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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倾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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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幸福吗?
玉阡萝望着身旁沉沉睡去的男人,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一呼一吸间也充斥着他的味道。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然有那般大的魔力,在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一切,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里也只有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
她渴望他,也许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他的睫毛好长,翘翘的,还有那双深邃的双眼——现在睡着的他,失去了那份沉重的目光,却平添了一份柔和的恬静。
他在做一个好梦吧。
她浮起浅浅的笑。她喜欢轻松一些的他。即便那只是一时的虚幻,睡醒后的他会回复原来的紧绷,她也还是希望他有片刻的放松。
大海……他真的是大海般的男人。
望向房门方向,透过门板慢慢地渗进来青白的阳光。天,原来已经亮了。
门外轻轻的谈话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起身披上长衣缓缓走向房门,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虽然还是极尽所能的小声,但还是可以听到。
“……一整夜都在这里?”
“是,天关将军。”雨润甜甜的声音响起。
是有重要的事吧?
玉阡萝抬手推门,轻扬的手臂在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后垂下。
“她……”他停顿一下,“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吧?”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玉阡萝感到十分疑惑。
“我觉得是。”雨润犹豫一下,“应该是吧。”如果记得,应该不会问她羽国什么的吧?
“玉阡萝,你在做什么?”帝车突然的召唤打断了她继续听下去。
赤裸上身,他左手肘支撑着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上,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你在做什么?”才醒来便见她悄无声息地呆立在门边。
玉阡萝淡淡一笑,“这么早就醒了?”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和他对上的视线。即使现在看着他,她仍是会感到脸红心跳。
“天已经亮了。”帝车叹息,好久他没有睡这么沉了。
“怎么站在那儿?过来。”他伸出手。
“外面可能有人要见你。”
帝车眉头微皱,缓缓放下手臂,“谁在外面?”他沉声向外道。
“王,天关在外面。”天关的声音响亮。
玉阡萝坐上床,也望向房门。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帝车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事?”天关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天刚刚亮便进宫见他。
“王吩咐臣查的事己有头绪。”
玉阡萝感觉握着她的那只大手突地紧了一下。抬眼看去,他似乎又是波澜不惊。但是隐约地,她看见深沉双眸一闪而逝的犀利。
典雅,弥散着淡淡慕叶花香的书房。
望着水晶紫壶中萦萦绕绕的白烟,帝车声音平静地道:“查到什么?”
“敕廿利炎。”
视线停在前方某一点,“敕廿利炎。”帝车重复这个名字。果真是与他有关?
“羽国一直没有放弃找寻玉——”天关突然改口,“敕廿公主,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敕廿公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忽然失踪,然后过上一段时间再出现。”
“他们是去人间。”这并不是一句问话。看来敕廿利炎知道玉阡萝死后也并没有完全死心。
“是的。”天关抬头望向帝车。王仍是沉默,平静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是怎么查到的?”帝车的视线移向他。
“安插在敕廿利炎的地云宫里的人送出来的消息。她在那里已经三十六年。”一个很聪明的丫头。
帝车赞赏地点点头,“很好。”
“不过,我们安插进去的十个人,也只剩下她一个而已。”天关其实有些佩服羽国的警惕性,“这次也是费了很大力气送出来的消息。”
帝车右手握紧木椅的扶手。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天关习以为常地立在原地,每每王思索时就是这样。
“这件事——我是说玉阡萝回来的这件事,应该是和敕廿利炎没有关系。”良久,帝车低沉的声音才道。
“王?”
帝车若有所思地一笑,起身缓步走到窗旁。窗子开着,外面鸟语花香,阳光渐渐显得耀眼。空气中有一股只属于清晨的清爽气息。
“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他大概不会将女儿丢到宫廷里,我的身边。她在他的身边,远比在我身边更对他有利。玉阡萝——对他来说,是希望。”他会秘密藏在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待时机成熟便立刻反扑。
“天关,他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发现。”天关沉吟,“最近克罗城窜起的火族势力似乎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我隐身在地云宫外面,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进出。奉命长期监视他的兵士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好……”他只要继续安静下去就好。
天朝初定,人心不齐。羽国一度曾有搅乱乾坤的意图,但是随着德政广施,福泽万民,军队的强力防备,羽国的人渐渐也习惯了安逸,恭顺了许多。敕廿利炎也至少表面看来接受了事实,安心地做他的羽王。
他清楚,羽国以敕廿利炎为王,恭敬他,以他马首是瞻,所以,只要他安静,羽国至少不会有大规模的行动。
“王,敕廿公主她真的没有问题吗?”他一直很担心有一天她会发现真相,更担心她从来就没有失去记忆。
“没事。”帝车轻描淡写地拂过去。“还有,”他转身看着天关,微风吹散在身后的长发,轻盈盈地被托在空中,“刚才在门外,你说了什么?”
“我只是询问您是否在里面,以及……可否叫醒您。”玉阡萝在门内,那她听到了什么吗?
帝车轻轻地点头,然后走向书房深红色的门,在路途与天关擦肩而过,“玉阡萝的事,你要继续查下去。”他一定要知道是谁将她带回。
“是。王——”天关的召唤止住帝车的脚步,“祭祀的事?”
“交给太阶去办。”帝车简短地吩咐。每五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又要举行了。这是他君临天下之后的第二个祭典。
时间过得好慢啊。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玉阡萝软绵绵的问话令正在批阅奏章的帝车蓦地一怔。他没想到她会问。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她对着镜子梳理秀发。
“以前……和现在的你没有太大区别。如果说不同,就是你现在比较爱问问题。”他停顿一下,眼睛盯着奏章,可是却并没有看,“你还是那样迷人,聪明,飞扬着生命的气息。”
他描述得很美,可是却过于抽象。她并没有明白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她的过去,她是什么人——她仍是一无所知。
玉阡萝若有所思地对着水晶镜面梳理长发。透过镜面,她看见他有片刻的失神。他坐在床上,拿着奏章的手定格,双眸垂下又重新张开。
她奇怪自己竟看得这么仔细。
“帝车,你……”你不想让我清楚自己的过去吗?她想询问,可是没有说出口。如果事实如此,问了也是白问。
——天关问:“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吧?”
——神秘的黑衣男子说:“您是羽国唯一的希望。”
她感到一阵头痛。
她知道不该强求。和帝车在一起她觉得很幸福。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可是她真的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但是那些偶然发生的事,经他不知是否刻意地掩藏,她反而更加好奇,不时地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心。
不经意间,她总是会想到。
“嗯,有事吗?”帝车已经重新埋首奏章之中。他看起来似乎漫不经心。
玉阡萝将梳子放回梳妆台上,“没事。”
帝车望向她,漾出一丝微笑,“吉光山——明天我们可以去了。”
“真的吗?”她等了好久了,“可是,你不是很忙吗?”
“我答应你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已经尽量提前解决那些事了。况且,过些日子就要举行祭天大典,他能空出来的日子,也只有这几天。
玉阡萝来到他身旁,笑意盈盈,“不耽搁你的正事才好。”
“没关系。”帝车放下手中的奏章,定定地凝视她。他喜欢她拥有这样开心的笑容。
“玉阡萝。”他低沉的嗓音令她心头一跳,“我们要永远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天关说利炎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她,为了她甚至要手下的精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人间找她,他一定有自己的计算。
或许是企望一场新的战争。
这样,他更加不能让她露面。他不能失去她,再度与她为敌。
“当然……好。”这正是她所期望的呀,与一个深爱的男人白头偕老,过幸福的日子。
帝车感慨一笑,将她揽入怀中。
仅仅是这样抱着她,他就已经觉得幸福。一百年前失去的,终于他又重新拥有了。可是为什么心底深处,又隐约地感到一丝不安与忐忑呢?
“我们一定会幸福。”他喃喃道。这是老天欠他们的。
或许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或许分离太久……
也或许真正的原因,只是那个急于寻回女儿的敕廿利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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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中午时分,他们到了吉光山。
玉阡萝好奇地打量拉他们来的“交通工具”。坐在车子里没有看清,现在仔细看上去,却是三分像马,七分像豹子的动物。
它有一张极长的脸,眼睛又大又美,眼珠是墨绿色的。耳朵倒是和马一模一样,不过全身布满豹子的斑点,身小体长。
“这是什么?”
“风骠,他的名字叫迅风。”
“好奇怪的名字。”她微笑转身,目光触及身后高耸入云的山峰时,惊叹不已,“这就是吉光山?”好高啊,一眼望不到顶。
帝车轻轻点头。乌黑的长发并着墨绿色的衣摆在风中飘扬。
“迅风,回去。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等着。”他对风骠说。而它似听懂似的用响亮高昂的叫声回应他。
“你们——”玉阡萝惊讶地瞪大双眸,“它听得懂你讲话?”
帝车淡然一笑。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向山脚走去,“走吧。”
玉阡萝随着他的步伐,可仍是好奇地回头望一眼风骠。只见它飞也似的奔回原路。道路上霎时飞起一股黄烟。
“你让迅风走了,我们要怎么上去?”不比孤儿院后面的那座她常爬上去的小山,这可是高耸入云的高山耶。单是走路,大概走上一个礼拜也到不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他气定神闲。
“好啊,交给你了。”她放心地、悠闲地跟着他走。
越是往上,她越是感觉到心旷神怡。周遭的空气仿佛被甘泉清洗过,淡淡弥散着清凉甘甜的味道。参天大树商量好似的整整齐齐排列两旁,树叶也迎接贵宾般地动个不停。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当然,这些鸟也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其叫声清脆悦耳,比之黄莺有过之而无不及。
“累吗?”帝车侧首,关切地问。
她摇头,脸颊现出嫣红,细细地有汗珠出现,“不累。我以前时常登山,这样的程度还难不倒我,不用担心。”
帝车笑笑,轻轻为她拭去汗,“累的话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玉阡萝绽开笑容,拉着他加快步伐,边走嘴里边哼着歌。软软的声音,动听的旋律,飘在洒满阳光的小径上,没来由的帝车突然很想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说上一千遍一万遍的爱。
“帝车。”前面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突然回头,嫣然一笑,“这儿真的很美。”走在这条小路上,她有种心旷神怡的清凉。
“喜欢吗?”
“当然。这么美的景色谁会不喜欢?”玉阡萝深深地吸口气,她已经爱上了这个地方。
“等等!”纤眉猛地一收,她寻找什么似的四处张望,“我好像听到有水的声音。”
帝车神秘一笑,阳光洒在俊颜上,异常耀眼。他上前拉起她的手,拐进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七拐八拐到达目的地。再看玉阡萝,早已惊呆地张大嘴。
“好美啊。”半晌,她才回过神地赞叹。瀑布耶,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且,声音好大,震耳欲聋。
从陡坡上倾泻下来的水流,即使站得那么远,那响亮的击水声依然让她心弛振荡。击起的水花经阳光的照耀,竟闪光似的跃动不止。
“真的很美。”她望向帝车,他也正看着她,明亮迷人的双眸中只有她的影像。
“你才美。”他低低地说。
她垂脸羞涩一笑,随即看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向旁处。
帝车笑着扳回她的脸。
“干什么?”
“你说呢?”帝车捧着她的脸,顺势吻下去。
“别闹了。”玉阡萝笑着推开他,才一转身,又被他拉回怀中,“别这样,荒郊野外的。”她晓之以理,可他偏不买账。
“又没有人会看到。”他回道。
一个不留神,她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喂,不要跑!”他嬉笑着追上去。
“才怪咧。”
两人笑闹追逐到了树木中,玉阡萝绕着粗壮的大树好几圈。
“我看你能躲到哪去?”
“你这个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么放肆呢?”
帝车目光含笑,微微有些喘,“你在说话吗,我怎么都听不到?只看见你的嘴在动耶。”
“少装了!”玉阡萝急忙躲过他伸过来的长臂,“啊——”银铃般的笑声在午后飘荡。
“不要闹了,我受不了了。”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倒在草地上。
地上青草新鲜的气息迎面而来。
帝车跟着躺倒在她身边。侧首看她,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她的身体不错嘛,这么能跑!“跑不动了?”
“是啊,你可不要乘人之危。”
“孩子,你怎么这么不了解我呢?”他忍住笑,努力装作一本正经,“到了我手里,可得任我处置喽。”
“哦?打算怎么样?”玉阡萝好笑地看着他。
“嗯——”帝车佯装一副苦思的模样,眉头紧紧地拢起,“捆住你的手和脚,让你用最真诚、最深情的表情对我说你爱我,然后,热烈地亲吻我——”
话还没讲完,玉阡萝已经笑作一团。她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帝车支起半边身子俯视她,左手抵住她远离他身体的那一方,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中,黝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唇扬起完美的弧度。
“怎么不说话?”他慢慢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搔得她心头发痒,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至少……你不会捆住我的手和脚。”她嘴硬地道。
他浅浅地露出笑容,双眸无比的专注。他俯下身温柔地贴上她的嘴唇,仿佛对待世上仅有的珍宝……
树叶随风摇曳,阳光穿过树木间的空隙,含情脉脉地洒在安然躺卧在草地上的两个人身上。
不远处传来鸟的鸣啭。
“这里好吗?”帝车望着上面被茂密树叶遮得几乎不见的天空,“我是说这个世界——你喜欢吗?”
玉阡萝转头默默地看他。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散在草地上,侧脸的阴影跟随鼻翼的呼吸振动,翘长的睫毛呼扇呼扇地抖动。
“我喜欢……”比喜欢更加喜欢。
帝车侧首一笑,“我也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喜欢。”
过去,这个世界拥有了他太多难过的记忆。
玉阡萝轻轻叹息,懒洋洋地将头歪靠在他肩上。心情是淡淡的,如午后温暖的阳光。
许久,“我们该走了吧。”她轻轻的声音说。
帝车回过神似的望望四周。
“你这是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失笑。以前他是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你的意思不会是——”玉阡萝瞪大眼睛望他。“我们迷路了吗?”
帝车笑了,“你很聪明。”
“别闹了!”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我们要怎么办啊?”不会像小时候那次被困在山上一天一夜吧?
“不然我教给你一句咒语吧?”见她担心的模样,他玩心又起。
“可以出去吗?”
“当然。”帝车忍住笑意,“听好了——你大声向着远处喊:我爱你。看到吗,前面那棵最粗的树?对着它大声喊,就可以了。”
“真的吗?”
“喊啊,喊了就可以出去了。”
玉阡萝半信半疑地斜睨他。最终还是信了他。
“再一遍,声音太小了!”他不满地道。
“真的有效吗?”她嘟哝。会有这么奇怪的咒语吗?
“你不想出去了吗?”帝车一脸真挚。
“……我爱你!”她大声道。
隐忍不住的帝车终于大笑出声,他一把抱住她。“我也爱你。”这个可爱的女人。
玉阡萝恍然大悟,“讨厌啦!骗我。”
她羞红了脸,不依地捶打他的肩。可是,看到他开怀大笑,心里又感到暖暖的。原来他也是可以拥有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可以的话,她希望他永远这么开心。宫廷中的他,被压抑得太久了。
蓦地,她迅速亲了他的唇一下。虽然蜻蜓点水般,可是仍震动了他的心弦。
他深深地注视她,笑容柔和,如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啊?”她纤眉微挑。
“放心,不会让你困在这儿。”他笑道。
接着手一挥,交错复杂的树林竟霎时井然有序地分列两旁,硬生生地空出一条宽敞的大道。天空上方隐隐约约冒着紫光。
“你——”玉阡萝惊讶万分。她没想到他的法术这么厉害,竟然可以分开森林,“你好厉害。”
帝车轻笑,“是你的咒语厉害。”
“再骗我,有你好瞧的哟。”害她丢脸。
“我没有骗你。”帝车揽过她的肩,“你看,这不是有办法出去嘛。”
玉阡萝不置可否地瞪他一眼。这是不是就叫得便宜还卖乖?
一阵风吹过,巨大的阴影向他们压来。玉阡萝向上望去,却是一双长着巨大翅膀的飞鸟。
她惊得目瞪口呆。
“嗷!嗷!”两声怪叫之后,它乖乖地俯在帝车身旁。他轻柔地抚摸它的头,向她微微一笑,“它带我们上山顶。”
玉阡萝余惊未了,“你的意思——”不会是它驮着他们吧?
如她所料,帝车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吧,不要怕。它是吉光,我们的朋友。它会带我们飞上山顶,看更美好的风光。”
片刻,玉阡萝有些忐忑地登上吉光的背。可是直到它飞上天,风在耳边嗖嗖地掠过,她的心跳仍是没有片刻的平缓。
只是心底深处又有一丝奇异的快感。
望着她,帝车会心地一笑。现在的她还是这么勇敢。
“啊——”吉光忽然下掠的动作令她措不及防地叫出声音。
帝车加重揽在她腰间的力量,“不要怕,它在表示它的高兴。”他很久没来,也很久没有和它们相聚了。
“嗯。”玉阡萝重重地点头,歪着脖子看向他。呼啸的风托起他的长发,宽松的墨绿色长衣飘扬。仿佛战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无敌的英雄。
帝车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吉光会带我们飞上巅峰。站在最高处,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更多美好的事物。我们一起去经历。”
玉阡萝点头,“好。”
那是最美好的一天。
他们在山顶玩闹嬉戏,对月谈心。她见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动物,也见到了她从未见过的他阳光的一面。
他可以无缘无故地对着她开怀大笑,可以心血来潮地和动物们一起载歌载舞,也可以拥着她温柔地看着那并不是很圆很亮的月亮。
以前从不晓得一个人会有这么多不同的面貌。他深沉、他内敛、他寂寞、他孤独、他可怜……她已经太喜欢他了。
快乐总是短暂的。
隔天他们又回了宫廷,和来时一样坐着风骠。城里什么样子她仍是一眼也没看到,一切都被那条桔色的布挡在外面,只能隐约听见外面的熙攘。
“玩得开心吗,主子?”银色的长廊上,雨润捧着玉阡萝刚在藏书楼挑的几本书,神采奕奕地问。
“很好,很开心。”无论是人间还是这里,最开心的就是那一天。
“那里景色很美,山清水秀,还有许多我从没见过的动物和植物。”到了那里,她就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好奇得要命,东张西望的,“你去过吗?那里真的太美了。”
“真的有那么美吗?”雨润不无遗憾地叹息,“吉光山是我们的圣山,一般人是不能去的——而且外面有结界——王对您真好。”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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