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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今天不看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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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收到“菊香柬”的男子别出现,如此,价高者便有机会与秋美人共度春宵。
善若水伫在高台,聪慧如她,怎会感受不到台下聚着性情风流、亟欲撷菊的男子们的蠢蠢欲动。
她一双水眸不着痕迹地在台下溜了一大圈,瞬间,两瓣水唇犹如榴花在她莹白脸上绽放。
他来了!
今天的他穿着天青袍子,外罩青缎琵琶襟马褂,随意搭在肩上的辫子,看来俊逸潇洒。
善若水又羞又喜,身体的不适在瞬间被心里的喜悦掩过,现在的她心里欢喜极了。
只是……他瞧来却不怎么欢喜?为什么?他应约前来不是有心撷菊吗?
在善若水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四季夫人见大局已定,眉开眼笑地朝众人盈盈福身道:“感谢各位大爷对秋美人的厚爱,今日由收到‘菊香东’的腾铎将军开价撷菊。”
四季夫人话一落下,忽起的杂然声有着惊叹与扼腕,惹得花厅中的宾客开始一阵骚动。
谁会料想得到,这四季楼秋美人的芳心,竟会落正当今圣上极为器重的腾铎将军身上。
在交杂的耳语当中,腾铎神情平和地饮着酒,不难感觉,交杂着敌意与嫉妒的眸光正虎视眈眈地落在自己身上。
“今儿个就请将军开价——撷菊。”
想起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元宝将送上门来,四季夫人笑眯了双眼,按捺不住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欣喜。
初闻开价二字,腾铎一时为之语塞,刚硬的下颚倏地紧绷。
善若水直视着腾铎凝重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会让她感到如此不安。
“腾铎感谢秋美人的厚爱,今日我不打算——”
似能察觉腾铎将吐出什么话,善若水收紧着隐在袖下的小拳,脑海在瞬间一片空白。
他不要她!
虽然两人仅有片面之缘,伹从他的表情、置身事外的模样,她知道,腾铎不会要她。
思及此,善若水一张小脸陡地褪白,在腾铎刚毅的唇微启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想法驱使着她。
即便腾铎不要她,她也不要过着倚门卖笑的生活!
心意一定,善若水偷偷觑了眼高台与地面的距离,心猛地一紧,背脊立即窜过一道寒意。
她豁出去了,她要他与众人一般怜她、惜她!
心一横,善若水索性合上眼,使出老伎俩。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抹丁香紫的窈窕身影由高台往外翻坠。
“姑娘晕了!”善若水身旁的丫鬟尖叫出声,丝竹声骤停,之后便是刺耳的尖叫声充斥在花厅当中。
“唉呀!我的心肝肉呐!”四季夫人惨白着脸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形象,一个劲地往前想接住她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美人儿。
事情发生得太意外,在场众人皆张口结舌地杵在原地。
数道想救美的身影在瞬间拔地而起,身手却不及腾铎敏捷。
在千钧一发之际,腾铎已轻易救得美人,翩然潇洒落地。
四季夫人见状,连忙欺向前,猩红的嘴因为五味杂陈的思绪有些变形。“谢大将军的好身手呐!”
话一落,挂着珠镮玉翠的手连忙探着秋美人的鼻息续着道:“娘的心肝肉,你可别吓娘——”
计谋得逞,善若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四季夫人扮了个鬼脸。
接收到她稍纵即逝的表情,四季夫人杵在原地,满腹的心疼在瞬间吞下肚腹,片刻间,讶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没事吧?”发现四季夫人的异状,腾铎落在秋美人蛋形粉脸上的眸光有些狐疑,沉厚的醇嗓则揉着几分沉唆。
姑娘身上清雅的淡香漫入鼻息,若羽絮的娇软身躯怕是比他练武场上任何一种武器还轻。
这般亲密而柔软的气息,清晰地撩拨他的心弦,让他无法不感觉,原来……姑娘家的身体是这么香、这么软。
四季夫人在他的问话中瞬间回过神,紧接着一张年华已逝的脸庞似四川变脸,瞬间覆上夸张的忧伤。“许是人太多,教我这可怜的心肝肉一下子顺不过气来,不知道将军可否帮个忙,送咱们姑娘回房歇着?”
“这不妥……”秋美人虽然出身青楼,但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他既无心撷菊,就不好再与她有所牵扯。
“没什么不妥的,有劳将军。”
四季夫人朝他福了福身后,对着伺候秋美人的丫鬟挑了眼,才旋身安抚着在场的宾客。
“将军这边请。”机伶的丫鬟趋上前,准备领他进秋美人的墨秋阁。
腾铎苦恼着,适巧瞥见翔韫玩味的神情。
在丫鬟的频频催促下,他暗叹了口气,只得举步前行。
善若水被腾铎拥在怀里,感觉到他沉稳的步伐正拾阶而上,一张莹白粉脸不由得赧然地沁着红晕。
这也是头一回与男人靠得如此贴近,感觉到那温热的男性气息透过衣袍沁入心口,她的心,已不自觉乱了调。
悬在黑夜苍穹当中的一抹新月,透着惨淡的冷光。
腾铎随着丫鬟跨入最深一进的月亮门,推开精雕细琢的窗门后,丫鬟识趣地离开。
“小姑娘,我不是——”见那远去的身影,腾铎自讨没趣地打住了话。
即便他的心思如何磊落,但从踏进四季楼开始,他便与一般撷花客无异。
整了整思绪,腾铎一进屋便立即被扑鼻而来清润温雅、若有似无的香气给震住了。
这清香融心透骨,沁得人心脾皆畅,一扫他方才进花厅的晕眩与厌恶。
腾铎放缓了脚步,抱着善若水躺下榻后,他深邃的黑眸稍览了下墨秋阁的摆设。
伙美人的寝房雅致典雅,有趣的是,除了一张置着文房四宝的桌案外,触目所及之处,全都摆着书。
满屋书香,由她身上斯文的书卷气看来,不难想象她爱书的程度。
更甚者,或许她可与翔韫同列书痴之名。
在腾铎忙着打量的同时,善若水躺在榻上,偷偷将他挺拔结实的身躯纳进半张的水眸当中。
他在看什么?为什么刚毅的脸庞尽是她无法理解的沉思。
正当善若水想睁大眼再看清时,腾铎却突然回身,吓得她赶紧闭上眼。
腾铎回过神,清亮黠黑的眸子瞅着榻上纤弱柔美的人儿,他微勾唇,心里有了主意。
翔韫三番两次提起秋美人,应该对她印象不差才是。
假若秋美人只是因为命运乖舛而被卖进青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她最适合翔韫。她的“菊香柬”应该是给翔韫,不是给他。
同样爱书的他们,应是可以在一起吟诗作赋,共享同读之乐……
善若水悄悄转头偷瞄他一眼,因为他凛眉沉思的模样,心里的不安渐渐加深。
“你……要走了吗?”
没想到她会那么快醒来,腾铎敛眉沉思了片刻才道:“正巧,我有话同你说。”他的行事向来果断,就连这一回也不例外。
面对他出奇平静的神情,善若水心一沉,启唇问。“将军想同我说什么?”
“你为何会沦落到青楼呢?”
善若水怔了怔,对于他提出的疑问,有些意外。
“不想说也无妨。”眼底落入她迟疑的神色,腾铎不以为意地耸了耸宽肩。
他相信,若他真有心知道,没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唇边荡开一抹几不可辨的淡笑,善若水乐观地想,他会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事情并不似她所想的那般,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水的身世与一般沦落风尘的姑娘无异,将军若真想听,若水自然会说。”她轻抿着唇,缓缓撑坐起身子,柔顺地开口。
那一段过往是她尽量不去回忆的,不过……如果可以用这段心酸的过往逃离青楼,赎一段未来,似乎还挺划得来的。
“不强求。”在她浅愁流转的清澈水眸中,他读出了万般无奈。
姑且不论她的哀伤是真是假,那一瞬间,腾铎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人。
善若水迎向腾铎依旧冷淡的脸部线条,倏然一笑,千愁万绪全压在笑靥之下,语句却缓缓溢出。
“我的家乡在济宁附近的一个小城镇,在我十岁那一年,家乡发生了旱灾,收成无几,日子过得苦厄困顿。我爹是个九品芝麻官,见官府的赈粮迟迟未发下,于是便亲自前往山东视察情况。
后来听说赈粮被山东的大官给私吞,而我爹这一去就没再回头。有人说他被大官给谋害了,也有人说他在半路被山贼杀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没人知道。
之后,后娘见生活真的过不下去,为求生活只好带着我和继妹们到京城投靠亲戚。当时四季夫人正打算再栽培四艺花娘,后娘一得知这消息,就凭着一张嘴,高价把我卖到四季楼……”
腾铎凛着心神,仔细听着她幽幽的低诉,想看出她的言行举止间是否有作假的成分。
却没想到,思绪一落在她身上,他向来坚定的意志,竟轻而易举地被她的过往给撼动。她用平淡、不带情绪的语气诉说自己的过去,反而突显了她苍白柔弱的外表,惹得人无法不心怜。
如果这也是她博人同情的手法,他不得不承认她高明的手段。
“我知道了,我同意撷菊。”腾铎深吸了口气,让人瞧不出情绪地沉声开口。
善若水芳心遽动,她惊愕地眨眼,为他率然的答案感到诧异。“将军你……”
善若水的话甫落,腾铎下一句话立刻浇熄她心中的冀望。
“这之后我会安排你的住所,再帮你物色良人。”
善若水怔了怔,倏地唇边荡出一抹自嘲的浅弧。“到头来,将军您还是瞧不起我。”
他凝着她,发现她脸上因为喜悦而染上的红霞陡褪,红润的脸儿在转瞬间已经毫无血色。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冒犯姑娘。
“没关系!若水有自知之明。”善若水轻垂眸,语气仍是幽幽淡淡。
打从腾铎出现开始,她的心绪便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忽高忽低。
她又怎么会知道,腾铎这铁铮铮的汉子,竟不像一般男人轻而易举便醉倒在她的石榴裙边呢?如今如意算盘失了准头,她该怎么办?除顺应天命外她又能如何。
“腾铎只是一介武夫,如果在言谈之间冒犯了善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善若水突然低落的思绪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惶然。
眸底映入腾铎懊恼的神情,善若水发现……她喜爱他呀!是一种连她也无法理解的深刻爱恋。只是纵使她才高八斗又如何?洁身自爱又如何?光出身青楼此点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大作文章了。
就如同未遇见魏岚心前,那些书贩见着她时,脸上鄙视的模样……她懂,却无法不难过。怪的是,当时所有的情绪加起来却比不上此时的心酸与沮丧。
像腾铎这样出类拔萃的男子,不会娶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懂,但也不甘。
“将军没有冒犯若水,既然将军无意撷菊,我也不好强求,也许这就是若水的命。”她扯开涩然的淡笑,却抹不去语气里的酸涩。
“你不满意我的安排?”他以为,帮她赎身,再为她挑选个好归宿,对她是最好的安排。
“将军这么大的恩惠,若水还不起。”善若水突然有种身为“商品”的万般无奈。热意悄悄模糊了双眼,她的视线逐渐蒙眬。
她不能落泪、不能落泪呐!
没料到她会有此举,腾铎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善若水的意思是……不要他替她赎身吗?
“难道你喜欢这样的日子——”话一出口,腾铎就后悔了。
待他问清她的身世后,连他自己都没弄清,他为善若水赎身的动机是为自己还是为翔韫。
善若水听得出来,腾铎的话不是嘲讽,只是疑问与不解,但莹白的小脸还是无法掩饰受伤的感觉。“若水不懂,由将军替若水赎身再帮若水觅良人出阁,和由四季楼价高者得卖出的涵义有什么不同,伤人自尊的是人性,不是银两。”
她的话连同她脸上稍纵即逝的受伤神情,让腾铎感到莫名懊恼,这并非他的本意!
语落,善若水光着脚下了榻,为他倒了杯菊水。“若水今天以菊水代酒,谢将军的救命之恩,而发给将军的‘菊香柬’也不作数。”
握住他麦褐色的结实大手,善若水将盛着菊水的瓷杯塞推进他的掌内后,悲冷地先饮下自己杯中的菊水。
腾铎抿唇无话,眸光瞥过她的指,心里震慑不已。
善若水的手指修长,温润白皙几近透明。
当她硬把杯子塞进他手中时,那冰冷润软的纤软十指包覆住腾铎的大手,将属于她略冷的掌温沁进他的心窝。
仔细地将善若水欲落泪却牵强含笑的淡愁纳入眼底,腾铎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这样一个女子,激起他浓浓的保护欲望,教他如何不怜?
她的聪颖娇美、纤细柔软,是那种会让男人想要捧在掌心、细心呵护一辈子的女人。
“给我几日的时间考虑……”
这一夜,腾铎说了许多这辈子未曾想过、说过的话。
而他会为这样一个女子兴起怜悯之心,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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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虽然秋美人并未同意他的做法,但腾铎始终认为,赎下善若水,再为她找户好人家的做法对她最好。
于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腾铎离开四季楼前,还是与四季夫人详谈了为秋美人筹备赎身的事宜。四季夫人给他五日的时间筹备,这段期间,秋美人已算是他的人,其他人碰不得。
为了让四季夫人安心,腾铎一出手便给了几百两的订银。
四季夫人为此乐得眉开眼笑,只差没让人到四季楼门口放起长长的喜炮,庆贺秋美人为她挖了座大金库。
脚步远离四季楼,翔韫虽然讶异腾铎会改变主意,但能把才貌双全的秋美人带回家,他很为好友感到开心。
“恭喜、恭喜!”
腾铎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以为然。“秋美人……是要赎下送你的——”
他的话尚未完,冷冷滞在刚毅的唇畔,脑中忆起的是秋美人蒙着淡淡哀伤的神情,与她那一双冰冶柔荑覆在手上的悸动。
当时,她似乎为他擅自做的决定感到震惊,当她脸上露出既可怜又自嘲的神情时,他的果断沉稳也在瞬间全军覆没。
她真的适合翔韫吗?愈想思绪似乎有愈乱的倾向,腾铎拧着眉,头一回感到事情棘手复杂到让他感到茫然。
“天老爷!你这大木头,不会同姑娘这么说了?她什么反应?”翔韫错愕万分地扬声,原本想不透的思绪在瞬间清明。
这就可以说明,为何原本不愿撷菊的腾铎,会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改变了心思,撷菊为姑娘赎身。
“她哭了,说伤人自尊的是人性,不是银两……”腾铎揉了揉眉心,也些无奈地叹道。
翔韫觑了他一眼,好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就同你说了呗!即便是青楼女子也有自尊,你这样的做法,与一般撒钱买笑的寻欢客有什么不同?如果我拒绝,你要把她给谁?”
短暂的错愕掠过腾铎刚毅的俊颜,混沌的思绪因为翔韫的话,陡地灌入一道冷流,震得他无地自容。他自诩自己不同一般寻欢客,却没想到对善若水说出的话,竟比刀刃更加伤人。
“收到菊花柬的是你,买下秋美人的是你,若以武德品性来讲,秋美人因你的鬼提议而受伤的反应,就叫忠,不管你给不给她名分,她这一生只能是你的!”
翔韫拍了拍他的肩,给予秋美人极高的评价。
她这一生只能是你的!腾铎压下心头不规则的心跳,淡拢眉心,思绪已因翔韫的一席话,瞬间清朗。或许在颐明湖那一日的相遇,已注定了两人的情缘。
爱书成痴的秋美人,偏偏爱上了他这个长年驰骋沙场的武将?
而他只想找个健康明朗的姑娘当妻子,却莫名买下了纤美柔弱、名满京城的青楼姑娘?腾铎唇边衔着一抹啼笑皆非的笑。
窗外清雨飘缈,与腾铎一别后,郁郁寡欢的善若水在气候不定的春雨中,又重重病了一场。
那一晚,四季夫人欢欢喜喜同她说着腾铎的一切,说她不知烧了几世的好香才攀上腾铎将军这门亲,为四季楼添了无限光采。四季夫人叨叨絮絮笑得合不拢嘴,善若水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喜悦,心思反而压得极沉。
将赎她的是与三国英雄一般意气风发的年少英雄腾铎,她终是如了愿,却也没法开心。因为打从她把菊香柬发给腾铎开始,皆出自于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腾铎在这一连串的无奈中,被激发了正义凛然的伟大情操,于是花了一大箱金元宝,“买”下了她。
是呀!被买了下又如何?突然间她想起楼里的姊姊同她说过的话。
她说,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的附属物,由古至今,亘古不变,即便是被选进宫的妃子,也有失宠的一日。更何况是像她们这种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呢?
当男人腻了,她们就像易物的商品、利益交换用的礼品,不断被丑陋的人性玩弄着……很是贴切的说法,或许在腾铎眼底,她也是一件礼品……
她贪什么?盼什么?又如何能不心酸呢?所幸她这几天病得思绪混混沌沌,没让四季夫人瞧出她的郁郁寡欢,更没让姊妹们实为祝福、暗为嫉妒的言语给影响。
小丫鬟见她倚在榻上,低声唤了唤。“姑娘,大师傅求见。”
静幽幽地抿着唇,善若水振了振精神,让小丫鬟扶她坐起身,整了整衣衫才道:“你让大师傅在侧厅候着。”
小丫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半刻后善若水进入侧厅,眸光一落入大师傅慈爱的脸庞,眼眶不自觉泛红了。
“大师傅,您怎么来了?”
大师傅没答话,反而瞧着她的脸色蹙起眉。“欸,病着就别起来了。”
“没事,若水一向是这样的。”她绽开笑,对着他幽幽笑着。
“我听四季夫人说你就要进豫亲王府,以后我也不便常去看你,未来自己的身体可得好生照料着。”
善若水掩不住流露出的忧伤,滞了好半晌才说:“只是表面风光,未来的日子说不准呐!”
“呵!傻姑娘,再怎么都比留在这里强,或许未来没个准,但至少是崭新的开始,况且……我信你的眼光,你选上的男子必是真英雄。”
他温和笑着,突地拿出攒在袖口的木盒,递给了她。
善若水愕然呆住,神情有些不解。“大师傅……”
“大师傅没什么能为你添行头,只能送个吉祥厌胜钱给你。”
在他的眸光催促下,善若水打开木盒,看着那一枚搁在锦布当中、纳着红穗的吉祥厌胜钱,她微怔。
厌胜钱也叫压胜钱,是一种具有避凶趋吉涵义的钱币,币上会有吉语、符咒、人物、动物、林木花草各种图案花纹,相当于一种护身符,也是长者对晚辈的美好祝愿。有趣的是,这枚吉祥厌胜钱并没有一般铜钱的孔洞,反而是实心的钱币。
看出她的疑惑,大师傅笑着说:“这枚厌胜钱是大师傅的祖先请人私铸的,我膝下无子无女,今天就把这为子孙镇岁、去病、避邪、祈福的吉祥厌胜钱送你。”
“大师傅……”善若水心中一暖,摇了摇头后将木盒推还给他。“不,这枚吉祥厌胜钱对大师傅意义非凡,我不能收。”
“收下!大师傅只是你的师傅,没法帮你办嫁妆,只希望这枚吉祥厌胜钱能带给你幸福,让你一代传一代,福延子孙。”
迎向大师傅关爱的眼神,善若水的眼泪已管不住地纷落而下。“谢谢大师傅。”
“傻姑娘,如果有机会咱们在四季楼外小聚,大师傅请你喝茶、听小曲。”
他笑呵呵地抚着胡,柔和的眼眉对她有着说不出的疼惜。
善若水颔了颔首,原本憔悴的脸庞绽出抹真心的笑。“只要有机会,若水不会忘记找大师傅出来喝茶的。”
“好姑娘。”揉了揉她的发,他叮嘱着。“往后若有需要大师傅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知道吗?”
心里的感动千言万语诉不尽,她只能一再地颔首。
“好了,大师傅不逗留,省得四季夫人碎嘴。”
严格算来他们只是师徒关系,能在她离开四季楼前,亲手将贺礼送给她,他已十分满足。
伫在原地目送着大师傅离开,她笑了,沁着感动的晶莹泪珠,一颗颗顺着匀称的颊滚落而下。
有了大师傅这一枚吉祥厌胜钱与肯定,善若水对腾铎又多了点信心。
在她心中,腾铎是真英雄,当日他说要为自己物色良人的出发点,或许是真心为她着想,不是姊姊们已对男人失望的扭曲想法。
善若水将吉祥厌胜钱握在掌心,思绪沸腾不已。
她能重新将寄托落在腾铎身上吗?
大师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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