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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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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毕竟那炼金术士曾经一直承着汉王殿下的恩惠,而我,因为为太子殿下、为皇上、为朝廷效力,把汉王殿下的得力大员——纪纲绳之于法,我不知道,这其中,或许是不是有所关联?”
苏湛嘴上这么说,实际是故意给了个台阶让朱高炽下,其实心里清楚,这朱高炽一石二鸟的计策,根本就是他一手操办的,与远在乐安的汉王没有关系,只是此时,朱高炽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先不论他真实的心境是怎么样,但是起码他在外人眼中树立的形象是宅心仁厚,这时倚着他,才能救自己出来。要是朱棣哪天火气上来了,真说不定连审都不审完就把苏湛的脑袋砍了,反正他已经杀人那么多,又不差苏湛这小喽啰一个了。
朱高炽听了苏湛的话,倒也不驳苏湛的面子,有几分顺坡下驴的意思,缓缓道:“哦,这事嘛,也不能妄加揣度,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诬陷王爷呢?”言语似是苛责,可是话音却一点透不出苛责的意思,反而是循循善诱。
“苏湛不敢。”苏湛被绑得觉得浑身血液循环不畅,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只是我早已知道天下终究是谁人的天下,只是为自己谋条活路罢了!”
天下终究是谁人的天下?
苏湛的这话说的太夸下海口了,朱高炽坐在案后的身形明显动了一下,唇角嵌着冷笑,道:“你说话好大口气。”
苏湛笑道:“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知道自己不是绝代高人,但是也绝不是鼠辈之流。”苏湛顿了顿,压抑住自己紧张的心跳,一字一顿道:“殿下,臣定能辅佐殿下成为九五之尊。”
朱高炽似乎怒了,冷喝道:“苏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湛小脸一扬,道:“殿下,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这话臣才敢直言不讳。汉王殿下并不死心,赵王也紧跟其后,这其中利害,朝中百官皆是看在眼里!且不说皇上现在龙体康健,传位之时还有许多时日,单单说殿下您太子监国,这非议您的大臣还少吗?难道太子殿下真有那么多疏漏之处?殿下,恐怕这其中因由,您都清楚得很。”
朱高炽没有说话,眼睛似秃鹫盯着腐肉一般,透着血色的凛然,狠狠盯着苏湛,道:“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苏湛道:“我知道殿下的担心,恐怕我在其中摇摆不定,反而成了祸害。只是臣要告诉殿下的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英明神武,长孙殿下聪慧过人、文武双全,这代代传承,根本不会有任何差池。”
朱高炽道:“难道你以为,我就是来听你拍马屁的么?”
“当然不是。臣的意思是说……”苏湛缓缓道,“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差池。”
“你?”
“是,我!”苏湛一双眸子霎时明亮,灿如星辰,脸上挂着桀骜的淡淡笑意,让朱高炽看得一愣。
他心中的疑惑终于再不想隐瞒,缓缓道:“我在瞻基那里看到了一面镜子……”
“是的,镜子里有一个人。”
“果然是你!”朱高炽脸上带着愠色,“果然是你在那镜子里做了手脚,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想活着。”苏湛缓缓道,“我只想太子殿下放臣一马,臣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朱高炽不可置信地说:“你见过镜中那人吗?”
苏湛道:“见过,否则臣又怎么会画的出呢?”
“在哪?”
“殿下,臣只怕臣说了,也是死路一条。臣要殿下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很简单,将臣无罪释放!”
“荒唐!”朱高炽拍了一下桌子,“你是皇上亲自下令抓起来的犯人,这审讯都没完,怎么我能说放就放?谁知道你是不是满口胡言乱语!”
“要想释放臣,太子殿下自然有方法。”苏湛语调还是平静,“而且太子殿下不仅知道我并非胡言乱语,而且还知道我是冤枉的。”
这句话缓缓说了出来,似是小石子投进湖水里,荡起微微涟漪。
朱高炽在火光中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不自然,他心中在揣度,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幕后操纵的了?她的面庞的轮廓有着别于其他锦衣卫的一分柔美,那眼中的流波,似是过于挑逗了一些,怪不得朱瞻基对她别有一番情愫。
这事,本想掐死在襁褓之中,况且他本来就是汉王手中的一颗棋子,怎么知道他已经转性变得对着自己忠心不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人,不能用!
可是,峰回路转,他,却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就他刚才的言语,他似乎还知道更多!
难道,一切真的如金忠所说,他并不简单?
“释放你的事情,还是得等三司法的结果。”朱高炽压住心中的狐疑,“我做不了主,过段日子,皇上便回来了,这事,还是请我父皇来定夺吧。”
此言一出,苏湛急了,道:“那只请殿下留我的命到明年三月!”
“为何是明年三月?”
苏湛本来不想说,可是此时如果再不露出点真本事,恐怕朱高炽就要打道回府了,于是便低声道:“明年三月,姚大人将驾鹤西去,那时,他定会请求皇上放了溥洽。如果此事应验,殿下便该信我了吧?”
苏湛的心里忐忑不安,自己又不是算卦的,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朱高炽当做妖怪或者巫师一类的,反而更加速死亡。
果然,朱高炽脸带骇然,道:“你果真会妖术?我曾听人云,你带着那李春穿墙而逃,又能呼风唤雨,还能起死回生,留着你,果然是个祸害!”
听了这话,苏湛差点吐血,大哥,不是吧?这样就是妖术?我还没展示多少真本事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重见天日
牢房中的火光很亮,在角落处的火盆烧着炭,此时却突然劈啪作响。
面对朱高炽的惊愕,苏湛淡淡笑了笑,道:“殿下何必无端揣测,臣只求殿下留臣的命到三月,可见分晓。”
朱高炽动摇了,实际上,当他在朱瞻基的房里见到苏湛送上去的那面铜镜时,内心的潜意识里已经动摇了,只是还不自知罢了。
他终于还是默许了苏湛的请求,离开了诏狱。苏湛的命,也能暂时保住一段时间。
经过这一番正面对质,三司法的审讯动作,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子在暗中做了什么动作,似乎也在冬日里慢了下来,苏湛在牢里又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生活。
牢里的冬天很冷,纵使夏煜很照顾她,给她送来两条毯子,但是她还是觉得手脚都冻得发痒,这样回忆起来,似乎这几年的冬季,都是特别的寒冷而凄凉。
她透过冰冷的铁栏看着外面的灰白地面,如同在山西在破庙的昏暗天色下远远眺望山上,却始终还是看不分明一般。纵使知道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却还是像是间隔着一片迷雾一般,想要伸出手去拨开迷雾,却又觉得双手无力。
这一年,皇上朱棣终究没有回来。
朱高炽在京城里等待他爹回来视察工作,结果等来的是朱棣的一纸消息,说他在北京过冬了。
本来朱棣对北京的感情就很深,更别说建了新宫殿,正是新鲜的时候,再说过不久都要迁都了,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朱高炽却有点不大乐意。他的不安更重了。
他总觉得父皇在北京,耳朵会听到乐安的更多声音,而自己做的事,却难以落入父皇的法眼。
他有点想启用苏湛了。
但是他不能这么快行动。
他要等待阳春三月。
而到了年关,三娘子客栈里的秦媚儿和吴晓月催问夏煜的时候,却日渐频繁了,夏煜开始时是欺瞒她们说苏湛又去外地有公务,可是快过年了,她们当然盼望着苏湛能回来团聚。
不过,苏湛又不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纵使她们不断追问,夏煜只咬着牙根不松口,她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年街上的烟花并不比往年的少,世间的一切似乎还如同以往一般。
只是苏湛在牢中,这点热闹是一点也看不到了。
过了年,朱高炽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永乐十六年正月二十三日,倭寇攻陷松门卫。当初,浙江按察司佥事石鲁巡按至松门卫,正遇倭寇侵入沿海,而石鲁却因醉酒,未设防守备。及倭寇攻临城下,石鲁便跳墙而逃,以致城池被攻陷。朱高炽得知消息,派人追剿,后来逮住了他,石鲁处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了二月份,交趾故四忙县知县车绵之子车三,杀知县欧阳智起义。交趾总兵官、丰城候则东征西剿,疲于应付。这些事,总是缠得朱高炽夜不能寐,焦头烂额,一时都忘记了牢中苏湛的交代。
但是,时光不等人,一眨眼的工夫,冬去春来。
永乐十六年三月,北京庆寿寺的外面已经是春花烂漫,但是寺内却弥漫着一种伤感的气息。
朱棣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走进了寺里,八十四岁高龄的姚广孝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两位相伴一生的战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姚广孝提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要求:“请陛下释放溥洽吧。”
朱棣沉默良久,心中惊涛拍岸又纠结不已,但是,终于还是缓缓说道:“好。”
三月二十八日姚广孝卒亡的消息,经过快马加鞭,终于传回了应天来。皇上还下令赠予姚广孝荣国公,谥恭靖,并且亲作神道碑,将其比于元朝刘秉忠。另外,附带的一个惊人的消息便是,释放牢中的溥洽!
朱高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苏湛曾经所说的,果然丝毫不差,而如今,已经全然成真!
朱高炽没有再去诏狱,也没有托人去和苏湛再说什么,但是三司法的审判结果却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下来了,苏湛无罪释放!
其实苏湛心知肚明,夏煜随时向她更新着朝廷里的消息,她知道,朱高炽这次已经完全相信她了。
苏湛出狱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的一个傍晚,天色已经擦了黑,四周都已经上了灯,虽然白日里气候暖和,但太阳一下了山,清风便呼呼地吹了起来,身上仍会感觉凉飕飕的。
吴亮和夏煜近水楼台,自然少不了来接苏湛,虽然这二人时不时来诏狱探望她,但是如今她成了自由之身,几人也是感慨良多。
吴亮道:“你受委屈了,你这出来了,可要好好庆贺一番。”
夏煜在一旁,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苏湛。那楼下的纱灯在夜风里微微摇曳,光芒如水波轻漾,映着苏湛雪白的一张脸,她在这牢里,即便是得到这些人的百般照顾,出来的样子,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苏湛发鬓微松,神色憔悴,却还是笑道:“那当然了,这半年没见秦媚儿她们了,早些回去,免得她们生疑。”
夏煜将手中的披风顺势披在苏湛身上,低声道:“你这个样子去了,他们才更加生疑。”
吴亮这时也道:“对,得去沐浴一番,洗去晦气。”
苏湛道:“只怕这么久没有回家,家里莫说是热水,估计连柴火都受了潮、长了毛,生不起火来了。”
夏煜道:“去我那里就好。”
这话脱口而出,似乎未经过一丝犹豫,苏湛听得一愣,脸上的笑似有尴尬,凝在脸颊。而一旁的吴亮神色却是更加难看,只低声道:“只怕不方便吧。”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夏煜府里宽敞不说,客房也是很多,加上没有家眷,府中上上下下的都清闲得很,伺候一个客人,倒是绰绰有余。
只是在吴亮看来,夏煜和苏湛关系暧昧,他一向有些看不惯。
苏湛看了看吴亮的神色,终于拍了拍他道:“没事,我去夏大人那里打扰一下好了,你别多想。”
最后这句“你别多想。”苏湛特意加重了语气,吴亮更是觉得尴尬,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好讪讪地笑了笑。
和夏煜回了家,蓬头垢面的苏湛终于得以在木桶里泡一个热水澡了。那木桶中散落漂浮着芬芳的花瓣,屋里烧着火盆,暖烘烘的,香炉的香气很盛,像是身处花园深处,芬芳满园一般。清澈而温暖的水流过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这种久违的美妙滋味,让她一直紧张的身心完全彻底地放松了下来,竟不觉间,倚着木桶睡着了。
这一睡,却是像睡死了一般。
添水的小厮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却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那小厮有些担心,便去厅里找了他们当家做主的夏煜。
夏煜听了这话也是觉得奇怪,跟着小厮到了门口,却也是敲门敲不开,里面没有丁点声音的回应。
夏煜心道,难道是苏湛觉得门外是个男人故意不回应的?于是对那小厮道:“你下去吧,这水放这里。”
那小厮不明所以,也只得下去忙自己的了。
待那小厮走远,夏煜又狠狠敲了敲门,喊道:“苏湛!”
苏湛这一觉真是睡得太沉了,她入狱这半年来,就没有睡过这样的温暖舒服的一觉,那门外的声音,她的大脑已经自动屏蔽,不做任何回应。
难道出了什么事?
没有回音,夏煜的心却又提了起来,“砰”地一声,踹开了门,这回,这门响声音如突然的炸雷一般,苏湛吓了一跳,猛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许是不适应在水中泡澡的时候睡觉,这小脑袋在桶沿儿上一滑,竟噗地没入了水中,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苏湛,愣生生呛了好几口水,这一下子把惺忪一扫而光,赶紧从水里钻出脑袋来。
而这时,夏煜已经进了屋内,正站在屏风边,被苏湛这一幕水里打滚弄得哭笑不得,无奈道:“怎么回事?在门外半天叫你都没有反应?”
苏湛的木桶离得夏煜还有不少一段距离,可是苏湛仍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般,喊道:“你怎么进来了啊?出去!出去!”
夏煜无奈道:“好,好,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在屋里淹死了呢!”
苏湛一边朝着夏煜溅着水花,一边红着脸大喊:“快出去快出去!”
“那……你加不加热水?”
“不加!不加!快出去!出去!”苏湛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
夏煜笑了,这样的苏湛太可爱了。她本来煞白的脸色此时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连耳廓都是红红的,那头发已经被水完全打湿,贴在娇嫩欲滴的脸上,那脖颈的肌肤却依然白皙,晶莹的水珠在上面如珠宝一般熠熠发光。
这一幕太暧昧了,夏煜明显感觉自己已经心跳加速,脚下明明此刻该出门去,却执拗着没有动,只恋恋不舍地看着苏湛向他飞着水花。
苏湛终于放弃了挣扎,把身子缩了缩,双手扒着桶壁,在那木桶掩映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夏煜:“别看了,行不行啊?出去吧!”
夏煜的喉头动了动,终于哑声道:“我走便是,你也早点洗完吧,都要泡化了。”
等到夏煜出了门,苏湛终于从桶里钻了出来,可不是,这手掌都泡得有了褶皱,真是洗了个不短的时间。
苏湛想想刚才夏煜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她和夏煜之间,现在已经变得特别微妙,好像只剩下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而在苏湛为感情问题思索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已经有一封密函,从锦衣卫里递出,快马加鞭地朝着乐安而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鸳鸯戏水
其实朱高炽这段时间的内心忐忑的预感不无道理。他在监国,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及其党羽可都在暗中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做出的这个释放苏湛的举动,像是一根导火索,使得之前的谗言都点燃起来,到了北京朱棣的耳中,已经成为了“皇太子擅赦罪人,千万侍从监国之臣朝夕自危。”
朱棣一直不是个有安全感的人,更何况他的革命战友刚刚去世,外表仍无比刚强而内心的最深处却已经裂开一个缺口,本来他对朱高炽那个大胖子就不放心,总觉得他的大胖肚子里盛着不知道多少鬼点子,就怕自己还没老死就被他的阴谋诡计给篡了位。所以,他远在北京,加上汉王、赵王的一进谗言,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狐疑又开始腾起了。
朱高炽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做出释放苏湛这一举动会冒着多大的风险,虽然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以他为源头的,而且判决是由三司法下的,似乎一切有条有据,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包庇罪人的关系。但是这事微妙就微妙在苏湛这个人,并不是个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人。
他在汉王和皇上那边,也都是时常在嘴边提起的人,这回进献给皇上的金丹有毒的事,本来想一举把汉王扳倒,但是皇上对汉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朱高炽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太急躁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这个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劝他说要等等看,谁知道自己的老婆张太子妃却一个劲催促,说不除掉这个苏湛自己连抱孙子都困难,这才加快了进程。
朱高炽叹了口气,那苏湛长相确实太像个漂亮女子,怪不得会惹得自己那儿子魂不守舍,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事后面,还有那孙芷薇那孩子的不小功劳,那孩子看起来柔弱,心里却一点也不简单,听说朱瞻基在胡善祥和她之间,反而更偏爱她,这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一件件、一桩桩,要想考虑起来,可真是一团乱麻,朱高炽决定静观其变,对苏湛也不要轻举妄动,反而引人耳目,对于朱瞻基也严加管教,不能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感情用事,惹出什么麻烦。
当然这一切纠结,苏湛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可真想享受一下平静如水的生活。她从夏煜家洗完澡,就在京城的街上买了几件胭脂水粉,到了三娘子那,给三娘子、秦媚儿、吴晓月都分了分,说是从外地带回来的,几人倒都是没有生疑。
秦媚儿看不到,只是摸着苏湛的手,就说苏湛消瘦了,吴晓月见到苏湛了倒是很开心,拉着苏湛说个不停。
夏煜见苏湛在她们之间,也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显得如云彩一般柔软,和牢中咬着牙的她判若两人,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和几人聊了几句,也便告辞了。
夏煜走后,吴晓月却神秘兮兮地把苏湛拉到一旁的屋子,从梨木衣柜里取出一件东西,捏在手掌里,到了灯下,才细细展示给苏湛看。
那是一个翠绿色绸缎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一看就是定情之物。
苏湛愣了,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心上人了?”
吴晓月的小脸笑涡晕红,在那灯下更是照得妩媚动人,似是压了压笑容,反而反问道:“你有心上人么?”
苏湛一愣,心上人?夏煜算不算?
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不自觉地仓皇心跳,不安阵阵袭来,自己以前总是想,这是之前的这个身体遗留的感觉,自己要多听听头脑的意见,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似乎头脑中也已经不自觉将他认定了。
“不知道。”苏湛还是这样敷衍说道,“别说我了,说你呢!”
吴晓月道:“我想把这个……送给夏大人。”吴晓月的话吞吞吐吐,却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那小胸脯被悸动引得一起一伏,轻喘之间,似带有兰芷香气,但是这话落入苏湛耳里,苏湛觉得心中一凉。
“怎么?”苏湛讪讪道,“你……你喜欢夏大人?你不是喜欢皇长孙么?”
“哎,那样的人物,皇家的贵公子,我怎么能攀得起,倒是夏大人,仪表堂堂,也尚未娶妻,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苏湛听得差点吐血,妹子,你是哪只眼看到他对你有意思的?但是此时也不能这般摧残她的自尊,只好循循善诱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吴晓月道:“你是不知道啊,你去外地的这段时间,夏大人可总往这里跑,给我们送这个送那个的,我问过媚儿姐姐,她说夏大人绝对不是为了她而来的,那么……我就想,不是为了媚儿姐,不是为了三娘,你又不在,那不就是为了我嘛!”
苏湛听得头大,心道你还真是能瞎寻思着对号入座,夏煜常往这里跑,还不是因为我在牢里总是不放心,让他帮我照料你们?此时只好苦笑,拍拍吴晓月的手道:“感情这种事,最好是两情相愿,一厢情愿只会自伤。”
吴晓月听了苏湛的话,却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斜着眼对苏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不是。”苏湛忙摆手,违心说道,“我是说从长计议。”
“这事等不得!”吴晓月手叉腰道,“夏大人那个年纪了,难道没有需求吗?难道不要子嗣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是人生大事,我又不是和你说笑的。”
苏湛心中微凉,也凛了神色,缓缓道:“那你究竟想叫我做什么?”
吴晓月这才又抿着嘴笑了,道:“我害羞,你帮我把这荷包给夏煜,试探一下他。”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夏煜的心思我完全了然,你这样反而陷我于一个尴尬境地,我怎么能帮你呢?刚想开口回绝,那吴晓月已经目光盈盈,双手握住苏湛的手,道:“我未来的幸福安乐,就靠你了。”
苏湛话到嘴边,却又只好吞了回去,只低声道:“那成与不成,我可不管。”
吴晓月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笑道:“苏湛果然待我最好了。”
苏湛满眼哀愁地望着身畔的吴晓月,她来了京城之后,更是觉得她是个爱说爱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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