中戚戚不已。

“王爷,一共有二十一具尸体,身份已核实清楚,全是大内侍卫。”

“不过……”,那回禀的人心有顾虑,迟疑了一下,“其中有一具……”

宗政阙紧握拳头,冷道:“说下去。”

那人朝摆放在最末尾的那具幼小尸体看了一眼,“其中有一具尸体,不是我敦商大内侍卫,而是是大周国皇太孙。”

“什么?”,大周国同来使臣为大周天官府大冢宰独孤信,听闻此话,这才见发现皇太孙不知所终,他立刻上前查看,果然看见地面上面如菜色的皇太孙。

那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眉清目秀,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不长时间,全身都有些虚浮,将一身华服撑得鼓鼓的。

独孤信探了探他的脉搏,果然已是了无生气。

“皇太孙——”,独孤信神色哀戚,起身指着宗政阙怒道:“贵国皇帝大寿,我大周厚礼前来祝贺,以示两国交好,你敦商却欺人太甚,将我国皇太孙残杀于此地,此仇我大周必报——”

“大冢宰不要动怒,皇太孙在我敦商出了这等大事,我敦商全权负责,必定会彻查此事,给大周一个交代。”,宗政阙劝道。

“交代?”,独孤信冷笑,“如今人都没了,你敦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我独孤信奉命保护皇太孙,却让皇太孙受此大难,回去如何向皇上和太子爷交代?还不如陪皇太孙一同下黄泉,誓死追随——”

独孤信痛心疾首,还当真提了剑准备抹脖子,宗政阙忙让人拦住,“大冢宰息怒,只要查出凶手,我敦商必定将真凶交给大周国处置,大冢宰带着凶手归国,想必贵国皇帝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独孤信挣开众人将剑掷早地上,“那好,我独孤信就等着怀宁王给一个说法,若是不然,我独孤信必定亲自带领大周雄兵,踏碎你敦商城池——”

宗政阙让人将方才上殿告状的小太监押了上来,“说,采容殿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周皇太孙,是何人所害?”

小太监膝盖发软地瘫软在地上,全身抖成了筛糠,“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大刑伺候,直到他招为止。”

小太监微微抬眼望见侍卫们抬着刑拘上来,浑身一个激灵,痛哭流涕,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宗政阙挥退行刑的人,“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若敢信口开河,本王即刻将你就地正法——”

“是是是,王爷……”,小太监连连点头。

荷花池岸上安安静静的,风声蓦然的静谧起来,好似也在等待着小太监描述事情的始末。

“奴才是采容殿负责洒扫的太监,采容殿是先皇宠妃张淑仪的寝殿,自张淑仪死后,就荒落下来,是董公公念着曾伺候张淑仪一场,所以一直吩咐奴才每日来采容殿洒扫一次,以示对张淑仪的尊敬,奴才今日本想偷个懒却前殿瞧瞧热闹,不曾想走到这荷花池,看见一位穿着不凡的少年公子王采容殿而来,奴才怕是前来祝寿的贵客在此迷路,便向上前去指个路,谁知道,奴才又看见李国舅跟着那公子的脚步,进了假山深处……”

李国舅……?

敦商群臣相顾失色,心里顿时明白,这件事牵扯上李国舅,可就不是什么好事,若宗政阙再如此追问下去,势必将敦商拉入更难以自拔的深渊。

可若是此刻阻止,就有包庇凶手的嫌疑,独孤信定然会借机发作将责任全推到敦商身上。

那小太监再次抬着眼觊了众人一眼,眸光中似有一种豁出去的绝决,“那公子与李国舅在假山深处会合,奴才才知道,原来那公子就是在此等李国舅,奴才本想离开,却听着他们说些什么结盟、共商大计之类的话,像是在密谋什么,奴才生怕惹祸上身,想要悄然离开,不曾想闹出了动静被那公子看见,奴才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那公子一路追着我,杀气冲天,奴才生怕丢了小命,边跑边喊救命,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大内侍卫,奴才松了一口一起,回头便见那公子让李国舅从另一处悄然离开,随后她一人从假山出走出来,和大内侍卫对上,那公子武艺高强,以一敌十,大内侍卫惨败,竟全军覆没……”

小太监一口气说完了,全身都贴在地上,看样子,的确是吓得不轻。

众人心思开始转起来。

李国舅、结盟、共商大计,这几个词结合在一起,满是阴谋的味道。

独孤信冷哼,“果然是你敦商搞的鬼,我大周不知哪里得罪了贵国,你敦商要下此毒手。”

“大冢宰,事情如何还有待查证,请你再耐心稍等,本王必定将此事彻彻尾尾查个清楚。”,宗政阙安抚了独孤信,冷声问那小太监:“与李国舅在一起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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