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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笔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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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儿以后,彭国梁频繁飞深圳,每次到深圳后都是由牛小姐来接彭国梁,然后坐牛小姐的车去香港,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圳,等牛小姐开车将彭国梁送回深圳,保证有温华坚和陈实从香港一起跟回来。时间久了,我从他们的言谈话语间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些端倪令我心惊肉跳,我知道我上错了船。
常言道,玩火者必自焚,这几个人不是在玩火,而是在玩命!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然而我注定是一个有来无回的市长秘书,掌握生活之舵的永远是命运,令我不解的是命运之门竟然是地狱之门。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司机开车接彭国梁上班时,他显得无精打采的,一路上他都没说话,一进办公室,他就给肖福仁打电话,说他的办公室缺一台碎纸机,今天务必配上。不到两个小时,公务科就将碎纸机送来了。彭副市长一直都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碎纸机安装好以后,他就开始整理文件和信件,整理完后,他一份一份地塞入碎纸机,整整忙了两个多小时,碎纸机内的碎纸屑足有一米高,他忙得连中午饭也不去吃,我只好吩咐食堂做了一碗他最爱吃的面片送到办公室,彭副市长一口没吃。
忙完后,他吸了一支烟,烟吸得很彻底,只剩下了过滤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彭副市长吸烟从来都是抽半支就灭掉,有时抽几口就灭掉,今天的所作所为有点要向自己的办公室告别似的。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手机时只是哼哼两声就挂了,然后告诉我要车回家。我以为他不舒服,问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他摇摇头。然后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用不干胶缠得严严实实的包递给我,嘱咐说:“小明,这是我的私房钱,我不想让你嫂子知道,先放你那儿,别放在办公室,放你家里,我什么时候用,你什么时候给我。另外你给温华坚和陈实打个电话,让他们都到我家。”
我将不干胶包放进我的公文包内,彭国梁依依不舍地环视一眼办公室,然后绝然走出门去。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与彭国梁的生死诀别。
6。钢笔如是说
人民的公仆们,如果不会用钢笔思想,那么脑袋长在脖子上还有什么意义?要知道打天下靠枪杆子,坐天下靠笔杆子,然而你们似乎忘记了笔杆子的用途。我告诉你们我从来都是思想的化身,而不是用来画圈的。西方有一位伟大的思想家说,人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要知道思想发端于笔,我就是你们的尊严。然而你们似乎把我忘记了,以为思想来源于权力,以为权力才是你们的尊严。告诉你们,丢掉了手中的笔,即使得到权力,也会迷失方向,坠入深渊。
醒醒吧,在仕途之路上,我是你们思想的火炬,没有我的光辉,你们只能误入歧途!这不是危言耸听,翻开历史看看吧,历史是用笔写就的。你们不是想名垂青史吗,没有我,你们不仅连片刻的永恒也得不到,更不用想什么永垂不朽!不会用笔思想的人是平庸之人,不会用笔思想的公务员成不了政治家,甚至连政客都不是。不要跟我狡辩,说什么我们既不想成为政治家,也不想成为政客,我们只想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我知道你们是不甘于平凡的,如果你们甘于平凡,有的是选择,为什么偏偏要做公务员?即使是做一名普通的公务员,要想胜任你的职责,就必须学会用笔思索。
要知道你们是国家大政的执行者,你们是宣传队,你们是播种机,你们是服务员。你们用笔书写的不仅仅是公文、大政与决策,更是鱼水情,更是正义、公平与公正。用笔去书写你们人生的真善美吧,用笔去鞭挞生活中的假丑恶吧!
我是舟,可以渡你们到达理想的彼岸;我是海,可以让你们拥有宽阔的胸怀;我是高山,可以提升你们灵魂的高度;我是药,可以医治你们心灵上的平庸。你们不是向往高处吗,爬是爬不上去的,只能像鹰一样飞,那么就展开翅膀飞翔吧,因为我是你们灵魂的翅膀。
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倘若没有鸿鹄之志,千万不要像鸟一样露宿于深渊之上,因为翱翔不仅有精神上的喜悦,更有灵魂上的惊恐。从政仅靠野心不行,要靠智慧,那是大智大勇的游戏。一如帆船被精神的风浪所震荡,我的智慧也颠簸地航越海上。
那些丢掉笔的公仆们,你们怎能与我同行!不要问我你们从哪里来,我只关心你们到哪里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从哪里来,请记住:我来自真理。我是真理的书写者,也是真理的仆役。你们是人民的仆役,我是真理的仆役,我从不敢凌驾于真理之上,那么你们呢?
倘若我相信你们的良知,你们就必须弄明白自己从哪里来。当然我会帮助你们的,别以为我仅仅是一支钢笔,告诉你们,我的祖先以及所有我的同类,都是你们的镜子。你们不是常说以史为鉴吗,你们也可以以笔为鉴,经常用我照照自己吧,以笔为鉴,才不至于迷失自己。
要知道权力不仅仅使人得意忘形,更能扭曲人的灵魂。那些不知道笔为何物的公仆们,你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对面的高山高耸入云,那山顶之上的金字塔熠熠生辉,它的确在用光辉诱惑着你们,但是没有我为你们展翅,你们千万不要再迈一步,对,悬崖勒马未为晚矣,不信是吧?不信你就试一试!你旁边的石头已经坠下去了,当你听到回声时,石头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你们想像石头一样坠下去吗?摸摸你们的心还跳不跳?
为什么你们的表情如此冷漠,因为你们丢弃了我,丢弃了思想,丢弃了大脑,丢弃了智慧,只剩下一颗冷酷的心!血变冷了,肉怎么可能热?没有热血就不可能懂得什么是人民。我告诉你们,“人民”是人与民的合称,人是指你们,民是指百姓,你们是鱼与水的关系,是一体。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官,否则,“人民”就变成了“官民”!你们知道“官民”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殃民”。
很长时间没有写“人民”两个字了吧?我是说用心写,“人民”两个字光用嘴说不行,要用心去写,要将这两个字刻在心上。因为你们既然自称自己是人民的公仆,这两个字就是你们全部的灵魂!
野心家会说,灵魂不过是肉体的同义语,麻木不仁的人也会随声附和,灵魂不过是肉体的另一种形式,真正的公仆会嗤之以鼻,因为他们会以笔为手术刀,在心灵的无影灯下,既解剖肉体,更解剖灵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些忘掉了人民的野心家的确没有灵魂,那么麻木不仁者的灵魂也的确转化成了肉体。我要向灵魂的轻蔑者说几句话,因为他们膜拜灵魂,所以才轻蔑灵魂,那么究竟是谁创造了这份膜拜与轻蔑呢?当然是笔的厌恶者,因为他们没有灵魂,当然要膜拜灵魂的同时,又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当然就轻蔑了。其实这些失去灵魂的肉体,只要以笔为鉴,照一照,一下子就会现原形,那点疯狂而可怜的野心一下子就会烟消云散。
你们知道渺小与伟大之间差什么吗?差一支笔,一支小小的钢笔。你们可能要笑我狂妄,那是你们根本没有仰望星空,一个民族总要有人仰望星空,也许你们仰望过星星,那么星星与权力谁更渺小?你的答案不言自明,这恰恰是政治的魅力,我现在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从政,因为政治使人入迷。但是,政治是用来追求的,而不是追逐。世界是分此岸和彼岸的,此岸是现实的,彼岸是理想的,追逐永远也逃离不了此岸,只有追求能够扬起理想的风帆。
用什么来追求?你们会说用思想,不错,但是用什么来思想?问题又回到了我身上。有些人听明白了,开始窃喜,以为我会给他带来荣耀。别做美梦了,无论我多么重要,也不会成为追逐者的捷径。我警告你们,从来就没有什么终南捷径,为什么要用笔思想,因为我是你们大脑赖以生长的根须,要想获得思想,必须仰仗人民大众生活实践的泥土。诗人艾青饱含深情地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土地爱得深沉。”请记住是土地,不是水泥地,不是大理石地,不是地板地,更不是轿车里的脚踏板。这里的土地当然是广义的,它是指田间地头,它是指工厂车间,它是指学校社区,它是指油田矿山,明白了吗?它是指活生生的生活,活生生的实践!只有站在这样的土地上,我作为根须才能扎下去,你们作为公仆才能体味什么是良知。
你们多久没踏上土地了?还记得泥土的芳香吗?我知道那些胸无点墨却野心膨胀的人,早就忘了,既然讲话离不开稿子,为什么不自己尝试拿一拿笔呢。我说过笔不是用来画圈或签字的,你们又不是明星,何必要附庸风雅!要知道,“功夫都在诗外”,但思想却在笔下。
在寸心之间,笔就是你们的大脑,笔就是你们的生活方式。这还不够,因为你们是公仆,你们是公务员,你们有责任让大政方针妙笔生花。记住一位伟人说过的话吧,“实现领导最广泛的方法是用笔杆子。用笔写出来传播就广,而且经过写,思想就提炼了,比较周密。所以,用笔领导是领导的主要方法。”话说的朴实无华,是吧,但却是真知灼见。想知道是谁说的吗?告诉你们,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他反复强调,拿笔杆子是实行领导的主要方法,领导同志要学会拿笔杆子。告诉你们,会不会拿笔杆子不是技术性问题,而是领导工作的原则性问题,而且是江山能否稳固的大问题。不要以为我在上纲上线,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掌权就是掌笔,因此掌笔历来被认为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古今中外,真正的政治家无不高度重视自身的文字修养。古代公文就有严格的“职述”,什么是“职述”?就是担任某种职务的官员,必须亲自动手撰写与其职务相称的公文,不得假手他人,否则轻则贬官,重则治罪。
用笔去挖掘心灵深处埋藏的宝藏吧,一个人的思想可以影响一群人,一群人的思想可以影响一国人,甚至影响全世界。古人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然而“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下你们知道什么是为政之道了吧,其实就是用笔之道。乌纱算什么,我才是你们头顶上的王冠。但是这顶王冠不是谁都能戴上去的,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然而,得思想者得民心!我是思想的化身,我是彼岸的精灵,不要再立纪念碑了,我就在你们手中!
遗憾的是我和我的同类被锁进抽屉里很久了,遗忘我的人正道貌岸然地坐在办公桌前、会议室内、沙发上、轿车里,靠嘴巴说着假话、套话和空话,他们不知道失去了笔就失去了生命。你们又在笑我危言耸听,的确他们是在呼吸,难道呼吸就是活着吗?我从不呼吸,但我却永生。
人民的公仆们,去为自己找一支心爱的笔吧,只有笔能为你们找回公务员的荣耀。记住:荣耀不是对自己不计其数的爱,力透纸背才是真本事!靠真本事活着,做高贵的政治家,这是我——一支钢笔对你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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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现实
7。我是副处级调研员
茨维塔耶娃在致里尔克的信中说:“我不是活在自己的嘴上,吻过我的人,会错过我的。”我非常喜欢这句话,每个女人都想当皇后,这有什么错?毕竟武则天只有一个,别忘了武则天也是先当皇后,后当皇帝的,如果不先当皇后,她做梦也当不上皇帝,尽管如此,她死后,天下还不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怪不得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女人为什么是水做的,就是为了洗天下的。其实我并不喜欢贾宝玉这句话,把女人比作水,很容易让人想到水性杨花。我觉得女人是玉做的。最起码漂亮女人是玉做的。漂亮的女公务员就更是玉中之玉。这样的玉,凝天地之灵气,现日月之精华,坚实温润,秀外慧中,高洁内敛,明媚可人。
我笃信玉是通灵的,玉里有缘。可是结婚五年了,我丈夫连玉屑也没送给我,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忙,忙来忙去还只是个主任科员,与他一起到市招商局的几个大学生都当了处长、副处长,做男人在事业上不会钻营,怎么能做人上人?看着别的女人的丈夫平步青云,自己的男人在社会上连个人样都混不出来,做妻子的心理能平衡吗?哪个做女人的不盼着夫贵妻荣?要是普普通通的女人也就罢了,我可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当年的校花,如今是市政府办公厅最漂亮的女公务员,而且是综合二处的副处级调研员,服务的可是常务副市长,像我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嫁给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我屈不屈?
回到家里,王朝权倒是对我百依百顺,百般呵护,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可是我最讨厌做家务的男人,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在名利场上叱咤风云,指点江山,要地位有地位,要尊严有尊严,让自己的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得像一块人见人爱的宝玉。可如今我寄予厚望的丈夫,在官场上混得还没有我级别高呢,我真搞不懂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嫁给了他。当时我妈嫌他是小地方的人,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这个人就是逆反,你越是反对,我越要嫁给他。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一想,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其实王朝权当初挺出色的,刚入大学军训打靶,实弹射击,百发百中,连教官都叹为观止,说他要是入伍参军,说不定能当将军,四年大学考试从来都是全班第一,而且是门门功课都第一,简直就是奇才,这还不说,还写了一手好诗,他写的诗当时经常在校报上发表,大学二年级时,他就开始追求我,给我写的情诗肉麻极了,有一首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头几句是这么写的:亲爱的,我一直因无法让你投入我的怀抱而发愁,是你的樱唇,让我找到了魔法,那就是爱你,吻你,亲你!这叫诗吗?这是赤裸裸的挑逗,我就不明白了,他追求女孩这么有心计,为什么往上爬却无计可施呢?他外语好,能熟练说三种语言,英语、俄语和德语。特别是德语,东州市能熟练掌握的也没有几人,连市外办也没有合格的德语翻译,就因为这个特长,没少陪市领导和局领导去德国,别人和领导每出差一次都能加深一次感情,他却像例行公事一样,一点都不懂得投机钻营,陪市委书记、市长分别去过德国,结果回国后,还是市招商局办公室主任科员。我一直怀疑他脑袋让门挤了,对官场之道一窍不通。别看官不大,和那些大外商打得还挺火热,连领事馆的领事、参赞也混得脸熟,凭他和这些外商的交往,下海打工也能弄个打工皇帝什么的,可是王朝权对钱压根儿就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一天到晚他心里在琢磨个啥,别人看书都看什么《三国演义》、《权术论》、《厚黑学》,看了这些书最起码对仕途升迁有益处,他可倒好,整天看什么《前苏联克克勃史》、《“三角洲”——美国反恐部队》、《世界反恐走向何方》、《世界禁毒史》、《黑色金三角》,连看电视剧也和我看不到一起,我喜欢看言情的,他喜欢看侦探的,正版《007》、《碟中谍》、《无间道》等光碟买了全套的,好像他不是在市招商局工作,而是在市公安局工作似的,找了这么个不务正业的丈夫,当皇后是没指望了,只能当黄脸婆了,可是我心不甘啊!
其实,我心里不是没有爱情,只是这份爱情只能埋在心里,他太高大了,以至于我都不敢仰望,只能远远地望着他,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似热水我想烫他,似冰水我想冰他,似温水我想暖他,我要亲吻他的心脏,倾听他的心跳,我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最真挚的诗:亲爱的,请别生气,我只想和你睡觉!这是最肉体的诗,也是最灵魂的诗,但他注定不属于肉体,他是灵魂的,然而我只能献给他肉体,因为我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肉体。为什么这世上偏偏有人不爱肉体,爱灵魂,灵魂不是被爱的,只能被歌颂,爱与歌颂为什么成了鱼和熊掌?甚至是对立的两个方面?我最期待的就是给他当翻译,他从来不找市外办的专职翻译,每次会见外宾只请我做他的专职翻译,这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因为这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刻,他像一座俊美的高山,我像高山脚下的一汪清澈的甘泉,多么珠联璧合呀!可是我甚至不能喊他的名字:一鹤!只能喊:刘市长!刘一鹤,你为什么不能温柔地看我一眼,怕我勾引你吗?我就是想勾引你!你不是爱灵魂吗?你不是不爱肉体吗?试试看,我用肉体能不能勾引你的灵魂!要知道灵魂永远不会像肉体那样被爱,被谁爱?你以为爱上肉体的是人吗?不对,是人的灵魂,人是肉体与灵魂的统一体。只有你们这些不太正常的人,才将肉体与灵魂对立起来。刘一鹤,你傻不傻,我的肉体是一只船,可以任你遨游;我的肉体是一张床,可以任你安歇;我的肉体是一张桌,可以让你办公,我是你用来生活的存在。我要用存在潜入你,让你思考存在,需要存在,爱存在,然而你却无视存在,无视我的存在。尽管我向你送去浩若星河的秋波,你竟然熟视无睹,黑格尔,狗屁哲学家,你不是说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吗?纯粹是胡说八道。刘一鹤虽然不是哲学家,但他是东州市常务副市长,这是不是存在?然而刘一鹤却认为凡是灵魂的就是合理的,黑格尔,我问你,灵魂离开肉体能存在吗?市长不仅需要他的人民爱,更需要他的女人爱,我就想成为他的女人,这有什么错?我知道,你为什么嘲笑我,我爱的是市长,不是一个人,是吧?难道你不知道市长管着许许多多的人吗?当然也包括我,可是如果他爱上我,我就可以像天使一样管着他,管住一个刘一鹤,就管住了东州市的所有人,这份荣耀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特别是我这样漂亮的女人!黑格尔,我听到你在笑,“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你以为你自己是上帝吗?要知道我是天鹅,我不是癞蛤蟆,不过癞蛤蟆倒是有一个,那就是综合二处处长赵忠。这个死猪头,肥的跟球似的,整天在处里滚来滚去的,一肚子坏水,竟然敢打我的主意,一个小小的处长,不过是见了刘一鹤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竟然想吃我的豆腐,真让我受不了,特别是他笑嘻嘻地像一块巨大的牛粪贴过来时,简直是对鲜花的摧残!那天处里就我们俩,他见有机可乘,拿着一本清朝人写的《笑林广记》走过来,说里面的笑话逗死人,不容分说就读了一段:“一官升职,谓其妻曰:‘我的官职比以前更大了。’妻曰:‘官大,不知此物亦大不?’官曰:‘自然。’乃行事,妻怪其藐小如故。官曰:‘大了许多,汝自不觉着。’妻曰:‘如何不觉?’官曰:‘难道老爷升了官职,奶奶还照旧不成?少不得我的大,你的也大了。’”这不是性骚扰是什么?敢情官大家伙就大,那么刘一鹤是市长,你赵忠是处长,那么刘一鹤的家伙岂不比你大许多?怪不得一些贪官东窗事发时,暴露出来一大堆情人,敢情是官越大,下面也愈大,可是他们的女人下面也跟着大,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应该越来越小才合规律,不然,那些贪心的男人还不把下面越来越大的女人全抛掉?赵忠见我不喜欢这则笑话,又念了一则:“夫妇两个身躯肥胖,每行房,辄被肚皮碍事,不能畅意。一娃子云:‘我倒传你个法儿,须从屁股后面弄进去甚好。’夫妇依他,果然快极。次日,见娃子问曰:‘你昨教我的法儿,是哪里学来的?’答曰:‘我不是学别的,常见公狗母狗是那般干。’”这则笑话笑得我前仰后合,为什么?因为赵忠他老婆和他一样胖。
很快我对刘一鹤的暗恋就破灭了,因为他要高升清江省副省长了,副市长都高高在上,副省长我就更高不可攀了。这不仅是对肉体的一次打击,更是对心灵的一次打击,心不仅会跳,还会受打击。就在新的常务副市长还没有到位时,没想到,许智泰跳了出来,平时见他不声不响的,没看出来他有多少政治才能,想不到他竟然有搞“政变”的胆量,我还真是小看他了,也难怪,许智泰都当了十年副处长了,憋也能把人憋死,没有这么用人的,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赵忠是综合二处历史上最昏庸无道的处长。赵忠对综合二处的唯一统治术就是“砍掉长得过高的谷穗”,而我最喜欢里尔克的一句诗:“一棵树长得超出了它自己……”我多么想成为这样一棵树啊,然而赵忠采取的办法是在一片林子中,只许向最低的看齐,高出来的只能砍掉,这是什么?这是专制。正因为如此,我一直以为在官场上,根本不存在野兽,因为绵羊就是名副其实的野兽。想不到综合二处不仅有野兽,而且是一匹头狼。这匹头狼就是许智泰。但是我一直怀疑许智泰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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