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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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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眼上了雇来的马车,等解开蒙眼黑布下了马车时叶昭不由得苦笑,又到了燕春院。
朝日之下,院中荫荫绿树,四面楼栏杆掩映,一座座香闺玉阁竟是说不出的美艳。
姑娘客人大多未起身,苏红娘、叶昭二人直上西楼大房,罗阿九成了新跟班跟在后面,扶梯遇上大茶壶,见到叶昭大茶壶站一旁规规矩矩问安,目中微有诧异,想来却是不知几时这位爷和姑娘出去了。
进了房走在最后的罗阿九掩了门,苏红娘看了几眼叶昭,说道:“要给什么人写信都由你,阿九帮你跑腿。要不要给府上写封信报平安?”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公子哥的身份,这小滑头的话更不尽不实,又身处险地,自要处处谨慎。
叶昭忙摇头,心说算了,信送到了,自己小命怕也没了。
眼看苏红娘定是要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了,想也是,哥哥的身份都跟自己讲了,万一自己逃脱,她哥这条命就算送了。
至于罗阿九给自己嘴里塞的丸药,说是七日后不服独门解药就会毒发,想来苏红娘见自己神色也知道自己不信,没有丝毫的威慑力,这才亲自跟了来。
叶昭倒委实不信有这样的毒药,就算真是中了毒,如果太医都医治不得,他又哪里有解药?不过这江湖法子在这个年代或许颇有市场。
在苏红娘眼皮底下,叶昭实在有些无计可施,其实救个把洪门弟子倒无所谓,虽说太平军、洪门、清军等等都不会带给华夏大地光明的前景,叶昭对这几枝力量也均无好感,但若不考虑其历史局限性,这些人群中总是有些为了自己理想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士,这种人还是颇值得尊重的。
最起码。苏家兄妹应该是这种人,据说他们乃是广西客家豪族出身,可不是因为吃不上饭造反的灾民,更不是因为逞凶斗狠伤了人命才走上反抗官府之路的亡命之徒。
叶昭比较郁闷的是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被迫,是被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丫头玩弄在股掌之间,尤其自己还是有一百多年后知识的现代人,叶昭懒散归懒散,可不会任由人欺负,更别说是个小丫头了。
不过叶昭也知道,苏红娘虽说年纪小,但说实话其阅历见识之广,经历之波澜起伏惊心动魄,自己与之相比委实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苏红娘肩上担着的可是数千条人命,若放一百多年后,十七周岁,不过是懵懂无知的学生呢。
想想叶昭也不由得不感慨,一则敬佩,一则怜惜,这是何苦来哉。
“苏姑娘,君子约法三章,你看依得不?从现在开始,不管我给谁写信同谁会面,就算是你的大仇家,你也不许发作,等救出你哥哥,咱们两清,你以后再见到我要杀要剐,那时候都由得你。”
苏红娘略一思索,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叶昭这才要罗阿九去叫大茶壶准备文房四宝,虽然靠窗摆了张红木窗楹踏脚书桌,但叶昭想也知道达春的地儿,是断然不会同书墨纸张结缘的。
“不许写满文。”在叶昭动笔前,苏红娘却也来到了书桌前,自是不放心叶昭,怕这个小滑头捣鬼。
叶昭就笑:“姑娘识字?”
苏红娘心说这小滑头脑筋转得倒快,微颔粉腮:“识得几个。”
叶昭却不再说,毛笔轻落,唰唰唰看似笔走龙蛇,实则写出来歪歪扭扭,没办法,驾驭毛笔的功夫叶昭实在没天分。
简简单单的便笺:“达春:速来燕春院,事急。兄:叶昭。”写完叶昭讪讪递给苏红娘过目,刚才还说写信喊不来达春呢。
苏红娘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叶昭将便签折了递给罗阿九,又道:“不知现时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当值,你可先去前门卫所,若不在便去东高房胡同辅国公府。”
达春乃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礼亲王代善三子毅亲王萨哈磷后人,不过早与世袭罔替的本家没什么来往,毕竟已经相隔两百年十数代人,虽是同宗,却生分的不能再生分了。
达春这一脉祖上还被夺过爵,到达春爷爷这一辈总算恢复了元气,靠已过世的老郑亲王保举为嘉庆帝办过差,颇得帝心,这才恩封辅国公,乃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后的第六等爵位。北京城数千上万黄带子,宗室爵位共十二等,而没有爵位的闲散宗室实在数不胜数,达春还算长进的,知道谋个差事,自有被上边恩眷的希望,大多数黄带子都混吃等死吃那供给闲散宗室的四品钱粮而已。
罗阿九走后,房内沉寂了一会儿,叶昭突然问道:“苏姑娘,你的脚还疼吧?”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大耳刮子,本来人家就当你色鬼呢,偏还就不省事,说出这混帐话。怎么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脚看么?
叶昭早发现了,按照广西客家习俗,苏红娘并没有缠足,可是第一次见她之时为了瞒过老鸨想来她硬是穿了双小巧弓鞋,到叶昭被打晕苏醒后就意识到这一点。想和苏红娘唠唠嗑,叶昭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这么句话。
其实也怨不得叶昭,虽说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他还真没怎么和这个时代的年轻女子接触过,府里丫鬟婆子各个唯唯诺诺宛如木头人,他又没有妻妾,说亲的不少,但他一概婉拒,至于嫡福晋,却是要宗人府甚或皇上指婚的。
亲王福晋一向都由得他,不过这一两年才渐渐在叶昭耳边吹风,想也开始有了抱孙子的念头。二十岁未婚,又是宗室子弟,在这个时代算是高龄了。
一直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叶昭算是第一次和陌生女子相处,言语间不由得有前世的习惯,被人当淫贼色鬼那是免不了的。
果然,苏红娘俏脸微微一沉,捧起碧绿茶杯品茶,给了叶昭一个软钉子。想来若不是叶昭尚有“利用价值”,身上多几个透明窟窿也不是没可能。
叶昭揉了揉鼻子,讪讪的也端起了茶杯。
两人就这样干坐了一个多时辰,就在叶昭越坐浑身越难受的当口,救星总算到了。
“他妈的敢跟老子拔横的人还在娘肚子里呢,可四九城打听打听,六爷我是什么人?仗义的人!可有一点,谁也甭想骑我脖颈子上撒尿!”还没进屋呢,就听达春扯着嗓门喊开了,接着就有老鸨子低声在劝解什么,想来是要达六爷消气。
叶昭苦笑,达春每次要不弄出点动静来好像就周身不自在。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痨病鬼似的年轻人,衣衫倒是光鲜的紧,可面色焦黄,一脸烟气,张哇流泪永远睡不醒的样子,走路迈外八步,大刺刺的一副天王老子派头。
刚刚在外面六爷又打人了,不过让路慢了一步,就被一脚踹了个跟头,还不依不饶的照着人家脸上来了几脚,踹的人满脸是血,可常来燕春院的谁不认识达六爷?谁又敢吭气?老鸨好说歹说的劝六爷进了房,更一个劲儿的说:“六爷您先歇着,回头我叫那不开眼的小兔崽子来给六爷磕头,他就是孙猴子,还能跳出您六爷的五指山吗?您跟他置气?不值!”
达春却根本不领情,翻了个白眼儿:“滚出去!别他妈啰嗦败了爷的兴!”
吃了骂老鸨却放了心,知道事儿算揭过去了,泛着油光的大胖脸赔着笑,忙不迭又道了几句歉然后喜滋滋退了出去。
“阿哥,您吉祥。”对着叶昭,达春可就亲热的紧了,虚头八脑的还要执手礼,被叶昭甩开只是干笑。
随即他目光就瞥到了娇媚照人的苏红娘,微微一怔,眼睛就有点拔不出来,不过旋即想到了什么,硬生生转过头,却不再嬉皮笑脸了,说道:“哥哥,您这是准备在外面置宅子吧,安心交给我达春,保管帮您办的漂漂亮亮利利索索的,保管嫂夫人满意。”虽也猜出了这位丽人是昨晚自己转送给阿哥的清倌人,心下甚至有点后悔,但木已成舟,现下人家已经是阿哥的女人,自不能再存一丝丝妄念,更不能有些许不敬。
见达春会错了意,叶昭心下苦笑,伸手作势:“老六,你先喝口茶提提神,我找你,有别的事儿。”
达春仰着脖子道:“哥哥,您就甭叫我打卦了,有事您吩咐,我六子皱皱眉头不是爷们!”
叶昭沉吟着,缓声道:“有这么档子事儿,大上个月你拿了个人,广西的,叫苏培林,还记得不?”
“有这事儿?”达春皱着眉头,显然是想不起来了。
这在叶昭意料之中,他要是记得,那可就真不是达春了,“甭管你记得不记得吧,这个人现在在刑部大牢,你帮我捞出来。”
“成,苏培林是吧?”达春念叨着,就站起了身,他却是霹雳急性子,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这就去要人!这他妈什么世道,巡捕营报起爷的名号拿人了!”想来觉得自己抓了叶昭的熟人脸上挂不住,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在喊什么,倒是引得叶昭微笑不已。
第五章 要劫狱吗?
“苏姑娘,咱要点果子充饥吧?”虽然还没到晌午头,但昨晚被折磨的够呛,早上更是稀粥都没喝几口,这些年来都养尊处优,叶昭早就饥肠辘辘。
“放心吧,人既然是达春弄进去的,他就有办法捞出来。”叶昭能理解现在苏红娘的心情,哥哥能不能脱难就在这一刻,想来是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的。
见苏红娘不置可否,叶昭对罗阿九使个眼色,罗阿九翻着白眼,但也无可奈何的出去喊大茶壶,委实他肚子也早就咕噜噜叫了。
豌豆黄、芸豆卷、驴打滚、萨其马等各色满汉点心摆了满满一桌,甜香扑鼻,色泽诱人,令人看一眼都垂涎欲滴。
叶昭赏了大茶壶碎银子,大茶壶却咧着一嘴黄牙干笑,说道:“爷,帮您张罗一份前门外八仙居的炒肝?雇马车麻溜儿的!我抱怀里,保准吹不到凉风。”
叶昭摇头,挥了挥手,大茶壶忙告退。
叶昭帮苏红娘吃碟里夹了几块点心,说道:“再着急也得吃东西不是?身体是造反的本钱,您说是吧?”
苏红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昭,渐渐看得叶昭心里发毛,可知道这个娇媚火辣的大美女杀人不眨眼的,油嘴滑舌的怕是更不招她待见,忙老老实实闭了嘴。
……
达春这次回来倒没弄出什么动静,叶昭心下就是一沉,怕是事情办砸了。
果然进了屋,达春脸色有些难看,骂咧咧道:“这帮孙子也不知道仗了谁的势,给脸不要!”
“老六,怎么回事?”叶昭问话的当口,苏红娘几乎屏住了呼吸,俏脸第一次露出紧张的神态。
达春坐下,仰脖子将一碗茶咕咚咚灌下去,抹了把嘴,骂道:“妈的那帮兔崽子说了,苏老大是广西惯匪,查实了的,他自己都招了,属国家重犯,咱爷们没权提人,现下人被下到死囚牢了。”
说着话达春又疑惑的看向叶昭:“阿哥,这事儿谁托您办的?莫不是想害您吧?”
叶昭苦笑摇头,看来苏老大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坐实了身份,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到里边了。
达春事情没办成,自己拿起酒壶一杯杯倒酒滋滋的一口一个,显然有些气闷。
苏红娘默默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轻声道:“妾身告退。”
叶昭一怔,忙跟着站起,随苏红娘来到门前,低声问:“苏姑娘,你这是?”
苏红娘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悲愤,淡淡道:“如你所说,两清了,事情办不成不怨你,不过你转告那位六爷,以后再见到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二话。”
叶昭心下一凛,却也佩服苏红娘说话算话,虽说看起来达春是陷他哥哥于绝境的罪魁祸首,但还是依照跟自己订的约,没有马上翻脸算账。
“苏姑娘,你可别起劫狱的念头,那可没活路,也成不了事儿。”叶昭影视剧看多了,还真有点担心苏红娘脑袋一热,想去劫刑部大牢。
苏红娘没吱声,看来这个睿智聪慧的姑娘,遇到胞兄生死存亡,脑子里怕是多半转起了疯狂的念头。
叶昭长叹口气,罢了罢了,看来从今儿开始遛鸟架鹰的安稳日子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苏姑娘,别起糊涂念想,这事儿啊,我帮你办了,成不成的总比你横冲直撞的把自己搭进去强。”
苏红娘诧异的看着他,自是在揣摩这小鞑子在转什么花花肠子。
叶昭却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坐回桌旁伸手按住达春的酒杯,一瞬不瞬盯着达春,低声缓缓道:“苏老大的事儿,还是得办。”
达春整天脑子也没个清醒时候,正又盘算一会儿去哪里嚼两口烟泡儿呢,叶昭的话当时就令他一激灵,不过他更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什么发匪贼逆?在他心里全无概念,不就是捞个死刑犯吗?总不如砸统领衙门威风。嘉庆爷那会儿,三舅爷那一脉不就有个老祖儿把步兵统领衙门砸了?
“那我去约跷骑营的爷们!妈的把这帮汉家奴才打个落花流水,再请七太爷给皇上过话,参他们个不识尊卑,拿好人当贼办!”
看达春卷袖子捋胳膊的跃跃欲试,叶昭哭笑不得,忙伸手拉他坐下,说道:“你呀,别胡闹,这事儿闹起来咱没理,闹不好别说咱哥俩,老爷子们也担不住。这事儿不能明来,咱这么办,找一具尸体给送进去偷龙转凤,回头就报个狱中暴毙,神不知鬼不觉。具体怎么办找什么人来办你跟瑞四儿商量着来。”
叶昭知道达春的脾性,这种精细活儿他可办不来,有瑞四儿照应这就不一样了,保管办的麻麻利利的。如果不是达春在几个衙门人头熟,倒真不想把他掺和进去。
达春晃着膀子,连连点头,从小到大,他最信服叶昭,也最听叶昭的话,唯有一点,抽大烟这事儿叶昭唠叨的他耳朵都起泡了,可他就是戒不掉。
第六章 极品父子
穿过一座四柱三间冲天式牌楼,远远就可看见郑王府气派的台阶下那两头耀武扬威的石狮子,牌楼书“瞻云”二字,是为西单牌楼。
郑王府坐北朝南,三路三进,东路第一进广场后耸立着气派森严的正殿,四下观望,雕梁画栋,碧瓦青檐,柳荫绿树中,更见层层叠叠的屋脊,宛若波浪,一波波向远处荡去,不能极目,各个跨院大小房间累计数百间,正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王府西路的后花园唤作“惠园”,乃是京城花园之最,奇石嶙峋,假山清泉,亭榭掩映,美不可言。叶昭就居于惠园后的雏凤楼中,楼前绿木映照下有碧水一池,清冽幽远。
小王爷回府,整个郑王府立时没了规矩,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太监奴婢踮着脚在内宫中穿行,给大福晋送信的有之,给众位侧福晋妾侍送信的也有之。
叶昭之后有两个弟弟都夭折了,又有一姐一妹,姐姐被指婚给蒙古王公,妹妹则嫁与大学士赛尚阿之子崇绮,不过妹妹运道不好,前年节塞尚阿作为钦差大臣督师广西,却不想太平军越闹越凶,势如破竹般进入湖南,塞尚阿被革职拿办,家产亦被充公,直到今年年头崇绮才被保举为督练旗兵处文案,算是有了个前程。
总之姐妹两个都嫁了出去,整个王府,就剩了叶昭这一个小祖宗,那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不是叶昭的亲娘,众福晋对之也极近笼络,虽说王爷还未到天命之年,但这几年再不见福晋妾侍有孕,怕是再生一个小王爷的希望极为渺茫,说不得也只能靠这根独苗来承袭王统了。
叶昭回雏凤楼换了衣衫,先去内宫见母亲,少不得被福晋问寒问暖,生怕御前考评委屈了儿子,伤了儿子的自尊。接着又给两位侧福晋请了安,叶昭这才去见亲王,直奔书房所在的观月园,却不想在月门前同亲王撞了个对脸。
“请阿玛安。”眼见叶昭这个千就要打下去,却被亲王挽着胳膊搀了起来,“免了免了,孩儿啊,委屈你了,咱回头就给他们现眼报!谁在背后给咱爷俩捅刀子,我都记着呢!”
看着眼前慈祥的笑脸,叶昭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按史书记载,这位郑王府的第十三位主人才智平庸优柔寡断,虽后贵为顾命八大臣之首,却不过是个摆设,军机大事一向由其弟也就是自己的六叔肃顺作主的。
不过在叶昭眼里,他却只是一个极端溺爱自己儿子、为了儿子敢把天捅个窟窿的父亲。
就说考封吧,本来是自己不争气令门庭受辱,偏偏他老人家不问青红皂白就迁怒到了六王爷奕訢身上,反而担心宝贝儿子这张小脸挂不住,自尊心受伤,想想也是好笑。
“来来来,看我给你找着了甚么好玩的玩意儿。”亲王不由分说,抓着叶昭的手就进了书房。
却见书案之上,一只金黄又宛如翠绿的小鸟在鸟笼里跳跃,亲王哈哈笑道:“贵州送来的极品三黄雀,怎样?带出去神气吧?这鸟笼手上这么一拿呀,精气神儿就不一样!”
叶昭哭笑不得,哪有这么教儿子的?若不是自己二世为人,真真的要被他惯坏了,可心里又暖暖的,难为他老人家了。
“阿玛,我想谋个差事,总不能天天游手好闲的吃干饭。”
亲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了叶昭老半天,突然大声笑起来,笑得那个畅快啊,“祖宗开眼啊,祖宗开眼啊,景祥他长进了,长进了啊,老祖儿,老祖儿,你们都听到了吧?听到景祥说甚么了吧?”
看着他老人家狂喜的疯疯癫癫样子,叶昭这个惭愧啊,自己没这么不争气吧?不过说找份工作,用得着乐成这样子吗?
“明天我就进宫见皇上。”亲王脸上放光,心下打定主意,舍了一张老脸也要保举儿子个散秩大臣的名份。
“阿玛,您先看看这个。”叶昭从袖里抽出了一纸文笺,双手送到老爷子面前。
文是叶昭早写好的,同他历年来写的文章一样,一直放在西四牌楼王家胡同自己的小四合院书房,四合院是叶昭十五岁时置办的,多年来比比划划写的那点东西都搬了过去,毕竟有些文字如果挑字眼可说大逆不道,放在王府被人发现的话颇多不便。
叶昭刚刚将苏红娘安置在四合院,又告诉了瑞六,事情办妥后人送去那里即可,不过这不是一半天能办妥的事情,也只能要苏红娘候在那儿。
叶昭本来担心苏红娘未见得信任自己,不怕自己人走了转头就领人捕她么?是以开始是准备和苏红娘约三天后在八仙居碰头的,谁知道苏红娘却没说半个不字,大大方方的同意了在四合院等消息,倒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想来她也不会真的对自己放心,自己走了之后她又布置了什么,万一自己领人去捕她她又怎么应对这却是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了。
从四合院回来时叶昭在书房抽出了这篇文,分析的是东北封禁解禁利弊以及与沙俄的关系。
文里言道,沙俄对我龙兴之地一直虎视眈眈,近年渐渐蚕食我北疆国土,实在概因北疆人稀地广,这才被沙俄移民捡了便宜,而要想根除隐患,保我龙兴之地万载平安,只有开禁,如顺治爷时一般召民开垦,则燕鲁穷氓必欢欣而至,则不但北疆有了屏障,直隶山东等地饥民又不致因天灾滋生事端,一举去两患,乃固国之良策。
文里还言道现今罗刹国正在西方与英法奥等国大动刀兵,而观其形势战败已成必然,其国民野蛮好斗,扩张成性,西进受阻之后势必将目光转向东方,时不我待,若不未雨绸缪,只怕悔之晚矣。
亲王捧着文笺上下看着,越看越是吃惊,看了一半就忍不住抬头问道:“这篇文章出自你的手笔?你说这个俄罗斯国在跟英吉利法兰西开战?是不是真的?”
叶昭早就知道有此一问,回道:“阿玛,景祥怎敢妄言国事?这些事儿真真的,全是泰安先生听耶稣教的朋友说的。”
泰安先生就是叶昭的汉语教师,唤作杜文全,字泰安,老夫子清高,儿子又滥赌,前些年搞得家徒四壁,这些年叶昭一直对之多方照顾,更将他的滥赌鬼儿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算叶昭说谎赖到他身上,想来他也不好意思揭破。
亲王这才点点头,还是知道那老夫子有几分学问的,转而就想到这篇锦绣文章怕也是老夫子代做,宝贝儿子誊写了一遍而已。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原来他俄罗斯和英法结了仇儿,这倒好办了,日后他若真的起衅,我们可以请英法夷人助阵,那还打不过它么?”
叶昭苦笑,英法?过不两年,人家和俄罗斯这仗干完了,转头就来收拾咱了。
“阿玛,这怕是指望不上,他们夷人之间分分和和,但对我大清,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一时半会也不好解释这复杂的世界政治形势,只好将“夷人”一股脑推到了对立面。
亲王就叹口气,说道:“这些蛮子,通通不识礼节,难怪蛇鼠一窝的扎堆儿。”
叶昭只能点头附和。
亲王又摇摇头道:“不过开禁一事事关重大啊,莫说皇上不答应,就我看着都渗得慌。要全天下的汉人都去了关外,咱们旗人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失了势,咱们可就连退路都没了。你没看吗?长毛这眼看就打过来了,听说皇上昨个还咳了血,唉。”说着话亲王眉头越皱越深,深以眼前局势为虑。
叶昭自然知道,北伐的太平军却是离天津不远了,叶昭知道其成不了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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