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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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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他用这部手机和黎兆林频繁通话。还有,就在我们抓捕他而他驾车逃跑过程中给黎兆林打了一个电话。当时黎兆林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他就在三亚市的亚龙湾度假酒店。你的弟弟黎兆林接到这个电话后,立即溜走了,现在已经被通缉。

黎兆平一下子糊涂了。龙晓鹏所说的这些事,听起来不像是假的。问题是,假若是真的,这可是机密案情,他又为什么告诉自己?如此重要的案情,他们为什么毫无保留地告诉黎兆平?这属于一个审讯技巧方面的问题。每次审讯之前,他们都会开会研究审讯方案,研究后,他们觉得,黎兆平牵涉这件绑架案的可能性非常之小。黎兆平著要在被严密控制的情况下指挥一起绑架案,必须有一个前提,随时保持与外界联络。以黎兆平巨大的社会关系网,这件事显然不是不可能。假若黎兆平随时可以与外界联系,那么,整件事,就缺乏了一个必然的逻辑,那就是黎兆平为什么要干这件蠢事?既然他随时知道外面的消息,就一定知道,赵德良和彭清源都在为他当选党代表一事出力。此事一旦成为事实,无论是陈运达还是龙晓鹏,就很难卡着不放人。既然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出去,黎兆平又何必画这么大一条蛇足?再看周小萸绑架案,从头至尾,留下那么多破绽,显然不是高手所为。如果是黎兆平策划了这件案子,他会如此不小心?

黎兆平可能与此案无关这样的结论,是龙晓鹏等人不希望得到的。他们正希望对手关键时刻的臭棋来赢回全局呢,恰在此时,对手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让省委办公厅知道此案仅仅只是一个案外案,与黎兆平没有丝毫关系?经过研究之后,他们决定充分利用此案。毫无疑问,黎兆林策划了此案,黎兆林是黎兆平的亲弟弟。长期以来受到黎兆平的多方照顾。而周小萸又是黎兆平案的举报人,谁会相信这样一起绑架案,会与黎兆平无关?关键时刻,受贿嫌疑又加上一个绑架嫌疑,黎兆平的心理防线,还能守得住吗?

龙晓鹏见黎兆平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在评估此事,极大的可能,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切,以为所有东西,都是龙晓鹏他们捏造的。龙晓鹏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只是推理,并没有掌握真凭实据?那好,我们给你看一段审讯录像。他向挥了挥手,那名女纪检干部开始操作电脑,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是几名公安人员审讯许乔生。许乔生说,这件事与任何人无关,完全是我一个人所为。

审讯员,你为什么要绑架周小萸?

许乔生,我没有绑架她,是她自己从雍州来三亚找我的。我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地方。

审讯员,那好,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那个地方?

许乔生。因为她欠了我的钱。

审讯员,她欠了你的钱?欠了多少?

许乔生。六万。

审讯员,你逃跑的时候,曾经打过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你们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

许乔生,我忘了,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电话。

审讯员,是吗?你大概不知道,你的电话被监控了吧?不错,你的驾驶技术很高,所以脱身了。可你不知道,你打了什么电话,说了些什么,我们全部有录音。你需要听一下吗?

许乔生显然不太相信,眼睛都瞪大了。

审讯员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我们来帮你回忆一下。录像资料中开始放录音,录音不是太清晰,连听带猜,还是能听清楚。许乔生在电话中说,兆林,不好了,出事了。黎兆林的声音问,出什么事了?许乔生,这里有好多武警,还有警察。他们早已经埋伏在这里,差点抓住我了。

龙晓鹏再次挥了挥手。女纪检干部动了一下鼠标,录像结束,屏幕上显示的是电脑桌面。龙晓鹏问,怎么样?现在你想起些什么了吗?

黎兆平还是不说话。他的脑子活动很快。这段录像是真是假,他难以确定。如果这帮人想栽赃陷害自己,完全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弄出这么段录像来。也就是说,这段录像,如果拿到法庭上,必须经过技术分析,确认没有经过技术处理,才能采信。

龙晓鹏清楚他的心理活动,更进一步说,你还是不信,是吧?那好,我再让你看一段录像。他挥了挥手,屏幕上又开始出现画面。这次出现的是一辆车中的镜头,车中有几名便装警员,车子中间,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女人的模样很恐怖,脸上全都是伤。这种伤,并不像是人为伤,黎兆平不清楚这种伤是怎么造成的。因为女人的脸肿得很大,黎兆平开始并没有认出周小萸。由于车子在行驶之中,拍摄者应该坐在车上,汽车颠簸,镜头显得有点晃动。画面中的周小萸十分激动,她大声地说,我叫周小萸,是江南省人民医院的护士长。是黎兆平绑架了我。旁边有一位譬员说,你别激动。我们就是雍州来的。你最后那个报警电话将我们引到了这里。现在你得救了。周小萸说,你们快去抓黎兆平,是黎兆平绑架了我。

龙晓鹏再次挥手,画面又一次消失。龙晓鹏说,刚才那个是周小萸,你大概没有认出来吧?你可真够损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吧?你把人家弄到山里,关在黑房子里,剥光人家的衣服,让蚊子饱餐了七天。

看到这个镜头,黎兆平真的彻底绝望了。会不会是黎兆林干了这件蠢事?他相信,完全有可能。虽说是两兄弟,兆林的智商比他低许多,加上又没有经历高等教育。复员后,黎兆平也曾一再要求他多学习,可是,他一是没有养成学习的习惯,二是黎兆平的经济情况不错,他失去了学习的迫切性。正是有了这一背景,黎兆林身上,江湖习气重,对社会的了解,非常片面。如果他认为绑架周小萸能够救黎兆平,哪怕坐上几年牢,他也会干的。可他又哪里知道,如此一来,好心办了坏事,将整个事情搞复杂了,也使得黎兆平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黎兆平已经想到,与此相关的案卷,一旦递呈上去,目前正在替他说话的人,肯定会全部噤声,包括赵德良、彭清源以及其他人,这些人,全都是政治人物,他们考虑问题的首要前提,是自己和安全。黎兆平个人的前途,只有和他们的政治前途紧密相连的时候,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出面帮自己。相反,黎兆平的存在,一旦威胁到他们的政治前途,就算是目前会有相当损失,权衡利弊,他们也会舍其重而择其轻。所谓其轻,就是壮士断臂,舍弃黎兆平。保住事情不进一步恶化。若真的出现这种局面,黎兆平能怎么办?他惟一能办的,仍然是保持沉默。他只要开口,在整个江南省,就可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那时,他便成了整个江南政坛的敌人。陈运达这些人,知道他的价值已尽,将不会再理他。相反,赵德良那边的人,会对他恨之入骨,一旦有机会,就可能拿他开刀。

不错,此时的黎兆平,已经彻底崩渍了。另一方面,他也更加清楚,就算他们坐实了五十万的受贿额,那也不过是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已。相反,他如果说了,很可能连命都搭上。在整个事件中,自己已经棋失几着,此后,再不能有任何差错了。此刻,惟一正确的也是他可以保住这条命的事,便是死活不开口。

陈运达是个很刻板的人,也是一个工作狂,从来都不知什么叫业余爱好,或者说,他惟一的业余爱好,就是工作。曾经有一个领导说,去哪里找完人?陈运达就是。陈运达不抽烟,酒也只是看场合才喝,娱乐游戏一样都不沾,麻将二五八都不会,扑克牌连大小王都分不清。他的一生,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这话传开之后,有人给他加了一条:人家说,人在世上走,至少会喝酒,人在世上颠,至少要抽烟,人在世上活,至少会赌博。吃喝嫖赌抽,人生五大毒,四样都不玩,一样赛老虎。吃喝赌抽都不来的人,定会有一大强项,玩女人是高手。

陈运达甚至不太爱体育运动,也没有唱歌跳舞下棋之类的爱好,直到过了五十岁之后,感到身体状况难以支撑每天十几小时的工作,才开始有意识地强迫自己锻炼,先后打过羽毛球、乒乓球、也学过游泳,对于这些项目,他都没有兴趣。没有兴趣是因为他老做不好,担心被人笑话。后来偶尔接触保龄球,第一球出手,便得了十分。教他的老师也说,他的平衡感觉非常好。从那以后,他才有了惟一的爱好。

锻炼给了他诸多好处,因此,他将这个项目坚持下来了。不过,这个项目有些麻烦。九十年代中期,保龄球曾大热过几年,保龄球馆如雨后春笋。仅仅几年之后,风向转了,保龄球馆紧接着一家又一家关门大吉,全国绝大多数城市,连一家保龄球馆都没剩下来。整个江南省,还剩最后一家保龄球馆,这家球馆也仅仅只有两条球道,可以说,是专为陈运达的这一爱好而留。这间保龄球馆属于新乐门高级会所,而新乐门又是新城实业集团的二级机构,新城实业的老板,是陈运达的外甥古昌华。由此可知,为什么全国没有保龄球馆,新乐门却留了两条球道。这两条球道,甚至不为高级会员开放,也没有多少人有兴趣玩这个,更多的时候,是陈运达的专场。

新乐门坐落在雍华酒店,那也是新城实业的产业。表面上,这两条保龄球道归属于新乐门,可实际上,新乐门真正管理的仅仅只是三楼的娱乐城、三十四楼的洗浴中心和三十五楼的茶座,保龄球馆在顶层的三十六楼,整个三十六楼,只有那两条球道和休息室。新乐门高级会所的高管们,也并不完全清楚三十六楼的具体情况。三十六楼根本不对外营业,除了陈运达和陈运达带来的朋友,便只有古昌华偶尔在陈运达离开雍州市的时候,带人来玩一玩。只要陈运达在雍州,这个场地,就是为他预留的,不接待任何人。每次,陈运达打完保龄球,便会来到隔壁的休息室。这是一个大套间,非常奢华,有一个可容纳十几人的会议厅,还有一个小会客厅,此外,还有专门的桑拿浴室和按摩床,甚至还有一间很豪华的办公室兼卧室。

刚打完球,一身是汗,陈运达不会立即进桑拿浴室,而是在小会客厅里坐下来看电视。三十六楼有几名专门的服务员,其中一名服务员负责将每天的新闻联播录下来,只要陈运达进来,她就会熟练地打开电视机,播放给陈运达看。看完新闻联播,另一名服务员已经将干蒸房收拾好了。陈运达先去干蒸,接着湿蒸,再来到按摩床上躺下来,由古昌华在全国范围内为他选定的一名按摩师替他按摩。

第120章

偶尔,陈运达会带一两个人来到这里。其他的服务好说,只是按摩这一项,就得从楼下的洗浴中心再叫按摩师。

今天,陈运达是和齐天胜一起来的。齐天胜唱歌跳舞是高手,打保龄球水平一般,主要是没兴趣。可毕竟要陪着陈省长,他不得不做做样子。

陈运达打保龄球的水平很高,通常情况下,不是全中就是补中。齐天胜则不同,补第二球能中六个,就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当然,齐天胜的心事也不在打球,而是眼下黎兆平的案子。

陈运达打出一个球,叮哩咣啷一阵响,又是一个全中。周小萸已经找到了?他问。

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齐天胜拿起一只球,有些心不在焉地扔出去,结果滚进了沟里。他完全不在意,又拿起另一只球,说,绑架周小萸的那个人叫许乔生,是黎兆林的战友。许乔生不承认是绑架,只说是帮人家讨账。齐天胜将手中的球抛出去,只中了一只瓶。

陈运达拿起一只球,试了试手,并不急于抛出去。替谁讨账?黎兆林?

齐天胜说,许乔生不肯说出黎兆林的名字。陈运达再没有说话,而是专心地打球。他的心思,并没有全都用在球上,这次分瓶了,仅仅打中了五个。他想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补中,结果差了那么一点点,球滚到沟里去了。直到齐天胜将事情详细地介绍完很长一段时间,陈运达才说,这件事,最好能拿到明天的会上去。

齐天胜立即说,这件事由你提出来不合适,是不是叫丹鸿秘书长来提?

陈运达说,不不不,丹鸿提也不合适。他正要打球,完整地做了动作,却没有将球抛出,而是收了回来,又将球放回原位,对齐天胜说,我看这样,你去弄个材料,以专案组的名义上报政法委。我让政法委的先晖同志来提。

齐天胜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仍然摆出一副虚心请示的姿态,问道,省长,你认为这个材料的立足点在哪里?

陈运达说,文章你们去做。总之一点,读过这篇文章的人,一定要得到一个认识,此事是黎兆平操纵的。锁定一件事,黎兆平在经济犯罪嫌疑之外,又增加了刑事犯罪嫌疑。这件案子的关键,不在于法律上是否认定,而在于人心是否认定。

齐天胜说,那好,我现在马上去找人弄。

陈运达说,也好。我晚上给先晖同志打个电话。你明天一早送给他。

第二天的会是雍州市党代会召开前,省委的最后一次预备会,虽然不是常委会,但因为绝大多数常委都参加,又有雍州市的一些重要领导人,也差不多相当于一次常委会。

雍州市党代会召开在即,省党代会也快了,对于赵德良来说,这是两个具有决定意义的会议,首先,彭清源如果此时出问题的话,便代表了他在江南省的彻底失败。此事的后患,还远远不止于此,那些人一旦成功地颠覆了彭清源的任职,接下来,肯定会直接对赵德良开火。到江南省工作已经三年,他很清楚这是一个排外情绪很浓的地区,江南省的班子稳不稳,第一步,就在雍州市的党代会,第二步,自然在省党代会。退一步说,就算市党代会上,彭清源胜了,但省党代会的代表,绝大多数不受赵德良掌握的话,他的工作局面,也是难以展开的。所以,赵德良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召开最后一次预备会,醉翁之意,十分明显。

按照惯例,赵德良总是在所有成员到达之后,再由秘书唐小舟通知他。而在此之前,唐小舟会将有关文件资料以及赵德良的茶杯送进会议室。唐小舟将这一切安排好后返回办公室,赵德良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德良问,人到齐了没有?

唐小舟说。已经齐了。

赵德良站起来,准备前去开会。唐小舟说,不过……显得欲言又止。

赵德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直接走到门口。唐小舟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赵书记,还有一件事。

赵德良停下来,问道,什么事?

唐小舟说,会议室里多了一份东西。

赵德良猛地愣了一下,停下来,问道,怎么回事?多了什么东西?

唐小舟说,刚才,我在会议室看到,每个人手上拿着一份材料在看,你的位子上也有一份。我瞄了一眼,标题是《关于黎兆平涉嫌绑架刑事犯罪的报告》。

赵德良思考了片刻,转身返回办公室,在办公桌后坐好,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份报告发给了每个人?

唐小舟说,我不方便打听,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摆在桌子上的,每个位子上都有。许多人显然看过了,所以议论纷纷。

赵德良不动声色,问,你都听到些什么议论?

唐小舟说,我进去之前,听到里面很热烈,可我一进去,大家都不说话了。

赵德良说,我知道了。

唐小舟退出。赵德良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办公室,走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家正热烈地说话,见赵德良出现,顿时噤声。赵德良在当中的位置上坐下来,扫了一眼面前,面前是唐小舟早已经放好的茶杯以及大笔记本。在笔记本的旁边,还有一份材料。他顺手拿起那份材料,扫了一眼标题,耳朵却在捕捉四周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他能感觉到,整个会议里,那一瞬间静了许多。所有目光,显然集中在那沓材料上,大家甚至连呼吸,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他只是看了一眼材料的标题,便将材料放下,抬起头来,巡视一周。这次,他没有看大家,而是看着大家的面前。

正如唐小舟所说,这份材料,摆在每一位参会者面前。通常情况下,赵德良在扫视全场之后,会问秘书长余丹鸿,人到齐了没有,得到明确回答后,宣布开会。可今天,他并没有将目光落在秘书长身上,而是笑着说,谁有新段子?说个来听听。

听了这话,大家全都呆了一下。段子在江南省官场,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这是因为陈运达非常喜欢段子,但凡由他主持的政府方面会议,往往以段子开头。如果他本人收到好的段子,会在正式开会之前,拿出手机,仔细翻一翻,读给与会者听。久而久之,形成一种氛围,只要是参加陈运达主持的会议,大家都在事前积极收罗各种段子,然后在会前提供给陈运达。

段子是中国社会一种极其特殊的产物,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被称为新民谣,当时的段子,主要集中对官场的讽刺和对社会上丑恶现象的鞭笞,如讽刺官场吃喝风的喝酒歌就唱道:小小酒杯真有罪,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夫妻背靠背。那时候的段子,是被严格限制在纸媒上出现的,第一次集中被印成文字,大概在贾平凹的《废都》里。到了上个世纪末期,手机开始普及,段子便冲破有关部门的封锁,在手机中泛滥起来。这道大坝总算冲开,许多段子,也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纸质媒体上。

此时的段子,主要有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带色的,一部分是政治讽刺的。因为段子广为传播,并且在传播中产生利润,电信部门便高薪聘请专业人才创作段子。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陈运达喜欢段子,整个江南官场,便形成了一股收集段子的风潮。上一届省委书记袭百鸣对此非常恼火,多次公开表达自己的不满,说陈运达是段子省长,下面追着一群段子厅长段子市长。赵德良到江南省三年,从未对段子有过任何表态,也没有哪个人敢在他主持的会议上说段子,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对段子的态度。现在,他突然提出这么个话题,在座各位,均不明白他的用意,气氛一度紧张。

就在大家不知应对的时候,政法委书记罗先晖先说话了。他很清楚,赵书记的这一提议太突兀,大家的思维没有从旧有习惯中转过来,如果不快点打破寂静,所有人都会尴尬。他拿出手机,一边翻查一边说,我今天刚好收到一个。吓唬人的四句话——小时候,妈妈说,狼来了。上学时,同学说,老师来了。结婚后,同事说,你老婆来了。现在,情人说,这个月没来。不知是段子不好笑还是大家仍然未能回过神来,全场没有一个人笑。

丁应平立即接过了话头,说,我这里也有一个。看看啊,是这样说的。若要一辈子高兴,做佛:若要一阵子高兴,做官:若要一个人高兴,做梦:若要一家人高兴,做饭:若要一帮人高兴,做东:若要两个人高兴,做爱。这个段子显然说得大家有共鸣,有人笑了,有人在评说。

赵德良并没有给大家太多议论的机会,而是追着丁应平问了一句,对了,应平,我有一件事老早就想问你了,每次见了你又忘了。此话一出,大家刚刚冒头的对段子的兴趣,被迅速浇灭了。丁应平并没有出声,等着赵德良。

赵德良说,你是学历史的,你对平王东迁怎么看?

丁应平一下子愣住了。今天赵书记怎么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刚刚提议说段子,现在又谈起了平王东迁。这哪里是开会?分明是聊大天嘛。丁应平迅速将自己的历史知识归纳了一下,说,平王东迁,是东周和西周的分界线。周武王伐纣建立周朝,国都设在现在的西安附近,称为镐京。靠近西部,所以史称西周。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之后,周幽王的儿子周平王姬宜臼将国都迁到洛阳,在东边,所以史称东周。丁应平当然还可以说一大堆,可现在是在一个极其严肃的会议上,他不可能在这里讲历史课,只能长话短说,草草地说了几句,算是应竹过去。

赵德良说,你这话没说到点子上。西京好好的,周平王为什么要东迁?这不是劳民伤财吗?陈运达原本不想涉及这些闲话,可在此时,他实在忍不住。整个江南省,陈运达被认为是春秋战国史的专家,曾经和省内几所大学研究先秦史的教授交换对春秋战国历史的看法,那些教授无不甘拜下风。陈运达没有正规上过大学,只是在文凭热的时候,通过电大弄了张文凭,后来又迫于形势,弄了张硕士文凭,两个文凭都是中文,与历史无涉。

陈运达之所以对春秋战国史感兴趣,完全是因为《东周列国志》。陈运达还是初中生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停课闹革命,大些的学生去造反,他只能跟着瞎起哄。也就是这时候,他的隔壁搬来一户人家,邻家有一个儿子,比陈运达大几岁,已经进工厂当了工人。邻居的儿子对陈运达这个造反派小头头不屑一顾,从来都不正眼看他。这让陈运达十分恼火,一再找他的麻烦。邻居总是以一种哀怜的眼光看着陈运达,让陈运达更加不爽。

有一天,陈运达带着几个造反派将邻居堵在家里。陈运达质问他,你为什么对别人说我蠢得像猪一样,往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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