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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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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平又说:“你的事,我给组织部潘部长打过招呼了,让他多关照一下。如果这次你能顺利当上市长固然好,如果当不上,也不要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韦一光的心里突然闪出了一缕亮光,马上说:“谢谢书记,临走了还不忘关心我的事,真让我感动。我韦一光能有今天,全靠书记的关心和扶植,无论将来情况怎样,我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一光呀,你跟了我多年,我对你大恩大德谈不上,感情还是有的,总希望你们成长得快一些,这倒是实话。”

韦一光想进一步试探一下,便说:“我和潘部长不怎么熟,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这个忙。”

顾长平“哦”了一声说:“他人不错的,这次有时间了,你去找找他。”

韦一光的心里这才有了些许的踏实,身上却不觉有点儿凉,他怕顾副书记受凉了,就说道:“外面有点儿冷了,书记别受凉了。”

“那我们回去吧。”

“好的。”说着,就跟着顾长平向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顾长平驻足说:“一光,你留步吧。如果这边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韦一光点了点头,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才分了手。

这一晚,韦一光失眠了。他第一次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他知道,丢失的正是顾长平的荫护。过去拥有时,他并不觉得多么重要,现在失去了,才觉得那种荫护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多么重要,它可以让你绕开弯道,直达高速公路。在这个人情大于一切的社会里,有时候外在的因素可以直接决定内在的命运。他又一次细细地过滤起顾长平说过的那些话,从他的话中感到了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也感到了他的力不从心。看来,顾长平与省委书记汪雪峰的关系并不见得好,说不准他的调动与汪雪峰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升职的可能性就非常渺茫,如果不是,顾长平为何不直接向汪雪峰建议一下,却找了组织部长?

一般来讲,地市一二把手的人选基本上都是由省委书记、省长、省委副书记亲点,很难有组织部长说话的份儿。很显然,顾长平让他找组织部潘部长,并不是为了这一次的升职,可能还意味着让他找到一种新的荫护,等到以后潘部长成了潘副书记,他好顺理成章。他又一次想起了顾长平说的话:“如果这次你能顺利当上市长固然好,如果当不上,也不要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他从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中感到了一丝希望,但更多的却是失望。

无论怎样,他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组织部长。组织部长叫潘长虹,他和潘部长只是在会议室和餐厅打过几个照面,没有什么交往。第一次拜访他,肯定不能两手空空地去,要带什么礼物,带多贵重的,这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难题。因为他对潘部长的个性、爱好还根本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胃口是大还是小。礼重了,怕他不收,礼轻了,又怕他不高兴。还有,是给他直接送钱还是送物?送钱送多少?送物又送什么?送礼说起来很简单,其实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哩。送好了,送巧了,可以事半功倍,送不好,送不巧,就会事倍功半。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要抓准对方的特点,要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有的喜欢钱,有的喜欢色,有人喜欢古董,有人喜欢书画。他一点儿都不知潘长虹的喜好,想了很久,还是迟迟决定不下来送什么好。

次日早上分组讨论时,他还在琢磨这件事,突然觉得应该给潘部长发条信息,就说下午结束会议后想拜访一下他,如果方便的话能否把他家的地址告诉自己?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潘部长一旦回复,便可看出他的态度来。如果告诉了他家的地址,说明他愿意接受自己的送礼。如果他让自己到办公室去,说明他不想接受礼物。如果他推说忙,回绝了,说明他没有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信息发出去之后,不到十分钟,潘长虹的信息来了:“韦书记好,你别太客气,我明早有事去秦城,晚上有个应酬,如果你下午会议结束的早,可来我办公室一叙,如果太迟了就算了,等你下次来省城,我请你吃饭。潘长虹。”

韦一光心中一喜,他能回信这么多,而且又很热情,说明他看在顾长平的面子上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决定下午到潘部长的办公室去拜访一下,有这样的机会,先搭个桥再说。

一想到要去拜访,必然想到了礼物。第一次拜访,送钱太俗,只能送一件礼物了。他左思右想,觉得礼物不能太便宜,也不能太昂贵,太便宜了,让对方觉得没有诚意,太昂贵了,被拒绝了怎么办?体积上也不能太大,让外人看到了不好。中午吃过饭,他叫司机一起去上街,进了人民路最繁华的商业购物中心一看,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他挑选了一块男士劳力士手表,价格也不菲,刷卡时,当他输入了密码,随着“吱”的一声鸣响,心里便轻微地咯噔了一下,知道又一笔钱从他的账户里飞走了。这些钱,也不是他的,只是取之于小官,用之于高官,他只起了一个中转的作用。他知道,官员中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该收时收一点儿,该送时再送一点儿,不收不送,只能原地不动。他不想原地不动,还想攀升,所以就必须随大流,必须遵循其中的游戏规则。

韦一光来到省委大院,刚进了大楼,却看到省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高冰走了出来。上次高冰去金州调研,他与何东阳接待了一次,晚餐后高冰说你们市上的领导都很忙,这几天就让基层来安排就行了,别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高冰大概在金州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就去了东州,期间他再没有见过高冰。政策研究室虽然在省委大院,在大家的眼里却是清水衙门,也没有多少权,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到基层来,下面的人虽然嘴上很客气,实际上只是应付应付而已。韦一光没想在此碰到了,便主动打招呼说:“高主任好!”

高冰愣了一下,认出了是他,便说:“是你呀,韦书记,来省城开会?”

韦一光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便说:“会议完了,我来看看组织部潘部长,不知道他在不在?”

“他应该在吧,我正好外出办个事,你去看。”

“那好,高主任先忙,我上去看看。”握手道路别后,韦一光想,环境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他们下到基层,我们再不热情也要接待的,我们来到省委,他们连一句请吃饭的话都不说。

从电梯上到十二楼,就是组织部,他循着门牌,找到了组织部长的门牌后,整理了一下衣着,轻轻敲了一下门。他听到有人说了一声进来,推开门,见潘长虹正在案头上忙碌着。他主动打招呼说:“潘部长好!

潘长虹抬头注视了他一下,热情地说:“是一光?会议完了?”

“上午完的,下午我来拜访拜访部长。”

让座后,潘长虹给他泡了一杯茶,坐下来才说:“在基层工作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一点儿,不过也挺能锻炼人的,希望部长以后多多指导。”

“本来打算去一趟金州,一直没有空,等以后有安排了去一趟。你这次来,见过顾副书记了没有?”

韦一光一听他说到顾副书记,知道要接触实质性的话题了,便说:“听说他病了,昨天晚上到医院里去探望了一下,他就是血压偏高了点儿,也无大碍。”

“这就好,这就好。”

“看来,这次调动对他触动挺大的。”

“是吗?”

韦一光一听他这一打官腔,马上为刚才的话后悔了。他以为顾长平与潘长虹关系比较特别,本想引起共鸣,然后再说自己的事,没想潘长虹的一句“是吗”一下子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便自圆其说道:“他毕竟把自己的心血和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现在要离开,换了谁也会恋恋不舍。”

“也是,也是。”

韦一光本希望能从潘长虹的口中听到一些有关自己的事,或者是金州班子的事,但他觉得潘长虹就像与自己打太极一样,玩着八卦,他真怕再进来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好拿出了那个包装盒往茶几上一放,说:“这次从金州来,我给部长带了一件小小的纪念品,希望部长不要拒绝。”

“你看你,我们都是老熟人,客气什么?”

韦一光看潘长虹没有拒绝,也很热情,心里一喜,就站起来说:“那我不耽误部长时间了,您忙吧!”

潘长虹也不挽留,站起身,握了一下他的手说:“那好,我们再联系。”

韦一光走出办公大楼,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心里只觉得办完了一件该做的事,也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于能不能成功,他没有提,潘长虹也没有说,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问题的关键是潘长虹身处的地位决定了他只能暗中帮忙,却无法一锤定音,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2。把你放到火上去烤

韦一光回到金州,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当一个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某个人身上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顾长平的调动让他始料不及,而潘长虹的态度又模棱两可,他只是隐隐感觉到情况越来越不妙,但要想就此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处心积虑地把丁志强挤走,不就是为了坐上他的那个位子吗?要是让别人坐了,不亚于拿刀割他的肉。

这天上班后,他听说何东阳上省城去开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他真怕何东阳抢了先,争去了市长的宝座。自从何东阳主持政府工作以来,他觉得何东阳的人气一天天地在增长,再加上他现在掌控着市上的财政大权,在打通人脉关系上要比自己有利得多,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他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不能栽了树,让何东阳去摘果。要是那样,他就太失败了。宁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何东阳得到,这样,至少还能达到心理上的某种平衡。

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竟然想出了一个可以把何东阳放到火上去烤的计划来,便给杨言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杨言一进来就高兴地说:“书记开完会了?”

他示意杨言坐下,然后说:“会早就完了,我昨天回来的。”

“书记叫我来有什么指示?”

“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想问问,我外出开会这几天,市上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要说新情况嘛,是有一点儿。听说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检举姚洁,给市上的领导都寄了,不知书记收到了没?”

韦一光“哦”了一声:“还有这事?”他的案头上堆放着许多文件和信件,他只浏览了一下金州日报,别的还没来得及看,说着就翻了起来。

“听说还有一盘录音带,讲的是姚洁受贿的情况。”

韦一光终于找到了那封匿名信,打开一看,才知这封匿名信与别的匿名信有所不同,它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泛泛而谈,说得很具体,还特意注明给市纪委寄了录音带,以此证明反映的情况是真的。这寄信的人真会把握时间,丁志强刚刚调走,姚洁的事就被翻腾出来了,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必然的结果?合了信,他才说:“如果信上反映的是真的,姚洁恐怕难保了。”

杨言说:“姚洁的位子太抢手了,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韦一光“哦”了一声,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抢手的位子也是高危的位子,人人都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想着高危的位子,不甘平庸。”

“因为这里面还存在着个人价值体现的问题,同是一个人,在主要的位子,他的聪明才智才能发挥出来,在次要的位子只能为人作嫁衣裳。所以,谁都想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自己的才华。这也不能怪谁,谁都有这个想法,包括我自己。我也希望书记能够平步青云,我好跟着牵马坠镫。”

韦一光点了点头,杨言说得有道理,人们对权力的向往,不完全是为了私欲,还有展示自我才能的成分在里面,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都爱与自己的顶头上司作比较,当你觉得自己的能力比他强时,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甘心受他的领导,不就是他手里有权嘛!如果我在他的位子上,会干得比他好。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思维定势,他才觉得要给他一个市长的位子,他肯定要比丁志强干得好,比他更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但没想到的是,情况的变化让他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便说:“什么平步青云?这次去省上我才知道,顾副书记要被调到H省去,这样一来,情况对我就有些不妙了。”

杨言吃惊地说:“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调走了。”

“人算不如天算,这也由不了他,没办法。”

“凭您的能力与资历,就算顾书记调走了,也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吧?”

“能力只是一个方面,决定不了一切,如果上面没有人说话,情况就很难说了。”他想把问题交给杨言,看看他能不能想个办法给何东阳使一些绊子,便说,“我听说何东阳也在努力,说不准我们忙来忙去,给人家何东阳办了一件好事。”

杨言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嘴上却说:“不可能,按照常规,也得你上去了他才跟着上。”

韦一光摇了摇头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越位的事是常有的,如果他的功课做足了,就有这种可能。最近《金州日报》有一封读者来信,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说是金色花园的别墅区有许多人私自拆修,影响了小区美观。”

杨言有点儿不解其意,就说:“看到了。”

“这个问题要是再延伸一下去认识,影响的何止是小区美观?富人区也好,别墅区也罢,总归要在市政府的统一规划下修建,不能有了钱就可以随便乱修乱建,不能因为他们是富人就可以搞特殊,置城市的统一规划于不顾,影响文化广场的周边景观,影响精神文明示范城市的创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杨言听完,如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韦一光的意思,他就是想给政府施压力,给何东阳出一道难题,看他怎么应对。如果他不处理,无法给社会舆论一个交代,如果处理,势必要得罪一些人,搞不好会声名狼藉。杨言连连点头说:“书记看问题就是深刻透彻,高于我们普通人。我尽快组织媒体集中曝光,呼吁有关部门着力解决,不能为创建精神文明示范城市留下死角。”

韦一光点了点头说:“想问题办事情,一定要站到一个高度去认识,到时最好让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发表一些意见与看法,这样才能更有力地促进问题的解决。”

杨言一听,越发对韦一光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真是一把撒手锏,那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巴不得有一个话题来让他们发表意见,媒体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说话的机会,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同样的话,经他们一说,要比一般群众更具有说服力和代表性,很快就可以把何东阳置于两难境地,以此来缓解韦一光的压力。他连连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通知,让媒体负责人明天来开会。”

韦一光站起身,说:“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发挥舆论的监督作用,也要把握好导向。”

“书记放心,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韦一光一直看着杨言离去,心里才感到稍微舒展了些。

他点了支烟,还没吸上两口,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孙正权的,马上接起来说:“孙书记好!我是一光。”

“一光,你要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韦一光放下电话,心想孙正权找我有什么事?这次开会回来,他已经向孙正权作过简单的汇报。孙正权听了也没多问什么,只说让他抽时间召开一次宣传部门会议,做个传达。丁志强与孙正权搭了三年的班子,他深深地感觉到孙正权是一个外圆内刚的人,表面上看很随和,骨子里却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而且城府很深,丁志强正因为忽略了这一点,才败给了孙正权。他也正是从他们俩的交锋中汲取了不少经验,也从内心产生了对孙正权的佩服。

过去,他一直与孙正权保持着步调一致,丁志强调走后,他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了孙正权的周围。他非常清楚,凭他现在的资历与地位,只能顺从,决不能对峙。虽说市长的位子不是由孙正权说了算,但也能起一定作用。他支持谁,谁未必就能坐上那个位,他要反对谁,谁肯定是坐不上。班子的搭配,决定权在上面,但一把手的意见也是相当重要的。

丁志强的调令正式下发后,他借谈工作之机有意向孙正权表达了希望他多多关心的意思,孙正权说:“一光呀,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能说上话,肯定会向组织积极推荐你。当然啦,你也知道,我们这级组织只有推荐权,决定权还是在省委,只要省委同意了,我这边没问题。”他相信孙正权说的是真的,从内部提拔干部,好控制,也可激活下面的人。如果从外面空降了,一是未必能与他配合默契,二是也封死了他的部下上升的通道。作为地方党委的一把手,自然懂得这一点,没有人不愿意提拔自己的人。有了这样的前提,问题的另一面也很清楚,孙正权不反对他当市长,同样的道理,他也不会反对何东阳当市长。但是,韦一光不知道孙正权更倾向谁。

这样想着,便觉得有必要把刚才与杨言说到的那个问题摆到孙正权的面前,然后让孙正权交与何东阳,如果何东阳迟迟没有处理,或者处理了旧矛盾又引发了新矛盾,那孙正权对何东阳的信任度就会大大降低,继而会把他的信任全部转向自己这边。

他不觉笑了一下,敲开了孙正权的门,见孙正权向他招了招手,就坐到了孙正权对面的椅子上。

孙正权将匿名信向他面前一推,说:“一光,你看看,不知道你收没收到这封匿名信?”

韦一光看了一眼说:“我也收到了,看来,发信的人很用心。”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一听这话,韦一光便明白了七八分,如果孙正权要想压掉此事,肯定会置之不理,决不会向征求意见。他能主动与自己沟通,说明有了动真格的想法。他当然要顺着孙正权的意思说话,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让孙正权对自己有想法,况且,他与姚洁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便说:“这匿名信上不是讲到给纪委寄了一盘录音带吗?纪委应该先查一下,如果真有问题,我看就得处理。”

孙正权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是,廉政建设是我们党的一项长期任务,不能松懈呀,一松懈问题就出来了。纪委马书记也给我作了汇报,说他们已经分别找了匿名信中所涉及的当事人,还有录音带里面牵扯到的人,有些已经落实了,有些还在进一步查证中。我先与你通个气,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分歧,就按计划办。”

韦一光马上附和说:“没有分歧,一切服从书记。”

“东阳去省里参加经济工作会议,下一步的事,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开会再做商议。”

韦一光感到孙正权的这一招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后发制人,先拿姚洁开刀,然后再顺藤摸瓜,搞得不好,丁志强真的会被姚洁所殃及。而姚洁,这个官场中的美人,也确实令人惋惜。此一时彼一时,她因为上对了床,站对了队,青云直上,现在又因拿错了钱,认错了人被连累。真是风云变幻,浮沉难料。由此及彼,他想到何东阳,他什么时候取得孙正权的如此信任,还要等他回来再开会,心里不觉有点儿忿忿然。看来,何东阳决非平处卧的虎,如不把他的人气压一下,恐怕很快就会有超越自己的可能。

3。拜见省长夫人

韦一光心里正纠结的时候,恰是何东阳正开心的时候。何东阳的开心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令人开心的电话,这电话是省长秘书小陶打来的,小陶告诉他,祝省长下午三点有空,请他到省长办公室来一趟。挂了电话,他感到无比高兴,无论怎样,祝省长能给他一个见面的机会,这就很给面子了。

何东阳上省城开了两天会,会议是由祝省长主持召开的,参加会议的除了他是常务副市长,外地到会的几乎都是市政府一把手。要不是丁志强被调离,他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会议规模不大,级别却很高,省长每天听取各地的汇报,听完了又做指示。昨天会议结束后,安排了宴会,祝省长跟大家一一敬了酒。祝省长敬到他时,还亲切地说:“东阳,来!”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何东阳感到无比亲切和荣幸,他一扬头,一滴不落地喝了杯中酒。

上次祝省长陪首长来金州视察,因为人太多,只向他打了一个招呼,没来得及说别的。这次开会也如此,他真希望能有个机会和祝省长单独说几句话。然而,祝省长所到之处,前呼后拥,哪里有机会让他单独说话?他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大人物看中了一位当红歌星,无法接触,一次演出完毕,大人物在接见歌星时趁握手的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纸条塞到了歌星的手里。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什么事找哥”,并且留下了电话。后来,这位当红歌星就成了大人物的小三。这个故事让他很受启发,他当然不能学大人物的做法,却可以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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