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唐风云录-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什么?”突利大出意料之外。
李世民不安的扭动一下身子,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我能说什么?”他不欲多谈此事,忙接回上一个话题,“我将吉儿交托给兄弟之事,你是答应了的吧?”
这次轮到突利浑身不自在,低了头道:“当然,当然!不过大哥也不必这么胡思乱想了,我看大哥跟吉儿的日子,一定长着呢!”
正说着,忽听得雄鸡长鸣,李世民惊道:“天快亮了!我可得走了,要不给颉利知道我在这儿,兄弟的麻烦就大了。”说着站了起来。
突利也站起来道:“大哥一切小心,议和之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世民道:“你装作我是你的探子,让我再去唐营刺探消息。”
突利会意,大声用突厥话说:“好,这事你办得很好!你再去唐军那儿一趟,多多打探消息!”
李世民也以突厥话应了,向他眨眨眼,躬身退出帐外,仍是大摇大摆的走到树丛边,看看左右无人注意,闪身转到树后,换回黑衣,向着唐军集结之处急奔而去。
突利在李世民离去后不久,便接报说唐军昨晚趁着雨夜天黑突厥军不易发现时暗中出动,冒雨逼近突厥军营,颉利今早才发现,大吃一惊,召唤他去商议对敌之策。
突利来到颉利营中,只见他在帐中团团乱转,象是困在笼子中的一头野兽,一见他来便叫道:“李世民要跟我们大干一场!你快召集你的兵马,跟我一起去迎击。”
突利抱着双手,冷冷的道:“你有没有一定打败他的法子?没有,我就不会让我的兵马当你的替死鬼!”
颉利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出来时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俩应该协同作战、共进共退!”
“我本来就不赞成来打唐军!是你自己说唐国杨文干兵变,他们内生变乱,李世民正穷于应付,抽不出身来跟我们对阵,我们一定能打败唐军,我这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跟着来。现下可好了!将李世民都惹来了,这烂摊子该怎么收拾,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现在就跟他们议和去,然后便回突厥!这儿老是下雨下个没完没了,士卒们都吃不好住不惯,再这样拖下去就会军心涣散。我可不要冒这个险!”说着转身便要走出帐外。
颉利急道:“你等一等,让我先想一想,好不好?”
突利冷笑道:“有什么好想的?你统你的军,我领我的兵。你本事那么大,想来一定有打赢李世民的把握!我就自问没这份本事了,还是回老家去养精蓄锐的好!”
颉利跺脚道:“好了,好了!跟他们议和就是了!”
突利一喜,道:“你真想议和可就得快点!唐军就近在咫尺,一旦开战咱们吃了败仗,你想和人家也不肯啦!”
颉利喃喃咒骂道:“好辛苦才来到这儿,一仗没打就跟他们议和!这个亏咱们可吃得大了!”
突利道:“你让他们多送些金银美女来议和,那就不吃亏了嘛!”
颉利大点其头,道:“不错,不错!要他们给我们多送点金银美女来,仗也不用打,收获又有了,倒是挺占便宜的!”于是欢天喜地的写了求和的信函,派人送去唐军那儿。
李世民收了信,也不置可否,只跟使节说要好好考虑一下才答覆,便退回城中。这样音信全无的过了三天,反倒是颉利急不可耐,又派人去催问,李世民这才回覆表示同意,并许诺送给金宝两百车、美女两百名,以慰劳突厥大军。颉利闻讯喜出望外,忙派了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随李世民回长安跟李渊谈和解之事,自己便与突利率领大军返回突厥去了。
李渊听说突厥退兵,虽对奉送金宝美女之事颇感不快,但一场大祸竟这么快就消弥于无形,总是喜多于怒,便万分殷勤的接见了阿史那思摩,对他所提之和议条件全都一口应承。
第八章
东宫里,李建成从燕儿的寝殿中出来,信步走到后花园,忽见一人捧着什么从廊间走来,认出他是服侍冰儿的一个阉人,名唤王至的,便扬声叫道:“喂,你过这儿来。”
王至抬眼见是太子,忙紧赶几步走到跟前,道:“太子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
李建成见他手里捧的是一个煲子,散发出浓烈的药味,问:“这是什么?”
“是给太子妃吃的药。”
“药?她平白无故的吃什么药?”
王至低头道:“太子妃这些时候来一直卧病在床,太子还不知道吧?这是御医吩咐给她熬的药。”
原来冰儿自那天给李建成打了一巴掌,羞怒攻心,回到房中越想越气,这一口气闷在胸中不得舒解,竟郁出病来。李建成一副心思只放在燕儿身上,固然不会去探问她的事;她又是争强好胜的人,死也不会派人去跟李建成说自己病了,只怕会被他误作自己是在扮可怜求他同情,因此李建成居然一直不知道。
此时听见王至这话,李建成心中先是微微一惊,但随即化作嘴边的冷笑:“怎么?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怎么变作‘闹病’了?”王至只是低着头,不敢搭嘴。
李建成揭开那煲盖,看了看里面,道:“天天都是这个时候给她熬这药吗?”
“是。御医叮嘱每天都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吃一次这药。”
李建成心中忽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一开始他也给这念头吓住了,但马上心肠一硬,想:“若非如此,又怎能让燕儿当上太子妃?不能怨我心狠手辣、不念夫妻之情,都只怪她强要霸占住那位子不肯放手!”于是把盖子放回去,挥挥手道:“拿去给她吧。”
王至躬了躬身,急急的转身往冰儿处走去。
这天,冰儿益发的觉得浑身酸痛,胸口处烦闷欲呕,不由得怔怔的落下泪来。
王至见她一面苦痛不堪之色,又怜又疼,道:“小姐,你就放开胸怀,别再想那些揪心的事,先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原来这王至是冰儿从娘家带过来的仆役,自小就是由他服侍的。王至叫了她十多年“小姐”,随她嫁来李家之后,除了对外人称她作“太子妃”,二人独处之时仍是沿用旧日的称呼。
冰儿一手叉着喉头,似是想呕出什么东西,但什么也呕不出来,禁不住呻吟起来:“我很辛苦啊!那药好了没有?可以喝了吗?”
王至看看外面的日规,知道还未到平日药熬好的时间,但听她这么说,便安慰道:“快好了,快好了,我这就去看看。”出门往厨房而去。
将到厨房,忽见门前有人探头探脑的往四处张望,一副鬼鬼崇崇的样子。他心中疑云大起,闪到一根柱子后定睛看去,却见那人是李建成的一个贴身丫环。她看看左右无人,便走进厨房去,王至赶上几步,悄悄绕到窗户下,探头往里瞄,只见那丫环揭开正在熬着药的煲盖,从怀中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将里面的粉末都倒进去,又用勺子搅了两搅。
王至见此情状,一个恐怖的念头跃入脑中。未及他细想,那丫环已盖回煲盖,走出厨房。他不再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一手挟住她的腰,将她两手也夹在臂弯里;一手捂住她的嘴,抱起她直跑到荒僻无人的所在,将她往地上一摔,低声喝道:“你刚才在太子妃的药里捣什么鬼?”
那丫环一见是他,吓得面青唇白,道:“不……不关我的事,是……是太子叫我这么做的……”
王至心中更是惊恐,厉声道:“你老老实实的说,刚才放进药里的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是太子交给我的,让我天天这个时候放进去。他叫我不能让人看见我这么做,也不能跟别人说。”忽想起自己已将什么都说了,更骇得魂飞天外,软倒在地,“砰砰砰”的直磕头道:“你千万别跟太子说我讲出来了,否则我非死不可!”
“你这么干已经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王至大惊,想:“她放下去的定是什么害人的毒药,小姐竟已吃了一个多月!”心中恨极了这小丫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跟别人说,不过你不能再这么干了。”
“这……这……”那丫环面现犹豫之色,“太子会责怪的。”
“蠢材!你骗他说你已投了药,不就成了吗?还不快走?给太子发现了你,瞧你还有命没有!”
那丫环忙爬起来,转身要走。王至乘她一转过背去,一伸手已从靴筒中抽出匕首,快捷无伦的插入她背心,顺势将她向前推倒在地,一脚踩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嘴巴抵在地上叫不出声来。那丫环用力扭了两下身子,便不再动了。
王至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旁边的一个枯井,把匕首上的血迹在她尸身上揩去,将尸首扔了进去。他一边走回杀人的地方,一边用脚在地上擦,将尸首拖过的痕迹拭去。到了原处,见泥地上的血并不多,只用匕首将泥土撬起,拔弄了几下,便已将血迹掩盖起来。他把匕首插回靴筒中,又看看身上,只溅到几滴血,若双手下垂,用阔大的袖子遮盖着,旁人也不易发现。他再回到厨房,将那药倒掉,这才走回冰儿的寝殿去。
冰儿见他两手空空的回来,面上神色有异,问:“怎么了?药呢?”
王至将所见所闻说了,冰儿气得惨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喘气道:“他……他敢杀我!”
王至道:“想来他下的是慢性的毒药,不会一下子就发作出来。你慢慢的中毒而死,旁人便会以为是你久病不治,再也想不到他如此狠毒,竟会辣手杀妻。”
冰儿咬牙切齿的道:“就为了让那个蛮夷女子做成太子妃,他就要这样向我下毒手?”
王至道:“报仇的事倒不必急。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病,祛除身上的毒,以后再慢慢想法子要他还今日的债!”
冰儿道:“御医一定已给他买通,否则怎会看不出我已中毒达一个多月?不能叫他来治我,只怕越治死得越快。”
王至略一沉吟道:“不如从外面请一个大夫来。但不能让太子知道,也不能让那大夫知道你太子妃的身份,否则这件事张扬出去,太子有了提防就不易报仇了。这样吧,我移你去一间小屋,你扮作是一个普通的丫环,让那大夫乘太子不在家时从后门悄悄的进来给你看一看。咱们多给点钱堵住他的嘴,他就不敢多管闲事了。”
冰儿点点头道:“这件事要尽早办。你已杀了他派去下毒的人,他很快就会知道我已看穿他的阴谋。”
于是,当天下午王至依计请了外面的一个大夫来看冰儿。那大夫看毕出来,眉头深锁,直摇头道:“她错吃了有毒的东西,已有一个多月,若非这毒发作得慢,每次吃的份量也不多,她早就没命了。如今这毒积聚了这么久,可谓是‘毒入膏肓’,无药可救了!顶多再挨上一个月,就……唉!”
王至大急,反复的问是否真的无药可治,那大夫说:“我若要骗你一个欢喜,那还不容易?但事实如此。你还是节哀顺变,早早为她准备后事吧!”
王至愣愣的立在当地好一会儿,这才进去跟冰儿说了大夫的话。
冰儿此时倒不惊不怒,道:“我最清楚自己的事,其实早知这是没救的了。”
王至跳起来道:“我去跟李建成拼命!”
冰儿一手拉住他,道:“你怎么去跟他拼命?他身边护卫众多,你未近他身前已身首异处了。”
“我可以暗中刺杀他!”
冰儿阴森森的道:“一刀宰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我是要他血债血偿,但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哼哼,竟敢向我夸口说没有他这个太子就没有我这个太子妃;没有我这个太子妃,他还是太子?我有本事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也有本事拆他的台,将他踢下太子之位去!竟还敢诬陷我勾结李世民?好,我就勾结给你看!”
她双眼望着屋顶想了好一会儿,向王至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王至不住点头,领命而去。
秦王府中,长孙无垢正为李世民披上外套。
李世民咕哝道:“我可真的不想去。难道真的是非去不可吗?”
长孙无垢柔声道:“今天是张婕妤的生辰,皇上既已特地为她在宫中摆下这贺宴,你若执意不出席,她不免又恨你深一层了。不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吗?何必为赌这一点点小气又惹翻了她?”
李世民道:“我也不是跟这女流之辈计较什么,但建成、元吉他们这次也一定会去的,我实在不想看他二人的白眼。”
“何必在乎他们的挑衅?这次是与宫中娘娘们修好的良机,若能跟她们和解,教她们少在皇上耳边聒噪,你就可少吃很多亏了。”
李世民在心中叹了口气,想:“是的,无垢毕竟是一片心思为我打算。玄龄他们不也说了,除了太子建成一人外,其余都应引以为‘己’。若能借此祝寿之机与张雪艳消弥旧怨,总是一桩美事。”于是待长孙无垢给他整好衣装便站起来道:“我去了。今晚宫中也不知会闹到多晚,你困了就先安睡吧,不必等我了。”
长孙无垢目送着李世民离去,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愁。自从李世民从洛阳回来,也带回了那个“死而复生”的杨吉儿。她本以为已经过去的恶梦竟又临头!李世民天天只待在那女人身边,竟可以几个月不来见她一面。一切仿佛又倒退回刚进长安时的样子,她不由得中夜饮泣,只道自己终于还是逃脱不了长门怨妇的气运。但她不敢有半句怨言,不仅在李世民面前不敢说,就连在下人面前也不能说。人言可畏啊!谁保得了自己泄露的片言只语的怨恨不会被人以讹传讹的夸大,若还传入李世民耳中,那就更不堪设想了。忍吧,忍吧,这就是做贤妻必需有的修养吧。
但是近来,情形又好象渐渐的变了。自从那次李世民呕血之后,他又常常来自己这里了。但每次来,他都显得心绪沉郁,甚至露出忧惧怯弱之色。她事后从哥哥那儿打听,总是发现他在朝中宫内受了这样那样的挫折责备。于是她慢慢的明白了:李世民原来是来她这儿逃避啊!。她心中既感欣慰——他需要她,他少不了她!——,又觉悲凉——他来这儿,便如小孩在外面受了委屈无处可诉,只好奔回家中的慈母怀中哭泣。但不管怎么说,能见着他,自觉还算是个有夫之妇,她心底已很感满足了,便再有什么伤痛无奈,也不愿去多想了。
长孙无垢发了一会儿怔,懒懒的回入内室,剔亮了灯烛,做起女红来。也没过多久,忽听到外面脚步声杂沓,直向这边而来。她听出是李世民的声音,不觉疑惑,想:“他进宫去贺寿,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啊!”忙扔下手中的女红,出去看看是否自己听错了。果见是李世民进来,却是满面怒容、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暗觉大事不妙,迎上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世民重重的坐下,恨恨不已的道:“那张雪艳……那张雪艳……真是欺人太甚了!”说着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个茶杯,“哗啦”一下掷到地上,碎瓷溅了一地都是。
长孙无垢见他气成这个样子,惊恐万分却不敢追问情由,两手互握着放在胸前,一颗心虽狂跳不已,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世民喘气半晌,才咬牙说:“刚才在宫里,我见到父皇大肆铺张的为那张雪艳摆寿宴,一群马屁精左吹右拍的说些无耻之言来哄那狐媚子欢喜,忽想到以前娘亲在世时,父皇何曾有过为她的生日闹得这般惊天动地?唉,千错万错,都只因娘亲命薄早死,见不着父皇登基称帝,才让张雪艳这小人占尽风光。我这么一感触,忍不住心酸,眼里便湿了。我马上已知不妥,忙喝了杯酒要掩饰过去,哪知那张雪艳竟是这般眼尖,已经看到了,——哼,其实也不知是不是她早就在想着寻我的岔子!这女人竟当场就撒起泼来,说什么我故意在她的大好日子里哭哭啼啼的,是在摆脸色给她看;还说什么父皇在世我已这样憎厌她,日后父皇千秋万岁之后这世上只怕再无她容身之所了。说得父皇又怜又痛,将我没头没脑的训了一顿。”
长孙无垢听得心惊胆颤,抓着他两手,只觉他两手仍是气得直抖,道:“她如此恃宠撒泼,确是她的不该。但她有皇上撑腰,你……千万不能不忍着。”
李世民愤然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是没有忍她,但更可恨的还是那李元吉!他故意在那儿向着我挤眉弄眼的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将我气炸肺了。我本来就不想赴今晚这鬼宴的,还好没来由的受这一场羞辱……”
长孙无垢听他言下之意竟是在怨怪自己,不由得又急又气,想:“我劝你去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又不是什么神机妙算,怎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当儿却来怪我!其实这都是你自己不好,当初在洛阳时不该没跟我哥哥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对那张雪艳发难。若非你与她撕破了脸,以你堂堂秦王的位份,她又怎敢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刁难你?”她心头一阵气苦,几乎便要流下泪来。但马上又想到,自己是要做贤妻的,怎可对丈夫怀有这种怨恨?更甭提说出负气的话来了。于是强抑一腔委曲之情,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不该逼着你去的。”
李世民本是忍不住要迁怒于长孙无垢的,但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满怀歉然,忙道:“你怎么这样说呢?这哪里关你的事,都是张雪艳那狐媚女人不好。”
长孙无垢定一定神,道:“张婕妤再怎么骄横无礼,她毕竟深得皇上宠爱,这次开罪了她,终是一大嫌隙。我看,明天得备份厚礼,进宫去向她赔个不是,让她消消气才好。”
李世民霍然抬头,厉声道:“你说什么?我决不向这女人屈膝求饶!”
长孙无垢忙扶住他双肩,道:“我不是要你去,我是说我去。”
李世民怔了一怔,道:“那女人岂有不乘机为难你之理?你去见她,只怕要受她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呢。”
长孙无垢心下凄然,想:“我这一生之中,难道还少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不成?”口中却道:“不过是一点点面色罢了,我也不放在心上。便让她在口舌上称心快意一下,总胜过她将火气在皇上面前发作出来,又要累你受皇上多少斥责了。”
李世民中心感怀,低低的道:“要你替我受这委屈,真是……”不觉一阵黯然。
长孙无垢见他眼中流露出爱怜之意,心中一阵激荡,慢慢的靠进他怀中,道:“都这么多年夫妻了,你还要这样跟我计较?那不是生分了吗?”
李世民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满怀感激无尽,暗自叹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个声音叫道:“禀大王!门外有人送了一封信进来,要请大王亲自过目。”
李世民放开长孙无垢,走去开了门,见是守门的卫士,从他手上接过一信,看看封皮,见上面什么也没写,便问:“是谁送来的信?”
卫士道:“那人放下了信,只说大王看过信后务必在明天按信上说的做,然后就走了。”
李世民微觉奇怪,扬手遣走那卫士,回入房中,拆开封口,取出信笺,展开一看,不由得双眉一轩。
长孙无垢见他面上现出惊奇之极的神色,象是见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正要开口相询,李世民已说:“真奇怪!你瞧瞧。”将信推到她面前。
长孙无垢往那信笺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长安第一阁,午时候秦王!”字迹娟秀,似是女子的手笔,但笔力劲透纸背,又似是出于男子之手。她目光向下扫到署名的地方,不觉脱口失声叫道:“太子妃!”一抬头间正与李世民的目光相碰,登时烧得连脖子都热辣辣的,忙又低下头去,道:“她……为什么……”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心中涌起不知是什么一股滋味。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道:“我也不知道。她召我相见,这是什么用意?”
长孙无垢心中思潮起伏,却什么也不敢说出来,仍只低着头,两只手不自觉的绞弄着裙带。
室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道:“这件事太出人意表了,我不能决定。不如叫你哥哥来,我要跟他商量一下。”
长孙无垢低声道:“就只叫他吗?”
“就只叫他。叫其他人,似乎不大方便。”
长孙无垢慢慢的走出去,心头沉重的想:“为什么叫其他人就不大方便?”走到殿外,唤过仆役,叫他传召长孙无忌过来,又回入室中。
二人相对无言,都很感尴尬。李世民觉得一下子似乎又与她疏远了许多,刚才那亲密无间之感荡然无存。他咳了几声,道:“这太子妃……嗯,大嫂是怎么样的人?你跟她住了不少日子,应该挺清楚吧?”
长孙无垢不断绞弄着裙带,道:“你去太原之前,她不是已经嫁到你们家来吗?你怎地不清楚她?”
“这个……那时我年纪少,而且我小时候野性得很,一天到晚闲不住在家,总在外头呼朋唤友四处去,没跟她打什么交道。”
长孙无垢默然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没怎么跟她打交道,只知道她打理家中大小事务,十分的精明强干。家里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