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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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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面教材?赵德良问,你是指这个案子本身,还是指这个案子以外的某些东西?陈运达说,既是这个案子本身,也包括这个案子以外的某些东西。

这个案子本身,有些什么?其一,黎兆平因经济问题被双规,在这种大背景下,黎兆平却被选为宣传口的党代表候选人。其二,就在党代表选举期间,举报人被绑架,而绑架者是被举报人的弟弟。

赵德良挥了挥手,制止陈运达继续往下说。在陈运达停下来之后,他才挥了挥那份材料,说道,我感到非常震惊。请大家注意,我用的词是震惊,而不是奇怪或者别的什么。我为什么震惊?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全都看了这份材料,我也不知道在座各位是否全都知道黎兆平是个什么人。

第123章

他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口气开始严厉起来,今天这个会,是一个特别的会。虽说不是常委会,可也和常委会差不多。我们江南省的省委常委,绝大多数都在这里。我们今天的议题,是讨论即将召开的雍州市党代会。就在这样一个极其重要的会上,出现了这么一份材料,这是什么意思?这样一份材料,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放进这个会议桌上的?黎兆平是什么人?是省委委员还是常委?是皇亲国戚?都不是,黎兆平只是省广电局下面一个二级频道的总监,一个正处级干部。一个正处级干部,涉嫌经济犯罪也好,涉嫌绑架也好,怎么够格拿到这个会议的桌面上来了?

陈运达打断了赵德良,说,德良同志,有些情况,你可能不清楚。这个黎兆平,情况比较特殊,和省里很多领导同志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不怕坦白地说,在没有出现这些事之前,我本人对黎兆平的看法是很好的,我们的私交也很不错。不仅仅是我,在座就有不少同志,和黎兆平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至于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好到了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正因为有了这一原因,下面的同志办案遇到了很大阻力。

赵德良说,就算好到了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那又怎么样?春和同志,你是纪委书记,你说,有什么关系能凌架于党纪国法之上?先晖同志,你是政法委书记,主管全省的政法工作,你说说,我们的司法机关,到底是党的司法机关,国家的司法机关,还是某个人的司法机关?还有应平同志,你是宣传部长,你是我们江南省委的宣传部长,还是他黎兆平的宣传部长呀?

赵德良停了一下,会场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他继续说下去,运达同志说得好呀。这件案子,确实是最好的党风建设的反面教材。不过,关于此事,我和运达同志的理解有点不同。我个人觉得,此事所反映出的党风不正,恰恰体现在这么一件案子,竟然送到了这个会议上来这件事情上。

刚才我提到了秩序理论,一个家庭如果没有秩序,家庭就乱了;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秩序,社会就乱了;一个单位如果没有秩序,单位就乱了。一个处级干部的案件,竟然送到了这里,像小字报一样摆在常委们的桌子上,这是什么秩序?这不是秩序,这是阴风,是破坏秩序。有些同志,不是希望将这件案子拿到大会上来讨论吗?那好,我们就来讨论讨论。我先发个言,我说完之后,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江南省,是中国共产党的江南省,不是某一个人的江南省。我们有省委,有省政府,有省人大,有纪委有政法委有公安厅有法院检察院。黎兆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处级干部,有罪没罪,那不是我们在此讨论的事,那是司法机关的事,是省纪委省检察院省公安厅的事,这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他们最有发言权。我个人认为,这件案子,最值得关注的,恰恰是我们的执法机构在执法过程中所应该遵循的程序问题。如果我们江南省司法机构在执法过程中,执行程序是乱套的,那么,我们的常委们,就需要好好地讨论一番了。赵德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为什么这样说?道理很简单,如果我们的执法机关不是在按既定程序办事,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执法机构,已经不是共产党的执法机构,已经不是江南省的执法机构,因为它根本不按共产党的执法程序办事嘛。不按共产党所制定的执法程序办事,那你按哪个党制定的执法程序在办案?国民党的执法程序?还是其他什么党的执法程序?不是我危言耸听,一个处级干部的案子,竟然送到了这里,这就是反程序的,就是破坏程序的。

除了今天这件事之外,我还听到一些消息。我就奇怪了,黎兆平只不过一个处级干部,为什么有关黎兆平的事,会一再传到我这个省委书记的耳里?会传到你们这些省长、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的耳里?这符合程序吗?说到这里,我就跳开一点,说说另一件案子,雍州新城的案子。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知道这件案子。这是一件什么性质的案子?党纪国法案?国际间谍案?还是别的什么重大案件?都不是,只是一起治安案件。如果按照级别管辖,这只是一起区公安局甚至是派出所处理的案件。可就是这么一个案件,报告送到了我这里,要我签字。我觉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为什么莫名其妙,为什么哭笑不得?因为上面有我们很多党政高官签的字,画的圈圈。一个派出所长管辖的案件,为什么需要我这个省委书记签字画圈?这就是程序混乱,说得严重一点,就是我们江南省存在的事实,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阴风。为什么会一再出现这种破坏程序的事?难道不值得我们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还听说,对黎兆平进行双规,省纪委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春和同志在这里,你知道这件案子吗?春和同志?

夏春和摆了摆头,说,我问过几位副书记,省纪委肯定没有立案,更没有委托执行。

赵德良又转向彭清源,问道,清源同志,这件案子,是你们市纪委执行的,你这个市委书记,知道这件事吗?

彭清源说,我问过李福同同志。李福同同志说,他得到的消息是,上面交办的。但是,他们在市纪委没有查到交办的相关手续。

赵德良转向省检薛有天检察长,有天同志,你这位检察长,签字画押了吗?

薛有天也说,没有。我事后才听说这件事。我了解过,省检和省反贪局,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赵德良说,你们负责司法口的同志应该比我清楚吧?一个干部被双规了,可省纪委和省检察院,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市委和市纪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符合法定程序吗?如果不符合,里面会不会存在什么妖风?这是按哪个党的办案程序执行的?你们纪委知道吗?检察院知道吗?我还听说,黎兆平被刑讯逼供,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么,这就是我们应该讨论的事了。我们的执法队伍怎么了?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为什么敢公然违反执法程序?是普遍现象,还是个别现象?如果是个别现象,有党纪国法在那里。可是,同志们啊,坦率地说,我有一种深层的忧虑。我忧虑什么?我忧虑这种违反程序的行为,并不是个别行为,而是普遍行为。这就不得不引起我们高度重视了。

说到这里,赵德良喝了一口水。他是故意留下这个空档,等着陈运达的反击。可陈运达显然没料到赵德良如此犀利,一时没有找到反击的突破口,不得不沉默着。赵德良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材料,继续说,运达同志提到了这份材料。我不知道这份材料是怎么送来的。这件事,我想也没有了解的必要。说到具体案件,既然运达同志说了,也有材料送到这里来了,我作为班长,表达一下个人意见。黎兆平只是一个处级干部,该哪个部门管,你们去管,并且管好。但是,围绕这一案件所出现的种种违反执法程序的事,省委应该高度重视和警惕,尤其是纪委和政法委,应该查清楚我们的执法机关,是否存在严重越权行为,是否存在极其恶劣的违法乱纪行为。我建议,由春和同志和先晖同志商量一下,是不是组建一个班子,对全省执法过程中存在的违法乱纪行为,违反程序行为,进行一次全面摸底。有关这份材料这个案子,今天就到此为止,等春和同志和先晖同志将全面情况摸清之后,省委常委再开专门会议研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你们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虽然陈运达事前有一番安排,某些人也准备了一套说词,但在赵德良说过这些话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说词竟然全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提到桌面了。相反,赵德良所说,有理有据有节,他提出对全省执法机构是否存在违法乱纪行为进行一次全面调查,符合一省法制建设的大局,没有任何人能够驳倒他。所以,他的话结束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些感情上和赵德良亲近的人,或者主观上并不靠近两人中任何一方的人,都觉得赵德良所说是对的,纷纷表示认同。

陈运达没料到,这件事竟然会搞得自己如此被动。在此情况下,自己如果不说话,其他人肯定说不出话来。可自己说话,怎么说?赵德良的每一句话都符合他的省委书记身份,也有法理依据。其他人表态的时候,他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着,最终,还是决定不正面反驳赵德良,而是说,德良同志的话,高屋建瓴,意义深刻。我完全赞同德良同志的意见。在德良同志意见的基础上,我还想补充一点。经德良同志一提,我确实感到这件案子中,有很多不合程序的事。只要是不符合程序的,就一定要查,一查到底。我赞成德良同志的提议,迅速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一次执法程序大检查。程序正义,才是一切正义的前提嘛。同时,我想提请注意,执法程序检查的时候,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主要问题,突破重点。比如说吧,黎兆平人已经被双规了,却被选为党代表候选人,这件事就完全不符合程序嘛。要不要查?我看一定要查。看看是谁在破坏我们的党风破坏我们的法制。

赵德良立即接过了话头,说,运达同志的意见很好很重要。党代会和人代会,是我们的最高决策会,如果在党代表和人大代表选举过程中,存在严重违规违法行为,我们必须一查到底。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先晖同志,你是政法委书记,我们这些人中,你是法律专家。你说说,被双规的人,有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罗先晖很清楚陈运达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他挤走上一任省委书记的过程,对于他和赵德良之间的微妙关系,罗先晖同样清楚。他一直想在他们两人之间搞平衡,既不得罪这个也不得罪那个。可这件事做起来真是不容易,身为政法委书记,级别比他们两人矮了一截,却又是省委常委,在常委会上有关键性一票,所以,他总是被两个人你拉过来我拉过去,弄得他无所适从。既然赵德良书记点到了自己头上,他不得不据实说明。他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双规只是调查,不是定案。定案需要经过司法程序,也就是要检察院正式批准逮捕或者法院宣判。

赵德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和普通犯罪一样,只要法院一天没有宣判,就不能定罪,就是无罪的?

丁应平接过去说,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是公民权的一部分。就算法院宣判了,只要不宣布剥夺政治权利,也就是没有被剥夺公民权,仍然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赵德良问罗先晖,先晖同志,是这样吗?

罗先晖说,理论上是这样的。

赵德良说,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说,黎兆平被选为党代表候选人,程序上并不存在问题?

罗先晖说,是的。他有被选举权。

赵德良转向陈运达,运达同志,你的意见呢?

陈运达没好气地说,我没意见。

赵德良说,那就这样定了,我们改时间再听春和同志和先晖同志就这件事的专题报告。今天的会跑题了,跑一跑也好,至少让我们知道一个残酷的现状。好了,有关这一点,就此打住,我们现在正式开会。

第124章

眼下这事,真不知从何处着手,舒彦决定干脆不想,回家吃饭。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回这个家吃饭了。想一想,心中还真有无限愧意。

舒彦有多处住房,一处是丈夫单位按级别分给他的住房,另一处是她当法官的时候,省高院分给她的。此外,她自己买了几套房子,一套复式公寓,一幢连排别墅。另外有几套法院拍卖的公寓房。连排别墅在城市的边缘。住宿并不方便,除了节假日,他们并不住在那里,而是住在复式公寓里。公公是副厅级,按照相关待遇,有一套四室两厅的住房。公公在台上的时候,人来客往,家里的房子就显得小,自从挂了个顾问的虚职之后,家里的客人全部消失了。

公公只有一儿一女,女儿一家在国外,四室两厅只有两个人生活,显得特别空荡。婆婆因此提出要求,孙女曹舒红跟在两位老人身边。舒彦两口子,每星期至少得回去住两次,平常如果没有什么应酬,就回家吃饭。

舒彦从未认真对待此事,在她看来,只要丈夫回去应卯就行了,自己回不回关系不大。一个月,她都难得过去住上一晚。至于回到那边去吃饭,倒还间或有之,但也很难保证一个星期有一次。回过头想想,自从接手黎兆平的案子,忙得昏天黑地,别说回婆婆那边吃饭睡觉,就算是自己的家,也回去得少了,更多的时候。她住在三十八楼的那间办公室里。

走到路上。接到丈夫的电话。他问,你在哪里?她说,正准备回家吃饭。他说,那好,我马上回去。舒彦的丈夫曹能宪高大魁梧,属于那种汉子气十足的男人,符合绝大多数年轻女孩梦中情人的标准。大概正因为这一点,舒彦才会在家庭压力之下,背弃黎兆平嫁了他。然而,这样的男人是不保险的,你喜欢别人也一样喜欢。

婚后的舒彦,半点安全感都没有,曾经有好多年,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天天要查丈夫的衣袋和包,后来有手机了,天天要查他的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那些年,过得苦不堪言。刚结婚那几年,舒彦显得有些冷感,对性几乎没什么要求。直到生了孩子之后,性似乎突然觉醒了,变得强烈起来。然而,丈夫却常常夜不归宿,就算回来,也已经精疲力竭。一个月,往往捞不到一次这样的机会。加上他们不断闹矛盾,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多少情趣。

有一次,舒彦和法院院长一起出差,接待单位请吃饭,院长喝醉了。接待单位将他们送回宾馆便走了。舒彦的酒同样喝了不少,但酒量比院长略大一些,虽已经有了状态,却又不得不留下来照顾院长。院长吐得很厉害,衣服和床上,到处都是。舒彦不得不将他的衬衣脱了,替他洗。没想到,院长吐过之后,清醒了,一把抱住了她。她自然会挣扎,这是女人的本能。可她越挣扎,他越兴奋,加上她没有穿对衣服,下面穿的是裙子,他的手轻易就突破了她的防线。她立即将自己的双腿夹紧,不让他的手进入。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向上伸。她扭动着身子,想挣开,却放松了下面的防御,被他趁虚而入。不知是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经历,还是他喝了酒的缘故,那天晚上,她显得特别兴奋。

尤其特别的是,从那以后,她的身体似乎完全不是以前的了,常常充满了渴望。遇到有人挑逗她,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这么多年来,她和丈夫的关系,连她自己也说清楚是夫妻还是情人。丈夫在外面有什么花花事,她也不闹了,偶尔两人有一次夫妻生活,感觉还挺不错。就算是没有,十天半月见一次面,也能相敬如宾。

回到家,舒彦先去洗澡,刚刚洗完,婆婆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丈夫也已经回来了。他是从饭桌上下来的,喝了酒,带着一股酒气。他往桌边一坐,婆婆连忙起身去拿碗筷。

舒彦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问他,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他说,刚刚坐上桌,才喝了两杯。

舒彦说,刚才,你是在酒桌上给我打电话?

丈夫说,我在酒桌上听到一个消息,说黎兆平策划了一起绑架案,案子已经破了。是不是真的?

舒彦说,这件事,与黎兆平无关,是他那个混账弟弟干的。

他说,他怎么有这样一个弟弟?这不是添乱吗?

舒彦和曹能宪上次谈话后,这个家庭,显然明白了厉害关系,大家不再劝说舒彦,甚至不再给她压力,彼此保持着一种默契。公公说,你怎么肯定就不是黎兆平干的?而且,就算不是他干的,他正双规呢,这种事,人家还不栽到他的头上?他说得清楚吗?

丈夫说,昨天听说,黎兆平被选为党代表,我还以为,这件事就快过去了。今天又听到他策划了一起绑架案。就算你说与他无关,是他弟弟干的,可这件事,他能说得清楚吗?如果提到省委,党代表的资格,可能会被取消吧?这样一来,事情不是又变得复杂起来了?

提起这件事,舒彦也是一肚子火,说,真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个蠢弟弟。

婆婆说,那正好,你该做的已经做了,他们自己把事搞砸了,与你无关,你趁这个机会,抽身出来算了。公公说。抽?怎么抽?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没有可能再退了。婆婆不明白,公公更进一步解释说,今天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大老板和二老板干上了。整个大院,都在传这件事。听说大老板发了很大脾气,看来,大老板为这件事说话了。这是内幕消息,公公在高层,自然提前知道了。舒彦还一直为此担心,怕那些大人物在出了周小萸绑架案后明哲保身,现在看来,坏事倒是变成了好事,把赵德良逼到前台来了。

舒彦有过一番评估,绑架案的事,一旦提交给省委办公厅,黎兆平的党代表资格,肯定得不到确认。如此一来,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等于做了无用功。不仅如此,那些人借此机会,大举进攻,下一步,很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自己是真的可能陷入困局了。再评估一下自己这边,最好的结果,是黎兆林投案自首,赵德良和彭清源仍然在幕后支持。有了这两大精神支柱,她还可以勉强干下去,如果他们退了,自己独木难支,往后的路,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这件案子,会让赵德良走到前台,确实是她没有料到的,坏事,反倒在一瞬间变成了好事。这世事的莫测,真是有趣。

舒彦问公公,赵书记在会上说了些什么。公公说,大院里私下里在传,不知是不是真的。大老板走进去之后,立即说,谁说个段子?罗先晖说了一个,接着丁应平也说了一个。大老板就说,应平同志,你是搞宣传的,你说说,平王东迁是怎么回事?丁应平说了几句,很简单,说是东周和西周的分界线。大老板说,这个太简单了。大老板提这个话头是有意的,他当然知道,陈运达自称是先秦史专家,每次和一些教授谈论先秦历史,那些教授都败在他的手下。其实,哪里是那些教授说不赢他?是人家没有他的官大,让着他。大老板说,周幽王废后逐太子,就是依法行事,就是在维护法律的神圣和尊严,何错之有?整件事,都是太子宜臼在违法乱法,但在修史的时候,却将屎盆子扣到了褒姒身上。我们有些人,想学周平王,想搞家天下,想搞小帮派,搞得起来吗?你不看看,你头顶的是谁的天,脚踩的是谁的地?好好的太子不当,为什么要去当犯上作乱的宜臼?有些同志如果不信,我可以在这里说句话,就算你当成了宜臼,就算你造反成功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宜臼,能不能成为那个政不出洛阳的周平王。别说我看死了你,就冲你这邯郸学步,我就知道你甚至比周平王都差得远。

曹能宪说。赵书记这是在敲山震虎嘛。

公公说,敲得好,震得妙。陈运达这个同志,以前还是很不错的,可自从当上了高级干部,变了。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连中央派来的一把手,他说赶就赶,说翻脸就翻脸。这哪还像共产党的干部?我看,赵书记这个人,有理有节,有章有法。陈运达想斗赢他,怕不容易。

曹能宪问,这次常委会,有没有讨论班子问题?

公公说,这次没有,可能过几天吧。有可能在雍州市党代会以后。

曹能宪说,以你看,我到底有没有希望?

舒彦终于插了一句嘴,说,多的,你不用想了。我们是绑上战车了。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如果赢了,我去找赵书记,至少给你一个正厅。如果达不到目的,你把我休了。话说回来,如果输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恐怕连现在这个位置都不一定有。

婆婆说。为什么要你死我活?不能用别的办法吗?舒彦已经吃完饭,刚刚起身,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是王宗平。她连忙拿着手机走到卧室,不一会儿出来,说,爸,妈,我要出去一下。

婆婆说,难得回来一次,又要出去?

丈夫问,谁的电话?

舒彦说,是王秘。我估计,今天的常委会后,大家都坐不住了。

王宗平确实是坐不住了,坐不住的原因并非今天的常委会,而是因为黎兆林。舒彦赶到三十八楼,王宗平早已经要好了房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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