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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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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顺差点儿被这句话给憋死,这姑奶奶说话一点儿余地都不留,他不由得呵呵一笑,打着圆场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能告诉她?这种事是随便能告诉人的吗?”

“那也说不准,我看她一直对你贼心不死,你为了拒绝她,没准拿我当挡箭牌。”

吴国顺心里不觉一惊,从她这句话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周虹早就知道他与田小麦的关系,不知道她从哪个渠道知道的?造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他想问个明白,就说:“什么贼心不死,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猜的呗。”

“你也不能瞎猜,这是随便能猜的吗?”

周虹呵呵一笑:“看把你紧张的。”

吴国顺心想,怎么能不紧张?许多官员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小三才落马的吗?他觉得周虹的话还没有说透,她只说了一层意思,还藏着一层。就问:“你给我说实话,你还听到了什么?”

周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没有呀,就是过去听人说田小麦是你的人。后来她与苏正万好上了,苏正万没权了,她又与苏正万分手了,大家都在背地里说她人品不好。”

吴国顺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原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心里不觉一阵灰暗,便说:“周虹,我真有点儿怕,怕我们的事被人知道了,传出去多不好?”

“放心,我不会像田小麦那么傻,和谁好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故意在人前欲盖弥彰地显露一下,搞得里外不是人。再说了,活着是为自己,又不是为他人活着,何必去张扬?”

吴国顺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原来都是田小麦有意无意间张扬出去的。现实中也的确有这样的人,傍上了哪位领导,唯恐别人不知道,总要在有意无意间显露一下,好抬高自己的身价。当然,周虹说的也不能全信,他知道女人之间要是相互掐起来,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损。想到这里,他便说:“以后我们的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也能长久。现在瞅着我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很,恨不得抓到我的把柄置我于死地,我不希望因此栽了跟头。你这样想是对的,千万不能像田小麦那样去引火烧身,那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他人。”

周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她呀?我原来觉得她很可怜,现在我才觉得她很卑鄙。她无非是利用苏正万的那点儿权力,想当个春晚的节目主持人,当不上了,就污蔑别人靠关系挤走了她。你看她现在的那个德性,今天缠着何东阳采访,明天要去找高冰采访,采访就采访,你看她那殷勤样儿,恨不得倒贴上去。”

周虹的话突然引起了吴国顺的警觉,田小麦采访何东阳的两个节目他都看了,丝毫看不出田小麦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相反倒可以看出一个记者的敏锐与机智。但是,周虹的话却无意中给他提了个醒,田小麦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有了机会,随时有可能会出轨的。他知道田小麦心里想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好在何东阳不是那种领导,如果他也像我这么好色,说不准早就把田小麦拿下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实在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搞不好再让田小麦一搅和,还会因此影响了上下级的关系。何东阳是可以排除的,那么高冰呢?一个从省城下来的单身男人,如果让田小麦勾引上了,反过来再来报复他,那他可就惨了。他打算明天上班给窦小军交待一声,把田小麦调下来,安排到生活栏目组,再换个别的美女记者去跑时政,把尽可能会发生的事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周虹摇了摇他,说:“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在想什么呀?”

吴国顺这才回过神来,说:“我在想你,还能想什么?”

周虹就偎了过来,说:“我想让局长再为我检查一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吴国顺突然咧开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不得不佩服,这一个个女播音员和主持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艺术细胞,这些艺术细胞一旦转化到情场上,可人之处无以复加,主持人也就成了十足的小妖精。

“检查”漂亮女下属的身体是一件非常愉快和轻松的事,他当然喜欢。就在他正为周虹“检查”着身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田小麦说过的“我不想活了”的话,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甜美,他从这种心里的甜美开始进入到了身体的快乐之中……

第十章 一切服从省长的安排

二把手,真是一个尴尬的位子,你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无能。太张扬,会对一把手的权威造成威胁;太无能,一把手觉得你无用,三四把手就会趁机篡权夺位,怎么把握,关键要学会隐忍,这是官场中人的必修课,也是通向一把手的必经之路。二把手的理想就是取代一把手,一把手的理想是当上更高层次的二把手。官场中没有永远的一把手,也没有永远的二把手,只有永远的权力欲望。

1。新任市长的三把火

2010年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一年,叫得最响的一个词就是“给力”,呼声最高的一句话就是“我爸是李刚”,最能概括这一年特征的一个字就是“涨”,最感到莫名其妙的就是“神马是浮云”。

这一年,甘肃舟曲发生特大山洪泥石流,数千人遇难。这一年,房价飞涨,物价飞涨,深圳人跑到香港去打酱油,香港人说,大陆疯了;这一年,国家两次调控房价失败,温总理在澳门视察时说,买不起房就租房吧!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何东阳有过一次希望,结果失望比希望来得更猛烈。

刚跨入2011年,使何东阳没有想到的是,接替政府工作还不到一个月的代理市长高冰连烧了“三把火”:第一把火,整顿机关作风,提高工作效率,发现脱岗的、迟到早退的、上班时间上网聊天的、喝酒打牌的,视其情节不同,做出不同的处理。并且还从各单位抽调人员,成立了一个督查组,又分成几个若干小组,深入到各单位进行督促检查。第二把火,对各单位的修建工程,一律上报市政府加以统一监管和统一招标,各单位不得各行其是。第三把火,要加大安居工程和保障性住房的投入,资金上争取政府挤一些,上面争取一些,建造一批廉价出租房,缓解老百姓住房难的问题。

客观地说,这三把火还是比较贴近实际,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老百姓的拥护,也大大提高了高冰的个人威信。这使何东阳不禁想起了数月前高冰来金州调研的事,莫非那个时候省委就已经有了让他当市长的意向,才让他事先摸了个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高冰的来头真不小,而他的城府又很深。高冰在烧这三把火之前,丝毫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而是直接把方案拿到了政府常委会来讨论。这使何东阳多少有点儿失落,觉得高冰表面上很谦逊,骨子里却很自我。在政府常委会上,他第一个表态支持高冰。他没有理由不表态,现实生活里,一把手是绝对真理,二把手是相对真理,三把手是服从真理,其他人没有真理。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有权人手里。有了权,他的想法就成了决策;没有权,他的想法还是想法。他知道,高冰之所以这么匆匆忙忙地烧起三把火来,无非是想抢在人代会召开之前多争取一点儿民意,好在春节过后的人代会选举中去掉“代”字,顺利当上市长。

经过政府常委会讨论通过后,这“三把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然而,使何东阳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积极为高冰煽风点火,煽来煽去,却把火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天下午,吴国顺匆匆赶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说,他接到城建局的通知,说他们年前所搞的图书馆招标不算,要推倒重来,由市上统一招标。

何东阳一听,火就不由得冒了上来,问道:“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吴国顺坐下来擦了把汗,说:“黄建成说,图书馆的招标是以主管局承建的,不符合由市政府统一承建的文件精神。高市长说,要把年前承包出去的工程统统收回来,由市上统一承建。”

何东阳忽地站起来说:“真是胡闹,已经承包出去的怎么收回?这就等于说,让他把昨天吃下去的饭今天再吐出来,他能吗?”

何东阳早就料到高冰来了后肯定会影响他答应给周得财的工程操作,他赶在高冰上任前,通过公开招标的形式,让周得财得到了文化广播电视局的工程,总算为拆迁的那件事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正因为高冰的这“三把火”不会影响到这项工程,他才那么积极支持高冰,并且在会议上对高冰的决策大加赞扬,没想他在支持他,高冰却在后面拆他的台。是不是高冰受了别人的挑拨,有意而为之?

吴国顺忙给何东阳在水杯里添了水,放到他面前说:“你先消消气,是不是哪个环节上发生了误会。”

何东阳转了一圈,又坐在办公室前说:“国顺,你分析一下,如果说环节上有误会,你觉得会出在那个环节上?”

吴国顺说:“要说环节上,我们也是按正常的程序走的。我估计是不是高冰知道了周得财工程的全部秘密,而你的个人威信与人气都高过了他,他是不是怕你抢了他的风头,想趁机打压你一下?”

何东阳冷笑了一声说:“他现在是代理市长,我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不自信了。”

吴国顺突然压低声音说:“在外界可不是这么看。上次的违章建筑拆迁,声势很大,媒体的热炒和社会舆论的好评让你名声大振,甚至一些网站把你冠名为‘拆迁市长’,在全国许多省市的报纸上还做了转载。而这个‘拆迁’,与以往的老百姓心目中的‘拆迁’大不相同,这是代表弱势群体拆除强势群体的。正因为这一行为暗含了民众的仇富心理,你才成了弱势群体的代言人,成了政治明星式的人物。高冰表面上与你一团和气,心里能不惧怕?如果两个月后在人代会上选举时让你代替了他,他能丢得起这个人?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招,想来个釜底抽薪,给你制造一些负面影响,把你打压下去,让周得财与你反目成仇,然后他好从中取胜。”

何东阳不是没有朝这方面想过,他觉得不太可能,市长人选是等额选举,如果没有人专门策动,一般不会选上他人。而他绝对不会参与其中的,如果知道有人搞暗箱操作,他也会制止的。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在古时等于宫廷政变,是要杀头的。在当代是政治事件,是破坏选举,追究下来搞不好从此身败名裂。现在,经吴国顺这么一分析,他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正是有这种可能,高冰才不惜与他翻脸,才要想办法把他打压下去。现在,他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他难以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想到这里,他便说:“如果他真的要朝这方面想,我也阻挡不了,不过我还是想跟他谈谈,最好让他放弃推倒重来的想法。如果他还要坚持这么做,你只能给周得财说清事情的原委,让他找纪书记给他施压了。”

吴国顺这才说:“首长真是大将风范,胸中自有雄兵百万。”

何东阳说:“哪里的话,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另外,国顺你也看清楚了形势,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个阶段,凡事必要三思而后行,谨慎再谨慎,千万别让人抓住了你的把柄。等我与高冰谈完了,我给你通气。”

吴国顺马上点着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小心谨慎。”

吴国顺告辞走了后,何东阳决定去找高冰好好谈谈。他觉得易早不易迟,趁现在还没有下文先沟通一下,否则一旦等下了文,再让高冰改就被动了。可是这话怎么说才好,说了高冰如果不接受又该怎么办?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想打太极,最好不要与高冰沟通为好,直接给省纪委纪书记打个电话,把问题交给上面,然后让纪书记做高冰的工作,这样便可不露声色地将问题处理了。当然,这样也有不严谨的地方,比如纪书记要是问我你与高冰沟通了没?你总不能回答说我还没有沟通。这样会让纪书记怎么想?如果按程序走,他向高冰提了建议,高冰不接受,非要坚持那么做,你再给纪书记做汇报就有了理由,但这样势必会得罪高冰,认为我故意拆了他的台,给了他难堪。经过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先找高冰谈谈再说,就算高冰知道了工程的内幕,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没有收过周得财的一分钱,也没有吃过他的一顿饭,无非是行政过程中的一种变通而已。况且这事早就请示过孙正权,得到过书记的认可,他现在翻腾出来想做出点儿事来,除了说明他不懂规矩,犯了大忌之外,也会引来孙正权的反感。如果他还要一意孤行,只好请纪书记来压他。既然你不知道尊重别人,我还何必顾忌你?这样一想,才下定了决心去找高冰。

何东阳虽然在工作上尽量配合着高冰,但他还是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高冰人际关系和威信一天天地提高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由原来的亲密渐渐变得冷淡了。这是为什么呢?他也常想,是不是自己在生活上对他的关心不够?高冰刚来时,他还常请高冰到自己家里去,喝两杯小酒,吃顿家常便饭,两个人的关系也算融洽。到后来,他又请了两次,不是因为高冰有事去不了,就是另有饭局,他也只好作罢。再说了,市政府食堂专门给高冰开了小灶,他想吃什么吃不上,请他吃饭的单位和个人多的是,他也未必就想吃你家里的饭。这样想来,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别老是以为你要照顾他,反而让人家成了一种负担就不好了。何东阳认真反思了自己,觉得他们的微妙变化好像不在这里,是不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挑拨,让高冰对他有了什么看法?似乎这种可能性也不太大,因为他凡事都很谨慎,都顺着高冰的意愿来办,根本没有说过不利于班子团结、不利于高冰的话,即便有人想做文章,也没有可乘之机。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吴国顺分析得有道理,恐怕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媒体把他抬得太高了,给高冰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才致使高冰对他产生了距离与冷淡。

高冰的办公室还是原来丁志强的那间,经过重新粉刷和布置后,阔气多了。高冰刚刚坐上这把交椅的时候,何东阳来来往往地进出时,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拘束感,他似乎觉得亲切中有了一种平等友好的随意感。然而,这种感觉没过多久,随着权力的移交,随着高冰办公室的人气越来越旺,他便觉得高冰越来越像丁志强,他却越来越回到了过去进出这间办公室的感觉。他无可否认,谁都在变,高冰变得越来越强势,他却变得越来越服从。当同学关系转化成领导与被领导者的关系后,职务的大小就成了决定的关键因素。

他轻轻敲了一下门,听到高冰说了一声“进来”后便推门而入,见黄建成也在。高冰主持了工作后,将财政局、城建局、人事局、发改委这些重要的部局统统收去由自己主管,何东阳仍然负责过去负责的民政、双拥和政府的日常事务。黄建成归了高冰直管,直接向高冰汇报也是正常的事了。

黄建成主动站起来向他问好说:“何市长,好!”

他点了一下头说:“好!你们有事吗?要不我待会儿来?”

高冰说:“没事的,你有事先说你的。”

黄建成知趣地说:“何市长你们谈吧,我已经汇报完了。”说完,向高冰和他点了一下头,唯唯诺诺地告辞了。

高冰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说:“坐,坐下说。”

他便坐在了黄建成刚才坐的位子上,说:“有件事想与你沟通一下。”

高冰扔过一支烟,他自己点了一支,说:“什么事?说吧。”

他感到高冰的口气硬硬的,俨然摆出了一副上下级关系的姿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本来想绕个圈子,把话尽量说得艺术些、婉转些,没想让他这样直通通地一说,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在你来之前政府做过的几项招标工程要推倒重来,是不是有这回事?”

高冰弹了弹烟灰说:“是有这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异议?”

何东阳说:“高市长,我觉得这样不是太合适。”

高冰“哦”了一声,一脸不高兴地说:“那我倒要听听,怎么不合适?”

他一看高冰这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儿不爽。你的“代”字还没有取掉,就这么霸气,如果真成了市长,没准儿比丁志强还要霸道。想着便也不客气地说:“第一,那些项目不是哪个人的个人行为,而是政府所做的招标,它本身就具有法律效应,还是希望高市长慎重一些,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最好还是维持现状。第二,按常规来讲,前任领导主持工作时所做的决议,如果不是违背党的方针政策,没有什么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后任领导最好不要去翻旧账,这样会影响团结,也会影响工作。我只是以一个班子成员的资格向你提一些建议,希望你能够采纳。”

高冰听完,哈哈笑了一声,才收紧了脸说:“谢谢你的坦诚,不过我既然提出来这么做,一定有我的理由,上次我们政府常委会一致讨论决定,对各单位的修建工程一律上报市政府加以统一监管和统一招标,各单位不得各行其是。在那次会议上,你不是也积极表态支持吗?既然是会议上定的,那我们就得遵照执行,否则,岂不成了说一套做一套?至于你所说的前任领导所做的决议不可以否定,不可以推翻。对此,我倒有我的看法,文革结束时,不是有过两个‘凡是’的大讨论吗?‘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后来,我们还不是在邓小平实事求是的理论指引下对有些错误的东西给予否定了吗?有错必纠是我们党的原则,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就拿过去的招标来说,你就能保证做到了公开、公平、公正?有人向我提出了质疑,有人还说有暗箱操作的嫌疑,我们不妨重新再搞一次。如果这次搞了,中标的还是他们那几家,这不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嘴,也让事情更加透明,这有什么不好的?”

何东阳听着听着,不觉头就大了,他从高冰的话中听到了对他的影射,也听到了他对高冰人格的一种贬低。既然高冰把话说开了,已经撕破了脸,他也没有什么含着骨头露着筋的,便说:“如果政府不从抓大事上着手,尽做这些鸡毛蒜皮的重复性的劳动,还有什么意义?就拿中标而言,上次能中标的,不一定这次就能中。就像上届奥运会的跳水冠军,到了下届不一定还是他,也不能因为下届出现了新冠军,就否定上届不公正。第二,你所说的各单位的修建工程,一律上报市政府加以统一监管和招标,各单位不得各行其是,上次会议我是持赞同的意见,现在也同样赞同,我并没有说一套做一套。我所说的是,已经招标了的,再收回去搞二次招标不太合理。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请你不要混淆了。第三,如果群众反映过去的招标是暗箱操作,或者有权钱交易的疑点,这就牵扯到了反腐和廉政建设的问题,应该及时上报纪律检查部门来查处。纪检部门干的事,让他们干,犯不着让你这位代理市长这么费心,你说我说得对吗?”他知道,这几句话一定戳到了高冰的痛处,没关系,让高冰痛一会儿也好。

高冰的脸一下涨红了,猛命地吸了几口烟,才说:“好吧!既然我们的意见不一致,我们不妨再上一次会议,让大家表决。”说完他站了起来,为自己去加水。

何东阳知道,高冰已经向他下逐客令了,他只好说了一声“好吧”,便转身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2。选举是一项政治任务

何东阳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与高冰的关系会发展到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想起高冰上任的第一天,他们都喝多了酒,在宾馆的贵宾房里称兄道弟,是那样的亲切,现在还不到两个月,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僵?如果高冰真是心里装满了正义,听到他是在权钱交易,这样做他不但认了,而且还会对高冰的人格充满敬意,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只不过是在两难之间选择了一种变通。为什么高冰会这么紧紧抓住不放?难道真要把他的威信扫地不可?如果这样,只能说明高冰的气量太小了。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拿到政府的常委会上去讨论,毫无疑问,结果肯定是倾向于高冰一边。原因很简单,既然高冰要拿到会议上去定,说明他一定会在私下做好其他人的工作,大家宁可得罪二把手,谁也不敢得罪一把手。何东阳当然不指望在会议上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即便大家心里怎么认同,嘴上也不好认同。之所以如此,他不想让高冰把问题搬到会议上去放大它,搞得沸沸扬扬的,那样反而对他不利。他觉得必须在上会之前中止高冰这种徒劳的行为。其方法有两种,一是直接找市委书记孙正权,让他出面加以协调。他知道,孙正权在情感上一定会支持他的,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孙正权都知道,孙正权也同意他这么做,现在要否定过去的工作,也就意味着否定孙正权的领导,孙正权能不倾向于他?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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