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掬梦听雨荷-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一朵荷
    塘荷是爱神的化身。
她的大花大叶,就是爱神婀娜曼妙的身姿。
夏日傍晚,满塘荷花的清风细语,便是爱神吟唱的情歌。
情歌只唱给有情人听。因为,情歌委婉,单用耳听是不够的,那最细致。最微妙的音韵,还得用心听、用灵魂听、用生命听、用自己那满腔满怀的爱情去听。
爱波自有它自己的频率,深情的人才校得正分贝,接收得到那来自爱情深处的音符。
就像多情的人才看得出塘荷一身爱神的风采一样。
莽汉的傻眼是看不见爱神的。
荷花生在塘泥里,长在晨露中,开花在彩虹下,结实在残霞边,然后,老死在风两后。
但是,荷花从来没有后悔过。
为了爱,塘荷的花瓣嫣红姹紫,鹅黄雪白的尽情绽放,捧着一颗盈满的心房,在阳光下欣然展颜;中空挺拔的荷茎,在绿波缓流里破水而出,坚持期盼,脉络纵横、纯厚棉软、涂油染腊、密生绒毛的特大碗叶,张狂的向天平伸,谦和的乘风载雨,温柔的含住一颗滚圆的珠流,不忍抹去。
塘荷静静的依偎在山拗的池塘里,享受她心爱的大自然用山风梳理她的发、用山雨洗涤她的脸、用晨曦为她敷粉,用晓霞为她涂脂。
大自然是她的情郎,他们以永世的缠绵,谱下永恒的恋情。
于是,荷花见证了有山有水的爱情诗篇。
于是,那个白衫白裙的荷花女子,写下了有笑有泪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星夜璀璨。池面水光荡漾,一波波的笑语,流动在花间树里。
这一定不是人间!如此丰美娇娆的欢愉景色,人间何处寻?
但是,这的确是人间。是一群芳华正茂的青春学子,尽情的享受着他们的青春,在这仙境似的楼台园林中。
青春多么值得骄傲!就如孔雀开屏,含羞带怯中带着华丽。
处处都是笑声。这边的女孩子们因为烤焦了鸡翅膀,促狭的笑了起来;那边男生们合力把同伴抛进了泳池,大笑了起来。花坛边,有人在轻声细语的谈心,石椅上,一把吉他琤;琤;琮琮的弹着情歌。
不知何时,一对手牵着手的青年男女,已悄然立在园林中心的望月亭上。亭子里一个燃起十八根彩烛的蛋糕推了出来。有人拍着手呼唤,“喂,吃蛋糕啰;!”
大家都聚了过来,把长发披肩的沈婷围在中间。青春动人的沈婷穿了一身宽松的银色裤装,晶莹的好像把天上的月光、星光都揽到身上似的。一双黑钻般的眼眸,映着跳跃的烛苗,透出一股神秘的神采。
唱完了生口快乐歌,沈婷正要弯腰吹蜡烛时,人家七嘴八舌的说:“先许愿、先许愿!”
笑盈盈的沈婷与身旁那个高个子、国字脸、戴着黑边眼镜的王明祥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之后,合上只睫,许下了一个属于十八岁少女的心愿;然后,吹熄了烛火,烛烟袅袅,向星月送出一个青春的梦。
旁边,坐在秋千椅上的沈启明和陆家慈夫妇,心满意足的看着他们的爱女那被烤肉的炭火和同学的热情薰红的双颊。
“你看,婷婷像什么?”
“嗯……像我画的白荷!”夫妇两人相视一笑。
望月亭高高的矗立在大草坪的中央,罗马式的拱门圆柱,擎起一方四檐滴水的绿瓦,亭里灯火如银,华光满满的画出一个浑圆的月宫。
一个欢畅的小嘴,吱吱喳喳的问:“王明祥、沈婷,你们是我们班上最早出国的人,日后,会不会也是最早结婚的人啊?”
王明祥的手,暗中用力紧握了一下沉婷的手,“这个嘛,还很遥远,我还没想过。”
大家的目光转向了沈婷。
沈婷含笑地微合了一下黑缎似的睫毛。“是啊,那么久以后的事,现在怎么知道呢?”
“喂,王明祥、沈婷,我看你们两个,年年轮流包办第一、二名,又从初一相爱到高三,你们一定要双双拿下博士学位,然后热热闹闹走上红毡那端才过瘾!”有人心急的哼出了结婚进行曲。
“款—;—;人家不能先结婚再拿博士吗?这么老土!”
“你还不是一样老土,人家就一定要结婚吗?”一个留马尾、带耳环的男生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立刻,夜晚的空气仿佛颤抖了一下,一丝诡异的感觉流窜在四周。
另一个粗壮的男生打圆场似地说:“王明祥,你情场、学校都得意,真让人妒忌!唉,可怜的我啊—;—;”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旁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大头,“李大头,你不知道人比人气死人吗?”
接着,那边有人开始唏嘘了:“唉,天天盼望长大,原以为长大了就自由了,谁知却有这么多的别离等着我们,真有点舍不得!”
“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让我们为别离喝一口!”一个喝了三罐啤酒的男生,满口酒味的说。
大伙儿也纷纷拉开了啤酒罐的拉环,齐声喊:“干!”
有一女孩求救的说:“可小可以不喝啤酒?我妈妈会骂人的!我喝柳橙汁行不行?”
“行!只要不喝奶瓶就行!”不知是谁调侃地说。
对面五楼一家住户的窗帘撩开了,“今天园子里怎么这么热闹?”
“听管理员说,是彩云阁八楼三号的沈家女儿过生日,好像明天就要到美国去读大学了!”他的太太说。
一大早,陆家慈帮着沈婷做最后一次的清点行李。难得沈启明特别休假在家,在她们母女忙得团团转时略施援手。
“想想还有什么东西忘了带?”指着最后一个即将上锁的行李箱,陆家慈问。
沈婷的眼珠四下一转,停在书房窗边墙上的那幅花卉小品“秋荷”上。
“妈,我可以把这幅“秋荷”带去吗?”
“可以,当然可以。”
沈启明帮忙拿下那幅“秋荷”,“我就知道婷婷的眼光独到,什么都挑最好的。”
“爸,你也喜欢这幅吗?”
是啊,你妈画荷无数,我最欣赏这一幅。
“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你最欣赏这一幅?”陆家慈似喜似怒的问。
“那年你参加毕业画展,画的不就是一幅荷花吗?”
沈婷从没听遇沈启明提起过去,“好浪漫喔!爸再多说些。”
“哎,二十年前的事,还提它干什么?”陆家慈淡淡的说,一边把包好的画平放在箱内,关上箱盖上了锁。
“妈,我一看到这幅画,就会想起你,想起你每天写画、练字,想起你握着我的手,教我提笔运气。”虽是美言,却饱含离情。
“那么,婷婷,你在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呢?”为了冲淡离情,沈启明故意幽然的问。
“嗯—;—;当找用钱的时候,我就想起爸爸。”
“你看看,多现实啊,把我说得一身铜臭!”
“不是铜臭,是成功!你本来就事业成功嘛!”
陆家慈端出一大碗鸡汤说:“你们父女别聊了,吃饭吧!”
一家三口一起享用陆家慈精心烹调的家常小菜。
“我好像很少这样自由自在的跟你们聊呢!”
“本来就是嘛,爸你永远都在忙!”
“现在良心发现了?可惜,婷婷就要走了!”
“婷婷,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我希望,我能有机会加倍的补偿你们。”
“爸,你可要说话算数,我走了,你一定要多陪陪妈妈。”
“我答应你,我会永远陪着你妈,放心了吧!”
沈启明转头看向妻子,陆家慈却故意转遇头去,“哪—;—;这是你最爱吃的芥蓝花菜,以后,你就要自己照顾自己啦!”
“我知道,妈。”沈婷黯然低眉。
“别难过,婷婷去念书是好事,何况现在交通发达,婷婷放假可以回来,平时我们也可以去看她呀!”
“怕只怕,别离容易相见难!”陆家慈喃喃自语。
沈启明突然朗声说:“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瓶陈绍,这样的远行,怎能不喝酒呢!”
于是,三个酒杯高高的聚在一起,琥珀色的璀璨金光晃荡。
饭后沈婷说她想开车出去绕一圈。
“要不要我们陪你?”沈启明问。
“不要,想一个人吹吹凤!”
陆家慈闻声,从厨房走出来,一边用围裙擦着手。
沈启明轻揽陆家慈的肩膀,两人站在门口,目送沈婷。
沈婷走到电梯前,转过身对父母说:
沈婷一路开着车,尽情奔驰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
“天清风爽,绿树红花,这个园林依山而建在市郊一座山坡上,居高临下地一览这个繁华都会的千种风情。只要在近处绕一圈,便穿越了林野秀色和商业中心。只要这么匆匆的擦肩一过,就算是对这片生长的土地,做了最后一次巡礼。”
在回家的路上,林荫像伞影似的挂上了车窗,水灵灵的一片绿海中,有一只拖着长尾的大蜥蜴,闪着一身绿油油的流光,刷地一下横过路面,窜进草堆。
怎么,蜥蜴也来向我送行吗?这可是我去年曾想见过的那一只?动物也有情,舍不得离人!
车子一路上行,转一个弯,家就在眼前。彩云阁在东,彤云阁在西,像两支白玉簪,插在青绿的山腰上。
经遇大门,沈婷熟练地,正要进停车库时,突然一声轰隆巨响,闷雷似的由山后急滚而来!
然后,一阵地动山摇,一种极低沉的撕裂、崩塌的声音,直冲耳膜而来,撼人心弦,声音不大,却是一种撕开肉身、支解生命的震慑!只见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片浑沌,几分钟后,才万籁俱寂。
呆若木藉的沈婷,刹那间失了魂,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沈婷回过魂来,她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怦然的心跳后,她才意识到,世界依然存在,只是,彩云阁塌了!
整座十五层楼高的彩云阁,齐着地面,硬生生的断裂,面向草地,直直的正面倒下,墙摧垣倾,深陷十尺,活活埋进泥地裹!
彩云阁塌了!
突然,爸妈含笑并立的僵影,浮现在沈婷脑际!
顾不得危险,沈婷推开车门,发疯似的大叫:“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沈婷泪如雨下,狂奔到塌楼边,伸出双手,一把一把的挖掘泥沙。
“楼塌了!楼塌了!”管理员来了,清洁工来了,路人来了,住客来了,整座彤云阁的住户都来了,带着一张张惊吓得发白的脸,围在倒塌的彩云阁前。
有人过来搂住沈婷的肩,想扶沈婷起来,但她像个毫无意识的机器人似的,不停地挣扎、顽抗的拒绝,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挖。一直到哭声变成了干号,手指全部渗出血。
不久,救伤车来了,消防车,警车和军车都来了,大伙忙成一团,都急着救人。沈婷无意识地呆坐在地,眼神空洞,眼前的一切,仿佛对她都不具任何意义了。
机场是个无日无夜的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上演着多少的人间离合。
黝黑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偌大的候机室里,挤满了远行和送行的人。
王明祥被父母、妹妹和一大堆的同学好友包围在离境室的入口。王明祥一直焦急的望向大厅那头的自动玻璃门。
沈婷还没来!
王明祥的父亲又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怎磨没来呢?”
“塞车也不会迟到这么久啊!”王明祥喃喃的回答他父亲的话。
“怎么样,明莉,打通了没有?”
王明莉从电话亭那边跑过来。
“没有,还是打不通,根本没有人接听!”王明莉额上渗出了几颗汗珠。
“怎么办?广播又在催人了!”
“不能等了,上飞机吧!”
“不,爸,我不去了,我要等沈婷!”大家都吃惊的面面相觑,望着王明祥。
“不行,你一定要去!你现在就上飞机!”
王明祥正想说什么,王爸爸已伸手推他转身入室,“沈婷的事,我会替你办,我马上就到她家去找她,改天,我负责把她送上飞机,好不好!”
王明祥还要挣扎,王妈妈也在一旁推推:“去吧,听话!我们一定去找沈婷!”
在大家的簇拥下,王明祥走到了入口处,匆忙中,把眼光射向妹妹明莉,“明莉,你去找沈婷,看她为什么没来?”
“我会的,你放心!”
这时王明样已被后面的旅客推着走了进去,但他还不死心,又回头大叫,“明莉……打电话给我……写信给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做了半辈子小学校长的王爸爸,为了沈婷的失约而生气,一语不发的开着车。
王妈妈一心在懊恼儿子走得太匆忙,竟忘了提醒他注意自己敏感的鼻子。王明莉静静的坐在后座,脑子裹满是哥哥焦急的脸容,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沈婷为什么会临阵失约。
“妈,我觉得哥好可怜啊!”
“有什么好可怜的!我早就说过,沈婷那个女孩太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有事不能来,也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明祥居然想为了她不上飞机!”王爸爸怒气未消的说。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你生气也没用,反正明祥也上了飞机,我们到沈家去看看就知道了嘛!”王妈妈又哄又劝的说。
不用到沈家,在离沈家几百尺外的山路!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边一团混乱、吵杂,既熟悉又陌生—;—;一样的山林秀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车行越来越近,聚集的人群就在前面。
“老爸,你看,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情况不对。”王爸爸双眼聚光似鹰。
“啊,妈,你看—;—;”王明莉一声惨叫。
“彩云阁倒塌了!”王妈妈的声音在颤抖。
王爸爸大步跨出车门,直往人堆里钻。然后,他看见一座巨大的高楼竟然半埋在眼前!
“妈,沈婷姊会不会死了?”王明莉怕得嘴唇发白。
“什么?死?不会的……”王家夫妇急忙在人群中搜寻,希望有奇迹出现。
突然王妈妈看见了一个细瘦的女孩,头发散在白衣白裙上,十只手指流血,整个人失魂的瘫在泥地上。“沈婷—;—;”王妈妈跑过去,弯腰揽住了沈婷的头。
王明莉蹲下身,抱住沈婷的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死了似的沈婷,静静的转头,看了看王妈妈和王明莉,连嘴角都没有动!只有充血的眼睛还活着,脸上都是污黑的泪痕……
“妈,我觉得沈婷姐好可怜啊!”
“嗯,这孩子一向娇生惯养,以后,教她怎么办呢?”
“我要打电话给哥,告诉他沈婷姐的事。”
“不准,正在驾车的王爸爸斥声:“谁都不准告诉明祥,让他安心念书。”
第二章
    各种重型机械和驾驶员,停在外围二十四小时待命。
塌楼现场被绳索围起。高电量的探照灯居高临下的照透每一个角落,白惨惨的光芒,不许任何一砖一瓦私藏一分一毫的黑影。电视摄影机来来回回的拍摄每一张术然的脸。
为了避免伤害塌楼里或许尚存的活口,所以不考虑动用机械。
但为了争取时间,搜教人员只能一锹一铲的穿墙凿壁,小心救人。
这时,救难专家做出手势要求众人保持安静。他们一脸凝重地敲出墙块,然后,充满希望的等待那来自某一处断垣、某一处废墟的回应。
屏息以待的众人,静到连吐气都不敢大力,静待着一种来自盘古开天的生命的呼吸。
终于有了回声,“叩、叩、叩……”,有人活着!哗地一声,人群轰然爆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欢呼,“有人还活着,有人还活着!”
救难队伍对准了方位,开始朝声音来处挖了过去。
矫健的警犬,牵引着救难队员,来回在废墟上踱步,走了又回,踟蹰不去。救难队员赶快就地画下记号,招来兵工。这里有人,从这里挖下去!
先进的探声器,移遍了每一个角度、每一个方位,探测粗墙厚壁之下最微弱断续的呼吸。探声器的萤光幕一直文风不动,直到在第五层的方位上,萤幕的直线有了显著的曲折,显示了生命的悸动。于是,钢锯电钻开始了顽强的搜寻!
三天三夜过去了,受难者的家属已被心灵与肉体的双重煎熬折磨得不成人形。虽然有善心人士每天送饭来给他们充饥,但是,还是不时有人休克昏倒,抬上守在一旁的救护车。警方协助幸存的受灾户离开现场,找地力安歇,但对大多数的人来说,彩云阁就是他们的家,彩云阁倒了,教他们到哪里去呢?更何况,每一分钟都是一个希望,他们深信他们的亲人会在下一分钟被平平安安救出,平平安安的舆他们团聚。
三天了,陆家齐都没睡好觉,一合上眼,就看见姐姐家慈远远的走过来,对着他幽幽的说:“家齐,我好冷。”幽幽醒转的家齐,总是起来点烟,独坐窗前,直到天亮。干日唠唠叨叨的美凤,这几天一声也不出的把孩子打点好,轻手轻脚的剪裁缝纫,连电视声也调到最小。
呆坐的家齐,心里像演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演他跟家慈的过去。姐弟俩在父母相继死于战乱之后相依为命的种种片段。家慈爱绘画,自己醉心文学。这些年来,姐弟俩虽因各自有家庭,以致来往不甚频繁,但到底是同一个娘胎的手足,是彼此唯一的
亲人,心灵上的密切关系是不需要什么表示的。
家慈这么好的人,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会遭逢这样的不幸呢?家慈不会死,家慈一定还活着!
陆家齐连忙起身,就带着满脸的胡碴子,开着他的计程车,赶到了彩云阁。只见救难队还在彻夜工作,向驻守的警察询问情况,回答仍是那一句老话:还没救出人!
失望的陆家齐走到下远处矮树下,东倒西歪的垫着报纸席地而睡的人群中,找到了蜷在一边的沈婷,她抿着嘴,邹着眉,睡得好不辛苦。
陆家齐又心疼又无奈的蹲下身,看着自己心爱的外甥女那张憔悴的脸。好久好久,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泪流,又怕吵醒沈婷,只好捂嘴起身快步离去。到了中午,他才又飞车赶到了彩云阁。
手上提着一瓶矿泉水,陆家齐来到了沈婷面前,“婷婷!”
沈婷正低头吃着饭盒,一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是陆家齐,立刻眼眶一热。这世上叫她婷婷的人能有几个?自从爸妈出事以后,舅舅陆家齐成了她唯一的亲人。舅舅每天都来看她,都要沈婷到他家去住,舅舅也一直告诉沈婷爸爸妈妈不会死,爸爸妈妈一定会被救出来!
“烈日下,无风无云,晒干了大地,蒸起丝丝焦烟,迷蒙了人们的双眼,也迷蒙了人们的意识。”
恍惚中,沈婷又看见爸妈含笑并立的身影。
想起爸爸问:“要不要我们陪你?”
“沈婷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我说不要?如果我说要,那爸妈就会跟我一起去兜风,爸妈就不会留在家里,爸妈就逃得过灾难,就不会死!”
谁说爸妈死了,爸妈根本没有死!—;—;沈启明、陆家慈含笑并立,“婷婷,我们回来了,我们散步去了,害你担心了!”
“看见爸爸笑盈盈的迎面走来。沈婷高兴的伸出双手,想去拥抱走过来的爸妈,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了一眼左右空空的双手,沈婷死命的纠起自己的头发,好像不知痛似的喃喃自语:是我害死了爸妈,是我害死了爸妈!”
沈婷把双腿猛地伸了出去,不想差点踢到走过的女人的脚。女人戴着深黑色的眼镜,薄施脂粉,面无表情。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墨镜素服,冷峻而高贵。
他们走到绳索的边缘,默视良久,偶有交谈,也很简短。后又到值勤警察临时搬到树下的办公桌前,向警察问起什么,警察摇摇头。经过一番比手画脚后,警察打开薄子,为他们查住户名单。
沈婷听到警察说:“八楼三号是……”,沈婷立刻竖起耳朵,“是沈启明夫妇。”
女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回头示意,那年轻男子掏出一张名片,女人把名片交给了警察,说:“如果有什么消息,请你立刻通知我。”
“你是……”警察奇怪的问。
“我是沈启明的太太!”
说完这句话,那女人转头就走,后面那个年轻人快步追止她,搀着她一起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银灰色的豪华轿车。
靠在树下的沈婷,像被黄蜂蛰了似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耳朵裹嗡嗡作响。
什么?沈启明太太?她?
八楼三号不正是我家吗?
沈启明太太不是陆家慈吗?怎会是她?
她胡说,她一定是开玩笑!
然而,他们的表情多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那么,他们一定是弄错了!同名同姓,对,一定是同名同姓!
“噢,这原来是一场误会。”
沈婷想要向那女人说清楚这个同名同姓的误会,证明沈启明太太是陆家慈的事实!
“沈婷猛地使力站起身来,眼前突涌上一片黑浪,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昏倒,她只得扶住树干,定一定神。”
待张开双跟,已看不见那辆银灰色的豪华轿车。
傍晚,陆家齐和陈美凤夫妇来了。这是陈美凤第一次来,她把两个孩子托给邻居照顾,还特别炖了燕窝来给沈婷喝。
沈婷急拉住陆家齐问:“舅舅,我今天看见一个奇怪的女人,她说她是爸爸的太太!”
“这……这,没这回事!”陆家齐好像口吃了。
看见舅舅为难的样子,沈婷忽然紧张了起来,“舅舅,你一定要告诉我真话。”
“告拆你什么?”
“告诉我,爸爸,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太太?”沈婷鼓足了勇气问出。
“我、我……”
看着沈婷认真的样子,陈美凤讪讪的接了口:“婷婷,不瞒你说,不是你爸爸另外还有一个太太,而是你爸爸本来就有一个太太?”
“美凤,你不要乱说!”陆家齐厉声斥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陈美凤自讨没趣的闭上嘴。
“舅舅,舅妈说的是真的吗?”
““婷婷,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亲眼看见了那个女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