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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处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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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听音,葛通知道艾连心里已经答应了他,于是中气十足地说,到蓝市后,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瞧。
艾连是第二天中午在蓝市火车站下的车。
按约定,葛通届时到出口来接站。所以下了火车后,艾连并不急着往前赶,而是晃晃悠悠地在后面走着缓步,直到拥挤的人流渐渐稀了下来,她才向出站口走去。老远就看见出站口站着一个人,正在往里张望着。艾连就得意地笑了,因为那个人就是葛通。葛通手上好象还拿着一样东西,艾连的双眼立刻就放出惊喜的光泽来。
那是一束玫瑰,就如艾连曾经渴望着的那样。艾连就想,葛通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艾连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见艾连走了过来,葛通就把手上的玫瑰举起来,对着艾连摇了摇。葛通还是那么个笑嘻嘻的样子,葛通笑嘻嘻地说道,艾连你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艾连也满脸灿烂地说,葛通让你久等了。
艾连在葛通面前站住。
艾连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葛通手上的玫瑰,而是朝葛通身上打量了一下。葛通甚至比去年还年轻了些。艾连心想,这个阶段的男人真经得住岁月的磨砺,女人却不同,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一不小心就朝花夕陨,不堪回首。
这时葛通把艾连肩上的挎包接了过去,顺便把手上的玫瑰递到她的面前。艾连心头一热,把那束玫瑰抱到胸前,在鲜嫩欲滴的花瓣上吻了吻。艾连就有些陶醉晕眩,很感激地说,谢谢你,葛通。
葛通住在一家政府机关的内部招待所里,两人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就打的去了目的地。别看这是招待所,可这里安静优雅,外部环境比星级宾馆不差,艾连觉得还蛮不错的。葛通说,这里最大的优点是客人不多,我每次来蓝市出差都住这里。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二楼的房门边。葛通开开门,将艾连让进去,自己再顺手把门带上。房里设施齐全,红色地毯,落地大窗帘,以及空调彩电,星级宾馆里该有的,这里都有。是一间两个床位的房间,床铺上花色床罩铺得很熨贴。
艾连就说,还住着一个人?
葛通说,是呀,一个女的。
艾连说,女的?
葛通说,你不是女的?
艾连斜葛通一眼,嗔道,我可不会住到你这里。
葛通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待会儿再给你开个房间。
艾连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又调侃了几句,葛通说,我还要出去一下,也就一下,你车上辛苦了,先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葛通说着,就带上门出去了。
艾连在房子中间呆立着,重新把四周打量了一下,仿佛不知自己现在到了哪里。然后才走进浴室,拧开龙头,给浴缸放水。水满了,艾连便脱去衣服,把自己放进水里。一股温馨舒畅的感觉便跑遍了艾连的整个身心。
也许是热水的作用,艾连脸上慢慢就浮上了一层红晕,她不出声地自语道,这真是一次大胆奇特的旅行。
第一个晚上
艾连刚洗完澡,葛通就从外面回来了。葛通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葛通对艾连说,你看这是什么?
艾连打开塑料袋,是熟透的苹果和荔枝。艾连心里一热,真诚地说,你太周到了。
葛通说,你也难得出来一趟,我不能怠慢了你。
立刻就剥了一颗荔枝,殷勤地递给艾连。一边说,一骑红尘妃子笑——
艾连说,无人知是荔枝来。接过荔枝,送入口中。
聊了一会儿,艾连就望着葛通说,你没忘记吧,你还没有给我去登记房子呢。
怎么会忘记呢?葛通说,也将艾连望了望,然后闪闪眼睛,又鬼里鬼气地说道,非得去给你登记么?
艾连点点头说,当然。
葛通说,好吧。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葛通就回来了。葛通说,真不巧,没房子了。
艾连将信将疑道,真的?
葛通说,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看。
艾连想,这是不是葛通的一个圈套?如果是一个圈套,这不是自己自愿钻进来的么?转而又想,要说是圈套,这何尝又不是一个美丽的圈套?这次跑到蓝市来,不来钻圈套,又来干什么呢?
这么一想,艾连就释然了。
艾连当然不会去问还有没有房子,有房子,难道就该另外开一间?艾连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今晚我只能露宿街头了?
葛通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艾连说,你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葛通说,唯有牺牲多壮志嘛。
不觉得就到了中央电视台播放夜间新闻的时候。葛通见艾连无法自抑地打了一个哈欠,知道再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总得有个妥善的安排,就说,做一个折衷吧,这里本来就有两张床,我们平分秋色,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艾连说,你做得到?
葛通说,这有什么做不到的?我们单位有一个女人曾说过,如果要她选择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而不发生任何故事,那她就选我这个男人。
艾连就笑了,说,她选了你没有?
葛通说,至今还没有。
艾连说,所以今晚你就拿我来做试验。
葛通说,也许我能经得起严峻的考验。
接下来的过程是艾连设计的,葛通洗完澡后先老老实实躺下,然后艾连去卫生间换了一件长长的睡服,躲到另一张床上。钻进被褥后,艾连还说,今晚我就相信你一回,也许你不会违背诺言吧。
葛通说,感谢你的信任。
说着就要伸手去拧房灯的开关。艾连敢忙制止道,不能息灯。
葛通的手就停在了开关上,葛通说,为什么?
艾连说,你没听说黑暗里的犯罪率高?
葛通笑笑说,我就做一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吧。
艾连斜眼望望一米外的那张床上的葛通,不觉得也笑了,说,如今是做小人容易做君子难的年代,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把大灯关掉,留下一只地灯就够了。
现在房子里变得幽黯起来,鬼鬼祟祟的地灯在地毯上无声地晃悠着,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神秘。沉默片刻,艾连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忍不住又开口道,葛通你睡着了吗?
葛通说,我睡着了。
艾连说,那你还说话?
葛通说,没有哪本法律规定睡着了就不能说话吧?
艾连说,你睡着了,可我睡不着。
葛通说,说明你心里有鬼。
艾连说,我这是第一次单独跟一个男人过夜。
葛通说,我不相信。
艾连说,骗你是狗。
葛通说,你没跟你丈夫过过夜?
艾连说,那不算。
葛通说,你丈夫不是男人?
艾连说,他基本上不是男人。
葛通有些意外,脑壳在枕头上偏了偏,去看艾连。艾连那张床上的被子晃悠着暧昧的白光,艾连歪在枕边的头脸却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葛通想,这是不是艾连发出的一个信号?
两人还聊了些什么,艾连后来就不太有印象了。也许是坐车累了的缘故,聊着聊着,艾连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睡得并不安稳,混混沌沌,好像到了小时候故乡的一条小河边,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有不少小鲤鱼在水里欢快地游荡着。艾连就忍不住把手伸进水里去捉鱼,鱼们左摇右摆,纷纷从她指间滑走。好不容易抓住一条,眼看就要捞出水面了,那鱼猛地一扭,又逃出了她的掌心。艾连很惋惜,脚一顿,人就醒了。睁眼往隐约可见的天花板上望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蓝市。
睡前发生的那些蹊跷事慢慢又回到她的脑海中。
艾连拿过枕边的手表,借着地灯微弱的反光瞧了瞧,此时已是深夜两点。艾连欠起身子,朝葛通那边看看,葛通的床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好像那是一具摆在太平间里的尸体。这么一想,艾连就有些害怕起来,不敢再往葛通那边瞧。
过了好一会儿,艾连才又望了葛通那边一眼,并大着胆子爬起来,伸长脑壳到葛通的床前瞄了瞄,发现葛通还在喘着气,而且有细微的鼾声从微合的嘴巴里缓缓流出。艾连放了心,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
躲下后忍不住老是想,这个葛通真沉得住气,女人伴卧于侧,他竟然睡得这么自在。是女人没有吸引力?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热热心心地把女人约到蓝市来?那么是他真如柳下惠那样,有坐怀不乱的功夫?可这已不是柳下惠的时代。也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葛通已经废了武功,变成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
对这多少有些荒唐的念头,艾连自觉好笑起来。她否定了自己这一毫无根据也毫无理由的想法。像葛通这种正值盛年而且事业得意的男人,一般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说不定他还是那种优秀突出的男人哩。
艾连胡思乱想着,身上莫名地就有些躁热。她在床上烙了好一阵烧饼,又重新爬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蹲到葛通床前,看他不紧不慢旁若无人地呼吸着夜的静谧。她想这个男人的睡相还是蛮中看的,有几分优雅。她真想把自己的嘴啜过去,在他微张的嘴上狂吻一阵。她的头都伏了下去,可半途又停下了。她想故事的开头应该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太主动了,不是有些下贱么?
艾连站起身,再次回到自己的床上。她在心里愤愤地骂道,这个该死的葛通,你这不是要我到蓝市来活受罪么?
这个晚上,该发生的故事终于没有发生。
第二个晚上
第二天两人游览了好几处名胜风景,然后又去了蓝城大学。
因为是星期六,校园里人不多,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这里真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葛通于是说,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艾连说,那你应该牵一头牛来才是。
说着两人走上那条他们去年走过许多回的校园小路。路旁长着梧桐、玉兰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午后温和的阳光从树枝间斜下来,班驳着宁静的小路和两人的身影。
葛通说,一年时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艾连说,是呀,年年岁岁花相似,可是岁岁年年人不同。
葛通望望艾连说,我看你还是去年的老样子。
艾连摇摇头说,你这是安慰我。
他们就这样迈着缓慢的步子,一边慨叹着时光不再,一边随意聊着今人往事。轻风穿过树木,拂着他们的心事,使他们感到从未有过的缠绵。
这条小路其实并不长,可他们却在路上走了许久,直到夕阳偏西,才向校门口走去。
两人进了校门口一家他们曾经去过多次的小餐馆。主人把一个小包厢给了他俩。小包厢里就一张小餐桌,餐桌上罩着洁白干净的桌布,白瓷茶壶和茶杯像素描一样摆在那里,显得十分协调。艾连很喜欢这样的格调,觉得这个葛通真会讨女人高兴。
两人刚落座,主人就走过来,要他们点菜。葛通请艾连点,艾连谦让了一下,也就点了几样不贵的家常菜。等主人走后,葛通就笑着对艾连说,从女人点菜就可看出,这个女人到底喜不喜欢跟他一起吃饭的男人。
艾连说,何以见得?
葛通说,女人如果尽拣昂贵的菜点,是她不怕吃穷这个男人,说明她并不喜欢他;反之,女人如果尽拣便宜的菜点,是男人多花钱女人心疼,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艾连就用手捶了葛通一下,说,你真坏。
菜上来了,葛通要了一瓶青岛红葡萄酒,先倒上一杯,递到艾连手上。艾连接受着葛通的殷勤,觉得跟一个男人单独吃饭,的确是一种享受。艾连就免不了要想起自己的丈夫,在她的印象中,她们生活了快十年了,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好像从没两人上过馆子,艾连也就从没享受过葛通这样的殷勤。
这么一想,艾连却觉得这次单独出来跟一个男人约会,是给自己的一次补偿,太入情入理了。艾连把杯子举起来,跟葛通一碰说,感谢你。
然后两人一仰脖,喝了下去。
走出小店,葛通准备邀的士往招待所赶,艾连却仍不肯走。艾连意犹未尽地说,我们在校园里走了半天,可是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葛通说,还有什么地方?
艾连说,教学楼,我们上过课的那栋教学楼。
葛通一想,是呀,他们只顾在那条小路上走,还真的没去过那栋教学楼哩。
葛通说,有这个必要吗?
艾连说,算来我们在教室里待过的时间最长,我好想去走一遭,你不会反对吧?
两人于是返身又进了校园大门。
很快来到那座他们曾经上过课的教学楼前,抬步往里走去。那是一座五十年代的苏式楼房,有些老态龙钟了,除办一些临时性的学习班,平时都闲置不用。所以处处蛛网密布,灰尘厚积,从走廊上走过,后面就要留下歪歪斜斜的鞋印。
这天黄昏,除了葛通和艾连,楼里再没别的人,显得死寂而阴森,两人的脚步声于是格外的空洞响亮。艾连斜着眼,往四下里瞟了瞟,心生畏惧,不自觉就跟葛通挨近了。
两人很快来到他们上过课的教室外。隔了蒙着灰尘的窗玻璃往里望去,教室里面昏沉幽暗,蝙蝠盘旋。好在桌椅还在,就如去年他们上课的时候一样。艾连说,我们走后,这个地方看来就再也没人来上过课了。
葛通说,下次哪个拍恐怖电影,我就喊他们到这里来。
艾连的鼻孔仍然粘在玻璃上。她指指靠里面窗边的两张并排在一起的课桌,说,你还记得吧,第一天上课,我俩就坐在那里,你一上场就自报家门,逼得我没法,只得把自己招供出来。
葛通说,此后我俩就一直坐在那两个位置上,不再挪窝。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非常向往的样子。
最后他们来到教室门外。教室门没上锁,有一条不宽的门缝神秘地张开着。艾连怀着一股莫名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向门边走过去。她说,我想走拢去看看我俩的那两张桌子。
说着就将门轻轻推开了。门框上的灰尘纷纷飘落下来,扑向艾连的头脸。艾连往后退了半步。但她不甘心,继而又抬脚往里迈去。脚刚一点地,就尖酸地叫一声,高高地弹起来,惊恐万分地返身鼠窜。
葛通就站在艾连身后,正痴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艾连已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原来有一只老鼠吱地尖叫一声,从他们的脚底钻过去,逃向黑暗的屋角。
葛通全身的血液都狂奔起来。
他用全部的激情拥着艾连,拥得很紧很紧。
回到招待所,葛通的手还留在门后的反扣上,艾连就已迫不及待地拱进葛通的怀里。葛通腰一弯,就把艾连抱起来,连转了两圈。艾连咯咯笑着,一双脚在空中又踢又打,那样子仿佛一个三岁的快乐的孩子。
接着葛通就把艾连放到了床上,动手去解她的衣服。解到一半,艾连就挡住了葛通。艾连说,别急嘛,我已是你砧板上的鱼,还怕我逃掉不成。
葛通听话地松了手。
艾连用醉意蒙眬的媚眼瞟瞟葛通,将嘴朝卫生间方向努了努。葛通就懂了艾连的意思,点点头,放开艾连,进了卫生间。
也许是性急,没几分钟,葛通就出来了。
当葛通仅穿一条裤衩就火急火燎回到艾连身边,欲把自己的激情交给艾连的时候,艾连又一次挡开了葛通,诡谲地说,性急喝不得烫稀饭,你懂吗?
葛通说,你这不是成心折磨我么?
艾连说,我也要到里面去一下。
葛通只得点点头说,也是的。
葛通于是把艾连抱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放下艾连后,葛通还赖在里面不想走。艾连说,我不习惯在人前脱光自己。
葛通这才乖乖地走了出去。
艾连没有葛通那么性急,她让水在自己冰清玉洁的肌肤上不紧不慢地啃噬嘶咬,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艾连懂得好事不在忙中取的道理。如果让葛通就这样慌慌张张地行事,那他肯定是不会有所作为的,说不定稀饭没喝好,相反还要伤了舌头。
艾连这是故意让葛通自我冷静一下。就好像刚出炉的钢枪,没一个淬火的过程,那是不中用的。
果然,等艾连一个世纪后从卫生间走出来,葛通已经变得十分冷静了。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翻着服务员送来的晚报。见了艾连,才抬起头来,用一份欣赏的眼光望着她。其时艾连身上正裹着一条粉红色毛巾。裹着粉红色毛巾的艾连的身子显得丰满性感,别具风情。那是一种成熟女人才可能具备的风情,充满着逼人的诱惑。
艾连望望葛通,缓缓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躺到原先她的那张床上。葛通也不动声色地躺下。当然是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就如昨天晚上一样。葛通看了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艾连,开始动手去关灯。廊灯,床头灯,顶灯,壁灯,都已关掉,最后只剩下一只地灯了。葛通停在地灯的开关旋钮上的手不再动作。
葛通问艾连,这只地灯要不要留着?
艾连说,不留,关掉它吧。
葛通说,不留灯,你不怕黑暗了吗?
艾连说,不怕了。
葛通说,黑暗里不是犯罪率高么?
艾连说,高就高吧。
挥手从兹去
第二天葛通送艾连去坐火车,葛通为艾连买了软卧。
这是一趟开往绿市的始发车,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车站就让客人上了车。葛通陪艾连在软卧包厢里一直待到火车启动前的那一刻。包厢里没别的客人,两人好像还沉浸在昨晚的温馨里,有些难分难解的样子。艾连望一眼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灰蒙蒙的高大建筑,把头靠在葛通的肩膀上。艾连将手伸进葛通的衣领,轻轻抚弄着他那壮实的胸膛。
艾连说,昨晚你表现得真优秀。
葛通说,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艾连这会儿突然笑了。葛通有些奇怪,问她,你这是笑什么?
艾连说,第一天晚上见你睡得那么死,我还怀疑你是不中用的货色呢。
葛通也笑了。
葛通说,其实我根本就没睡着,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
艾连说,真的?
葛通说,不是真的还是假的?美人侧卧,我一个有血有肉的大男人,能无动于衷么?
艾连将葛通盯了好一阵才说,你难道就这么沉得住气?
葛通得意地笑了,葛通说,这就叫做欲擒故纵。
艾连说,你这样的男人真可怕。
这时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那是不声不响的细雨,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像极了离别的心情。葛通望望窗外的细雨,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
艾连也朝窗外瞥了瞥,伤感地说,你不知道我们这是在玩火吗?玩火是容易把自己烧毁的。
葛通一时就无言以对了。
停了停艾连又说,我是非常感激你的,你给了我很多很多。
艾连说,我很满足了。
艾连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会永远记住这两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葛通久久地望着艾连,说,我也会。
长长的汽笛已经鸣响。葛通在艾连的唇上吻吻,起身出了包厢。葛通刚走下去,火车就开始启动了。葛通在艾连包厢的窗玻璃外面小跑着,一边向艾连挥着手。艾连也扬起手缓缓挥着,仿佛要把窗玻璃上一样什么东西抹掉。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渐渐地,葛通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直至消失在车厢的后面。
艾连心想,以后也许再不会跟这个叫葛通的男人相会了。
上篇
1
吃过晚饭,把残局留给丈夫老马,何玉如就开门下了楼。
何玉如来到教学大楼前。楼里的走廊边竖着一块黑板。那黑板原本是写幼儿食谱的,现却写着“欢迎物价局领导前来指导工作”的粗大的红色粉笔字。修这座教学大楼时,园里曾向幼儿家长集资,以弥补财政无法拨足的基建款,本来是向物价局写过报告的,也得到了他们的同意,不想今天他们还要找借口来检查集资情况,园里只好把他们请进酒店喝了一顿,并一人一个五百元的红包,才把他们打发走。
何玉如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把目光从黑板上撤下来,朝楼道口方向走去。
刚好中班的林琴琴老师从教研室那边过来,正要回宿舍楼,见了何玉如,就跟她打招呼。何玉如忽然想起一事,对林琴琴说,你申报高级职称的材料里,还少了两堂课的教案,你快点补上吧。林琴琴点点头,说晚上就弄。
林琴琴进楼去之后,何玉如还在楼下站立了一会儿,心上涌起一丝感慨。这是何玉如花了两年时间,跑财政,搞集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建成的。建楼期间,何玉如不受包工头的红包和请吃,死卡水泥标号和砖木钢材标准,保证了质量,节省了资金,如期把宿舍楼竖了起来,如今三十多户老师欢欢喜喜搬了进去,自己却仍住在老宿舍楼里。不想还有人说她得了包工头好处,发了大财。
何玉如记得闲话说得最多的,是搞学生伙食采办的林强生,他因何玉如批评他采购的食物高于市场价,一直怀恨在心,这次也跳出来大说何玉如的烂话。何玉如心想,职工们对林强生的反映已越来越强烈,他那么损公肥私,得的好处太多,确实应该给个处理,换个人来搞采办。
天色暗下来,操场两边渐渐枯萎的秋叶划着幽影,零落在地。何玉如缓缓的步履落在秋叶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这漫不经心地在操场上兜了一圈,何玉如准备回家。她想回去迟了,老马又要说她蹿尸闹魂,把他忘到了一边。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传达室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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