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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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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夺宋
  作者:浮沉
  男主角:安敬(安文恭)
  内容简介:
  穿回宋朝干什么?
  靖康耻未至,澶渊辱在前,既为大宋男,当复燕云还!
  面对名权利欲,这官当否?当!如何当得?利欲一薰心,为官不苦情,权势一滔天,朝堂展笑颜;
  面对金珠财帛,这手伸否?伸!如何伸得?金珠十万贯,圣人都兴叹,财帛动心魄,这关更难过;
  面对江山万里,这鼎执否?呃!这个嘛……身家性命之所系,万一事败,丢头不论还要割小JJ耶!非儿戏也,小生先琢磨琢磨,盘算盘算,考虑考虑,谋划谋划……
  正文
  第1卷 河间风云
  第1章 初来乍道
  铁蹄轰鸣、大地震颤,卷起尘沙漫天飞舞,百余骑轻甲军士顺着驿道疾风般掠过,阳春月,农田中犁耕的老百姓纷纷手搭凉蓬朝大道张望,但见骑军首迎风飘展的那面旗上书一行字:大宋河北东路河间府乐寿县。
  政和三年,三月,郑皇后出京省亲河间府,河北东路诸镇节度进入戒备状态,北边境广信军、安肃军、保定军、信安军等操兵演马,不动声色的筑起了第一道防御线,以防辽邦契丹人叩边兴乱,高阳顺安军在新桥镇、任丘、长丰镇、大城、钓台寨一线展开,结成似强实弱的第二道防线,永宁军一部调河间府协助卫戌。
  皇后鸾驾一过黄河,八百里加急公文已递到了河间府郑仕元大人的书案上,与此同时,河间府治下乐寿县知县安贞安大人也点齐1都(宋军的基础军事建制,1都为100人)兵马前往护驾,并须一路保驾至河间。
  这一路从乐寿开拔的轻骑军正是安贞率领的保驾引路兵,宋时非重镇不驻禁军,县治下的兵马一般都是地方厢军,而且数目有限,非正规建制,大都是县衙差役充之,安贞临时编充这1都兵马也相当不易,衙门里当差的都头倒是有好几个,但他们手下没几个可用之士卒,皇后省亲河间,何等的大事,安贞哪敢疏忽,七拼八凑集齐一百来人,又从乐寿牧场征调百余健骑,亲率一县官吏、军兵往迎鸾驾,半点没敢怠慢。
  闻报,皇后鸾驾及亲卫队并没有进入乐寿县,而是改变了原定的行进路线,决定走陆路,穿越啸风口,直奔河间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贞慌的一拍大腿,就领人追了出来,至于郑皇后因何不入乐寿转乘舟船北上河间,而非要走陆路是什么原因他也顾不上思忖了,问题是那啸风口聚着一伙草寇山贼,这伙强贼凭借着啸山口的地势之利,三五次败走了前往讨剿的州军,别说是乐寿县,就是河间府郑大人也是一筹莫展。
  轻骑军出县西,一路朝西北方追赶,至午后,翻过一处荒坡才隐隐看到前方护着鸾驾缓行的大队禁军。
  “……还好,鸾驾未进啸风口……”安大人在马鞍桥上手搭凉蓬引颈眺望,稍稍安心的吐出了一句话。
  这刻后边随从也至,纷纷提疆收马,一时间荒坡上蹄踏马嘶,好不热闹,“人来,传本县口谕……”
  “禀大人……衙内、衙内马失前蹄摔、摔伤了……”一差役冲近跳下马来上前禀报,一众人等无不回首。
  “啊?”安贞不由一震,浓眉一轩道:“文恭摔的伤势可重?”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摔坏了如何是好。
  随在身左的几个都头都不便发什么言,心里却都忖:那衙内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吟风弄月、携美欢歌倒还行,如何受得了这般戎马之累?大人这遭带他前往,怕也是想让衙内在朝中权贵面前露露脸吧?
  安贞,字德忠,河东隆德人,元佑年进士,几十年宦海沉浮,至今才是七品县令,不过比起更多的‘进士’他也算幸运的一个,寒门之士别说掌一县之政,能长享朝廷俸禄便就不错了,就怕得罪了人丢了脑袋。
  安贞此人在河间府算一能吏,更因娶了郑氏宗族之女,进一步得到了知府郑仕元的信任和重用,他追随郑仕元也有二十几年,郑大人履任八方他都相随,政和二年春郑仕元出知河间府,随后安贞就上任乐寿县了。
  安大人与妻郑氏共育两女一子,安大姐、安二姐早年就出嫁从夫,如今膝下承欢的仅余一子,便是这安敬安文恭,年一十九岁,幼聪慧,喜书画,四书五经、春秋论语、诸子百家也都略涉,长成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人又生得俊伟异常、银面紫睛,极讨一家人的喜欢,尤其在老夫人面前有奇宠,不过为人较轻浮,每日足不出户,窝在府中与美婢娇侍调情嬉耍,昼夜笙萧、醉生梦死,为此也没少挨罚,但总有老夫人护着。
  本来今春要送他入京参与殿试,因有河间府郑大人的保荐,可免乡试、会试,但年后就传出了郑皇后要省亲河间的消息,安贞就打消了让他入京殿试的念头,若有机会先在权贵面前露露脸,于明春进试亦有好处。
  又因郑仕元正得河间郡王郑绅的欣赏,攀附了这门显贵,再举士更是易若反掌,结合种种因素考虑,安贞认为迟试一年无大碍,却不能误了攀权结贵的千载良机,哪知带他出来,他却马失前蹄摔个惨,好歹的命!
  “唉……平日里叫他学些弓射马术,却是不听,如今……高宠,你带五七个差役护着衙内随后来吧……”安贞也不想因为儿子再延误了保驾大事,当即吩咐一声,就打马扬鞭冲下了荒坡,众骑军呼啸相随而去。
  被唤做高宠的正是县衙一位都头,年约二十二三,一袭皂袍,头扎英雄巾,手擒一杆丈八长的虎头錾金枪,玉面光灿灿,虎目耀精芒,英风飒飒、杀气腾腾……眼见安大人把衙内交给了自已,高宠不由苦笑了。
  此刻后面几匹马也赶了上来,其中一匹马上驮了两个人,坐着的那一位同样是皂袍,他的清秀之处却非高宠所能媲美的,高宠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刚阳气势,而这一位俊秀无端,则充满了阴柔之气,尤其一双细眉,姣好若女子,眸光顾盼之间流波四荡,脸上却黑青斑混杂与修长的雪颈极不和谐,明显是抹了灰黑嘛!
  他马鞍桥上横卧着一个锦袍人,好象是晕了过去,上身和腿耷拉在马的两侧,屁股半朝着天,不用说,这位就是摔伤的‘衙内’安敬安文恭了,另有五六骑跟在秀气军士的马侧,他们也是奉命周全衙内安危的。
  高宠深深望了一眼那清秀军士,苦笑摇了一下头,朗声吩咐,“你几个前边开道,我与高军士断后……”
  五七个军士应诺,提疆打马便在前头缓行,高宠则等那个清秀的高军士催马并头上来才道:“衙内伤了?”
  清秀的高姓军士撇了撇嘴,都不屑看一眼马鞍桥上那个撅着屁股的家伙,哧声道:“这等腌臜货随军前来做甚?连马也骑不了,摔废了倒也省心……对了,都头哥哥,换个人驮他吧,碍手碍脚的,人家施展不开。”
  高宠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休要任性,啸风口强贼出没无常,非你不能护他,安大人膝下就这一根独苗,有个好歹,如何交代?安老夫人又与我高家有深恩,前些日子更向母亲提及你与衙内合亲事宜,唉……”
  说到这门亲事,扮作高军士的高妹不由翻了白眼,“好歹我们也是渤海高郡王之后,便是如今落魄,也不至于相就如此腌臜一个姑爷吧?母亲怎就应了?哥哥啊,都说红颜薄命,你心气高傲的妹子真要委身与他?”
  “莺美……”高宠叹了一口气,怜悯的瞅眼妹妹,“父母之命岂能违?又说衙内虽无大志雄心,却也是文采风流的才俊,论相貌身世也不委屈妹妹,昔年高家之辉煌与你我再无半点干系,况且我们这一支也非嫡出,妹妹日后休提……驾……”高宠言罢,双脚一磕马蹬座下马就冲了出去,的确,高怀德的风光早被世人遗忘了。
  高莺美不由气馁,珠泪盈满眼眶,早听哥哥说过这个衙内安敬除了吟诗作曲的逗娇婢淫耍之外再无可取之处,似这等一个腌臜废物来当自已夫婿,又如何心甘?早知这般命歹,不若随师尊在蓬莱岛潜修不出呢。
  心念间越觉不忿,不由举起手里的马鞭,用木制的鞭攥就朝衙内撅着的屁股狠狠戳了两下,口中兀自骂道:“戳死你这腌臜货……”心里更想着要不要拔出短匕阉了他一劳永逸,念头才浮起就被自已的大胆吓了一跳。
  “呃……”吃痛醒转的衙内反手抚着臀肉叫唤了两声,意识清醒的他突然就感觉有些天眩地转了,咬着牙甩了甩头,依稀听到那句‘戳死你这腌臜货’……呃,我这是在哪里?“……喂喂,放我下来,干什么呐?”
  “咦……衙内醒了?”高莺美一惊,不由吐了下舌头,感情是自已两鞭攥戳疼他了?“你休要乱动……”
  前边的高宠还没出几步远,听到高莺美的说话不由回首,眼见衙内双腿乱蹬,忙道:“衙内醒转了?”
  高莺美哪敢说自已把他给戳醒了,只是撅着嘴点了点头,高宠忙圈马回来,“快,先放下衙内再说……”二人便勒了疆,高宠飞身下马,赶过来将衙内扶住扳下马来,安敬头晕眼花的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偏又墩到了新伤上,疼的他惨叫一声又趴了下去,下了马的高莺美心忖:活该……高宠则道:“衙内伤到了何处……”
  衙内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捂着屁股直龇牙,这时才看了他们一眼,道:“哎哟哟,摔死我了,你们演戏呐?刚才听到有人说要戳死我?谁啊?没王法了?”他的确是给高莺美戳了两下弄醒的,这时四下张望又感觉不对头,不象拍戏啊,连起码的影棚、音响、摄相、道具什么的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穿越了?
  “休听他胡言,定是从马上摔下来头晕了,谁人要戳死他的?”高莺美忙分辩,心里却不免有一丝慌乱。
  衙内瞅了一眼这个清秀的黑花脸军士,这声音有点熟,再看她如此劣拙的化装不由差点失笑?故意沙哑的嗓音也难掩女性的娇媚,喉间又是一片光滑细嫩不说,更不见象征男性的喉结,“呃……象是你说的吧……”
  “啊?”高莺美心虚,也不曾骗哄过人,不由连脖子也红了,高宠回头瞪了她一眼,也知妹妹的任性脾气,心知她不忿情绪,心下暗叹,转回头对衙内道:“衙内定是谬误了,高军士一路护卫衙内,岂会加害?”
  衙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这汉子分明在护着这个假男人,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又是要去什么地方?坐惯汽车的人,哪会骑马的?这一次可真摔的惨了,周身上下背、腿、胳膊等处都有疼呢,似给人刚刚揍了一顿般,再仔细看看眼下的这片景象,凄荒的一片,田陌纵横,没瞅见一点现代化象征的物什……
  “呃……这样啊,对了,这又是何年何月?”衙内自嘲的苦笑,此际他更仔细的打量眼前的高宠,此人居然还生得这般英伟俊秀,怎么看他也不象是化妆出来的,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在演戏,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好叫衙内得知,如今却是大宋政和三年,此处乃河间府乐寿县境内西陌之地……衙内真摔的忘了前事?”
  衙内咽了口唾沫茫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惊骇欲绝,也顾不上什么疼了,翻身坐了起来道:“真的吗?”
  “这个……却是千真万确……小人怎敢欺哄衙内?”高宠见衙内面有异色,也惊疑不定的望了眼妹妹。
  “大宋政和三年,天哪,宋徽宗那个亡国之君当政……”丢下这句话,衙内一翻白眼就直接又惊晕了。
  高莺美不由哧之以鼻,这人好不济事,说晕便晕,“哥哥你看,这等货色也算个男儿汉?却敢口出不逊。”
  高宠苦笑了一声,还替衙内解释,“衙内大该摔得颇重,将养些时日自会好转,你先上马,为兄扶他……前面就是啸风口了,安大人生恐贼众袭驾,为兄或有用武之地,你便周全这个腌臜货吧,别辜负了安大人。”
  这刻高宠把衙内又扶上了高莺美的马去,他飞身上马望了一眼啸风峡,沉声道:“越朝前去,为兄心里越是有不安之感,只怕安大人的担忧却要应验了,莺美,你却须护好了小衙内,其它的事便交给愚兄吧……”
  第2章 惊心杀戳
  夕阳映着晚霞的残红把西方的天幕染成了暗绯色,没入啸风口的队伍再也欣赏不到这一刻的美不胜收。
  再一次睁开眼的衙内,耳内却充斥着杀伐之声,鼻间亦被浓浓的血腥味包围,不时还有液体溅在脸上,滴落时他能看到腥红的色泽,他心下惊骇,是血!蓦地,一颗人头飞过来,端端正正落在视线可及的近处。
  马嘶、人叫、金铁交鸣,刀兵挥舞的‘嗖嗖’声,利刃入肉的‘噗噗’声,惨叫、哀号、哭叫声混杂着峡内烈烈的山风送至,眼前完全就是修罗屠场……残肢、断臂、人头满地皆是,人尸、马尸蒸腾着热气……
  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真实,衙内完全傻眼了,他还象刚才那个样子,给挂在马鞍桥前面,头和双腿仍旧分左右耷拉在马的左右,微微的拧过头,看到前方那一片在视线中颠倒的乱相,盔歪甲斜的禁军正与山贼草寇厮杀,满峡谷都是厮杀在一起的官兵和贼匪……一股凉气从背心处升起,冷汗就渗了一身,我的妈呀,人家穿越重生不是太子、公子就是皇亲贵胄,再次也是个什么富家子,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给扔上战场?
  “……这些杀不尽的贼囚,脖子生得硬的只管送上来给你家高奶奶的剑来剁……”这声音不再沙哑了,但冷嗖嗖的充满了杀机,衙内分辩的出来,却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军士’,每见剑光闪过,立时惊起惨号,然后血溅、头飞、肢散……感情她还真是个女杀神,不过她还真是厉害,只是不晓得她混在军中做什么?
  旁侧厉风吼啸,衙内扭头来看,一把卷了锋刃的朴刀正劈头盖脸的过来,舞刀强贼是凌空跃至的,估计要砸下来把自已和马上的假‘军士’一块搞下马吧……念头才转过,就听‘噗’的一声,再看那凌空而至的舞刀强贼竟是给一杆大枪搠胸透背了,枪杆一撩,那百多斤重的汉子就给甩的飞了出去,耳际却听一声大喝,“……你只须周全了衙内,休管事其它……前方不远处皇后鸾驾危矣,叵耐那高太尉竟临阵脱逃,领了一股禁军退向峡口了……真也无耻之极……安大人已冲了上去,为兄去助大人一臂之力……”说话的这位正是高宠。
  “兄长千万当心,我等几个自护着这个腌臜衙内,不晓得大人为何带了这个拖累来,凭白误了正事……”
  这刻,衙内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已就处身在生命垂危的杀戳场上了,可是给一个女人护着,他这心里更才觉得的窝囊,只待那军汉提枪冲上去后,他也就开声了,“军士……你扶本衙内起来,吊着好生难受……”
  “起来作甚?你再多言我便先剁了你的鸟头,大人问时只说乱军中混战被贼匪砍了去,你却奈得我何?”
  衙内正欲辩说,突然前面惊起一道绊马索,那马便唏溜溜一声暴叫栽了下去,高莺美也是猝不及防,与马鞍桥上‘挂’着的衙内一齐滚翻在地……衙内摔的七荤八素,刚睁开眼就看见黑乎乎一物体兜头砸下,心叫我命休矣,随后脑际一震就给砸了个正好,耳际处又惊起一片金铁交鸣声,同时伴着高莺美的娇叱……
  咦?还没死?那砸在脸上这软乎乎、柔腻腻的两陀又是何物?念动手至,便来托那物体……高莺美是又羞又气,这番也跌的巧了,偏就一屁股坐在了那腌臜衙内的脸上去,更巧的是这家伙的鼻梁子高,又硌到了自已下身最敏感的地方,弄的她骨酥体软,双腿抖了下都没站起来,差点还把手里的剑扔出去……适时,光灿灿的挠钩从左右四下探了过来,这刻也容不得高莺美多想,晧腕抖出一片剑花,笼住身周丈内范围,叮当声响过,挠钩悉数被她截断,散落了一地,她也沉臀挫腰借着安晖这一托就势跃了起来,总算解了尴尬局面。
  衙内这刻才反应过来,感情砸过来要命的是‘高奶奶’的美臀,真叫人哭笑不得,这也算暖味的艳福?
  贼匪的挠钩手见一击无功,钩头全断,不由齐声惊呼,“哇……这厮好生厉害,逃了性命吧……”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其它几个一齐丢下断钩杆子就抱头窜了,手里没了武器如何拼命?他们不先避开才怪呢……
  衙内也趁机爬了起来,另几个随同高莺美一块护送衙内的军汉这刻也聚了过来,平素这些差役没少给高宠训练,手底下的确有过硬的杀伤力,一个个手提的朴刀都崩了刃,血珠子就挂在刀尖上,但杀气只盛不衰。
  打着晃的衙内给高莺美一把扶住,他还一手拍着前额,望着高莺美,嘴里嘟嚷着,“你砸死本衙内了……”
  高莺美又是羞气又是想笑,再听他这般说,脖子也就红了,揪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又不是诚心的……你计较什么?我这般费力周全你的小命,你没道谢却来怪我砸你?罢了,我自杀将出去,你好自为之……”
  “啊?别价……”衙内不由苦笑了,反手就抓住她的腕子,顿觉其肌肤滑嫩有如丝缎般腻滑,“嘿,砸便砸了,本衙内不与你计较,算你护卫有功,这几位军士做证……对了,军士,那前面凤辇中真是郑皇后?”
  “你道有假不成?”高莺美给抓着玉腕甚是别扭,挣挣未挣脱,她道:“今天算是见识了大宋精锐的禁军龙武厢军,居然是这般的腌臜,给一伙山贼就冲的七零八落,那高太尉更是个鼠辈,甫一交接就领伙兵跑了。”
  衙内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听高莺美的抱怨,他心念电转在分析眼下的形势,仔细看,前面一片混乱中,贼匪势众,多如牛毛,反倒是官军越杀越少了,那些护着凤辇的宫女、太监不是哭就是叫,十有八九伏在地上抱着脑袋,撅着腚发抖中……杀入重围的高宠已然接近了凤辇,其它官军给大片的贼匪分割成了几个小块。
  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再远一些的地方都看不清人的形貌了,只有黑乎乎的影子在乱撞,眼见衙内发怔,高莺美只当他是吓的傻了,心忖:我也自命不凡是一代巾帼女杰,如何要嫁给这个腌臜无胆的废物衙内?心念间更觉得给他抓着手腕是奇耻大辱,不由一抖手震开了安敬的手握,同时道:“衙内不是吓破了胆吧?”
  衙内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快速的把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疏理顺了,眸光一闪,开口就道:“哪个知晓此处有近便之路可通峡外?”这话出口,高莺美更是冷哼一声,这无胆鬼怕是也要逃命了,唉,任他去吧……
  身侧一军士也没多想,闻言顺手一指东边昏黑的疏林道:“衙内,那边有条近便小路,小人曾走过多次。”
  “甚好,你等几个速去疏林里埋伏下,以便接应,快走……”衙内一声吩咐,便抢步出去在近处捡起了把沾了血的朴刀,那几个军士却面面相覤不知所措了,最后又望向高莺美,衙内却不耐的道:“还不去?”
  “喏……”几个军汉终究不敢违抗‘衙内’之命,转身便朝东边疏林里奔去,混乱中也无人管顾他们。
  “那边和使枪军汉一起的官儿是谁?倒也有几分忠勇气慨……”衙内以刀点指,转头问一旁的高莺美。
  高莺美也给他唬住了,只当这腌臜衙内要跑,却不想他居然捡起了把刀,现在更满口胡话,居然不认得他的生身之父安大人了,莫不是这衙内真的摔坏了脑壳?心下疑虑间,不由道:“你、你不识得那个官儿?”
  衙内没好气的道:“识得还问你作甚?你我也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使枪的军汉真有万夫不挡之勇。”
  “啊?你……衙内,你不是真摔坏了头?那人便是你父亲安大人啊,使枪汉子却是我兄长高宠高都头。”
  “呃?我父亲?哦,那我、我又叫安什么?”他尴尬了,这趟穿越而来他还没机会见过老子安贞的面呢。
  “衙内你是摔坏了还是吓傻了?你竟忘了自家姓名?呃……衙内,你这番执把刀,却欲意何往……”
  衙内干笑一声,望着莺美道:“……小军士,本衙内还没给吓的尿一裤子,怎么说也是昂藏七尺的大好男儿,岂能坐视家父身陷险境而不顾?你若怕了自去逃命,本衙内便是死也要死在阵前,绝不苟且偷生!”
  他一甩手,还真提着刀上去了,望着他虚浮踉跄的步履,高莺美眸中闪过迷茫神色,只当这腌臜货没胆,原来是自已看错了?这般时候还敢提着刀往上冲,还真是有几分勇气魄力的,心念着,紧了紧手中剑便跟去。
  第3章 护驾献计
  其实他是豁出去了,他纵横官场十数载,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就奋斗到了副厅级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由此可见手段心智之高超,不想天嫉人妒,居然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把年轻有为的副市长扔回了宋朝……刚才一番思量之后,他就知道又一个历史性的机遇摆在面前,当今国母郑皇后遇险便在眼前,这正是自已要表现的时候,抓不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活下来也不好混哇,老天都给自已机会,不搏一下怎么行?
  至于说有胆无胆他倒是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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