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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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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吴晓月却已经迎了上来,道:“你这是弄了个什么啊?”
苏湛神秘笑笑:“足疗用的。”
“什么?”吴晓月不明所以。
坐在屋内桌前的秦媚儿却扑哧一声笑了,道:“我听说,春天洗脚,升阳固脱;夏天洗脚,暑湿可祛;秋天洗脚,肺润肠濡;冬天洗脚,丹田温灼。其效初不甚觉,但积累百余日,功用不可量,比之服药,其效百倍,只是不知道,你这没个头疼脑热的,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苏湛笑道:“其实还不是为了和胡大人比拼的事。没想到这胡濙认识人太多了,因为托皇长孙跟他说了我是会道法的人,他居然找了个人跟我斗法。”
吴晓月愕然道:“道法?什么道法?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什么道法?”
苏湛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不会也得会。”
看着吴晓月还是不解,就简单地和她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把她入狱的事和她们一五一十地说了,在这之前,秦媚儿和吴晓月一直以为那时候苏湛是去了外地。
秦媚儿听完,已经垂了泪。吴晓月也大惊失色,道:“这也太危险了,我怎么感觉你做的总是些要命的营生,别做了,也别找那什么恩人了,赶紧逃了吧,总能留条命!”
苏湛哭笑不得,事到如今,形势已经渐渐稳定,此时如果一走了之,之前的工夫不都白费了,况且这道法就是耍几个把戏,用她的化学知识来糊弄一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信心,她还是有的。
但是吴晓月的话,让她真是注意到的,倒是她又提起了苏湛找恩人的事。若是吴晓月不提,苏湛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个茬了。毕竟,这是身体的前任主人遗留的历史任务,和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干系。但是,既然接手了人家的身体,不帮人家了了这桩夙愿,显得也太不负责任了。
于是,借着吴晓月的话头,苏湛就问道:“你知道我要找的那个恩人?”
秦媚儿与苏湛交好,苏湛曾经也和她谈起过锦衣卫里有位恩人的事,因为这,当年才进了锦衣卫。但是听吴晓月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起来,也是头一遭,此时也侧耳细细聆听。
吴晓月没想到她们的注意力不放在生死危机上,反而又注意起恩人的事,心急火燎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子虚乌有的恩人!那时候他救你的时候你还小,说不定根本记错了,也说不定那人根本就不是锦衣卫的!”
苏湛道:“你也知道,我前些年受伤了,之前的好多事想不起来了,我以前如何和你说的关于恩公的事,你和我详细说说。”
吴晓月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好道:“你只知道他是锦衣卫的,说身上纹了一个‘义’字。”
“啊?”苏湛大吃一惊,没想到能从吴晓月这里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但是这信息却是这样姗姗来迟,“哪里有纹身?”
“你当时也年幼,哪里记得!好像不是手腕就是脚腕吧!这事,这么多年了,恐怕你想找都难!我早劝你别白费心思了!现在更重要的事,是你要赶紧回绝了那个什么胡大人,不要和他斗什么法了,到时候万一你露馅穿帮,那可是要掉头的大罪啊!”
苏湛正想着这恩人也是这么多年以前遇到的,如今时过境迁,锦衣卫里虽然人员流动性并不强,但是因公殉职的倒是不少,要找到那个人真是太难,说句难听的,还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人世了。想着这些,又听到吴晓月规劝的话,笑着安慰她道:“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说着指了指方才放在地上的盆,接着道:“你当我真是拿这个来足疗啊,我这是用来变戏法的。”
“什么戏法?”
苏湛似沉思了一会,又快速道:“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了。”
“哎,这马上要吃饭了,你要去哪?”吴晓月在后面喊着,也拦不住苏湛,她已经抱着那稀奇古怪的大盆,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夏煜在府中穿得有几分异乎寻常的懒散,他似乎是自酌了点小酒,脸上还带着酒后的微醺,有些随意的领口里不仅露出来了带着红晕的脖颈,还有一点坚实的胸膛,看得苏湛心惊肉跳。
夏煜似是也不避讳,没有刻意再更换衣服,当管家把抱着大盆的苏湛引进屋里来,就顺手掩上了门。
屋内就只剩下浮着些酒气的夏煜和瞪着一双大眼睛的苏湛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苏湛便知道夏煜为何要穿得这样简单了,这屋内氤氲着沉沉的香气,四面并不透风,异乎寻常的温暖,和屋外已经擦黑后的凉爽截然不同。再加上夏煜此时已经用过晚餐,喝了些小酒,更是浑身暖和,在家如此随意倒是自然而然。
只是,自从在苏湛递给夏煜荷包时两人的忘情相拥之后,两人的关系太微妙了,这时候,在这点着烛光的屋内,夏煜的目光灼灼,似那烛火已经染到他的瞳仁了一般,见苏湛的目光微有躲闪,夏煜才敛了敛神色,让苏湛坐在一旁,问道:“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有事吧?你拿的这是什么?”
苏湛把那盆放在地上,自己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夏煜面前,伸手拉过他的手腕,他穿着一件黎色的长衫,袖口上绣着灰白色的云纹,显得十分沉着。但是当苏湛猛然拉过他的胳膊时,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也似是会错了意,竟顺势搂住了苏湛的小蛮腰,将她拥进了怀里。
霎时,苏湛遭到了自己咚咚心跳的震击,但是她并没有推搡,也没有弹跳开去,自上次主动拥住了夏煜,她心底已经接受了他,他如今这彬彬有礼又温暖四溢的怀抱,像是一个有魔力的泥淖,她早已经陷了进去。
夏煜的臂膀很有力,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揽着苏湛,并没有用力,像是揽着一块易碎的水晶一般,只在上面覆了一层软软的棉絮。
苏湛从刹那的心慌中镇定了下来,手已经覆上了夏煜的袖口,将他的左袖衣裳倏地撸了上去,露出他坚实的小臂来。
夏煜似是一动,沉声在苏湛耳畔道:“你要干嘛?”顿了一顿,又道:“不要玩火。”
苏湛在那似比自己的肌肤还要白皙的小臂上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半个刺青的影子,便又转向了他另一只胳膊,又忽地把那右边的袖子也撩了上去。
夏煜的手臂却突然用力,紧紧把苏湛揽入了怀里,坚实的下巴在她的耳侧摩挲,带着微微酒气和香气的呼吸阵阵瘙痒着她的耳廓。
夏煜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湛却使劲掐了下夏煜的胳膊,在夏煜吃痛松手的时候倏地窜出了他的怀抱,正面迎着他站定,笑道:“没什么,就看看。”
“有什么好看?”夏煜的话似带着小小的撒娇,却深深埋在他一贯的沉稳里,让苏湛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其实苏湛只是想确认他是手腕上有没有那个“义”字的刺青罢了,方才左右臂都看了一遍,都是没有。
说不上心底是松了口气,还是,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苏湛的笑容有些勉强,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陶盆,道:“你想洗脚吗?”
这猛然的问话让夏煜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那地上方才苏湛抱过来的盆,又讶异地望了望苏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跑来……是要让我……洗脚?”
苏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洗脚,不过不是让你洗,而是给你洗。”
夏煜惊得差点没站稳,觉得自己的耳朵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道:“你说什么?”
苏湛眨巴着干涩的眼睛,无辜道:“给你洗脚啊!怎么了?”
在夏煜的眼里,苏湛从来不是闺中的那种小女人,他无法想象她蹲在自己面前,略显卑微的样子,不,他并不是无法想象,他是不愿想象,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他对苏湛,有着很沉的尊重,这种尊重使得他不想让她的自尊受到丝毫影响!可是她竟然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在那烛光中的她妩媚动人,可是她的话又俏皮可爱,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卑微,反而显得潇潇洒洒。
在夏煜愣神的工夫,苏湛已经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做好,将那特制的陶盆加上了水,放到了他的脚下。
夏煜脸色已经似染了红霞,自己动手脱下了棉袜,双脚没入了盆中的清水,苏湛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脚腕上,似是小兽的爪在心头挠得一般,让自己心猿意马,方才喝下的烧酒似又在身体里沸腾了一般!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怜取眼前
那盆清水中荡着圈圈涟漪,苏湛的小手轻轻拂过夏煜的脚腕,脸上却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失落,甩手抖了抖指尖的水滴,取过旁边的帕子擦干。
她的这个陶盆是她找工匠特殊加工的,在外侧有个夹层,夹层里放上生石灰,在生石灰夹层里加上水,那么生石灰和水反应产生大量热,能使得盆内的水变热,于是就变成了一个自发热足浴盆。
夏煜此时也已经发现了这奇怪的现象,正盯着脚下那不断发热的热水,要仔细看个究竟。
苏湛却站在旁边,脸上掩不住的失落,刚才自己去偷看夏煜的脚腕,不过也是想找那个刺青罢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本来心中还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或许那恩人就是夏煜其人,也不用再锦衣卫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寻找了,然而幻想不过是幻想,天下的事,却非那么容易的,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苏湛兀自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扭头冲着夏煜道:“这自发热足浴盆不错吧,我就是要让你见识一下。”
夏煜脸上的红晕似还未退去,道:“的确很神奇,不过,你弄这东西做什么?”
苏湛笑道:“前阵子不是和你说了长孙殿下要我和胡濙大人说我是修道之人的事么?这胡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找了个道士和我比试。这不,我只好把我的祖传秘方翻一遍,演练演练,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苏湛正说着正经事,不争气的肚子却突然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夏煜一愣,笑道:“你还没有吃饭?”
苏湛揉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还没。”
夏煜向着门外唤了一声,一个小厮进了门,躬身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做几个好菜给苏大人。”
“是。”小厮应声下去了。
当小厮再进了门,已经端着食盘,食盘上放着般般样样让人看着就流口水的菜肴,苏湛见那桌上还放着半壶烧酒,也不客气,自斟了一杯,顿时觉得从喉头到肚子都滚烫了起来,全身都是暖意。再吃上几口清口的小菜,更是自得其乐。
夏煜看苏湛吃得欢,也不打搅,笑道:“我去洗个澡,你自己吃吧。”
苏湛毫不在意,边埋头吃着边挥挥手:“你忙你的。”
而此时的东宫,在孙芷薇的屋里,却不是这般和谐之景。
朱瞻基的脸紧绷着,像是那脖颈上的血脉都要跳动一般,声音也透着寒意:“你说什么?”
他手里掐着一个翠绿色的荷包,这是刚才孙芷薇交到他手上的。而孙芷薇此刻正躬身在一旁,一脸无辜,柔声道:“殿下不要误会,是翠茹无意间看到苏大人掉落的,本应立即还给他,却错失机会,而奴家又是深闺女子,不适合抛头露面,这才托殿下还给苏大人,不知这其中有何错处,还望殿下明示。”
朱瞻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却道:“你没什么错处,不过是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孙芷薇听到朱瞻基这般坦然,心头像是突然扎上一根刺一般,却还是强忍着,面如静水地说:“殿下有什么不舒服,不妨与芷薇讲讲,或许可纾解一二。”
听了这话,朱瞻基爱怜地拉过孙芷薇的手,柔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孙芷薇摇头道:“芷薇不觉得委屈,能和殿下在一起朝夕相处,芷薇觉得无比幸福。”
朱瞻基听得心中一动,手中不觉又捏紧了那个翠绿的荷包,将孙芷薇揽进怀里,目光却从她的背后落到自己手中的荷包上,久久无言。
孙芷薇的话音,却在耳畔静静响起,似云端的一抹清风。
“殿下,芷薇不才,却也听过一句话,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朱瞻基喃喃念了一遍,苦笑道,“你放心,我自是知道,你不要多想。”
自从那年夏天孙芷薇戳破了朱瞻基的心事,如同从冰鉴中洒落了一地的冰块一般,朱瞻基的心事似乎也是欲盖弥彰,虽然他知道孙芷薇并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谁,但是自己有另外的念想,却是瞒不过她了。此时也不去过多口舌地辩解,只是徒劳无功的安慰罢了。
夏煜在木桶里磨蹭了许久,几分乏意才缓缓浮上来,方才吃了酒,再加上苏湛不经意的挑逗,那屋中暖和,只觉得浑身燥热,这洗了个澡,才觉得又神清气爽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在院中屋角灯光的照映下向厅堂走去,想起刚才苏湛那灯下的脸庞,隐约泛起的桃花色泽,似点了胭脂一般,那巧手在自个儿的腿腕上似鹅毛瘙痒,那伏在面前她额顶的丝丝软发,如今想来,却又都像是勾魂摄魄一般,让脚下的步子明显加快了几分。
院子里的夜静得很,白日里绽放的花都静默在黑影里,却依旧吐露着芬芳,夏煜穿过那花丛,自己身上的香气和花香混在一起,更是让人心醉。
可是当他推开房门,那桌上略显狼藉,酒壶看来已被喝光,已经倒在桌上,可是那椅子上早已空无一人,不见苏湛的身影。
难道她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么?
夏煜低头苦笑,自己总是这般苦情得可笑。
正想着,却觉得眼前一黑,苏湛在他身后踮着脚,蒙着他的眼睛道:“猜猜老子是谁?”
那言语中带着戏谑,又带着浓浓的无法遮掩的醉意,夏煜一愣,心头却又像花开般喜悦,嘴里语气却仍是淡淡:“敢偷袭本官,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手中略一施力,就拽着那小胳膊往前一拉,却没想到苏湛浑身像是棉絮一般,半点力道都没有,被夏煜这么一扯,竟就拽进了怀里。
苏湛没有反抗,在夏煜温暖的怀里仰脸朝着他撒娇道:“官架子不小呢,有什么厉害?”
那白如凝脂的脸上带着霞光,在灯下照的更是楚楚动人,一双眼睛中带着迷离的柔情,连空气似乎都要凝滞,周遭的风似在这瞬间都慢了下来。
夏煜隐隐有些窒息,却仍是压抑着,哑声道:“我早说了,你不要玩火。”
苏湛觉得眼前的夏煜似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他灼灼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那发丝方才刚刚沐浴过,还带着晶莹的水滴,唇齿之间的呼吸也带着暧昧的焦躁,好像隐隐间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不由地想推开他去,却已经来不及。
夏煜炽热如火的吻已经侵袭而下,猛然啄住她樱桃般的嘴唇,又温润向下,沿着她的脖颈延伸到她的锁骨。
两人这在门口,那烁烁灯下,照得两人一清二楚,苏湛结巴道:“别……别,让人看见。”
夏煜一把拦腰抱起苏湛,几步走进屋内,“砰”地一声关了房门,抱着她向着床榻而去。
苏湛视野里出现了那黄花梨万字纹围子六字架子床,那床边的锦帐在灯烛下泛着似水的暧昧波光,帷帘以帘钩揭起,挑在两旁。
夏煜把苏湛温柔搁在床上,呼吸中似着了火苗,就要伸手去拉那帘钩,放下帷帘来。
苏湛大惊失色,在穿上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冷静!夏煜!冷静,深呼吸!”
夏煜哪里听得进去,此时浑身似火烧着了一般,那热吻又贴了上去,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苏湛觉得夏煜的热情通过那灼烧般的唇烫坏了全身一般,像是方才那陶盆中的氧化钙遇到了水似的,开始了剧烈的放热反应!
“嗯……别……”苏湛的话音软软的,在此时此刻,更像是一句鼓动,夏煜紧紧拥着苏湛,这一刻,苏湛甚至都感觉出了他的变化!
目光不觉间已经涣散,在夏煜的热吻中胡乱张望着,却突然看到床头的一个荷包!
像是一盆水倏地把自己浇醒了。
那山寨荷包还在夏煜这里,他还没有和吴晓月说清楚。
虽然似乎自己对吴晓月并不该负什么责任,但是总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尽是不痛快。
“夏煜,”苏湛冷静地说道,“等等,夏煜!”
夏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滞在那半空中片刻,才又抖擞了精神,喉头动了动,深深呼吸了两口,爱怜地掠了掠她额角的头发,道:“我知道了。”说着,站了起来,似乎像是刚刚覆灭的火盆,只还隐隐闪烁着点点火光,但是那热度却已经慢慢退了下去。
他站在那烛火下,摇了摇头,哑声道:“你可不要再刺激我,我可受不了你。”
夏煜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二十多岁,这在别的官员那里,孩子都满地跑了,可是他却连一方妻子都没娶,这吴晓月的话又在苏湛的心头荡漾起。
她整了整衣服,拿起床头的荷包,突然道:“你和吴晓月说清楚吧,说清楚之后,我们成亲吧。”
夏煜似是听错了,愣道:“你说什么?”
苏湛心里觉得突然像波涛一般翻涌上一阵哀伤,她是爱眼前这个男子的,可是,她现在的男子身份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消除的,她暗暗算了算,即使是按照约定,辅助朱瞻基登上帝位,那也要等到九年之后,到那时,且不说张教授的研究技术是不是已经成功地将自己接了回去,哪怕自己还要留在这里,自己也是朱颜已逝,夏煜更是青春不在。
按最坏了想,自己的命明天还在不在都是拿捏不准的事情,又何必苦苦等待?既然两人都是心意已定,又在等待什么?
当未来一切未知,何不抓紧现在?
苏湛深吸了一口气,笃定地看着夏煜的眼睛,重复道:“我说,我们成亲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私情密语
夏煜见苏湛轻描淡写说来,身子却似在那烛光中微微发抖,眼中似有薄雾,盈盈泛着光亮,心中便不由地思绪纷乱,怔怔地出了片刻的神,才缓缓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吓着你了么?”
苏湛看到夏煜眼中显而易见的黯然,知道夏煜是误会了自己,含笑坐在床沿,拉过夏煜的手,轻声道:“我是认真的。”
夏煜更是怔住了。
苏湛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沉沉道:“我曾因为,心中有你,却不知脑中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又想通了,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我就遂了我的心意又如何!”
夏煜皱眉道:“苏湛,我保证,我会找机会让你离开这锦衣卫,不再受这个苦。”
“你不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要离开锦衣卫,我觉得这里有我未完成的使命,答应别人的事,我也一定会做到。但是……”苏湛话锋一转,“这并不阻碍和影响我和你在一起。”
夏煜爱怜地坐在苏湛身旁,揽过她的肩头,她的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沉有力的心跳,可是耳畔他的声音却还是冷静有余:“我刚才太冲动了。我有一天定明媒正娶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湛的脑袋在夏煜的胸膛里又摇得像个拨浪鼓,她仰头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不要什么名分也可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这只是你我之间,两个人的事。”
夏煜歪着头看着怀里古灵精怪的苏湛,眉宇间又凝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道:“你究竟在没头没脑地说什么?”
苏湛脸色微红,心道,让夏煜这古板思想接受自己的现代思想太难了,明明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他却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咳咳!”苏湛尴尬低头,说话细弱蚊鸣:“你……没有需求的么?”
“什么?”夏煜更迷惑了。
苏湛一狠心,仰头道:“我是说,你这么大的人,难道不想女人么?想女人的话,不许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只许和我!”
苏湛的话露骨又直白,带着若有似无的俏皮,又饱含着莫名其妙的词汇,只听得夏煜又是一怔:“滚床单?”脑中一思索,才恍然顿悟,脸颊唰地浮上了银红色的光芒,不由地轻轻吻了一下苏湛的额头,低声道:“傻瓜,你怎么总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苏湛在夏煜怀里打了个哈欠,道:“你真暖和,我都困了。”
夏煜怜惜地点了下她俏皮的小鼻子,道:“那你在这里睡吧,我去客房休息。”说着,把她放在床上,把那锦被展开,柔柔盖在她的身上,掖好被角,然后轻轻道:“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等到有一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要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妻,永远疼你、呵护你。所以,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过好每一天就好,知道不知道?”
苏湛让夏煜的话说得有几分动容,眼中似要涌上泪来,却硬是憋了回去,翻身背对他淡淡道:“啰嗦,不愿意算了。出门时候关好门。”
听着那木门轻轻响了声,苏湛窝在被窝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张大科学家有天真能来接自己回去,说不定自己都会拒绝。夏煜的浓情和冷静,像是一杯咖啡一般,苦涩中透着醇香,回味无穷。
这一想咖啡,又馋了,好久没喝到这东西了,苏湛咽了口唾沫,不觉睡着了。
天气像是孩子的脸,前几日还是大晴,紧接着却一连下了数场雨,这日雨仍如千丝万线,织成细密的水帘,由天至地笼罩万物。
吴晓月站在窗前望着那雨丝,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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