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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冻的青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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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和郝慧冰的父母在一旁不停地哭着。看着郝慧冰，我大叫：“你太傻了，为了他值得吗？”
“你一定想不到。”她继续说道，“这时，云磊的手机响了。你知道吗，手机的屏幕上居然显示女友来电。我接了电话，那个女孩叫他磊，问他怎么还没回来，她在车站等了他好久了，还问什么时候能把我摆平。”
“哈哈哈……”郝慧冰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我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的笑，怨恨、悲惨、痛苦……接着她又往下说：
“我告诉那个女孩她的磊已经死了，她只配得到他的尸体。不过，我想想又告诉她，云磊的尸体我也不会给他。最后，我喝了属于我的那杯水……伊浩，我们都是不幸的人，也许，你要说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可我不后悔，所以，我很开心。以前，我希望能够穿上婚纱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可我知道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了，但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最帅气的新郎。我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对吗？”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住地点着头。
这时走廊里一阵稍动，警察来了，要录口供。医生说现在病人还很虚弱，于是他们又找到了我，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们又问了问其他相关的人，没一会就走了。
他们走后，郝慧冰问我她会不会牢，我说我不知道，也许不会。然后她拿出一条水粉色的手绢儿，上面有她亲手绣上去的一朵玫瑰花，在玫瑰的上面有一口鲜红的血液。她说是云磊的血，问我好看吗？我告诉她我不知道。
过了好久，郝慧冰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漆黑的窗外，像是在等待一种更为遥远的黑暗，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国界。
郝慧冰的爱情就好像是养在圆圈里，起点就是终点，她和云磊谁都走不出去。这样的爱情是悲惨的，是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就像风车，有风它才会旋转，没有风它什么也不是。需要附加物质的爱情又从何谈其结果呢，风干的爱情是永远也不会再香了。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蓝茜发来的短信：
“伊浩，我要走了，去美国学医。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就是我能把你从“深渊”中拉出来，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回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屋檐上的水也滴完了最后一滴。墙上的日历赫然地写着4月28日——是郝慧冰和云磊相识的日子。
郝慧冰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那条水粉色手绢上的玫瑰好似盛开在鲜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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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果麻木也是一种勇气（1）
8月19日周三阴
我曾想，如果让我向从前一样健康，我愿意用多彩的世界交换，只要让我能看清黑白两种颜色就行。
我在想，如果上天让我的病好起来，我可以失去些什么？而我将会以什么为代价？
问过自己，如果让父母代替我的病可以吗？我的心强烈地告诉我——不可以！
最后，我只能以自己的眼睛为代价，如果让我的双眼失去看这个世界的能力来换取健康，我仔细想了想，结果是不可以；可有时，想想又觉得可以。
每天，我都要看着这个绝望的世界，都要千遍万遍地考虑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我的痛苦。我在呐喊，一个人对着天空长久地哭喊，可除了死一般地寂静，这个蔚蓝色的天空竟连一滴苦雨都未曾给过我。
那天傍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死神”要和我做一场交易，她要和我豪赌人生。而赌注就是我的灵魂。我真的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一颗灵魂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价值？
我的人生是绝望的，灵魂是渐冻着的。难道，我的生命对于她来说就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正文
郝慧冰没有坐牢，是她的病救了她。因为，她需要有人无时无刻地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因为，她患的是绝症。
不久之后，我去看她时，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美丽。只不过，她的身体脆弱了许多，而她的眼里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的一种绝望。
我们还是一如往常地在网上聊天。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写作，偶尔也和我谈谈她的小说。生活就这样过着，似乎很慢，但对于我和郝慧冰来说，时光就像白驹过隙般。
转眼间到了秋季，我知道秋天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季节，但它好像又是一个多梦的季节。
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到自己和妹妹在奶奶家前边的两米多宽的小河里玩耍。小河的两岸长满着野河芹，站在岸边我俩用力闻着野河芹的清香味道，小河自西向东流着清澈透底的河水，里边生活着各式各样的小鱼。我和妹妹拿着鱼网到河里抓鱼，我先把鱼网对准水草多的地方，妹妹在上游用一只脚轻轻地驱逐，然后我迅速地收网，鱼网里便会有许多小鱼被抓获。
也许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妹妹的原因吧。梦醒后，总会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特别忍人怜爱。脸蛋红通通的，像个熟透的苹果，总爱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可那时，我总认为她夺走了父母对自己的爱，所以很讨厌她。可无论我怎样对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在我的身后，有时，挨父母的打时，她还会替我求情。
现在想想，很庆幸自己有个妹妹，心中她充满了无尽的爱。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至少父母身边还有妹妹替我孝敬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
妹妹高中念完后就辍学了，因为我的病她放弃了自己的学业，纵使她是那么的热爱画画，又是那么的有天赋。她自己独自一人前往上海，在那里为一家公司做广告设计，想一想，她有好久没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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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果麻木也是一种勇气（2）
最近，母亲也总是提及小时候的我，就像我总是怀念过去自己健康、快乐的时候。她说我集她和爸的精华于一身，加之她为我独出心裁的打扮，我得了个“小华侨”的美誉；又因为我是长孙，所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亲戚朋友都喜欢我，尤其是奶奶对我更是宠爱。每当她对我顽皮的行为感到恼怒时，奶奶都会护着我，成为我的保护者。
说完母亲又皱起了眉头。我问她又怎么了，她却无比沉重地说：“这孩子，你现在怎么长成这样了。”
我对她这样说法的感到不满：“我长成什么样了？我一不吓人，二不违反交通规则，我怎么了我？”
母亲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终于道破了埋藏在她心中已久话：“你长破了。”
对于她这样的说法我也没法狡辩，小时候的照片就是铁一般的证据，对此我也感到迷惑不解。想来想去，我认为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
有80％的人小时长得漂亮长大以后却不再美丽；而80％的人小时长得奇丑长大以后却出落的很标致。
突然间我有所领悟：是不是就像小时没“开查”的苹果，只有长大了，它才会又大、又红、又甜；而自己违反了自然成长的规则，小时候就是一个已经“开查”的苹果，越长越开，最后就长成太“开查”了，以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听我这样剖析，母亲说有可能是这样，接着就笑了，可笑后她却哭了。我明白母亲一定是又想到了我的病，她无法接受自己那个健康、帅气的儿子就这样病下去、消沉下去，曾经的那个儿子一下子变成了脾气怪异、沉默寡言的人了。她不相信自己会那么不幸，我也不相信，可事已成定局，容不得我不信。
过了一会，母亲擦了眼泪笑着说：
“你今天又变回重前的样子了，母亲觉得心酸，可又开心。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吃饭的时候。每次吃饭，你总是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抓到你后喂一口饭，可当我让我吃第二口时，你又跑了，没办法我端着饭碗又在后边追了起来，直到我筋疲力尽，你才把一碗饭吃完。”
说到这，母亲又无奈地笑了，我问她又怎么，她说：“因为你总是在吃饭时和我玩‘追逐战’。五六岁时，你就能爬树、翻墙，而这些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可你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忙问。
她说有一次在郊区奶奶家，我和一群小孩子玩“捉人”的游戏。我在前面疯跑着，突然一段石墙映入眼帘，我蹭地窜上去，想从另一边下去，边跑边回头看后边的伙伴，嘴里还不时的喊着：“快追啊，你追不上我。气死你，哈哈……”突然一声闷响，我不见了。接着就是嚎啕大哭的声音，哭声顿时响彻了半个村子。
听到我的哭声母亲从奶奶家跑了出来，看到前院的石墙边围了许多人。她穿过人群看到满脸是血的我坐在石墙里。其实，那哪是个石墙，那是一个猪圈，而我掉进了猪圈里。但很可惜，里边没有猪，全是尖尖的石头，而我便脸朝下趴在了石头上。之后我还说：妈，我听到许多小鸟在我的头上叽喳叫着。母亲听后立刻满头大汗。止了血，镜中的我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第二天，我坚决不上学，对着镜子说：“鼻子、眼角、额头全是纱布，这多难看啊，看上去真像一只受伤的猪。”母亲也说里边要是养只猪，我就不会这么惨了。
如今，我多想再回到儿时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可世间万物都在变化，人在变，生活在变，世界在变，一切都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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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果麻木也是一种勇气（3）
时光就像穿梭在我们四周的影子。有时，它在我们的前方，又长又细；有时，它在我们的后边，又胖又扁；有时，它却在我们的左边或右边。可无论它在何方，却总是一个黑暗的影子。
转眼睛，到了年末。要过年了，大大小小的工厂和商场都张灯结彩，特别是一些较大的商场里边，节日的气氛更加浓烈，办年货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作为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我却觉得这年过得越来越单调，甚至还不如西方人的圣诞节来得热闹。对于我来说，贴副对联、放点鞭炮、吃顿饺子，这年就算过了，没有一点感觉。
想起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我和妹妹都兴奋的要命。夜晚的时候，我俩每人一个红红的灯笼，然后再拿些鞭炮到处燃放。这时候，妹妹总会躲到一旁，双手堵住耳朵，等响声过后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个英雄。等妹妹上了小学以后，我则是蹲在一旁，看着她燃放一些火力小的鞭炮，并不时地夸奖她真的很厉害，这时，她就会心满意足地冲着我笑。
算一算，妹妹已经有三年没在家过年了。年初，妹妹打电话，因为公司不给假回家，哭了好几次。最后，公司经理看她实在太小，允许她十五之前回来。离她回家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我和爸妈的心情就越迫切。
初九这天一早，我起的很晚，因为妹妹就在今天到家。而我之所以起的晚，是因为不喜欢等待，我希望自己刚起床的时候，妹妹就能到家，站在我面前；而不是起床后，在那漫无边际地干等。
我天生就不喜欢等待。虽然说，它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过程，可我只喜欢一目了然的结果。例如看书，我一定是先看结局，然后再看内容，这样的思维就好一个急于求成的人，无论结果好与坏，都不要等待。
比如人生。也许，人生可以先知道结局倒并不是件好事。如果一个人的结局注定是悲惨的，那他还能在他的有生之年好好活着吗；或许一个人在知道他的人生必是成功的，那他还会为之奋斗了吗？
大约八点钟左右，我认为也差不多该起床了。穿等整齐后，我便坐到窗前，只要妹妹的身影出现，我第一眼就会看到她。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冷，大街上的车辆较比过年那两天也多了许多。可令我惊讶的是，我丝毫看不出一点点过节日的痕迹，即便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我从每一张脸上都会看到一种近似于麻木的表情。很冷淡。
对于这个由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城市，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与不理解。生活中，人们总是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愿去做些什么。就像一个由许多零件拼凑而成的廉价机器，总要由着欲望、情绪、感情、金钱、梦想……来带动，好像没了这些，人就无法生存了。可悲的是，人们往往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胡思乱想中，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却不知何时从天空温柔地斜射下来。就在这样的一束阳光中，我的眼中却蓄满了泪水，一个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的身影倒映在我滴落的泪水中。我心中暗自嘲笑自己，阳光是永远也不会让人哭泣的。
是她——我曾经的尾巴。当妹妹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很想如小时候那样把她抱起，可我不能，我甚至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了。疼病早已把我摧残得只剩下一副渐冻的骨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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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果麻木也是一种勇气（4）
看到我，妹妹冲到我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笑的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哭的是物是人非的变化。
摸着她的头，我轻轻地说：“好久不见，你漂亮了。”
妹妹心疼地摸着我早已萎缩的双手，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我的手面。在灿烂的阳光下，那泪珠晶莹剔透，水晶一般纯净。站在一旁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此时此刻，也许，只有哭泣才是最好的选择。
妹妹在家的几天，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快乐。好久了，父母都没有这样开怀的笑了。妹妹带回许多礼物，父母的、亲朋好友的，当然也少不了我的。而她买给我的礼物都是我心里想要的，我吃惊于她竟然这么了解我。同时，也觉得很悲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与无奈。
亲戚们都来看望妹妹，之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吃喝。这时，大家都会千篇一律地问妹妹何时走，可以在家几天。
我听了，心中隐隐作痛。突然对着妹妹大声叫道：
“就给你领导打电话，说我摔倒了，或者说我死了也行，在家多住几天。”
所有的亲人都看着我，我端起杯中的酒一钦而尽，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妹妹明天就要回去了。清晨，母亲说外边下雪了。妹妹高兴得又蹦又跳，她说南方没有雪，要照几张像回去。说着就来到我床前，用力拉我。
虽然，不希望她这么快就回去，但我还是起来了。我穿好衣服后到厨房和母亲说话，可我一句还没说完，突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梦里，我看见自己跌倒了。在一片黑暗中，我听见母亲又哭又叫的，我心想，她也真是的，我做梦她也不放过我。
就当我认为自己梦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母亲则抱着我的头真的在那哭喊。我想说些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头晕的要命，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并不时地想吐。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摔倒了。但究竟是晕倒的，还是不小心摔倒的，我一无所知。
突然，我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说话：“你快起来啊。！”
我以为他在对我说话，但却听母亲哭着说：“不行啊，我起不来。”母亲说完，又动了动。她这一动，我的眼前便一片黑暗。我张开嘴想告诉母亲不要动了，但还是什么也说不出。
男人又说：“不行，孩子都这样了，不能动，赶快叫救护车吧……”
接下来，我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急救室里。一群护士围着我，输血的输血、剃头的剃头。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头被撞了两个口子。
此时，我已完全清醒了。医生要缝针，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吃力地说：
“别碰我！”我又看了看右臂上的止血液，说：“拔下去，快点拔下去。”
说着，就动手去拔针。
母亲一定是以为我摔傻了，她看我这样，用力拉我的手，大哭了起来。其实，我是真的有些迷糊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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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母亲，我也安静了下来。接着上来一个护士，在我的头上打了麻药。几分后，便有人拿着针在我的头上穿来穿去。我轻轻地闭上双眼，竟在此时想起了几十年代前红军打仗的故事：那时，他们中了弹，是没有麻药的。想着想着，我笑了，也平静了。
缝完针，医生说先要住院观察两天，于是，我又从急救室转移到了病房。但就在去病房的这段路程，我的脑袋完全悬晕起来。我觉得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转，包括我自己在内。等终于到了病房，我便开始吐起来，直到本来就什么也没有的胃里连酸水儿都没了。我眼前一片漆黑，头上冒着虚汗，耳边不停地响着。就像站在高速公路中间，有成千上万辆汽车冲我鸣笛。
中午的时候，我稍稍好了一点，妹妹便试着和我说话：“哥，我明天不回去了，等你好了再走。”说完就别过脸抽泣起来。
我还是很虚弱，声音很低：“好，先别回去了。”
这时，一旁的母亲说：“要是明天好了就让她走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轻轻地说：“那也好。”
傍晚，母亲说回家给我们做饭，让妹妹留下陪我。母亲一走，她就坐在我床前开始说个不停。
我说：“你就讲讲我是怎么晕倒的事吧！”
妹妹说，我刚晕倒时，母亲和她吓得要命，也不知道叫救护车。她跑到街上叫租车，可一看到她手上的血，没一个人愿意拉，最后一辆是因为她拉住车门不放，司机没办法这才答应。可人命关天的情况下，一秒钟都是珍贵的，但司机却讲起了价钱，说不给20块不拉（离要去的医院还不到1000米），妹妹说200块钱都成，快点下车救人啊！
进了屋一看我没法动，司机说赶紧叫救护车，母亲抱着我吓的都不知干什么好了，司机一提醒，这才番然醒悟，于是司机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出租车没坐成，司机说给点儿电话费钱吧，我也不砸人，就给10元吧。天知道叫救护车根本不花钱，免费。
妹妹说完这些，气得头顶冒烟。
我说：“行了，别讲了。我睡一会。”
妹妹点点头，帮我盖了被。
我没有睡，而是想着妹妹的话。其实，也难怪他们不敢拉我。社会上有多少人见义勇为，救了人却被告上了法庭，罚款不说还坐了牢，这样的事儿是屡见不鲜。
记得某某市有一个高中生，就因为路见不平，在公共汽车上被几个流氓给扎了数刀，可车上的乘客包括售票员和司机在内竟没一个人出来拦阻，最让人感到痛心的是司机居然让高中生赶快下车，别弄脏了他的车……
和这些事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不怨他们，况且我们也没资格去怨恨任何人，人家不救我是本分，救我是人性的问题。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让大家连好事都不敢做了，它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因为中国人太冷漠麻木还是这个社会让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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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坐车的时候，我们总会眼睁睁地看着某个小偷把罪恶的双手伸向某一个乘客，并拿走了人家用血和汗赚来的钱，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这是为什么？是大家不敢。为什么不敢？是大家清楚，即使找警察也顶多是罚点钱或者拘留几天就算完了，等他们出来时还是一切照旧，如果弄不好再捅你几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追根结底，这一切又到底是谁的错？
或许是我的内心世界太黑暗，所以看社会看人都是无情的，不可否认，世界上好人还是有，可却少之又少。
每当看电视介绍哪个党员干部为党国效忠，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又或者说哪个警察为了人民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时，大家总会疑惑。而导致这一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社会上有这样一些害群之马，他们坐而论道、恣意妄为、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他们简直是无恶不作。正是他们使得大家对于这样的报道感到怀疑。
我想，这不是人们的心灵是否黑暗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所“做”的种种事情让大家不敢苟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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