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绝对是个梦-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我知道,所以彼时引起许多非议。”

    “那二百0四亩地当时每亩价值六十三万七千元,可是两年后,即九0年,怡安转

    手将其中十亩出让给一新加坡发展商,每亩售价却为四百万厂

    刘群讶异,“净赚六倍以上。”

    “现在不止啰!”

    “特写完成后立刻交给我。”

    “刘群。”

    “什么事吞吞吐吐尸

    “其实我的特写也不净是无聊文字。”

    刘群大笑,“缘何忽然自卑?这真是难得现象。”

    “我也不是净挑剔别人手表与西装的人。”

    “喂,闲话少说,百川问候你。”

    “他可以起来没有?”

    “打着石膏,在家里勉强能够活动。”

    “刘群,”程真忽然说,“我回来复职可好?”

    刘群沉默好一会儿。

    “喂,说话呀,一分钟十块港元,这回子真的沉默如金。”

    “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一切都要我自己想个肠穿肚烂。”

    “再谈了。”

    程真又拨回家去找母亲。

    母亲听到她声音忍不住嘲讽:“你乘的是什么飞机,四日四夜才抵涉?不是说一到

    就打来嘛?”

    程真陪笑,“你也可以找我呀。”

    “电话线路不通,一直有人搭在传真机上。”

    “妈,我想回来。”

    母亲也随即沉默。

    “妈,我不会连累你的。”程真挤出一丝笑。

    “凡事你自己想清楚。”同样的建议。

    “妈妈,有空再联络。”

    程真颓然倒床上。

    她在柜台问到董昕的房间号码,打到他房间去。

    董昕在梦中,惊醒了来接电话。

    “董昕,我想回去。”

    董昕如堕云里雾中:“你是谁?”

    “我是你妻子程真。”

    “程真,饶了我,有话明天说。”

    “我想回家。”

    “你自己考虑清楚,想回去就回去好了,一个人总有权追求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他挂断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不通,他把听筒搁起来了,程真只得作罢。

    天亮了,程真一个人跑到市中心容街闲逛。

    醉汉倒在街角不醒人事,清道夫正忙碌清洗街道,小食店已开始营业。

    她逛了个多小时,回到酒店,再度和衣而睡,这次,轮到她接董昕的电话。

    “下午两点了,起来妆身吧。”

    程真答:“谢谢你。”

    她跑到酒店附属的美容院去享受蒸气浴,跟着洗了头,然后叫车子到市中心买晚服。

    程真对晚服的要求非常简单,可是越是这样越是难找。

    眼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她拎起一件黑色吊带裙子预备试了就买,可是试身房门搭一

    声开出来,程真呆住。

    迎面出来的女客正是孙太太袁小琤。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程真只得朝她颔首,孙太太却没有那么客气,她一别头,与程

    真擦身而过。

    程真耸耸肩进去试衣服。

    接着请售货员替她配手袋鞋袜,又找到条披肩,顺顺利利一起付帐,满载而归。

    化好妆,程真坐在房间里等董昕来接,像一个参加舞会的少女。

    董昕来了,打量过伙伴,认为她不失礼,表示赞赏。

    宴会在酒店二楼大厅举行,人山人海。

    董昕很快找到他的熟人与行家,四处打交道交换消息。

    程真倒也不闷,她喜欢冷眼观众生相。

    她先看到袁小琤。

    那袭粉红色旗袍捆着精致的宽边绣花,惹人注目。

    她来了,那么孙毓川当然也在这里。

    程真找到一个冷静的角落,喝一口香摈,心情好转,她不是没有感喟的,到了这种

    地步,她仍然认为生活质素不差,感情并非生活全部嘛,豁达过了份,有点儿似十三点。

    今晚起码有五百人吧,董昕不知如何弄到帖子,必须做他好伙伴,不能叫他失望。

    他在那边找她,她俏悄回到他身边,让他介绍她给众人认识,全世界记者都是最佳

    谈话对象,天南地北,都有充分资料拉扯一番,自中国是否应该举办奥运到环保最新走

    势,自俄国经济状况到堕胎合法化问题,均有独特见解。

    这个时候,连董昕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离婚,离什么婚?

    程真聚精会神时十分年轻漂亮,眼睛睁得圆圆,讨人喜欢,每隔三五分钟便用非常

    诚恳与新奇的语气说:“呵,真的吗?”那一套必定是留学英国时同老英学来的。

    对方被她感动,便对董昕说:“你与你迷人的太太必须到我们家来晚餐。”

    稍后她听得董昕在另一边说:“我不会普通话,程真,请过来一下。”

    程真转过头去,看到了孙毓川。

    她朝他颔首。

    孙看上去真叫人舒服,全身没有一点棱角。

    袁小琤也过来了,一脸狐疑,翡翠耳坠两边荡秋千,手臂立刻圈住丈夫。

    程真笑笑;同董昕说:“我去拿杯酒。”

    不知恁地,她听到自己叹息。

    身后有人说:“让我来。”

    他把一只高杯子递给她,一点儿不错是香槟,他知道她在喝什么。

    程真张开嘴,想说句俏皮话,可是不想造次,又合拢嘴巴。

    可是孙毓川轻轻问:“你又想如何揶揄我?”

    程真不得不从实招来,“我只不过想说:我们不能老这样见面,人家会起疑心。”

    谁知孙毓川忽然涨红了面孔。

    程真十分后悔,他若回敬一两句风趣的话,旗鼓相当,无所谓,当是说笑,他动辄

    脸红,变成程真吃他豆腐,连她都尴尬。

    半晌她说:“真巧,是不是?”

    孙毓川抬起头,忽然说:“当年我在美国波士顿读书,认识一位朋友,性格同你差

    不多。”

    “呵,”程真忍不住问,“我的脾气怎么样?”

    这时董昕走过来,“入席了。”一边在她耳畔说,“别喝太多,还要靠你呢!”

    他们并没有与孙毓川坐一桌,官是官,商是商,民是民,径渭分明。

    隔两张桌子,她可以看到他宽挺的肩膀。

    程真带着微笑低下头,上一次这样悄悄打量一个男生,还只有十六岁,今晚是喝太

    多了。

    同桌有一对英国夫妇,在与程真谈论春季湖区的风光。

    程真听得自己说:“对于当时十九岁的我来说,在云德米尔乘露露贝尔号是毕生难

    忘的经历,那受缓斯缓夫歌颂过的湖光山色,那漫山遍野的水仙花,济慈怎么说?噢美

    丽的水仙,我们哭泣因见你早逝,宛如旭日未曾经历中午……”

    那位老太太握住程真的手,不住说:“亲爱的,你一定要来我们家吃顿饭。”

    上菜之前,先由总理祝酒,再由各达官贵人说几句话,程真至不爱吃宴会中西菜,

    没有动口。

    幸亏菜上得快,跳舞节目开始,程真说:“我想早退。”

    董昕看着她,“可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你陪那些华人太太跳跳舞,交际交际。”

    董昕忽然说:“今晚多亏你。”

    “不客气。”

    “你自己当心。”

    程真取过披肩手袋离去,她没有回房间,肚子饿,她打算到附近小食店去买炸鱼薯

    条,最好还有炸甜圈饼。

    皇天不负苦心人,转角就有小店。

    她叫了食物,坐在一角大嚼。

    吃着吃着程真觉得有人看着她,一抬头,忍不住“哎唷”一声笑出来,坐她斜对面

    的是孙毓川。

    她隔着桌子问:“你吃什么?”

    “芝士热狗。”

    “最好有永和式油条粢饭。”

    孙毓川微笑。

    程真摇头晃脑,“你对民生有多少认识?”

    孙毓川回敬:“肯定不止烧饼油条。”

    程真笑了,“太太呢?”

    “在跳舞。”

    “你不应该跟着我。”

    这次孙毓川不再示弱,“我比你早到,你跟着我才是。”

    程真答:“像我这种年纪,怎么还跟得动任何人。”

    他没有过来,她也没有过去,两人隔着桌子交谈,可是他替她付了帐。

    夜深,天气有点儿凉,程真把披肩拉得严密点。

    她往酒店反方向走,这种天气合该散步。

    孙毓川不徐不疾跟在她身旁,使她满心欢喜。

    程真抬起头,“其实我没有见过任何华人穿西服比你更好看。”

    孙毓川笑,“你听过越描越黑这句话没有?”

    程真只得笑。

    “只有香港那样的环境才会培育出你这样的女性吧?”

    “这是褒是贬?”

    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不语。

    程真站定在街灯下,忽然悲哀了,“再见,孙先生。”她急急往酒店走回去。

    一边走一边觉得鼻子发酸,一摸面颊,脸上竟挂着豆大眼泪,程真十分诧异,神经

    病,怎么哭起来了,有什么好哭的?

    然后她发觉自己在跑,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奔回酒店。

    董昕房间的电话没有人听,她收拾行李,换回便服,改了飞机票,当夜就不辞而别,

    飞回家去。

    程功见了她,立刻说:“董则师可知道你行踪?”

    “他不会关心。”

    程功马上拿起电话,“我来告诉他。”

    程真手中握住一瓶香槟。

    程功打完电话过来把程真手中酒瓶放到一角。

    程真说:“来,我们去接收新屋,由你负责室内装修,请搬来与我同住。”

    “我想都没想过你会寂寞。”

    “为什么,一个人有一支辛辣的笔就可以对七情六欲免疫?”

    程功看着养母,“你喜欢他。”

    程真把头发束到脑后,点点头,“是。”

    “你认为他意下如何?”

    “我已过了猜测对方心意的岁数。”

    “总有感觉。”

    “我不会自作多情。”

    程功笑。

    “我们二人均结了婚。”

    程功问:“是吗,有关系吗?”

    程真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她对感情一事了解透彻。

    程真答:“没有,没有分别。”

    “你会去追求这段感情?”

    “不。”

    “为什么不?”

    “我已经拿不出最好一面同他交换。”程真忽然明白她那一晚流泪的原因,“岁月

    没有饶我,生活已经把我折磨得不似人形。”

    程功笑出来,“这不是真的,你仍然年轻标致。”

    程真叹口气,笑着抬起头,“来,帮我去选家俱。”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提那件事。

    程功选了罗拉爱许莉的窗帘布及壁纸,统统蓝白二色,这正是程真常穿的色系。

    说实话,程真最喜欢红色,可是通衣柜找不到一点红,谁也没说过一个人喜欢什么

    就可以得到什么。

    程真日常仍然白衣白裙,配着董昕一身蓝白便服,再挑剔的眼光也看不出他们其实

    并非一对壁人。

    他们且已分居。

    在新屋里,程真往往用整个下午蹲在花园整理玫瑰花。

    电话来了,她斟杯冰茶,在太阳伞下与刘群交谈。

    “到巴黎来见我,我们疯几天。”

    程真笑,“我们还有能力做越轨行动吗?”

    “我来采访巴黎上中下三个不同阶层华裔移民的生活情况。”

    “刘群,你也真挖空心思了在这里。”

    刘群叹口气,“你走了我只好自己来。”

    “竞争越发激烈了可是。”

    “很多事我不愿做,因觉做得成功也没有意思。”

    “我下一班飞机前来与你会合。”

    “我住在朋友的公寓,凯旋门路一号。”

    程真问女儿:“你可要去巴黎?”

    程功骇笑,“我有功课要做。”

    “那么,记得每天收信、浇花,还有,替我问候董昕。”

    程功说:“其实董则师很想念你。”

    “我也很怀念十年前的他,”程真叹口气,“我们都变了,或是说,他变了我没变,

    我已跟不上他的步伐。”

    程功十分无奈,“你俩分开,真正可惜。”

    程真订好飞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那种感觉,像看着热带雨林每分钟消失一亩一样。”

    程真哈哈哈笑起来。

    程功开车送她到飞机场。

    女儿都那么大了,母亲能不老吗?她拥抱女儿,“我爱你囡囡。”

    “我也爱你妈妈。”

    刘群站在雕花栏杆的露台等她,计程车一停下,她就自楼梯奔下。

    一见程真,怔住,冲口而出:“哗,你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干什么?”

    程真摸摸面孔,苦笑,“看得出来?”

    “你在干吗?那篇太平洋怡安特写稿到今天还没写完,人又弄得奄奄一息。”

    “稿子带来了,马上可以交给你,回去给律师看看,可能牵涉法律问题。”

    “你与董昕不妥?”

    “我们已分居。”

    “到圣打柯里去喝杯咖啡再说。”

    “这巴黎已不同我们大学时期的巴黎了,路畔咖啡室又挤又脏。”

    “哎呀,小姐,别老嫌这嫌那好不好,谁不知我同你一过二十八岁半天地就已变色。”

    程真仰天长叹一声。

    “有没有想过回来?”

    “天天想。”

    “你知道报馆是求之不得的。”

    程真低头不语。

    “来,出去走走。”

    “让我们到丽池吃饭。”

    “怕订不到位子。”

    “董昕有熟人,叫董昕打电话订桌子。”

    “董昕会骂你的。”

    程真说:“再不高兴至多同我离婚,还能更坏吗?”

    她拿起电话拨过去。

    一边又与刘群挤挤眼,“不相爱有不相爱的好处。”

    刘群见她如此悲凉,不便言语。

    电话接通,程真有点儿喜欢,“董昕,你在家?”

    董昕冷冷答:“这是我新办公室号码,程真,你在何处?”

    “我与刘群在巴黎会面,董昕,请替我们到丽池订位子吃饭,一小时后到。”

    董昕沉默半晌,“你请几个人?”

    “我们二人。”

    “我尽快复你。”

    “你正好有空?”

    “不,我在会议室,我有台湾客人在。”

    程真立刻挂断电话。

    这时刘群说:“你们也不是不相爱的。”

    程真微笑,“是呀,我仍肯烦他,他仍愿意应酬我。”

    “没有复合的机会?”

    “待正式分开之后再说吧,此刻言之过早。”

    刘群啼笑皆非。

    两人正絮絮不休讲个不停,电话响了。

    是董昕的秘书,“董太太,丽池二人桌子已订妥,一小时后,即是巴黎时间晚上八

    时半。”

    程真道谢。

    “来,换衣服。”

    “谁请客?”

    “董昕。”程真睐睐眼。

    刘群笑,“我一直不喜欢他,现在才觉得他有点儿好处。”

    程真忽然问:“他有什么不好?”

    刘群答:“骄傲,瞧不起我们这票写中文为业的人,动辄问:你可会考虑用英文写

    作?程老真在社会上已是知名人士,他硬是佯装不知,正式大男人沙文猪。”

    程真呆半晌,“换衣服吧,我们要出去了。”

    桌子在柱后,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搭出来的,可是程真还是给领班五百小费。

    坐下,研究菜牌,程真一点儿胃口也无,正彷徨,领班捧上香槟一支。

    刘群一愕,“这董昕几时学得这么周到?我要爱上他了。”

    程真心一动,“不是他。”

    轻轻问领班,领班含笑用眼睛瞄一瞄那一边桌子,程真抬起头看,呆住了,一点儿

    表情都没有低下头,那边独自坐着吃饭的,正是孙毓川。

    刘群也看见了,“喂,程真,是老孙。”

    程真犹自愣愣地。

    “不打不相识,请他过来一起坐。”

    程真忽然恶向胆边生,“你敢,我马上同你绝交!”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坐下,别动,吃饭。”

    刘群莫名其妙,渐渐会意,故不敢作声。

    程真只是喝闷酒,渐渐双目通红。

    半晌,刘群实在忍不住,挨打都要问一句:“你们是约好的?”

    程真放下酒杯,郑重地说:“每次都是偶遇,若有讹言,天打雷劈。”

    刘群不语,过一刻,她似自说自话地轻轻道:“孙毓川的背景可不允许他走歪一步。”

    瓶子空了。

    领班又送上一瓶。

    刘群又忍不住问:“他怎么知道你爱喝克鲁格香槟?”

    “或者,人家也有资料组。”

    刘群不响了。

    “甜品?”

    “要适可而止。”

    “那么结帐走吧。”

    “对,知难而退。”

    “刘群,句句语带双关,我怕你累。”

    “嘿,你少替我担心,多照顾阁下玉体。”

    程真继续喝酒,“告诉我赵百川近况。”

    “他没事,他很好,叫我问候你。”

    “那天若不是百川遇车祸,我就不会替他出差。”

    刘群朝那边看一眼,“是,你就不会写那篇花絮,引起某人注意。”

    程真点头。

    “噫,他结帐走了。”

    半晌,程真说:“我们也走吧!”

    叫领班结帐,他却说:“孙先生已经付过。”

    刘群感喟,“你看,不过略长得俏皮些,就有董先生订座,孙先生结帐,羡煞旁人。”

    “我们散步回去。”

    “要走一小时呢,小姐,路上又不太平,乘车吧!”

    “听说巴黎有位龙夫人,势力很强,办法极多,你可打算访问她?”

    刘群答得好,“我只访问真人。”

    程真笑着拍打她肩膀。

    第二天清早,门铃一响,刘群去开门,一位童子送花来。

    程真正刷牙,一嘴牙膏泡沫,笑道:“这花呢,好像很庸俗,可是天天送,还真管

    用。”

    她以为是刘群的朋友。

    谁知刘群说:“送给你的。”

    程真一怔,“是董昕吗?”

    “是孙毓川。”

    花束不大,全白,刘群把它插好,程真把牙刷搁在嘴里,来看卡片。

    刘群:“没想到他如此明目张胆。”

    隔了很久,程真说:“那,也不算什么,我们亦时常送花给男同事。”

    “是,赵百川摔断了腿,你坏了哪一部分?”

    程真坐下来,牙膏像胡髭那样一圈黏在唇边。

    她问:“他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

    “那还不容易,你在丽池订座总留有电话吧。”

    程真洗干净一把脸,“来,今天我们到铁露莉花园去。”

    刘群凝视她,“你弄错了,铁露莉花园在罗马。”

    程真马上认错,“对对对,我指枫丹白露,我们去那里逛。”

    “我一天工作开始了,谁理你!”

    刘群背起录音机笔记本子下楼,“喂小心门户,傍晚见。”

    “我一个人干什么?”

    “像全世界的女游客那样去逛名店,到康道蒂大道去吧。”

    刘群揶揄她,康道蒂大道也在罗马。

    小小白色卡片上用深蓝色钢笔字写着:程小姐笑纳,孙毓川敬赠。

    什么叫笑纳?那意思是,礼物微薄,叫你见笑了,你就笑着收下吧。

    她一定给了他很多鼓励,不然他不会那样做,走这一步,需要相当大勇气,程真觉

    得她的眉梢眼角可能出卖了她,她摸着面孔,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轻挑。

    程真换上便服上街。

    她到左岸去逛小画廊。

    未成名画家的作品一捆一捆那样堆在一角,三五百法郎一张,程真没有买的意思,

    携带太不方便。

    店主是位年轻人,“本店有画家替你造像,每张一千。”

    程真看他一眼,“蒙马特才一百。”

    年轻人气结,“质素不一样。”

    程真加一句,“都未成名,统统一样。”

    年轻人挥着手,“终有一日,你们会付百多万法郎来买我的画。”

    程真乘机教训他,“这样想就不对了,你爱的是艺术,怎么口口声声讲钱!”

    那年轻人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是你先提到钱。”

    “咄,我是顾客,我当然要讨价还价。”

    程真推开门走了。

    走到一半,在石板路上停住,看地上的影子,她想知道有没有人跟在她身后。

    没有人。

    没有开始已经这么辛苦,程真苦笑。

    她走到乌泉掬水喝,顺便用手拍拍脸。

    “小姐,一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