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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笔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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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昌山市看守所的狱警武文忠。
这回许智泰的确帮了我大忙,许智泰的小舅子很仁义,许智泰陪我见他小舅子和武文忠时,在酒店包房,他小舅子为我和武文忠每人买了一部手机,手机卡是现成的,这样我在东州就可以和国梁通话了,而且不易引起注意。当时我拿出两万块钱交给武文忠,武文忠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禁不住钱的魅力,痛快地收下了。武文忠是许智泰小舅子的小学同学,好多年不联系了,这次许智泰的小舅子也是几经周折才联系上,武文忠向我介绍了国梁在看守所里的情况,得知国梁每天还在锻炼身体,我知道国梁的精神没有垮,我这才放心地回到东州。
没过几天,我们就通了电话,当他得知我从香港带回的好消息后,就像在荒漠里突遇甘泉一样,激动了好一阵子。为了巩固住武文忠这条生命线,我在家里的存货中特意为武文忠的爱人选了一块欧米茄手表,然后专程跑了一趟昌山,在昌山一家海鲜大酒店,我请武文忠两口子吃了饭,在饭桌上,我把欧米茄手表给他爱人,他爱人别提多喜欢了。
这次武文忠给我带了一封国梁写给我的信,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接过信时手都抖了,在信中,国梁分析了当前的形势,提出了三步走的计划:一是他认为要想遏制住齐秀英必须争取中纪委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同情,要尽快同这两个部门的领导疏通;二是向省人大上访告状,在清江省造成自己的案子是冤案的社会舆论;三是向我们认识的几位上层领导申诉。我觉得这封信对我太重要了,很想将信带走,武文忠紧张地说:“嫂子,你可不能把信带走,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啊!”我非常理解武文忠的心情,更不想让他出什么差错,武文忠是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条交通线,我可不想让这条线暴露了,于是我一边应诺不带走,一边从皮包里掏出笔记本,俯在餐桌上将信的主要内容抄了下来,为了打消武文忠的顾虑,我抄完后打着打火机,当着他们夫妻的面,把信烧了。
说心里话,自从国梁出事以后,我全靠手头这本笔记本寄托自己对国梁的思念,这里面不仅记载着全部帮过我的人的姓名、联系方式,而且还记载着如何为国梁翻案的全部要点。有一次我老妈看见我的笔记本,说我作死,抢过本子就要烧,我当时就给我妈跪下了,哭着说:“妈,你不想让女儿活了吗?你知道女儿心里有多苦吗?这个本子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我唯一的希望,你烧了这个本子,就等于要了女儿的命啊!”我妈只好把本子还给了我,抹着眼泪说:“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就在我按照国梁信上要求的计划抓紧实施时,武文忠突然联系不上了,打手机光响没人接,许智泰的小舅子给国梁买的那部手机也是光响没人接,经过这么长时问的洗礼,我已经摸到一个规律,如果一个人的手机光响没人接,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被“双规”了。
我一连几天联系不上武文忠,往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忽然有一天武文忠的老婆给我打手机,说她丈夫失踪了,好几天不见人影了,连看守所的同事也不知道武文忠的下落,问我是不是知道她丈夫的下落。我安慰过武文忠的老婆后,断定齐秀英对武文忠下了手,看来这只母老虎下决心要斩尽杀绝了,我预感到下一步很可能要对我下手了,我想起黄小明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嫂子,千万别做《白鲸》里的埃哈伯船长。”但此时我胸中愤懑极了,我下定决心与齐秀英决一死战。
·12·
竖:蜕变
39。我是昌山市看守所一级警司武文忠
算起来我在看守所工作已经有十个年头了,还只是个相当于正科级的一级警司。被送到看守所的人十分复杂,其中有涉世未深的学生,有二进宫的顽劣分子,还有十恶不被的杀人犯,当然也有大大小小的贪官,但是像彭国梁这么大的贪官,昌山市看守所还是第一次看守。
彭国梁关进来大概有一个月时间,我突然接到小学同学的电话,说要请我吃饭,说实在的,我和这位小学同学好多年不联系了,突然要请我吃饭,我估计肯定有什么事要求到我,干我们这行的,谁的亲戚朋友犯了事关进看守所,求我们是常有的事,我估计这位小学同学请我吃饭多半是亲戚朋友被关进昌山市看守所了。我猜是猜着了,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位同学让我关照的竟然是原东州前常务副市长彭国梁。
这顿饭实际上是彭国梁的老婆张佩芬请的,菜上的是鱼翅、鲍鱼,酒喝的是人头马XO,席间张佩芬一再向我哭诉他老公是冤枉的,还当场甩给我两万块钱。我本来不想收,但是两万块钱快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谁看了不动心呢?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要不是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看守所,现在很可能是个农民,我父母现在还生活在农村,靠种地养家糊口,身体都不好,这两万块钱对我们全家太重要了。再加上和张佩芬同来的许处长一个劲地劝,我只好收了起来。
这个许处长不仅是我小学同学的姐夫,而且是东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的副处长,相当于专门为彭国梁服务的办公室副主任,这位许处长讲了许多彭国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事,之所以落难是由于政治斗争,我虽然听得将信将疑,但是着实被张佩芬救夫心切的真诚所打动,就答应了关照她老公。我小学同学想得很周到,专门为我和张佩芬配备了手机。
我当天晚上回家后,将两万块钱交给我老婆,我老婆的两只眼球像触了电一样,直闪亮光,她嫁给我七八年了,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两万块钱。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来到拘押彭国梁的监舍,把彭国梁叫到门口,问他认不认识张佩芬,他暗淡的目光顿时一闪,点头说是她爱人。我便简单关切了几句,用关照的口吻告诉他:“以后有事跟我说。”彭国梁听了以后,脸上僵硬的肌肉顿时舒展起来。
又过了几天,正赶上我带领被拘审人员打扫环境卫生,我趁彭国梁一个人在房间时,将小学同学配给我专门与张佩芬联系的手机递给了彭国梁,让他和张佩芬通话,我在外面给他放风,彭国梁心领神会地接过手机,十分激动地与张佩芬通了话。
为了感谢我,张佩芬一个人专程到昌山请我们两口子吃饭,还特意给我老婆买了一块欧米茄手表,我在看守所干了十个年头了,从未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老婆更是爱不释手。我这个人喜欢办事出手大方的人,但是张佩芬是我见过的出手最大方的人。我说不好彭国梁身陷囹圄到底是不是“蒙冤受屈”,但是我骨子里倒是希望如此,果真如此,我就成了彭国梁“危难之时”挺身相救的恩人,到时候他们报答我的何止是一块欧米茄手表和两万块钱。
当然,为了证明我是一个能办事的人,我也没让张佩芬失望,我给她带了一封彭国梁写给她的信。她当时接过信时手都抖了,含着眼泪看完了信,恨不得把信上的内容刻在心上,我能看出她想把信带走,还没等她开口,我就制止了,我说:“嫂子,你可不能把信带走,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张佩芬既理解又无奈地掏出笔记本抄了起来,抄完后,当着我的面把信烧了。
回家的路上,我老婆担心地说:“老公,你这么做不会惹麻烦吧?”我咬着牙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我会倍加小心的。再说,官场是个网,有害彭国梁的人,就有保彭国梁的人,你没看出来,张佩芬是个活动能力极强的女人,真要是彭国梁在看守所关上一阵子,然后以‘蒙冤受屈’的好干部身份放出去了,咱们也就有出头之日了!”说实话,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想第一次陪张佩芬来找我的那位许处长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张佩芬又来了一次昌山,这一次就我们俩见的面,来之前她给我打了一个也话,说她为彭国梁聘请的两位律师让彭国梁写一篇答辩词,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彭国梁,彭国梁一口气写了五千字,然后交给了我。我把这份答辩词交给张佩芬时,她又给了我五千块钱,还含泪将彭国梁换洗的衣服和儿子的照片一起交给了我,请我务必将他们正在读中学的儿子的照片交给彭国梁。我也是一个父亲,想到我正在读小学的儿子,我非常同情彭国梁思念儿子的心情,便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当我将照片带进看守所,交给彭国梁时,他看着照片上天真可爱的儿子嘴唇不停地颤抖,止不住的泪水滴湿了眼镜片。但是彭国梁并没有把照片留下,而是眼含热泪在照片背面写道:“儿子,要学真本事,做高贵的人!千万不要从政!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勿念!”然后又交给我,让我再交给张佩芬。
然而,还未等我将照片交给张佩芬,我就被省纪委专案组的人叫到了市迎宾馆。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一进房间,客厅内坐着六个人,为首的自我介绍说是省纪委六室彭国梁专案组组长邓宏昌,态度还算和蔼地请我坐,还亲自为我倒了杯水。其中有一位既漂亮又干练的小女孩,自我介绍叫尚小琼,一开口便单刀直入地让我交待888手机的问题。这部手机就是我小学同学配给我和张佩芬的那两部手机中的一部,张佩芬那部的尾号是777,我和张佩芬这两部手机只有三位尾号不一样,其余八位号都一样。
我在看守所十年了,什么样的神仙没见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还想装老练,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我装糊涂地说:“什么888手机,¨wén rén shū wū¨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搞错了?”
没想到坐在沙发中间的邓宏昌收起刚才和蔼的表情,黑着脸说:“武文忠,我们如果不掌握充足的证据是不会找你的,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给你找个地方交待问题,现在我正式通知你,省纪委已经做出批示,对你实施‘双规’,从现在开始,你得跟我们走。”
我一听就有点傻了,懵懂地问:“到哪儿去?”
邓宏昌冷冷一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六个人挟着我走出市迎宾馆,两个大汉将我夹在一辆桑塔纳的后排座中间,一辆奥迪在前,我坐的桑塔纳在后,一直开出了昌山市,直奔东昌高速公路。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带我去东州啊。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妈的,都说七上八下,我小学同学给我888这个号时,我就觉得不吉利,想不到还真他妈的应验了。看来我这一去凶多吉少啊,要是在昌山还好办,警界的朋友多少能关照关照我,去了东州可就举目无亲了,我这一失踪,我老婆还不得急死,要是在乡下的老爹老妈知道了,非病倒不可,“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
上了高速公路,不到两个小时,两辆车就进入了东州市,七拐八拐就拐进了一个部队的大院,在一座招待所前停了下来,我被带进了这座招待所四楼的一个房间。
进屋前,那位漂亮的女纪检杏目圆睁地说:“武文忠,千万别抱幻想,你的楼上就是张佩芬,她可是早就说清了777手机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但是能说出张佩芬的手机尾号是777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进了房间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审讯我,而是留下两个人看着我,让我反省。
临走前,邓宏昌坦诚地说:“武文忠,你的问题相当严重,但是你有被从宽处理的机会,如果你如实地把张佩芬找你协助她干扰办案的情况交待清楚,组织上就可以考虑从宽处理你的问题。希望你要把握住机会,好自为之。千万不要执迷不悟!”
邓宏昌的话让我很受触动,一连两天我都吃不下饭,不是我骨头软,只是觉得太不值得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真判个十年八载的,我的老爹老妈可怎么活?我老婆下岗在家,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儿子还小,我是一家的顶梁柱,我要是倒了,这个家不就毁了吗?
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对看守我的两个人说:“我要见邓主任,我要向组织上交代问题。”
两个看我的纪检干部一听,相觑一眼,欣慰地笑了。
40。我是省纪委书记齐秀英
多年来,林永清是我情感的唯一寄托,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置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于不顾,为了一套房子,便想通过我替彭国梁说情,让我“网开一面”、“手下留情”,我断然拒绝了他的无理请求,他竟然违背记者的良知,昧着良心写内参,而且一连写了三篇,里面充满了诽谤、诬告之词。以“减轻负面影响”为名,指责专案组不顾东州改革开放的大局,不考虑彭国梁从政以来的业绩,错误地对彭国梁采取“拘审”措施,不但如此,还将矛头直指提和我儿子,说我是我儿子房地产公司的后台,我儿子看中了动物园附近的一块地皮,诬陷我亲自打电话给彭国梁,希望他将地块批给我儿子,但是由于这块地是绿地,彭国梁坚持原则坚决不批,其间我儿子多次做彭国梁的工作,彭国梁都未妥协。文章诬陷我借手中的权力打击报复彭国梁。
我看了几篇《内参》后,肺都气炸了,我真是瞎了跟,一个我认为是自己情感归宿的人,在既得利益面前灵魂竟然扭曲成这个样子,简直让我痛心疾首。最可恨的就是拉林永清下水的人,这个人叫许智泰,是东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的副处长,也曾经是《清江日报》记者,这个四处寻找机会向上爬的“小人物”。彭国梁已经被“拘审”了,他还坚持站在“贼船”上不肯下来。不仅如此,还将老林带上了“贼船”。以为自己知道我和林永清有一份感情,就想利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摆平彭国梁一案,妄想着彭国梁“蒙冤受屈”官复原职以后,他就成了彭国梁的患难知己;妄想通过这种所谓的仗义得到提携,简直是投机,这和彭国梁赌博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小人物”的那么一点可怜的“小心眼儿”。但是这点“小心眼儿”却为专案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张佩芬深知“万事俱大,舆论先行”的道理,利用三篇《内参》变本加厉地到北京活动,请那些与上层有关系的退休老领导为彭国梁一案“伸张正义”,一位老领导看了《内参》后,在张佩芬的鼓动下,竟然亲自找到上层为彭国梁“鸣冤叫屈”,还直接打电话给省委书记干扰办案。幸亏清江省委班子是个不唯上、不信邪、敢于坚持原则的班子,省委书记亲自找我谈话:“秀英同志,无论是三篇《内参》还是诬陷你的一些匿名信,我都看了,我认为这些人的手段是卑鄙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中央不信任清江省委、省纪委,进而达到无法办案的目的。但是你记住,中央、中纪委对清江省委、省纪委是信任的,对你本人也是信任的。正因为你查案坚决,才有人告你。我对你儿子的情况做了了解,一位优秀的大学教师,根本就没开过什么公司。秀英同志,人间正道是沧桑,有省委和全省人民做你的坚强后盾,无论彭国梁案遇到什么干扰,你都要坚持到底。”这是对我莫大的支持和信任,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用铁的事实将彭国梁一案办成铁板上钉钉的铁案。你张佩芬不是想翻案吗?我让你永世不可能翻案。
但是我也不能不佩服彭国梁的这位贤内助,竟然用一己之力与专案组抗衡,通过行贿手段,迅速建立了从北京到东州、从党政到公检法、从新闻单位到大学教授等几十人的庞大“救援班子”。一开始我还真低估了张佩芬的能量,彭国梁在东州市看守所气焰一直很嚣张,简直将看守所当成了疗养院。为了打击他的嚣张气焰,我决定对彭国梁异地拘押,转移到昌山市看守所。没想到去了一个月,张佩芬就安插了内应,买通了一个叫武文忠的一级警司充当联络员。自从等案组成立以来,这个张佩芬就上蹿下跳,用金钱铺路,利用自己的关系四处活动,策划翻案,造谣诬陷。彭国梁更是又臭又硬,死不认罪,致使案子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要想有所突破,就必须粉碎彭国梁对抗查处、企图翻案的梦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掐断彭国梁、张佩芬与关系网的联系。经过专案组深思熟虑的研究,决定立即“双规”张佩芬、许智泰、林永清等人。
作出“双规”林永清的决定之前,我整整一夜没合眼,想不到与林永清二十多年的友谊与感情,到头来却成了妄想,当年我爱人离我而去之时,若不是林永清默默地支撑着我和儿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一想起这些往事,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事并不如烟,都说我是铁石心肠,其实不是我铁石心肠,是法不容情,更何况这场生死搏斗愈演愈烈,案件的复杂程度,早就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双规”张佩芬就以武文忠为突破口。一段时间以来,专案组发现张佩芬有一部尾号为777的手机同外面一部尾号为888的手机通话非常频繁,这两部手机前面八位数字又一样,后面三位数字又相近,邓宏昌觉得这两部手机大有玄机,便向我做了汇报。我指示专案组迅速查清888手机所在城市,结果查明两部手机都是在昌山市办的。邓宏昌认为,彭国梁正押在昌山市看守所,这个时候张佩芬的手机频频同昌山市联系,肯定这个大蜘蛛又将网织到昌山市去了。我问邓宏昌,还有没有其它线索,宏昌说,777除了与888手机联系频繁以外,还与昌山市一部座机有通话联系,我立即指示专案组火速赶往昌山市,控制住座机的主人,想不到这部座机的主人就是昌山市看守所一级警司武文忠。
武史忠在昌山市被“双规”后,我指示专案组迅速“双规”张佩芬、许智泰、林永清等人,专案组干得干净利落。在张佩芬的办公室,尚小琼从文件柜里找到一个纸包,包里全是复印的上告信和底稿,告的主要是我和刘一鹤。张佩芬的意图很明晰,就是妄想将水搅混,转移视线,使彭国梁逃避打击。
专案组还从张佩芬的皮包内发现一个大笔记本,本子里除了大量通讯号码外,还屡次出现“夫示”字样,我特意安排邓宏昌和尚小琼与张佩芬谈话,张佩芬狡猾地说,本子上都是她记录的一些小说素材,她自认为自己人生经历丰富,想写一部长篇小说,本子里大多是她虚构的一些情节。想不到张佩芬比彭国梁还顽固,我只好组织人员对本子里大量可疑的文字进行破解,不破解不知道,成功破解这些文字后,专案组的同志都十分兴奋。原来本子里记载的是彭国梁东窗事发后,张佩芬为彭国梁翻案的话动计划和被她拉下水的各色人物内外勾结干扰办案的实录。其中,屡次出现的“夫示”就是彭国梁在看守所内向张佩芬发出的指示,这个本子简直就是个潘多拉盒子,但是对于迟迟没有进展的彭国梁一案来说,无疑是“芝麻开门”了。破解了这个本子,我和专案组的同志都百感交集。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夜半时分,我儿子还在书房读书,我问他读什么呢?他笑了笑说,是博尔赫斯的散文,有一篇文章讲到灵魂,写得很有意思。我欣慰地说:“给妈妈讲讲吧。”我儿子放下书说:“书中说有一位爱尔兰苦行僧,名字叫富尔萨。有一次他生病了,灵魂被天使挟持着上了天国,升腾时,看到四堆相距不远的火映红了漆黑的天空。天使们解释说,那四堆火分别代表不和、不公、妄想和贪婪,那此火将焚毁世界。富尔萨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不断向自己逼近,非常害怕,大使们却说:‘不由你燃起的火是不会烧灼你的。’果然,天使们拨开火焰,富尔萨到了天国,看到了各种奇异的事物。当他返同地面的途中,那四堆大火又一次向他逼来,有个魔鬼抓起火里一个炽热的灵魂向他掷来,那是一个被打入地狱的人的灵魂。这个炽热的灵魂灼伤了富尔萨的右肩和下巴。一位天使说:‘你点燃的火现在灼伤了你,你在世时曾接受一个罪人的衣服,惩罚如今落到了你的身上。’富尔萨在幻觉中受伤留下的疤痕至死没有消退。”
儿子滔滔不绝地讲着,我却由于太累迷糊着了,梦中,我发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从火堆里抓起一个炽热的灵魂抛向了林永清,那个炽热的灵魂正是彭国梁的。
41。我是省纪委六室主任、专案组组长邓宏昌
张佩芬被“双规”以后,我明确地告诉了彭国梁,彭国梁似乎意识到大势已去,开始用沉默对抗。尽管彭国梁仍然十分顽固,但是由于专案组撕碎了他的关系网,我面对彭国梁时已经不再感到太大的压力,困为我知道表面平静的彭国梁内心世界正经受着急风暴雨似的斗争。按照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任何被“双规”者都要经历“抵抗、内心斗争、坦白”三部曲,毫无疑问,彭国梁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与彭国梁交锋的卷宗,我们第一次交锋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从不把自己标榜成清官,但我也决不是贪官,扪心向问,我是一个勤政、善政、廉洁的公仆,仅就招商引资工作来说,我一年就为东州人民融资三百多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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