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媳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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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铁锹答应了一声，又嗫嚅道：“那个……我想提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庐山笑意盈盈，很好说话的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一定答应。”

“谢谢，我能不能不去崔主管那一区？”铁锹想避开庐山和崔浩之间的矛盾。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了，只要眼睛没瞎就能看得出来。他这种刚来的新人，不想搅和进去，更怕被人当枪使。

“不去的话，你就不用填表了。”庐山的笑脸，瞬间切换成马桶。

铁锹马上低头填表，暗自哀叹道：“啥也别说了，去吧。就算是当枪，也能混点工钱。不当枪的话，连工钱也没得混。”

第八卷　第79章　原来如此

第二天，铁锹身背一个巨大的双肩包，胯下坐骑是一款杂牌二八自行车，几乎除了车铃不响哪里都响。他怀疑这车的年龄比自己都大。崔浩能从垃圾堆里淘换出这么一辆太爷级的战车，也难为他了。

不过，崔浩给他的坐骑虽然不怎么样，但分给他的派送区，铁锹却很满意。这里是天河北高档住宅小区，高楼大厦林立，住的人也多是外地的高级白领。每天快件的派送数量，随随便便都有一二百件。

这可都是钱呢！

铁锹眼中仿佛看见快件，变成了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飞入自己的口袋。

早上在公司，崔浩带着一个员工过来，交代道：“你的派送区，以后交给铁锹负责。”

铁锹很不好意思，刚来就抢人家地盘，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那个员工却毫无不满，相反还很高兴。他握着铁锹的手，幸灾乐祸的道：“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兄弟你了。”

铁锹看对方表现得这么“热情”，感觉有些古怪。不过，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马上保证道：“我一定完成任务！”

那个员工给了铁锹一张每天都要固定发件的客户表，就屁颠屁颠的闪了。

麒麟大厦32层201室，这是表格上第一个客户。

铁锹骑上那辆太爷级破车，高呼一声：“快递王子来了。”

一路在破车嘎吱声中，来到了麒麟大厦。

铁锹想要坐电梯，才发现电梯检修。

大厦保安告诉他，这个月电梯出了几起故障，所以要统一检修，每天只有早晚才能使用一个小时。

“32层啊……”铁锹脸色发白。他打电话联系客户，希望能晚上有电梯的时候再上去拿快件。

客户回答，下午要出去，晚上回不来。

铁锹想约到下午，但看表格里上百个固定客户，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怕到时没办法准时过来收件。

“拼了！”铁锹咬牙给自己鼓劲，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个小时后，东摇西晃、上气不接下气的铁锹，爬到了32层。

客户的快件，是两个重达二十斤的大箱子，里面全是水晶做的灯具。

“你一定要小心，轻拿轻放。”客户强调道：“如果有灯具碎了，你要包赔！”

铁锹欲哭无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第二个要收的快件，在不远处的盈翠大厦。

铁锹气喘吁吁的赶过去，发现电梯也是要检修，这家客户在29层……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铁锹仰天悲呼。

啥也别说了，爬楼吧！

第三个客户在东银大厦，依旧在不远处。

铁锹到了以后，电梯检修……

客户在大厦的是20层，楼层虽然低了些。但快件是一箱奶粉，重约五十斤。

“这么重你不走邮局，用快递，是不是有钱没处花啊？”铁锹差点没吼出声。

没办法，人家愿意花钱，你就往下扛吧！

第四客户在另一家大厦的35层，电梯检修……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所有的电梯都检修？”铁锹泪流满面。

这家大厦的保安，很同情的告诉他。这一区十几座大厦，都是同一家电梯公司装的电梯。而且，安装的时间相差无几。前几天有几座大厦的电梯出了故障，为了确保安全，所有的电梯都要统一检修。

铁锹听完后，呆若木鸡。

保安夸奖道：“兄弟，你很坚强啊！在你之前，你们公司有四个快递员，听完就口吐白沫了。你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相当不容易……”

说着，他拍了拍铁锹的肩膀，以示赞赏。

铁锹身子一歪，昏倒在地。

晚上已经八点多，铁锹才推着破车连摇带晃的回到公司。

崔浩的咆哮声，几乎能把屋顶掀翻。他道：“一天才收了八个快件？你屁股底下长的是面条还是腿……没电梯？没电梯难道不会走楼梯？正常人一秒钟能上四阶楼梯，一层楼梯十二阶也就三秒钟。你还在吃奶吗？速度这么慢……明天二十个保底快递还完不成，直接给我滚蛋吧……”

铁锹被骂得满脸青黑，可又不敢回嘴。虽然他也一肚子苦水，甚至想问问崔浩，一天爬几百层楼梯能用多少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谁让他完不成任务呢？就算对方说得刻薄些，也不好反驳。所以，他只能保持一副二傻不正的样子挨喷。

崔浩足足骂了半小时，才过足了嘴瘾。他看铁锹态度依然良好，也找不出什么继续骂的理由，总算挥挥手让铁锹滚蛋了。

铁锹灰溜溜的出了公司，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做了一天爬楼梯狂人，为了节省时间连午饭都没时间吃。这时候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在服务员惊讶的眼光中，连续吃了五大碗扬州炒饭，才缓过神。

肚子吃饱了，人也歇得差不多，脑子慢慢的活泛起来。

铁锹开始考虑工作的问题，照着今天这样的收件速度。别说赚钱，就是完成保底任务都不可能。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接手那个员工的派送区，对方那么高兴了。不用爬楼梯马拉松，这事换谁都高兴。

“先生，请问您还要吃点什么吗？”服务员礼貌的询问，打断了铁锹的沉思。

铁锹抬头一看，快餐店里有不少等位置吃饭的人。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谢谢，我吃完了。”

说着，他起身离开。

“欢迎您下次光临。”

铁锹向车站走去，准备坐车回家。他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完成任务。当他快到车站的时候，忽然发现崔浩正和早上那个员工，有说有笑的等车。他觉得自己应该过去拍一下崔浩的马屁，解释一下工作上遇到的困难。最不济也要让崔浩指点一条明路，不然就算是自己爬楼爬吐血，也完不成任务。

铁锹心怀忐忑的走过去，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忽听崔浩对那个员工道：“你是不是把高层住宅的客户，都排到表格里了？”

“崔头，你放心吧。”那个员工嘿嘿笑道：“我不但把高层住宅的客户都排了出来，还把轻松一点的收件，全都撤了出来。”

“很好。”崔浩点头道：“这些轻松的活，都交给你干了。一个月的提成，应该有上千吧！”

“崔头，不管提成多少，咱们都一人一半。”那个员工很识相的道。

“一人一半？”崔浩似笑非笑的问。

“我说错了，您六我四。”那个员工赔笑道。

“这还差不多。”崔浩满意的道：“等过几天，铁锹那个小子滚蛋。你就把完不成任务的责任，全栽他身上。有了替罪羊，咱们区这个月的业绩，就算完不成也无所谓。要是庐山那个孙子敢找茬，我就和他扯皮。老子在疾风混了七八年，还怕他不成！”

“崔头，我看那个叫铁锹的小子，有点愣头青。万一他死活不滚，非要爬楼梯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不滚咱们就想办法让他滚。”崔浩阴阴的道：“公司员工如果丢了客户的快件，该怎么办？”

“我明白了。”

“来车了。”

公交车开出了站台，铁锹才从车站的大广告牌后面，转了出来。

他望着远去的公交车，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第八卷　第80章　再来一屁

铁锹一大早就到了公司。不过，他没有马上去收件，而是特意找了两块白布，一块用红墨水血淋淋的写了四个大字“疾风快递”，另一块和红墨水都揣在了背包里。

他把写完字的白布往脑袋上一围，颇有“无处伸冤”的感觉。

崔浩看着铁锹这一出，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叫铁锹把白布扯下来。

铁锹翻着白眼问：“为什么？”

“影响公司形象。”崔浩道。

铁锹用慢动作认真地整理了一下白布，斜楞着脖子道：“我觉得挺好。”

说完，转身就走。

崔浩吃了这么一记顶撞，气得浑身直抖。他差点直接让铁锹滚蛋，但想到昨晚商量的计划，还是决定先忍下一口气。毕竟，因为一块白布踢人，理由不是很充分。再说，白布上还写了公司的名号。他要等铁锹完不成收件任务，或者，丢了客户的快件。这样的理由，才能让庐山那个对头找不到自己的毛病。

“我看你能牛逼到什么时候？”崔浩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牛逼一时是一时，崔主管你就瞧好吧。”铁锹耳朵好，听见了崔浩的话。他回身挥手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又顶了一句，然后才扬长而去。

铁锹杀向了一楼，那里是“狂风快递”的营业处。当他顶着“疾风快递”的白布进门，狂风快递的员工一个个眼神不善。他们以为这家伙来砸场子，立刻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围了过来，气势逼人。

“别误会，我是来要你们的收件电话，不是来砸场子。”铁锹摆手表示自己人畜无害，道：“你们要是有宣传单的话，也给我拿一部分。今天是我乐于助人日，错过这村你们后悔都找不到坟头……”

铁锹手拿厚厚一叠宣传单，从狂风快递的营业处出来，胸前又多了一块白布，上面写着“我叫崔浩。”

他骑着嘎吱咯吱响的太爷破车，一路风驰电掣到了麒麟大厦。守门的保安，如果不是昨天见过他，都不能让他进去。

铁锹一口气爬到32层，见了客户就亲切的道：“我叫崔浩，现在向您介绍一下狂风快递！”

他跑完了这一家，又往另一家冲，见了客户还是这套说辞。再往后，他干脆不跑了，而是对着表格上的客户打电话……

晚上，铁锹优哉游哉的回了公司，就看见庐山对崔浩咆哮：“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天接到上百个客户电话，说你让他们找狂风快递收件。现在BOSS正在赶过来，你自己跟他解释。”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崔浩正慌张地分辨，忽然看见铁锹正在门口龇牙冲着自己笑，脑门还顶着一块白布。他恍然大悟，指着铁锹骂道：“原来是你他妈的搞的鬼？”

“是我又如何？”铁锹冷笑着把昨晚听到的话，完完本本的复述一遍。

崔浩气急败坏的道：“你这是栽赃陷害，老子开除你。”

“用不着你开除，哥自己不干了。”铁锹把手里的客户表格和那辆破车的钥匙，往庐山手里一塞，道：“是不是栽赃陷害，只要按照表格对一对就知道了。”

说完，他对崔浩比了一个华丽的中指，转身就走。

庐山拿着表格，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崔浩，阴阴的笑了。他知道铁锹说的不假。就算是假的，对于早就想整倒崔浩的他来说，这个机会也不会放过。

“老崔，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哈哈……”庐山扬着手里的表格，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一个星期后，铁锹又找到一份小型注塑模具厂的工作。进厂的时候，BOSS让他负责设计各种模具字体。

铁锹干了几天，BOSS看他有点技术还勤快能干，就问他想不想加工资。

这好事还用说吗？只要是人就想。

老板立刻给铁锹的工作加量，除了设计模具字样，还要他教会几个乡下亲戚。另外，他还让铁锹监控生产线，配送和清点货物，打扫仓库厕所……

当然，BOSS也不白让铁锹出力气，宣布给铁锹每月加薪一百块，还不时鼓励赞赏两句。暗地里，他解雇了清洁工和理货员。

铁锹感觉受到重视，心里美滋滋。每天玩命地干，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几乎要在工厂里干二十个小时，忙完了这个忙那个，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几乎停不下来。至于说休息日，他已经完全忘记有这茬了。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半个月，饶是铁锹年轻力壮也扛不住了。他找BOSS商量，希望周末能休息。不用双休，只要休息一天就行。

“休息日，那是什么日子？”BOSS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小铁，你看太阳每天升起，休息过吗？你看月亮每天落下，休息过吗？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恒，不要荒废时日。要知道时间是你最大的财富……”

“老板，我实在太累了。”铁锹哀求道：“你就让我休息一天，睡一觉好不好？我现在眼睛看什么东西都发花，以前打游戏都没这么拼命……”

“累，就要睡觉吗？至于眼睛看不清东西，我可以借你老花镜。”BOSS的面容严肃庄重。他道：“小铁，你想想我们的先辈，二万五千里长征，累不累？抗战八年，无数先烈英勇奋战流血流汗，累不累？”

“可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啊？”铁锹头脑有些发木。

“怎么没有关系？”BOSS痛心疾首的道：“我们的先烈是为人民服务，是为了建设美好家园才那么拼命。你没有赶上那个痛苦的年代，无法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你现在手头设计的瓶盖字，是国内很多老百姓喜欢的饮料牌子。你完成得越快越好，老百姓越能喝更多的饮料，这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这难道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还是感觉跟我关系不大……”铁锹怯怯的道。

“算了，这种境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你还年轻，不理解也正常。”BOSS亲切和蔼的鼓励道：“小铁，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回去工作吧！记住，我看好你哟……”

铁锹迷迷糊糊的回去，继续设计瓶盖字体模具，忘记自己找BOSS来干什么了。

三天后，严重缺少睡眠，困成一脸痴呆状的铁锹，正在计算机前用火柴棍支着眼皮，设计包装效果。

BOSS手里抓着一把瓶盖，气冲冲的闯进来，骂道：“铁锹，你在瓶盖里写的什么字？”

铁锹傻呆呆地努力回想，终于有了点印象。他道：“好像是谢谢惠顾和再来一瓶。”

“放屁，你自己看看写的是什么？”BOSS把手里的瓶盖，摔了铁锹一脸。

铁锹心头有些恼火，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他忍着气从地上捡起个瓶盖一看，也傻眼了。

瓶盖里面写着：“姐姐惠顾！”

再捡起一个，更凶残。

瓶盖里面写着：“再来一屁！”

第九卷　第81章　临时演员

铁锹又一次失业了，他也没敢要工资。因为BOSS说这次损失，可能达到几十万，不让他赔就不错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犯错呢？”铁锹看着瓶盖里的“姐姐惠顾”和“再来一屁”，自觉理亏，就那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工厂。他走的时候，还眼泪汪汪的感谢BOSS，没让自己赔钱。

“表哥，你把这小子开除了？”一个BOSS的亲戚走过来问。

BOSS一边冲远处的铁锹挥手告别，一边问：“这小子的技术，你学会了没有？”

“学会了。”BOSS亲戚很有信心的道：“就是设计几个字体，一点难度都没有。”

他又有些担心的问：“表哥，这小子真的造成几十万损失啊？”

“怎么可能，弄几十个废瓶盖在上面注字，成本不超过五块钱。”BOSS看铁锹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才得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要是去外面培训班学习设计，至少要花三千多。我让这个白痴教你，还不用付他工资，成本一共才五块钱。表弟，你好好学着点吧！咱们小本生意最讲究成本和头脑，尤其是头脑。”

“果然是不要脸的奸商……”BOSS的表弟心中吐槽，表面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哦，对了。”BOSS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亲昵地搂着表弟，道：“铁锹走了之后，监控生产线，配送和清点货物，打扫仓库厕所……这些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咱们是亲戚，就不用提涨工资这种虚头巴脑的事了。”

“操！”

铁锹丧荡游魂的回到出租屋，蒙头大睡了三天，才缓过神来。他还得去找工作，要想吃饭就得干活。他对这次在工厂白干了大半个月，既痛恨又庆幸。痛恨的，是自己在工作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没能拿到工资。庆幸的，是遇到了好心的BOSS，没有让自己赔钱。他居然一点都没怀疑，就是这个黑心BOSS坑了自己。

唉，有些时候就是这样。

单纯善良的人，往往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铁锹算了算，觉得也没有白干。这段时间在工厂里，确实学了不少工作经验。至少跟客户打交道，能够说些场面话，听着不是那么幼稚。即使没有工资，这也算是个收获吧。何况，他还给工厂造成几十万的损失。

有些时候，善于安慰自己的人，就算受伤也能恢复得很快。

恢复了斗志的铁锹，又冲向了劳动力市场。由于已经干过两份工作，虽然都不怎么成功，但找活干的时候，底气却无形中足了不少。

凭着年轻力壮，又有“经验”。铁锹很快找到了新的工作，越秀公园鬼屋游乐场的临时演员。

鬼屋游乐场的承包人也就是BOSS，挑到铁锹的时候，问：“我们要身强力壮，孔武有力，面相凶残的临时演员。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吃苦耐劳，或者说是耐打击能力强，你行吗？”

铁锹感觉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他道：“没问题，吃苦耐劳是我们劳动人民的看家本领。”

他这话回得也挺耳熟，正想再详细问问。对方指着旁边一辆卡车，道：“一天二百块，当天结算，行的话就上车。”

铁锹两眼放光，不打算问了。一天二百块，三十天就是六千，干了！

就这样，铁锹和几个被挑上的人，坐着卡车来到越秀公园的鬼屋游乐场。

铁锹看游乐场的门口，在最醒目的位置挂着一个大牌子，上写：严谨攻击工作人员，违者罚款二百元！严重者，要负法律责任！

他问旁边一个正在发工作服的员工，道：“这牌子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是工作服，你先穿上再去化妆。”员工递给铁锹一个大包，又道：“这牌子的意思，一会你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现在给你解释，你印象不深刻。”

说着，自顾自的走了。

“干脆弄个岗楼，再穿上军装站岗，然后在旁边写上卫兵神圣、严谨侵犯多好。”铁锹开玩笑道。

他打开手里的大包，发现里面是海绵头盔，护甲和护裆，还有两大块七八寸厚的海绵垫。

这时招他们进来的BOSS，过来解释道：“你们一定要把所有的护具戴上，有些游客会因为误会，情不自禁的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这个你们要理解。当然，这种事并不是很多，让你们戴护具也是以防万一。所以，大家也不要太过担心……好了，现在你们跟我去化妆室化妆，再经过一些培训就可以上岗了。”

铁锹听了承包人的解释，还是一头雾水。他跟着BOSS到了化妆室，吓得差点苦胆破裂。

化妆室里面断肢残臂，鲜血遍地。屋顶和墙上还挂着不少心、肝、肺，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周围还坐着不少“人”，或者说是“鬼”。

几个化妆师，有的给“鬼”脸上涂红色和绿色的油彩，有的给“鬼”安装獠牙贴眼睛，有的把“鬼”的毛发用力扯得凌乱，还有一个居然往“鬼”头上淋脑浆……

铁锹脸色都碧绿碧绿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一副痴呆状。

一个化妆师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道：“坐下，该你了。”

“那……那个鬼……那个人脑袋上淋的是什么东西？”铁锹颤巍巍的问。

“哦……那是加了荧光剂的豆腐脑，在黑暗中可以发出绿光。”化妆师解释道。

铁锹听了化妆师的解释，顿觉安心不少。他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摆弄。这么过了一会，倒也不怎么紧张了。

“你们的工作就是装鬼吓人。”BOSS看众人的化妆差不多了，道：“你们可以大叫发出怪声，可以做各种凶残的动作，恐吓进鬼屋的游客。但是，你们在恐吓过程中，绝不能跟游客有身体接触，更不能攻击游客。否则，不但不会发你们工资，还会负法律责任。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

铁锹化完了妆，又穿上一件化妆师拿过来的行头。他站起身照镜子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只肥肥大大的僵尸猩猩。血红的眼睛，獠牙大嘴，身上到处都是白惨惨的骨头，脑袋上还淌着加了荧光剂的红色涂料……

“这么帅的造型，应该拍照留念。”铁锹现在完全不紧张了，还觉得这份工作挺有趣味性。装鬼吓人，好玩啊！他只要想想小时候吓唬人的恶作剧，心情就莫名的兴奋。

BOSS和化妆师领着他们这些僵尸、精怪、恶魔、厉鬼……进了鬼屋游乐场。只见到处都是塑料模型搭建的假山，显得怪石嶙峋。鼓风机的风，把周围布幔和奇形怪状的植物，吹的东摇西摆，平添几分诡异阴森。现在没到营业时间，游乐场内还开着灯，就已经看着让人心寒胆丧了。

接下来，BOSS和化妆师又给众人分配所在的区域，规定不准离开。中午听到打铃声才能休息，顺便吃饭上厕所。晚上八点钟打铃下班，结算一天的工资……

一一分派完之后，BOSS和化妆师离开。

铃声响起，标志着鬼屋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