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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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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们两个闺女家就更别管了,要管也让他们男的去管。”大娘凑到她俩跟前,惊恐地小声说,“不是大娘吓唬你们,这可是个大马蜂窝,捅不得呀!”(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吴玉萍听得出来,大娘对内里的情由是清楚的,知道死者冤枉,只是由于担心她们的安全,或者还有自己不愿卷入这种是非,不肯告诉她们。所以便不直接追问死的情节,采取了迂回的办法:“大娘,这事他们家里就不告状吗?”大娘说:“谁说不告?他娘都快气疯了,愁瞎了,到处告啊!可是来了那么多工作组,不是也解决不了吗?他家就有一个老娘和一个没出阁的妹妹,能有啥法儿,娘儿俩整天哭啊!”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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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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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萍看出了大娘对死者家属深深地同情,便进一步说:“村里这么多人,就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大娘叹了口气:“唉!人家马家是村里大户,人多势众,现在村里干部多是马家的人。刘家也算是大户,不如人家人多。原来也有人当过政,都让人家整下来了。就留下了一个刘国良,有职无权,说话啥也不顶,还落了这个结果,刘家谁还敢出头啊!”
“那马家那么多人,就都不讲理?”吴玉萍知道马、刘二家向来有宿怨,但是她认为将来要解决问题还最好有马家的人出来说话,证明才能过硬,不知能不能找到这种人,便探探大娘的口气。大娘说有是有。说了以后又后悔了,马上改口说:“人还能都一样?也可能有吧!可是马家刘家老辈子便不和,现在人们又怕惹事,再说说了也不顶事,谁愿意出头啊!”
绕着弯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黎娟早着急了。她也看出来了,大娘是知道实情的,而且也看出了大娘和吴玉萍感情很深,非同一般。便说:“大娘!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吴姐吗?刘国良咋死的,你老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绝对保密,绝不连累你老人家。”
“姑娘啊!这么说你就把话说远了。”大娘笑笑说,“你吴姐既带你来,大娘还能信不过你吗?大娘是心痛你们哪!你姐是只孤雁,你是个没过门的闺女,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咋好啊!孩子啊,村里的复杂情况大娘了解得深啊!正因为这样,才不忍心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呀!你姐不像你,你有爹有妈有家,干不了顶多回家,还有爹娘照顾着。你姐她不光是只孤雁,还有个离不开娘的孩子,她男人还在村里受罪,也仰仗着她呀!再有点闪失,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呀!她够难的啦!闺女呀!咱得为你姐想想啊!”
大娘这一席话,说得吴玉萍泪珠儿一串串地往下掉。她一哭,大娘和黎娟也都哭了。哭的感染力比笑要强烈得多,尤其在妇女当中,就像传染一样,有一个人伤心地哭起来,很快就会引起别人恸哭。在共同的痛苦中,就更是如此,一时间,谁也没法说话了,都哭了起来。吴玉萍要不是当着大娘和黎娟,她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自己从小就为革命为群众拼死拼活,可是竟落了这么一个结果。家不成个家,孩子扔下没人管,自己还处处受人歧视,丈夫仍然在冤枉和痛苦中熬煎,看不见个出头之日。想起来有时真心灰意冷,可是能因为自己的不幸,就对群众在痛苦中的熬煎不管吗?对国家的灾难自己无力回天,可是摆在眼前自己能做的事情,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吴玉萍擦干了眼泪坚定地说:“大娘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也真说到了我的心坎儿上。我自己好赖都不怕,有时我真想自己死活都无所谓,可是我就惦记着那爷儿俩,他们再也经不起打击了。可是我也不能只想自己的家呀!人家的儿子被活活打死没人管,这当娘的该有多难受啊!坏人这么胡作非为没人管,老百姓能活得舒心吗?当干部的看见这些事情却漠不动心,先不说他有没有责任心,还有点人味儿吗?大娘,我想好了,我一定把这事了解清楚,你就帮帮我们吧!”
说到这里,大娘突然自己哭了起来,哭得十分悲痛。弄得两个人莫明其妙,吴玉萍赶紧说:“大娘,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大娘说:“闺女呀!难得你有这片好心。你觉得我不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吗?我比你们还急呀!你们知道死的是谁?我的亲外甥啊!他妈是我姐呀!”大娘哭得越发伤心了。大娘直率地说:“你们斗不过人家。俩闺女家,哪是他们的对手?再说,调查这么多回了,一回回的都偏向人家,硬说我外甥是反革命,得急病死的。还弄了个法医的鉴定。你们两个闺女来调查,谁还敢告诉你们实情?”
“大娘,这么大个村,就没人敢说个直理?”吴玉萍不相信群众中就没有坚持正义的人。大娘说:“有人敢说怎么样?人家人多,咱们人少。公安局的来了,还问过我呢!说刘国良是不是反革命?我说不是。他们说人家都说是,你说不是有什么证据?我说你们说是有什么证据?他们说他反对文化大革命,攻击毛主席,有他的口供,他还按了手印,这就是证据。我急了,他们家三代贫农,毛主席领导穷人翻了身,他家才过上好日子,他又当了多年兵,回村当了干部,他怎么能反对毛主席?他们嘿嘿冷笑:跟毛主席革命几十年的元帅、国家领导人,不是也有不少成了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吗?我说那口供是他们逼的,他是被打死的。他们说你见了?我说听人说。他们说那不足为凭。再说反革命哪有那么容易甘愿投降的?教训教训他也是情理之中嘛!我知道你们是刘家一姓,还有亲戚关系,你也是贫农,可要和他划清阶级界线,包庇反革命,可没好下场。”大娘又哭了起来,“县公安局都这样,你们还能整得清吗?从公安局下了结论以后,那一伙人更不可一世了,经常在大喇叭上广播:谁包庇反革命,与反革命同罪,小心你们的脑袋。连他娘现在都不敢说话了,别人谁还敢出头说话呀!闺女,你们可千万别启动了。”
黎娟没主意了,她没想到连公安局都向着人家说,还有那么多证据。这个一向快嘴快舌的闺女,也没话说了,看看大娘,又看看吴姐,一脸的无奈。吴玉萍也感到压力很大,事情比她想象得更复杂,可是心里也更气愤了。觉得这还有好人的活路吗?于是下定了决心:“大娘,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有证据,也都是假的。你老既然知道实情,就帮我们把事闹清楚吧!别说是你老的亲戚,就是个一般人,也该帮帮我们。”大娘说:“闺女,我把复杂情况都告诉你们了,住手吧!你想想,死的是我外甥,我不心痛别人,还不心痛我姐吗?可是再心痛,我外甥终究是死而不能复生了,我不能护着死的,我得护着活的啊!大娘实在不忍心把你们两个好闺女往火坑里推呀!大娘本想留你们吃饭,是为这事来的,大娘也就没法留你们了,说得不少了,你们走吧!”大娘连推带搡地把她们送出了门外,她自己却含着眼泪,没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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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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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大娘处回来以后,一连几天,没有机会再去刘大娘家,因为马翠花天天来盯着,怕连累大娘,吴玉萍只好在屋里呆着。
有一天晚上,吴玉萍决定自己独自到刘大娘家。黎娟急了:“那可不行!黑夜多危险哪?我不让你一个人去!”吴玉萍说:“娟儿,我主意打定了,你就别说了,我赶紧走,要不又许走不了啦!”吴玉萍戴上棉帽子,又把两只帽耳搭拉下来,披上外套,那时的装束,男女差不多,从远看,就认不清是谁了。她不管黎娟的抗议,终于去了。
刘大娘一见吴玉萍便急了:“我的乖乖,你怎么黑夜又来咧!我不是让你这几天别来吗?危险哪,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呀!”吴玉萍说:“大娘,这事儿我管定了。我们再不管,国良的冤枉就会石沉大海,以后就不会有人管了,村里坏人就会更猖狂。我白天想来,让人给缠住了。你看我们工作组还担惊受怕的,能看着群众长期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不管吗?”
“闺女,大娘也是眼巴巴地想有人把这事给弄清啊!可是你想过没有,光大娘一个人说能算数吗?现在连他娘都不敢说话了,别人谁还敢说话?再说空口说白话谁信?啥是证据?咱没证据啊!可怜我那国良啊!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没法替他伸冤了。”大娘说着,抑制不住自己的痛苦,又哭出了声来。
吴玉萍没想到大娘还有这一层顾虑。便说:“大娘你老别哭了,有人替他伸冤。告诉你老实话吧!证据就在我手里,谁也赖不掉……”大娘奇怪地说:“你有什么证据?”吴玉萍说:“血衣!”
“啊?不是烧了吗?咋会到你手里?”大娘惊呆了,“那可是个祸根哪!公安局的人走了以后,大队里让她娘交出死人的血衣,他娘说看着伤心,烧了。把他娘整得死去活来,折腾了几个死啊!也没整出来,人们都说烧了,怎么又会到你手里?”
吴玉萍没有回答大娘的话,接着说:“他娘也不是死了心了,只是不敢明说。老太太决心为儿子伸冤。”大娘吃惊地望着吴玉萍,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的?”
吴玉萍把夜里发生的事件说了一遍。大娘高兴地说:“肯定是他娘送去的。”吴玉萍情深意切地说:“大娘啊!人家舍着性命危险把血衣、告状信交给我,我能只考虑自己不为受苦受难的百姓想想吗?老太太把舍着性命保存下来的血衣交给我,这是她最后的一着棋了,我要再不管,把它交到别人手里,就把老太太推到火坑里去啦!我尝过受冤枉没人管的滋味。”说着她不禁泪珠儿一串串地往下掉,也不知是为老太太而哭,还是哭她自己。这回倒是大娘劝她了:“孩子啊!别哭了。大娘是为你担心哪!你既然决心要管,大娘能让你为难吗?再说我老姐姐都舍出命去了,我能看热闹?大娘不怕,把啥都告诉你。”
村里马、刘两姓的宿怨虽然由来已久,但是矛盾的公开化、尖锐化还是近几年的事情。这几年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这些运动就为家族间纠纷,派性的矛盾,或是个人间的嫌隙仇恨,增加了助燃剂,为挟嫌报复、公报私仇带来了方便。使一些人冠冕堂皇地以革命的名义,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四清运动”时,桥头营主要干部多是马家的,被整得死去活来,都成了“四不清”干部,连他们的子女都跟着倒了霉。因为刘家的人斗争积极,“四清”后村里主要干部便成了刘家的人。
马家的下台干部心中不服,几个人凑到一起,经高人指点,便捏造了一个以刘家干部为主的农村秘密组织,说他们秘密串连,辱骂伟大领袖,目的是推翻共产党。他们觉得单说一个村不容易被人相信,便联络了其他村个别下台干部,一起捏造了一些人的“罪状”,还编出了一部分骨干名单,密报到公社。
公社书记慌了,认为事情重大,亲自找到县委书记。县委书记认为事关重大,不可大意,必须下大力量搞清楚。连夜从公安局、县委等部门抽调五十多人赴公社十一个村,开展挖“残反”(残余反革命)运动。桥头营刘家的干部都上了黑名单,被隔离审查批斗。
“文革”一开始,这些被审查家属的子弟都是响当当的“红卫兵”。红卫兵兴起以后,大造“挖残反工作组”的反。被隔离审查的全部解脱了,造反的这些子弟们还不干,说是“资产阶级当权派”专了他们的政,吓得工作组连夜逃之夭夭。
“挖残反”后上台的马家的干部自然又成斗争的对象,不仅靠边站,有的还受了残酷的批斗。但很快斗争的大方向又是指向更大的“走资派”,揪斗县委书记、县长等这些“大人物”。对村干部批斗的劲头也就小了。村里造反派虽然夺了权,但没个系统的组织,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原来的村干部虽靠边站,但没正式免职,正所谓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村里已成了一种混乱局面,经过各派大联合、老中青三结合,成立革委会以后,因马家在造反派中党员中都占优势,在村里人也多,又加马永昌在“四清”以前“挖残反”以后当过多年村里主要干部,便又成了支书兼村主任。
在你整我我整你的政治运动中,在马、刘两姓的权力争夺中,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干部说换都换,刘国良就是其中特殊的一个,可以说是三朝元老。他是“四清”运动前从部队复员回家的,在部队中入了党,立过功,当时村中虽然马姓当权,但由于他从小离家,在两姓中没什么恩怨,人又正派,同时上级又一再反对干部中一姓清一色,所以当时的支部书记马永昌便觉得这是刘姓中可以争取的一个合适人选,立即安排他当了民兵连长。“文革”以后,马家的人又重新掌握了大权,为了不使马家干部清一色,便又把刘国良留下了,只是给了他一个名字好听没有实权的职务——贫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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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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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昌仗着马家人多势重,而且他们兄弟三人都担任着村中重要职务,二弟是治保主任,三弟是民兵连长,人称三只虎,没人敢惹。所以很快就旧病复发,“四清”以前那些老毛病都犯了。假公济私,优亲厚友,对集体财产任意挥霍私吞,还不断玩弄女人。而且派性十足,对反对自己的人,千方百计地打击报复,进行压制。刘国良起初是忍了又忍,只是善意地提些意见,说说群众对干部们的反映。马永昌便说他是听信了刘家人的诽谤,并警告他不要陷入派性。
“一打三反”运动开始以后,马永昌如鱼得水,活跃起来,对以前批斗过他的人,对他们表示不满的人,开始下毒手。随便捏造事实,无限上纲,罗织罪名,严刑拷打。马家三兄弟为所欲为,还有一帮小兄弟帮凶,便成了村中的太上皇。刘国良平时忍着,这时忍不住了,对他们随便抓人打人极力反对。他们碍于刘国良的情面,白天斗争中打人有所收敛,一到晚上避开众人的耳目,三只虎和一伙帮凶便开始刑讯逼供,许多残酷的整人手段全用上了。
有一天后半夜,人们睡得正甜,突然有人猛敲刘国良的门。刘披衣起来一问,来人说:“你快看看去吧!老族长都快被马家的人打死了。”刘国良说:“什么时候抓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来人说:“今天晚上。”刘国良穿上衣服便赶紧跑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老族长是刘家最老的一个长辈,七十大几了。“四清”中批斗马永昌时最积极,也是平时挑头反对马家欺压刘家的人。他看不惯马家对刘家的人严刑拷打,可是在运动中,人家打的是打击“反革命”的旗号,自己也不好率领刘家的人反对。
这天早上遇见马永昌的二兄弟,村中的治保主任,老族长便连劝带求地说:“抓去的人有事说事儿,你们不能没黑夜没白日地收拾他们哪!打死人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治保主任蛮横地说:“谁说我们收拾他们了?你听谁说的?”老族长说:“还问谁说的干啥?你们天天黑夜整治人,谁不知道?说话做事可要凭天地良心哪!”治保主任说:“什么良心不良心,他们是反革命,你还敢替他们说话?”
老族长气得混身哆哆嗦嗦,半天才喊出一句话来:“我这是替反革命说话?我是劝你们少做点孽,你厉害个啥?告诉你:太阳不会老是正晌午!你也小心点。”治保主任说:“好啊!你污蔑红太阳,污蔑伟大领袖,反了你了,你等着!”他装得气呼呼地走了,内心里却高兴地说,“好你个老东西,这回可让我抓住把柄了。”
老族长觉得自己世代贫农,一贯拥护毛主席共产党,虽有时为刘家的事出头说话,但论为人,在村里男男女女没有人说他个不字,我没有什么短处,你们抓不住啥把柄,我怕你个啥?他万万没想到,早上说了这话,晚上就被马家兄弟抓走了。抓到大队以后,马家兄弟让他承认反对文化大革命,辱骂毛主席。
他哪里肯承认,不仅不承认,还说他们黑了心,官报私仇。于是拳头棍棒便一起上来了。到了这种情况老族长仍不明白,他相信国家有“王法”,自古以来就是“杀人的偿命,欠债的还钱”,你们就能没个管教了?打他的时候他不服软求饶,而且喊叫:“你们这一群龟孙子们,打吧!我快入土的人了,不值钱了,打死我让你们年轻的抵命,值。有人会惩治你们。”
这一声正义的呐喊,也引起了打手们的顾虑,有的手软了。但是却引起了马家兄弟们狰狞的讥笑,他们觉得这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拳脚棍棒雨点般落在了老人身上,老人躺在地上,再也喊不出来了,已经奄奄一息了,人们还没有住手。突然哐的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闯进一个人来,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干什么?”
刘国良看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衣服破烂,遍体鳞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再看看这一伙打手,有的凶如恶鬼,有的满脸狞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你们把一个老人打成这样,还有人心吗?什么革命行动,简直是反革命!”
“喂!我们可是按上级布置开展‘一打三反’运动,正在审讯反革命。”马永昌不慌不忙地说,“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反革命?”刘国良说:“按上级布置?哪个文件让你们这么审了?!”马永昌轻轻松松地说:“县里呀!公社呀!”然后把脸一变,指着刘国良的鼻子说,“告诉你,姓刘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胆敢反对‘一打三反’运动,就是反对文化大革命,就是反对毛主席,你就是反革命!”
“好啊?!”刘国良年轻气盛,不服气地说:“你们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官报私仇,随便抓人打人,还说别人是反革命。说我是反革命,你把我也抓起来?”马永昌仍然不慌不忙地说:“你别忙,等着,你要不回头,有你知道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你想给你刘家报仇。”刘国良说:“你别往家族关系上胡连连,你做的坏事还少吗?你也等着,有说理的地方,我上县里告你去!”说完扭头就走了。
刘国良一走,一屋子人全愣了,不知如何是好。治保主任说:“哥!你怎么让他走了,他要上县里告状去!”马永昌胸有成竹,仍然不慌不忙:“告就告呗!县里会听他的?他上县里,明天一早我就上公社,反革命帽给他一戴,他还告个屁。”治保主任着急地说:“哥!这小子可是说到做到,今天黑夜他就可能跑到县里去,他县里有熟人,先揭了咱的老底,公社也许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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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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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昌深知刘国良这小子有主见,别看年轻,心里道道多,主意真着呢!跑出去可真是村里一个祸害。可是仍然觉得随便抓一个村里主要干部不合适,心中有些犹犹豫豫:要不先把他看起来?还没等马永昌拿定主意,他兄弟治保主任便说:“走!把这小子弄来!”几个打手跟着走了。
刘国良还真是想着连夜上县里告状。穿好了一身整齐的旧军装,还准备了几件衣服,带上了干粮,正准备上路,几个人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上去就把刘国良捆了起来,刘国良的老娘、媳妇、孩子哭成一团,一个劲地求情也无济于事。刘国良对老娘说:“娘!不用求他们,儿子问心无愧,他们才是反革命,是土匪,求他们也没用。”
刘国良被带走了,他知道这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甘心被他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秘密地关押起来,所以一出门便高声大喊:“乡亲们听着:我是刘国良,马永昌一伙把我抓走了,刘家老族长要被他们打死了,我们要死了,你们可要为我们报仇啊!村里再也不能让马永昌一伙儿糟害百姓了。”
刘国良的喊叫,惊动了乡亲们,许多人都在夜梦中被惊醒,各处陆续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人们披衣到街上侧耳细听,交头接耳地议论。街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动,原来不只是刘国良挨打的喊叫惊动了人,打老族长时的响动也让许多人知道了,不少人早就睡不着了,偷偷奔走相告。刘国良的妻子,也找到刘家的人设法搭救,大队的院子只是不到一人高的土墙头,正房里是玻璃窗户,屋里灯火通明,不少人趴在墙头上偷看,不仅喊声听得十分真切,就是里边打人的情况也看得清清楚楚。
马永昌知道刘国良这小子犟性,但还不清楚他是这样刚强。不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就是不屈服,而且大声喊叫。马永昌怕全村人都听见,便慌忙地把墙上挂的一件棉军大衣扔过去:“堵上他的嘴,不许他出声。”有人怕他咬手,有人不忍心下毒手,…》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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