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匠奇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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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看着面前这群身高跟自己差不多但是年纪还是实在小的小竹匠们，有的兴奋的议论纷纷，有的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怎么个劝导。只能继续往下讲。

“大家注意了，今晚大家就住在这个招待所里，明早各乡镇派来的接你们的人会到招待所来接你们的，你们就跟着各自要去乡镇的接引人走好了。这事情邱秘书你明早照应一下。”说着超边上的邱秘书示意了一下，邱秘书也是点了点头继续说。

“最后，我祝大家在未来的时间里在我们安竹县能生活，劳动的幸福，我再次代表安竹各乡镇的乡亲们感谢你们！”说完，书记又向大家鞠了个躬。

接下来，书记急匆匆的独自走了。邱书记站出来打个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书记这么分配，一定是详细研究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你们大家也别埋怨，明天就要分别了，今天就好好的聚聚，毕竟分别一两年呢。要是以后你们有什么生活上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事情，还是可以不找我这个邱爷爷来谈谈的嘛，好了，今天要是大家都没疑问就散了吧。”

听了邱秘书的话，虽然有人忧愁有人喜，但都是默默低下头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邱秘书看着这群小竹匠们也是摇头一叹，无奈的走了。但是走前嘱托跟班，让招待所今晚的伙食做的好一点。

尽管晚上的伙食确实很好，但是起初大家都不怎么吃得下。分别的气氛实在太浓，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是因为过了今晚，明天就都看不到自己的儿时的玩伴了吧。

不知是哪个熊孩子实在饿了，忍不住猛咬了口竹笋炖肉，开始狂吃起来。或许这群毛头小子真的是饿了，也或许是他们那孩子心性还未褪去吧，一个个谁也不服输的猛吃起来，不一会儿，桌上剩菜的盘子见了底，边上存饭的饭桶也被席卷一空，一粒米饭都未剩下。

吃完后，那群熊孩子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欢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说话，就这么倒头躺下就睡，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暂时的分别不可怕，这彻夜的长谈，引起的心中的留恋才是可怕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大亮，这群还在熟睡中的孩子就被邱秘书挨个叫醒了。从睡梦中醒过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食堂吃上他们这分别前的最后一顿早饭。

然后邱秘书把大约十来位陌生的男女介绍给了大家，也就是书记口中所说的各乡镇的接引人。

陈国富他们四人的接引人是一位瘦瘦矮矮的一位中年男子，一脸胡渣。头发有点花白，一副未老先衰，平时不怎么打理的样子。陈国富几人看着这位接引人一脸陌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暗自叹了句倒霉。

邱秘书正一位一位的介绍给大家听，当看到陈国富这四人的样子时好像意识到什么，吼了一句，“三娃子，你的魂丢哪里去了！”

“哦，我叫邱三，你们叫我三叔好了。”那个拉渣胡子的瘦小汉子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面前四个高他半个头的小竹匠说道。

“嗯，三叔好。”沈柱是个鬼灵精，抓住杆子就往上爬，顺口就回了句。边上的三个也挤出一副笑容，腼腆的回应了几句。不一会儿，邱秘书人也全介绍完毕，再客套了一番之后就让众人出发了。

“三娃子你给我争点气，人家远来是客，你平时多照应照应。别让人家在后面嚼我老邱家的耳根子，你知道么。”出发前，邱秘书纠过叫邱三的汉子，小声的叮嘱道。

“叔，我照做，我懂了还不行么？”别看邱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见了邱秘书就像耗子遇见猫，没了那一脸的冷漠之气，一脸的和顺略带着一丝谄媚。

在大家都出发后，邱秘书对邱三叮嘱也差不多之后，邱三也带着陈国富兄弟等四人上了他自己开来的拖拉机。在拖拉机“砰砰砰”的马达轰鸣声中往大禹乡驶去。。。。。。

第四十一章　初到大禹乡

大禹乡，坐落在安竹与德清的交界处，以丘陵地形为主。乡中各村都以种植水稻，茶叶等为主，所以在生产上对竹器需求量比较大。

而为了更好的控制好乡里各村的竹器供应，乡长特别在乡政府里设置了一个类似于农机站一样的机构，专门管竹制器具的供应和维修，叫做竹具坊。

说起这个竹具坊其实在解放前就有人开了，只是那时候是做一些竹具维修之类的，规模不是很大，只有父子两个人。解放后，这个竹具坊也被当地乡镇府所重视，实行了公有化。

现在这个竹具坊里也聚集了大禹乡的一半以上的竹匠，天天赶工编织竹制器具，来供应下面乡村的竹器需求。

虽然这个竹具坊有五六个竹匠，但是平时也跑步过来，比如哪个村里需要什么竹制器具的维修什么的就需要一两个人跑去当地呆个三五天才能完事。所以一碰到农忙，竹具坊的人手就捉襟见肘。而为此，乡里的领导也多次向县里反映要求支援。

这次，乡里的领导听说从上面分到了四个说是从良泗乡过来支援的竹匠，都是欢欣鼓舞，为能缓解即将到来的农忙时竹匠人手不够用而缓了口气。

可是在领导们兴奋的同时也有人不怎么舒服，那就是在竹具坊的那几位以邱三为首的竹匠了。

说起邱三，原本是邱秘书的侄子，因为从小学了竹匠，技艺不错，又跟邱秘书关系好，就被邱秘书带着来到了大禹乡。后来，邱秘书从大禹乡升官到了县里了，就把这侄子留在了大禹乡，主抓大禹乡这里的竹制器具这块。

别看邱三平时不怎么说话，人也比较冷漠，但是干起事来确实是一把能手，一个人干的活能顶别的竹匠两个人干的活，而且做工还细腻、考究。所以也被竹具坊的那些个竹匠公推为坊主负责人。

可是竹具坊确实是人少，而且前两年邱三也到各村去招竹匠帮忙，但是各村里若是有个竹匠都当宝似得，哪舍得给出去，所以至今这个竹具坊也只有六个人的规模。

在农忙时期，几乎每天，竹具坊里都没人，就算是邱三再三头六臂也无法估计大禹乡辖下个村的活儿，常常忙的是焦头烂额。

这次本来想去接几个能工巧匠的，上面去接那些个竹匠的也是他叔，本以为可以靠点子关系可以多拉几个竹匠来。可是没想到拉来的才四个不说，还只是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邱三心里也是一种一阵心凉，心想这苦日子还的往下过，就冷着个脸对着陈国富兄弟等四人，对他们以后干正活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再看看他们那瘦弱的样子，感觉最多就是能帮自己打打下手。

可是临回去前，自己的叔叔却说要自己好好照顾这几个“能工巧匠”，还不能得罪，心里那个郁闷，开这乡里的唯一一辆拖拉机，心中暗想该怎么回去跟剩下的五个工友解释呢。

“来了，来了。”阿三来了。”傍晚，老远的，坐落在山谷里的乡镇府里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拖拉机“砰砰”声。那几个竹匠听到拖拉机声音，都兴奋地跑到离乡镇府不远处的河对岸去迎接邱三的回归。

可是等他们跑到桥头，看到邱三载着的分明是几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小熊孩子时，心中那热情一下就被浇灭了。这啥，这也是竹匠？这是来打杂的还是来干嘛的？几位的心中不禁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可是行动上不能让人看出来，还是装作一副热情的样子，跟邱三打了个招呼，象征性的问了下：“阿三，总算回来了。这就是来支援我们的竹匠师傅吧？”

邱三只是点了点头，径直望着乡镇府面前开去。陈国富兄弟等四人坐在拖拉机上，看着那“热情的”尾随这拖拉机的五个年龄不同的人很是好奇，但脸上也是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拖拉机这砰砰声在这山谷里回荡着声音煞是响亮。等邱三把拖拉机停在乡镇府前的街道上的时候，周围也有些人为了上来，看着这四个被邱三载来的异乡客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乡长也早早站在了门口，亲自迎接着他们。“来自良泗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大禹乡。”陈国富等人一下拖拉机，乡长就迎了上来，一一跟他们握手，表示欢迎。

而后面赶上来的五个竹匠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欢迎着这四位来自良泗，来自祝城的“竹匠师傅”。

因为事务繁忙，热情的乡长也没多说话，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跟边上一干乡里的领导，然后就让邱三带着刚到的陈国富四人去竹具坊安顿下来，并让邱三好好照顾四人。

得知四人是竹匠师傅时，周围的群众脸上也露出了惊奇之色，一般这种年纪的孩子要么只是个学徒，要么根本怎么做竹匠活都不清楚。对这四人也是相互打听着，最后从那个激灵点的经常跑生意的小贩身上得知这是从祝城村，那个竹匠之村出来的小竹匠，都纷纷叹奇。

由于竹具坊的日常工作很忙，闲时要生产，忙时要下村去帮忙，所以一众竹匠们也住在竹具坊里。偶尔抽空才回各自的村里看一下，回家帮下忙。这几位竹匠的家里也是得到乡镇府的补助，才解决了损失一大劳动力的问题。

“你们四个，以后就住这间，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要回家的话需要我去向乡长那边请假的。”安顿好四个毛头小子，邱三冷漠的说道。

“嗯，好的，我们知道了，邱三叔。”似乎是这一路上熟悉了邱三那冷漠的性格，四人同时应声道。

“嗯，吃饭的话，我们去乡镇府边上的大食堂吃的，我会每天给你们发粮票，你们凭票吃饭。暂时就先跟着我们做做一些杂货好了。”邱三看似客气道。

边上那几个帮忙拿行李的竹匠也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中暗想，这阿三是说你们还嫩着呢。

看到四个人又点了点头后，邱三又抬起手指着一个高大汉子，开始介绍起这竹具坊的几个成员来。

第四十二章　珂

“这位是顾力，今年二十五了。你们以后叫他力哥或者顾哥都行。”邱三指着那位身材高大，壮硕约有一米八的年轻小伙道。

“力哥你好。”四人叫了句，向那位身材高壮的年轻小伙点了点头。同时顾力也露出一口白牙，微笑着点头致意。

“这位是胡叔，你们叫他胡爷爷好了。”邱三又指着在鼓励左手边的那位约有一米七，手中拿着根竹烟管的高瘦老头。老头一身黝黑皱巴巴的皮肤，看起来已有五十出头的年纪了。

“胡爷爷你好。”看着一脸和蔼，微笑着的老人，四人都发自内心的打着招呼。

“这三位是傅斌，王晓仁，李志。”邱三从右到左分别指着顾力右手边的三位竹匠介绍道。这三位身高都差不多，矮了顾力半个头。身材都不是很壮硕，跟邱三一般，比较瘦，一身黝黑的皮肤看出他们经常在外奔波劳动。年纪也有三四十的样子，对着陈国富四人也是挤出一副笑容算是打招呼。

陈国富四人一一向三位打过招呼后也简单的报上自己的姓名，年龄，做了个自我介绍，跟大家再次打了个招呼。

之后，邱三带着这整个竹具坊的包括新加入的几号人出了竹具坊，去食堂吃晚饭去了。在来的这一路上，陈国富四人和邱三也只是吃了写干粮垫垫肚。所以此时早已肚子饿的呱呱叫了，看到食堂的菜饭尽管不丰盛，但是就着这香喷喷米饭就吃的很是开胃。

吃完饭，邱三也算是在竹具坊停工一晚上，为迎接着几个新来的竹匠在平时劳作的竹具坊外间点上蜡烛，搬了几把椅子，围着蜡烛开了个个联欢晚会。

在开头，邱三也是形式的介绍了目前竹具坊需要做的工作，对陈国富四人的工作安排和将来几个月下村帮忙的人员做一个调度。最后就是让着竹具坊的成员自由发言的时间了。

“来来来，今天难得我们可以不用干活，我就先给你们新来的几个小伙子讲一个故事，嘿嘿，至于这个故事嘛，先给你们当个开胃菜。”王晓仁一脸阴笑着说道。边上几个竹匠除了邱三之外看到他一脸猥琐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了，都是装作一脸正紧的鼓起掌来。

看到众人鼓起掌来，陈国富等四人也跟着鼓起掌来，并且露出一副好奇和期待的神色，希望可以听到精彩的故事。

于是乎，在昏暗的烛光中，王晓仁开始了他的故事。

“在我们这一带，以前荒山野岭的，没几户人家，现在这么多人家，大多是后来一代代的山里的猎户开枝散叶才形成的。”王晓仁一脸严肃，看起来就像个教书先生。

“所以说我们的祖先大多都是猎户出身，今天我就跟你们讲一个我们这流传已久的故事。”听到这，边上的邱三撇了撇嘴，好像对这王晓仁即将开讲的故事已经耳熟于心，听得不厌其烦了。

可是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却是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不时还转头看看在听的几个工友。从他们环顾四周的神色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丝心有余悸的恐惧感。

只有胡姓老人坐在那，双手抱膝，翘个二郎腿，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可能小陈你们没看到过猎户打猎，我们这猎户打猎以前都是拿叉子直接叉死动物的，完了事后一般都是把动物皮活剥了卖掉。可是那些动物被扒掉皮之后有的生命力顽强，还会挣扎，直到很久之后才会死去。”王晓仁一副怜悯相，好像亲身经历一样。

“我们这里的猎户不知何时起，看到这种情况，把动物煮熟后首先会祭祀一下伏羲与女娲，这两位我们炎黄子孙的祖先。然后再默默念一段往生咒来减轻这些动物的怨气，让它们下辈子投好胎。最后才能享用这食物。”

“这条规则一直沿用至今，只是大多数的猎户杀的猎物死后扒了皮都不会这样，所以这条规则也就慢慢，慢慢的被大多数人遗忘。”

“那王叔叔你是猎户嘛？”沈柱天真的问道。

“哦，跟你们一样，我是竹匠，不过我爷爷是猎户。”王晓仁风趣道。“这个故事都是我爷爷亲自跟我说的。”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要讲究这条规则嘛？”王晓仁回问了一句。

“不知道。”四人异口同声道。同时说完还把刚才不时的瞄着蜡烛看的目光调整了过来。

“那就听我讲吧。说起这条规则，最早可能要追溯到姜太公那个时代了。南方苦寒，猎户没几家，我们这地方的猎户都属于当时的一个叫做南越族的中型部族统治。这个部族又有好多小部落组成，而我们地处与北方交界处，而且又是瘴气横生，所以猎户们终其一生都只有一到两个儿子能存活下来。这部落也不发达，只有几十号人口。”

“那个时候，有一户猎户，叫珂。他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当时部落里数一数二的打猎能手。妻子也很多，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儿女能活过7岁，要么就是夭折，要么就是还未出生就流产。”

“当时的部落以人口来决定大小，也划分领地。所以部落里的首领对部下不仅仅要求是打猎能手，而且子女要多。起初几年，首领对他十分看重，因为他每次打猎都解决了部落一大部分人的食物问题。也同时赏给他好几个妻子。可是渐渐的，随着年数的增加，他的儿女夭折的事情传到了首领耳朵里，而首领也渐渐重视起来。”

“作为一个部落首领，往往信奉那种冥冥之中存在的那种鬼神。对于珂的不育，他认为珂是不详人，尽管他能给部落带来食物，但是他若是将他的不详带给自己的部落，那么自己的部落将走向灭亡。所以再三的决定后，他当着整个部落的面驱逐了珂和当时他仅仅三岁的儿子。”

“在整个部落人的厌恶，痛恨的眼神中，珂抱着自己年仅三岁的儿子离开了部落。”

第四十三章　大巫师的预言

离开了部落，珂一个人带着仅有的三岁的儿子，开始迷茫了。当时他有二十五六岁了，算是壮年男子，对于自己好几个儿女无故夭折的事情他也十分困惑。经过一番思量，他决定带着儿子前往南越族的领地，去问问部族里的大巫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离开时部落的时候，只带了弓箭和打猎用的叉子，还有就是三岁的儿子，并没有携带任何食物。所以一路上只能靠自己打猎或者吃些干果充饥。而三岁的儿子还需要他照料，一个人是既当爹又当妈。

而这一走，就是走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当珂千难万险的到达南越族的部落的时候，部落门口有一位拿着一根粗糙的权杖的老者正笑眯眯的迎接着他。

老者对他说：“远方的子民，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伟大的越神预示我今天来迎接你的到来。”

看到一身巫师打扮的老人，珂拉着已经能在地上跑动的健壮的儿子扑倒在地，对他行了个伏拜大礼。“伟大的大巫师，请为您的子民指明前方之路。”

看到珂父子伏拜在地，巫师拄着权杖，转过身，颤颤巍巍地向部落内部走去。“起来吧，跟我来。”

在巫师的带领下，珂父子来到了部族里第二大的房子里。珂与巫师面对面地席地而坐，他儿子却是躲在珂背后，不敢去看脸上画着条纹的巫师，一副怕生的样儿。

“孩子叫什么。”

“昱，伟大的大巫师。”

“嗯，昱者，立于日下，摒弃黑暗，可长生也。”巫师右手捋着胡须道。

“伟大的大巫师，请指明珂和昱未来之路。”跪坐着的珂再次向着大巫师伏拜。

“杀戮太多，怨念太重，我看不清珂你的未来之路啊。”大巫师看着面前乘着水的石盆说。

“昱，还有两年半，两年半啊。”看了看石盆，然后又把目光转向珂背后的昱，摇头道。

“请大巫师救命，救命啊。”珂听了大巫师的预言，不禁着急，拉着身后的儿子一起伏拜在地上。

“我们部落，世代以肉食为主，杀戮不可免，而今，唯有减轻怨念，才是正途。”

“什么是怨念，请大巫师详说。”

“怨念，产自猎物。人乃万物之灵，有三魂七魄之说，而猎物何尝不是。自然死亡，魂魄会很快重聚于地下，也就能很快投胎转世。杀戮猎物，会将其魂魄打散，魂魄分散太久，不能转世投胎，怨魂必将产生，滋扰生灵。”

“魄入主生灵则为恶疾，魂入主生灵则为鬼上身。恶疾者，十死一生；鬼上身者，百死一生。吾关汝儿昱，恶疾缠身。虽灵活健康，但今隐忧不现，如若现时当百死一生也。”

“珂，你已成年，我看你正气一生，虽有诸魄缠身，但是现在不危及生命。而你身边之人大多受你身上诸魄滋扰，轻者小疾，重者丧身啊。而昱也是如此。所以你们父子不能进入大部落生活，只能独自在外化解这诸魄之扰。”

“这两把斧子可辟邪、驱怨，你们拿着。”巫师从怀里摸出两把石斧交给珂。

珂抬起头，接过斧子，然后分一把给儿子昱拿着，再次拜倒。

“珂，三年后，南越将遭天灾大难，越神预言，昱将为大巫师，将重新得到越神指点，带领我们部落走出这次困难。而昱能不能挺过这两年半，就要靠你了。记住，斧子，可劈怨魂，但劈不尽。”巫师缓缓说道。

“猎物死后，三魂先下地狱，七魄紧跟。当你剥下猎物的皮，猎物还在动，你就默默念几句：安心下去，越神庇佑。等猎物完全死后才能煮熟了食用，这是化解怨魂的一个方法。”

“你已成年，身上诸魄不会对你产生干扰，但是昱未成年，在他身上的魄会不定时的发作，一旦发作，只有石斧能暂解奇险。而彻底解决之法只有一途，离我们部落东向的千里外有座高千丈浮玉山，山上有三尾的百年山猫，你可去寻找那百年山猫。让这山猫在昱的右肩处咬上一口，那样，在昱体内的怨魄就会出来，然后用这两把石斧砍这个魄就可以彻底根治昱的隐疾了。”

“百年山猫已通灵，狡猾多段，要小心应付。

“我也只有三年的寿命了，昱的命运，我们南越部落的命运，现在都掌握在你手中。昱必须在我归墟之前来到部落，否则，南越族将大祸临头。珂，现在你们就可以出发了，一路小心。我跟你说过的话，切记。”说完，巫师便闭上了眼，端坐着不动了。

珂听了大巫师的话后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出了大巫师的房子。也出了南越族部落，向浮玉山出发了。

一路上，珂遵照着大巫师的指点，化解着杀戮猎物带来的怨气，并且让自己的儿子也学会了打猎，学会了化解怨气。而昱也有几次在半夜发作，被大巫师预言中，口吐白沫，差点死掉，但靠着石斧撑到太阳出来后才化解了危机。

就这样，珂、昱父子经过一年多的长途跋涉，路途尽管经过几个部落，但是怕祸及他人，不敢进入打扰，在孤独中来到了千丈高的浮玉山。

看着高耸入云的浮玉山，父子俩也呆了，但是时间紧迫，这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要是再找不到百年山猫，南越族覆灭事小，昱能不能活事大。

珂也不跟儿子多说，拉着儿子就往山上奔，看到儿子走不动时，也不舍得停下，只是背上儿子就继续爬山。终于，在天黑前，爬到了半山腰上。找了棵高大的树，爬了上去，以此过夜。

由于一路上都是赶路，珂和昱也是多天没吃肉，只是吃些干果水果解饿，爬上大树，稍作调整，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准备明天继续去寻找三尾百年猫妖。

当夜，月亮很圆，月光下，一双锃亮的眼睛在珂父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