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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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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瑶眼泪还挂在下巴上呢,噗嗤一声就笑了,小嘴一翘,一狠,“对,就当是一个屁放了吧。”

钱金银一愣,遂即搂着洛瑾瑶哈哈大笑。

洛瑾瑶脸蛋一红,捶了他一记粉拳,嘴巴紧紧闭着,目露懊恼,显然是对自己方才说了粗话正悔恨着呢。

过了一会儿,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小脸,撅着嘴埋怨道:“跟着你我都学坏了,果真是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钱金银没听过这个典故便道:“你啊,果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了,卖鱼铺子里哪有不腥臭的,你还不闻其臭呢,鼻子瞎了才闻不见。”

洛瑾瑶倏忽乐了,点着他鼻子歪着小脑袋嘲笑道:“你个目不识丁的土财主哦,可知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便和这一句是一个意思,你把我带坏了。”

钱金银听懂了,笑道:“卖弄学问卖弄到你夫君我的头上来了,近了我,我闻闻你臭了没有。”

遂贴身搂着她,撬开贝齿吻了起来。

她抓着他的前襟一紧又一松,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吻罢,她痴痴笑道:“那一时真痛快。”

钱金银会意,抚着她发,满目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11点会有一更。

☆、第36章 擒家贼(一)

洛瑾瑶回去后;将在卧云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周氏,暂且撇开洛瑾瑜不提;只说长平公主令人用破鞋砸洛瑾瑶一事,周氏便咽不下这口气,当即穿戴了诰命服递牌子入宫求见皇后。

长平公主乃是宠妃所生;皇后倒是乐得给周氏这个人情,让长平公主给洛瑾瑶赔罪倒是不能,不过拘束着长平公主抄写几遍宫规;令其闭宫思过,把长平公主之母叫去训斥一番教女不严还是能够的。

从宫里出来;周氏脸上并不见多高兴,尤其当又见了钱金银之后,歪在榻上便是一连声的长吁短叹。

第一次,周氏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个女婿有钱无权,拿捏是能拿捏在手了,却到底身份不高,终究是委屈了女儿。

黄昏后,国公府里来了许多族中子弟,皆是等着由洛文儒带领着开祠堂祭祖的,这是属于洛氏一族的热闹,没有外嫁女和女婿什么事儿,故祭完祖宗后洛氏一族聚族的宴席也没有人来请钱金银。

明月悬空,千里晧辉,窗上树影摇曳,屋子里暖香融融,洛瑾瑶歪在床上,原是捧着书卷在读,看着看着就困倦了,由碧云服侍着躺下睡了,钱金银原本在拨弄算盘记账的,走来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要了壶酒,拎着就去了外头。

寒烟原本坐在暖阁里绣花的,见钱金银出来,便放下绣棚,拿上钱金银的披风跟了出来,庭院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有几块太湖石,钱金银就坐在上头,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寒烟将披风轻轻的披在钱金银身上,轻柔的道:“姑爷,夜里风凉,仔细得病。”

端着参汤的秋梦打从廊檐上过,借着灯笼的光,远远看见那一坐一站的两个影儿,垂下眼,转身进了屋。

院外传来戏曲儿声,钱金银随口便道:“外边热闹,你怎么没去听戏。”

寒烟微微一笑,“若奴婢们都去凑热闹了,谁来伺候姑爷呢。”

钱金银呵了一声,仰头大口大口的灌酒。

寒烟心想,看姑爷面色不佳,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可我只是个丫头罢了,又能做姑爷的解语花吗?便踌躇起来。

风一吹,杨柳叶哗啦啦作响,穿的单薄的寒烟便打了个喷嚏,她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了个期盼,眼巴巴的盯着钱金银的后脑勺看,但钱金银却只顾喝酒去了,寒烟不免落寞的垂下了头。

“你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身后忽然出现了洛瑾瑶的声音,寒烟一惊,下意识的跪了下去,“小姐,我没……”

洛瑾瑶奇怪,笑道:“我不过随口问一声,你跪下做什么,地上凉,起来吧。”

钱金银转头笑了,也不管寒烟,把手伸向洛瑾瑶道:“不是睡了,又起来做什么?”

“还不是秋梦把我叫起来的,非让我喝什么劳什子的参汤。”洛瑾瑶在钱金银身边坐下,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那参汤一点都不好喝,我喝一口还不行,那秋梦啊,比碧云还固执。”

池塘里蛙声呱呱,偶尔能看见一两只跳上石头来的,梨花瓣落在水面上,月色里飘飘荡荡如小船,洛瑾瑶瞧着也怪有趣的,困倦便去了一半,揉了揉眼睛道:“你喝酒了啊。”

“嗯。”钱金银仰头又灌了一口,自己喝了一半,另一半他捧住洛瑾瑶的小脸渡给了她,辣的洛瑾瑶猛的将他推开吐舌头,嗔怒道:“还有人能比你更坏吗。”

钱金银哈哈大笑,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裹住洛瑾瑶,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外面的热闹,独自喝酒。

寒烟望着披在洛瑾瑶身上的披风,轻轻转身,悄悄走了回去,碧云秋梦站在廊檐上看着,见她来都没有出声。

寒烟打从秋梦身边经过,冷冷的道:“多管闲事。”

秋梦将散在脸上的发丝掖回耳后,沉默以对。

碧云低声道:“别不识好人心。”

寒烟面色红涨,撂下一句“她又是什么好人”扭身回了自己的屋。

落花萧萧,只一会儿的功夫呢,洛瑾瑶就兜住了一裙子的花瓣,她自纠结把这些花瓣是撂在地上更好些呢,还是扔在水里更洁净,钱金银便整个人都躺在太湖石上喝闷酒。

洛瑾瑶自己玩了一会儿,戳戳他道:“夫君哥哥,你是为了今日的事不高兴吗?”她对了对手指,沉思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话哄他,只得老实的道:“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要么我教你读书,你去考童生、考秀才,然后是举人,状元?”

“促狭鬼,拿我寻开心呢,大爷是那块料吗。”钱金银坐起来道:“你听,你家前面好生热闹,这会儿了还没散。”

“阿娘说,好些人每年都盼着这天来打秋风呢,不醉不归,醉了就更不走了。”

“入了宗族祠堂的才算有了根。”他突然道。又猛灌自己几口酒。

瞧他神色不好,洛瑾瑶也不敢嫌弃他浑身酒臭味儿,就顺着他嗯了一声。

“夫君,我困了,咱们回去吧。”洛瑾瑶又打了个哈欠,“明儿一早咱们还要去你的庄子上呢。夫君,你若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也许不能给你出主意,但是可以和你一起分担忧愁。”

钱金银就笑了,拧拧她的小鼻子,扔下酒壶,将洛瑾瑶抱起来往回走,道:“可不敢和你分担忧愁,你自己的忧愁就有两大箱笼了。花落了要感伤,春去了要落泪。”

洛瑾瑶啐他道:“情之所至而已,谁个落泪了呢,就是做几首诗,祭奠花神,有何不可吗?”

“可,我就是看着你啊愁得慌。”

两个斗嘴,一会儿乐了一会儿恼了,上床熄灯了呢,洛瑾瑶还在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害得钱金银难得的一回愁闷都消散了,以吻封缄,整个夜晚都安静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三老爷,都打听清楚了,是求了寿康君主进去的,还差一点被长平公主给打了,一个大男人还要咱们家二小姐护着才免了这一顿打呢。”

“看来是我高估了咱们这位新姑爷,也不过尔尔。”沁园,三老爷的书房,他翘腿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他的兔儿,寻芳。

“咚咚咚”,手指敲击桌面的声响,倏然,三老爷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坐直身子道:“好容易把周氏逼的离了国公府,机会难得,他们明儿一早走,你让秃尾巴派个人跟去,打探打探地形、庄户,弄清楚了这些回来报我。”

“是。”寻芳扭了扭屁股,往三老爷怀里一坐,胳膊搁在三老爷肩膀上,道:“若能一举铲除了周氏母女就是再好不过了,三老爷,奴都等不急了。”

“小狗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些年都等了,还怕再等这几天。”三老爷拧了拧寻芳嫩嫩的腮帮子,淫念一起,扯掉寻芳的裤子就去掏弄他的雀儿,寻芳这小厮风月功夫了得,吟哦声比女儿还*,三老爷急了,将寻芳按在桌子上,令其翘起屁股来,吐口唾沫抹在上头,就入了巷,一番捣弄,两个都略微杀了杀痒,三老爷抱着寻芳一阵粗喘压在他身上,半响儿回过魂儿来,揉捏这寻芳的雀儿道:“原以为周氏来了帮手,没想到是个没用的。”

寻芳颤巍巍一边系着裤腰一边道:“那也未必,人家在杭州可有根基,铺开的摊子还不小呢,新姑爷死在京师,回头咱们还可以去捞一笔。”

“馋嘴的猫儿,你胃口还真不小。”

两个搂在一起亲咂了一会儿,寻芳道:“奴才这是急三老爷所急,说实在的话,这整个国公府早该是三老爷您的,若搁在别人府上,国公爷能活到现在?早死的透透的了,坟茔上都不知道长草多高了。老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真觉得继子能待她好?等着吧,后头还得依靠三老爷您。”

提到自己的母亲,洛文善就冷笑道:“她不就是图那个好名声吗,为了博那个好名声,亲生的儿女都能做了踏脚石。要我孝顺她,呸,那是做梦!”

☆、第37章 擒家贼(二)

“回老太太;大夫人登车了。”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回禀道。

坐在床沿上的洛文儒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老夫人一边挥手让丫头下去一边没好气的道:“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离不得老婆一时半刻呢。”

洛文儒面上讪讪,捧着桂圆汤又坐了下来,“女婿的那个庄子我已派人打听过了,已出了燕京城郊区;在大兴县黄村;西山脚下;那是个挺偏僻的地儿;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我是担心她娘两个的安危。”

老夫人哼了一声,“我猜着你那个商人女婿也买不着天子脚下的什么好地,不过是在咱们跟前打肿脸充胖子罢了。老大啊,我不让你去挽留她,为的就是杀杀她的威风,不能她有个不如意的就威胁你离家出走不是,仗着出身高,她是把做人媳妇儿的本分都忘了。你就给我好生在这里坐着,晾她几日,她是富贵乡里过惯了的,那穷乡僻壤的地儿有什么好的她吃喝,没几日就会回来的。”

“依惠娘的性子,我若不去接她,她难回来。”洛文儒低声道。

老夫人气笑了,连连摆手道:“罢罢罢,你们夫妻的事儿我也懒得插手,过几日她若不回你就去接,咱们府里这上上下下的还真少不了她的张罗。”

洛文儒大喜,忙道:“原还以为您恼了惠娘呢。”

老夫人摆出一副历尽沧桑,宽容理解的样儿来,轻轻叹着气道:“我已问过账房了,咱们公帐上是真的一丁点银子也没了,从去年开始就是你媳妇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的,若我是她,心里也委屈,你兄弟又是那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用惠娘的话来说,可不正是在吸她的血吗。是咱们娘几个对不住人家。老大啊,我想了一夜,你兄弟在赌博一事上入了魔了,再不管管他,咱们这个家迟早要被他给败坏了,你想个法儿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他戒了赌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也怪不得洛文儒孝顺老夫人,只听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哪一句不是向着洛文儒的,洛文儒心里动容,便道:“儿亦是彻夜难眠,想来想去和娘您想到一处去了,对付三弟的魔性,就得下狠招。”

这边娘两个商量对付三老爷的法子,那边周氏已走远了,见洛文儒连面儿也没露,周氏心里就觉得被伤了一下,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早上,天蒙蒙亮时出发,黄昏日落,云霞漫天的时候才到。

便只见,远处层峦耸翠,近处林木葱茏,上头挂着诱人的红桃、紫李、青枣、樱桃十几间茅草土墙的屋子点缀在果林四周,庄子近在眼前,钱金银翻身下马,和前来迎接的庄头相互见礼。

透过车窗的缝隙,洛瑾瑶也见到了这个庄头,是个肤色黝黑,身材短小的中年男子,长了一副老实巴交的相貌。

“东家,小的给您叩头了。”庄稼人实在,说磕就磕,跪下就是三个带响儿的头。

钱金银将人扶起来,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虚礼,一路疲乏,女眷们都受不住了,你尽快领我们去住的地方吧。”

来贵是钱金银早一步派来打点安排的人,这会儿磕过了头就站在一旁,闻言道:“主子,您跟奴才来。”

遂,一行人从果林小径穿过,来至盖在里头的一座大院子,钱金银先将周氏搀扶了下来,又来接洛瑾瑶。

丫头们也下了车,簇拥着周氏母女进屋,屋门口袖手站着两个包着头巾的村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也不会说话,就会磕头。

周氏命丫头将二人搀起来,一人赏了一个装有一钱银子的荷包。

她情绪不佳,也不想见庄子上的人,进了屋子,便即刻命丫头们布置今夜要睡的床,这里可没有拔步床,就是土炕,但周氏也没嫌弃。

洛瑾瑶来到自己分到的土屋,眼睛觉得都不够使了,一会儿瞧土炕,一会儿瞧瘸了腿儿的桌子,一会儿又瞧瞧挂在房梁上的包谷,见钱金银进来,还拉着他的手问那是什么。

钱金银便告诉她那是包谷,人吃的。

“好吃吗?”

“新从地里掰下来的,煮熟了之后好吃。你还没吃过这种粗食吧,等今年包谷熟了,我命人弄些来给你尝鲜。这里条件简陋,委屈你住几日。”

洛瑾瑶摇头笑了,心里早惦记上了外头那些挂在枝头上水灵灵的果子,道:“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还觉着好玩呢。平时吃的果子都是洗好了放在盘子里端上来给我的,这回可算是见着果子们的出处了。”

钱金银就笑道:“这一片五个山头的果林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娘子,我便特命你敞开了肚皮吃。”

“多谢夫君慷慨。”洛瑾瑶正笑呢,忽的看见一只老鼠吱吱叫着跑了出来,打从她脚面上飞快窜了过去,顿时吓的“啊”叫一声扑到钱金银怀里,“那是什么?!”

钱金银欣然受了她的投怀送抱踱步到土炕上坐下,笑道:“那呀可算是农家院的长住客。”

“灰不溜丢的,好丑。”洛瑾瑶心有余悸,忙问道:“咬人吗?”

钱金银故意吓她,“怎么不咬,每当人夜里睡熟了之后,这些小东西就出来咬人,最爱啃人的耳朵。”

说罢,他猛的叼住洛瑾瑶的耳朵,吓的洛瑾瑶尖叫起来,乐的钱金银哈哈大笑。

原是虚惊一场,捂着耳朵,洛瑾瑶生了报复的心,出乎意料的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并洋洋得意,“我也会。”

耳朵碰着她的唇,温热软绵,他心念一动,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便往她脖子里嗅,呼出的热气闹得洛瑾瑶发痒,嬉笑着左躲右闪,“不许闹我,不许闹我。”

寒烟扶着门框偷觑了一会儿,目露欣羡之色,见那二人要亲热了,她走进来笑道:“小姐,外头有好多果子呢,您要不要去摘着玩,方才院子里的那个大嫂给了奴婢一个青藤编的篮子呢,小巧可爱的。”

洛瑾瑶挣开他,从炕上溜下来,道:“我一进来就想着呢,篮子在哪儿呢,我这就去。”

“方才还在碧云手里呢。”

洛瑾瑶去了,钱金银扯过炕上的被子靠着,一双眼儿挑着色瞧着寒烟,道:“你过来给爷捶捶腿。”

寒烟只觉自己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垂在袖子里的手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胭脂晕染了双颊,低低的道:“是。”

在炕沿上坐了半个屁股,寒烟屏住呼吸,抱过钱金银的腿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捶,信手低眉,耳上的小珍珠坠子一摇三晃,影儿映在她白腻的侧颈上,钱金银直起腰来,带着粗茧的大手摸向她白白的颈子,缓缓捏紧,正在这时洛瑾瑶挎着一个小花篮笑着走了回来,抬眼一瞧,便见了钱金银仿佛正要吻寒烟,而寒烟则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察觉到洛瑾瑶站在门口,他锁紧的手指松开,唇缓缓覆盖了下来,洛瑾瑶屏住呼吸瞧着,杏眼瞪得大大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跳都停止了。

碧云从后面赶上来,瞧见了,暗恨寒烟不争气,扬声道:“小姐。”

寒烟惊觉,蓦地从炕沿上下来,咕咚一下跪在地上,小脸涨的通红,磕磕巴巴道:“小、小姐。”

钱金银往被子上一歪,脸上尤带着坏笑,静等洛瑾瑶发作。

可洛瑾瑶非但没生气,重吸了一大口气后,还笑了,“夫君,我要去摘果子,你去不去?”

钱金银脸上的笑没挂住,登时黑沉的能挤出墨水来,“噌”的坐直身子,扫罗小几上的茶碗,“哗啦”一声,令洛瑾瑶噤若寒蝉,顷刻,撒腿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少,明天多更。么么哒。

☆、第38章 擒家贼(三)

彤云火烧的光泽从窗外铺设了进来;土炕上一片晕红;像倾洒了胭脂。

钱金银穿着一身玄色银纹的长袍,前面敞开着,露着古铜色疤痕遍布的胸膛,贴着金箔的腰带一半挂在炕沿上一半拖拉在黄土夯实的地面上,洛瑾瑶斜坐在他的对面,青莲白罗的裙子被扯破了;露出一双纤细白腻的腿儿;她蜷缩着,双臂拢抱住自己,脸上泪痕珠垂;一双眼睁的大大的看着钱金银,水晶一样明澈;映照出了他此时的狞恶。

他牛瞪了眼与她对峙,恼羞恨恨,面色发烫,最后败下阵来,暗骂自己畜生,当他将手伸向她的时候,洛瑾瑶下意识的瑟瑟颤抖。

倏然,他一拳头击打在炕面上,一把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再也不会那么对你,是我贪婪了。”

洛瑾瑶一动不动趴在他的肩膀上,双眸里衔着泪,渐渐满溢出来,骨碌一下子,泪珠滚落,啼泣出声,葱白的指死死掐住他的胳膊,道:“也就是你罢了,若换一个人,我此生都不会原谅。”

“是啊,也就是我罢了,我真混账,竟张狂的开始恣意挥霍你对我的愧疚。”他微微的笑,有那么些寂寥的况味。

洛瑾瑶咬着唇,半响儿道:“我们这样岂不更好?我、我竟也看不懂你了,你令我害怕。但我想着,只要我有的,我还是都能给你。你喜欢一个丫头又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寒烟自己愿意,你尽可以收纳。你又要我怎么样呢,我怎忍心不让你如意,这还不够吗,你又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嫌我碍了你的好事,撞破了机关?”

钱金银抚弄着她披在背上的长发,一遍一遍的梳理,脑海中禁不住又想起那个元宵之夜,那还是个小女孩,清亮晶莹的眼睛照见了他所有的狰狞,那些几乎失去人性的恶。耳边有她微微的呼吸声,鼻子闻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的体香,他已拥住了这个娇人,夫复何求?

“你又犯了痴病了,我不要你的愧疚。”遂松开了她,从炕上下来,系上腰带,带上门去了外头。

“谁痴了,你才痴了。”洛瑾瑶捋了捋被他撕的破破烂烂的裙子,嘴巴高高的撅起,微微一动腿,腿心的地方便是一阵暗疼,要喊人进来服侍吧,又怕被碧云她们瞧见笑话。

手臂撑着炕,只是稍稍挪移了一下屁股,就有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她就又不敢乱动了,咬着唇,无措的发呆,心里想着:他喜欢寒烟呢,寒烟也喜欢他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怪寒烟老是为他说话,竟是这个缘故。他生气,看来就是因为她没主动把寒烟送他怀里去?要么,一会儿他进来就说吧。看寒烟的模样,心里只怕也是愿意的。身为妻子,就该为了夫君张罗纳妾的事儿啊。

正想着怎么样贤惠呢,钱金银进来了,还回身把门牢牢拴上了,将装着热水的铜盆放在炕上,他也坐上来,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洛瑾瑶觑着他,忙来献殷勤,道:“夫君,回头我问了寒烟,她若同意,挑个好日子就给她开脸,你看可好?”

原本平复了的钱金银,又被她这句话成功挑起了怒火,但此时却都敛在了内里,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唇角倏忽扬起,将她抱在怀里,并不言语什么,慢条斯理从热水里捞出锦帕拧干,洛瑾瑶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挣扎着低声嗡嗡,“我自己来。”

他淡淡看她一眼,不怒自威,她一下安静了,低头咬指甲,待他拽掉那碍事的破烂的裙子,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转过去趴在他肩头,死死闭着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他哼笑,一手搁她臀上揉弄,另外一只手,食指缠上了温热的锦帕,一点一点的塞了进去,她蓦地蹙眉,低低的饮泣,“疼。”

他一滞,放缓了速度,轻轻的揉按,在她耳边咬着牙道:“你贤惠啊。”

洛瑾瑶还当他等不急了,道:“虽说是个丫头,但婚姻大事,总要问过人家吧。”

钱金银只觉自己一肚子的气都凝固成刀子了,若是可能,真想凌迟了她了事,只得在手指上发泄发泄,还不敢用力,白白伺候了一回。

在帕子上见了血丝,倏忽便什么气也没了,他只知道他伤了她,但现在在乡下庄子上,也买不着秘制的药膏,不免懊悔。

“可有哪里不舒服?”

洛瑾瑶一见他面色好转,心想:啊呀,可算气消了。便没得功夫哄他,身子不好,气便来了,抿着小嘴宣布,“不许你上我的床,不许你睡我的枕头,我今夜不想看见你。”

钱金银气笑了,“鬼精的小滑头,你也会看人脸色下菜了。”

“罢了,外头我已让人布置好了桌椅板凳,你去外头坐坐,吃些清粥,让丫头们进来换上家里带来的帐幔被褥等家什。”

他没系稳丝绦,袍子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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