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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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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心里想的是,这永乐十八年,东厂会成立,在临行之前,虽然和朱瞻基有所交代,希望他能推王彦上位,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这才问起夏煜来。
夏煜果然说道:“哦,对了,是有一事没有和你说。皇上似是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正在筹办当中。”
苏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夏煜继续说下去。
“这个机构将会在东华门,似乎现在有几个掌权的人选,王彦呼声很高,只怕这个机构出来之后,锦衣卫的地位,就比不得现在了。听说那边也是要调拨一帮锦衣卫过去,若是我不能护着你,就把你安排过去,王彦不会亏待你的。”
苏湛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了这局势,便笑道:“这样也好,只不过……”苏湛的音调显得顽皮,接着一字一顿地玩闹道:“只不过怕我走了,你要想我想得不行。”
夏煜闻言也是目光灼灼,不由地吻了苏湛的额头一下,只觉得香息微微,又掺杂着几分酒气,此间她的睫毛轻轻颤动,都让人意乱情迷。
两人在一起谈话的时间只觉得似是须臾,实际上已经过去许久,天色慢慢明了起来,苏湛醉酒之意也渐渐浮了上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夏煜见状便只得把将她送回了住处,两人约好了下午在府监门口见面。
苏湛回了屋里,直睡到中午,才慢悠悠起了床,桌上已经摆了些蔬果、点心,便捞起来吃了一些。
下午时候,苏湛刚到那府监门口,便看到夏煜已经等在那里,走过去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了进去,那监狱的铁门正张着大口,好像要把人们生吞进去,向里看,入望阴森,笼罩着无边的鬼气,这里面每年死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苏湛是见识过诏狱的人,这种毛骨悚然并不在话下。
两个狱卒领着他们进去,带进一个长条院里,院里对排着许多间大小相同的囚室,此时都是人满为患,声音嘈杂。
听到苏湛和夏煜的动静,最头上一个还没挤满人的囚室里开了个门缝,突然露出半个人身,见到夏煜来了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恐,那露在墙外的上身竟半敞着胸怀,忙对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苏湛本来正慵懒着和夏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见此情景,脸色大变,几个快步就奔了过去,砰地一声踹开了门!
那屋内约有一丈几尺见方,因刚给下一批犯人腾出地方,还显得有些清寂,但是苏湛再往那深处一看,却噌地满脸通红,被怒气点燃!
纵然方才那在门缝中偷看的一个狱卒使劲拦住苏湛,但是他身后正有个狱卒忙不迭的提着裤子,墙角处,有个年轻的尼姑,僧袍都被撕碎了,一条雪白的大腿还露在衣服外面,那大腿上还有血渍,此时她如同吓傻了一般,满是眼泪的脸庞怔怔地抬起来,茫然望着屋前的苏湛,似是已经和这世界隔绝了一般!
苏湛觉得脑袋轰然一声巨响!
当年在秦淮河畔找寻秦媚儿的情形又在脑海中赫然浮了上来,苏湛的脸上不由地变得杀气四溢!
那屋内犯了错的两个狱卒见到此形此景,也是有点吓着了,忙不迭地作揖求情,实际上他们觉得这事当官的都是见惯不怪,只是被拿了个正着,只好打打包票以后不再犯,也就能蒙混过关。
但是当他们二人看到苏湛的一双眼睛,心里却突然一惊,这哪是要放过他们的眼神,眼中甚至连苛责都看不到,而全是熊熊怒火,似是见到了生死仇敌一般!
此中惊吓,只觉得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个忙道:“大人,大人,再不敢了,一时糊涂,饶了我们吧!”
一个道:“大人,是她自己总是闹事,这也怪不得我们。”
见这言语毫无作用,一个人又咬咬牙,附耳道:“大人,里面还有好几个皮白肉嫩的,绝对是处子,我晚上派人给您送到房里去!”
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那说话的狱卒还未反应过来,侧脸一看,自己的肩头赫然已被苏湛手中的钢刀砍出一个大口子,现在,苏湛一抽刀,鲜血正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呼呼地往外冒着!
“啊——杀人啦!”
另一个狱卒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种奸淫犯人的事,之前自己也不是没做过,也有别人被上司逮住的,但是都没有到这种地步!此时脸上被喷了一脸鲜血,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却仍支撑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到了门口,却被夏煜踢了一脚,正中肚子,又被踹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他已吓得如筛子一般,浑身发抖!
锦衣卫的两位官员站在光影里,竟像是厉鬼夺命一般,他只觉得胯下湿漉漉的一片,不觉间,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此时,引路的狱卒也被这场景骇住了,想去把那流血不止的狱卒救出来,却又一步不敢动,一声不敢喘,只瞪着大眼在原地站着,如同雕像一般!
呲楞——
刀刃一翻,苏湛的刀尖指着那个尿了裤子的狱卒,冷声道:“还有你!”
那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哪刀尖在自己的喉头抵着,自己一动不敢动,只鼻涕眼泪一起流,边哭边嚎:“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苏湛眼中已经全是煞气,此时像是恶魔附体一般,手中力道一紧,就要一刀斩下!
突然,手臂被夏煜紧紧攒住!
夏煜一侧脸,对身后两个引路狱卒说:“还不把他俩弄出去!”
那身后俩人才猛然回过神来,跌跌撞撞进去,把那血已经流得差不多的狱卒抬了出去,又把已经摊在地上尿裤子的狱卒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看看那人还能活么?两人都收监!”夏煜冷着脸,对这那两个狱卒下了令,这才转头又对苏湛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他们可都是济南府都司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你我来处置!你不知道你这是犯了大错了吗?”
苏湛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低声骂道:“这种畜生,我恨不得把他们剁了肉酱!”
夏煜见苏湛的眼中似有泪光闪闪,知道她是想起了秦媚儿的惨痛经历,她本身是女人,自然更加怜惜那惨遭侮辱的小尼,此时也苛责不得,只好安慰道:“你冷静一下!”
苏湛咬着牙,又喘了两口粗气,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转而走到那屋子深处,在那遭辱的小尼前蹲了下来,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这话问出来,苏湛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只恨自己不早点来到,此时觉得胸中堵得悲愤,每一喘息就拉扯着心痛!
那尼姑正哼哼唧唧地低声念着什么,也不回答苏湛的话,只好像灵魂已经完全抽离了那躯体一般,如今坐在苏湛面前的只是一堆行尸走肉一般!
苏湛心痛难忍,脱下身后大氅,轻轻盖在那尼姑裸露的肉体上。
此时,方才听到那狱卒大喊大叫,已经跑过来几个当差的,有人在跑过来的路上早见了那浑身都被流血浸透了的作恶狱卒,还以为牢中出了什么变故,到了夏煜身后,都仓促慌张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夏煜只沉声回首道:“没事,找件干净衣服来。”一个小卒忙跑去取了,取回来之后,夏煜递给苏湛,苏湛把干净衣服轻轻放在那小尼姑身边,轻轻道:“换上吧,放心,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说完站起身来,和夏煜走出门去,把牢门又关了起来,这时,那屋中才陡然哭声大作,声音凄厉惨烈,只听得人肝肠寸断!
第二百零五章 上梁不正
出了屋子,那门口还有狱卒等候差遣,一脸疑惑地望着苏湛,低声问道:“大人?”
苏湛满腔怒气正没处发泄,嗔目怒视道:“滚!”
几个小卒平白挨了一声怒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夏煜沉声道:“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这几个人才纷纷散了。
“你别怕,这事要是怪罪下来,我来担着。”夏煜走到苏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说了一句。
苏湛本来就觉得怒气冲顶,正是鼻酸,听了夏煜的话,不觉已经流出一行泪来,忙用手拭去了,转脸已经是清净脸庞,沉静地摇了摇头。
这监牢入门处的照壁把大门堵得十分严实,从外边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只有走到跟前,才发现右侧可以进去。进去后的通道很狭窄,并且要接连转过四个呈直角的拐弯,穿过这一道比一道窄小的门,才能进入更窄更长的通道。
这道通道也是逼仄幽深,两边分布着对称的小房间,这就是监禁普通犯人的牢房。这些牢房房门低矮,窗户很小,上边竖立着几根粗壮结实的木棂,只留下几道小缝,用来透亮通气。牢房中终年不见阳光,潮湿阴森,墙上挂着水珠,小土床距地不足一尺,囚犯只有蜷起身子,缩作一团,才能躺在榻上。
牢房外顶檐之间,通道之上,密布铁丝编织的大网,网上挂着铜铃,犹如天罗地网,囚犯根本逃不出去。通道南端的两间房间为禁房,是看守狱卒的住处。
禁房两侧大墙半腰上的神龛,就是狱神庙。神龛中有三尊砖刻的神像。中间坐着的是狱神,形象为老者,面色和善,凡是狱中的囚犯都要拜狱神,寻求一点安慰。狱神旁边站着的是小鬼,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仿佛在威胁囚犯只能老老实实,不能乱说乱动,不能在狱中有任何不轨。
狱神庙左下方墙根处的小洞,就是死囚洞,俗称老虎屁股。它直通大街,平时用砖砌着,需要用时才打开。因为犯人一旦死在监狱中,绝不允许从监狱的门抬出去,只能通过这个洞拖出去,因此被称作死囚洞。又因为死囚牢俗称虎头牢,牢门为虎口,人活着被虎口吞进去,死了从死囚洞出来,死囚洞也就被俗称“老虎屁股”了。
与狱神庙相对的就是死囚牢。墙上青面獠牙、怒目圆睁、凶猛无比、很像老虎头的动物,名字叫做“狴犴”。狴犴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凶猛动物,传说龙生九子不成龙,第四子名字叫狴犴,“形似虎,有威力,平生好讼,故立于狱门旁。”明朝常把它的头像画在监狱门上,因此它也作为监狱的代称。由于它像虎,后来的人便误认为是虎头,所以以讹传讹,死囚牢被称作了“虎头牢”。
苏湛此时环顾这周遭,只觉得难以言喻的难受,这里阴森可怖,又壁垒森严,插翅难逃!一位位蒙冤受难的弱女子,就这样被囚禁在此,等待她们的,是漫漫长路和莫名其妙的问询!
原本苏湛以为明朝的法治还是有分类杂居的,不算一片混乱,妇女犯罪并非一概收监,只有犯奸和死罪才收监,可是,皇上朱棣的一纸命令,就使得这山东、北京境内的尼姑、女道士都不问青红皂白地抓了起来,这行动做派,根本是宁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这些苏湛也都只能忍了,但是更可气的是,那些狱卒竟然对这样无辜可怜的修身养性的女子也不放过,无视法纪、肆意凌辱,这让苏湛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虽然这出了牢门,让那暖风一吹,觉得有几分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刚才杀戮的举动是不当之举,若是司狱问罪也是有理有据,但是此时纵使了解了这个道理,她也并不后悔。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口闹闹哄哄,一帮狱卒跟着司狱官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那司狱官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他妈的,反了天了,哪个闹笼子,叫他尝尝我的厉害!”说着话,就攒拳挽袖,奔向前来。
这闹笼子,说的是囚犯在牢里造反,他不明所以,道听途说,以为刚才伤人的是囚犯,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那知道苏湛和夏煜在里面的狱卒赶紧拦住,手势一直比划叫他噤声,他却哪里看得进、听得进,一把推开,才要再大骂一句,夏煜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脸对脸狠狠说道:“你再叫一句,我叫你永远也叫不出来!”
这司狱官见夏煜奔来,已经是吓了一跳,听他这样言语,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忙问道:“你是……?”
那刚才险些被他推倒的狱卒赶忙跑了过来,边作揖边道:“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夏大人。”
“啊啊!”那司狱官眼珠一转,立刻换了一脸笑容,把脖子一缩,道:“您就是夏大人啊!怎么不早说!谁提起大人来,那不都得赞上两句?这皇上眼前的红人,我等能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如今,真是缘分,天注定的应当着和您交个朋友,真是天随人愿,可喜可贺。”
说完了这番软话,又想起了来此的要事,正想在锦衣卫大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威仪,便厉声接着对旁人说道:“刚才是哪个闹笼?”
这时候明白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在近前的狱卒也鼓着嘴躲到一旁,没个愿意发声的。
“嘿!”司狱官骂道,“你们这一个个王八犊子今天犯什么病,一个个哑巴了是怎么了!”他这正想在锦衣卫高官面前做做样子,充充黑脸,这回手下全装起傻了,一时气得不由地转了个圈,可是那眼神扫了一圈,竟是仍没有个答话的。
“真是邪了血门了!”那司狱官一拍自己的大脑袋,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完这句,转脸赔笑问夏煜道:“大人,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抬出去个我的手下,这按理说不该麻烦大人,可是大人要是正在当间儿,也能看得清楚,能不能跟下官说说?”
夏煜当然不予理睬,只微微侧目,摇了摇头。
此时,不知所谓的一个狱卒已经连拖带拽地把方才那尿裤子的狱卒拽了回来,另一个被砍伤的如今也已经包扎好,被人架了过来,那惨白的脸色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司狱官说道:“怎么又回来了?”方才他听人说找大夫治疗两位,这才没一会的工夫,又有人把他俩带回牢房来,所以他不免奇怪。
有个大胆的狱卒说道:“夏……夏大人说,要收监。”
“收监?”那司狱官的音调提高了个八度,然后看了一眼夏煜,便又低了下来,笑着问道,“他俩怎么了?”
“怎么了?”苏湛听到司狱官这句问话,冷哼一声,“他俩做的畜生事,叫我说一遍,我都嫌弃脏了嘴!”
“这位……是?”见夏煜旁边又窜出一个大官模样的人,司狱官不由地又发问道。
“他是锦衣卫千户苏大人。”有旁人小声提醒道。
“哦哦!”司狱官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苏大人,久仰久仰,今天这小庙来了这么些人,真是让我等脸上有光啊。”
夏煜冷笑道:“皇上有令逮捕尼姑、女道士回京城诘问,我们当然要来看一看。”
“是,该看!该看!随便看!”司狱官哈哈笑道,一脸色相,“想怎么看,咱就怎么看!”
听了那司狱官的话音和语气,更是让苏湛觉得恶心,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司狱官的手下,当然也培养不出什么人才来,此时只斜着眼不去看他。
夏煜道:“皇上的命令,我说的明白,可是你的手下,却是做了什么事!难道敢抗旨不遵?”
“谁?谁敢?”司狱官发狂似的吼起来,“说要是那么大胆,我先那把刀把他宰了!”说着就像抓小鸡似的抓住了身边的一个狱卒,叫他给自己拿大刀来。
夏煜见那司狱官的行动,只是做戏,便又冷声道:“你的那两个部下,奸淫尼姑,皇上说了,不过是叫她们来问话,又不是囚犯,再说了,即便是囚犯,能让你们这么肆意乱为、目无纲纪吗?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司狱官听了这话,疾步走了过去,猛然对着方才那尿裤子的狱卒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几个巴掌,道:“真当作孽,枉我平日里教训你们,怎么竟做出这样的错事,你们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吗?赶紧给夏大人陪个不是!”
苏湛听了他这话,真是瞠目结舌!
陪个不是?
这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还是跟夏大人道歉?有没有搞错!
苏湛还没来得及骂上两句,那司狱官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肩膀差点掉了,是怎么弄的?”那眼珠子一转,就回头盯上了夏煜和苏湛腰间的佩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走了几步,低头压着嗓门对着夏煜道:“大人,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也不好交代,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就当没有看到,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大人妄自处置朝廷命官的事,我家里还有好酒好菜和备着厚礼等着孝敬大人您呢!大小事都不能看一时嘛,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司狱官正嬉皮笑脸,虽然声音很低,却被苏湛听了个一清二楚,方才压下去的火气此时又滚了上来,劈头给了那司狱官一巴掌,指着脸骂道:“不要脸的话你还真敢说!他那肩膀是抹了我的刀,怎么着,你也想试试?”说话间,手已经攒着那刀柄,刀刃呲楞一声,已经出鞘!
第二百零六章 官官相为
正在这时,都指挥卫青却已经进了通道来,走路虎虎生风,到了近前,却带着薄笑,道:“夏大人,苏大人,枚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司狱官正被苏湛的突然拔刀吓了一惊,突然见到卫青到来,脸上神色却已经平定下来,只语气中还带着怒意,低声道:“苏大人好威风,差点连我也要吓尿了裤子。”虽是这样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根本不把苏湛放在眼里。
苏湛还未有进一步的举动,那卫青却已经又一步走了过来,伸手按住苏湛拔刀的手,摇了摇头,低声道:“都是自己兄弟,莫要冲动!”
苏湛瞪着眼,压着怒火道:“你不清楚这其中缘由!”
夏煜此时也轻轻拉了苏湛一把,道:“卫大人来了,自当由卫大人管理,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卫青此时也是朝着苏湛眨了眨眼,似有话要说,但是在此又不便明说,苏湛会意,松了那按着刀柄的手,道:“那就劳驾卫大人秉公办理吧!这两个狱卒目无法纪,肆意奸淫,罪不可恕!”说着,铛地一声,佩刀进鞘发出锐利的响声。
夏煜此时心中也是疑窦丛生,按照刚才卫青的叫法,这个司狱官应该姓枚,只是为何他身为一个地方的芝麻大点的小官,见到都指挥卫青不仅不惧,反而更加有恃无恐?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望了一眼苏湛,苏湛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此时也回望了他一眼,眼中也似有深意,点了点头。
苏湛如何看不出来?
她心中也是奇怪,眼前这姓枚的家伙嘴里说的句句谄媚,可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他人那般,对锦衣卫出奇的惧怕,都说朝中百官断了骨头连着筋,苏湛此时心中已经隐隐觉得,这个司狱官并不简单,她方才嘴里说的让卫青秉公办理,实际上更是一句试探,是想要印证她心中的猜想,她望了夏煜一眼,也心领神会,夏煜定是也瞧出了这其中的不一般,所以两人现在都是冷眼旁观。
卫青似是犯了难,但是仍对着那受伤的狱卒道:“苏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如此胆大包天?”
那狱卒血水流了不少,再加上受到惊吓,此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气若游丝地说:“大人……饶命……”
另一个方才尿了裤子的,此时已经换上了新衣,赶忙一下子推了个一干二净,指着那受伤的狱卒,道:“都是他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听了这话,卫青像是舒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承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呐,先把这个收监,等到查明再说。”
“哎?”那司狱官道,“卫大人,您难道没见到他肩膀头都快掉下来了么?你也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青本来想把这个糊弄过去,此时司狱官既然提起来,只好又道:“说,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本来是个问句,可是卫青话音隆隆,一双眼睛也狠狠瞪着,似有深意地看着那狱卒。
狱卒虽然已经半死不活,但是脑袋还未糊涂,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结结巴巴道:“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撞到苏大人的刀……刀上了。”
司狱官听了他这样说,啐了一口,低声道:“活该你惨死,胆子跟针鼻儿似的!”
卫青却很是满意,笑道:“既然这样,大伙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都在这杵着是怎么回事?枚大人,您也请吧?”
那姓枚的司狱官哼了一声,回身对着一帮子狱卒,指桑骂槐地说道:“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哪有上工的样子,都是属泥鳅的,见窝就钻?惹了祸,一个倒霉的承当,你们把脸往裤裆里一夹,都跟我出去吧!一帮子臭料,叫我跟着你们现眼!”说完了,转头冲着苏湛几人笑着做了个揖,掉头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冠冕堂皇,却一点没有厉色,仿佛只是在两个锦衣卫面前走了个过场,这犯下的罪行,还是如同方才他刻意包庇的一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苏湛气得咬牙,却见卫青面无表情,一时也无话可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带人出去了,那方才吓尿裤子的狱卒,还转头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苏湛,又如同耗子一般窜地没影了。
片刻之间,院里只剩下苏湛、夏煜、卫青三人,倏然从喧闹变得寂静,卫青低着头,惭愧之意很是明显。
苏湛冷声道:“卫大人,枉我以为你是一片侠肠,赤子之心,没想到你是和这作奸犯科的都是一串上的!你这不把话说清楚了,别怪我不顾往昔相视,咱们就恩断义绝,出了这个院,别说咱们认识过!”
卫青知道苏湛这怒火一直没发出来,急忙躬身道:“苏大人,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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