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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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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被自己儿子真堵了心了,脸色青梆梆的难看,三夫人并周氏等女人们一时都熄了声,静待新姑爷的回门礼。
不一会儿来兴挑着个担进来,两头都用红布盖着呢,随着钱金银掀开,众人只见满室的金光闪闪。
洛文善父子一瞧就喜的站了起来,老夫人重重咳了一声,这才重新坐定,摆出一副贵人仪态来。
钱金银从箩筐里抱住一只足有五斤重的金猪,打从洛文善父子跟前走过,这父子二人眼儿都变绿了,恨不得扑上去啃一口,钱金银假作没看见,笑嘻嘻的捧到老夫人面前奉上,“小婿打听了知道老夫人您属相是猪,就特特的让人打造了这个,老夫人您笑纳。”
老夫人越瞧钱金银越不顺眼,指着周氏道:“这就是你挑选出来的好女婿。秀容,扶我回房,我见不了那些眼皮子浅的阿堵物。”
钱金银做出一副蠢笨样子来,抱着金猪来到洛瑾瑶跟前郁闷道:“想是老夫人嫌弃我的金猪小?”
洛瑾瑶不知他还弄了这些,又好气又好笑,暗暗踩他一脚,撅嘴低声道:“这些阿堵物,凭你扔了砸了还是怎么样的,我眼皮都不眨一下,但你拿这些送他们,我就不高兴。”
周氏在一边听见,捶了洛瑾瑶后背一记,洛瑾瑶吐舌。
“你们简直是胡闹,不可缺了礼数,快把该分的分下去,咱们回我那院子,我有话要说。”
遂,钱金银把黄金打出来的牛啊、猴啊等都一一分派了下去,自此新姑爷是傻鸟的流言就在府里不胫而走。
为占便宜,下人们都乐得奉承他。
☆、第24章 耍猴的被猴耍
众人看猴儿耍,却不知猴儿也耍人。
一时慈安堂众人都各自散了,洛瑾瑶一行人来到瑞华堂,此时日薄西山,天际被烟霞烧红了,地上屋脊、栏杆、繁花绿树、假山流水都变了模样,一切都显得鲜红烈艳起来。
周氏在前头走,后脑勺上还似也生了一双眼睛似的,把那对小夫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个遍,一观自家女儿神色,并不像和女婿疏离冷淡的样儿,再观女婿神态,并不因老夫人等人说的话而着恼,反而脸上笑眯眯的,三听他二人说的话,女儿竟开始给女婿介绍自家花园里的景致了。
这里是芍药圃,那里是双燕桥,过了这桥,入了那边的葫芦门便是瑞华堂,叽叽喳喳的比先在家时要开朗爽利许多。
周氏这才相信了陪房周大家的回禀的那些话,未曾明说,但心里对这个女婿又更满意了一层。
“夫人回来了。”芍药、牡丹两个丫头见人来,忙忙的撇开打帘子的丫头亲自来服侍,周氏瞧了她二人一眼,笑着道:“新姑爷来家了,你二人若得闲一个去煮茶,另一个就去膳房说一声,家里有什么好的食材都做了来,别省着。”
红薇知道这是周氏要调开了这二女好与二小姐并二姑爷说些私房话,便笑着上来一手抓一个道:“那就劳烦两位姐姐跑腿了,也让我们清闲清闲。”
打发了这两个人,周氏领着人进屋,在正堂下罗汉床右首边坐定便道:“好女婿,我属相是兔,我的金兔子哪里去了。”
钱金银不敢在周氏跟前弄鬼,忙作揖笑道:“给岳母的礼自是不同的,这是清单,您瞧瞧。”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烫金字红底的帖子递上来。
周氏接了,略微扫了一眼,别的倒也平常,只几盆牡丹花她稀罕的什么似的,心里遂又满意了一层,道:“这盆醉鸳鸯,去年我在万花阁斗芳会上看了一眼,一眼就喜欢上了,奈何当时下手慢被旁人重金买了去,我又命人下山野村庄花农那里寻摸,却已是遍寻不见了。你这孩子的确有心了,是阿瑶和你说的吧,我喜牡丹,因没得到这盆醉鸳鸯茶饭不思了一段时日。”
钱金银便道:“若非阿瑶提起,女婿哪能想得起来呢。”
“才不是,是他问我阿娘你的喜好,我才想起来的,他要不问,我哪里知道回家来还要给全家人带礼物呢。”
周氏打了洛瑾瑶一下,斥道:“你若不会说话,以后便闭上嘴。一家子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把脸撕破了,没得大家尴尬。若有人再向你阿爹那里告你一状,没得你的好果子吃,你还想住家里,不拿着板子撵你出去就是念了父女的情分了。”
洛瑾瑶偎近周氏,低低的娇娇的道:“阿娘。”
“你别来缠磨我,若有本事,缠磨你爹去。对了,你想见他,他还不想见你呢。绿萝你去问问,我派去回国公爷的人回来了没。”
绿萝答应一声去了,少顷回来禀报道:“寿儿已来回过了,先夫人在慈安堂,寿儿便告诉了如意,如意说国公爷传下话来,今儿代替人当值就不回来了,新姑爷到了咱们家就和自己家是一样的,缺什么就问夫人您要。见不见的不在这一时,往后有的是机会。”
周氏哼了一声,点着洛瑾瑶眉心道:“我猜的没错吧,你阿爹可是不愿见你呢。你瞧,把你夫婿都给连累的不受你阿爹的待见。”
洛瑾瑶没话说,垂着头扭着手满脸愧悔。
当着钱金银的面,周氏也不好深说她,便道:“我外头青瓷缸里的几条锦鲤还没喂呢,你去给我喂去,我和你夫婿说会儿话。”
洛瑾瑶望望周氏又望望钱金银,见他二人都催着她去喂鱼,想着可能要说的话不方便她听,便乖乖的捧着鱼食走了。
“绿萝,你跟着小姐去,没有我的话别进来。”
“暧。”
屋里闲杂人等也都撵了,除却周氏和钱金银之外,还有个红薇站在一旁伺候茶水。
“你坐。”周氏客气的请道,“红薇,上茶。”
“岳母有话不妨直说,女婿就是半个儿子,和儿子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吗。”
周氏顿觉钱金银越发贴心了,便从头上拔下一根不起眼的细银钗来道:“红薇,你去卧房里,打开我的首饰匣子,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用红绫包着的布包,把它拿来,这是钥匙。”
红薇接了,转身而去。
周氏低头饮茶,静默不语,想着这位岳母的为人,钱金银心中大略猜着了七八。
果不其然,少顷那丫头将红绫包拿了来,并打开,钱金银一看却是一张银票。
周氏这才道:“我要你知道,我是嫁女儿的不是卖女儿的。先前是没有法子,但现在我手头转圜过来了,就把这个还给你。你收着,也并不需要同阿瑶说。我的女儿,可不是要忧愁这些的。”
钱金银想,这个岳母秉性要强,我若不收她心里还不知怎么别扭,想到此便利落的收了起来,嘴甜道:“我的便是阿瑶的,阿瑶的便是岳母大人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岳母给不给的也都是一样的。”
周氏笑道:“混小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若是别个钱不给就不给了,可这钱却是一定要划清的,还是那句话,我女儿是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嫁出去的,不是卖出去的。我洛周氏可还没穷到卖女儿的地步。若非你小子在我跟前有承诺,我也不会选你为婿。但现在看来你把我女儿照顾的极好,我很满意你。”
抱厦里置有两个青瓷大缸,里头养了共四条红锦鲤,洛瑾瑶把红豆糕掰的一点点的装在碟子里,挨个撒了一小把,又围着缸转了几圈,心里实在好奇的紧,便想着要去偷听,那绿萝便笑着堵在门口,道:“我的小祖宗,夫人让您喂鱼呢,快喂鱼去。”那语气还像以前一样,把她当个孩子哄着。
洛瑾瑶便道:“好姐姐,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我就听一会儿,一小会儿。”
“有什么好听的,难不成二小姐是怕咱们夫人把您夫婿给吃了不成。奴婢敢和您保证的,姑爷吃不了亏,这可是咱们夫人亲自选的女婿,处处都是满意的。对了,二小姐,新姑爷今儿闹的是哪一出呢,可把话柄子亲手递给旁人了,底下那起子嚼舌根的人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呢。”
洛瑾瑶便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没得让人笑,我也正气恼呢。啊呀,别是阿娘也看不惯他,叫他在里头训斥的吧。”
急忙忙要越过绿萝进去。
眼见绿萝就要拦不住,红薇打起帘子来笑道:“可见二小姐是长大了,也懂得疼惜夫婿了,放心,夫人可舍不得责骂姑爷。夫人让您进去呢。”
原来外间她与绿萝的话都让里头的人听见了。
洛瑾瑶脸蛋烫烫的,廊檐下踯躅,反身又跑回抱厦了嚷道:“我喂鱼去。”
周氏从屋里出来笑道:“我那鱼也不知是拜了哪里的菩萨,今儿个就要开五脏庙吃宴席了,别撑死了吧,你快收手饶了它们的小命吧。”
“阿娘,连你也打趣我,我不依。”捂脸坐在榻上跺脚。
难得见洛瑾瑶这么放开了性子撒娇,钱金银自站在一旁欣赏,周氏便将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揉搓一顿,摸着她发顶道:“好孩子,你这么着就对了,为着那些闲言碎语作践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是蠢,没得亲者痛仇者快。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平白无故也是要无事生非的,你理那些做什么。你读书多,难不成就没读过苏轼和佛印和尚的一则小故事。”
“阿娘说来听听。”洛瑾瑶踢了鞋往塌里面跪去,拉着周氏坐上来,她则偎着周氏,一副静心聆听的模样。
周氏将她散落的头发掖回耳畔,缓缓道:“说是有一次,苏东坡与佛印和尚斗智,苏东坡先看了盘踞静坐的佛印和尚几眼,他就说:‘大师,我看你像一堆牛粪。’
佛印和尚看了苏东坡一眼却说:‘苏学士,我看您是一尊佛。’
苏东坡开始很有点得意,自以为这次胜过佛印和尚了,回到家里就向自己的小妹炫耀,不料聪颖过人的苏小妹听过之后就笑起来,她对苏东坡说:‘佛印和尚的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倘若人的心里有粪,便看人也是粪;倘若人的心里是佛,便看人也是佛。’ ”
洛瑾瑶听后若有所思,一霎心里仿佛又照进来了一束光。
钱金银却想,得了,岳母大人比他还会忽悠人呢。
正说笑,周大家的便来告诉红薇道:“要账的又吵到家门口了,姑娘快去告诉夫人一声。”
☆、第25章 膝下无子苦周氏
红薇垂首站着,周氏拄头无语,脸色沉降,抱厦里落针可闻,洛瑾瑶咬着指甲看看周氏又看看红薇,轻声问道:“阿娘,出了何事?”
周氏猛的回过神来,怕吓着洛瑾瑶似的,笑道:“没什么大事,就算有也和你这个泼出去的水无关。对了阿瑶,你和女婿住的院子我已收拾妥当了,就是我院子旁边的山明秀水阁。”
“我不住山明秀水阁,我还要住回我以前的绣楼。”洛瑾瑶当即道。
“糊涂,你个忘事精,绣楼里还住着你堂姐呢,你现在可是有了夫婿的人,别不知道轻重。”
“我就不,我就要住绣楼,阿娘你让洛瑾瑜搬出我的绣楼,搬回他们二房自己的院子去,别让她占我的地方。”洛瑾瑶想着:我若明说洛瑾瑜、祖母、三伯母她们有坏心,没凭没据的,阿娘又要骂我想一出是一出,反正我也是阿娘独生女儿,索性豁出脸面来混闹,阿娘心里惯着我,自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由着她骂几句,回头她还得满足我。
遂脸蛋通红,摇着周氏的手臂缠磨。
周氏轻拧住洛瑾瑶耳朵,气恼道:“孽障东西,原做姑娘时,除却偶尔犯点小性子,一贯的都是乖巧伶俐听话,怎么嫁了人了反学着旁人刁蛮不讲理起来,那是你堂姐,她自来照顾你,疼你疼的自己也肯舍弃的,你之前不也是惯常听她的话,把她当个亲姐姐敬重,怎么忽的又找起她的麻烦来。那绣楼,自你二叔二伯母亡故,她就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坐卧起居从没分开过的,冷不丁要把她移出去,你让你祖母怎么想,让你阿爹又怎么想我,你堂姐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不知事的,她心思重,也不知要多伤心呢。当初我虽没同意过继她在我名下,但我也是养了她一场的,也是母女的情分,你虽是我亲生的,论起贴心来,你倒还不如她,你是多惹我伤心的,她却想着法儿宽慰我,有时想想,我倒该多疼她些,比白疼了你一场好。”
周氏这原就是,女儿还是别家的好这种想法,嘴上这么羡慕着,其实心里真要让她换孩子了,她比谁都不舍得。
可洛瑾瑶却当了真的,她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拆穿洛瑾瑜的伪装,这会儿又听周氏这么说,心里一急就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抱着周氏的手臂就哭道:“阿娘我听话,你别不要我,我心里是比洛瑾瑜更心疼你的,可我嘴笨,没她会献殷勤,阿娘你不能被她骗了,我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呢。”
眼见的哭的越发凶了,那模样活似被亲娘抛弃了的小可怜似的,周氏哭笑不得,搂在怀里一边捶她背一边骂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东西,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亲疏远近我还能分不清。客气话也听不懂了,素日的伶俐劲儿哪里去了。女婿你近前来我问你,我好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送在你手里,你给我送回来的这个怎就变成个蠢笨的哭包子了。”
钱金银亦是哭笑不得,打千作揖凑趣道:“想是我疼她在手掌心里,娇的她越发小孩子气了。”
洛瑾瑶趴在周氏怀里羞于见人,焦急的强调道:“阿娘,你真不能被洛瑾瑜骗了,她心里可恨着我们呢。”
周氏收起笑来,捧着洛瑾瑶的脸问:“这话从何说起?自从我养她在身边,你有什么我必然也给她准备什么,从未偏袒,她因何恨我?”
“是恨我们。”洛瑾瑶强调,小模样煞有介事。
打量钱金银还在身边,周氏便止了话头,笑着站起来道:“听你胡吣才怪。罢了,一路劳累,红薇啊,你领着小姐姑爷去山明水秀阁歇歇去,我一身的事儿呢,没功夫听你胡扯。”
说罢,搭着绿萝就往前头去了。
洛瑾瑶还要追上去,红薇便笑道:“娘两个亲香不在这一时,纵然二小姐你不累,姑爷还能不累。二小姐听话,随着奴婢来吧。姑爷也请随奴婢来。”
一行人出了抱厦,走出庭院,上了双燕桥,洛瑾瑶便道:“红薇姐姐,我走这些时日,家里可发生什么新鲜事儿了没有。”
红薇面上的笑容一顿,遂若无其事道:“若说新鲜事儿呢也有那么几件,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姐以前就不爱听的,这会儿子想也还是一样的。”
“那可不对,我现在可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这里头也有大学问呢。”她实际上还真不爱听这些俗务上的事儿,但现在不听也得听,能不能找出那些坏人露出的蛛丝马迹就靠这些小事呢,遂央求红薇讲一讲。
红薇心想,二小姐也一年大似一年了,现在又嫁了人,知道些人事也有好处,便道:“别个倒也罢了,只一样最令夫人烦忧的,为着子嗣计,老夫人开始给国公爷塞女人了。方才给夫人打帘子的那两个长相美艳的丫头,一个叫芍药,一个叫牡丹的,就是老夫人给国公爷预备下的通房丫头。”
洛瑾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两个通房丫头会不会是老夫人派来毒害她爹的,立马变了脸色,道:“红薇姐姐,那两个丫头开始服侍阿爹了没有?阿爹在她们那里过夜了没有?是万万不能让她们接近阿爹的。”
红薇便笑着安抚道:“若早知会吓着您,奴婢就不多嘴了。二小姐放心,那两个是什么东西呢,可不值得夫人费心对付,她们呀就是些虾兵蟹将,来探路的,真正的大头还是老夫人她们。”
自从被害死后,再回到国公府里,洛瑾瑶就是有些草木皆兵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忽然听红薇这样说,她敏感的抓住了一点,心想:难道阿娘现在已经开始防备老夫人了?
在红薇看来,在洛瑾瑶心里更信赖亲近的人是老夫人,自悔失言,怕洛瑾瑶又恼了周氏,忙忙的描补道:“奴婢的意思是,最终希望国公爷有子嗣的还是老夫人,这、老夫人也是为了国公爷和夫人好,这才心急的。”
洛瑾瑶脱口道:“她才不希望我阿爹有儿子呢,她最不希望我阿爹有儿子了。”
登时,红薇住了脚,钱金银也转头看她。
洛瑾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的对钱金银道:“夫君,我今夜要跟阿娘睡,我要和阿娘说些私密话,你自己回山明水秀阁歇息吧。”转脸瞧着红薇,摆出小姐的架势来,“我向来是尊你们这些服侍我阿娘的丫头们为姐姐的,也从不给你们摆小姐的架子,但现在我嫁人了,是大人了,我是主子,那我现在问你,方才你和阿娘嘀咕什么呢,你快老实告诉我,不然我让人打你的板子。”
红薇哭笑不得,待想说几句软话安抚,但见洛瑾瑶一副拿定主意油盐不进的模样,想着让二小姐知道些夫人的艰难又有什么不好呢。
便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儿来,跪下道:“二小姐,夫人几要被三老爷夫妻为难死了。三老爷好赌,十赌九输,咱们府上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祸祸的,以前呢三老爷还顾忌着点颜面,但自从年前出了您那件事,三老爷夫妻就嚣张起来了,三老爷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输了钱自己从不还,就让那些人堵在咱们府门口要账,咱们夫人催着三夫人还钱,三夫人就装病,找上老夫人,老夫人就找国公爷哭诉,国公爷心疼老夫人就又来逼咱们夫人还钱,可公帐上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呢,近年来多事咱们夫人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的。可怜咱们夫人膝下无子,腰杆子挺不起来,又想着将来还要倚靠三房的男丁,忍气吞声,帮他们还了一次又一次,可这如何是个头呢。若二小姐没出嫁,依夫人的嫁妆倒还能支撑个几年,但年前二小姐一出门子,夫人一气之下把自己所有值钱的嫁妆都给了您了,此番已是寅吃卯粮了,哪里来的钱帮三老爷还账呢,前几次来夫人没拿出钱来,不仅吃三房和老夫人的挂落,便是国公爷家里来也数落了夫人几句,夫人气的清清眼泪掉,什么委屈都往肚里吞。这还是夫人泼辣的名气在外,等闲人不敢招惹,但凡夫人弱上一弱,那些人都能把夫人嚼吧嚼吧吃了。二小姐,夫人就您一个骨肉,您可不能不管夫人啊。”
洛瑾瑶越听越觉自己混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会骂人,嘴里翻来覆去的喊:“他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和他们拼了去,阿娘——”
钱金银也是气的不轻,一手扶着洛瑾瑶一边道:“此时岳母去了何处?”
红薇见钱金银长的魁梧壮实,柱天踏地一男子汉,心里莫名有了底气,忙道:“家里男人,似三老爷,诚大爷见要账的来都躲了,都是夫人挡在前头,这会儿肯定在外面花厅里呢。”
洛瑾瑶哭着喊:“夫君,夫君。”此时她已是无了一丁点的主意了。
钱金银最恼恨她哭,一边粗鲁的给她拭泪一边道:“你若再哭一声我可就撩手不管了。”
洛瑾瑶抽噎一声,赶紧胡乱用袖子一擦,催着他道:“我不哭,不哭了,你快去帮我阿娘。”
想着自己阿娘要在那一众凶神恶煞要账的男人里面周旋,洛瑾瑶就觉心里难受,忙忙的跟到二门处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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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瑶认错
花厅里,也不知哪里来的这群帮闲赖汉,坐地上抠脚吐痰的有,踩在岁寒三友椅搭上做山匪状的也有,还有几个胆子比天大的,上蹿下跳辱骂叫嚣,挡在前面的大管家吴明瑞等男仆都要拦不住了。
其中一个道:“今儿个您若是连本带利给了咱们倒罢,如若不给,便不怪咱们不给你们鲁国公府面子,我们几个兄弟都是孤魂野鬼一般的人,也不怕吃你们鲁国公府的算计,我们就天天在你们鲁国公府门口躺着,你们家大业大权贵亲戚也要往来的,但凡谁上你们家的门,我们就哭谁。”
一个原本还在抠脚的汉子听过后“噌”的站了起来,把鼻涕往毡毯上一甩,横起眉头道:“这位兄弟也忒的没出息,就你那要账的法子,若摊上一家没脸没皮的破落户,你躺人家门口一辈子,让大太阳晒成了干尸也要不来。要我说,大夫人,您若是不给,等到夜深人静,乌漆墨黑的时候,保不齐就有一些人往你们府里扔火包,就在你们睡的喷香的时候,那火啊,嗞啦啦就烧起来了,我让你们再也享受不了这富贵!”
“大夫人,您是官家,我等是贱民,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句话,给还是不给!”其余人等乌泱泱一阵起哄。
周氏就坐在帘子后头,眼见这些人就要冲破吴明瑞等男仆的保护,绿萝急道:“夫人,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无赖人,没个轻重的,咱们赶紧走吧。”
周氏却扬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的钱你们找谁要去,我今儿个来见你们,可不是像上几次那样给旁人填窟窿的,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问我要钱,我一个子儿都没有,你们一个说要堵我家的门,一个说要烧我家的房子,哼,不怕坐牢的就都由得你们去!你们是不想过日子的人,我今儿也告诉你们一声,这日子我也不过了,咱们所幸撕破了脸闹开来,我等着瞧,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死!”
这些要债的,敢要上鲁国公府的门,依仗的无外乎就是鲁国公府爱惜名声,为了不在权贵亲戚面前丢脸,三老爷赌输多少,大夫人就必然给还多少出来遮掩脸面。
却不想,这大夫人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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