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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笔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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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现在伙同一个叫林永清的记者配合张佩芬疯狂干扰办案,还一连炮制出三篇严重违背记者职业道德的文章发表在《内参》上,不仅极度歪曲实事,而且对专案绢有大量诽谤之词,大哥,我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怕是你的目的也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彭国梁翻案这么单纯吧?咱们相处多年,我深知你心里的苦,当了十几年的副处长,始终得不到升迁的机会,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学彭国梁当赌徒啊,赌徒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大哥,我说的都是掏心的话,不怕你不爱听,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往死路上走。”王朝权说到这儿自斟了一杯啤洒一饮而尽。
说心里话,王朝权的话的确振聋发聩,以前我们交往时,他一直装得唯唯诺诺的,我在他面前一直以大哥自居,始终说上句,从未见过王朝权如此咄咄逼人过,或许这才是王朝权的本来面目。我的确被震住了,显得有此不知所措,也从未想过彭国梁会走得这么远,如果王朝权说的是实活,那么彭国梁的脑袋不可能保住了,还翻什么案?“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小停地问自己,难道真是鬼 迷心窍了?王朝权说我帮彭国梁的目的不单纯,难道他请我喝酒的目的就单纯吗?一个能在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面前多年隐藏身份的人,会在我面前掏心窝子说话吗?
想到这儿,我不服气地说:“老弟,你的活也未必没有水分吧,是不是因为贝贝的事而耿耿于怀呀?”
王朝权苦笑着摇摇头说:“大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既然你心甘情愿地撞南墙,我也无话可说。你说得对,我的确对彭国梁毁了贝贝而耿耿于怀,难道不是彭国梁毁了我的婚姻吗?既然我叫你一声大哥,你把我当兄弟,你却对毁了好兄北婚姻的腐败贪官心存怜悯,请问大哥,你心里还有没有是非标准?难怪你和张佩芬搅和在一起。实话告诉你,谁也救不了彭国梁,地狱的大门水远为那些自认为一辈子与它无缘的妄为者敞开着。该说的我都对你说了,别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来开脱自己。大哥,分手前我只想送你一句话: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好自为之吧!”王朝权说完,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说:“大哥,单我已经买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王朝权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呆呆地坐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怎么琢磨都不是个滋味,就好像正在做着很香的一个梦,却突然被王朝权给推醒了,这一醒不要紧,我突然发现原来真理在人体内的部位是不同的,有的是在人的心里,有的是在人的肝里,有的是在人的肾里,更有甚者,有的真理虽然也藏匿在人体内,却在屎里。我所犯的错误,是不知道应该更相信藏在人体内哪个部位的真理,是藏在臭烘烘的屎里的真理更真些,还是藏在心里流着鲜红血液的真理更真些,看来我错误理解了庄子关于“道在屎溺”中的观点,以为人体内的任何部位都有良心,却忘了屎就是屎、尿就是尿,它们都是体内排出的废物,留在体内是暂时的,早晚要被拉出去、尿出去,我现在就像有一种被拉出去、尿出去的感觉,像“屎溺”一样被马桶冲搅着,旋转着冲向下水道。
自从被王朝权数落了一顿之后,我情绪非常低落,之所以低落是因为我觉得王朝枉这个“救世主”来晚了,我已经陷进泥潭里了,即使侥幸安全上岸,也难免沾上两腿污泥。我记得一位日本作家说过:“若要在高耸的坚墙与以卵击石的鸡蛋之间做选择,我永远会选择站在鸡蛋一边。是的,不管那高墙多么的正当,那鸡蛋多么的咎由自取,我总是会站在鸡蛋一边。”很显然,他把鸡蛋当成了真理,却忘记了鸡蛋也会发臭的,鸡蛋会被煮熟的,鸡蛋还会被石灰烧成黑色的皮蛋,这三种蛋无论哪一种扔在墙上都不可能砸出金黄色的一摊鲜蛋黄。我已经不再是一颗鲜鸡蛋,尽管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正因为如此我才选择了彭国梁这颗臭鸡蛋,因为无论什么样的鸡蛋在蛋壳未碎之前,都是完好的,如今王朝权在我面前将所有的蛋都摔碎了,我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却不是发臭了的蛋黄的味道,而是人的灵魂,具体说是彭国梁的灵魂像发臭的鸡蛋一样被摔碎后散发出的味道,坚墙上留下了一摊屎摔上去的痕迹,四周还嗡嗡地飞着苍蝇,它们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还唱着萨特的歌:“我们是吸浓苍蝇,我们将与你分享一切,我们将在你的嘴里寻找食物,在你的眼珠里寻找光线,我们将把你护到墓里,我们将只让位于腐蛆。咝、咝,咝、咝。”这首苍蝇之歌让我明白了鸡蛋的三种命运:要么孵化成小鸡,要么被吃掉,要么发臭。这难道不是人的宿命吗?别以为没有被吃掉或者没有发臭是幸运的,其实孵化成了小鸡也摆脱不掉被吃掉或者得了禽流感等疾病而死掉的命运,即使拼命生蛋的鸡也是如此。我已经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鸡还是蛋了,只记得小时候我奶奶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如果是个蛋的话,很显然已经裂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裂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裂的。
我是被专案组带到省军区大院以后,才明白坚墙代表什么。我之所以这么快就被“双规”了,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都被张佩芬记在了笔记本里,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很多人认为她这么做很蠢,但我不这么看,我认为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认为一旦彭国梁的案子翻过来,笔记本就成了功劳薄,可以论功行赏;二是不想让上了贼船的人再下来,大家只有同舟共济才有可能有一天论功行赏。这很像是博尔赫斯笔下的女海盗金寡妇,有了这个笔记本就可以将上了贼船的人控制得服服帖帖的。只是张佩芬没有金寡妇幸运,是因为她没有金寡妇明智,金寡妇是主动将双剑扔进江里的,因而得到了“龙的庇护”。张佩芬从一开始就想让一船人要么同舟共济,要么同归于尽,还真应了那句话,天下最毒妇人心。我只好向专案组坦白了一切,专案组认为,尽管我在彭国梁一案中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但我是最盲目、最可怜的一个。当然我从骨子里不同意他们对我的看法,我觉得我不属于腐败分子,我只是给腐败分子帮过忙的人。只可惜,我由于押错了宝,在仕途之路上永远止步于副处长,这是我最不甘心的。
47。公文包如是说
抛开物质的运动谈时间和空间是没有意义的,同样,抛开公文包里装了些什么谈论公务员也是没有意义的。对于公务员来说,公文包是必不可少的,同时,公文包也装载着公务员的成就和秘密。
自从彭国梁东窗事盘之后,黄小明的精神一度陷入抑郁,经常在大白天躲进书房内,一边看书一边做梦。有一天中午,他捧着一本《史记》坐在书房的皮转椅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黄小明睡得正酣,有人敲门,他起身去开门,当然是他的潜意识去的,或者说是灵魂像身体梦游一样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位戴面具的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公务员常穿的黑色西服,系着鲜红的领带,穿着双很眼熟的皮鞋,黄小明似乎认得这双皮鞋,经过仔细辨认,他才弄明白,那是一双“大官的皮鞋”,在俄罗斯著名作家多甫拉托夫笔下见过,从来人穿的皮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的黑色皮质公文包,尽管来人戴着面具,但是黄小明还是猜出了来人的公仆身份。
“你找谁?”黄小明谨慎地问。
“买公文包吗?”来人一开口,让黄小明有些意外,“难道此人是公文包推销员?”黄小明心想,“不应该呀,公文包推销员怎么可能穿着‘大官的皮鞋’,这种皮鞋在多甫拉托夫笔下可是专供市长穿的。”出于好奇,黄小明很想知道来人的真实身份,于是便热情地将他让进书房。
黄小明一边给来人倒水一边卖弄地说“不瞒你说,我有公文包,而且是世界名牌。”
他说着将水递到来人面前,黄小明此举是想让来人摘下面具,看一看他的真面目,但是来人摆了摆手说:“能看一看你的公文包吗?”
黄小明点了点头,很大方地打开书柜上面的柜门,取出自己的公文包。这是个漂亮而高雅的公文包,不仅款式俊朗,而且是时尚的棕色,优质的皮质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有的神秘气息,看上去既庄重,又充满活力。
来人接过黄小明的公文包欣赏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你的公文包确实很漂亮,但装不了太多的东西。你的公文包是二维的,最多算三维的,我的公文包却是无限维的。”
黄小叫听罢当即哈哈大笑,然后揶揄道:“难道你的公文包能够装下宇宙?”
来人非常郑重地说:“不仅能装下宇宙,还能看见黑洞。”
他说完,打开自己的公文包给黄小明看,黄小明刚把头伸过去,就觉得公文包内有一股巨大的引力,他双手撑住桌子才确保头不至于被吸进去。他发现公文包内的确浩若星辰,任何从恒星表面发出的光,还没有到达远处马上被恒星的引力吸引回来。光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时空区域内逃逸出来,光被困住了。尽管黄小明不能看见这些光,但他能感受到巨大引力的吸引作用,由于这种引力作用将光困住了,因此时空区域内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但是黄小明圆睁二目像是在煤库里找猫一样,企图寻找到光,被来人制止了。
他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知道英文‘BAGMAN’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黄小明摇着头说:“我只懂日文,并不懂英文。”
来人用神秘的口吻说:“‘BAGMAN’除了指头脑机灵的生意人,也专指‘美国总统身边负责保管装发动核战争密码的公文包的人’。可见,公文包对公务员的重要程度。先生,我的公文包是可以再现世界上任何秘密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你看一段历史,这段历史与公文包有关。为了加深你的理解,我先给你复述一遍:一九四四年二月二十七日,美国第五舰队进攻特鲁克。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古贺峰一大将和参谋长福留繁中将率日本舰队‘向西溃逃’。实际上福留繁已制定好代号为‘Z行动’的新作战计划,准备以塔威塔威岛为基地,引诱美国舰队进入菲律宾海域,然后杀回马枪,一举歼灭美国舰队。三月十一日上午九时,古贺、福留带着‘Z行动’计划分乘两架川西造四引擎水上飞机前往棉兰老岛。途中遭遇风暴,古贺的飞机坠毁,福留的飞机急忙改变航向。十二日凌晨二时,飞机燃料耗尽,福留驾机紧急降落。由于他操纵时用力过人,飞机失控,跌入大海,福辩用力浮出水面,他的手里紧紧握着装有‘Z行动’作战计划和密码本的公文包。这时火光把海面照得通亮。他看到许多渔船划过来,知道游击队来了,便赶快扔掉了公文包,福留的公文包在水面上漂浮后徐徐下沉,被游击队员发现,他们跳下水将公文包摸了上来。不久福留的公文包就通过潜艇被送到麦克阿瑟司令部。公文包内的文件是二战时美军缴获的日军最有价值的绝密情报。”
来人说完再一次打开公文包,黄小明再一次探头往里看,发现里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像放电影一样再现了来人讲的历史画面。画面过去之后,镜子像电影屏幕一样暗淡下来,黄小明好奇地问:“真是一面神奇的镜子,但是为什么照不到我们?”
来人诡谲地说:“这很容易,只要你用诗赞美它即可。”
于是黄小明试着像维吉尔讴歌埃涅阿斯一样讴歌镜子,镜子听到近乎谄媚的赞美之词,果然呈现出一座庙堂,大堂上端坐着一位威风八面的皇帝,对面一位跪着的大臣正在不断复述黄小明的诗句,复述一段后,皇帝大喜赐给大臣一面银镜,接着又开始学着黄小明的样子复述诗句,只是从他嘴里复述出来的诗句极尽谄媚之道,已经远不是黄小明说出来的句子,于是皇帝更喜,作为赞许的表示,赐给大臣一个黄金面具,大臣戴上面具后,摇晃着银镜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只是从嘴里出来的不再是诗句,而是匕首,像子弹一样一枚接一枚地射向皇帝,皇帝被扎得像刺猬一样死去,大臣吓得面色惨白,他踉踉跄跄走到皇帝的尸体旁,拔出匕首抹了脖子,金碧辉煌的庙堂被血染红了,吸引来密密麻麻的白蚁,它们拼命地啃噬着庙堂的柱子,很快大殿就坍塌了,变成一座荒凉的废墟。
黄小明看罢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如果龙死了,即使是神龙,也不如一条狗啊!可是连人都喜欢狗,何况龙呢?”
来人频频点头说:“的确如此,镜子里的皇帝在年轻时曾经在一个岛上看见过‘银的猎犬咬死金的野猪’。其实,公文包就是一面镜子,包里装着什么,就说明主任心里想着什么。还是那句活‘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兴替’啊!”
黄小明几乎被来人说服,想留下这个公文包,但是他想知道更多的秘密,便假装兴趣不大地问:“这包里的秘密太沉重了,有没有轻松一点的?”
来人懵懂地问:“你指什么?”
黄小明嘿嘿一笑说:“有点趣的。”
来人心领神会地打开包,黄小明再次伸头探看,发现一只老蟹正在调戏河蚌,黄小明觉得很有趣,便想看看结果,老鳖却不小心被河蚌咬住了尾巴,只好忍痛拖着河蚌来回爬,这时从河里跳出一只青蛙敬佩地说:“乖乖,鳖哥,你老兄混大发了,出入都夹公文包了。”
青蛙话音刚落,黄小明被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你的公文包我买了,你开个价吧。”
来人想了想开了一个高价。
黄小明啧了喷舌说:“太高了,我手里的这部《史记》是祖传的,可不可以交换?”
来人摇了摇头说:“你听说过‘泰坦尼克’号吗?”
黄小明点点头。
来人接着说:“‘泰坦尼克’号是当时最大的客轮,一九一一由南安普敦港出海作处女航,不幸在北大西洋撞上了冰山,结果沉没海底了。后来探险队从海底打捞上来一只公文包,内部没有渗进半滴海水,里面的文件还在。这个公文包就是我这个品牌的。前些天我们的用户家里着了大火,衣物用品大多都付之一炬,唯独公文包外表被熏黑了,但是里而的物品却完整无缺。”
黄小明好趣地问:“里面有什么物品?”
来人诡秘地说:“有三样东西,我们知道后也匪夷所思。”
黄小明迫切地问:“哪三样东西?”
来人小声说:“伟哥、避孕套和一沓钞票。”
黄小明纳闷地问:“你这个顾客是干什么的?”
来人狡黠地说:“我不便泄露顾客的隐私,我只能告诉你,他穿着和我一样的皮鞋。其实拥有我们这个品牌的公文包的客户的名字听起来如雷贯耳,英国的温莎公爵、挪威的肯特公爵、西班牙阿方索国王甚至丘吉尔都是这个品牌的拥趸。我们的公文包只推销给拥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成功者,当然成功者中既爱江山又爱美人的人居多,很少有像温莎公爵那样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不过,对于爱情与权力的取舍,人们的选择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黄小明实在想买下来人的公文包,知道对方用水与火的故事在抬高价码,他装作实在拿不出太多钱的样子说:“这样吧,我用我祖传的《史记》和我这个棕色的公文包与你交换怎么样?”
来人叹了口气说:“看来这是你出的最高价了,只是你的公文包是二维的,顶多是三维的,而我的公文包是无限维的,因此你的公文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不过,我有个爱好,就是收藏各种版本的《史记》,你的《史记》是我见过的最古老的版本,那就只好用你的《史记》与我交换了。当然你的公文包我也得拿走。”
黄小明一手接过来人手里的公文包,一手将祖传的《史记》依依不舍地交给对方说:“我始终不理解你的公文包为什么是无限维的。”
来人一边将《史记》装入棕色公文包内一边说:“宇宙在膨胀,人的欲望也在膨胀;宇宙有黑洞,人类的黑洞不比宇宙中的少。从这一点看,宇宙很可能是个大玩笑。”
说完,来人拎起棕色公文包就往外走,黄小明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来人走后,黄小明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房,他爱不释手地端详着用《史记》交换下的公文包,心想,有了这个公文包,说不定我就能看到彭国梁一案的最终结果以及自己末来的命运了。想到这儿,他急切地打开公文包,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里面有一颗鲜活而巨大的心脏在嘣嘣地跳着,他不知道这是一颗什么样的心,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去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正在跳动的心脏,这一戳不要紧,心脏顿时被戳开一个洞,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黄小明大惊失色,哎呀一声想将公文包扔掉,却怎么也甩不掉,他手舞足蹈地一番大叫,从皮椅上摔了下来,当时就醒了,他摸了摸脑门,全是细汗,怀里还抱着睡前一直翻看的《史记》。
黄小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爬起来奔向书柜,打开下面的柜门一看,棕色的公文包还在,他随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空空如也,黄小明摇了摇头随手将《史记》扔了进去……
不瞒诸位,这个棕色的公文包就是我,根本就不像黄小明在梦中梦见的那样崭新得既庄重又充满活力,其实我从黄小明到综合二处时就跟着他,直到他所服务的常务副市长彭国梁东窗事发……
·15·
横:命运
48。我辞职了
在每两个小时就换两个人看着我的房间里,我从怯懦中汲取了在关键时刻没有抛弃我的力量。之所以怯懦,是因为我从政以来第一次品味失去自由和尊严的恐惧;之所以我从怯懦中还能汲取到力量,是因为我早就预感到这一天迟早要到来,但是我没想到是用钓鱼这种温和的方式。我一直想象应该是我和彭国梁正坐在车上,突然被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包围了,我们的黑色奥迪车不得不被追停在马路边,然后从警车上下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将我和彭国梁从车里拖出来,分别戴上手铐,然后分别将我们拖进警车里,警车排着长队耀武扬威地向看守所驶去。
我曾经在梦中无数次重复过这个场面,但是很遗憾,这个场面没有发生,当宋道明通过钓鱼的方式把我骗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没有一点惊险的场面,宋道明甚至抱歉地将手一让,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我进刘市长的办公室,这时我才预感到刘市长的办公室内大有玄机,因为宋道明给我打电话时告诉我,刘市长临时找彭副市长有要事商量,如果宋道明没有撒谎,此时两位市长应该在办公室内商量事,我是不应该进去的,只要在宋道明的办公室等就可以了。但是宋道明见我犹豫,又努了努嘴,意思是“进去呀!”我只好一咬牙推开了门。
来之前,我正和我哥给我嫂子过生日。按理说,彭市长晚上应该宴请国家某部委领导一行,我由于嫂子过生日请了假,因此我从中午就离开了彭市长。
接到宋道明的电话,我急三火四地打了一辆车,在车上,我拨了几次司机的手机,都提示小在服务区,这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刘市长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半夜会请彭市长到办公室商量,再加上我走进市政府大院时,既没有看见刘市长的专车和司机,也没看见彭市长的专车和司机,更是在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按常理,两辆专车应该前一后停在市政府办公楼六前,两个司机正在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但是市政府大院除了大门前戳着两名武警战士以外,寂静得就像一座监狱。我跨进再熟悉不过的市政府办公大楼时,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油然而生,就好像一名囚徒第一次走进自己的监室。随着电梯不断上升,我却觉得我的生命却正在向下沉沦。
直到我走进宋道明的办公室,看见宋道明故作平安无事实则请君入瓮的表情,我惴惴不安的心情更加强烈了,以至于我推开刘市长办公室的门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刘市长的办公室内空无一人,我却觉得埋伏着无数看不见的人,穿过办公室是间小会议室,我迟疑地站住了,心想要不要走过去,小会议室的门却开了,刘市长走了出来,他一见我便迎上来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和蔼地问:“小明来了,怎么来的?”刘市长的话虽然平易近人,却透着一层没话找话的尴尬。我拘谨地回答:“打车来的,刘市长,彭市长在吗?”刘市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惋惜地说:“小明,叫你来就是想向你通报一下,彭国梁因经济问题刚刚被省纪委‘双规’了,现在专案组就等你了。走,过去见见吧。”听了刘市长的话,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像被“拍花子”拍了一样懵懵懂懂地跟着刘市长走进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沙发上一共坐着六个人,我却觉得有黑压压一屋子人在对我横眉立目,很显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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