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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有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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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以为她在梦中将刺客的身份说了出来,但听她母亲的意思,刺客的身份似乎仍未泄漏。想来也是,这刺客的模样跟她见过的容府护院并不相似,若不是她记住了他的眼睛,只怕她也认不出他来。
齐姜就知道容府的这名护院不简单!上次她在容府无故磕到脑袋,想来是他的手笔。在畅园中推她下水的人也是他,这次他还想杀她灭口!这又是为何?齐姜自问跟容辛没有太大的仇怨,容辛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当知道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齐姜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了。
齐姜坐立不安的模样落入了宋氏眼中。宋氏笑了笑,摸着齐姜的头,柔声地道:“你别想那么多了,等回到家好好休息几天,你就会好的了。”
“不,不。”说到回家,齐姜猛然想起她房里还藏着一个大男人。若是这么一大群人跟着她回去,只怕什么都瞒不住了。
“我不要回家。”齐姜想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回家,于是改口,“不,不。我是说我不要回我的院子,我要住在阿姊的沁心园。”沁心园是齐芍出嫁前住的院落。
齐姜要是任性起来,宋氏和齐云磬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除非齐姜阿兄齐致亲自出马。只是现在齐致尚在丰郡,这等于是说在齐府没有任何人能治得了齐姜。
宋氏对着齐姜也只得投降,“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宋氏虽心生疑惑,却没往深处想,只任由女儿欢喜了。
齐姜回到家的时候,齐云磬尚在府衙,齐檀却是没去学堂。他不知是从哪里知道齐姜抱恙的事,得知她要回来,居然连学堂也不去了。
齐檀见到齐姜,递给她一个糖葫芦,认真地说:“姑姑,吃了这个你就会好的了。”齐檀才五岁多,说话犹是奶声奶气,配上他这认真严肃的表情,真真可爱得紧。齐姜只觉得她不吃这糖葫芦,心也甜化了。
齐姜在沁心园安置了下来。
齐姜服过了药,整个人昏昏欲睡。小汾见此,忙服侍着她梳洗休憩。却不想,齐姜这一睡睡足了一日一夜。等齐姜清醒过来,想到了沈某人,便如百爪挠心。她离开的时间够长了,留下来的食物肯定是不够的,沈某人别是被饿死了吧?齐姜越想越是坐立不安,生怕到时候见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天刚黑,齐姜又闹着要回自己的阁楼。宋氏拗不过齐姜,只得点头说好,转身遣了四五个侍女过去,齐姜却是不肯接下。
“母亲,像以前那样,我只带两个侍女足够了。”
宋氏这次却怎么说也不肯了,“上次你说是要静养,才遣散了大半奴仆。可才两个侍女,如何够你使唤?”
齐姜撒娇道:“母亲,我如今只想清静,这七八个人往我屋子一塞,我如何能够清静?母亲,两个侍女于我而言尽然足够。求您了,答应我吧。”
宋氏拿这爱娇的小女儿没办法,伸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嗔道:“真拿你没办法。”
齐姜如愿以偿地领着小桃小汾回到她的阁楼。在入屋之前,她特意屏退左右。
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毫无气息。齐姜的心“突”地猛跳了一下,她顾不上点灯,急冲冲地走进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双十二,大家剁手了么?

☆、问情

内室也是漆黑一片,床前罗帐高挂,内里空无一人。
他走了。。。。。。
意识到沈某人离开了,齐姜理不清自己有什么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可笑。
他人是走了,却留下了几幅画卷,以及那只被她遗忘掉在梳妆台上、一直未还给他的玉蝉。
画卷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几案上。齐姜盯着那几幅画卷发着愣,似在想怎么处理这些画卷,又似单纯地在发呆。
小汾和小桃二人在门外静候,只见屋内黑漆漆一片,姑娘没点灯,也不唤她们进去侍候,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她俩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里露出了疑问。小汾敲了敲门,问道:“姑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屋里的人良久才应了声,“嗯,进来吧。”
小桃点燃了烛火,屋子刹时光亮了。
“你们先出去吧,有事再唤你们。”齐姜边说话,边随意抽了一幅画卷摊了开来。这画她看过,名唤《竹林深处》,是他闲来无聊的随意之作。齐姜似是上了瘾,一股气将所有的画卷都打开了。这些画中唯独有一幅她从未见过,这应是他的新作。
跃然纸上的是一名素衣女子。
女子乌黑的长发未曾束起,柔顺地散落在肩膀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以手支颔,遥望远方,宽大的衣袖下露出了一截玉臂,皓腕上套着一只玉镯子。镯子她戴着有点大,就这样松松地往下滑。
齐姜揉了揉眼,玉镯子还在原处,她刚才怎么会有玉镯往下滑动的错觉呢?
画中美人的手腕处,细看之下墨色似有不同。齐姜举起画卷,对准灯光,才发现美人手腕有几处着墨的颜色深浅不一。正是由于墨色深浅不同,在不同的光线下画面明暗不一,所以骤然看去,才有了镯子往下滑的错觉。
齐姜皱眉,这等画技出神入化,该需要何等细腻的心思?若她没有记错,这种利用着墨深浅表现光线明暗的作画绝技,是某位作画大家的绝技。
那位大家闻名天下,德高望重。他画技绝代,在画坛上被誉为一代宗师。盛行一时的《春日宴行图》,正是这位大师所作。这样的大师又怎会是沈某人这采花贼所能比的?
齐姜发着呆,视线又被那画中美人所吸引了。
画卷以小篆题“问情”二字。问情,向谁问情?
画中美人的乌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何谓之美人?美人模样虽看不清,可她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尽的意态风流。风华之美,足以谓之美人矣。画里笔触轻柔,每一个线条仿佛都寄托着作画者深刻的情感。在欣赏这幅画的同时,随之进入作画者的情感世界。
看着画,齐姜的脸蛋红得发烫,她想了想,又冷嗤了一声。
沈采花贼阅美无数,美人的各种姿态可谓熟烂于心。他笔下这幅美人图,美人沐浴后悠闲自得的姿态跃然纸上。既有轻松自然的闲适,又有欲说还休的韵味。
这美人怕是他某位相好吧。
齐姜将这画卷好,扔在几案上。
她漫无目的地在屋里走了一圈,脑子空空的无法思考,待要认真探寻些什么,她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齐姜揉了一会儿太阳穴,踱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又点燃了熏香,心里才好受了点。
齐姜呆坐了一会儿,才记得唤来小桃小汾,吩咐她们将床褥帷幔全换了。一切收拾妥当,齐姜倒头睡下,萦绕在鼻端的是阳光的清香,她用力闻了闻,闭上了眼。
微风吹过,罗帐轻摆,幽香阵阵。这间女子闺房,完全看不出曾有男子盘踞于此。
一切如常,似水了无痕。
这晚,齐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魏国的上元节也叫做“花灯节”。
花灯会上,万千花灯高挂,如熠熠星辰绽放。逛花灯会、猜灯谜是男女老少皆宜的庆祝活动;妇女们则结伴走百病、逛庙会祈福;更有百姓们戴上各色恶鬼面具,意在驱除恶鬼,保佑阖家平安。
而不知从哪一年开始,花灯会上戴面具驱除恶鬼的习俗演变成年轻男女们示爱的一种方式。在上元节这一天,年轻男女们戴上恶鬼面具,若是对谁有意,则取下对方面具。女子摘下男子的面具,代表非君不嫁。若这名男子对摘下自己面具的女子亦有意,则取下她的面具。若是无意,则转身离开。反之亦然。
正由于大家都戴上了面具,谁也看不到各自相貌,从人海茫茫中精确地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也是难事一桩。每年的上元节,总有各种乌龙事发生。
摘面具在上元佳节中成为属于年轻人的一项新鲜玩乐,也算是年轻男女间表明心迹的一种方式,因而,自兴起之日起便十分盛行。
齐姜把玩着一只朱红色的三眼恶鬼面具,默默无言地坐了半个时辰。
小桃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姑娘,灯会上有那么多人戴着面具,您怎能认出赵三公子来呀?何况,赵三公子还不知道去不去花灯会呢。”
暗香刚从外面进来,听到小桃这话,笑着道:“据探听的人回报,赵三公子已经确定要去花灯会了。”
齐姜脸上的表情立刻鲜活起来,“真的?”
暗香点头,“不过奴婢可探不出三公子戴的是何款面具呢。”
齐姜挥挥手,开怀地道:“没事,到时候我定能将他认出来。”说话间,齐姜招手唤来侍婢替她妆扮。这个时候,齐姜身边尚有七八个侍婢。这些侍婢全围在齐姜身边,替她梳头的梳头、妆扮的妆扮,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小桃却有些担忧,“姑娘,到时候赵四公子又要捣乱可怎么办呀?”
替齐姜梳头的婢女玉香冷笑道:“哼,这赵四公子也是吃饱了撑的。都邑谁人不知他喜欢的是容姑娘呀?他既是喜欢容姑娘,在咱们姑娘跟他协议退婚的事时就该顺坡下驴,偏他就不放在心上,不但害得咱们姑娘磕伤了头,还硬是不肯将这婚事给解除掉。他既不肯让姑娘好过,姑娘也不要让他好过!”
齐姜心情好,服侍的婢女说出如此逾规越矩的话也不生气,“好丫头,还是你懂我的心。”
小桃听了玉香的话,心道:“就算姑娘跟赵四公子解除了婚约,也不能跟赵三公子成亲呀!就算双方家长不在意,最后允了赵三公子和姑娘的婚事,可等他们成婚了,别人可不知要说什么闲话呢。早在赵四公子横插一脚时,姑娘和三公子就再无可能了。姑娘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不清呢?”看着齐姜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小桃心里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话说出口。
暗香看出了小桃的心思,拉着她去一边,悄声道:“咱们姑娘这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呢,可就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三公子不是对咱姑娘无意的么,等这次三公子再次拒绝了她,她或许就死心了。你可别什么话都说出来,免得自讨没趣。”
这时,小汾从外面跑了进来,欢快地道:“姑娘,姑娘,总算让奴婢探听到了!三公子今晚穿的是缕金云纹白衣衫,戴的是黑色的獠牙恶鬼面具。”
听了这个消息,齐姜瞬间斗志昂扬。
夜晚来临,天上圆月皎皎,繁星闪烁,地上火树银花,熠熠生辉。
花灯会上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齐姜戴着朱红的恶鬼面具,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赵尚归的身影。
齐姜使人阻住了赵尚真,一群男人围着赵尚真要把他的面具摘下,这绝对够他好受的!赵尚归有着众多倾慕者,若想摘下他的面具,既要避过其他女子,又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他,这确不是易事。
齐姜走了几条街,终于让她见到了赵尚归的身影。她向着他走去,可他人影一闪,又失去了踪影。齐姜走在街上,目光四下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他了。
男子站在一个小摊前,他戴着獠牙恶鬼面具,身穿缕金云纹白衣,正是赵尚归。
齐姜心下一喜,跑了过去,站在他的左后方。他正入神地看着摊位上的工艺品,对于她的到来毫无所觉。
齐姜捂嘴一笑,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右肩。他却不上当,向着左边看了过来。果然被她猜对了!齐姜窃喜,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迎面对上了一对美丽的眼眸,眸子灿若星辰,里面闪耀的星光仿佛能将人吸纳其中。
男子见戴着朱红恶鬼面具的少女手上拿着他的面具,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似是呆了。他抬手将她的面具摘下,露出了笑,道:“姑娘别是认错人了吧?”
齐姜摘下了陌生男子的面具,早已错愕失色,待见到男子满眼的笑意,她心中的恼怒又涨了几分,于是顶嘴道:“你既是知道我认错了人,又怎的将我的面具摘下?”
齐姜恶人先告状,男子有着好脾气,并不将她的无礼放在心上,他笑道:“在下在想,有美人摘下面具,若不回应,岂不是伤了美人的心?”
“以后不准你戴黑色獠牙恶鬼面具,也不准你穿缕金云纹白衣!”齐姜霸道地说完这话,见陌生男子还是温和地笑着,不由得骂道:“登徒子!”她鄙视地瞪了他几眼,转身跑了开去。
齐姜心中懊恼,那陌生人跟赵尚归明明并不相似,她怎么会认错呢?她方才定是被鬼遮了眼,又或是自己太过紧张了?齐姜想起自己被赵尚归拒绝了那么多次,对接下来的事心里确实没有底。不过,若她不去尝试,她又怎么过自己心底那一关?
齐姜终于找到了赵尚归。她走到他跟前,喊了他一声,“三公子。。。。。。”说话有些颤音,连伸出的手都颤抖了。
赵尚归侧一侧身,躲过齐姜伸来的手,他道:“齐七姑娘,请自重。”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话里却透出无情。赵尚真这时现身了,闲闲地道:“齐姜,你真不识趣。”
齐姜盯着赵尚归,心脏搅成一团。看来他真的不喜欢她,要不为何三番四次拒绝她呢?她真的做错了罢。齐姜心里痛苦,只觉再留下也是自讨没趣,于是转身跑掉了。
齐姜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奔跑中,她面上的恶鬼面具歪歪斜斜,似掉未掉。她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火树银花,默默地流泪。
有一道人影出现在齐姜前面,遮住了璀璨的灯光。陌生男子将她的面具摘下,递过一方帕子,迷人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美人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齐姜睁着朦胧泪眼,对上了一张温和含笑的脸,撞入了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中。
公子温润,朗朗如日月入怀。
。。。。。。
齐姜睁开眼睛,外边天色大亮,窗外的小鸟欢快地鸣叫着。
齐姜翻身起床,呆呆地坐着。她如今脑子一片混乱,梦里发生的事是那么的真实,她的心情起伏也是那么真切。这不像是一个梦,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可是,梦里不合理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比方,她怎么可能喜欢赵尚归?
齐姜将梦里发生的事再次回想一遍,可任她怎么认真回想,那陌生男子的样貌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齐姜精神萎顿,她问小桃,“小桃,今年的上元节,其实我有去参加的吧?”
小桃正在收拾床铺,听得齐姜这么问,不由得失笑,“姑娘您在说什么,上元节那时您不是还生着病吗?”
可是,梦里的她可没生病。
小汾接口道:“姑娘落了湖,又发起了高烧,之后一直在休养,大人怎么可能让姑娘出去游灯会呢?真可惜呢,您之前还那么高兴,磕伤了头也不肯休息,忙着准备面具,心里一直盼望着上元节的到来。”
齐姜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我先前准备的是什么面具?”
“奴婢收好了,姑娘等一会儿。”小桃出去了片刻,带回了一只黑色的獠牙恶鬼面具,“姑娘准备的是这只面具。”
不应该是朱红色的三眼恶鬼面具吗?齐姜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梦中那个陌生男子,她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心里难受得搅成一团。
齐姜没想到的是:她重生了,却不止一次。她更不知道的是:由于她的一念之差,造成了蝴蝶效应,令某些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汾在收拾几案,见到几案上随便放置的画卷,便问道:“姑娘,这画是你新作的?要不要拿去裱起来?”
齐姜头也不回,恹恹地道:“不用了,扔了吧。”大概是觉得扔了可惜,又道:“算了,别扔了,随意搁在一处吧。”
小汾依言,将画卷放置在竹筒内。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aiyanian问过的问题,这章就是答案。
ps:明天有事,无法更新。于是,今天特意更了个大长章。后天见,么么哒。o(>_<)o如果小天使们能冒个泡,撒朵小花那就更好啦!

☆、运道

自从做了个有关上元节的梦,齐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月华之下,灯火璀璨,百姓们载歌载舞,用歌声用舞蹈传递着他们的快乐。在这种热闹欢快的气氛下,衬得默默流泪的她尤为悲惨。
男人站立在火树银花前,摘下了她的面具,递给她一方帕子,擦去了她的狼狈。他对着她笑,他的眼里仿佛承载了漫天星光,令人头昏目眩。回想到这幅场景,齐姜总会心跳加速,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
然而,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齐姜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在之后的几日里,她都病恹恹的,茶饭不思。
齐云磬夫妇以为齐姜是对被刺一事有了阴影,却不知她只是对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在梦里,齐姜明明知道这男人是谁,可等她醒来了,偏偏又想不出来,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真的只是个梦。可偏偏男人在她的梦中反复出现,次数频繁到超过了她对梦的认知。
这男人勾起了齐姜强烈的好奇心。或许是齐姜太想知道他的模样了,梦里她都好几次摘下了他的面具,得以见到他的样貌。可等她醒来回想,不料又是模糊一片。
齐姜叹气,她不会真是魔怔了吧?如今的齐姜对她自己的记忆力完全没有信心。自从她知道自己重生却又没了重生的记忆,她跟小桃小汾确认了一遍她过去做过的事,结果发现许多事情跟她的记忆有出入。
比方说,小桃小汾说她喜欢赵尚归。这怎么可能呢?说她喜欢梦里的陌生男人比这还可信些。想起那陌生男人,齐姜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快要愁坏了。
这天上午,城南的张医师不请自来,说是要为齐七姑娘复诊。
听到侍女禀告,宋氏略惊异。她并没有下帖子,向来孤高冷漠的张医师竟会主动过来看诊?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由于惊疑太过,宋氏见到张颜之时,情绪流露了出来。
张颜之顿时拉下面来,这大概是觉得有损他杏林妙手的威风。倒在跟着张医师过来的药童笑眯眯地解释道:“先生会定期替病人看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有些欲盖弥彰了。张颜之瞪了药童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哦,原来如此。”宋氏听了这话,瞥了张颜之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宋氏正为齐姜的病忧心呢。神医主动过来复诊,她当然求之不得,心中虽有疑问却也被她压了下去。
齐姜这段日子思虑甚重,精神头甚是不足。她勉力提起精神,仍难掩其精神委靡貌。
张颜之只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心中有事,道:“观你气色,气虚体弱之症犹在。失眠的毛病还是没好?”
“如今没有失眠了。”齐姜答道。
齐姜原想将她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事告诉医师,可想想又觉得难以启齿,只好闭嘴不谈。
“嗯。”张颜之提笔开了方,交给侍女,状似无意地道:“听说你遭遇了刺杀?”
齐姜略讶异地看向张颜之,“先生如何得知?”举行春祭时遭遇刺客一事早被封闭了消息,这事关魏王室的脸面,国君夫人和世子殿下是不可能让这事泄露出去的。
张颜之哼了一声,“某自有某的消息渠道。”说完,他像是为自己这突兀的行为辩解,“像你这样的弱女子遭遇了刺杀,心情难免会有起伏,这对你的病情或多或少会有影响,不能不注意。”
齐姜点头,甚为赞同。她自己不正是由于遇到刺杀、受到了刺激,才想起重生的经历么!她试探地问:“不知道这受了刺激导致心情起伏,是不是会想起以往遗忘的事?”她做的梦实在太真实了,她不能不去想这梦会不会是她以前遗忘了的事。
张颜之收起散漫的态度,道:“你说什么?”
齐姜想了想,决定交底,“自从我被刺客伤到了,我总是会做很多很奇怪的梦。我不能确定这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说是梦,那也实在太真实了。先生诊治了那么多的病人,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过像我这种情况的病人?”重生的事她不敢跟人说,可像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应该能蒙混过关。
张颜之沉吟了片刻,道:“你之前磕伤了脑袋,有可能致使你忘记了某些事情。而你说的梦,可能是这些记忆的反映。”
“你意思是,我梦到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了?我梦见的东西,很大可能是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张颜之道:“某不敢肯定。”见齐姜整个人呆住了,他趁机问了最后的问题,“你遇到了刺客,是不是很害怕?”
齐姜愣了愣,虽觉得他这么问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是挺害怕的。毕竟受了些惊吓,手臂还受了伤。不过如今没什么大碍了。”
“嗯。”
齐姜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先生,我听闻城南之地有许多能人异士,应是真的罢?”
张颜之抬眸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齐姜自然是不肯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思的。刺客是容府护院一事,她不能泄漏出去,要不然她只怕会死得更快一些。她如今尚未清楚容府护院刺杀她的动机。如果让他知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怕会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下。她笑着道:“我从未去过城南,对那个地方有些兴趣罢了。”
“市井之地,不太适合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女子前去。”
见到张颜之对城南之地讳莫如深,齐姜心中有了计较。
张颜之轻咳一声,又问:“那刺客是何等模样,你可记得?”
这下子,不由得齐姜不奇怪了,她甚至怀疑这张医师是不是容府护院派过来刺探她的卧底,“先生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张颜之心道:哼,若不是受人所托,他又岂会做探人私隐的事!真是想想都憋屈。
张颜之冷哼:“某不过好奇罢了。”他接着说道:“你去参加个祭祀,都能遇到刺客,真是倒霉!某想你大概要去庙里拜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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