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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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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军。
  在袁州府左近,新军南征军被地方巡防营发现,随即遭到了巡防营的顽强抵抗,激战半日,清军歼灭巡防营千余人,但因南征意图暴露,遂转而西行,退入长沙。
  立时天下震动,大清新军第一战,前所未有的重创不可一世的平远军,虽然只是地方部队,却也令清军各路声威大张。
  但紧接着,十月初,平远军西路军统帅苏红娘率两千精锐步枪队进入贵州,如摧枯拉朽般走州过府,击溃绿营团勇无数,而云贵一带的天地会、公平党旋即起而响应,西征军攻州破府,如砍瓜切菜,不一月,都匀、平越、兴义、安顺等等府县尽皆陷落,而平远西征军好似对贵州城防情况了如指掌,那屯兵急切难下的重镇,一概置之不理,完全不是平远军稳扎稳打的作派,用的却是流寇战术,偏生立收奇效,西路军一时席卷贵州全境,剑指成都,而贵州境内几座孤城要么就在义军围困下举了白旗,要么就败退滇、湘、四川,到十一月初,贵州境内已经遍插肃王旗帜。
  十一月六日,云南巡抚劳崇光易帜,归顺广州。
  同月,湘军入贵州平叛,而平远军第二镇遂对长沙发起攻击,与湘军吉字营及大清新军激战在长沙城下。
  江西境内,韩进春部进驻瑞州,以防范清军各路趁机南下,而南昌太平军李秀成部与数路发匪旋即对江西抚州大营发难,势要拔掉这威胁他一年之久的喉中之刺。
  九江府石达开则避开清军新军主力,率众匪进袭武昌府。
  在福建,赵三宝部剑指福州,与罗泽南大战于闽江。
  一时中华大地战火纷飞,南北朝一触即发的战局宛如火药桶里扔进了火星,立时爆发。
  郡王府银安殿,叶昭默默看着殿上悬挂的一张张军事地图,慢慢的踱步。
  红娘席卷贵州实则一点也不出乎意料,云贵兵马,本就冷兵器为主,所谓火枪不值一提,红娘那两千悍不畏死的精锐步枪兵,皆是公平党悍匪,现今装备精良,又联络仍与红娘有联系的天地会公平党部众响应,云贵绿营团营自然不堪一击,而这种流寇战术就更是乱党们惯用的战术。
  何况贵州州府情况,这些年内务局很是探查了一番,要说今世对于军事情报的重视,首推叶昭,而清军大多懵懂,各路义军就更是两眼抹黑,就说当初太平军北伐,对于沿途州府情况就一概不知,到了河南境内,对于只有一千守军却有大量物资补充的开封府弃而不顾,概因以为开封府乃是重镇,定守卫森严,反而去攻打怀庆,以图获得补充物资,军情不明,陷入清军包围圈,苦战两月方脱,在后人看来是一次极严重的战略失误,但以当时情况,统帅却也没有选择。
  而平远西征军,却完全不会面对这种局面,哪个州府可以打,哪些可缓而破之,对这详尽的情报苏爵爷又岂会没数?就更不要提热兵器面对冷兵器的巨大优势了。
  现今西路战线,叶昭全不担心,平远军各路,压力最大的却是神保,面对李秀成发匪精锐数万人,又是被压制了一年,嗷嗷待哺的狼崽子一般,这平远第一镇可很是要经过一番血战了。
  踱着步默默思索着,叶昭也知道,现在兵房衙门定然是纸片电文雪花般的飞,后勤调度、通信保障均是重中之重,需要兵房从中协调。
  “王爷!云南巡抚劳崇光到!”侍卫进殿禀告。
  叶昭就是一笑:“有请。”
  不大工夫,一名侍卫领着发辫斑白的官员走入,劳崇光乃是道光十二年进士,年近花甲,精神却矍铄,进了殿门恭恭敬敬跪倒:“罪人劳崇光参见王爷!”
  叶昭笑道:“抚台大人请起,抚台心系苍生,迷途知返,免生灵涂炭,善莫大焉,又何罪之有?万不可再如此说。”
  “王爷宽宏,卑职不敢当。”劳崇光说着话,慢慢起身,垂首却不看向叶昭。
  劳崇光实则早就同两宫有书信往来,平远军在贵州势如破竹,云南转眼成了孤境,他与一众官员合议下,当下就降了南朝。
  只是此刻站在这银安殿上,他心情颇不平静,南朝虽说有太后,有同治爷,但谁都知道朝政大权,尽在肃王之手。
  肃王此人,小小年纪南征北战,出将入相,就算置于史书上,仅仅以其现今之功绩,那也是第一流的名士,而中州大地却是百多年未见声望如此之隆、战功如此显赫的人物了。
  只是国之将亡必生妖孽,现今大清国风雨飘摇,天上又降下这么一位人物,可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劳崇光心里感慨,脸上不动声色,听肃王问起云南情形,一条条回答。抽空偷偷瞄了肃王一眼,金冠粉面,龙袍玉带,贵气逼人,黄灿灿团团祥瑞,端得是好一个少年王爷。
  “抚台可在广州多游玩几日,若不是现今军情繁琐,云南一地全赖抚台维系,倒真恨不得留抚台十天半月呢。”
  “不敢,卑职也希望多加观摩体会,若能有所斩获,那就再好不过。”劳崇光听闻过广州传闻,褒贬不一,但这肃王短短几年间就可拉出一枝百战百胜的精兵,这广东一地军情民政,那是非见识下不可了。
  叶昭又笑着问:“可曾给太后和皇上请安了?”
  劳崇光心里一震,那话儿怕是来了,但想也知道广州的事瞒不住面前这位主子,老老实实道:“卑职已经去过观音山了。”
  叶昭微微点头,道:“云南一地,周边多有蛮夷,现今中州乱世,你却需多加留意,莫被这些蛮夷钻了空子。”
  劳崇光忙躬身道:“是,卑职定小心谨慎。”
  实则云南绿营团勇虽说和平远军接仗的话那肯定一触即溃,但若说对付边民、对付缅甸、泰国、老挝、越南等蛮族,有两粤做大本营支援,那自然绰绰有余。
  叶昭又道:“前次暹罗国国主曾写信向我求助,现今既然云南通路已开,过些日子,我会遣使走陆路去暹罗,邦交友好,你到时需多加操持,不能与南疆各国断了声息。”
  “是。”劳崇光心下微觉奇怪,不知道肃王为什么对这些南蛮子感兴趣,一个个未开化的小黑鬼,又有什么可笼络的了?
  不过肃王此人行事必然大有深意,回去后倒要仔细琢磨琢磨,这些南蛮子的风土人情,说起来自己倒真是一无所知。
  又聊了几句,等劳崇光告退,叶昭就令人去传巴克什、丁七妹。
  不大一会儿,巴克什和丁七妹联袂而来,巴克什自还是珊瑚顶官帽,绣狮子补服的武官打扮,与丁七妹这个女军官的英姿飒爽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英挺的黄绿制服军装、贝雷帽、马靴,穿在丁七妹身上合适极了,秀气英武,更令叶昭想起了后世影视作品里那美貌的军统女特务。
  叶昭领着两人来到浙江军情图前,指了指定海周边,说道:“你们的目标就是这里,与水师陆战营一起,给我夺了它!”
  “喳!”两人齐齐单膝跪倒领令。
  叶昭摆摆手,道:“起来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巴克什犹豫了下,道:“奴才只怕广州没有飞虎营守卫,若出了变故怕是不妥,何况禁军刚刚筹组,奴才也担心难当大任。”
  叶昭微微点头:“你顾虑的是,我已调两营警备营驻扎观音山,何况这广州城的巡捕,我也信得过,总之兵行险招吧。你这能上战阵的禁军都给我带上,有咱们的蓝旗卫勇士做各队队长,我也放心的很,不过你这次委屈委屈,听七妹指挥,她对于奇袭破敌大有心得。”
  巴克什忙躬身道:“奴才明白。”他一直以来守护在王爷身侧,自没有攻城掠地的经验,落城下寨,实在是个门外汉。
  虽不甘心,但也知道这种事意气不得,只能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好好打出个名堂来。
  丁七妹却是大眼睛盯着军情图,若有所思的道:“主子,这宁波城不能碰么?”
  叶昭就笑了:“你要有本事,将这个浙江省给我拿下来那我才开心呢,只是要稳妥些,我怕你战线拉得长,失去海军支援和补给,遭遇恶战出现减员,你要记住,飞虎营是特种部队,作战核心思想是奇,恶仗不是不能打,但除非必要,否则能免则免,每一仗都给我争取零伤亡。”
  “卑职记下了!”丁七妹轻轻颔首。
  飞虎营步枪手八百人,加之新成军的羽林军一千五百人,将和水师一起北上,登陆定海。
  定海与上海隔着海湾遥遥相望,自发匪占了杭州等州府后,定海成了上海与闽浙粤赣一地的中转地,茶叶丝绸欲从上海港出口,必须经过定海,而袭了定海,几乎代表着上海从此与东南半壁失去了联系。
  丁七妹自然明白袭占定海的意义,俏目盯着地图异彩连连,方今大战陡起,各地战局如同乱麻一般,而王爷,却显然在这乱局中另辟天地,袭占定海,闽浙一带的清军淮军可就成了无根之源,定然军心大乱,闽浙战局立时会变得对平远军极为有利。
  “主子,奴婢一定死死守住定海,来多少,奴婢杀他多少!”丁七妹眼里升起了几分狂热。
  叶昭就笑,“你呀,别整天就想着杀人,血雨腥风的,能少点就少点。”看着地图,出了会神,道:“你们就去准备吧。”
  巴克什和丁七妹忙应声告退,叶昭回身又拿起桌上一摞军报,对着地图细细研究起来。
  第二十二章 星火点点
  抚河缓缓流淌,月光下宛如银带。
  抚河南岸平远军早已构筑下一道道战壕工事,而此刻,火炮营榴霰弹也就是落地开花弹雨水般倾泻在北岸太平军的阵地上,就好似一处处烟花绽放,煞是璀璨夺目,只是这美丽的景象之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森森白骨。
  自从广府钢铁厂的工程师们按照大将军王的点子发明出平炉炼钢,钢材的质地得到进一步提升,现今第一镇火炮营的几座火炮就是用最新钢质材料所铸,加上钢箍之后,炮身更加不易碎裂。
  而随着粤赣等地钢铁用量急剧提升加之出口需要,广府钢厂正在进一步扩建,其中从英伦进口了几座炼铁高炉和炼钢炉的部分部件,自己建造的炼铁高炉在试验改进中,很快应该就能投入使用,至于炼钢炉,采用平炉后,更对除去铁水中磷、磺等杂质的技术进行了改进,只是一些设施还需进口。
  在赣州几地准备上马的民办小钢铁厂,所用设备几乎全部采用粤地制造。
  神保自然对这些漠不关心,他只知道,火炮的炮身摸起来好像更舒服了。
  站在土丘上,举着千里镜眺望北岸,发匪人数虽众,但若说想攻破江西大营,若不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绝无可能,而李秀成,是不会令他的精兵强将在炮火下白白送死的,数次佯攻,倒更像是在做样子。
  甚至北岸在平远军炮火射程内的阵地也渐渐没了人。
  可是神保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李秀成,是想困死江西大营啊,江西大营到广州确切的说是到建昌城的电报线数次被破坏,虽几经修复,但总不及发匪小队破坏来的快,现今要与广州联系,只能快马到建昌府,由建昌发报去广州。
  实际上建昌府到抚州江西大营之间,发匪极为活跃,就算传送军情都要万分小心。
  虽江西大营粮草弹药充足,但现在怎么都感觉是畏缩在大营里做缩头乌龟,有时真想去强攻南昌,与发匪拼个痛快。
  可王爷最后发来的电报要自己坚守,保住抚州、建昌两地平安,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实际上现在就算以惨烈的代价攻下南昌,实则只会激的李秀成部变成流寇,现今各处战事极紧,以第一镇的兵力,并不足以将其剿灭。
  何况王爷看得是整个天下的战局,事事自有考量,却不能只计较一时之得失。
  放下手里千里镜,神保慢慢踱回了营房。
  ……
  夜色如墨,建昌城下,城头却是喊杀声震天,一枝发匪突然兵临城下,城内,喊杀声四起,火光阵阵,不时可见红巾包头大汉从街上跑过。
  城下,红巾大汉杀声震天,一波波向城头攀去。
  熊熊火光中,一名铁塔般的汉子纵骑万军阵中,他手提一把黑黝黝巨大无比的虎头刀,吆喝众匪围城,威势无匹,正是忠王李秀成手下第一虎将陈炳文,后世言他“臂力过人,能单手执巨壶,隔数尺之遥,飞注沸水茶碗中,百无一失。好习武艺,善八十斤春秋刀,挥舞如飞,人不能近。”
  “你家陈三爷到了,速速投降!免满城清妖死罪!”陈炳文声如洪钟,漫天喊杀声中他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城上巡防、团勇均是一阵骚乱,李秀成在江西多年征战,陈炳文陈老三的名头更是响亮,虽平远军入赣后连挫发匪,使得绿营团练对发匪的畏惧渐去,但现今骤然遇袭,那本已渐渐淡忘的对长毛发匪的巨大恐惧突然又涌上心间。
  城内不知道多少发匪偷偷溜了进来,城下,匪兵如蚂蚁一般涌来,又如何不令人战栗?
  一队火把,建昌巡防守备丁卯才匆匆上了城头,随即一名小瘦子跑过来,哭丧着脸:“二爷,兄弟们要顶不住了……”小瘦子乃是丁卯才族亲,往日甚得他喜欢。
  丁卯才脸沉如水,来到城垛前,却见城垛后巡防营排枪虽响,却有人在悄悄溜下城去,一架架云梯已经搭上城头,红巾发匪攀梯而上,火光中,隐隐可见他们狰狞的面目。
  “二爷,要不咱降了……”小瘦子话还没说完,猛地就挨了一脚,被丁卯才踢了个跟头。
  “王八蛋!再敢扰我军心老子毙了你!”丁卯才眼珠子都红了,吓得小瘦子蜷缩在砖跺旁,再不敢说话。
  丁卯才看着四周,大吼道:“兄弟们,妈的你们都忘了咱现在的日子多安逸了?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这安逸日子怎么来的?!想想你们老婆孩子以后还想过这他妈的吃白馍馍玩万花筒的日子不?不想过的,都他妈把你们手里的擀面杖扔了,开城投降!还想过好日子的,那他妈的就给我玩命!保大帅的援军一到,长毛就是他妈的渣!”
  “嘿!”丁卯才一刀将刚刚攀上城头的发匪脸削去了一半,提脚踹下去,大喝道:“妈的让长毛欺负了多少年?!现在有肃王他老人家撑腰,你们怕个鸟!是爷们的,就别再让长毛往你们脖颈子撒尿!玩命!就有好日子!”话音刚落,嘭一声,肩头中枪,却是城门下的发匪见他官服,有那拿火铳的随即向他打冷枪。
  丁卯才闷哼一声,却挥臂大吼道:“给我打他娘的!杀长毛!”左臂鲜血沁出,他好似不觉,抽出短枪,向城下射击。
  此时却忽见城梯上,数十个大汉蹬蹬蹬跑上来,为首大汉边跑边道:“二爷!城里的长毛被小的杀光了!咱兄弟都上了四城!”却是团勇一枝,为首大汉唤作张卫赣,城里新式学堂的先生给起的名儿。
  进出建昌府盘查本就极严,更莫说上月赣境战事一起几乎日日闭城了,城里混进实在没多少发匪,不过虚张声势,扰乱军民之心。
  丁卯才听了大笑,喊道:“都给我打他奶奶的!”
  实则四城城头,止有此处巡防营新兵蛋子多,是以丁卯才才会亲自来督战,此时巡防兵士气大作,洋枪、鸟枪嘭嘭的放,刀手矛兵更是奋力去挑开云梯,发匪攻势立阻。
  建昌城,杀声震天,眼见一波波攻势被打退,陈炳文脸色铁青,虽知道现今这建昌乃是平远军南来北传中枢之地,平远军巡防营、团勇防范必严,但那没装备大量火器的清妖何足惧哉?各个都没卵子,一触即溃,现今自己有一千火枪兵加数千步卒袭城,本以为建昌唾手可得,如此断了江西大营与南境联系,等他分派兵马来袭建昌,自可分而歼之,陷了江西大营也不在话下。
  谁知道清妖们怎么就好似换了人似的?看那城上前仆后继,一个个玩命的狰狞。
  “曲老七,你去!”陈炳文指了指那城头飘扬的平远军虎贲旗,“把那旗子给我砍了!”
  马前一条大汉大吼一声,随即,数百柄雪亮钢刀涌了上去。
  号角声中,密密麻麻的红头巾们再次潮水般涌上。
  ……
  噗,丁卯才被人胸口狠狠捅了一刀,眼前一阵金星直冒,随即那大汉就被张卫赣用长矛戳下了城头,丁卯才自不知道这恶虎般的汉子唤作曲老七,乃是匪头陈炳文的连襟。
  “二爷,您,您没事吧?”张卫赣一脸惶急的跑来,丁卯才脸色苍白,却摇了摇头,想站起,却双腿无力。
  张卫赣一惊,立时来看他伤口,丁卯才推开他,低声道,“帮我把伤口绑起来!”
  “啊?”张卫赣明明见到伤口极深,却见丁卯才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快些!”
  张卫赣无奈,只好将旁边一具尸体的内衣剥下撕成布条,含着泪一层层缚在丁卯才伤口上。
  丁卯才这才拄着刀柄慢慢站起,却见发匪虽然暂退,却显然正在准备发起下一波冲锋,而经过刚才的恶战,发匪精锐那雪亮的刀锋不知道砍倒了多少自己的手足,四下看去,到处都是伤兵,大半兵勇非死即伤,有的伤兵就躺在血泊中急促的喘气,一派凄惨景象。
  丁卯才闭上双目,难道今日,建昌城真的难逃此劫?
  正在这时,突然脚步声响,却见火光中,城墙下涌上来无数布衣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为首几名乡绅大声道:“我们来助将军守城!”
  百姓们涌上城头,救护伤兵的有之,拿起城头武器的有之,也有的直接带了砖头石块,而城门门洞里,更有大批百姓堆垒木料砖石加固城门,有的木料明显是刚刚拆自自己的铺头。
  城头残兵精神均为之一振,丁卯才靠在城垛上,回头默默看向建昌城,那一草一木他极为熟悉的地方。
  远方号角响,发匪的攻势再次压来……
  1858年11月,平远军巡防团勇以三千之众,浴血奋战,与万余发匪激战于建昌,终等得援军,令发匪铩羽而归,守备丁卯才伤重以身殉国,建昌百姓,立碑纪念之。平远军文工歌舞团,遂以他为原型编排了话剧歌舞剧,四处传唱,一时丁卯才之奋勇忠义事传诵南疆几省,成为各省巡防之楷模,赣境巡防团练更士气大振,各处杀长毛、保家园的标语贴了无数,几为海洋。
  同月,平远军登陆定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定海城,靖海、定海二舰横列杭州湾,上海与闽浙之物资流通尽数操于平远军之手。
  对北朝唯一利好的消息乃是曾国藩回师长沙,湘军、新军击退哈里奇之攻势,平远军第二镇退回衡州。
  ……
  郡王府银安殿,叶昭翻阅着各处乡绅陈情,闽、赣、湘等地皆有,其中江西乡绅陈情者最众,均是请求大将军王开放枪禁,允许他们购买枪支装备团勇。
  实则现今步枪十几枚银洋一枝,价格并不昂贵,地主豪绅们联合起来组建团练自卫地方,买个几十枝上百枝的并不成问题,只是没有渠道而已。
  叶昭看着陈情书,怎么就觉得好似自己要帮他们组建还乡团民团呢?但现今将步枪装备给民团倒也不错,就好似在赣北,民团配备了枪械,完全可以巡逻警戒,保护通信线路,有那小股发匪来破坏电报线的,有民团即可应对。
  只是这准许装备步枪的民团却是要好好挑选,好生控制,更局限与战事前沿各地。
  而各地巡防营,这换装步枪的速度也可以提快了,每营五十枝步枪可提为近半数,一百多枝两百枝的样子。
  以前并没有快速提升巡防营之军械,一来自是因为军费有限;二来概因巡防营许多和后世军阀林立时期的地方部队差不多,混吃等死,大多是为了军饷,整营人今天帮你打仗,明天就可能投了别人,至于遇到硬仗,整营整营的倒戈就更不在话下。
  这样的军队,如何放心将军械交给他们?而现在,这几年来的思想改造渐渐看到了成果,尤其是中坚军官力量,大多进过讲武堂,加之粤赣等地生活渐趋安稳富裕,保家的观念那都不用灌输,与以前的日子比,他们自然而然就希望保卫现今之政权,至于军饷丰厚等等,现今怕反而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了。
  不过这巡防营换装自然要一步一步来,从跟随自己最久的,最为忠诚可靠的粤赣一地巡防开始。
  军费支出上,又要大大的花费一笔了,这一打仗,才知道花钱水儿一般,有些钱都想不到,不说其它,就说这抚恤银子就是老大一笔开支,临江府千名巡防牺牲,一次就是十万个银洋,而这钱是必须给的,实则叶昭还觉得给少了呢。其实本来这些钱完全可以战事结束再统一发放,但今之情况特殊,因为一直以来国内就没这般严谨完善的抚恤金制度,为了立个标尺,免得将士以老黄历推测以为又是上面的空话,到最后就成了官员的敛财把戏,是以叶昭才令兵房将这事儿当成头等大事,雷厉风行的办了。
  翻阅着文笺,侍卫匆匆而入,送来一封加急电报。
  叶昭撕开火漆,抽出电文一看,就啊的一声,趁赣、湘战事正急,发匪翼王石达开直下河南,一路披靡,电文发出时已经攻破陈州府。
  自己搅动的历史巨变,现今这是太平军第二次北伐?
  叶昭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三章 长沙会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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