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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冻的青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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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抱孩子的女人站了起来。
我正在疑惑是她还是她的宝贝检查,只听女护士说:
“孩子太小,你抱他进来吧。别忘了把鞋脱掉。”
只是一瞬,她们的身影就一起消失在检查室门口。不知为何,看着那个母亲消瘦的背影,一股热流涌向我的心口。她痛苦的神情居然使我莫名地流下了几滴眼泪,我不懂自己为何在此刻流出了泪水,是因为孩子的弱小还是母亲的无助……
好像过了好长的时间,女人才抱着孩子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还有细微的汗珠在上面,怀里的孩子正号啕大哭,她不停地安抚着自己的宝贝……安静的走廊不再安静。
一同出来的还有那个女护士,她对那女人说:“你再坐一会儿,把孩子哄睡,要不没法儿检查。”
“知道了。”女人轻轻地说道。
接着护士看着手中的表格说:“下一个,丁伊浩。”
母亲和我同时站了起来。女护士看了我们一眼问:“谁检查。”
“是他。”母亲说。
“他一个人进去,家属在外边等着。”
“我妈陪我进去行吗?”
“不行,又不是小孩,检查也不疼。”护士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办法,我只好忐忑不安地跟着女护士走进了那个让我既好奇又恐惧的检查室。快走进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母亲。母亲微笑着说:“进去吧。”
我走进了检查室,当门关上的一瞬,我几乎要跳了起来。直到我的心脏开始有规律的跳动时,我才观察起这个屋子来。这是间长方形的屋子,一个硕大的柱形圆筒就放在地中央。北面有几扇不太明亮的窗户,天蓝色的窗帘只拉了一角。从窗子向外望去,近处,可以看到穿着病服散步的人,一缕午后的阳光斜穿过树丛投射到小路上,形成了斑驳的亮光。远处,只见座座高耸的大楼露出的屋顶和烟囱,一阵大风吹过,有股股黑烟袅袅升空。
负责检查的是一位男同胞,我按他说的换上了“无菌衣”便来到那个硕大的仪器前。这时,从柱形圆筒里伸出一个“滑床”。以前在电视里我曾看到这种东西,觉得很好玩,可现在我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东西哪里好玩了,相反,却紧张得要命。
我躺在“滑床”上,只听“嚓”的一声,“滑床”自动伸进了柱形圆筒。
我微闭着双眼,随着“滑床”一点点伸进圆筒,当整个身体都滑到圆筒后,我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虽然护士和医生再三保证检查没有任何危险,可我还是紧张地直发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好紧,有如既将离弦的箭。我的恐惧感已经完全代替了之前的好奇心,我为自己刚才居然有那样的鬼想法感到悔恨不已。
虽然我从没有到过殡仪馆;也不知道所谓的“炼人炉”是什么东西,可此刻我完全可以认为自己是被推进了“炼人炉”。仪器不停的震荡,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我的心就随着那种震动加速地跳着。如果我张着嘴,我丝毫不会怀疑,我的心一定会从嘴里跳出来的。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在确认没有任何的危险后,我睁开了眼睛,这之前我是一直闭紧双眼的。乳白色的半圆柱形首先进入了我的视线,接着就是一大片的乳白色。就当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炼人炉”时,轰隆声与震荡停止了,随着“嚓”的响声我被缓缓地退出了“炼人炉”。
光明一点点映入眼帘,我终于重见光明了。窗外的阳光已呈现出金黄色,散步的病人早已不见,高耸大楼露出的屋顶和烟囱也被一团余辉笼罩着。
穿好衣服后,我走出了检查室,先前的紧张与恐惧已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心的疲惫。当我走到门口时,看到母亲焦急的面孔带的是笑容与担心,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堵住喉咙,我强忍住泪水轻轻地说:
“妈,我出来了。”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那笑容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诠释的,它包含着所有的关心与爱,那是世界上只有做为母亲才有的一种无私的、博大的母爱。
身旁的护士提醒我们明天十一点来取结果。
在既将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我又看了一眼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黄昏的余辉照射到她惨白的脸上,清晰地照射出发她那年轻却已形成褶皱的脸,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希望她和她的宝贝健康、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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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怎样坚强才不会绝望(4)
第二天,我和母亲准时来到医院取结果。一个个拿着结果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母亲焦急地坐在那儿。
等待实在是一种不好受的滋味,母亲实在坐不住了便走到服务台问道:“护士,请问一下丁伊浩的结果怎么还没出来。”
“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儿?”一个女护士语气生硬地说。
“我想问一问姚慧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再等一会儿。”护士面无表情地说。
“还要多长时间啊?”
“你急什么?我让你再等一会儿,你没听见吗?问什么问!”护士气急败坏地喊道。
母亲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那个护士瞪着眼,到了嘴边的话就那样咽了回去。我一听,气愤地走了过去,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又把我拉了回来。
刚的那一幕让我目瞪口呆,我不相信那样的话是从被喻为“白衣天使“的人口中说出的。母亲的低声下气让我痛苦极了,这远比身体上的病痛来得强烈。如果她不是个女人,我真想跳过去狠狠给这个毫无廉耻护士一拳。我恼怒地说:
“妈,我们走吧,我不看病了。”
“怎么竟说傻话。妈没关系,人家护士也是太累了才会不耐烦,你有时不也这样吗?”
“我和她们不一样,反正我就不许别人和你这样。再说她们怎么这样没道德,我就是不明白,她们怎么这样。不只是你,很多人都遭受了粗暴无礼、冷言冷语的对待。大家本身就带着痛苦来救医,身体上的难过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受这些人的气。难道有病犯法吗?难道我们花钱是来受气的吗?难道医院就是这样为人服务吗?难道这个社会就再也没有一块儿纯洁的地方了吗?她们的形为正与她们的‘神圣’职业形成强烈的对比。她们披着人的皮囊却做着只有禽兽才会做的事情,她们根本不配做人,连畜生都不如。”
“我看你明天当作家算了,生那气干什么,累不累啊你。”
这时,终于听见了我的名字:“丁伊浩在吗?”‘白衣天使’喊道。
“在这了。”我举起手答应。
“你的检查没做好,需要重做一次。”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身旁的母亲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说。
“这有什么不可能。检查时太过紧张,在仪器里轻微移动都有可能影响结果。下午一点检查。”‘白衣天使’说完扭头走了。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他妈真想上去给她一嘴巴。
于是,前一天的种种又重新上演了,卖盒饭和矿泉水的小贩、肆虐的果皮垃圾、狂妄不羁的大风和忍受“炼人炉”的煎熬。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第二天取结果时没有等太久的时间。可母亲却拿着单子嘱咐我道:
“伊浩,你别去了,在这儿等我。”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独自一人站在那儿,想哭。就像电视剧中所演的那样,家属总是不想让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母亲也是一样,她不想我和她一起去的原因就是害怕有坏的结果,害怕我受不住打击。
看着母亲的背影走过服务台,不到10秒钟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可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即使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背影。我在人群中痛苦的站立着,心中充满了恐惧,我全身剧烈地颤抖,就算是在炎热地天气里我的手也早已冰凉。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人世界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我眼前穿梭,只有我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似乎一个有罪的人在等待法官的审判,所不同的是,此时的我是在等待“病魔”的宣判。
好像过了一世纪之久,还是没有看到母亲,即便我的眼睛一秒都没有离开过楼梯的拐角,但母亲始终没有出现。焦急、紧张、恐惧让我如坐针毡,我站了起来,走到了楼梯拐角。
在我看起来,通往二楼的楼梯已不再是单纯的楼梯了,它是一个通往地狱的通道。可我什么也不能想,只是任由双腿带动着身体走上楼梯,来到连接楼梯的走廊。“神经内科”诊室的门口有三两个人在徘徊,可我并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我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到五六个医生在看着片子,母亲就站在一旁。我的头有点晕,似乎要晕倒了。这时,母亲从里边出来了,看见我只简短说了句:
“片子太多,还没有轮到你。”
我明显地感觉到母亲和我一样地在发抖,医生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只好透过门缝往里边看。这时候的等待是很磨人的,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我期待着结果,却又恐惧着,就这样矛盾着。
在母亲的催促下,医生总算是看完了我的片子,然后其中的一个医生说:
“没什么事儿。”
这样的等待与煎熬得到的是:没什么事儿!我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是坏,是证明我没病还是因为医生无能呢?由于太紧张、太恐惧,我根本没有心情听那帮傻子在看片子的时候说了什么,我只记得这一群人是在嘻嘻哈哈的闲谈中完成他们的工作的。
这一次,我更加反感做医生的了。他们的工作难道是在玩吗?这是关系到一个人生命的工作,怎么可以这样轻松呢?哪怕他们的一个疏忽就可以导致一个人的生死啊!
我很想质问某些人,如果看病的是他们自己的父母与子女,他们也会把自己亲人的生命当做儿戏吗?他们也会这样不在乎吗?答案当然是不!如果他们和自己的亲人也这样,那他们根本不是人。人不同于动物,难道他们做人的良心就是与动物相辅相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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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怎样坚强才不会绝望(5)
虽然结果显示我的症状并不是患了什么癌症所导致的,可种种迹象表明我的身体一定是出了状况。经朋友介绍,我和母亲又来到S市的L医院,虽然都是权威医院,可相比较起来L医院却比D医院更加豪华一些,环境也很优雅舒适。
挂了号,我和母亲直接来到诊室。由于我们来得很早,所以诊室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没等多久就轮到我了。这时,屋内只剩下母亲和我还有两个医生,其中一个是二十五六上下的女孩儿,显然是个实习医生;另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面容看上去比较和蔼亲切,看样子是主治医生,她示意我坐下,语气比较柔和地对我说:
“你怎么了。”
“我感觉全身没有力气,时常摔倒。等女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下这些后我继续说,“下楼时脚跟不能落地,剪指甲也没劲儿……”我把在D医院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把手伸出来,用力伸展十指。”
我伸出手掌,她看后点点头说:“你把舌头伸出来。”接着又对一旁的实习医生说:
“你也过来看看吧,和前天的那个一样。”
然后她叹口气说:“你到那边的床上躺下,把袜子脱了。”
我躺下后,女医生拿着我在D医院看到过的医用小锤走到我身边,和预料中的一样;她也在我的腿上敲了数下,又用我不知道的尖锐器械在我的脚心划了几下,和上次相反的是我并没有往回缩而是强忍着疼痛。
等我穿好鞋袜重新坐好后,女医生很小声地和她旁边的实习医生说:“怎么办,又一个。”
“他也太小了。”实习医生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知道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心开始猛烈地跳起来。
女医生转过身对母亲说:“还是给他做一个检查吧!做过磁共振了吗?。”
“昨天刚在D医院做完。”一旁的母亲说。
“检查结果有问题吗?”
“没有。”
“片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
“拿来我看看。”
女医生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做肌电图了吗?”
“没做过。”母亲回答道。
她表情严肃地说:“那你先去做吧,结果一会儿就能出来。我估计有可能是“肌病”,有80%的可能。”
听了女医生的话,我和母亲面面相觑,我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确认我完全没听过它,我不知道、不明白、也不了解这是什么病。看出我和母亲的疑惑,不等我们发问,女医生就解释说:“这是肌病的一种。现在我也没法说,也不敢确定。你还是先检查吧。”
“这个病好治吗?”我惴惴不安地继续追问。
女医生想了一会儿说:“怎么说呢,这个病就像一种慢性毒药,会摧毁人体的每根神经,时间久了就会使人体的每一块肌肉渐渐萎缩,直至生活不能自理;由于舌头和咀嚼肌也会萎缩,这时就连说话、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到了后期呼吸肌麻痹,那么人也就会……至于能否治愈,现今世界上还不能治。
无数声的“不好治”在我耳边回荡,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我怎么也不能相信电视剧中的情节都发生在现实了,而且就发生我的身上,就像做梦一样。我确信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坚信天永远也不会塌下来一样。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妈,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
“你别哭,我只是猜测,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吗?”百分之八十,还要多少的可能,这还少吗?听了医生的话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母亲用力把我拥在怀里哽咽地说:“伊浩,你别这样,医生说的对……又不是百分之百,你别怕。我们先去检查……”母亲已经说不出话了。
于是我含着泪和母亲走出了诊室。此时,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她痛苦地在空中飘渺着,我看到他是灰色的,在雨中挣扎;是黑色的,在人群中驻足;是白色的,化作一股炊烟……
在这缕缕飘浮着的炊烟中,我看到自己和妹妹来到一个很美的山林中。林中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小山道,小道两旁的荆集中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有黄的迎春花、粉红的杜鹃花、紫色的牵牛花。我和妹妹在山顶上玩耍,山顶有一大片空地,小草软软地趴在地面上,我们在草地上打滚、翻跟头、大喊大叫。在我们身旁的树从中是各式各样磨菇、棒子树和打着卷的蕨类植物。
山林的脚下是一个有如梦境中的村庄,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冒着清烟,太阳也躲到了山的后面,只剩下了半张脸。远处的青山渐渐地模糊了,如美丽的女神披上了黑纱,村庄就在这样恬静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微风轻吻着我的脸,就像母亲轻抚熟睡的婴孩一样,张开臂、闭上双眼,我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这时,天空突然刮起了狂风,大雨用力冲刷着奶奶家的老房子。我和妹妹站在奶奶家的后门,那扇摇摇欲坠只剩下半块玻璃的苍老木门被风雨摇曳着,像年迈的老头在哼哼叽叽,那半块玻璃就好像没有父母的孤儿,松松地嵌在门框上面。一阵风吹来,那半块玻璃突然顺着我的眼睛刺了下去……
我哭了,泪水中看到母亲抱着我坐在急诊室,母亲哭着说我刚刚晕倒了。我看看外面的天,发现它并没有塌,可我却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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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怎样坚强才不会绝望(6)
和母亲来到“肌电图”检查室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静静地看着检察室里除了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个检查仪器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床是摆在靠窗的位置,上边放了一个只有医院才有的单调的白色枕头,米黄色的窗帘遮住了室外一半的光线,使屋内显得格外昏暗。我躺在床上看着医生准备仪器,可内心的惶惑不安还是处于上风,使得我对于回答医生的问话变得语无伦次。
“你叫什么名。”医生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问道。
“你有事啊?”
“多大了,现在还上学吗?”
“我想上学……”
直到医生拿着针走到我床前准备检查时,我内心的痛苦才占时被压制起来。现在,我才看清负责给我检查的是个说话软声软气的男医生,整个人看起来比较瘦弱,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似笑非笑,我一直认为有这种笑容的人才是最可怕人,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这检查疼吗?”我担心地问。
“把针扎在肌肉里你说疼吗?不过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疼。”男医生微笑着回答。
接着他又解释道:“针扎在身上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痛感。有的地方比较疼,但有的地方几乎不会有什么感觉。”说着他就在我的胳膊上扎了一针,接着就是手上、腿上和脚上。而我必须配合着他的检查——全身跟着用力,每一次的用力都会让我椎心般地的痛,可我没有哭,这样的痛和知道自己已身患绝症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结果出来时,男医生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把一张纸拿给了母亲,让我们去找刚才为我诊治的女医生。看着那张除了我的名字和年龄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个字的白纸,我想不到就这么一张一撕就碎的破纸居然就把我的命运定格在了上面,看起来,我的生命就有如这张检查单一样脆弱。
又回到诊室时,女医生显然是不忍心当着我的面将这样残酷的结果宣布出来,她示意母亲让我出去等,我没说什么就出去了。此时,出不出去又有什么不同吗?也不需在解释什么,结果不早已经是众目昭彰了吗!
坐在走廊里,我想着这一切。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的生活又是怎么了?前一个月自己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得了不治之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一切的,生活了20多年的我却要变得不能走路、不能写字、不能穿衣服……我怎么办?我还要上学!我有理想!我还有许多愿望没有实现?我还有没有努力、没有奋斗,我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死去!怎么可以呢?
窗外,一草一木都是无比的清新,汽车、自行车、来往的人群,等等的这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新鲜。我从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是这般地美好!也从没像现在一样喜欢这个世界。远处上空的高压电线像五线谱一样,似乎能谱出绝美的音乐,可此刻它给我谱的却是“生命结束”曲。我知道,这个世界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是灰暗的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死亡!这个词对我来说似乎是太遥远了,那是因为我还太年轻,对于每个正处于青春年华的人来说,死亡都没有具体的意义存在。而我只是在潜意识中惧怕死亡,害怕死人。第一次知道它是爷爷的死,那是我的第一个亲人离开人世,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了死亡,可那时死亡真的离我太遥远、太遥远。
有一天,我对奶奶家门口的蚂蚁洞起了兴趣,我头也不抬蹲在地上扣着蚂蚁洞,一群小蚂蚁被搞得晕头转向,发了疯似地乱跑,头上的小触角不停地动,也不知道要跑向哪。我觉得很有意思,越扣越来劲,一只小木棍儿顺着洞口越扣越深,没几下,蚂蚁洞被掀了个底朝天,那场面简直惨不忍赌。
这时,我突然看到爸爸眼角带地泪从奶奶家出来,之后便是叔叔、婶婶。
婶婶对我说:“伊浩快回家”。
然后她给了我一条白色布带。回到家我找了件带红色彩条的灰毛衣穿上,并系上了那条白色布带。来到奶奶家门口时我听到了哭声,奶奶的、爸爸的、叔叔的,然后就是分不清的哭声。
突然,有个年龄较大的孩子说:“你看他傻不傻,他爷死了,还穿带红色的衣服”。
我不明白爷爷怎么就死了,更不明白红色怎么了。
说起爷爷,从我记事时他的身体就不好。爷爷是所有人中的例外,因为我太淘,所以他不喜欢我,我也就惧怕他,更不敢和他亲近,他从来没有抱过我。爷爷的尸体在厨房存放的时候,我是在我爸的帮助下从奶奶家的窗户跳出去的。爷爷死了,我没有哭。给他上坟时,我努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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